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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文章是我很有印象不知道從哪找來的,後半部的標點符號有點亂,懶得整理(被毆),還是可以看就對了XD

 

 

 

 

 

 

 

怎會如此 1
從舒服的角度講,我現在的的姿式其實可以算是舒服極了,只是躺著,所有費力的事情都由別人來完成。唯一讓我覺得有點不爽的是,我現在是被三個叫我爸爸的人壓在了身下。
老大的陰莖正插在我的後洞裡。因為有足夠的滋潤,所以他的抽插並沒有引起我什麼不適,相反,那灼熱巨大的東西在我體內不斷地摩擦著,讓我的體熱不斷地升溫,血液也不斷地湧向前端的硬挺。
刺激我的陰莖不斷漲大的,並不光是老大的抽插,還有老三靈巧的舌頭。一想到老三那淡粉紅的嘴唇正努力地在吃我,他那靈巧可愛的舌頭正在我的鈴口處畫著圈圈,這種感覺本身就已經很刺激了,更何況,老三的舌技,向來是好得沒話說的。他不斷地吮舔著我灼熱的大棒,間或還會用他修長的手指套弄一番,卻每每在我就要射出之前,掐痛我,讓我變得略微頹軟,好接受他繼續的撫弄。
在這樣的刺激下,不能聽到我的呻吟,並不是因為我的定力夠強,只是因為,老三的傢伙,正插在我嘴裡,讓我無法克制的呻吟變成了幾不可聞的嗚咽。他分開的雙腿把我的頭夾在中間,筆直美麗的性器直插入我嘴裡。因為彎著腰親吻我陰莖的關係,老三的屁股翹起,露出他美麗的菊花。而這朵菊花,現在,正在老二的抽插下盛開著。
緊貼著老三在我頭上方的老二,在不斷地用他粗大的傢伙進出老三的同時,還不忘彎下身子,捏弄著我的乳頭。而他和老三的交合處因為摩擦和擠壓不斷滲落下的體液,則沾得我滿臉都是。啊,我的兒子們的味道……

怎會如此 2
這就像是一場耐力的比賽,誰堅持到最後就是贏家。不過因為小三的「放水」,每每在我抵受不住之際便會用疼痛來刺激我暫時疲軟,從而可以向下一個更高的高峰進發,所以在這樣的刺激下,我仍然頂住了沒有射。
不可否認的是,現在的情形,對於我們每個人來說,都不光是肉體上的刺激。確切地說,精神的刺激其實遠遠大於了肉體的。對小三而言,嘴裡親吻著我的分身,他敬愛的大哥則在他眼前幾厘米的地方抽插著我的蜜洞,「滋滋」的進出聲不斷地刺激著他的耳膜,背後,他向來嚴肅的二哥則正一聲不吭地努力耕耘著小三淡色的菊穴,不斷地摩擦他柔嫩的腸壁,給他帶來無上的快感,他而身下,我正努力地吮舔著他不斷滲出蜜液的玉莖。這種場面,即使只是旁觀都足夠讓人血脈噴張的了,更何況是身歷其境的當事人。所以,當我的手撫上小三胸前的蕊珠時,輕輕的幾下捏弄,小三的分身就在瞬間又漲大了。
明明知道這是小三就要射了的信號,我火上澆油地一吸,小三終於忍不住噴發了。其實我並不介意把小三的精華都嚥下去,不過,現在,我故意在他射出的時候偏了偏嘴,讓小三的精華有一大半都射在了我的臉上。同時,隨著小三的噴發,他的後庭也自然而然地收緊抽搐起來,本來已經接近臨界的老二一個不防,被小三的擠壓也弄到失守,隨著小三發噴發而噴發了。
老二的精液,有大半殘留在小三仍然一張一張的淡色薔薇裡,沿著他潔白的腿根慢慢地下滑,而從小三的蜜穴中拔出的老二的分身,尚沒有從剛剛噴射的餘韻中恢復過來,垂下的棒子頭部仍然有些微的白色液體在滲出,滴到我的臉上,和剛剛小三的精液慢慢地混在了一起。
前後失守的小三,終於不堪負荷般地就勢倒在了我們身邊,老二見狀,把他已經開始變小的性器在我臉上胡亂地擦了擦,把最後一些殘餘的精液都擦在了我的臉上,然後,躺到小三邊上擁住了他。
我的視線終於和正在奮力抽插我的老大對上了。


