之一,醉情

向晚時分,西天殘陽未盡,便給那層巒雲峰掩去了光華。濃重陰翳的天色昭示了將至的風雨,也爲初春方轉暖的天候重添了幾絲涼意。

瞧著如此,方打城中采買回來的東方煜不禁微微蹙眉……吩咐屬下取消夜航在此渡夜後,他提步上船,拎著酒壺入了艙中。

此處雖仍屬擎雲山莊的勢力範圍,可弄一艘像樣的船對他而言自非難事。此船外觀與尋常載客、運貨的中型船隻無二,內在卻是迥異。不但艙室極爲寬廣,裏頭的佈置和擺飾也雅致華美得足以和遊湖畫舫相媲美。更重要的是,操船和負責雜務的下屬都絕對值得信任——之所以格外重視這些,自然是因爲刻下正在房中候著的人了。

擎雲山莊二莊主白冽予,江湖上第一大情報組織「白樺」的首腦,他的「情人」。

直到現在,他都還對自個兒四年來的苦戀能有這樣完滿的結果感到難以置信——他二人同爲男子,單是相戀便已難爲世道所容,更何況還有著「碧風樓主」、「擎雲山莊二莊主」等兩個身份在中間作梗?互知情意與長相廝守本是兩回事。在他想來,能偶爾以至交的身份聚首親近一番便已是極大的滿足,哪想到彼此竟眞有能完全跨越那「朋友」界線的一天?

回想起那夜青年婉轉承歡、任憑他縱情掠奪佔有的情景,東方煜心頭一熱,卻旋又化作了深深的無奈與懊悔。唇畔苦笑隨之勾起。

那夜,他們終于眞正成爲了情人……可萬分欣喜之下、一時情難自禁的後果,卻是超乎預期的嚴重——他不但失控地傷了冽的身子,完事後更毫無戒心地擁著冽一路酣睡,直到給前來清冷居的白颯予「捉姦在床」。

想當然爾,做哥哥的望見那般驚世駭俗的景象自不會冷靜到哪兒去。一番怒罵追打後,才在山莊待不到兩天的二人只得再次動身離去。

面對這一切,白冽予的反應始終相當平靜,就是他問及要不要去碧風樓一趟時,青年頜首答應的模樣也是一如平時的淡然……那似乎不甚介意的模樣讓他更覺不安,卻又怕引得情人難過而未敢開口。結果兩三天過去,一顆心越懸越高,相處應對時也不免有些戰戰兢兢了。

就如現下。

便在入房前一刻,他斂去了面上的苦澀,轉帶上溫朗笑意推門而入。

房內,青年一身便衫斜倚在床畔,瞧來一派慵懶閑適,手中還正不住把玩著什麽。見著如此,東方煜神色轉柔,含笑趨前正待問起是否上岸過夜,便因認出他手中持著的物事而微微一震。

那是擎雲山莊的莊主權杖。

若在平日,把玩個權杖自然稱不上什麽要緊事。可刻下……憋了數日的話頭終於再難按捺。他擱下酒壺行至床畔,擡掌輕覆上了青年持著權杖的手。

唇畔笑意早已斂去,餘下的,只有滿滿的憂心與愧疚:「對不起。」

「爲什麽道歉?」

對於這突來的道歉,回應的一問淡然如常,白冽予動作微頓,幽眸輕擡,沈靜依舊的目光直對向眼前滿溢懊悔憂慮的眼眸,不存在有分毫責難或迷惘。

但這平靜依舊的反應卻讓東方煜瞧得心頭一痛。略一垂眸移開視線,覆著對方的掌卻已緊上了幾分。

「若不是因爲我,你也不至於同颯予兄……」

「我本無意隱瞞此事,眼下不過是早一步讓颯哥知道而已,又何須道歉?」

見他是在煩惱這個,青年神色如舊,眸光卻已柔和了幾分。

可東方煜卻沒察覺到這一點。

「你難得回家一趟,卻沒待上幾日便給逼得離開山莊,教我如何不在意?更別提今後該如何自處了——同性相戀本已是悖禮違俗,我……」

「後悔了?」

「自然不是!我早已同爹坦承此事,對此自也有覺悟。但……」

目光重新對向了那依然沈靜的眸子,神色懊悔之外更添苦澀:「我卻從沒想過……要將你拖下水。」

「早在你我互知情意的那一刻,這不就已是必然之事?」

「……就是互知情意,心中互有彼此,也不是非得走到那一步的。」

男子苦笑了下,「對我而言,能得償所願便已是萬幸,就算有什麽綺念也只是想想就罷,怎會再奢望那些?最初所想,也不過就是做個親近幾分的知己而已。畢竟,這『違逆倫常』的擔子太重,我又怎能讓你……」

話語未盡,便因那貼覆上唇瓣的溫軟而被迫休止。

僅止貼合的一吻,對早已遍曆花叢的東方煜而言自然算不上什麽。可待到唇分,那容顔上所帶著的溫柔之色,卻讓他瞧得渾身一酥:

「冽……」

「你有了覺悟,我又何嘗不是?況且……就是你甘心做個『親近幾分的知己』,我也不會樂意的。」

白冽予神色音調澹然如舊,卻因話中存著的暗示而雙頰微紅,「尤其事情並不如你所想的那般糟糕。」

「哦?」

「颯哥只是需要時間好好冷靜想想而已——我之所以主動離開,也正是爲此。」

「但這事兒畢竟不同於一般情愛糾葛,你難道不擔心令兄會……」

「颯哥對我素來疼愛,在莊務上又有許多需我協助之處,哪會因這點小事而斷了手足之情?」

瞧東方煜仍滿臉憂色,他安撫般微微一笑:「而且,比起氣自己的弟弟同個男人相好敗壞門風,你不覺得他好象更氣那個拐走了弟弟的男人?」

「……這倒是。」

思及先前給白颯予一番猛攻追打的情況,東方煜頗有同感地點了點頭,心底的愧疚懊悔之情這也才稍稍平複了下——只要沒影響了他兄弟二人的情誼,便是給「大舅子」氣著又有何妨?

只是這心才剛放下,疑問便已隨之而起:

「那你方才爲何……」

目光落上仍持于情人掌中的權杖。若不是見著這個,以爲冽在煩惱兄長之事,他也不會脫口就是一句道歉了。

這問句雖只說了一半,可配上他的動作,自然很快便讓青年明白了過來。唇角笑意無改,白冽予將權杖收入懷中,道:「我只是在考慮是要徹底丟下颯哥不管好讓他冷靜得快些,還是循序漸進的來吧。」

「這之間有什麽差別麽?」

「循序漸進的話,就像以往你我在外闖蕩時那樣,保持與山莊的聯系、不隱藏行蹤,有什麽事照樣親自處理;而徹底丟下不管麽……既是說『徹底』,自然是完全撒手不管了。」

「下猛藥?」

「這是其一。」頓了頓,「且若眞撒手不管,咱們便能毫無顧忌地好好玩上一陣子了。」

「聽來當眞十分吸引人。」

「所以我有些猶豫……你以爲呢?」

「這個麽,你我正是新婚燕爾,就算丟下正事縱情玩樂也情有可原吧。」

若在平時,他是絕不會做出這樣「自私」的提議的。可望著眼前笑意醉人的青年,自不自私什麽的當下全給拋諸腦後。他一個擡掌輕撫上情人面龐,像在說服對方也在說服自己:「而且,你也是時候好好休息一陣子了不是?」

「……不怕颯哥對你氣上加氣?」

「不怕。他會贊成我的作法。」雖然只是一半而已……東方煜暗暗苦笑。以白颯予對冽的關愛,自然會同意讓冽好好休息——只是陪在冽身邊的,不該是自己。

不讓情緒繼續陰鬱下去,輕撫著情人面頰的指掌滑入烏黑發間:「所以?」

「就照你的意思吧。」

「那,咱們還去碧風樓麽?或是換雖的地方好好遊玩一番?」

「還是去吧。我想看看你自小生長的地方。」

「嗯。」

東方煜頜首應過,心下卻已因那句「想看看你自小生長的地方」而一陣狂喜……望著眼前淡笑未斂、神色溫柔的情人,那同樣透著愛戀的眸子讓本該平穩的心跳瞬間失了序,而終是再難按捺地略一湊前,以唇覆上了青年溫軟的唇瓣。

近似先前的輕觸,卻已帶上了某種難以言明的意味……短暫貼合後,他略微移開了唇,輕聲問:「好嗎?」

全無頭尾的一問,話中所指卻不言而喻。

可白冽予並未回答。

他只是輕輕一笑,雙臂勾攬上情人背脊,反客爲主地先一步吻上了對方。

四瓣再次相接,潛藏其間的情欲卻已遠甚於前,他輕蹭著那同樣溫熱的雙唇,甚至微探紅舌,嘗試般以之輕舔撩撥……初始仍顯得生澀的動作,隨著每一次的摩娑舔劃逐漸轉爲流暢。縱然輕柔如舊,可那交替的磨蹭與舔舐卻成功助長了本就存著的欲念。感覺到情人似乎有些沈醉在這過於磨人的舔吻之中,東方煜寬掌撫上青年背脊,雙唇微張、熟練而技巧地攫獲了那挑勾著的柔軟舌尖。

取向主導的同時,原先清淺的吻亦由此轉深。雙唇含覆吸吮、舌尖舔劃撩勾,相似卻更爲深切的動作輕易化解了青年的頑抗,讓他縱情擷取那醉人的芬芳。

「嗚……」

深吻未斷,唇間便難耐地流瀉出陣陣細碎低吟。青年雙臂緊緊攀附著情人肩背,身子卻已隱有些發軟、本該清明的神智亦添上了幾分迷茫,於口中恣意撩撥著的舌挑勾起心底存著的幾分不甘,而在他又一次舔劃過舌下的瞬間,紅舌輕探,仿效著侵入他口中舔舐愛撫。

過於生澀的「回應」引得東方煜一陣輕笑,卻旋即緩下動作、舌尖技巧纏繞上情人的,引領般帶著他由淺而深,一步步探索、挑弄、佔有……唇舌交纏間,青年已然在他的帶領下逐步熟悉了這本十分陌生的行爲,縱仍遜上一籌,卻已能適切地回應他的每一個深吮、擷取、撩撥。

原先綿長細柔的吻逐漸轉爲激烈,交錯著的吐息亦隨之變得急促,細細銀絲自唇隙垂落,卻已無暇顧及。他們只是一次又一次地交換著更爲深切而熾熱的吻,直到雙雙倒落榻上,才有些不舍地分開了原先緊緊貼覆著的唇瓣。

畢竟是風月能手,東方煜雖也有些微喘,卻遠比下方仍有些發軟的青年要來得有餘裕許多……微泛霞色的雙頰、隱透迷離的幽眸,迥異于平時淡然的豔色象徵著青年此刻的沈淪。回想起方才的激烈擁吻,他饒有興致地凝視著身下低喘未歇的情人,指尖輕撫過已更顯紅豔的雙唇,低笑道:「你學得很快。」

「不好麽?」

「不……只是有些訝異而已。」

男子微微傾身,雙唇輕拂過情人眼角、頰側……「看來,我還得再多瞭解你一些……」

交錯著熾熱鼻息,近乎呢喃的低啞音色落於耳畔,襯上那不住留連、輕蹭著耳垂的唇,若有似無的撩撥令青年身子微顫,雙臂回應般收緊了幾分:「怎麽瞭解?」

「……你馬上就會知道了。」

語帶深意的一句答過,東方煜已自探掌,輕輕解落了青年衣帶。

不同於階層對衣著的講究,白冽予向來是一襲便衫裹身,清爽中帶著幾分出塵……若在平時,他總不免要將對方好好打扮一番的。可在此時,這一襲便衫穿來,自是要方便許多了。

——或者,該說是「脫來」。

頃刻間,青年已然幾近全裸,僅雙臂仍殘留著松脫的衣袖。緊實優美的肌理、瑩潤無瑕的肌膚,那曾令他完全失控沈淪的一切瞬間助長了心底本就存著的欲火。東方煜是貪婪亦是迷醉地細細凝視著身下足稱完美的軀體,直到失了遮掩的青年雙頰微紅、伸手欲替他寬衣解帶,他才猛然驚覺般止住了情人的動作。

「別。」

他輕搖了搖頭,同時以身覆住那近乎光裸的軀體:「今天就先交給我,好嗎?」

「想洗刷『汙名』、好好展現樓主縱橫花叢百戰不敗的過人能耐?」因他所言而稍嫌尖銳的一句反問,頰上紅霞卻已又深了幾分。

瞧著如此,東方煜微微苦笑,輕聲道:「你明知道我只想著你的。這麽要求,也只是希望你能好好享受……」

他停頓了下,而後才帶著幾分尷尬地續道:「如此一來,我也比較不會像上回那般輕易便失了自製。」

「煜……」

方才的一問本就是戲謔多過醋意,眼下得他此言,立時讓白冽予胸口泛起了絲絲甜意……幽眸深凝向上方仍眼巴巴地望著自己的男人,那企盼著的可憐模樣令他一陣莞爾,而終是歎息著一個擡臂,重新攀上了情人肩頭。

「這般神情,倒好像是我在欺負你一般……便由你吧。」

應允得幹脆,可語言落下之時,身子卻不由自主地崩緊了些許——他向來不喜歡任何超出掌控之外的事,雖同意了情人的要求,卻仍不免有些忐忑。

尤其……刻下自個兒已近乎光裸,上頭的情人卻還衣衫齊整,這怎麽想都脫不出「Yin Mi 」二字的情狀更讓他一陣心亂,便連吐息也隨之加快了幾分。

察覺到情人的不安,東方煜安撫般微微一笑,指尖輕拂開他額前發絲,一個俯身將唇印上額際。

而後,眉、眼、鼻、頰、唇……不帶有分毫掠奪,而是極其珍重、彷若儀式般地,於那絕麗容顔之上灑落一個個綿密輕柔的吻。細若雨絲,輕若柳絮,襯上那深眸間流瀉的濃濃情意,不到片刻,便已成功讓青年的忐忑不安轉爲了迷醉沈淪。

雙臂依舊攀于情人肩頭,原先繃緊的身子卻已放鬆許多。如此轉變令男子心下大定,連綿細吻未斷,右掌卻已悄然探入彼此之間,輕輕覆上了青年胸口。

沒有太多刻意的撩撥,只是同樣輕柔地以寬掌一寸寸撫過那透著些微涼意的、溫軟柔滑的膚……貼覆而上的熟悉熱度喚起了青年的眷戀,也更進一步加深了先前的迷醉。他輕輕闔上雙眸,柔順地承下來自情人的每一個碰觸。不覺間,那柔柔細吻著的雙唇已然落上頸邊、遊移著的指掌亦緊接而至,唇與指就這麽交會著於側頸留連摩娑,一次又一次輕滑過那誘人的弧線。

輕柔和緩的碰觸,帶來的卻不僅是些微的搔癢,稍嫌粗糙的指尖、溫軟濕熱的雙唇,那越漸鮮明的觸感,挑勾起陣陣顫慄。雖強撐著沒有流露出太過明顯的反應,腰間卻已是一麻……青年不過是初經人事,哪敵得過早已遍曆花叢的東方煜?見身下軀體已是微軟,指尖沿鎖骨而下輕撚上胸前紅蕊,同時一個張唇,含吮吸附住那微涼的膚。

「啊!」

動作雖依舊溫柔,所帶來的刺激卻已遠勝於前。猛然竄過背脊的快感讓白洌予身子瞬間一酥,卻驚呼初落,便已因頸側加重了力道的深吮而轉爲低吟:「啊、那邊……嗚……煜……」

最後的呼喚添染上少有的無措,交錯著輕緩舔咬,頸邊吸吮著肌膚的力道一次重上一次,遊移於胸前的掌亦由原先的輕撫轉爲搓揉。混雜著細細痛楚,難以言喻的情潮席捲,熱度逐漸攀升,氣力隨之流失……待那雙唇瓣終於緩緩下移著印上鎖骨之時,青年早已渾身酥軟,只能乏力地攀附著上方的情人,無措地任由陣陣喘吟自唇間流瀉。

原已闔上的雙眸淺睜,卻已添染上薄薄水霧……或許是察覺了他的動作,流連於那無瑕肌膚的單掌未停,深吮著那肌膚的雙唇卻已稍止。俊朗面容輕擡,帶著的,卻是摻染上欲望但仍沈穩自如的、屬于成熟男人的表情。

——也直到這一刻,白冽予才眞正意識情人那周遊花叢的經曆究竟代表了什麽。

代表……他也曾用這樣的表情對著那一個個紅顔知已,用同樣高超的技巧讓她們渾身癱軟、嬌喘不已。縱然那雙凝視著自己的眸子正流瀉出只屬於自己的深深情意,可一瞬間浮現於心底的念頭卻讓青年胸口一緊,淡淡酸意隨之漫開。

但他終只是輕輕一笑,微微使力將對方壓近些許,低喘著問:「不是說要……多瞭解我一些?」

「是啊。」

東方煜緩聲應道,深眸卻已微微眯起……未再多言,他指尖沿肌理而下輕輕描畫勾勒,並在感覺到掌下軀體的震顫後轉而以唇含覆吸吮。唇與掌交錯配合著一寸寸探索,愛撫著身下誘人的軀體,將情人引領向更爲深切而熾烈的情潮。

這無言的解釋終于讓青年眞正明白了男人話中的「瞭解」之意,卻已再無餘裕細思……在身子已有大半給男人「瞭解」得一清二楚的此刻,每一個親吻愛撫所帶來的刺激都太過強烈。瑩潤肌膚染上瑰麗豔色、細碎喘吟隨之加劇。接連不斷的快感迷亂了神智,身子亦因那高漲的欲火而變得格外敏感。粗糙的掌心、濕熱的雙唇,甚至就連那錦緞磨擦而過的觸感都成了難以禁受的折磨。感覺到情人衣衫又一次輕掠過下身早已昂揚的欲望,白冽予身軀劇顫,終是再難按捺地將手探向了下腹……

卻在觸及前,又一次爲上方的情人所止。

濕潤幽眸因而帶上了些許埋怨與鮮有的企求,如此神情讓本就壓抑著的東方煜險些失控,忙深吸口氣定了定神,同時安撫般輕吻了吻掌中執著的皓腕。

「再忍耐下,好嗎?」

他柔聲道,原先留連于青年腰際的掌轉而輕滑入腿間:「我還想讓你……更舒服一些……」

說是這麽說了,可望著眼前添染上醉人情韻的容顔,那交錯著難耐與渴求的模樣卻讓他還沒等到答案,便已爲滿心的憐惜與自責所敗……一聲長歎罷,他像是下定什麽決心般將頭埋入情人腿間,張口輕含住那早已濡濕的尖端。

「煜?啊、別……」

沒想到他會這麽做,白冽予心下一驚撐起身子正待阻止,便旋即因竄上腰間的猛烈快感而再度癱軟榻上:

「啊……那裏,太,嗚……啊……」

或許是積蓄已久的緣故,才不過輕輕一吮,含於口中的灼熱便即一陣劇顫,泌出了些許熱液,未盡的話語亦隨之化作豔麗低吟。察覺這點,東方煜以指扣住根部不讓他過早解放,而後方嘗試著以舌撩撥起青年的欲望。

「手,手別——哈啊、煜,煜……」

還沒來得及抗議他的禁錮,緊接而來的愛撫便奪去了青年所有心神,逐步包覆而上的濕熱,輕輕舔舐著的柔軟,就在他的口中,如同彼此纏綿深吻時的靈巧,溫軟舌尖由頂舔向前緣。貫穿背脊的刺激教他難以自禁地繃緊了身子,可唇間呻吟還未及流瀉,那舌尖便已加深了力道又一次舔劃而過,甚至是如螺圈般技巧纏繞而上,配合著雙唇吸吮著的力道規律地挑弄起那敏感的極至。

「嗯……再,啊……」

接連襲至的情潮沒去了最後一絲理智,甚至是本能地輕擡腰肢迎合起那或輕或重的舔吮,索求著更深的歡愉從而攀登絕頂……欲望堆疊累積,過於強烈的刺激讓青年轉瞬便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峰。他開始難耐地輕蹭著身子試圖尋求解放,卻因那扣於根部的指而沒能如願,便欲掙紮著逃離束縛,那掌控了一切的唇舌卻輕易奪取了他所有力道,用已然形同折磨的連綿快感摧折著對床事仍太過青澀的軀體,教青年幾乎再難禁受……

「煜,煜……」

唇間流瀉的音色豔情依舊,卻已染上了幾分淒切。緊緊繃起的雙足踢劃著錦被,晃動的容顔展露出前所未有的迷亂。無法宣瀉的苦楚不斷摧折著已瀕至極限的身子,直到那眸間淚光泛起,呼喚的音調亦不由自主地滲入哀求:

「煜……」

幾如泣訴的一喚,終于讓原給迷醉了心神的東方煜恢複了理智,聽著那已幾近破碎的泣吟,察覺了自己的失控與殘酷,瞬間溢滿心頭的懊悔不舍讓他立即松開了口,扣於根部的指轉爲套弄,搓揉愛撫著讓積蓄已久的欲望盡數迸流溢散。

隨著白濁體液滴落下腹,原先緊繃著的軀體亦氣力全失地癱軟於榻上。殘留著淚光的雙眸茫然地仰望床帷,直到那熟悉的臂膀將身子扶抱入懷,白冽予才猛然驚醒似地眨了眨眼,將目光對向了正一臉歉然與憂心的情人。

見他回神,東方煜忙加重力道一個緊擁、傾身吻去了他眼角殘留的水氣。

「對不起,我不該那般……」

頓了頓,瞧青年只是靜靜地望著自己,不禁有些心慌,又問:「生氣……麽?」

「……有一點。」

又凝視了對方好一陣後,白冽予才微微頜首輕聲答過,並放軟了身子依在他懷中。

知道這代表著原諒,東方煜這才松了口氣,擡掌輕撫上光裸背脊。

「身子……還好嗎?」

「沒有什麽痛著的地方,不過……」

青年像在回想什麽般偏了偏頭,「總覺得渾身上下比之前全做完時還乏力許多。」

「大概是刺激太過強烈的緣故吧。抱歉,明知你可能承受不住,還……」

「想『洗刷汙名』想過頭?」

聽他這麽問,東方煜微微苦笑,道:「前兩回都讓你那般難受,所以想趁這次讓你好好舒服一下。沒想到卻不知不覺……」

不知不覺給那入耳的聲聲喘吟蠱惑了心神……說實在,要不是滿心的愧疚與自責喚回、維持著理智,方才冽解放時那淒豔無助的模樣只怕會令他二度失控,當場就……

「你呢?」

正自思量間,低幽音色傳來。稍顯突然的一問讓東方煜怔了下,一時有些摸不清情人的意思:「我?怎麽了嗎?」

「不需要紓解一下麽?都已經……」

白冽予沒有說白,只是輕觸了觸打方才便抵著自個兒大腿的硬挺,神情平靜,雙頰卻已添了幾絲微紅。

「我應該還……可以。」

「不了,沒關系。」

強忍下因那明顯的暗示而起的躁熱,東方煜苦笑著搖了搖頭。

「今日只是想讓你好好享受一下情事而已,倒沒打算做到那種地步。」

「那你——」

「等會兒冷靜一下就好——就當作是方才那麽對你的懲罰吧。」

「煜……」

白冽予本還想說什麽,可見情人神色堅決、眸間愧意又深,便也不再多言、於他懷中靜靜闔上了雙眸。

瞧著如此,東方煜神色一柔,又自撫了撫那優美的裸背後,方拉過錦被包覆住彼此、就著相擁的姿勢臥上了床榻。


之二,沈淪

交錯著規律濤聲,雨聲簌簌,自微啓窗隙瀉入艙中。

「下雨了……」

爲那入耳細響攫獲了心神,攀附著上方溫暖的雙臂未松,青年側眸輕聲道。明顯分神的話語叫上方聽著的男人微微一怔,面上苦笑淺揚:

「比起那些,你不覺得自己還有更應該專心的的事?」

「是嗎?」

反問的音調帶著幾分戲謔,視線卻已重新拉回了男子身上。無暇指尖沿著背骨來回撫劃,微張的雙腿輕夾想緊實腰臀。是挑逗亦是挑釁的舉動令男子眸光一暗,一時竟添上了幾分少有的深沈。