怎會如此 3

老大的眼神仍然晶亮,只是,被情色熏染得有些變異。我望著他,伸出舌尖舔了舔唇邊小三留下的液體。這個動作,明顯讓老大的慾火更加熾烈,他動作的幅度加大了,同時,伸出了手,一把抓住了我的分身,開始上下套弄著。我的呻吟隨即溢出,前後同時傳來的快感,讓我的脖子忍不住地向後仰去,「啊……啊……好,阿達,阿達……啊……」我叫著老大的名字,兩手不自覺地抓緊了身下的床單,身子也禁不住地向上弓起。
這感覺實在是該死的好,好到……我幾乎要忍不住了。這樣下去可不行。我深深地吸了口氣,重新躺平,視線和老大再次碰撞。我放開緊抓的床單,伸手用中指把臉上也不知是老二還是小三的液體刮在指間,然後把手指放在唇邊,伸出舌尖輕輕地舔了一下,然後,朝老大笑了笑:「嗯,這個味道應該是老二的……」
老大的動作滯了一下,明顯被我的舉動刺激到了。
我微側著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老大,舌頭極慢地從中指的根部慢慢地往上舔向指尖,最後把指尖吮入口中,再慢慢地拔了出來。然後,我用一種蠱惑的聲音慢慢地說:「小三的剛才就吞了下去,老二的也嘗過了,阿達,你的不想也讓我嘗嘗嗎?」
剛剛說完,老大就忍不住射了出來。懊惱不已的他,雙眼因為生氣而更加明亮了,他撲到我身上,咕噥了一句:「你這個妖精……」便一口吻住了我。
這是一個絕對深入的長吻。老大的野蠻霸道,讓這個吻幾乎變成了一種模擬的性愛。他的舌頭不斷的出入我的嘴,好像要用它來彌補剛剛下面的失守所帶來的不滿。當這個吻結束的時候,我已經被這樣強烈的吻親到眼冒金星了。
盡全力把老大的頭推開一些,好讓我有喘息的空間。突然發現他的臉,因為剛剛的吻,沾上了小三和老二之前留在我臉上的點點痕跡。而我,居然就因為這幅畫面,讓快感堆積到了最高點,盡情地噴發了出來。
心情奇佳,不光因為這次長時間的性愛最終攀升到了頂點。我支起胳膊,踢了一下還躺在邊上的的兩兄弟,然後,微笑著撥了撥老大的乳頭,宣佈:「我贏了。」

怎會如此 4
「我贏了。」我高興地宣佈。
老二推搡著疲乏無力的小三,抱怨道:「小三,都是你!要不是你最先忍不住的話,我也不會跟著你就……」
小三懶洋洋地說:「大哥不也沒有撐到最後。我早說了,我們鬥不過老爸的。你們還不信。」
阿達陰沉著臉說:「別以為我沒看到,老爸要不是有你幫忙,早就快不行了。」
小三委屈道:「我怎麼了嘛,上次你跟老爸做的時候,不也是這樣的,還說什麼這樣可以讓快感堆積得更加高,洩起來更爽。我還不都跟你學的。」
我笑著把小三摟入懷裡,狠狠地親了一口,「還是我們小三最可愛,最招我疼啊。」直看得老大老二的臉發青。老二一把搶過我懷裡的小三,而我也被老大拽到他身邊。
我戳戳阿達板著的臉說:「可不能說話不算數哦,我們說好了的,誰撐到最後,就聽誰的。既然贏的人是我,嘿嘿,這次,你們可不能耍賴哦。」
阿達不語,但那個氣勢,擺明了根本就不想認帳。
我眼珠一轉,換了種很誠懇的語氣說:「更何況,你們之前說什麼擔心老爸我年事已高,體力不支的,現在已經證明,我可不比你們這幾個毛頭小伙子差呢。」怎麼回事?想好了要用很誠懇的語氣來說的,怎麼話到後來就變了味道了?
果然,我的話好像沒有起到預期的效果,反而讓三個兒子,好吧,其實主要是老大的臉色又變了變。變得更糟了。
「或者,這正好說明你已經老了,所以搞了半天也射不出來。」阿達強辯。
我跳起來敲他的頭:「有你這麼說話的嗎?!我辛辛苦苦送你去讀書,是讓你回來用這麼爛的理由來跟我辯論的嗎?你平時在法庭上要是也這麼爛的話,還有誰敢請你?花了這麼大的本錢讀了書回來,要是沒有人請你,賺不到錢,我老了靠誰去!」
手被阿達一把抓住,「我賺的錢,養你到500歲也夠了。」他凝視著我的眼睛,好像很深情的樣子。
我的心動了動,剛剛的氣勢全沒了。
但阿達緊接下去的那句話,卻讓我重新燃起了鬥志:「不過如果你打定主意還是堅持要去的話,我可不保證你回來我還會養你的。」
我甩開阿達的手,跳下床,在屋子裡忿忿地打轉:「好啊!好啊!好啊!我就知道,你要耍賴!阿達,我從小是怎麼教你的?嗯?人無信不立,答應了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沒事不要打賭,一旦打了,就要有承擔後果的勇氣。要不然,沒有必然贏的把握就不要打賭。你看你,哪條都沒有做到!打賭就打輸;輸了還不願面對現實,答應了的事情還想賴。你……」
我滔滔不絕地在那裡指手畫腳,說得正起勁,卻被已經恢復了原氣,走到我身邊的小三牽住了手,溫溫柔柔地打斷了我。
「爸,大哥也是因為擔心你才會出爾反爾的嘛。你這麼說他,他會很難過的。雖然我們是知道你的本事,但其實,我跟二哥也很擔心你的。你很久不參與具體的事務了,怎麼這次要自己親自去呢?我們三兄弟雖然比不上你,但好歹也是你教出來的,大家一起來出謀劃策,不比你自己一個人孤身犯險要好嗎。大家都是一家人,這麼重要的事情你也不打算告訴我們。這次,要不是正好被我查到,恐怕直到你走,我們也不會知道的吧。那個賭,也根本是你激我們打的,就是為了逼我們同意。」
呀,被看出來了呢。我的臉紅了紅。唉,小三這孩子,其實很不好對付啊。老大在外面雖然狡猾,一碰到我就老是吃鱉。而小三就比較難對付了點。本來以為,這麼激烈的性愛,一場做下來,等大家回復到清醒還要些時間,我則可以趁那個之前溜之大吉。沒想到……看來,我不應該讓小三先休息的。我亂七八糟地想著,躲著阿達和小三的眼睛,一轉頭,卻直直撞上了老二。
「爸,我不懂,為什麼你就是不肯跟我們說。你難道不明白嗎?你越不說,我們越擔心。我們已經失去了……」老二哽咽了一下,接著說:「不能再失去你了啊!」
望著老二和那個人肖似的容貌,我輕撫他的面頰。如果……如果他們知道了,會怎樣呢?
「我……去洗澡了。」不敢繼續面對他們,我落荒而逃。