「難道不是?」埋于情人體內的指回應般輕輕搔刮起那已充分潤澤的緊致內裏:「都已經……這種狀況了……」

「那就該試著讓我更專心些……才……嗚、手指……嗯……」

語音初落,便因體內乍起的擾動而轉爲低吟。同樣悅耳的音色,卻因那鮮明的異物感而摻上了幾分難受。不論幾次都是無法習慣的侵入帶來陣陣不適,縱已強自忍耐,卻仍不免因情人的攪弄愛撫而……青年緩了緩呼吸試圖平息自身的反應,可微微蹙起的雙眉卻還是映入了上方的男子眸中。

「抱歉,我太過分了。」

才剛沈下的神色立時轉柔,男子緩下動作歉然道,雙唇輕印上青年眉間:

「很難受麽?」

「沒關系……只是不大習慣而已。」

輕搖了搖頭示意對昂無須擔心,青年仰首回吻上情人,同時略挪了挪腰肢以減輕身子的不適。十分細微的動作,卻反而將罪魁禍首的兩指吞得更深。越發鮮明的觸感與隨之而起的細細濕聲叫他面色一紅,卻有旋即沈淪進那于焉展開的熾烈深吻之中。

唇舌摩挲纏綿,相互擷取著更深的甘美。縱方解放不久,這過於激情的一吻仍是挑起了原本平息的熱度。攀附著的雙臂因而收緊,肌膚與肌膚相疊合,於交纏著的唇舌進一步貼近那醉人的溫暖。

待到唇分,寬厚背脊之上已是薄汗微泛,落於耳畔的喘息亦隨之轉爲粗重。

「可以嗎?」

他低聲問,交染著情欲的音色喑啞惑人,卻仍帶著一如既往的溫柔。聽著如此,青年沒有回答,只是將指尖又一次自情人頭骨輕撫而下,而後夾緊了纏于男人腰際的雙腿……形同應允的愛撫換來了灑落臉龐的綿綿細吻,深埋入體內的指亦此時配合著抽離。感覺到那取代著抵上下身的賁張,青年一陣輕顫,神情間已不由自主的添了幾分緊張。

那是迥異於手指粗細的、熾熱而硬挺的存在。雖已非初次,可熱楔抵上穴口的瞬間,仍是讓青年起了分就次逃離的衝動。擁著情人的雙臂因而有緊了些許,吐息亦隱隱急促了起來。只覺得細吻連綿間,溫熱雙掌握上腰臀,下一刻,那熾熱的前端已然撐開秘所、緩慢而確實地沒入體內。

「嗚……哈啊、煜……!」

縱已經做了充分的潤澤,可隨著那熱楔被一寸寸打入體內,身子被強撐開來的不適與強烈的排拒感仍教青年不禁呻吟出聲。容顔微白,他急劇喘息著試圖讓自己盡快習慣體內的存在,那賁張的欲望卻已又挺進了幾分。一時間,艙房內只剩下了彼此交錯起伏的喘息,以及結合時勾起的Yin Mi 響聲。

片刻後,男人才終于停下了侵入,給予身下青年短暫地緩和。

「好了……嗎……」

察覺到情人沒有進一步的動作,青年喘息著輕問道,額際卻已微微泛汗。明顯流瀉著痛苦的神情教男子一陣不舍,強忍下焚身欲火輕拂去已然結起的汗珠,柔聲道:

「完全進去了……還好嗎?」

「嗯……抱歉、嗚……」

知他忍得辛苦,青年勉強笑了笑歉然道,幾個吐息放鬆身子緩下痛楚。

體內的存在感依舊鮮明,初始的不適卻已減輕許多。知道自己已稍微適應,青年略一頷首,示意情人可以繼續接下來的動作。

瞧著如此,男子苦笑了下,積蓄已久的欲望卻已再難按捺。強撐著最後幾絲理智握住情人腹間的疲軟後,他已然緩緩挺動腰肢、展開了壓抑許久的掠奪。

由規律的淺動而始,熾熱欲望一次次擦過內壁直頂至深。包圍吸附著的緊致溫軟帶來陣陣叫人瘋狂的無上快感,縱而牽引出更深的渴求。他依舊憐惜地輕吻著情人,下身的律動卻已逐漸轉劇。有緩而急、有淺而深,縱情需索間,殘存的理智漸去,只餘下滿心的情意與渴望……

「冽、冽……」

「嗚……煜、我……哈啊……」

仿若呢喃的呼喚粗啞,撞擊著髒腑的頂刺越漸狂烈,再搭上腹前套握搓揉著的寬掌,交錯著襲至的痛楚與快感叫青年幾乎難以禁受。他闔上雙眸耐下一波有一波的衝擊,卻只有讓整個身子更添敏感……寬掌的粗糙、欲望的硬挺,所有的一切都顯得那樣清晰,而一如那耳畔落著的粗喘訴說出男人的渴盼。他感受著這屬于男人的情熱,心神恍惚間,只覺那硬物又一次深深挺上,某種陌生卻強烈的快感已驟然貫穿了全身——

 

翌日。

當青年自沈眠中緩緩醒轉,已是日上三竿了……身旁叫人眷戀的溫暖已去,取而代之的,是過於燦暖的春陽。

眨了眨眼讓自己習慣那過于明亮的陽光後,白冽予撩開床帷起身下床梳洗。

昨晚情事過後,他身子疲憊,也沒處理便靠在煜懷中睡熟了。只是眼下一身裏衣齊整,身子也不覺粘膩,想來是煜趁他熟睡時爲他拭淨身子、換上新衣了。

瞧著已不存半分紅痕的肌膚,若非腰間仍隱透酸麻、體內亦殘留著爲之深深填滿的觸感,只怕他都要忘了昨夜曾有一番雲雨的事實……頭一次爲身子自愈的能耐感到些許無奈,青年微微苦笑,取過水盆布巾開始梳洗。

可心思,卻仍不由自主地飄到了昨晚、甚至自彼此相守以來的幾次情事上。

打離開山莊至今,一個月來,二人雖幾乎夜夜繾綣廝磨,可像昨晚那樣眞正做到底的次數卻是極少——以煜的性子,既然知道彼此結合帶給他的幾乎只有難受,自不會捨得毫無顧忌地索要他的身子。也因此,彼此間的情事多停留在相互撫慰上頭,只偶爾才會進行到最後一步。

白冽予不過初曆人事,此前對男女之事無甚瞭解,這床第之事自然全由對方一步步教起了……他本就是十分好學的人,隨著次數漸長,不但親吻、愛撫的動作越漸熟練,也逐漸「瞭解」了情人的身體。雖仍難免給對方撩撥得渾身酥軟,可像初始那般任憑採擷、全無抵抗之力的情況卻是極少……回應之時也逐漸能令煜難耐失守,讓那張俊朗面容展現出叫人心亂的恍惚之色……簡單來說,除了在眞正結合時有些問題之外,他二人的「閨房之樂」還稱得上是令人滿意的。

只是……

回想起昨晚承下他侵入時、那依舊難耐的痛楚,白冽予不由得一聲低歎。

煜雖說過他二人同爲男子,本也不必做到那等地步……可若只互相撫慰,這情事好象少了什麽,只淪爲爲單純的瀉淫尋歡了。

——也或許,是他的想法仍爲尋常的男女交合所囿,認爲非得彼此結合才眞正稱得上靈肉契合吧。

他二人同爲男子,那處所本也不是用來行房的,自然不可能如男女結合那般順暢。只是……他對世俗禮法不甚在乎,可棉隊行房這等「實際」的問題之時感覺到彼此同性相戀的反常了。

當然,他眞正煩惱的,還是在於如何減輕彼此結合時的痛楚,能否獲得快感倒還是其次。畢竟,克服了這點,二人結合的問題便已小上許多。而他就是想要煜,也比較不會——

於腦海中浮現的景象讓青年身子一熱,而旋即苦笑了下、內功運起,熄去了本已隱隱竄起的火苗。

也在同時,熟悉的足音傳來,不到片刻,那占據了他所有心神的男子已然推門入房,手上還提著個食盒。

瞧情人已起身梳洗完畢,東方煜神色一柔,將手中食盒往案上一擱後,自櫃中取出薄衫披上情人肩頭。

「冽。」他柔聲一喚,雙臂順著披衣的姿勢輕環住對方:「怎不再多睡一會兒?」

「不了……你去買早膳?」

「嗯。我帶了幾樣小菜回來,就看你是要配清粥還是饅頭了。」

「粥吧。」

「好。」

應是應了,卻是在俯首吻了下情人側頸後才松了雙臂行至桌前佈置。偷襲般的輕啄叫青年心下莞爾,胸口已是絲絲甜意泛起……將他爲已披上的薄衫系好後,青年于情人身側歇坐,接過清粥同他一道用起了早膳。

見不著分毫疲態的容顔讓男子稍微放下了心,可夾了夾菜後,卻仍忍不住啓唇問:

「身子還好嗎?」

「嗯……沒事。」

知道他是指什麽,白冽予搖了搖頭表示無礙,卻因體內仍殘留著觸感而微微紅了臉龐。昨夜的情事再次浮上腦海,回想起彼此的裸裎相擁與深深結合,青年身子一熱,忙又調息著讓微起的情欲平複下去。

不知是內功性質轉爲吻涼較難「降火」,還是已品嘗到情事歡偷的緣故?他總覺得自個兒近來似乎有些血氣過旺,只些許刺激便——

發覺自己竟不知不覺地想出了神,青年擡眸向情人正想爲方才分心道歉,可哈沒來得及開口,便因入眼的情景而怔了一怔。

眼前,情人俊朗的面容之上同樣泛著薄紅,深眸間隱透熾熱,顯然與自個兒想到了一處去……

「咱、咱們快吃吧。粥都快糊了。」

言罷,也不待青年反應便自用起了清粥,同時還不忘往對方碗裏添菜。像是要掩蓋什麽的舉動叫青年又是一陣莞爾,回敬般給情人夾了些脆瓜後,這也才眞正用起了早膳。

瞧他沒有追問,東方煜送了口氣,心思卻又不禁飄回了方才惦記的事。

——他確實憶起了昨晚的一切,可讓他臉紅的原因,卻遠不止於此。

昨夜,當他又一次深深挺入時,身下的冽卻突然反常一陣劇顫……掌心套握著的欲望瞬間解放,承受著自身的後穴亦猛地一緊,湖澤連環劇變讓毫無預警的他同樣受了刺激,竟馬上緊隨著解放在冽身子裏。

他本是極有經驗的人,一番思量後自然大概猜出了前因後果,就只差向冽求證一番了……只是情事過後,冽卻沒兩下便沈沈睡了去,他不捨得吵醒對方,自也只得就此作罷。

問題是時機已過,刻下就算憶起此事,要他開口詢問也有些……尤其詢問之後二人總不免要來番「確認」,而才剛起身便要往床上倒,怎麽想都不大適當。

還是看看怎麽輾轉確認一下字個兒的猜測,待下回歡好時再親自來試試吧?若一切眞如他所想,那麽冽不就也能——

因而於腦海總想像起情人難耐地晃動腰肢忘情需索的模樣,東方煜身子一熱、面色一紅,當下幾個深呼吸平息欲火,卻又忍不住將目光投向了身側的情人。

他不望還哈,這一望正巧對上了青年凝視著他的目光……那同樣潛藏著情欲的眸子讓原先壓抑著的欲火瞬間燃起,當下已是再難按捺地一個傾身、以唇覆住了那雙紅豔勾人的唇瓣。

「嗯……」

四瓣方接,便旋即由單純的貼覆轉爲深吻,滿腔熱情亦更顯激烈。索求般品嘗、吸吮著彼此的唇,甚或已舌挑逗纏繞,相互擷取著屬于情人的芬芳。輕輕嘖響伴隨著低喘于房中漫開。不知何時,二人已俱擱了碗筷、雙臂攀附緊擁,讓本僅相隔咫尺的兩副軀體更進一步地貼向了對方。

「冽……」

「呼……那裏、啊……」

深吻初歇,彼此牽連的銀絲未斷,渴求著的雙唇便已轉移著吮上了青年頸側的肌膚,深切而精准的碰觸換來了青年微染豔色的低呼,懷中軀體亦已是一顫。如此敏感的反應加深了心頭的欲火。含吮著的力道加重,東方煜忘我地品嘗情人溫潤無暇的皮膚,直到留連需索著的雙唇爲衣領所阻,他才猛然驚醒般停了動作。

白皙優美的側頸爲唾液所濕,親上那重重吸吮後暫時殘留著的紅痕,一時竟顯得無比情色……強忍下再次埋首品嘗的衝動,男人擡眸望向已微微亂了吐息的情人。燦陽中,才方經過自個蹂躪的唇瓣更顯紅豔,幽眸亦帶上了幾分迷蒙。明顯情動的模樣讓男子心中欲念更熾,卻仍是強自冷靜了下,苦笑微仰:

「抱歉,不知不覺就……」

「我若無此意,也就不會任你動作了。」

因他的道歉而這麽道了句,語調澹然如舊,卻已形同應允。

聽著如此,東方煜心下一熱,卻有因望見了滿桌菜肴而一陣歎息。

「只是大白天的變這麽做似乎不大妥當。尤其你才剛起身,早膳也才用不到一半,就這麽倒回床上,未免有些——」

「過于沈溺逸樂?」

「算是吧。」

肯定的答案讓青年雙眉一挑,回望著情人的眸光微暗……

「……意思是你不打算繼續?」

「不……我只是先懺悔一番。」

話音方落,他已像是要證明自己的決心般起身將青年拉至床畔,擡掌解落了那才方穿上不久的薄衫。

燦暖春陽下,青年雖仍殘著一席裏衣裹身,瑩潤膚色卻已隱約可見,而連同軀體那流暢而優美的曲線刺激、誘惑著男人。眸間熾熱因而又加深了幾分。將自身同樣脫得只剩一件裏衣後,他讓青年背靠上床首,同時一個俯身、輕輕咬上了青年喉間的突起。

「煜……」

帶著些微痛感,絲絲麻癢竄開,本已燃起熱度隨之彌漫。白冽予略微仰首承下他更深的需索,雙掌卻已悄然滑進情人裏衣,輕輕撫上了那厚實的胸膛。

指掌之下,男人的肌膚緊實而溫暖,卻因往昔的經理而殘下了幾道細疤。些微的凹凸讓青年心下憐意大起,右掌貼覆上左胸感受那陣陣脈動,左掌卻已緩緩上移,沿著肩背將那裏衣推褪至腰際。精實上身隨之映入眼簾。

望著情人半裸的身子,青年周身熱意泛起,一瞬間竟起了分將對方反壓過身的衝動……可他終究還是按捺了下,雙眸微微眯起,沿胸口而下,已掌輕輕搓揉起情人緊實的肌膚,直至觸上最近才剛發現的、男人極其敏感的腹部。

尚算輕柔的碰觸,可繼之而來的酥麻卻讓東方煜不由自主地縮了縮身子,本自輕咬著情人鎖骨的動作亦因而一頓。他像是困惑又像是驚訝地擡起了頭,只見無雙容顔之上淡笑淺揚,卻帶著三分挑釁七分誘惑,熾熱眸光亦毫不掩飾地流露了滿腔渴切。瞧著如此,東方煜雙眉一挑、自信的深笑勾起,當下已再不客氣地解開青年裏衣、重重吮上了那挺立誘人的紅蕊。

「啊!」

伴隨著那重重一吸,自乳首傳來的疼痛與腹間竄起的酥麻讓青年一陣驚呼,嬸子亦隨之軟了幾分。他不甘示弱地加重了於男子腹間的愛撫,可情人的耐力明顯比他好上許多,雖仍難免震顫,撩撥著的動作卻分毫未緩……伴隨著齒關輕研,唇舌輪流品嘗著兩側紅蕊,雙掌亦盈握上腰肢不住留連。口腔的濕熱、指腹的厚繭,每一個鮮明的觸感都帶來陣陣刺激。縱仍堅持著回應,可唇間流瀉的細細喘吟,卻無疑證實了他仍差上一籌。

感覺到身子漸漸癱軟,白冽予眸光輕垂、望向了正埋首胸前的情人……散亂前發間,隱約可窺得那探出的濕軟紅舌正沿著乳首舔弄纏繞。幾絲羞意同情欲一同升起,而終是放棄了抗爭般的愛撫,雙臂纏繞上奇怪內容頸背專心享受起他所挑起的陣陣快感。

「冽……」

以掌包裹上情人欲望的同時,東方煜略微移開雙唇輕喚道,「昨晚的事,你還記得嗎?」

「嗯?你是指……嗚、什麽……?」

青年的應答依舊條理,卻因那寬掌展開的撫弄而紊亂了氣息。可男子卻不以爲杵,反而更加快了套弄並已指輕輕搓揉起前端……

「進去你身子之後……」

「哈啊、怎……麽……」

「你眞的……只感覺到痛苦嗎?」

「什麽……意、意思……」

「昨晚你解放前,有沒有什麽不尋常的感受?」

頓了頓,「以往你也不曾那麽快便失守,不是呢?」

「嗯?不尋常的……嗚……」

在他技巧的撫弄下,腹間的欲望早已挺立,前端亦已微濕,接連不斷的快感隨著每一次搓弄衝擊著身子,也讓思緒便得難以連貫。略顯艱難的思考讓青年望著情人的目光帶上了幾分薄怨,卻還是嘗試著回想起昨晚的一切。

填滿身子的碩大、衝擊著內部的力道,以及如同此刻般讓人迷醉的愛撫……隨著心緒沈浸,體內殘留的存在感逐漸變得鮮明,刻劃於體內的記憶亦漸漸浮現了出來。

「陌生……的……」

「什麽?」

「陌生的……嗯、快感……解放前、突然……啊!」

「因爲什麽?前面?還是……」

「分不太、清楚……嗚、別停……」

對他帶著些逼問以爲的舉動感到不滿,青年微微收緊了雙臂:「你認爲是那……裏……?」

「嗯。」

「嗚、所以……?」

「所以我想確認一番,好嗎?」

「你明知我、不會……啊、哈啊、煜……!」

最後的話語未盡,便因攀至頂點的寬感而被迫中斷。白濁體液灑落腹間,身子亦隨之癱軟。青年雙眸微濕喘息著望向情人正想說些什麽,可男人卻已先一步捧上他雙頰,輕聲問:

「可能會有些難受,沒關系麽?」

「沒關系……」

於男子溫柔的目光中搖了搖頭,青年仍有些恍惚地微微議銷……「我也有些……好奇。」

如此回應讓東方煜先是一呆,而隨即滿懷愛意地俯身輕吻了吻青年雙唇。

「眞的難受就說一聲,別勉強自己。」

抵著額頭叮囑般這麽道了句後,他已然分開青年雙腿、低頭望向了曾爲已深深填滿的秘處。

白皙臀瓣間,幽穴緊致而窄小,仿佛連一隻指頭都難以耐下,半點瞧不出昨夜才方需索過的痕跡……他還是頭一次這樣仔細地觀察情人的秘所,想到昨夜正是這小Xue那樣完全地將自身的欲望吞入體內,他身子一熱,當下已是有些難以自禁地將那沾染了情人體液的指輕觸上穴口。

「嗚……」

感覺到男人落于腿間的灼熱目光,以及雖仍爲插入、卻已於穴口周遭輕輕搔刮起來的指,自心底竄升的羞怯感讓他本能地便欲攏上雙膝阻絕一切,怎料前方男人卻已先一步將身子卡入他腿間、雙掌撫握上臀瓣將之高高擡起。

「啊、別——」

突來的變化讓青年平衡驟失,倉皇間送了雙臂抵上床塌以爲撐持,私處卻已再難遮掩地仰露於外。稍嫌淫猥的姿勢讓他面色微紅、一瞬間幾欲閉上雙眸別過容顔忽視一切,卻終還是忍下了滿心羞恥,睜著幽眸靜待起情人進一步的動作。

由穴口而始,男人一指沾取藥膏輕輕塗抹而上,並在藥膏化開後順其潤澤漸次探入了情人體內。淡雅清香逸散間,原先的緊縮的幽穴已然鬆弛少許,內部的幹澀亦隨之轉爲順暢,輕易地便將整根食指完全納入其間。

這般探入情人身子雖已非初次,可像這樣清晰地望著幽穴一點一點吞下食指軀還是頭一遭。緊箍著指根的穴口、包裹而上的暖軟內裏,但是想像便足以讓任何男人爲之銷魂,更何況是曾親身體驗過的他?體內熱意因而又升高了幾分,東方煜咽了咽口水,而在缺點情人沒有太大的不適後開始轉動手指、逐步探索起那醉人的緊致。

「煜……」

不同於平日以鬆弛爲目的的愛撫,交錯著搔刮揉按,男人食指或曲或張,轉動著一寸寸撩撥起內壁……入眼的Yin Mi 景象加深了身子的敏感,也讓體內食指的挑弄更顯鮮明。感覺到那指尖撫開褶皺逐漸探往深處,隱隱竄起的陌生麻癢讓白冽予忍不住縮了縮身子、承受著侵入的幽徑亦隨之一緊。

本是爲了緩下不適的舉動,卻反倒讓內壁吸附著將食指吞得更深。探索著的指尖驟然觸及深處,竟引得青年猛地一顫……

「那、那裏……」

「是這兒?」

知道自己終於找到了目標,東方煜眸光微沈,食指確認般於方才的位置加重力道一個揉按……青年只覺一股似曾相識的快感乍然貫穿全身,下一刻,唇間已再難按捺地流瀉出驚喘……

「啊!那裏……好……嗚、再……啊……」

話語未盡,便旋即因接連襲至的刺激而轉爲連串低吟。不知何時,體內的長指已由原西那的撫弄轉爲抽插,專注地愛撫起那位於深處的敏感。

連綿快感激起了腹間的疲軟,卻也加劇了早先莫名竄起的陣陣麻癢。承受著的窄徑難耐地不斷收縮,內壁顫動著渴望起那擦劃而過的撫慰。隨著長指每一次抽出,幽穴淺張、媚肉微吐,而旋又收縮著將指頭更深地吞含入內。身子仿佛渴求著深入的反應讓白冽予心緒微亂,單掌包握上己身欲望套弄著試圖借此掩下一切,可腰肢卻已不由自主地輕晃著迎向了那抽插的長指。

「還不夠……再……」

隨著腹間男根更形挺立,快感堆疊累積,自深處傳來的麻癢不但未曾平撫,反倒還加劇了幾分、騷動著渴望應來更爲熾熱的撫觸。知道這以爲著什麽,迷離幽眸深凝向似乎正等著他開口的男人,而終於是壓抑下羞恥顫抖著啓唇道:

「進來……」

「什麽?」

「插進來……嗚、更深地……」

「……忍耐一下。」

見情人已主動開口,東方煜也不再刻意爲難。憐惜地柔聲叮囑了句後,他已然抽離食指、將己身賁張的欲望緩緩推入了那顫動著的幽穴。

「啊……!」

不同於以往單純的感覺,眼下淫猥的姿勢讓青年得以清楚地看到幽穴吞吐著逐步納下那碩大的熱楔……吸附而上的內裏、收縮緊箍著的穴口,被強撐開來的身子雖仍存著幾分不適,卻已本能地迎合起男人的侵入。深處難以平息的躁動讓他甚至是挺起腰肢主動迎向對方,怎料男人卻只到一半便不再繼續深入,而就著如此態勢規律地展開了淺動。

「爲什……麽……哈啊、不……嗚……」

難耐地探問終沒能延續。不同于完全深入時的衝擊,局限於幽徑前段的律動更像是愛撫,已那灼熱而硬挺的前端一次次擦劃而過。雖未觸及位於深處的敏感,可單是像這般撫慰、緩解著內壁的麻癢,便足以讓唇間流瀉出愉悅的吐息……

「嗚……再來……還可以更……啊!」

「舒服……嗎?」

「嗯、好棒……好舒服……再、啊……」

不僅是言語的訴說,無雙容顔爲濃濃情欲所染、挺立的前端亦已微濕。那規律的淺動爲青年帶來了陌生卻醉人的歡愉,卻也挑勾起了更深的渴求。

「煜……還有、再……更深地插、進來……填滿我的……」

前段的搔癢雖得以舒緩,深處的躁動卻只有更形強烈。不覺間,淺緩的進出已然不足,他輕擡腰肢將身子更進一步迎向男人,一如那凝望著的濕眸訴說出深深渴求——

瞧著如此,本已欲火焚身的東方煜終於是再難按捺、雙掌盈握上細腰,一個挺身將欲望深深頂入了那幽窄的內裏。

「啊啊——!」

伴隨著期盼已久的貫穿,熟悉的呻吟流瀉,卻已少去了昨夜的痛苦,轉而帶上了令人迷醉的豔麗。猛烈擦劃而過的熱楔衝擊著內裏,縱仍未觸及騷動著的中心,那醉人的撫觸仍是令白冽予難耐地仰起了身子,承受著的幽徑亦隨之一緊。驟然收縮的內裏將男人的欲望吞得更深,同時也刺激著使之脹大了幾分。

「冽、別這麽——哈啊、我……嗚……」

緊緊包裹、吞吐著的內壁讓男人險些又像昨晚那般失守繳械,雖強忍了住,平時的餘裕卻已分毫不存。眼前情人主動擡腰迎合的浪蕩足以令所有男人爲之瘋狂,更何況是情欲並存的他?感覺到那雙腿催促般於腰間緊緊一夾,東方煜雙掌轉覆上雪白臀瓣,捧握著展開了更爲深刻的律動。

熾熱硬挺一次次打入深處,承迎的窄徑本能地配合著男人的進出,甚至是依循先前的記憶嘗試著將之導向那深處的敏感……思緒迷亂間,但覺那硬挺又一次直頂至深,昨夜隱約感受過的熾烈快感猛然襲上,青年周身一震,內壁一絞,下一刻,一股溫熱已然於體內漫開。

察覺到自己終究還是沒能「敵過」,東方煜苦笑這抽動兩下射出了殘餘熱液,而在瞧見情人腹間那已經挺立的欲望後微微一怔,這才憶起方才好象沒有配合著施予愛撫……看來想單靠後穴的抽插便達到高潮還是有些困難。

「抱歉。」

有些愧疚地吻了吻青年後,他一個探掌包握上硬物熟練地搓揉起來。熟悉的快感讓青年有是一顫,本已平靜後穴亦隨之收緊。突如其來的變化讓仍未退出的男人瞬間硬起,相吻著的二人不由得爲之一窒。

而後,男人苦笑了下,輕道了句「再忍會兒」後,松開手掌器官內擡起青年纏于腰際的雙腿,小心地就著彼此結合的態勢讓青年由靠坐轉爲伏趴。

「啊、那裏……」

改變的不光是姿勢,連體內硬物頂著的方向也有了變化。微妙但鮮明的轉變讓青年腰間一麻,更因這首度用上的姿勢而紅了雙頰。可還沒來得及想下去,隨著粗糙寬掌環過腰間重覆上己身欲望,體內的熱楔亦重新展開了律動,前後夾攻著將青年引領向高峰。

「好、啊……好深……煜、煜、再——啊啊……!」

不同於先前的彼此相對,伏趴著的姿勢讓那碩大的欲望輕易地變達到了前所未及的深度,直接而猛烈地衝擊起那敏感的中心。

「啊啊、再……再深一點、用力……把我……」

「像……哈啊、這樣……?」

「嗯……再、嗚……哈啊……」

與寬掌的搓揉套弄想疊合,從未體驗過的強烈歡愉一次次衝擊著身子,也奪去了青年所有心神。無雙容顔添染上迷亂,他忘我地晃動腰肢迎合,承下男人的每一次頂入,同時索求著前方技巧的套弄……

「煜、煜……啊啊——!」

早已高漲的欲望瞬間攀登至極,白濁體液激射而出,承受著後穴亦是重重一絞。過于強烈的高潮讓青年瞬間失神地癱軟塌上,卻方緩緩回複,便旋即給身後的男人攬回腰肢再次貫穿。更顯熾烈的力道不斷頂向深處,直到那顫動著的內壁又是緊緊一縮,男人才顫抖著又一次解放于情人體內。

白冽予早在方才的高潮後便失了所有力氣,刻下更因男人最後的衝擊而幾乎散了身子,只能軟軟地癱于男人臂彎中不住低喘……那種乏力癱軟的誘人的姿態讓東方煜瞧得心頭一熱,憐惜地輕拂開長發吻了吻他頸背後,就著彼此結合的姿勢抱著他側躺上塌。

「還好嗎?」

他柔聲問,一如過往每一次晴交過後,卻比平時帶上了更多的滿足……知道這變化的因由爲何,青年面色微紅,卻因仍停留體內的物事而忍不住開口問:

「還不出來?」

「……你的身子裏好熱、好軟。」

就差沒說句「好舒服」了……難得有些耍賴的答案讓青年不由莞爾,歎息著於不刺激到體內物事的情況下將身子偎入了男子懷中。

「隨你吧。」

鮮有地帶上了無奈的語氣,以爲刻下不在自己掌控範圍內的情況:「但若要再來一次,身子可就……」

「放心……好好歇會兒吧。」

他又吻了吻青年頸背,圈攬著腰肢的雙臂隨之收緊:「再繼續下去,我大概也會給榨得精盡人亡了。」

稍嫌低俗的話語,卻是完完全全的事實——雖是他一手引起的,可冽於結合中尋得快感後,那本能的迎合索求卻遠比所預期的更令人瘋狂。便是方才,若非他仍賭著一口氣竭力忍耐,只怕在冽解放之時就跟著……若眞如此,豈不是大大拂了自個兒的顔面?

當然,這諸般心思自是沒可能道予情人的,只是白冽予靜靜靠在他懷裏,某種類似卻正好相反的念頭卻已於腦中浮現——

思及情人早先的失控解放,青年眸光微暗,唇畔已然泛起了一絲深笑。

 

之三,師徒

「冽、冽」

「嗯……?」

于熟悉的呼喚中幽幽轉醒,白冽予輕睜雙眸,入眼的是情人滿載憂色的臉龐,眸間還隱帶著幾分歉疚……一時有些搞不清刻下的情況,他眨了眨眼,半晌才由彼此仍然結合的狀態明白過來。

「……我昏過去了?」

「嗯……雖然只有一下子。」

見情人醒了,東方煜松了口氣,眸間愧色卻又加深少許。他是憐惜亦是不舍地擡掌輕撫過無雙容顔,歉然道:「抱歉,都是我太不知節制,才讓你……身子還好嗎?有沒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

青年搖搖頭示意對方無需擔心,卻隨即一個使力,一把拉下上方情人,將身子深深偎入了他懷中。

仍舊結合的狀態下,這一連串動作讓男人倒抽了一口氣,仍停留於愛人體內的欲望又再次硬了起來。——可他終於還是強忍了下,一聲暗歎後,稍微挪動腰部退出了情人身子。

才發生過那種時,叫他如何能毫無顧忌地在同冽索要歡好?與其眷戀其間最後擋不住誘惑鑄下錯事,還不如早早「鳴金收兵」。

探手取過棉被包覆住不辭的軀體後,他輕吻了吻情人額際,柔聲道……

「累了就先睡吧?等會兒在替你清理身子。」

「嗯……」

青年低低一應,卻再感覺著自體內流出的,那屬于情人的汩汩熱液時,心緒不由自主地飄到了先前的情事上頭。

終究還是敵不過煜吧?再這等床第之事上……縱已竭力忍耐、回應,可到最後,先一步失控沈淪的,還是他。

甚至是……高潮是暫時昏厥的地步。

深埋于男人肩頭的容顔,無可避免的染上了幾分陰翳與不甘。

近兩個月來,在煜的引領下,他一步步嘗到了以往從未體驗過得醉人歡愉,親吻、愛撫、結合……從最初的羞怯慌亂到了今日的縱情沈醉,他自認已學到不少,也成長了不少。科技是如此,再情事之上,他卻總比煜差上一籌:總是輕易地……便在煜的碰觸下失控沈淪、繳械失守。

他知道才剛領略到情事歡愉的自己,是沒有可能輕易便勝過久經人事的煜的。但若就這麽「任命」,又豈是他白冽予的作風?更別提他也同樣有意——

回想起數月前功敗垂成的那一次,以及刻下雖有進展,卻仍嫌不足的情況,白冽予輕咬了咬下唇,千絲萬縷自腦中閃過,而終是下定決心地擡起容顔,將目光對向了身邊的情人。

倒不是事事都掌控在手中,將身子完全交給煜時,那種略帶不安與失措的感覺同樣令人興奮。只是,——或許是好勝心,也或許是所謂男人的自尊吧?情愛歡愉之外,他更盼著自個兒能在此事上同煜比肩,能讓與食欲盡失、於他的取悅下忘情沈淪。

所以,此刻的他還不夠,還得……在學更多的東西。

「怎麽了:」

瞧情人一瞬也不瞬地直望著自己,東方煜心下微訝,輕聲問:「身子不舒服?」

「只是有些事,想問問你而已。」

「嗯?」

「比起你那些個紅顔知己——」

「是『曾經『的人。」

語句未完,便給情人急著澄清的話語打了斷。如此辯解叫聽著的青年心下一暖,但仍穩住了神色,出言問道:「我的表現如何呢?」

「……咦?」

出乎意料的問題讓東方煜當場呆了一呆,一是有些弄不清情人的話意:「你是指……」

「我抱起來舒服嗎?比之你過往那些『紅顔知己』們又如何?」

瞧他一臉默然,白冽予忍下羞恥挑明瞭問,頰上卻已不可免地添染上了幾分薄紅……澄幽眸子深凝向情人的,想是要望穿什麽,卻有潛藏著某種過於難明的色彩。

直白的一問,襯上那微泛紅霞的容顔,以及正對著自己的目光,立時變讓男人心下一慌,本與脫口的一句「他們由豈能及得上你分毫」隨之咽下。他雙唇微張有些尷尬地望著懷中青年,半晌方紅著臉歎息道:

「若非銷魂蝕骨,我又怎會受不住誘惑,全無節制地夜夜同你縱情燕好?只是……你不該拿自己這麽比的。」

「……嗯。」

「爲什麽突然問起這些?」

「只是擔心……你有否『盡興』而已。」

頓了頓,青年淡淡一笑。卻帶著些許無奈:「我沒什麽經驗,在這事上自也只能全有你引領教導。所以——」

「不用在意的!那種事……對我而言,只要想到自己正擁抱著你,便以再讓人滿足不過了。」

「只要擁抱就滿足了?」

「不、那個……擁抱的意義,可深可淺嘛。」

因自己的語病而尷尬地笑了笑,凝視著情人的眸子卻已滿載情意。

瞧著如此,青年笑意轉深,擡掌輕撫上眼前的俊顔,

「呐……煜。」

「嗯?」

「你還可以……再多教我一些的。」

「……咦?」

「教我怎麽取悅你,教我怎麽讓你心神俱醉、失控沈淪。不必顧及其他、你可以隨心所欲地……教我該如何應對,才能讓你更覺難耐銷魂。」

雖不至於鼻血狂噴,可請人的話語,卻仍叫聽著的東方煜當場睜大雙眼、面色漲紅、腦袋幾乎無法運作:「你、你、你是認眞的嗎?」

「自然……不好嗎?」

「當然好!只是、那個、啊……」

思緒紊亂的結果是連話也說不順口、結結巴巴了半天也沒能說個完整,手足無措的模樣讓青年心下莞爾,逐略一探頭、輕輕吮上了那半張的紅唇。

沒有太多的撩撥,只是滿懷情思眷戀的相互纏綿著……待到唇分,東方煜已明顯「冷靜」許多,有些複雜的笑著又吻了吻情人額間、耳際、頸側。

「那種話……對男人的誘惑可是很大的。」

他以唇輕蹭著情人耳廓柔聲道,嗓音卻已沈了少許:「就算全由著我白布也沒關系?」

「嗯……」

因那呢喃低語和落於耳畔的氣息而微微酥了身子,白冽予又向男人貼近了幾分,進一步汲取那醉人的溫暖。

「怎麽做都可以喔?」

迷醉般的神情,流瀉的卻是有著若蠱惑的低語。他輕抱上了男人頭顱任由濕熱雙唇不安分的於頸側流連起來、略顯迷蒙的眸子卻閃過了一絲狡黠。

「盡己所能地……把我教成你喜歡的樣子吧……」

「冽……!」

「在彼此裸身相擁的此刻,這話語無疑是最好的催情藥。東方煜只覺一股熱血衝上腦門,下一刻,他已然擡起情人單足將至纏上腰際,而就著原先側躺的姿勢一個挺身、將再次硬起的熱械重新頂入了了情人體內。

「啊、煜……嗚!」

深處仍殘留的濁液讓才方縮起的幽穴輕易的納下了男人的侵入。稍嫌猛烈的衝擊叫青年不由得呻吟出聲,音色卻已添染上了幾分愉悅……瑰麗霞色襲上肌膚,端麗容顔亦流瀉出幾分迷醉。感覺著那填滿身子的強烈存在,青年身子一熱,當下已是再難自禁地輕晃腰肢、迎合著將男人的欲望更深的吞入體內。

「現在……嗯、就要開始……?」

「不……這只是單純的相邀而以……」

軀體相合間,白冽予起唇輕問道,卻因下方已然展開的抽插而亂了氣息……聽他還有餘力多問,東方煜應答的同時朝青年頸側重重一吮:懷抱細腰的臂一個使力、配合著挺動又一次猛然貫穿了懷中的身子。

「啊啊……!」

過於熾烈的的衝擊換來了軀體的輕顫,溫軟的內裏隨之緊縮……青年放鬆身子任由男人于頸間體內恣意掠奪,難耐闔吟的唇間流瀉呢喃低語:

「我還……啊、以爲你已經……嗯……休兵了……」

男人低應,下身的律動卻已再次加劇。猛烈的侵攻讓青年幾乎再難成言,只能勉強斷斷續續地道出未盡的話語:

「可、哈啊、都已……第四、伍……次了……」

「但你也……無意拒絕……不是?」

知道情人只是故意調侃自己,東方煜已掌覆上雪白臀瓣輕輕搓揉,唇間喘息卻以更加粗重。

縱已索要過三次,冽的體內仍是那樣緊致醉人,深爲情欲所獲的姿態美麗的叫人屏息……尤其在經曆過早上的情事後,那種深覺疲憊卻又禁不住渴望,於是張開身子任由他恣意擷取的柔順更讓他完全失了自製,讓他即使清楚自己已經過了頭,卻還是忍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索求掠奪。

「哈啊、不行……我已經……啊……!」

越見猛烈的的衝擊讓青年終于少有的逸出了幾聲討饒,可如此話語卻反倒更激起了男人的欲望。感覺到體內的熱械徒然漲大了些許,青年還沒來得及反應,腰間便已是一股力道傳來——下一刻,他已被男人一把抱起,就著結合的姿勢騎到樂男人上方。

「啊啊——!」

隨著體位的改變,軀體的重量讓賁張硬挺驟然直頂入深處。過於強烈的衝擊與繼之竄上的快感讓他渾身巨顫,竟就這麽不由自主地解放了……自濁體液的滴落男人腹間,原先便以相當乏力的身子此刻更是完全癱軟。白冽予雙掌撐于情人胸口輕喘著正待緩過氣來,怎料男人卻連分毫餘暇都不給,雙掌包握住臀瓣、挺動腰肢又一次深深貫穿了上方的軀體。

「啊,別……哈啊,我……已經……煜……」

由下而上的頂入帶來了迥異于平時的刺激,撞擊著的力道亦更猛烈。連綿衝擊讓青年連雙臂都已再男撐持,只能無力地伏趴于情人胸前,承受著男人一波又一波的索求。

「不……啊,停……嗚……」

睡著男人每一次的深深挺入,柔軟腰肢輕彈,容顔高昂,破碎豔吟隨之流瀉,卻旋即又乏力地癱倒低喘。這種隨波逐流,無措禁受著的模樣無疑更加加深了男人的欲望。東方煜眸光一暗,雙掌情不自禁地高擡起情人臀瓣,而在松開的瞬間配合著上頂加大刺穿的力道,更深地貫穿了青年早已再難承受的身子。

「啊——!」

過于高亢的豔吟至末已然幾近無聲。直撞入深處的強烈衝擊讓青年身子一顫,腦間一白,終於是瀕至極限地再次昏厥過去。

——而當東方煜終於由那醉人高潮中回過神來之時,最先望見的,便是情人伏趴于身上,一動也不動的模樣……意識到自己究竟做了什麽,男人心下大悔,忙撐起身子將情人從身上抱下。

結合處分開的瞬間,白濁體液有若漫溢般汩汩而出。這仿佛在訴說他究竟多麽過頭的情景教他又是一呆,半晌後方苦笑著讓情人臥上床榻,取來濕布替其清理身子。多半是眞的不行了吧,心底的自責亦隨至加深……及其溫柔地替情人拭淨了身上的汙漬後,他小心翼翼地將指探向了才給了自己瘋狂蹂躪過的秘所。

長指探向其間,那柔軟內壁便即吸附而上。醉人觸感與穴口微微吞吐著的景象險些又讓他動了「獸欲」。雖勉強壓抑了下,可感覺著腰間的酸麻,自歌兒的「精神」仍是讓他爲之愕然。

回想起早先的對話,東方煜一聲低歎。

若不論情愛,只從房事而言,就算不刻意迎合,冽的身子也足以令任何人爲之瘋狂——不說別的,單與他昔日周遊花間的經曆相對照,那份「資質」便無人能出其右了。

可這等念頭他光想便已是對冽的極大的褻瀆,又叫他如何能宣之於口?更別提用什麽「身段」,「名器」之類的來評價了……只是婉轉應答後,他卻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好奇一問,竟會引來那等答案。

「你還刻意……再多教我一些。」

「教我怎麽取悅你,教我怎麽讓你心神具醉,失控沈淪。不必顧忌其他,你刻意隨心所欲地……教我該如何應對,才能讓你更覺難耐消魂。」

「盡己所能地……把我教成你喜歡的樣子吧……」

仔細想來,就是這些話,一句句地將他逼近失控。

然後,一發不可收拾。

果眞太差了些吧?他的自製力……於心底暗暗自嘲了番,東方煜將注意拉回了手上的動作,於不驚擾到情人的狀況下將殘留於幽穴的體液清理幹淨。

待到事畢,已又是好一段時間過去了。替彼此換上了幹淨的裏衣後,男人才重新躺回榻上,於錦被掩蓋下輕輕環住了情人的身子。

「嗯……」

或許是感覺到了熟悉的溫暖,伴隨著唇間低吟流瀉,青年已自己一個廁身偎入他懷中。如此「流暢」的動作教男人不禁一陣莞而,憐惜地輕吻了吻對方後,心滿意足地闔眸睡下了。

床幃內,情事的氣息未散,可彌漫於二人間的,卻已是令人舒心的安詳。

一時失控,一夜縱情後的結果,便是好一陣子的「清心寡欲」……而這好是自二人離開擎雲山莊展開旅程以來,頭一遭像這樣連續數日連相互撫慰都不會。

倒不是做過頭、身子不堪負荷所以被迫休止——以白冽予的自愈能力,不過在床上多躺半天便大致無礙了。知識東方煜卻一直對那晚的失控感到深深自責,所以縱然渴望不減,卻還是強逼自己忍耐了下。

也在這段期間,延續已久的船程終於到了盡頭。二人正式抵達蜀中,來到了此行的目的地——東方煜的家鄉,碧風樓。

由於是於私人身份做客,又不希望引起不必要的困擾,白冽予一入碧風樓便自顧自地關在了情人的居所裏,除了東方煜領著他參觀莊園的時候外,他幾乎可說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就這麽乖乖守在屋裏,只偶爾以李列的身份上市集逛逛,買些參考的書籍而已。尤其東方煜回到碧風樓後,累積已久的事務接踵而至,讓他連領者情人好好遊玩的時間都無,只能整日奔波,不時還得挨個長老的訓,頂多中午偷個閑回來用餐,而後又得一直忙到晚上才精疲力盡地回屋……而孤身候著他的白冽予,便也有了那麽些「獨守空閨」的味道了。

——雖說,他本人是感到十分新奇有趣便是。

東方煜所居的院落比起清泠居還要大上一倍,更緊臨著藏書閣,讓白冽予在體驗著傳統妻子在家守侯的「孤寂」感時也不至於無所事事……事實上,他雖如禁臠般將自己關在了情人的居所中,卻不但不覺煩悶,反而十分享受這難得的悠閑。

打踏足江湖以來,他不是在外奔波,就是於山莊幫著父兄處理種種事務。尤其手上還掌著個越漸壯大的冷月堂以及其分支白樺,工作自然更加繁重。就是在早先的船程裏,他也是擱下了半個月的工作,之後便有開始處理起來。一直到這幾日入避風樓當起「閑人」來後,他才算是政治輕松了下。

看了看房外昏黃的天色,白冽予替自己泡了壺茶,極其悠閑地邊品茗邊看起昨日剛買的書。無雙容顔之上神色淡然如常,卻隨著書頁翻動不時添染上幾許紅霞。

原因無他——那書本封面所寫的,是「龍陽合歡四十八式」把個小字。而一旁給油紙包裹著疊放櫃中、昨日他一起買回來的,則是一系列書名不同、內容不同,但毫無疑問都是「淫」字沾邊的書籍。

白冽予一向是個十分有計劃,且一旦下定決心便會付諸行動的人。既想早日在情事上同情人並肩,自然得努力學習自我充實。而在情人忙於公務,暫時沒法親身「指導」的狀況下,從書本汲取知識無疑是最好的方法。

看著幾個似曾相識的姿勢,尤其是上一回——也就是他接連昏厥兩次的那晚——才由著情人擺布出來的,青年面上「刷」地一紅,十多天未近情欲的身子更是隱隱發燙起來。

說實話,對於子君的不支昏迷,他是半點責怪的意思都無。畢竟,那晚若不是他語出挑逗,早已抽身的煜也不會失控得那麽快,更別提之後他不但全無抵抗,還迎上了柔順地由著煜施爲。只是煜的「耐力」確實超乎他想像……回想起那急驟而猛烈的貫穿,以及之後自個兒給他一把抱至身上的情景,白冽予腰瞬間已又是一陣酥麻。

縱有些不甘,可情人的「能耐」確實是他難以比擬的。不說別的單從難晚他精疲力盡,煜卻還那般「生猛」來看,便已是大大的不如了……從這點來看,要同煜拼持久覺得是個不智之舉。而耐力不夠,自然得由「技巧」下手了。

技巧……麽?

要說能最直接「刺激」到煜的方式,也就只有……

腦海中浮現的景象讓本已透紅的容顔這下更是紅得徹底,下身亦不禁隱隱騷動了起來……他暗暗一歎正待調息靜心,怎料熟悉的足音卻於此時響起。青年放微訝擡眸,變已見著情人的身影穿過房門直入內室。

「冽,我終於把那些事處理——咦?你怎麽……」

一連忙活數日,終于在今天解決了累積是事務,剛回房的東方煜興高采烈地正欲同情人報告此事,便旋即因他難臉通紅的模樣而止住了話頭。

目光順著對向了正給情人拿在手裏的書本,那小雖小,卻仍足以讓人瞧清的八個字教東方煜當場便是一呆,下巴險些掉下來……

「冽?你、你怎會找這等淫書——」

「不行麽?」

見男人露出一臉驚鄂無措的有趣神情,青年反倒冷靜了下,遂擱了書冊,支著下巴饒有興致地望向情人。

如此坦然的模樣更教東方煜失了方寸——說也奇怪,看淫書的是冽,「抓到」的人是他,爲什麽卻終只是一聲歎息,上前于情人身邊歇坐下。

案上大開的書頁清楚描繪著一人騎在另一人身上的姿勢……由此明白情人頰上紅霞的由來,東方煜關上書冊將之收到一旁,而後一個擡漲,極其溫柔地撫上了眼前的容顔。

「也不是不行,只是……」

以有些語重心長的口吻回應起青年先前的反問,神情間卻難掩尷尬之色……

「看這等淫書,怎麽也稱不上好事吧?」

「你沒看過?」

「我沒看過這——啊、不對!總之,這麽做實在不太好,你怎麽會突然想……」

「因爲你不在。」

「咦……?」

面對情人又一次的呆楞,青年眨了眨眼,眸光已然輕染上薄怨。

「這幾日你忙於公務,每每回房有是精疲力盡,我又怎捨得再要求你抽空『指導』?自然只得自個兒想辦法學習一番了……」

「學習……啊。」

回想起那夜導致自己失控的話語,東方煜心下恍然,回望著情人的目光已不由自主地添加了幾分熾熱。

輕覆著他面頰的掌轉觸上後頸,而隨著那背脊優美的線條一路撫畫至腰際。

「我已將累積的事務通通處理完成了。」

「所以?」

「所以我有空閑……來好好『教導』你一番了。」

頓了頓,唇畔笑意勾起,卻帶著幾絲曖昧:「就不知你決心是否仍舊?」

「自然。」

「一切全由我擺布?」

「嗯……」

感覺到那已不規矩地搓揉起臀瓣的掌,青年低聲應過,雙眸卻已微微眯起:

「我說過,你可以盡己所能地……把我教成你喜歡的樣子……」

「冽……」

畢竟已禁欲多日,這明顯挑逗的話語輕易便勾起了潛藏的欲念。感覺到體內燃起的火苗,深染情欲地一聲低喚後,東方煜已自傾身、以唇攫獲了那紅豔的雙瓣。

自淺緩輕吮而始,唇與唇交疊摩娑、舌與舌纏繞撩勾,於分享著彼此氣息的同時進一步加深了蔓延的欲火……白冽予早已情動,此時又輕啓齒關任由男人以舌探入口中縱情撩撥挑弄,不到半晌便已一陣酥軟,只能靠著情人環于腰臀的臂撐持住身子。

「看來這幾日……你忍得很是辛苦……」

因男人一開始便極具侵略性的吻而有此言,神情間卻是誘惑多於戲謔。瞧著如此,男人也不回答,而是再次深吻上已有些微喘的青年,同時將指觸向了那依然齊整的衣衫。

感覺到腰間衣帶一陣松動,青年低低一笑,雙臂輕環上情人脖頸,於熟練回應著的同時輕聲問:

「想在這兒做?」

「嗯?不……」

略愣了半晌才理解了情人話意,東方煜略一搖首後索性將他橫抱而起直行到床畔,凝視著情人的目光卻已是一暗:

「我想對你做的事兒……比較適合在床上來。」

「煜……」

一時有些分不清他是單純指情事還是有什麽不同尋常的「手段」,青年眨了眨眼低低一喚,眸間期待卻已再難掩藏……瞧著如此,男人是無奈亦是寵溺地溫柔一笑,將懷中身子放上了床榻。

「這般期待……難道便不怕我做出什麽過分的事?」

「例如?」

「……罷了,當我沒說吧。」

腦海中雖一瞬間浮現了一些個以往聽說過的「花招」,可一想到自己不可能、也不捨得對情人做那種事,本已到口邊的話便還是咽了下,只一句草草帶過。

而後,像是要阻止青年過盛的好奇般,原先稍止的動作再度展開,不到片刻,男人已然熟練地將情人下衫盡數除去。白皙修長的雙腿隨之暴露於外,連同上身衣擺下若隱若現的私處,輕易便挑勾起心底最深的渴望。

十數日未曾歡愛,累積下來的欲念自然更是強烈……溫熱指掌輕覆住青年足踝,而後緩緩上行,沿著那優美線條眷戀地直撫至情人腿間。

寬掌下的肌膚依然濕潤柔滑得教人沈醉。略一擡眼看了看情人微帶困惑的神情後,東方煜已然高擡起情人雙腿,讓後方秘所再無掩藏地于眼前展露。

「煜……?」

感覺到情人熾熱的目光,白冽予微微一顫,呼喚的音調已然帶上了明顯的困惑,因爲情人不同于平日的表現。

以往,便是彼此再怎麽情熾難當,煜也必定會按部就班地先愛撫他的身子,而且才逐步將心思移到下方秘所……可眼下煜不但沒脫他上身的衣衫,更一開始便讓他雙腿大張高擡。不尋常的舉動讓青年起了幾絲不安,卻又不禁因興奮而微微顫栗起來。

察覺這點,東方煜揚唇一笑,輕聲道:「知道嗎?你這般模樣……當眞煽情至極。」

「你喜歡……?」

「自然……只要是你,不管什麽樣子我都喜歡的,只是眼下這樣……」

像要強調青年僅半身赤裸的事實般,男人雙掌搓揉盈握著將情人臀瓣高擡仰露,讓他更清楚地瞧見自個兒光裸的下身:

「如此模樣,卻更別具幾番……香豔風情。」

「煜……」

雖已非初次,可入眼情景仍是教青年微微紅了臉,吐息亦不由得急促了起來……略帶羞怯的神情讓男人瞧得周身一熱,指尖觸上穴口於四邊輕輕撫按挑弄,卻在進一步深入前想起什麽般停下了動作。

他以身抵著不讓情人高擡的腰臀落下,右手卻已探向先前角落一旁的腰帶,於情人不解的神情中將之矇上了那雙同樣透著困惑的。

 「煜?爲什麽要……」

白冽予有些不解地出聲問,卻仍順從地任由男人將腰帶綁上後腦……無邊黑暗隨之襲來,連帶也掩下了那讓人羞赧的光景。他稍微平複氣息隱下不安靜待著情人的回答。可等來的卻是再次包覆上臀瓣的掌,以及穴口邊藥膏冰涼濕滑的觸感。

「嗚……」

或許是目不能見的緣故,身子遠比平時更來得敏感。感覺那沾著藥膏的指極其輕柔地撫按、軟化著穴口,而後當試著淺淺探入……明明是再熟悉不過、也早已能忍耐的行爲,卻教此時的白冽予不由自主地一陣輕顫、腰間亦是一麻……

「煜,我怎麽……」

「你很清楚的,不是麽?」

瞧他微露無措,東方煜安撫般柔聲道,凝視著的目光卻已更添熾熱:「就像習武練習聽風辨位時那般……矇上雙眼,專心地用身體好好感覺、記住我的每一個鍾碰觸。」

說著,他已將長指更深地探入了情人體內:「感覺到了麽?」

「嗯……」

青年低低應道,音色卻已帶上了幾分微顫。瑰豔紅霞襲上雙頰,他似不安又似迎合地輕輕挪動著腰肢,包圍著長指的內壁晚是一陣容緊縮。

明明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可單是這樣靜止地停留休內,便已是教白冽予心亂亂難當……不僅是「存在」而已,緊至內裏清晰地感覺到了長指的形狀。指節的突起、指腹的粗繭,所有一切顯得那麽樣鮮明,而更刺激了本已被挑起的情欲。察覺熱度已逐漸往下腹集中,過於第三的反應教青年更覺羞赧無措,不由得輕輕別過了頭。

本能逃避的舉動,在雙目被矇上的此刻卻全無意義──他依然清楚地感覺到下身的光裸,也依然清楚自個兒正用著什麽樣的姿態以身貪戀地啣著煜的指。他甚至依然清楚想此刻煜深深凝視著自己的目光。而這諸般種種,讓他光只是隨了一指的侵入,身子便已躁熱難耐……肌膚第三讓上身依舊完好的衣衫成了折磨,教人羞赧的陣陣搔癢自秘所傳來。他心下困惑于情人的毫無所動,軀體卻已情不自禁地輕輕蹭了起來。

「啊……」

隨著半裸於外的細腰款擺,幽穴自男人長指抽離少許,而旋又迎合著將之吞啣至深。他難耐地搖晃著腰肢讓那長指不斷地進出身子藉以撫慰騷動著的幽徑,卻只是更加深了心底的渴望。感覺男人的指尖一次次控劃過內壁,那總搔不著癢處的細細快感煎熬著身子教他情不自禁地加劇了腰肢的擺動。

「煜,我還……嗚……」

縱然清楚這樣主動求歡的模樣瞧來必定十分Yin蕩,早已知曉情欲的身子卻怎麽也無法……尤其眼下雙目被矇讓他無法瞧見煜的樣子,碰觸著身子的指掌又無分毫動作,這種無從把握的感覺教損兵折將冽予更覺心慌,甚至起了分取下矇眼腰帶的衝動。

可他終究是壓抑了下,只是憑著記憶將手探向了前方的情人。

「煜……」

很輕很輕的一喚,卻帶著少有的無助。再親上泛著紅霞的容顔,那羞澀而不知所措的模樣教東方煜瞧得心下大憐,本想再讓他好好體驗、摸索一陣的,卻終是低歎著回握上青年將他一把拉起、直至緊擁入懷。

「討厭的話,我就不繼續了……」

他憐惜地輕撫上無雙容顔,一個探手便要取下青年眼上的腰帶……察覺這點,白冽予忙搖了搖頭、阻止了他的動作。

「只是有些不安而已……」

青年低聲道,面色卻已更紅了幾分:「方才你不出聲也不動,所以才……若是像這樣抱著我,便不要緊了。」

「……當眞?我不希望你勉強自己。」

因情人此刻格外可愛的模樣而一陣心猿意馬,東方煜雖勉強忍了欲火,氣息卻仍有了少許紊亂。聽出他的大抵,青年並不回答,只是略一頷首後,探索著執起了男人先前抽離的指將之重新領向日葵了身後幽穴。

「你還有東西要教,不是麽?」

頰上紅霞未褪,唇畔卻已勾起了一抹淺笑:「徒兒既無法自行領略,便得仗著師父……手把手地教了。」

「師父麽……」

「不好嗎?」

「不,還挺……有趣的。」

「嗚……」

原告的空虛再次被填補。那鮮明的存在讓青年本能地便欲輕晃腰肢承歡索求,怎料男從卻于此時加重了環抱的力道緊箍住他的身子。求歡的動作因而沒能延續。白冽予困惑間正待開口,沈穩間色卻已先一步於耳畔響起…

「乖,先別動……感覺到我的手指?」

「嗯……」

「那麽,試著把它夾緊看看……不是動腿,而是用這裏……」

男人配合著指示動了動深埋于情人體內的指:「來,試試看。」

入耳的音聲依舊溫柔,話語卻比先前更教聽著的人覺得羞赧無措──可白冽予還是將之強忍了下,雙臂輕環上情人的脖頸,並依其所言縮起了內壁、緊緊絞住了體內的長指。

「這樣……麽?」

「嗯,你做得很好……先別松開。」

感覺到熾熱內裏一如指示地緊纏上指頭,男人吐息因而加重了些許,音色亦添上了剛健沙啞。憐愛地輕吻了吻情人雙唇後,一句「記著這種感覺」脫口,他已自使力、猛然抽出了原告深埋于情人體內的指。

「啊──」

絞緊了內壁的此刻,長指的每一個動作都格外鮮明,更遑論是這樣急驟的抽離?白冽予只覺一股力道驟然擦劃過內壁,下一刻,身子已然不由自主地一陣劇顫、熟悉快感隨之竄上背脊。

「嗚、煜……」

「舒服嗎?」

以臂撐持住那瞬間有些癱軟的身子,東方煜柔聲低問道,情人無法得見的眸子已然流瀉出濃濃情欲。聞言,青年輕輕頷首,環著男人肩頸的雙臂已收緊少許:「要以『那兒』取悅男人……就是像剛才那麽做?」

「差不多。」

男人婉轉答了,心頭卻因這單純詢問的一句而莫名一緊。眸間熾熱褪去少許,一瞬間竟有些想就此打住──可還沒來得及細想,懷中青年便已像察覺了什麽般挑逗地輕蹭起仍停留於臀部的掌。

明顯誘惑的澮讓他周身欲火驟升。雖仍隱隱覺得有什麽不對,身體卻已不由自主地回應了起來。指尖眷戀地於臀來回輕柔撫劃,直到爲那微微張合著的幽穴再次吞入少許,主動吸覆而上的媚肉訴說了青年的渴求。明白這點,男人于幽窄秘徑再添一指,同時緩緩轉動著愛撫起溫軟內壁。

「知道該怎麽做了吧?」

「嗯……」

以身感覺著男人于體內的每一個動作,白冽予唇間細喘未斷,幽穴卻已如先前般緊緊絞住了深埋的二指。

瞧他已完全明白,東方煜贊許地一笑,二指鄧然拔出些許,而後再次直插至深。摩擦著內裏的、那比平時更爲鮮明的觸感教青年一陣酥軟,環抱著的雙臂轉爲攀附,菊穴卻已配合著再次絞緊了體內的異物。

「很好,就是這樣。再來……絞緊、放開、絞緊……」

「啊、這般……嗚……」

隨著二指規律進出,青年後穴時而緊縮時而放鬆,是索求亦是迎合地讓男人更深地撫慰早已難耐的身子……雖僅是二根手指,可這般主動求歡後,所帶來的快感卻遠勝于平時。細細喘吟間,初始仍有些刻意的回應已化爲本能地貪戀,讓青年縱覺羞澀,卻仍不由自主地縮緊內壁渴望著更爲強烈的刺激。

「煜……再慢快些、啊……用力地……嗯……」

不覺間,腹羊男根已然昂揚,更因情人長指越漸狂驟的抽插而了前端。青年難以自禁地扭動腰肢試圖將男人的侵入引向深處的敏感,卻因那緊箍著的臂膀而未能如願。青年雙唇微動正待出聲懇求,怎料男人卻于此時抽離了深埋於體內的指、同時松開了原先緊鎖細腰的臂,只輕扶著讓情人不至於渾身癱軟。

「煜?爲何……嗚?」

出乎意料的澮讓青年不由得低問出聲,可一問方始,便因情人牽引著移至某處的掌而一陣低呼。

爲寬掌引領著覆上的,是男人早已硬挺、脹大的欲望。雖不是第一次碰觸,可明白情人在暗示什麽的青年仍不由得紅了雙頰。

但他終還是耐下了心頭羞怯,深吸口氣摸索著解開男人褲頭、掏出了那賁張的硬物……而後,腰肢挺起、臀瓣一擡,穴口對向掌中昂然的男根、緩緩坐落而下。

雖是再熟悉不過的行爲,可像這般全由自個兒主動卻還是頭一遭。感覺著情人的分身納入體仙,那鮮明而強烈的存在讓已熟悉的情事的身子難以自禁地一陣顫栗,後穴亦微微一縮。

如此反應令體內物事瞬間脹大些許。知道這代表什麽,白冽予微微一笑,雙臂探索磁卡圈攬上情人肩頸,身子卻于此時加重了坐落的力道,讓那堅挺欲望瞬間直貫至深處。

「啊啊──?」

「嗚……哈啊……」

即便是自個兒所掌控的進展,驟然而至的衝擊仍讓青年不由得渾身劇顫,唇間豔吟隨之流瀉。

幸好他終究忍住了,否則面子豈不是──

可還沒來得及眞正鬆口氣,懷中青年便已再次絞緊後穴,腰肢輕擡、緩緩展開了律動。

「冽……?」

沒想到他會主動至此,東方煜心下微訝,呼喚的音調卻因那緊絞著己身欲望的內壁而添了幾分艱難。察覺了這點,青年笑意轉深,款擺的腰肢未停,紅唇輕啓、低聲問:「我是個……好徒……弟吧……?」

「嗯……嗚?」

不但是個好徒弟,還是個太積極而且優秀的……的隨著那細腰的擺動轉劇,緊至內裏一收一放,自下身傳來的刺激令東方煜幾乎難以招架,眼前情人主動承歡取悅的姿態更是一再衝擊著理智。不覺間,原告輕扶著細腰的掌已然下滑至雪白的臀瓣,搓揉捧著將彼此引領向更深的結合。

「啊、煜……哈啊……」

感覺著體內的硬物又一次震顫脹大,白冽予喘吟轉促、腰肢微軟,卻又不禁渴望法求著加快了律動、是迎合亦是索求地將情人一次次納入入體內。

不冊於平日的被動承受,縱難羞赧,像這般由已掌控著需索承歡仍讓他有了分正佔有、征服著情人的感覺。尤其在目不能視的此刻,第三的身子與聽力讓他清楚地察知了煜的每一個反應。喘息、顫抖、低吟……一切一切的反應都化作刺激更爲加深了體內的欲火。難以言喻的滿足感湧上心頭,讓他終是一個傾身、循著記憶吻上了身前的男人。

相貼合的唇瓣撩勾起纏綿深吻,下身的律動亦越形強烈。于取悅著情人的同時讓那硬挺一次次衝擊著深處的敏感,連同那猛然擦劃過內壁的力道,連綿刺激濡濕了腹前早已挺立的欲望、周身竄燒著的欲火讓青年更覺渴切。唇舌交纏羊,他已又一次絞緊內壁狠狠坐落、一口氣讓彼此結合至深──

「嗚……?」

東方煜本已忍得十分勉強,經此一折更是再難按捺、一陣劇顫後先表年一步於失守了。

隨著熾熱濁流於體內漫開,原先硬挺的物事亦跟著軟下。情人的變化換來了青年滿足的一笑,再次展開了律動。

「煜……?啊、別……啊?」

困惑的一問未完,便旋即因體內再次硬起、猛然撞擊著深處的男根而轉爲呻吟。

「啊啊、太……嗚……」

「不一樣吧……?」

望著身下容顔添染上失措與迷亂,男人俯身低問道,一手卻已將情人尋求解放的右手箝制著反壓過頂並更深地加大了抽刺的力道:

「自己來……和像這樣……」

「我……啊、那裏……」

瀕至極限的身子本已是十分敏感,刻下又給他驟然改變體位劇烈索求,接連而至的衝擊讓白冽予幾乎再難思考,拼湊而出的字句亦顯得破碎:

「不是……說要教……我……」

「你主動索求的樣子好美,也學得夠好了。」

「所以我忍不住了……」

強耐著喘吟低語間,東方煜已然熟練地解開了情人殘余的衣衫:

「接下來就學著如何在『平時』的狀況下『靈活運用』吧──」


之四,溫玉

「啊……啊啊……」

交錯著陣陣喘息,過於豔情的呻吟回蕩於鬥室之中。

燈影搖曳間,白冽予十指深陷衾被,雙腳被高擡,臀瓣仰露,近乎迷亂地承受著那貫穿下身的、猛烈卻有溫柔的力道。

「啊、再……再深一……點……我還」

難以連續的話語述說著渴求,熾熱的內壁亦爲之絞緊。已知悉情交歡愉的青年難耐地晃動腰肢迎合戀人的律動,幽穴張合吞吐,讓那賁張的熱塊更進一步充滿體內。

望著戀人深陷情欲之中的豔麗姿態,東方煜回應般撫握那白皙的臀瓣又一次深入挺進。過於強烈的衝擊令身下人身軀難以自禁地高高仰起,溫軟的內壁隨之一縮:「啊!……那裏……再」

深埋於戀人體內的熱楔因而脹大了幾分。東方煜律動未歇,粗喘著挺動腰部再次頂入:「這裏?」

「嗯……啊啊!」

肯定的一應方出,便旋即因那接連不斷的衝擊而化爲過于高亢的呻吟。挺立於腹上的前端微濕,承受著侵入的內壁亦是一陣緊縮。

竄上脊背的如潮般令白冽予身子劇震。迷離幽眸深凝向戀人,仍未能滿足的渴切讓他強自松開了原先緊揪著著被褥的右手,顫抖著輕探向仍舊挺直身子進攻著的戀人。

如此模樣教東方煜險些繳械失守。明白戀人想要什麽,他苦笑著分開戀人雙腿任之夾上腰際,並且俯身,將下方的軀體收攬入懷。

「這樣的姿勢,你身子不好受的。」

因青年受迫不自然彎曲著的軀體而有此言,他緩下律動細細吮咬著青年耳垂,「我抱你起來好嗎?」

「這樣……就好……」

喘息著搖頭拒絕了他的提議,白冽予雙臂攀攬上戀人脊背,催促般絞緊了內壁,「別緩下……狠狠地、把我--」

「冽……」

伴隨著這蘊藏了深深情愛的一喚,過於誘人的邀請讓東方煜終於捨下顧慮、放開自律。改以單手攬住戀人腰際,他將掌探入彼此之間包覆戀人挺立的欲望搓揉套弄,同時挺動腰杆、再一次展開了狂驟的律動。

「啊……煜、煜……啊啊……!」

初始的痛楚早已不再。隨著他每一次的挺入,摩擦過內壁的熾熱、直頂至深處的猛烈,以及那填滿了身子的,過於強烈的壓迫感……

所有的一切全都化作了令人迷亂的甘美。再加上那於下腹技巧撫弄的掌,同時自前後襲來的情潮讓青年幾乎無法思考,只能配合著戀人的挺入扭動腰肢收緊內壁、本能地追逐已在這幾個月間深切體驗到的極至歡愉。他緊緊攀附著那溫暖寬厚的背脊,直到戀人有一次深深頂入、情熱攀升至頂--

望著那張淪沈入欲亂之中的絕美容顔,東方煜身子劇顫,緊接在戀人之後獲得了解放。

從最初的青澀羞怯,到如今的縱情放浪……品嘗到情事所帶來的熾烈快感後,白冽予便不再只是柔順承受,而是主動迎合、在一次次情交中追逐已深深刻入體內的歡愉,從而攀至令人瘋狂的絕頂。

也唯有此時,他會展露出異于平時的媚態,微泛汗水的肌膚透著瑰麗豔色、向來清冷的雙眸添染上迷離狂亂。高潮時,那瞬間恍惚了的神情更是美得教人窒息……而這所有的一切,全都是自己一手引領、教導出來的。

並且,只屬於自己一人。

不論是那豔麗至極的媚態,還是足以讓任何男人爲之沈淪的溫熱緊致。就算不存在任何情愛也是美好得令人瘋狂的軀體,只屬於自己一人。

回想起這三個月來的一切,作爲一個普通男人的東方煜不免深感自豪,卻又忍不住因戀人的轉變而感到一絲迷惘……與內疚。

這樣眞的好嗎――一如昨夜,每一次情事過後,望著身側熟睡的戀人,他總是不免這麽自問著。

即時仍沈浸在高潮後的餘韻之中,青年放鬆身子于懷中沈眠的模樣也依舊是甯靜安適而帶著幾分出塵。可這過往總讓自己感到平靜安詳的睡容如今卻成了煩惱的根源。頰上殘留的紅暈、微微腫起的唇瓣,以及頸邊隔夜即消、如今卻仍十分清晰的吻痕……所有的一切不但在提醒他先前戀人還在身下承歡的實施,更爲戀人安詳的睡容添上了幾分迥異的豔色。如此景象雖然十分醉人,可那明顯的差異卻讓東方煜起了強烈的最惡感。

那麽樣冰清玉潔、不染纖塵的人,卻爲他所玷汙了。

單戀著對方的時候,他便會不只一次望著冽而感到自慚形穢;就算是兩廂廝守的之後,他也不時有自己是否配的上對方的疑慮。也因此,那種「玷汙了對方」的念頭一旦升起,便怎麽也揮之不去……

――而當白冽予推門而入房之時,望見的,便是戀人這麽個面帶憂慮蹙眉沈思的模樣。

多半是想出神了吧?他雖已帶上門步入房中,可案前的戀人不但連個反應也無,神情間更添上了幾分黯然與內疚。瞧著如此,隱隱明白什麽的青年不禁起了幾分疼惜與無奈。

他低頭看了看手中的小包袱,雙頰薄紅淺泛,卻終是下了決心地一陣暗歎。

――橫豎有此念,不若今日便順勢而爲,也好化解煜的心結。

心思既定,他也不急著出聲,而是先將那包袱輕擱至枕邊後,才於床邊歇坐、出聲輕喚道:

「煜。」

聲音雖不大,卻已足讓身爲戀人的東方煜回過神來……怔然望瞭望不知何時入房的青年後,他眸光一柔,唇畔卻是苦笑揚起:

「抱歉……事情弄完了?」

「嗯,你呢?」

「今個兒……暫時沒打算處理。」

仍殘留於心的愁緒讓他連語氣都透著消沈。直望著戀人的眸,亦隨之添上了幾分交雜。

可青年卻只是微微一笑。

「如此,這剩下的大半天便可由得咱們好好消磨了。」

「喔?這四近的名勝我早帶你逛遍了不是?還有什麽好出去嗎?」

「消磨光陰,也不是非得遊山玩水吧?」

「也是……這麽說來,是有什麽好吃的了?還是看戲聽曲?」

「對你而言,所謂的樂趣就只有這些?」

見他仍沒有聽出自己的意思,青年笑意轉深,一時竟顯得豔麗非常:

「你這個做師父的,難道便沒有興趣看看徒弟是否已能藝成出師麽?」

話說得婉轉,可彼此之間能稱得上師徒關系的,自也只有那麽一件事了。

回想起這三個月來的香豔旖旎,東方煜心下愁緒未散,周身卻已不由自主地一陣燥熱……眸光微暗,他順著青年的話語揚唇笑應道:

「興趣自然是有。只是這一時半刻間要爲師想出個好法子試試徒兒的能耐,卻未免有些勉強了。」

「徒兒倒有一法。」

「說吧。」

「咱們便以一刻鍾爲限……在這一刻鍾之內,徒兒若能在不碰師父的情況下令得師父理智盡失,便算徒兒過關了。當然,徒兒藝成出師,師父也得給些獎勵才是――如何?」

「聽來不錯,可一刻鍾會否太過勉強了?」

「師父何不先問問徒兒想要什麽?」

「……你想要什麽?」

「自然是師父了。」

回答的音調淡然輕緩,而在情人出言反問前,續道:「只是這『要』的方法,卻與平時恰恰相反。」

如此一句,足教東方煜呆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面上當即一陣通紅:

「你、你是說……」

「若能過關,便讓徒兒對師父您『爲所欲爲』。」

頓了頓,「以此爲條件,那一刻鍾自然不算勉強。」

「可、可我……這……」

「……不願意麽?」

「不、我、只是……這……」

意圖婉拒的話語,在見到戀人似有些哀怨的眼神後通通咽了回去。

二人同爲男子,要想結合,總有一方是得屈就的……而面對總柔順地任由他索求佔有的冽,他又怎有立場拒絕?

思及至此,東方煜一聲歎息。

「便依你吧――卻不知道這一刻從何時算起?」

「就由現下吧?白日點燈雖有些浪費,可案上剩著的燈油,卻剛好還能燒個一刻鍾。」

語音初落,也不待戀人回應,白冽予已自探手觸衣,由外至裏,將身子的衣袍一件件褪到了地上。

他說脫就說,卻是苦了有些猝不及防的東方煜。先是起身鎖門,再來是依言點燃案上燈火……

直至見著火光亮起後,他才終於能好好坐下來「接受」戀人的誘惑。

也就是這一來一往間,青年已然俐落卻不顯急促地褪下了外袍下著,只留下一件單薄得近乎透明的裏衣。

自足踝而上……那修長而優美的雙腿,以及爲衣服所遮蓋、若隱若現的誘人臀丘,就這麽暴露於空氣之中。透窗而進的陽光爲青年白皙的肌膚添上了炫目光彩,也爲這方始的「測試」添上了幾分旖旎豔色。

察覺了對方專注於腰臀間的視線,白冽予輕輕一笑,朝男人投了個挑釁的眼神後,一個側身趴上塌。

稍嫌劇烈的動作換來了一瞬間的春光乍現。可東方煜還沒來得及細細品味,便爲接下來的情景徹底挑起了欲火。

床榻之上,青年僅以左臂撐著上身、維持這完全展現其美好身段的姿勢,空下的右手則已送至唇前,輕探紅舌將五指一一舔濕……而後,他輕撩衣擺,臀部微挺,仿效著平時情人所做的、將已充分濡濕的中指緩慢而輕柔地探入穴口。

侵入的瞬間,依舊難以適應的痛楚何異物感令青年微微蹙起了眉,咬住下唇忍下幾欲流曳的細碎呻吟,他瞥了眼已有些目瞪口呆的男人後,開始轉動指尖揉按撫弄、放鬆那仍舊緊窄的穴口。

畢竟是早已習慣了的行爲,克服了最初的不適,幽徑很快便容下了指尖的侵入。溫軟內壁隨之吸附而上,輕輕顫動著將指尖完全納入體內。

他還是頭一遭像這樣……僅用自己的手放鬆、愛撫這個爲了承受對方而開發的部位。感受到男人自震撼中回複後、那遊移於周身的熾熱目光,青年微微一顫,終是逃避般闔上雙眸、隱下羞恥,開始抽動已完全沒入體內的指,仔細而確實地依循著早已深深刻畫入體內的記憶,由緩而急,追尋那男人所教導、賜予他的無上歡愉。

「煜……」

脫口的一喚極輕,可明顯添染上的情欲氣息,卻讓聽著的東方煜渾身劇震。

本以爲一切會由冽的自瀆開始,怎料他一開始便……望著雪白臀瓣間時隱時現的長指、聽著隨之而起的細細濕響,若非受先前的條件所制,只怕他當下便衝上前取而代之,撫握著渾圓的臀丘、縱情挑弄那濕軟緊致的內裏了。

可他不能。

在案上的燈火熄滅前,他都只能這般望著,望著冽以他那樣挑逗得近乎淫猥、卻反而更顯豔麗的姿態撫弄著後穴,羞澀卻有大膽地追尋自己教會他的、唯有情事所能得著的快樂……

「嗚、嗯……啊……」

便在他竭力忍耐之時,自青年唇間流曳的音色已由最初的難受化爲充滿著愉悅的豔麗。闔上雙眸後,指尖於體內的每一個動作都是如此清晰,而在每個次的翻攪揉按中,越發強烈的挑勾起爲男人深深填滿、衝擊時的記憶。

「啊啊……!」

指尖的撩勾擾弄未斷,竄上腰背的細碎快感令青年難以自禁地渾身酥麻。端麗容顔高仰,支著上身的左臂微顫……當他有一次絞緊內壁、抽出深埋於體內的指後,勉強撐持著的上半身終於禁受不住地落向床榻。早已被撩至下腰的衣擺滑落胸前。優美的腰線隨之裸露,已明顯硬起的男根,亦同。

這一切,全都爲一旁的東方煜清楚地收入了眼底。

雖清楚冽的身子已比最初易感許多,也能在彼此結合之時獲得淩駕於痛楚之上的快感……可像這樣單靠後穴的愛撫便讓欲望勃發至此,卻是他怎麽樣沒有想過的。

而造成這一切的,是他。

是他教會了戀人情事的歡愉,是他引得戀人沈淪至此。

先前壓抑的負疚感在此竄起,卻旋爲伴隨欲火而生的得意與自豪所掩蓋。已脹到發疼的欲望讓他連坐著都倍感艱辛。他緊抓著桌沿壓抑下上前碰觸對方的衝動,心緒卻已一陣紊亂。

不夠的……既能光靠後穴的愛撫便將欲望挑勾至此,又怎麽會因爲一隻指頭而得到滿足?隨著快感逐漸加深,眞正能滿足他的,也只有……

「嗚……」

仿佛在回應戀人的猜測般,渴求著更爲深切的佔有,青年吐息漸急,內壁收縮著的規律也隨之加快。可便是再添一指抽插挑弄,也無法平複內壁傳來的陣陣搔癢,以及那更加難以言明的、自體內深處發出的躁動。

指尖的愛撫便有若望梅止渴,怎麽也緩不了深埋於體內的欲望。他不由自主地扭動腰部迎合於體內進出著的指,可那摩擦而過的快感,卻終究比不得戀人充滿了身子時,那猛烈而醉人的……

「煜……啊、煜……」

呼喚的音調添染上更爲強烈的渴盼與甜膩。睜開了原來閉著的雙眸,他略一側首望向案邊的戀人。入耳的粗重喘息代表了戀人此刻的壓抑。可縱然已雙拳緊握、渾身僵硬,那雙熾熱的眸子卻依舊維持著一絲清明。

案上的燈火,未熄。

瞧著如此,訴說著渴求的目光因而帶上了一絲怨懟。定定看了戀人一眼後,他深吸口氣抽出埋於體內的指,並將手探向了早先擱於枕畔的小包袱。

終究還是得……用上這一招嗎?

「嗚……」

在情欲已完全被挑起的時刻,就連衣衫摩擦過肌膚的觸感都格外難耐……沒有太多猶豫的餘暇,強忍不斷侵襲身子的陣陣刺麻,他顫抖著取出了裏頭的事物。

那是由七顆徑一寸的白玉所連成的珠串,顆顆渾圓瑩潤,卻透著難以言喻的Yin Mi 。

朝著已頑強呆住的東方煜嫣然一笑後,白冽予將玉珠抵上密所,指尖推按著將之逐步納入體內。

「啊……」

猶過二指的寬度帶來陣陣痛楚。玉石的冰涼與體內的熾熱相接,過於鮮明的異物感教青年難受地蹙起眉頭,眸中亦是薄霧泛起。可來自深處的騷動與渴盼終究勝過了將異物吞入體內的羞澀。輕輕扭動著腰部讓內壁摩擦著體內欲落未落的珠子,同時,臀部挺起、指尖輕撐開穴口,進一步迎入了第二顆玉珠。

第二顆、第三顆、第四顆……隨著幽穴張合著將珠子一一吞入,到第五顆時,無需使力壓按,珠子方至穴口便爲顫動著的媚肉吞入體內。玉石的沈重充滿了空虛的身子,那微涼的觸感也逐漸達至了深處。他輕輕拉動珠串讓那陣陣冰涼撫慰著熾熱內裏。清脆的玉石碰撞聲自深處傳來。那交錯著水聲的脆響有若攝魂迷香,一寸寸侵蝕東方煜殘存的理智。

不知何時,他已然站起身子、難以自禁地步至了床畔。榻上,青年雪白的臀丘高挺、殘下的玉石綴與穴口,隨著那纖腰每一次的扭動而輕搖款擺。望著那張合吞吐著的媚肉,東方煜一瞬間幾欲擡掌撫上,卻又在觸上的前一刻猛然抽回了手。

「冽……」

這暗含無盡壓抑的一喚換來的,是榻上青年似怨似嗔的目光。

深深凝望著案邊的男人,那雙瀕臨爆發的熾熱眸子令青年豔麗的笑容添染了一份淒切。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似的。他握著珠串末端的手猛地一個使力,竟就這麽將埋於體內的玉珠狠狠扯出!

「啊――!」

隨著渾圓白玉一顆顆離開體內,交錯著痛苦與歡愉的呻吟自唇間流曳。過於強烈的刺激和痛楚讓青年難以自禁地仰起了身子,卻在珠串完全抽離後,失去氣力地重重倒落在榻上。

此情,此景,終令東方煜勉強撐著的一絲理智至此沒去。但覺腦袋一熱,下一刻,他已然步至床前一把攬住青年癱軟的身子,撩起下衫,將那脹得發疼的熱楔深深頂入青年的體內……

「啊!煜、別……啊啊……」

迥異于平時的粗暴換來了近乎淒厲呻吟。縱已充分放鬆過,想要一次吞下那完全脹大了的欲望終究太過勉強。被強撐開的穴口傳來陣陣痛楚、直入深處的尖端衝擊著髒腑。白冽予伏趴榻上喘息著試圖緩下身子的不適,可身後的男人卻不給他任何餘裕。乍然抽離然後再次深深挺入。過於猛烈的力道讓青年幾乎難以承受,自唇間流曳的呻吟因痛楚而變得破碎:

「煜、煜……啊!別、我……」

案上方熄的燈火昭示了他的玩火自焚。承受著那直至深處的陣陣衝擊,回想起那個狂亂一如刻下的初夜,青年的唇畔苦笑淺勾,卻旋即爲那又一次貫穿身子的熾熱逸散出陣陣喘吟。

再這麽下去,也許身子會就這麽散了,壞了吧?可笑的是,即便身子難受至此,他卻仍然能感覺到幾絲酥麻快感自體內竄升。狠狠擦過內部的熾熱撫慰了先前的搔癢難耐、直頂直深處的尖端回應了那難以言喻的騷動。不覺間,他已然輕擡腰肢,緩慢但確實地回應起男人狂暴的掠奪。

早已刻畫入體內的記憶將一切全都化作了本能。當白冽予猛然驚覺之時,身子竟已逐漸追趕上了對方的狂驟……腰肢輕挪款擺、內部時緊時松,而隨著彼此律動逐漸相契,先前的痛楚亦跟著化作了令人迷亂的熾烈情潮。

「啊啊、煜……好、啊……」

「冽、冽!」

自身後傳來的呼喚有若低吼,一如此刻過於猛烈的律動――卻又有著些許的不同。

當他察覺到男人頂刺入體內的方向那微妙的轉變之時,松脫的裏衣已被高高撩起。溫熱掌心撫上胸頸、過於濕熱的吻灑落肩背。迥異與下身的溫柔撫觸令青年幾乎軟了身子……他顫抖著執起了與撫劃著脖頸的指送至唇邊輕輕含入。舌尖挑劃撩勾,長指翻攪揉按,於下身的結合外再行挑起了一場象徵歡愉的嬉戲。

「煜……」

不覺間,下身的硬物已爲熟悉的寬掌包覆而上,搓揉著進一步加深了本就高漲的情欲。竄上腰背的快感令青年幾欲癱倒,卻又不禁迎合著尋求更爲強烈的刺激:「啊……」

「舒服……嗎?」

「嗯……好棒……煜……哈啊、啊……」

聽著那自耳畔響起的、添染上情色氣息的沈厚嗓音,如潮快感終究淹蓋了青年殘存的理智,雙眸隨之罩染上迷亂。他忘我得頷首應過,而在那撫弄著唇舌的指尖滑至頸側時,搖晃著身子道出了更深的渴求:

「手指……」

「嗯?」

「插……進來……」

「……行嗎?」

「當……啊,煜——啊啊!」

應承的話語未盡,便旋即因那期盼著的浸入而轉爲過于高亢的豔情呻吟。縱已被擴展至極限,發自身心的渴切仍將所有的痛楚全都化作了甘美。快感堆疊積聚,連結著將彼此引領上另一個高峰……

縱情沈淪間,不知何時,原來原先系著的床帷已然垂落,掩下了自窗外透進的、過於燦亮的陽光。

 

「還好嗎?」

情事過後,望著懷中似已頑強乏力的戀人,東方煜難掩擔憂地出聲問道。

這三個月來,二人隨曾無數次共赴雲雨,可論起激烈的程度,卻是遠不及今日的……回想起早先自個兒完全失去了理智地粗暴掠奪,神情間立時再添了幾分內疚。

本是爲了化解戀人心障才借機提出了邀請,怎料玩到後頭,卻是完全沈淪著忽略正事了……有些意猶不及地輕蹭情人的下唇後,青年擡掌,以指拂開他蹙著的眉。

「我沒事……開始雖覺得身子快散了,可習慣之後,倒也挺令人回味的。」

「對不起……」

「我太粗暴了。」

「便是粗暴,也是我自個兒惹的禍――咱們的那個『約定』,不就是以你失去理智與否來判斷勝負?」

這才憶起了那個導致一切的根源,以及自己失去理智前瞥見的一絲火光,東方煜神色一僵,訥訥道:

「可,我畢竟——」

自責的話語未完,便爲那貼覆而上的紅豔雙唇堵住了話題。

不同於先前單純的密合,摩擦舔吮間,青年已然技巧地撬開他齒關長驅直入……突如其來的深吻教東方煜呆了一呆。待到回神,已是那在口中恣意挑弄的溫軟紅舌引得腰間一陣酥麻的時候了。

「嗚……冽……」

冽的吻技,何時變得這麽……察覺到身子隱有些發軟,他心下一驚正待扳回劣勢,懷著青年卻于此時松開了雙唇。

而後,淡笑淺勾:

「有件事,我得向你坦白。」

「坦……白?」

「還記得在天方時,你給玄武下藥迷昏的事嗎?」

「嗯。」

「那天晚上,我本想趁機『辦』了你的。」

「啊?『辦』……?你、你是說……」

「只是不知出了什麽岔子,你雖已神志不清,手腳卻仍一般俐落。」

說到這,青年難得地帶上了幾分羞窘,一聲歎息:

「結果好事沒辦成,不但給你撩撥得欲火焚身,甚至就那麽……」

「該、該不會——」

「……那可是我……第一次解放在他人手中。」

「冽……」

雖早猜到自己多半包辦了冽所有的「第一次」,可他還是直到此刻才得到證實……只是心下雀躍之情方升,便旋又因自己有如此念頭而懊惱萬分。

將這一切看在豔麗,青年又是一歎。

「還不明白嗎?」

「嗯?」

「若非我自認仍有不足,早在你我初次結合那晚,樓主便『貞操』不保了。你我同爲男子,你有過綺思豔想,難道我就不會有麽?」

「……可,是我玷汙了你。」

「一切本是我所願,何來玷汙與否?」

「但若不是我,你也不會——」

「不會像今日這般浪蕩淫亂?」

「冽!」

沒想到他竟會這般形容自己,東方煜胸口一痛,急急搖頭道: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

「會用上『玷汙』這個詞,不正代表你對此感到厭惡?」

「當然不是!只是見著你由最初的生澀到如今的……熟練,心裏便十分不安……」

他謹慎地挑選著措詞:「畢竟,這種事情並不自然……你一個大好男兒,本也不該受我這般……」

「我若不願,你我又豈有可能發展至今日?」

「……嗯。」

「況且,我也沒打算今後就這麽下去——」

說著,青年語氣一轉,眸光微暗:

「師父不會忘記了先前答應過徒兒的『獎勵』吧?」

「咦?不、這、那個……」

突然改變的話題讓東方煜一時有些手足無措——他向來守信用重承諾,自是不願意食言的。可一想像起自己給冽壓在身下的模樣,便怎麽也……

心下正覺慌亂,目光遊移間,卻在此時,一樣事物映入眼簾。

那是給忘在床榻一段,早先曾取代自己充滿了冽身子的——

因而憶起了那Yin Mi 而香豔的情景,他身子一熱,忙甩了甩頭將之逐出腦海。

只是這樣明顯的反應自然逃不過白冽予眼裏。因而明白了什麽,他若有所思的笑了笑:」不問我?」

「問、問什麽?」

「那串玉珠打那兒來……之類的。」

「冽……」

呼喚的音調因而帶上了幾分討饒的意味。如此模樣令青年唇角笑意更深,當下已是一個探手,將一旁的珠串拾起,遞到情人手中。

玉石入手微沈,冰涼重還帶著些許粘膩。怕自己又想到什麽不該想的,東方煜捧著玉珠正想將之擱到一邊,青年的聲音卻已再度傳來:

「先前去拿貨的時候,店家還說『這珠子分量頗沈,一般姑娘怕是禁受不起的』。」

既然用了「拿貨」一詞,這珠串顯然是他刻意備好了的……思及至此,男人神色一僵,終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

「……你怎麽會想到用這些東西?」

我可沒這麽教過你——如此話語雖未脫口,可從隱帶責難與困惑的眼神中仍可窺得一二。

知道他在想什麽,白冽予笑意無改,淡淡道:

「精益求精麽……我從書上看來的。」

所謂的「書」,自然不外乎春宮圖一類的東西了。

頭一次發覺「好學」這件事竟也能讓忍日此頭疼,東方煜有些厭惡地將珠串擱到一旁後,歎息著緊緊抱住懷中的人。

「冽,把那種東西扔了把。」

「爲什麽?」

「……我比較喜歡……親身佔有你。」

「這算吃醋?」

「嗯。」

他埋首青年頸側悶聲應道,卻換來了一陣輕笑。

「煜。」

「怎麽?」

「眞的捨得就這麽扔了?」

「什麽意思?」

「你難道就不想試試……」

頓了頓,青年略一傾身,將唇湊近了情人耳邊:「親手將珠子一顆顆送入我體內麽?」

很輕很輕的一句,卻讓聽著的人渾身劇震。

由他……親手將那玉珠……

隨著可能的情景於腦海浮現,原已平息的欲火瞬間燃起,下身亦蠢蠢欲動了起來。東方煜有些尷尬地縮了縮身子以免失控,怎料青年卻在此時一個使力,竟就這麽將他壓倒身下!

「冽!」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東方煜一聲驚歎,本能便欲反身相壓——可還沒來得及付諸行動,下身的要害便已先一步落入青年掌中。

原先暗運的氣力立散,某種稱不上好的預感亦因而浮現:

「冽,你該不會現在就打算……」

「你說呢?」

沒有回答而是一個反問,青年俯視著下方已然微微發顫的情人,唇畔已是豔麗得近乎邪魅的笑意勾起:

「以樓主的爲人,想必不會食言而肥吧?」

「可、但、我……我還沒——嗚、嗯……」

拖延的話語,最終沒入了相貼合的唇瓣間……

——當緊閉的門房再次開啓,已是驕陽西落的傍晚時分了。


之五,青出於藍

「唉……」

正午初過,便聽得一聲有氣無力的歎息自碧鳳樓的機要重地——樓主書房中傳出。

一如方才的歎息,書房內,有四川土皇帝之稱、向來生龍活虎的碧鳳樓樓主刻下正萎頓若蟲蛇,一臉沒勁地伏案批閱著公文。落上紙面的字跡雖仍稱得上優美,卻比往日少了幾分精神與力度。

看了眼經過一上午卻無多少消減的公文山,深深體認到自個兒根本沒法專著的事實後,東方煜歎息著擱下了筆。

——打那場「測試」至今,已又是好幾天過去了。

「以樓主的爲人,想必不會食言而肥吧?」

當冽帶著那樣邪魅而惑人笑意說出這番話時,他眞的以爲自己就這麽玩完了——盡管清楚自己不該有這樣的想法,可要他轉換角色變成「承受」的那一方,心裏的恐慌卻是怎麽也無法掩蓋的。也因此,後來的情事中,當他發覺冽只是比平時跟主動了幾分,倒沒眞正「要」他時,東方煜是感覺如釋重負的。

他以爲冽只是想掌握幾次,只是開玩笑的要挾一番而已……然而接下來幾天所發生的一切,卻又讓他不禁感到自己終究太過天眞了些。

冽仍未曾將那個「獎勵」眞正付諸行動,可於床底之間的表現卻比過往更主動且具侵略性許多……尤其經過這些日子來的「學習」和「曆練」後,冽的技巧已遠非初時可比,讓他便只是稍一慌神,也足換來渾身酥軟任君採擷的下場。

說穿了:即便沒有那個約定在,現在的冽也完全有能力將他「吃幹抹淨」。

可冽卻始終未曾付諸行動。

不像是玩笑,但又……如此曖昧不明的態度反倒讓東方煜更覺煎熬,偏偏又沒法直接問出口。而最後的結果,便是如刻下般鎮日心神不甯,連公務都給落了下來。

「冽……」

想到仍在房中候著自己的情人、看著眼前的公文山,喃喃低喚隨即轉作深深歎息。

——即便正深感苦惱,對於相見的渴望畢竟仍勝上了一籌。只是,再不把眼前的這疊公文解決掉,估計在他見到冽前就會先被那堆叔叔伯伯們給關起來訓話了。

只是被訓一頓也就算了,怕就怕叔伯們會因此將冽當成了什麽禍水、狐狸精之類的……雖然他刻下確實是因煩惱冽的事情而延宕了工作,可問題畢竟還是出在他自個兒身上。如果他能夠坦然一些,想來也就不會……

「唉……」

又是一聲長歎後,他拍了拍臉,強自振作著再次批閱起公文。

趕快把這些結束掉,他就能——

「辛苦你了。」

「還好……只要把這些結束掉的話……咦?」

習慣性的應答未完,便因驚覺到什麽而愕然擡起了頭。

便在那無盡的公文山後、書桌前方,滿心思念著的情人不知何時入了屋來,凝視著自己的眸中盈滿溫柔。

「冽?你怎麽會……」

以冽的能耐,要在他走神的情況下無聲無息地進來自非難事。可打他們回到碧鳳樓以來,冽還是頭一遭像這樣……

瞧情人一臉呆樣,白冽予心下莞爾,提步繞過書案直行至他身側。

「聽說你在忙著,所以來看看……不方便?」

「當、當然不會!只是……唉、瞧這堆公文,我怕是得再耗上兩三個時辰才……」

「需要我幫忙嗎?」

「你願意?」

沒想到向來有意避嫌的情人會主動提議幫忙,東方煜不由得大喜過望:「等等,我搬張椅子——」

「不必了。」

「咦?」

入耳的答案讓男人怔了一怔。只見青年含笑屈身,下一刻,自個兒腿上已然添了熟悉的重量。

「這樣……就好。」

「冽……」

男人雖本能地張臂環住那偎入懷中的身子,卻足過了好半晌才又呆愣中回過了神、又是一歎。

——如果讓叔叔伯伯們瞧見了這幅景象,冽可就眞的逃不過什麽「禍水」、「狐狸精」之類的罪名了……

「怎麽了?方才進屋前就聽得你一直長籲短歎的。」

心緒未平,便已聽得情人關懷的一問。東方煜忙搖了搖頭示意他無須擔心。

「只是……有些煩惱而已。」

「公事?」

「算是吧……」

打死他也不可能說出自己煩惱的根源是那個未曾實現——當然他希望那永遠不要實現——的約定,東方煜含糊應了過,望向情人的目光卻已添了幾分複雜。

眼前容顔所帶著的,是他再熟悉不過的淡然沈靜……然而,便在數個時辰前,昨夜彼此繾綣纏綿之際,這張仿佛超脫凡塵的容顔卻帶上了難以言喻的邪魅,一步步進逼、挑弄著自己

他雖畏懼著角色的易位,卻仍不由自主地……爲那種沾染邪氣的強勢氣息所蠱惑。

一如冽過往所展露的每一個姿態。

——也許,他其實不如自己所以爲的那麽……

見情人又望得怔了,白冽予微微一笑,指尖撫上他下顎輕輕搔刮:「想看,等會有的是時間不是?先把公事解決吧?」

「也、也對……那就麻煩你了。」

這才想起了刻下的情況,東方煜苦笑著甩了甩頭他,讓自己清醒些,而後方取過公文同情人一一討論起來。

他雖曾見過冽處理白樺和擎雲山莊的事務,卻從未眞正參與過。畢竟,他在這方面的能耐遠不如冽,遇事時商討一下也就罷了。可若眞下去插手,結局只怕是越幫越忙……也因此,這還是他頭一次同情人一起處理公務。

僅以左手環抱著青年、右手依著他的建議批註翻改,懷中「負擔」雖添了不少,辦事的速度卻只有快得更多,原先優美但有氣無力的字跡也開始生龍活虎了起來……只用不到一個時辰,案上的公文山邊給處理的一幹二淨。如此神速連東方煜都不由得瞠目結舌,望向情人的眸中已然滿是崇拜。

「這些東西我平時至少得花兩個時辰才能結束,想不到今天……冽,你實在太厲害了!」

「過獎了。這些都已經通過長老們批閱,雖看似壯觀,實際卻耗不了多少時間……你只是有些不得要領而已吧。方才不也都是你自個兒下的決斷?」

「可若無你在旁指點,我是絕無可能……總之,今日可眞是多虧你了。」

「……如果不介意我的身份,我倒是可以邊幫著你邊好好訓練你一番。」

聽他這麽說,東方煜不由得喜上眉梢:「有你的幫助,我可在不需要對著這些公文發愁了……這麽一來,咱們也可以空出時間一遊蜀境名勝,不必像前些日子那樣專揀些近的地方——」

「只有這些?」

話語未盡,便給懷中青年淡淡的一句反問打了斷。他微愣擡眸,只見青年神色沈靜無改,眸色卻已轉暗少許。

「比起之後的計劃……你不覺得更該將心思放在眼前?」

「例如?」

「例如你如此煩惱的眞正原因,以及我刻意這麽坐著的理由……」

說著,白冽予已然反手勾攬上情人頭頸,俯身吻上了那雙欲言又止的唇。

有淺淺舔吻而始,舌尖撩撥挑逗,直至撬開齒關長驅而入,縱情索要採擷;同時,無暇長指自頸側撫劃而下,技巧而確實的潛入情人衣間,隔著裏衣輕柔愛撫起那厚實的胸膛。

「嗚……」

深吻未斷,氣息卻已更顯粗重。胸前那雙「不規矩」的手此刻正熟練的松開他衣帶逐步下探至腹間……知道再這麽下去定會一發不可收拾,東方煜強忍下「回敬」的衝動已把拽住了情人遊移的掌,四瓣暫分、輕喘著到:

「這裏可是書房……外面人來人往的……」

「那又如何?」

更顯紅豔的雙唇漾起醉人笑意,給擒獲的左手瞬間反制,將男人的掌領向了自身腰帶……「難道我什麽都不做,你就能品心靜氣以待?」

「問題不在這,而是——」

「我還以爲……此時、此刻,像這般坐在樓主懷裏,是最能挑起樓主綺思豔想的呢……」

充滿調情意味的低語落於耳畔,原先柔順依偎著身子卻於此刻離開了懷中。意料外的反應讓東方煜爲之一怔,卻旋即因青年的接下來的動作倒抽了口氣:

「冽、別——嗚!」

阻止的話語,在紅唇吮上己身欲望的瞬間化作難耐悶吟。

——就在那一怔之間,白冽予已然雙膝跪地將頭埋入他腿間、解落褲頭一口含住了那已微微勃發的男根。

配合著五指熟練的套弄揉搓,舌尖勾畫成圈來回舔砥那敏感的前端。技巧而恰到好處的愛撫輕易便奪去了他所有力氣,如潮快感隨之竄上背脊,讓他縱覺不妥,卻也只能緊抿住雙唇忍下到口低吟,試圖阻止這不合宜的春意漫出書房。

察覺了他的壓抑,青年是挑釁亦是誘惑的一個擡眼,而在正對上情人雙眸後,雙唇一松,紅舌輕探,極其煽情而技巧地沿著前緣舔畫成圈,早已挺立的欲望隨之輕顫……如此Yin Mi 的景象讓東方煜橋的周身一熱,吐息立時又重了幾分。

知道自己再這麽下去鐵定失控,他咬了咬牙,索性狠下心闔上雙眸來個眼不見爲淨。

瞧情人做出這樣「可愛」的反應,白冽予不由得輕笑出聲。

「呐,煜……」

他柔柔低喚,同時擡起容顔直起身子重新坐回男人推上——這次是跨坐——,雙掌攀附上男人背脊讓彼此緊密相貼:

「閉上眼睛,不是反而讓感覺更爲鮮明嗎?」

東方煜聞言一顫,卻只是更抿緊了雙唇,不發一語。

見他猶自逞強,白冽予蹭著身子讓彼此的欲望隔衣摩擦碰觸,同時將唇湊近他耳畔……時不時的刺激於落上頸側的氣息讓男人更加繃緊了軀體,渴望藉此維持住僅存的理智。

可情人顯然不打算讓他如願。

「你知道我想要什麽……我想要你,不是口,而是用身子……」

落於耳畔的聲音染上濃濃情色:

「進入我、愛我……煜……」

最後的話語,讓勉強維持著的防線終告失守。東方煜只覺腦中一白——當他再次恢複理智時,已是情人半裸著撐坐案上雙腿大張、而自個兒則正「進入」到一半的狀況了。

案上零亂散落的公文昭示了他的衝動,可刻下顯然是沒可能就此打住了。單臂環抱上情人背脊撐持住那微微顫抖著的軀體後,男人再度挺動腰臀、將欲望更深的埋入那一方溫軟之中。

「啊……!」

直入深處的佔有換來了青年的難以自禁地一聲驚吟。勉強撐坐於案的身子幾乎再難維持,全仗著那環於腰上的臂膀才不至於癱倒。因而對情人的壞心埋怨的一瞥,青年松了雙臂轉攀住厚實肩背,修長雙腿亦同時纏上男人腰肢、進一步加深了彼此的結合。

「我一直想試試……像這樣……」

感覺著那填滿身子的碩大,白冽予輕喘著低聲道,細腰卻已有些微微地晃動起來,承受著的後穴隨之一緊。如此刺激讓男人倒抽了口氣,卻仍強忍著蹙眉問:「要桌子,房內不是也有?」

「那怎麽同呢?這兒可是書房、是你辦公的地方……」

頓了頓,唇瓣淡笑淺勾:「你想……我若是在此浪吟出聲,會有什麽——」

「不准!」

語音未完,便給男人氣急敗壞的二字打了斷。如此激烈的反應令青年挑了挑眉,眸中挑釁之色又更深了幾分。

「爲什麽?怕你東方樓主一世『英名』毀於一旦?」

「那是其次!若是引來他人偷窺怎麽辦?你這聲音、這姿態,我又怎能讓其他人——」

充滿獨占意味的話語,因察覺到自己究竟說了什麽而休止。東方煜面色一紅幾欲別過頭去,卻有覺得太過窩囊而只得作罷。害臊無措之情浮上俊朗容顔,讓瞧著的白冽予不由得怔了一怔。

而後,淡笑轉深,甚或帶上了幾分邪魅。

「你好可愛,煜……」

「什、什麽……」

「如此模樣,讓我更想好好『要』你了……」

「你、你在說什麽?刻下明明……」

「是啊,『刻下』……」

像是在回應情人的話語般,青年又一次絞緊了內壁,而在感覺到體內物事的脹大後,幽眸一暗:

「所以,我更期待起『約定』實現的那一日了……」

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得到答案——而且還是與他期望相反的——,東方煜身子一僵,原先正旺的欲火當場熄了一半,甚至連深入情人體內的分身也有些『欲振乏力』了起來。

可發覺這點的白冽予並不著惱,只是將唇湊近了情人耳畔,輕聲道:

「如果不想我再出聲,就好好的封住這雙唇、好好地……把我的一切占爲己有吧……」

——下一刻,正如青年所預期的,體內的物事已然「雄風再起」,化爲「活龍」奮力的衝撞了起來……

 

情事終了,將一片狼藉的書房收拾完畢後,東方煜松了口氣坐回椅上,並伸手將一旁方整裝完畢的情人拉近了懷裏。

「怎麽,不怕再次失控?」

瞧他方坐下便急著抱住自己,白冽予一個挑眉,同時擡手作勢欲解他衣帶。如此舉措讓男人嚇了一跳,忙緊緊箍住懷中身子阻止他進一步的行動。

驚慌失措的模樣讓早有預期的青年又是一笑,當下也不掙紮,二是順從地任由他將自己緊鎖於懷。

「你還有心事。」白冽予柔聲道,「是因爲我?」

「……算是吧。」

「不打算說?」

「我只是有些困惑……」

敘述的話語因仍存的猶豫而顯得遲疑:

「既然有打算付諸行動,你爲什麽……到現在都沒有實現那個『約定』?」

「抱一根不會動的木頭,有趣嗎?」

「咦?木頭?」

東方煜聞言一怔,好半晌才理解了過來,「你是說我像木頭?」

「渾身僵硬的,不像麽?」

「我——」

「況且……」

青年笑了笑,眸光微沈:「比起性急地吞吃入腹,我更喜歡耐著性子養肥了慢慢『品味』……」

吃的是什麽、品味的是什麽,自然無需多加解釋了。可出乎東方煜自身意料外的是:聽到這麽番話,他不但沒有渾身僵硬,反而難以自禁地起了幾分燥熱。

——難道他已經開始「肥」了?

仿佛是在證實他的猜想般,青年含笑湊近他耳畔,輕聲道:

「而我相信,『開動』的日子很快就會來臨了……」

這一回,東方煜終於如他所願地渾身僵硬了。

 

 

之六,迎夏

他知道自己不能、也不該拒絕。
彼此同爲男子,憑什麽冽就非得是承受的一方?實力?眞要打起來還不知誰輸誰贏;地位?一個碧風樓樓主,一個擎雲山莊二莊主,同樣是一方之主,對江湖的影響力也難以比較……眞要說有什麽勝過對方的,也只有昔日周遊花叢時所練就的一身「能耐」而已——而他對此一向痛悔多於自豪。
從朋友到情人,他們之間一直是對等的,東方煜很清楚也很堅持這一點。可當面對的是情事中的易位問題時,心底升起的、那種發自本能的抗拒,卻連他自個兒都吃了一驚。
而這,是否證明瞭他向來堅持的「對等」不過只虛僞空談?是否……代表他心裏,終究還是在乎自己勝於在乎冽?
冽肯爲他放下男性的尊嚴屈居身下從無怨言,爲什麽他卻無法做到這一點?
他很清楚:以冽的溫柔,不論先前存有什麽約定什麽賭注,都不會在他不願意的情況下勉強他。但也正因爲如此,更讓他深深感覺到有所抗拒的自己究竟多麽可悲。
他不能、更不該拒絕冽提出的要求。
所以他終究點頭了,強壓下內心所有抗拒掙紮,點頭同意了和情人在床事上的易位……
「在想什麽?」
中斷了思緒的,是熟悉的低幽音色。
因情人僅著件裏衣的模樣而憶起了刻下的狀況,東方煜身子一僵,有些無措地搖了搖頭。
「沒什麽。」
「眞的?」
「……嗯。」
應是應了,底氣卻有些不足,因爲心底始終無法完全克服的抗拒,以及繼之而生的自責愧疚。
知道他在煩惱什麽,白冽予微微一笑,傾身吻了下那雙緊抿的唇瓣。
「不用在意……」
他輕聲道,像在安撫什麽般,語氣極其柔和:「即使是乍看之下完全相同的決定,對每個人的意義也不盡相同。你只是比我更在乎這些,如此而已。」
「冽……」
「所以不用愧疚,不用自責。不論你心裏還存有多少抗拒不甘,單是肯答應這點,便已令我十分高興了。」
「嗯……」
勸解的話語、溫柔的目光。那種完全體諒、包容的態度不僅緩和了心頭的煩鬱,更激起了滿心的愛意。望著那近在咫尺的端麗臉龐,東方煜胸口一熱,當下已是一個湊前、深深吻上了摯愛的青年。
這是一個稍稍激烈於前,卻愛憐多過情欲的、溫柔而綿長的吻。
貼合、輕吮、舔舐、交纏。技巧的挑勾迎來了同樣熟練的回應,延續著直至撩撥起某種更爲熾烈的情感……些微熱度竄升、吐息變微微轉促。不覺間,原先的愛憐依舊,情欲卻已逐漸高漲——
待到唇分,二人已然雙雙倒臥榻上,隔著裏衣交換著屬於彼此的溫暖。
「煜。」
半響凝望後,白冽予啓唇輕喚,正對身下情人的目光卻已帶上了幾分肅然:「現在還可以後悔喔?」
「意思是等會兒不能?」
「……到時,你就算說『不要』、『別』、我也不會停的。」
「就像我平常那樣?」
「名師出高徒。」
略帶分戲謔的話語,眸中卻無半分笑意。瞧著如此,東方煜微微苦笑,擡臂輕擁住了上方的青年。
「我不會後悔。」
「……嗯。」
「不過有一件事……」
「怎麽?」
「等會兒……我能碰你嗎?」
話問得簡單,可所謂的『碰』,自然是指不怎麽規矩的那種。
聽得如此,青年先是一愣,而後才理解地莞爾一笑:「當然……不這樣,你也不會眞正服氣不是?」
「服氣?」
「對於我這『徒兒』是否眞正青出於藍……之類的。」
「冽……」
因情人戲謔的話語而討饒地一聲輕喚,環抱著上方軀體的掌卻已悄悄動作了起來……察覺到他的「偷襲」,青年也不阻止,只是輕笑著俯下身子解落衣帶,將唇覆上了男人緊實的腹部。
由細細舔吻而始,配合著唇瓣的摩娑,舌尖沿肌理的線條輕輕舔劃而過,微微濕潤而柔軟的觸感,卻又不同於重重含吮時的黏膩……極其輕柔的愛撫挑勾起陣陣麻癢,腰間亦微微一緊。男人身軀微顫,遊移于情人肩背的掌略爲加重力道正欲扳回一城,卻在醒悟到刻下的態度後、認命地停下了動作。
「怎麽?」
青年舔吻略緩擡首低問,凝視著的眸中卻帶著絲絲狡黠。瞧著如此,東方煜無奈地笑了下、一聲歎息。



「你是故意的?」
「嗯?」
「這種情況……」
敘述的話語因那滑入腿間的微涼指掌而被迫一頓,吐息亦隱起了幾分紊亂:「你是故意、從那裏……開始的?這樣我就沒法……太過幹擾。」
「要這麽想也可以。」
知道他是指彼此的位置讓他難以「發揮」,白冽予音調澹然如舊,唇角卻已勾起了一絲深笑:「可我只是想讓你早點舒服起來……不好麽?」
「不是不好,只是……冽!」
應答的話語未完,便因那再度覆上的雙唇而轉而低呼。
延續著先前的輕舔,舌尖柔柔勾劃而過,摩娑著的雙唇卻已轉爲淺吮、交錯著輕輕啃咬於膚上留下淺淺紅痕。細細痛楚伴隨連綿麻癢襲來,雖不到難以承受的地步,卻仍教男人不由自主地微微輕顫。情人的愛撫確實地挑起了陣陣欲火,他緊緊抿住雙唇不讓間歇低吟流瀉,鼻間逸出的吐息卻已越形粗重。
若在平時,他自是十分享受這些的。可面對即將到來的一切,心頭仍存的抗拒卻讓他難以敞開胸懷,只能像個孩子般固執地忍下呻吟,借此逃避自己已然更新喪失主導權的事實。
白冽予清楚這一點,卻無意再多說什麽——這想法既已是深根蒂固,比起言語勸說,使出渾身解數讓他「屈服」顯然是更好的方式。
況且……煜也說了他不會後悔。既是如此,讓他負隅頑抗一下,不也算是一種挑戰、一種情趣?
突然有些往日情人明知自個兒難受還不給解放的壞心,青年唇角微揚,舔吻齧咬未斷、停留于情人腿間的掌卻已動作了起來。沿腿根而下,指尖避開那敏感的中心輕撫過男人大腿內側柔軟的肌膚……沒有搓揉、沒有擰捏,可正是這樣輕柔的碰觸,讓強忍著不肯屈服的男人終忍不住一聲低哼:「嗚!」
一如預期的反應加深了青年唇畔的笑意。深深望了眼似乎有些懊惱的情人後,原先留連輕撫著的掌轉而擡起情人雙腿,唇瓣下移,取代著輕含上那方敏感而柔軟的肌膚。
「冽,那裏……嗚、太……」
抗議的話語方始,便因那猛然竄上腰間的酥麻而轉爲悶吟。
不同於指尖流連時的輕柔,青年雙唇初覆便是一個深吮,佔有般撩撥著印染上瑰豔紅痕。男人雖急急抿上雙唇阻止更多的音聲流瀉,卻仍難敵過那席捲而至的陣陣刺激。腹間的收縮轉爲劇烈,雙腿亦已是微顫。感覺到周身氣力彷佛隨情人的每一個深吮而流失,雖清楚這沒什麽大不了的,心裏的不安與無措卻怎麽也無法拂去。
「那裏、別再……啊、不我習——」
「不習慣?」
因他所言而略爲緩下了動作,青年眸光微擡,輕聲問:「你的紅顔知己們……都不這麽碰你?」
「是『曾經』的——」
聽情人這麽問,才剛穩下氣息的東方煜最先想到的還是糾正那句「你的紅顔知己你」,而後才神色微僵,呐呐道:「哪個女人會像這般擡著男人雙腿——」
「我怎會知道?」
涼涼回了句阻了他話頭,青年神情似笑非笑,這才讓男人憶起情人從無過其他經驗的事實。俊朗面容之上幾分尷尬因而流瀉,卻又不禁爲自己是其唯一這點而一陣喜悅。
多少猜到了他的想法,白冽予雙眉微挑、淡笑轉沈,眸光亦已是一暗。
「這樣也好?」
「嗯?」
「如此……這兒、和這兒……」
于情人微怔的目光中將指尖沿腿側輕滑至穴口,「就都是我一個人的了。」
充滿獨占欲的一句,親上那唇畔深笑,一瞬間竟讓青年添上了幾分邪魅。
男人雖因那觸及後庭的指而縮了縮身子,可瞧著情人如此模樣,那蠱惑人心的風采卻教他突然有種一切再無所謂的感覺——若能讓冽高興、能見著冽更多教人迷醉的姿態,這「易位」之事,似乎也就不那麽難以接受了……
思及此,心下雖難免緊張,初始的排拒感卻已消去許多。當然,要他坦率承認仍有些困難,可試著放鬆身子好好享受一番還是可以的。
由掌下緊繃稍去的肌膚察覺了情人的變化,青年心下一暖,不再多言、將唇重新印上了那溫軟肌膚。
自外而內,雙唇含覆深吮,交互著於兩腿間恣意擷取只屬於自已的芬芳。連串紅痕落下的同時,入耳低喘亦越發急促……滿意地看了看男人腿間因印記而更添豔色的膚,青年以指一一撫按而過,直至輕觸上兩側瑩潤的囊袋。

此刻,男人腹間的欲望已然硬起,伴隨著軀體的輕顫微微晃動。望著這曾無數次深澤填滿自己、衝擊著賜予舞上快感的物事,青年身子一熟.腰間一麻。未經碰觸的內壁竟隱隱起了幾分騷動!
對自個兒幾乎可稱得上Yin蕩的反應暗感無奈,原先搓揉著囊袋的指轉而纏握上男人性器,而後謇身張口、由側邊深含住了那欲望的中心。
直接施予的刺激換來了男人物事的震顫輿脹大。以掌攫獲、穩定那微微晃動著的硬物。青年容顔微側、濕軟紅舌自根部舔劃而上,配合著雙唇輕吮不住變換方向更深的愛撫掌中欲望。
「嗯……你怎麽……嗚、冽……」
靈活挑弄著的唇舌撩勾起陣陣刺激,雖不如深深貫穿情人身子時那般叫人瘋狂,卻已足教男人不由自主地拽出幾聲低吟。縱有一驚歎于情人口技的高明,可接連襲來的如潮快感卻輕易淹沒了所有思緒。以掌捧覆住情人後腦、十指深陷入發間,他容顔微仰愉悅地享受著情人的每一次愛撫。技巧的撩撥換來了如登雲端般的歡愉,饊人熱度隨之漫開、絲絲灼燒著殘存的理智。
「嗯……」
伴隨著愉悅淺吟傳來,掌中男根更顯昂揚、前端亦已是微濕……知道情人已完全沈淪入情欲之中,青年溫軟紅舌又一次撩勾舔劃而上,原先包握著的掌卻已悄然探向了一旁藥罐。
「嗚、再……」
刹淡香逸散,享受著愛撫的男人卻已無暇留心,喘息著索要更爲強烈的歡愉,聽得如此,青年眸光微暗,舌尖靈巧的與前端輕舔而過後,雙唇一張、由前端而始,將男人憤張的欲望完全含入了口中。
「嗚!」
雖早有了准備,可直頂至喉間的碩大仍帶來了些許不適。深吸口氣調整姿勢緩下作嘔感後,青年雙唇深吮、舌尖的挑弄再次展開,配合著適度的起伏更深的愛撫起男人的欲望。
「哈啊、好……」
隨著那吞吮的力道加重,埋於烏發間的十指收緊、男人忘我的按壓著情人頭顱讓男根更深的沒入那紅唇之間。連綿情潮讓他失去了所有防備,更連那沾染了藥膏後觸按上穴口的指亦毫無所覺。察覺這點,青年輕輕一笑。唇間的愛撫未斷,長指卻已趁隙長驅直入、於藥膏的潤滑下深深埋進了情人體內。
「嗯?怎、啊……嗚!」
感覺到那長指的潛入,男人清醒少許,挺起身子正待察看,怎料青年卻于此時一個重吮……猛然竄上的快感奪去了方聚起的力道,軀體亦隨之倒回塌上。
「再、嗯……」
同時自前後襲至的侵擾紊亂了思緒。欲望瀕進頂峰的此刻,體內長指的每一個擾動都無比鮮明,可還沒來得及感到不適,那過於技巧的唇舌輕易的拉走了他所有注意……粗喘低吟間,男人已再無暇思考其他,只能緊抱著情人頭顱承受著靜待那將至的瞬間!
隨著那柔軟舌尖又一次舔劃過前端。累積已久的欲望迸發,熾熱濁流隨之溢散。男人只覺腦中一白,下一刻,原先緊繃的身子已然乏力地攤倒塌上。
高潮後的慵懶感讓他有了瞬間的恍惚,幾聱重咳卻于此時傅來,男人先是一怔.而隨即明白了什麽地驚坐起身——入眼的是青年捂著唇不住咳嗽的情景,唇角殘餘的濁液證實了他的猜想。因自個兒竟忘我倒就那麽射在情人喉間而一陣懊惱,他焦急地輕拍了拍情人背脊助他順氣.問:「還好嗎?需不需要我拿水——」
「不了……咳咳、一時不下心嗆到而已……」
交錯著低咳幾個吐納平撫下紊亂的氣息後,青年放下了捂唇的掌搖頭示意情人無需擔心,稍顯狼狽的容顔寸上唇角殘餘的體液,那淫糜而誘人的姿態叫男人瞧得周身火起,當下已然情不自禁的一個使力將他壓近自己、重重吻上那雙紅豔溫軟的唇。
腥澀的氣息於交纏的唇舌間漫開。男人是疼惜亦是不舍地親吻著青年,原先捧覆其後腦的掌卻已沿肩背而下、悄然下滑至纖細的腰間……溫柔輕撫換來了懷中軀體的微顫。男人心頭一熱,寬掌覆上情人臀丘正待潛入衣擺恣意搓揉愛撫,下身卻已是一陣異樣傳來。
「怎麽……嗚!」
這才注意到情人侵入體內的指始終未曾抽離,東方煜不由得一陣僵硬。察覺如此,青年低低一笑,柔舌反客爲主侵入他口中縱情撩撥,空閑的左掌則已趁機按上情人肩頭一個使力、再次將他壓到與身下。

「我可沒打算放棄喔?煜……」
四瓣摩娑間,白冽子低聲道,于情人體內愛撫留連的指已然再添一根:「不過……能讓你舒服到忘了這些,看來我的努力果然沒有白費。」
「冽……」
據緩的音調因而添上了幾分少有的哀求。以往雖然也曾給冽玩鬧般這麽碰觸過,可像這樣插入二指卻是從來沒有過的。若像方才那樣給轉移了心神就罷,偏生刻下心思全集中在那上頭,身子又因高潮過後而格外敏感……清楚地感覺到情人于體內的每一個動作,東方煜俊顔一紅,神情間的無措已又更深了幾分。
稍候羞澀的表情讓青年少有地怔了怔。本就灼燒著的欲火更顯熾烈,下身亦微微脹痛了起來……明白自己已然瀕近極限,青年加大了二指的動作以盡快放鬆那熾熱內裏,同時將身子更進一步地壓入情人雙腿之間。
「嗚,冽……嗚!」
雖不至於十分難受,可那二指的翻攪揉按所帶來陣陣異樣感、襯上那隔衣抵上腿間的影廳,卻仍讓男人不由自主地僵了一僵,幾乎便想就此逃開。可瞧著情人明顯透著壓抑的眼眸以及那滿是汗水的額,他心下憐意大起,終忍不住衝口而出道:「可以了。」
「嗯?」
「我、我是說、你……那個……」
可以進來……想是這麽想,但要他明白說出口,其難度卻絕不下於對情事易位的首肯。本就紅著的臉幾乎憋成了紫色。他尷尬地望著似乎仍不大明白的情人,卻怎麽也說不出那幾個字……
可白冽子還是明白了過來。
溫柔笑意揚起,眸間隨之盈上了教人沈醉的深情。又一次深深觸按後,他抽離了二指,卻沒有馬上進入情人的身子,而是湊近情人的耳畔輕聲道:「不想太疼的話,就試著轉移心思放鬆一些……」
「……嗯」
「還記得嗎?我說過不介意你『碰』我……」
頓了頓,左掌反執上情人停留于己身臀部的掌將之領向秘處:「就是要這麽玩,我也不會介意的。」
知道他是指什麽,東方煜聞言一呆,右掌卻已先思緒一步、情不自禁地滑入了雪白臀瓣之間……指尖方觸上穴口,那早已情動的內裏便已張合著將之吞入少許。如此Yin蕩地反應教男人周身一熱,一時竟有些忘我地將指深埋入仍稍嫌緊澀內部恣意探索起來!
「嗯……那裏……」
配合著情人長指的抽插逸出豔麗輕吟,青年吐息略促、眸光卻已是一暗……感覺到身下軀體已因轉移心神而放鬆許多,他迎合著情人的挑弄絞緊內裏,賁張欲望卻已然悄然抵上穴口——
下一刻,白冽子已自挺身、將熱楔深深頂入情人體內。
「嗚……!」
連緊張都沒能來得及,那炙熱的硬物便已在藥膏的潤滑下順利地到達了深處。突如其來的衝擊讓東方煜腦袋瞬間一白,好半響才由下身的強烈不適與體內充實著的鮮明存在明%B


連緊張都沒能來得及,那炙熱的硬物便已在藥膏的潤滑下順利地到達了深處。突如其來的衝擊讓東方煜腦袋瞬間一白,好半響才由下身的強烈不適與體內充實著的鮮明存在明白了什么。
「哈啊、冽……嗚……哈啊……」
身子瞬間繃緊,他微微張唇似想說些什么,可因緊張而加劇的不適感卻讓他只能無措地重重喘息著。微罩上水露的眸子凝向上方情人,帶著的卻是三分埋怨七分歉然。回
埋怨,自是因爲情人毫無預警的「偷襲」;而歉然,則是因爲瞭解到自己平時究竟給情人帶來了多么巨大的痛苦……
於深入後便未再有進一步的動作,青年強忍著欲火溫柔回望,而在瞧見男人略顯蒼白的容色後疼惜地輕吻了吻他唇角。
「應該沒有流血……很難後么?」
「還……可以……」
稍微適應後,體內的存在感雖依舊明顯,卻已不像初時那般痛苦,想到情人刻下正充滿著自己,東方煜驀然紅了臉,低聲道:「只是,那般突然便……便到深、深處,未免……」
「可這么做,你就不至於緊張到繃緊身子不讓我進來吧?」
「因、因爲根本就來不及緊張——」
「所以囉?」
「冽——」
「……不過,有件事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什……么?」
「原來『在上面』也這般辛苦……」
他一個複審,將唇湊近了情人耳畔:「裏頭又緊又熱,讓人舒服得幾近解放,卻偏還得努力忍耐著……」
「不,不忍耐也——」
「那怎么行?這可是第一次,說什么都得好好享受才是。」
「冽……」
說不清是哀求還是什么,呼喚的音色卻不自覺地帶上了少有的甜膩,襯上那微微濕潤的眸子,讓正對著的青年終于再難按捺。一句「我動了」脫口,原先停駐著欲望已然退出少許,而隨著腰肢挺動又一次深深挺入了情人體內。
「嗚……冽、別這么……嗚……」
阻止的話語終沒能延續。方始的律動雖仍十分和緩,可那一次次頂入深處的衝擊卻教東方煜完全失了方寸,連深埋情人幽穴的指都忘了動作,只能無措地承受著那越漸強烈的侵襲。只覺得隨情人的律動加劇,髒腑一陣翻騰,整個身子亦近乎散架。這完全稱不上舒服的感覺讓他不禁深深佩服起上方的情人,卻又有些憂心著自己會否有習慣的一天。
能緩去這種不適雖好,可一想到自己有一天或許也會渴求著情人的插入,甚至舒服到呻吟出聲,東方煜心底便一陣恐慌——他知道這種反應和最初的排拒一樣自私,卻仍不由得緊咬住雙唇不讓分毫呻吟流瀉。
瞧著如此,青年微微苦笑,腰間的律動未斷,右掌卻已悄然潛入彼此之間,技巧地愛撫起情人腹間癱軟的欲望。
他知道這么做或許過於壞心,可瞧著情人難得流露出的脆弱神情,便忍不住想要得更多……想看著他達到高潮、想看著他難耐地呻吟顫抖。又一次深挺進那迥異於寬掌或唇舌的緊致溫熱,熾烈快感幾乎燒盡理智,而讓他終是不由自主地吻上那雙緊閉的唇,挑逗著誘使情人放鬆戒備。
「嗚……嗯、冽……」
一如所期盼著的,深吻方始,便已令男人泄出了幾許細碎呻吟——帶著幾分愉悅的。知道己身的愛撫奏效,白冽予驟然松開雙唇。猝不及防的改變讓早已防備盡失的男人終于落敗,無措喘吟隨之流瀉:「啊啊、冽……嗚……哈啊……」
呻吟一旦逸出便再難遏止,更因刻下異于平時的景況而略顯高亢。承受著自前後同時襲來的、那一波猛於一波的衝擊,交錯著痛苦的歡愉讓他幾乎再難思考,只能任由身子本能地追尋著熟悉卻又陌生的快感……停留于情人肩背的指深陷其間,似迎合又似抗拒,無助地盤浮緊揪著迎向那熾烈情潮。
「冽……嗯……」
「煜……」
聽著那陣陣悅耳音聲、望著那交染上迷亂與無助的俊顔,憐愛與獨占欲于青年心頭漫開,從而化爲了更深的渴求。腰間的律動早已轉爲狂亂,他一次又一次深深頂入、充滿情人緊致的內裏。隨著情熱灼燒,理智漸去,只剩下了滿心的情愛與渴望——
「我愛你……」
感覺那停留於背上的指又一次收緊,呢喃低語流瀉。下一刻,疊合著的兩副軀體已然雙雙劇震、相擁著共赴絕頂……

「你好狡猾。」
情事罷,一如先前的易位,刻下正負起責任清理情人身子的自也換成了白冽予……因那隱透哀怨的語氣而擡起了眸子,手上的動作未停,青年微偏了偏頭,淡聲問:「怎么說?」
問是問了,可神情間卻沒有半絲疑惑,眸中更帶著明顯的愉悅……明白這份愉悅的由來,東方煜面色「刷」地脹紅,有些無措地將臉埋進了身旁的被褥中。
「是、是故意的吧?那句話……」
聲音因被褥的阻隔而稍顯模糊,但仍足以讓人聽清,「平時明明……極少這么說的。」
「『我愛你』?」
刻意彎下了身子將話落在他耳邊,雖只是一句反問,可近似呢喃的音調,卻讓聽著的男人禁不住又是一僵。察覺這點,白冽予微微一笑,結束了清理的工作後、一個側身順勢于情人背後躺了下來。
「既然平時很少說,聽見了不是應該高興嗎?」
「可,在那種時候——我、我……唉。」
回想起方才聽著情人愛語後心神劇震、不知不覺中隨著他一同解放的情形,東方煜心下尷尬之情更盛,只說了半句便難以成言,而終只得一聲歎息。
聽得如此,青年眸光轉柔,一個擡臂輕環住對方,並將頭靠上了那厚實的背脊。
「我只是覺得需要那么說而已……」
「平時也很需要啊——」
「眞的嗎?」
輕輕一句止住了他的反駁,擁抱著的臂膀卻已收緊了幾分:「若在平時,便未親自,你也該知道我的心意不是?」
聞言,東方煜先是一證,隨即明白地一低應:「……嗯。」
不說別的,若芹深愛著冽,他是決計沒可能像剛長那般……而換作平時,冽之所以願意由著他情索要,自也正是因爲同樣的理由。
想通這點,東方煜雖仍覺得有些難爲情,卻還是一個反身,緊緊擁住摯愛的情人……指尖眷戀地隔衣輕撫過青年背脊,滿腔愛意讓他一個湊前正待吻上對方,怎料懷中的身體卻於此時微微一顫、一聲悶哼隨之傳來:「鳴!」
「冽!怎么了?」
「沒什么。」
「沒什么?沒什么你怎么會突然……啊。」
回想起方才的情事,東方煜明白了什么、神色大變的探手就要解開情人的衣裳看看。白冽予本等拒絕,可瞧他一派來勢凶凶的模樣,便也歎息的任由他脫了。
一如所猜想的,本該無瑕的背脊此時已然印了數條紅痕,以青年俊秀的自愈能力而言,自然只可能是方才情事留下的痕跡……刺眼的色彩讓東方煜瞧得一陣心疼,歉然道:「抓傷你了……抱歉。」
「明早就會消了,不用在意。」
「但,在這樣美麗的背上留下如此痕跡,我——」
「更大的傷我都不介意了,怎地你卻如此掛懷?」
所謂「更大的傷」,自然是指彼此慘烈的初夜。
聽著些言,東方煜一陣苦笑,但也不再多說、替情人拉好衣裳後輕擁著他重新倒回榻上……後者順勢縮進了他懷裏,容顔微仰、含笑輕問道:「倒是你,身子還好嗎?」
「咦?我、這……」
「下回再試試如何讓你更舒服些……第一次這么做,難免有些手忙腳亂。」
「下、下回……」
「不是理所當然的么?」
青年低笑道:「我可是很期待呢。」
「冽……」
呼喚的音調習慣地帶上了幾份哀求,怎料心緒卻平靜得出乎意料——望著因他得哀喚而狡詰一笑的端麗臉龐,東方煜隱隱明白了什么,神情間寵溺之色浮現,而終是一個傾身,主動吻上了那雙紅潤誘人的唇。

 

 

之七,春夢

 

  微涼的指尖行過平滑的肌理,雙唇觸上他背脊,以著綿密不斷的細吻減輕他因情事帶來的痛楚。推入的動作緩慢,直到感覺到手中的灼熱逐漸恢複了硬度,才略爲加快了速度──「呼、冽、快……別、別再、我──」
  想說的是「快點結束,別再這樣『折磨』我」,可痛楚與快感交相侵襲下,竟成了萬般挑逗的話語。臉色因而一片通紅,尤其在身後傳來一陣輕笑之時。
  「怕我不還你嗎?」唇瓣移到他頸際輕輕啃咬,「我可從沒食言過……下回便是你直接抱我或玩什麽花招,我都會由著你的。所以刻下專心享受吧。」
  「我、我不是……啊──!」
  未竟的話語轉爲一陣難以壓抑的呻吟。俊美端麗的容顔在聽到如此聲響時乍然一熱,澄幽的眸子難得的有了一份狂亂。軀體至此已是緊密相合,包圍著己身的熾熱正焚燒著向來清冷的神智……
  就像、上癮一般。
  對於他的身體,不管是用什麽樣的方式……自己,都無比的眷戀。
  不論是被他充滿著的時刻、又或是像現在這樣的時刻。
  相處的越久,想要的就越多。
  即使理智的某處很清楚的警告著,心底卻仍是有些渴望就這麽纏綿榻上……
  「煜……」
  低喚間,情事已然轉趨激烈。聽著身下戀人竭力壓抑的呻吟,心頭微地一酸,身子卻已與心智違背而先一步解放了……
  * * *
  「對不起……」
  目光凝向正縮在浴池裏難爲情的清理著身子的東方煜,白冽予一句道出,又自愧疚的垂下了眼簾。
  一時心神不囑竟然便忘了自製解放在他身子裏。明知他還無法接受這樣的行爲,卻又令他如此難堪,實在──心思當下更是紊亂,連同先前殘留的微酸。
  「冽……」
  瞧著眼前戀人愧疚的模樣,東方煜一陣不舍,而在確認該清的都清好之後尷尬的向他招了招手。
  其實他並沒錯……情事正熾還能像他那樣屢屢及時抽身委實了不起──至少東方煜自認自己沒這個能耐。而且,雖然還是不願意承認,但他眞的有……享受到。既然本就是你情我願,又有什麽好在意的?
  此時,一臉歉然的白冽予已然行至浴池旁──這般聽話柔順的模樣,多半昭示了他此刻的脆弱。
  東方煜因而一歎。一個擡手拉住那雙微涼的素手,微一使力將他拉進了浴池中緊緊抱著。
  「照你的想法,那我豈不是該愧疚得去自盡了?」
  「……不……這種事我並不介懷,但你──」
  「別說了、別想了。其實……心理准備我早就有了。咱們從來就都是對等的,你如不希望我因此愧疚,便不該如此自責。」
  「嗯……」
  一個輕應,染上浴池水氣的眸子揚起,輕易的就挑勾起最深處的渴望。
  東方煜尷尬的望著懷中的戀人,意外的發現那張容顔之上竟閃過一抹赧然,卻旋又化爲熟悉的輕笑。
  「以前還說沒法?現下不是一下子就起來了嗎?」
  「我──」此一時彼一時也!想這麽辯解,一時卻是說不出半個字來……
  直到他發覺戀人濕衣緊纏的身子正有意無意的摩擦著那不受控制的欲望。
  「冽……」
  「就當作陪罪吧!」笑意瞬間染上只屬於他的溫柔──「現在、明日、後日……」
  就暫時放縱幾日吧?有什麽該補的,下回一起補……
  * * *
  「眞是美好的春夢。」
  看著面前滿臉通紅的東方煜,白冽予悠哉的啜了口茶,「我好想將他化爲現實,你呢?」
  「冽……」
  面對如此詢問,東方煜只能抱以無奈的苦笑。他也不是沒做過春夢,卻沒想到戀人會這麽巨細靡遺的說出自己的春夢。
  心下正自如此作想,耳邊卻又是語聲響起,而且還近在咫尺:「對了……你夢中的我,又是如何呢……」
  東方煜方入口的茶因而噴了滿桌。
  他的戀人……果然是無敵於天下啊

  THE END
  


續•春夢

  夜。
  看著只有自己一個人的房間,東方煜不由得一陣無奈。今早白冽予只說了一聲「我出去一下」便走了整天沒回來。雖說他的能力絕對自保有餘,可這麽不見人影總讓人心頭不大實在。
  心下煩悶,忍不住便在房中一個勁兒的踱起步來。思緒幾轉終是難以按捺的正打算出去尋他,耳朵卻已敏銳的捕捉到了由遠而近的腳步聲。
  因而大喜出迎:「冽,你回──」
  「小心!」
  怎料入眼的卻是戀人小心翼翼的端著一盅不知什麽的東西飛快衝入屋中擱下的模樣,還連帶勾起了一陣濃濃的藥味──一種不同於戀人身上的清香的味道。
  眉頭因而微蹙,關上了房門朝小桌走去。
  只見白冽予朝他微微一笑,將藥盅的蓋子打開,並取來兩只碗擱了。東方煜趨前一看,那藥盅裏滿是深褐色的液體,裏頭還有一根長長的──「這、這是──」
  隱隱猜想到了眼前事物的名稱,額際因而開始隱隱作痛。可眼前的戀人卻像是毫不在意,拿起湯匙將兩個碗各裝了八分滿。
  「喝吧!前幾日過於縱欲,該好好補一補才是。」澄幽的眸子有著一分令人難解的笑意,「我特地燉煮的藥湯,別浪費了。」
  「……上面這個、該不會是……鞭……」
  「虎鞭。」這次連唇角都帶上了笑,拿起碗直接遞到他眼前:「味道可能不大好,就請你多擔帶了。」
  「可、可是……呃、你也要喝?」
  「難道你要我滋陰?」
  「不、我沒這個意思……可是、這個鞭……」
  吞吞吐吐的同時,目光忍不住又移到藥湯中的某個物體上。心情登時覺得一陣煩悶。就算是要補,也用不著連煮好的鞭也一起帶來吧……喝湯不就有效了嗎?
  似乎是察覺了他的心思,白冽予幹脆的擱下了碗,起身行至他身前。
  單手勾住他的頸項,另一手則輕輕擡起他的下巴,讓彼此的視線交會。
  「你討厭虎鞭?」
  「也不是討厭……只是要我吃這個,總覺得有些……」
  不太妥當。他當然也知道該補一補比較好,可要他看著虎鞭喝虎鞭藥湯,心頭忍不住就是一陣煩悶……
  卻聽身前低幽語音入耳:「那麽,我的呢?」
  「你的?」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東方煜有些不解的看著戀人,「你的什麽?」
  白冽予一陣輕笑,一把將他垂落的手執起,按上自己的腰帶。
  「當然是鞭了……」
  語音初落,已然拉著他的手解開自己的衣帶……
  東方煜聞言只覺得腦袋一炸,全身亦是立時一熱。眼前戀人的前衫已開,半裸的身子直接呈現在眼前。當下更是難以按捺,雙手握住他的腰際,而自埋首,將那已微微勃發的欲望含入口中──

「啊、煜……」
  一個用勁引得懷中的軀體微地一軟,伴隨而出的是亂人心神的豔情呻吟。白冽予雙手攀著他的肩,澄幽的眸子染上迷蒙,紅豔的唇瓣微張,在喘息輕吟之外輕輕泄出幾字:
  「把我整個人……都吃得幹幹淨淨吧……」
  * * *
  乍然驚醒,渾身止不住便是一陣躁熱。
  本只是靠在桌上小睡一會兒,誰曉得會……東方煜無奈的倒了杯茶潤潤口。
  這種春夢,要他怎麽好意思說?
  白冽予如果知道了,不知會如何作想……
  卻聽房門開闔之聲響起。東方煜擡眼,只見白冽予端著什麽走了進來。仔細一瞧,赫然是一個藥盅。

四周,還飄散著濃濃的藥味……
  心下因而暗叫不好:「這是──」
  「虎鞭湯。」戀人面上勾起了一個美麗的笑,打開了蓋子:「剛才你睡覺時一直喃喃念著,怕你是不好意思直接說,所以先替你弄來。」
  不會吧……
  東方煜聞言一陣暈眩。勉強鎮著心神往裏頭一看,某個東西,正如同夢中一般在藥湯中若隱若現……
  「我可不可以……」
  「嗯?」
  「我可不可以不要吃『虎』鞭,」咽了咽口水,「改吃……你的……」
  最後的幾字細若蚊鳴,因爲尷尬。
  他是不太敢期望什麽。可至少別讓他眞的看著虎鞭喝虎鞭湯……
  白冽予聞言一怔,而旋即再次化爲笑容。他將蓋子重新蓋了上。
  「沒想到會從你口中說出這種話……有本事就來吧。」
  「嗚……咦?」
  搞清楚了戀人的意思,東方煜面上一紅,手腳卻已幹脆的行動了。一個伸手將他擁入懷中。指尖輕解他衣帶,而一如夢中一般將他「吃得幹幹淨淨」。
  只是……又一次深入戀人體內的同時,一個念頭隱隱浮現腦中──這樣,不是更得補了?

 

 

之八,謠言


東方煜,一個在江湖上不甚響亮的名字,卻有個足以令江湖中人聞之大驚,令蜀州爲之震動的名號──碧風樓樓主。

碧風樓貴爲江湖上四大勢力之一,長年固守蜀州一地,勢力極爲龐大,與守邊將領及地方官的關系都十分良好,向有蜀州帝王之稱。且和流影穀自來互不相犯,彼此敬重,雖排不上四大勢力頭名,卻絕對不會是最後。碧風樓在一般江湖人眼中是個神秘的組織,而且深不可測。至於他們的樓主,那更是神秘至極了。

在蜀州人眼裏,他是個不可侵犯的帝王在其它江湖人眼裏,他是個擁有極深的功力與極高的智慧的一個男人。但說到個性,卻是衆說紛紜,有人說他陰沈狠辣,有人說他冷酷無情,也有人說他風流多情……這樣的一個人物到底是什麽樣的人,可以說是江湖中人心中的一大謎團。

而另一大謎團,則是擎雲山莊二莊主白冽予。

當他的三個兄弟都在江湖上立穩名聲叱吒風雲之際,卻從沒聽說過他做了什麽事。據擎雲山莊的人私下透露,當年青龍潛入山莊殺害莊主夫人之時,也連帶廢了他的身子。他雖勉強接回了手足,卻從此不能習武。一名叫路人甲的人說,他曾經見過十七歲時的白冽予,一副優美的身子柔若無骨,膚猶勝雪。那張容顔更是足以勝過天下千萬男女。一雙鳳目澄幽,鼻樑直挺,雙唇嫣然,容顔的輪廓俐落。說俊,是俊過那白熾予的說美,那更是無人能比的絕色。十分矛盾的說法,但那路人甲卻堅持他絕無誇大。他說白冽予帶著一身幽然,令人迷醉的眸子映著化不開的深愁。那容貌那身段那氣質,單憑其一就足以令人大爲動心,更何況三者皆備?

於是白二莊主的傳言也開始發展開來了。有人說他是擎雲山莊的智將,暗裏掌控山莊的一切有人說他是個無比高明的醫生,足以起死回生有人說他是個琴棋書畫無一不通的才子,化身成青樓的姑娘替兄弟掌握情報更有人說他不能人道,讓兄弟們當成了交易的工具,專門去服侍那些個富人、高手、王爺,說他的身子Yin蕩至極,讓所有碰過他身子的人再難自拔。

而當碧風樓碰上擎雲山莊,當東方煜碰上白冽予之時,這兩個江湖上最大的謎團,又掀起了一股誇張的流言。

最新、最完整的版本是:擎雲山莊爲了因應與流影穀的鬥爭,決定將白冽予送給碧風樓主做他的禁臠。而碧風樓主也一如所料的,愉快的收下了這份禮物。

所以,當東方煜終于帶著白冽予一起回家鄉時,他們之間的「關系」早已被全碧風樓……不,是全蜀州的人知道得一清二楚了。即使隨便抓一個小孩來問他「白冽予是誰」,他們都能回答說是「樓主的禁臠」──雖然小孩不知道禁臠的意思。

得知樓主即將回來,碧風樓的一幹長老一早就等在門口嚴陣以帶,想看看究竟是怎麽樣的一個人,能把他們溫柔敦厚,君子如柳下惠的樓主變成那個德性了。

隨著時光推移,不久後,一匹馬已然緩緩進入衆人眼裏。眼力好的幾個長老仔細看了看,立即倒抽了一口氣。

而後,隨著馬匹的走近,抽氣聲一波接一波的展開。

他們的樓主懷裏,正靠著一名俊美端麗的青年。一身氣質身段正如傳說中的那般惑人心神……只見那雙鳳目在馬匹停下時微微睜了,如水的幽波淺淺掃過衆人,而後又重新闔了上。而他們的樓主則是一臉的疼惜不舍,卻又帶著幾分佔有欲的,以袖掩住了那張眩惑人心的容顔。

所有的人全呆了,根本沒注意到樓主對他們示意的歉然神情。連一向穩重的長老,也沒能注意到樓主懷中那個青年過于悠長沈穩的鼻息。

緊接著,府中小廝奴婢被樓主怒斥的事開始不斷發生,而且多半是在不適當的時間進入樓主的院子……一連過了近一個月樓主都沒正式讓那人出來與大夥兒見面,那人就這麽被鎖在樓主的房裏,如同謠言所說的,是個禁臠。

於是碧風樓分成了兩派,一派同情他,一派厭惡他。但不論同情厭惡,最終,都是想逼他們分開。

「樓主,您身邊的那一位,是白二莊主沒錯吧?」

有一天,一個長老終於忍不住的問了,「請讓他出來和衆人見見吧!不論他是何身分,入了碧風樓,總得有一定的禮貌。」

樓主聞言一個蹙眉,但樓中長老各各都是他的長輩,他向來有禮,這回自然也只得應道:「好吧。」

而隔天,衆人就如他們所願的見到了白二莊主。

他一身白衣,在樓主的攙扶下到了廳中,形象一如先前。他幽幽的向衆人簡單的介紹了自己,隨後便靜靜的坐在一邊了。有人瞧著不順眼拿了暗器偷襲他,結果簡單一拂就給樓主擋了下,還添了個憤怒的眼神。樓主很少發火,但一牽扯到白二莊主,他發的火就多了。

雖然樓主的處事和以前一樣幹練甚至有所進步,但所有的人都還是很不喜歡這樣的狀況。而且樓主時常帶著那個白衣麗人遊山玩水,每一次出去總得有幾個人跟著。衆人開始暗地裏叫那個人狐狸精,卻沒人注意到樓主手上總是有著兩把劍,兩把極爲相似的劍。

明明他們樓主,是只用單劍的。

直到某一天。

這日樓中不少人都帶著女眷一起去參加一年一度的節慶了。節慶後大夥兒包了戲檯子看戲享受最後的熱鬧,誰知竟惹來了蜀州一個極爲惡名昭彰的組織派了大隊殺手突襲。衆人慌忙應敵,連樓主也不例外。他手中的日魂未曾停過。然而,當一番打鬥罷,衆人以爲終於可以輕松之時,又有幾名殺手朝著不會武的女眷幼子襲去。衆人大驚,待搶上前已是不及。眼見慘事即將發生,卻見幾道銀芒閃過,幾名殺手已然斃了性命。

那抹白衣的身影傲然而立,手中,還握著那把與日魂成對的月魄。

一名僥幸逃過的黑衣人見狀大駭,拔腿就想要逃。卻見又是一抹銀芒閃過,那人手中持著一條美麗的銀鞭,將那名黑衣人卷了回來。

衆人雖然對殺手的偷襲愕然,但更愕然的是眼前的情景。

而他們的樓主則像是早就知道了一般,苦笑著走近他:「你終究還是瞞不住了。」

「也罷,遲早該讓他們知道──不過這個刺客是不能留了。我的事,至少得再多瞞一陣子。」

那張美麗的容顔之上帶著一抹澹然,先前滿載憂愁的眸子已然化作一池若深若淺的澄明。他收了劍,將銀鞭纏回腰上,並取出藥膏遞給幾個受傷的人。

最先回過神來的是一個長老,脫口便是驚喊:「歸雲鞭李列?」

那人聞言露出了一個似笑非笑的神情,一身氣勢早已不是初始的纖弱,而是一種出塵,一種折服人心,而又深不可測,動靜自如的氣勢。

只見他斂了笑,端正容顔一個拱手:「擎雲山莊白冽予,在此正式見過諸位前輩。」

於是長老們終于搞清楚了。

這個人不但是智將,也是神醫,並且毫無疑問的與他們的樓主有不尋常的關系。同時,他也是擎雲山莊最厲害的角色,實力絕不輸樓主的高手。他還有個易容與化名,叫李列,歸雲鞭李列。

他,是整個江湖上最可怕的角色。

***

看著眼前一疊有關上回偷襲碧風樓的殺手的資料,東方煜有些頭痛的隨便翻了翻。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自來是碧風樓的作風。而既然動手動到太歲頭上,這事兒就決計不能擱著。只是,該怎麽有效率的打擊對方,卻令他十分苦惱……

「怎麽,又遇著什麽煩心事了?」

心下正自苦惱間,只著了一襲輕絲的誘人身子已然自身後覆上。微涼的雙臂繞過他頸項,柔軟的雙唇輕輕摩蹭著耳垂……


東方煜被這麽個動作惹得心神一亂,而在注意到他的衣著時蹙起了眉。當下擱了卷子將他摟入懷中,用自己的體溫溫暖那穿得過于單薄的身子。

「別穿得這麽少……蜀地天候雖暖,可一不小心還是會涼著的。」

「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怎麽會涼著?」

白冽予聞言一笑,坐上他大腿將身子挨入他懷中。二人身高其實差不了多少,所以這一坐,東方煜視線所及直接就是那半裸的雙肩了。

輕絲裏衣穿在這樣一副誘人的軀體上,柔美的肌膚若隱若現,實在是一件十分亂人心神的事。東方煜無奈的一聲低歎,寬掌握上他肩頭,俯首一陣輕吻。

「贈你此衣,反倒是侮蔑了你了……」沈沈嗓音帶著那麽點自責,「明明最氣他人將你說得不堪,結果我竟然還這麽──」

「哪有什麽侮不侮蔑的……我可是很樂得當你的禁臠,煜……」

低笑著,微微側身主動疊上唇瓣。深吻熟練的蔓延,而後停下。

東方煜面上又是一陣無奈,苦笑著將懷中的軀體摟得死緊。輕絲摩擦著那肌膚的聲音十分撩人。他向來自認定力極好,但碰上了眼前的戀人,能剩下多少他自己都不清楚──更何況是只著了這等輕紗?

當下輕輕將頭靠上他的肩,不帶多餘情欲的。像這樣靠著,東方煜就可以很清楚的感覺到這個戀人是多麽的吸引自己──一種參雜了很多方面的吸引,連同那種高手與高手之間的互相賞識。

卻聽懷中低幽的語音傳來:「直接斷他們的糧吧。逼垮醉心茶居,留一條路讓他們自己揪出主謀。」

聞言,東方煜先是一怔,隨即明白他所指爲何。「你如何確定是醉心茶居?受咱們懷疑的少說有二十多間鋪子?」

「因爲,只有這間茶居最符合那等殺手組織的調子。你不會忘了咱們在天方的事了吧?」

「忘是沒忘,只是要如你這般爐火純青卻是差得遠了。如你不是擎雲山莊二莊主,我想流影穀會很樂意讓你去當捕快。」

這麽說著,語音之間卻是充滿了對戀人的欽佩。方才他怎麽懷疑就是沒懷疑到這間茶鋪子上。「你眞的不願有個職位嗎?碧風樓雖不如擎雲山莊,但也還有值得你發揮長才的地方……」

「不了……在這裏,我只想好好當你的禁臠。」白冽予唇角微揚,執起他的掌將之引入衣中、膚上……「在這裏,我只想全心顧著你……」

低幽的語音,輕訴著令人心亂的言語。東方煜聞言雙眸一沈,寬掌觸上那輕絲之下的肌膚,最後的定力終於功虧一簣,起身將那柔韌的身子放倒在一旁的軟榻上。

今時的白冽予十分稱職的扮演著禁臠,沒有太具侵略性的響應,只是享受的在他的身下呻吟著,承下他每一個深切的侵略擁抱佔有──

哪知,一名不要命的小廝在錯誤的時間來到了錯誤的地方。一推門,就看見了他們親愛的樓主沈醉的展開另一波侵入。而那位美麗的禁臠正高高的繃起身子,承下過於深切的衝擊。紅豔的唇瓣吐著豔情的音色……伴隨著狂泄而出的鼻血,一陣怒吼從樓主的院子裏一如平時的傳來:「給我出去!」

完事後,東方煜苦惱的擁著懷中的戀人,指尖一遍又一遍梳過那及腰的長發……「眞不曉得他們是怎麽想的。都三令五申的告誡了。」

「你處事溫厚至此,一點怒吼又怎麽有效?」

「可──唉!他們說不定根本就是故意的。明知我最不願讓人瞧著你如此模樣,卻……」

說著說著又是一歎,賭氣的將頭埋進戀人肩際。白冽予眸子因而染上一抹柔和,指尖輕撫上寬厚的胸膛。

唇角,勾勒出了一抹深深的笑。

「正因爲有這一群人在,所以我才要當你的禁臠……」

「你知道嗎……每回我主動取悅著你的時候,你的表情,總讓我想……」

最後的話語落在他耳邊,而令東方煜面色當下就是一紅,摟著懷中人兒的力道變得更緊了些。

一番沐浴罷,二人便相偕往大廳用晚膳去了──其實,是被長老們逼著的。

打從那日白冽予正式拜見之後,衆人對這人的底子更是好奇得緊了。幾位長老本來還打算讓他管理樓中要事,但白冽予卻以一個令人哭笑不得的理由拒絕了──他是樓主的禁臠。

本來麽,瞧著他一臉澹然,遇上樓主卻會萬分魅然的情況,這「禁臠」倒還有幾分可信。可是,長老們早就因爲那一番駭然而清醒,看清了此人絕非尋常。

雖然原先因爲與擎雲山莊久未往來,又受那謠言影響而錯了判斷。可現下仔細一想,那個白毅傑的兒子怎麽可能是在男人身下曲意承歡的貨色?說清楚點,那個眞正成了「禁臠」的,說不定還是他們的樓主……

衆人入了座,白冽予一如平時不怎麽多言,一臉淡然的用著晚膳。卻見一名小廝端著菜入廳,一見著白冽予,鼻血立時不受控制的流了起來。東方煜記得他是今日那個不要命的僕人,見他如此情狀,想必是將戀人的模樣看了個清楚,眉頭不由得緊緊蹙起。一旁的白冽予卻是雙眉一挑,起身走近那個小廝。

衆人屏息望著眼前的一幕。

只見他走近那緊張萬分的小廝身邊不知說了些什麽。一手接過那盤幸好沒受到鼻血汙染的菜擱到桌上,一手取出手巾替他擦了擦鼻血,然後溫柔的拍了拍他的背……然後,那個小廝渾身一震,一臉愕然的軟倒在白二莊主的懷裏,險些沒逸出一陣嬌吟。面上,還殘著幾許嫣紅。

衆人倒抽了一口氣。東方煜也微微紅了臉,悶不坑聲的繼續用餐。

而白冽予卻像是什麽也沒發生似的,將他扶穩之後便即回到位子上坐了。

這件事之後,長老們最擔心的問題已經換成了另一個:樓主的貞操,沒問題嗎?
END


冽和煜的100問(好象是在冷音的博客裏的)


1.請問您的名字?

冽:白冽予
煜:東方煜
(從排序就能想見作者立場....咳恩)

2.年齡是?

冽:二十三
煜:二十八

3.性別是?

冽:男
煜:男

4.請問您的性格是怎樣的?

冽:....冷靜理智吧
煜:應該算是活潑開朗?(笑)

5.對方的性格?

冽:爽朗、善良、寬厚,偶爾雖有些過於天眞,可還是很值得依賴的。
煜:(心情好)對事很理智,卻又善良得不得了,重感情又溫柔....
  就是責任感太重了些,瞧他總獨力撐著,總讓人好生心疼。

6.兩個人是什麼時候相遇的?在哪裏?

冽:六年前
煜:在九江附近官道上的一間茶棚裏....上回我把他買下來了,所以一定還在
冽:(微驚)買下來?
煜:有、有機會可以重溫一下嘛....若非那店家手藝太差,我可就沒機會喝到你的茶了
(粉紅色泡泡開始冒出來)

7.對對方的第一印象?

冽:出身世家、氣度雍容的貴公子
煜:乍見平凡不知世事,卻帶有點神秘氣息、手段俐落的少年
8.喜歡對方哪一點呢?
冽:時而笨拙時而穩重
煜:隱藏在理智之下的溫柔....(笨拙嗚嗚嗚)
9.討厭對方哪一點?
冽:....雖然不想承認,不過大概是過去的經曆吧
煜:冽....><
  我的話,大概....(歎息)大概是他對自己的魅力毫無自覺這點吧
  一欣賞對方就開始散發魅力,結果情敵越來越多....(突然哀怨起來)

10.您覺得自己與對方相配性好嗎?

冽:嗯,各種方面來說
煜:嗯。

11.您怎麼稱呼對方?

冽:煜、東方樓主 以前的話是柳兄
煜:冽。

12.您希望怎樣被對方稱呼?

冽:冽。
煜:煜。

13.如果以動物來做比喻,您覺得對方是?

冽:....大狗?溫馴又可靠,但血統裏可能有一點點狼性
煜:超凡脫俗的仙人。
  對不起除了這個我實在很難想到有什麼動物可以完整的描繪出冽的特質...

14.如果要送禮物給對方,您會送?

冽:自己。
煜:承諾。

15.那麼您自己想要什麼禮物呢?

冽:....天倫之樂。
煜:包含冽在內的天倫之樂。

16.對對方有哪裏不滿嗎?一般是什麼事情?

冽:有時過於衝動,沒考慮後果就....像是拼了命來救我之類的。(想起什麼,微怒)
煜:對(我的)情敵太溫柔....發卡還是發乾脆一點的好。

17.您的毛病是?

冽:什麼事都喜歡自己擔著吧....雖然知道不太好,但還是難免....
煜:這個、雖然是以前的事,不過我現在還是很煩惱....
  就是那個周遊花叢的劣跡.....orz

18.對方的毛病是?

冽:偶爾會鑽牛角尖
煜:不肯多依賴我一點
  咱們好歹也算是聯姻了,爲什麼非得將碧風樓排除在外呢

19.對方做什麼樣的事情會讓您不快?

冽:犧牲自己
煜:自己默默擔起一切,說爲了不牽連我所以得離開

20.您做的什麼事情會讓對方不快?

冽:公私分明。
煜:....大愛精神。

21.你們的關系到達何種程度了?

冽:該做的都做了。
煜:身心契合。

22.兩個人初次約會是在哪裏?

冽:約會?是以朋友來算就可,還是成爲情人之後才算?
  若是以朋友來說....九江城郊的品茶居
煜:情人的話....長江。(啥)

23.那時候倆人的氣氛怎樣?

冽:所以是以成爲情人之後而論?
  氣氛....甜蜜吧。
煜:好不容易兩情相悅皆大歡喜,自是十分甜蜜了。

24.那時進展到何種程度?

冽:....該做的都做了。
煜:身心契合。
25.經常去的約會地點?
冽:他位在洞庭湖畔的屋子
煜:長江....orz

26.您會爲對方的生日做什麼樣的准備?

冽:做一桌佳餚、泡一壺好茶,最後想些新的花招或者由他擺布一整晚
煜:帶他玩一整天,嚐遍各式美食

27.是由哪一方先告白的?

冽:非正式告白的話,應該是煜吧。
  正式的告白....應該是我。
煜:我很早就告白過了,可惜那時的冽不懂....
  後來話雖是冽先提的,可其實他早就清楚我的心意了(自我安慰?)

28.您有多喜歡對方?

冽:無法以言語表露。
  眞要說的話,大概就是如果他死了,我無法想像自己有什麼事是做不出來的。
煜:冽....(微微心痛)
  筆墨難以形容。

29.那麼,您愛對方嗎?

冽:當然。
煜:愛。

30.對方說什麼會讓你覺得沒輒?

冽:用企求的眼神喚著”冽...”
煜:”不喜歡麼?”(臉紅)

31.如果覺得對方有變心的嫌疑,你會怎麼做?

冽:....我不覺得有這個可能。若說是出軌或偷吃的話....(微微一笑,神情有些微妙)
煜:我相信冽。

32.可以原諒對方變心嗎?
冽:我不會原諒自己。
煜:冽!(緊抱)
(本題略過?)
  
33.如果約會時對方遲到一小時以上怎麼辦?
冽:等。並且視情況開始探聽消息。
煜:等。

34.您最喜歡對方身體的哪一部分?
冽:手。
  當然....也不錯。
煜:數不清。

35.對方性感的表情?

冽:沈穩自信的笑著、還有無助....(消音)的樣子
煜:理智消失的瞬間。

36.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最讓你覺得心跳加速的時候?

冽:被他從身後抱住。
煜:冽主動靠近....的時候。

37您會向對方說謊嗎?您善於說謊嗎?

冽:會,必要的時候。應該算擅長吧。
煜:不擅長,不會。甯願隱瞞也不要說謊....
38.做什麼事情的時候覺得最幸福?

冽:相擁著一起入睡的時候。
煜:看著冽的每一個表情。

39.曾經吵架嗎?

冽:有。
煜:有。

40.都是些什麼吵架呢?

冽:比較多是爲公事吧,他不想我一個人冒險
  或者我心神紊亂的時候也....(苦笑)
  不過最嚴重的一次,是因爲他做了某件愚蠢的事。
煜:就算愚蠢,那時我也是非做不可的....

41.之後如何和好?

冽:溝通,上床。
煜:好好把話說清楚,明白對方的想法。

42.轉世後還希望做戀人嗎?

冽:嗯。
煜:嗯。
43.什麼時候會覺得自己被愛著?

冽:被他直直凝視著,愛憐的目光中只有自己的時候
  還有....那個時候。
煜:冽溫柔的對我笑著、吻著的時候。
  對了,還有生氣的時候也....

44.您的愛情表現方式是?

冽:依賴、撒嬌,但也會盡可能滿足他想要的一切。
煜:....像老媽子一樣照料對方b

45.什麼時候會讓您覺得「已經不愛我了」?

冽:沒想過,也不打算想。
煜:....

46.您覺得與對方相配的花是?

冽:君子之花,蘭。
煜:寒梅。

47.倆人之間有互相隱瞞的事情嗎?

冽:公事。不過最近越來越少了。
煜:....花間舊事的細節(淚)

48.您的自卑感來自?

冽:心思太深,不若煜心懷磊落
煜:冽。

49.倆人的關系是公開還是秘密的?

冽:對家人已算是半公開的,對江湖上而言還算秘密。
煜:我想我娘應該知道了吧(遠目)

50.您覺得與對方的愛是否能維持永久?

冽:嗯。
煜:一定。

51.請問您是攻方,還是受方?


冽:....(微妙的停頓)受。
煜:(心虛的臉紅)攻。

52.爲什麼會如此決定呢?

冽:合適就好。
煜:冽太體貼善良。
(簡單來說就是某人放不開)

53.您對現在的狀況滿意??

冽:滿意。
煜:夫複何求...

54.初次H的地點?

冽:昔年學藝的住所。
煜:簡樸的草廬。

55.當時的感覺?

冽:....心疼,身子也疼。
煜:想克制又克制不了,自責但又瘋狂

56.當時對方的樣子?

冽:惹人憐愛的野獸
煜:(驚)強作堅強卻更教人憐惜

57.初夜的早晨您的第一句話是?

冽:傷勢如何
煜:”冽”地驚呼

58.每星期H的次數?(以下的周、星期、H請讀者自動譯成古代說法)

冽:這一陣子的話,幾乎是每天吧
煜:雖然過於放縱,但....

59.覺得最理想的情況下,每週幾次?

冽:三、四日一次吧
煜:嗯。

60.那麼,是怎樣的H呢?

冽:....需要描述嗎?總之是看那天的心情如何
煜:請恕我不便多談。

61.自己最敏感的地方?

冽:脖子。
煜:腹部。

62.對方最敏感的地方?

冽:腹部和大腿內側。
煜:脖子、背。

63.用一句話形容H時的對方?

冽:很能忍而且勇猛。
煜:豔麗而充滿掌控性。

64.坦白的說,您喜歡H??

冽:喜歡。
煜:喜歡。

65.一般情況下H的場所?

冽:床上。有機會的話也想試試其他各種....這時就覺得煜如果能再衝動一點就好了。
煜:(尷尬+大紅臉)床...

66.您想嘗試的H地點?

冽:野外、桌上、牆邊...
煜:還是床就好了。

67.衝澡是在H前還是H後?

冽:都有。
煜:不過還是事後比較多。

68.H時有什麼約定嗎?

冽:視當天情況
  還有一個長期的約定但恕我不便透漏
煜:....沒特別的約定吧(再次心虛)

69.您與戀人以外的人發生過性關系嗎?

冽:沒有。
煜:............很多..................orz
  對不起,冽><

70.對於「如果得不到心,至少也要得到肉體」這種想法,您是持贊同態度,還是反對呢?

冽:理智上反對,情感上視情況而定。
煜:反對。

71.如果對方被暴徒強Jian了,您會怎?做?

冽:先穩下煜,同時設計用最殘忍的方式報複對方
煜:想辦法讓冽忘掉....
  這麼說來之前確實有過未遂的情況,可惜我不曉得他最後埋在哪

72.您會在H前覺得不好意思嗎?或是之後?

冽:以前會,現在還好
煜:做之後會

73.如果好朋友對您說「我很寂寞,所以只有今天晚上,請…」並要求H,您會?

冽:想辦法讓他安靜的睡下。
煜:絕不會答應。

74.您覺得自己很擅長H嗎?

冽:....還可以。
煜:最初也只有這項能贏過冽....orz

75.那麼對方呢?

冽:技巧高超
煜:青出於藍

76.在H時您希望對方說的話是?

冽:不經意流露著體諒與溫柔的話
煜:我愛你

77.您比較喜歡H時對方的哪種表情?

冽:欲迎還拒....
煜:失去冷靜的樣子、高潮的瞬間

78.您覺得與戀人以外的人H也可以嗎?

冽:不可以。
煜:不行。

79.您對SM有興趣嗎?

冽:.....稍稍有點好奇。
煜:我偏好正常的性愛

80.如果對方忽然不再索求您的身體了,您會?

冽:看看煜的身體情況,同時努力研究新的技巧
煜:....擔心他是不是眞的成仙了

81.您對強Jian怎麼看?

冽:以犯罪行爲而言天理不容
  不過如果是床笫間增加情趣的情境扮演的話....
煜:冽...><

82.H中比較痛苦的事情是?

冽:忍耐。
煜:努力不要先射出來....(愛面子)

83.在迄今爲止的H中,最令您覺得興奮、焦慮的場所是?

冽:書房(也只有這個比較特殊)
煜:書房

84.曾有過受方主動誘惑的事情嗎?

冽:我的話,有。
煜:時常。

85.那時攻方的表情?

冽:習慣了吧?
煜:第一次的時候....驚訝中帶點不安。

86.攻方有過Qiang暴的行爲嗎?

冽:沒有。
煜:可第一次也比Qiang暴好不了多少.....(自責)

87.當時受方的反應是?

冽:我是自願的。
煜:讓我更自責。可是停不下來。

88.對您來說,「作爲H對象」的理想對像是?

冽:煜。
煜:當然是冽!
  這問題也未免太...

89.現在的對方符合您的理想嗎?

冽:當然
  雖說我也沒有過任何可以參照的經驗就是
煜:夫複何求

90.在H中有使用過小道具嗎?

冽:有
煜:....

91.您的第一次發生在什?時候?

冽:和煜的第一次就是第一次了
煜:....(小聲)十六歲的時候在青樓....

92.那時的對像是現在的戀人嗎?

冽:是
煜:不是

93.您最喜歡被吻到哪裏呢?

冽:脖子
煜:胸口

94.您最喜歡親吻對方哪裏呢?

冽:大腿內側
煜:脖子,還有後腰

95.H時最能取悅對方的事是?

冽:露出狂亂的表情迎合
煜:變化...吧

96.H時您會想些什麼呢?

冽:煜的技巧究竟是怎麼學來的
煜:怎麼讓冽舒服得欲先欲死

97.一晚H的次數是?

冽:2~3次吧?平均 重在質不在量
煜:全套的話,兩到三次。

98.H的時候,衣服是您自己脫,還是對方幫忙脫呢?

冽:都有。
煜:我喜歡幫冽脫衣服

99.對您而言H是?

冽:身心、情感交流 逸樂 發洩
煜:愛情的儀式 享樂

100.請對戀人說一句話。
冽:....眞不想親自試試看?
煜:我、我.............(面紅耳赤)

----
不太好笑得起來的樣子.....orz
完全是婚姻相談所的感覺
(不是談話性節目這樣)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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