怎會如此 5
在浴室裡,我一面洗,一面想著對策。本想把洗澡時間盡量延長的,但想想總要面對他們,也就沒有故意地拖延,洗乾淨了就結束。
洗完澡出來,發覺阿達就守在浴室門口。濕漉的頭髮和散發著淡淡沐浴乳香氣的潔淨身體,顯示著他也剛剛做了一番清潔工作。「老二小三呢?」
「小三在客房洗澡,老二洗完了,出去買東西了。」
「哦。」
「爸,餓了嗎?」
時間配合得剛剛好,阿達剛剛問完,我的肚子就不爭氣地咕嚕了一下。這下,不用我回答也知道啦。他推著我到客廳,遞過放在茶几上的一杯熱牛奶:「喝了吧。先墊墊,老二去買吃的了,馬上就回來。」
我乖乖地喝下,有點甜,還有點果味,這什麼牛奶啊,怎麼好像……
「真不敢相信,老爸,你都幾十歲的人了,喝個牛奶也像小孩子一樣,弄得嘴巴邊上一圈白邊。」阿達笑著湊了上來,整個臉放大在我面前,幾乎要頂著我的鼻子了。
「哦,是嗎?」我下意識地舔了舔唇角,馬上發覺這個動作實在有點不合時宜。據說,人的視線有盲區,特別近的東西反而看不清楚,所以,我現在根本看不見阿達的眼神是怎樣的,但從他驟然急促的呼吸裡,可以想見,他瞳孔的顏色這時候一定加深了,就像他以往要開始某些行為之前的情況一樣。
果然,我被一把撲倒在身後的沙發上,阿達的舌頭在我臉上肆虐著。這下好了,我的臉上,都是他的口水了。我一把推開他,恨恨地說:「滾,弄得我臉上都是口水味道,剛剛洗乾淨的。」激情的時候,我沒有那些顧忌,但剛剛洗完澡,我又不是超人,經過了之前那麼激烈的性愛後還會想再來一輪,自然對這種行為頗為不滿。
知道我平時的習慣,自覺理虧的阿達很主動地跑到浴室,拿來毛巾給我擦臉。
邊擦,邊想起,剛剛好像正想到什麼要緊的事情,就被阿達「打斷」了,是什麼呢……好像挺重要的呢。
「咦,二哥還沒回來啊?」小三洗完澡出來,又打斷了我。
話音剛落,老二回來了,拎著好大一個袋子。
哇!是隔壁街日本料理店的袋子呢!我噌地竄到餐桌前,等著老二把東西拿出來。
嗯,各種各樣的壽司、生魚片,居然還有……
「老爸,你今天運氣好,剛剛到的海膽就被我碰上了……」
想不到,我臨走之前,還可以美餐一頓。實在是太幸福了。
顧不得聽他們說些什麼,我左右開弓地蘸著早就準備好放在桌上的芥末醬油,很沒有形象地大吃起來。
其實,我們之間的問題還沒有解決,今天能否善了,還是個未知。我也不至於蠢到認為他們三兄弟會輕易地放過我。不過呢,做人既要著眼未來,眼前也不應該放棄不是?趁著他們還沒有開始盤問,我能吃多少,就盡量吃吧。
「慢點慢點,別噎著。」阿達撫著我的背說。
小三泡來了我最喜歡的普洱,「爸,喝口茶再吃。」
所以說,家教還是很必要的。跟著我這些年,這幾個小鬼也算是被我教育得不錯啦。我滿意地想。努力不去想吃完飯後的那場必然而來的審訊。如果,我真的教育得很好的話,那場審訊必然是一次鬥智鬥勇的較量。能不能過關,實在沒有把握啦。
吃飽喝足,我坐到客廳的沙發上打開了電視。他們三個還在慢條斯理地吃著。能夠捱多久就捱多久吧。我很駝鳥地想。
什……什麼嘛,電視裡怎麼可能在播QAF?而且正好是激情戲?!
電視上交纏的身體,讓我的腦子「轟」的一下,急速充血。當然,同時充血的還不止是這個部位。慾望,突如其來得毫無徵兆,卻洶湧得難以抵擋。
剛剛還在餐桌邊吃飯的三兄弟,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我面前。
「老爸……」小三蹲在了我的面前。
「我們剛剛商量過了。」老二的聲音。
「就算我們『嚴刑逼供』,你肯定也不肯告訴我們實話。」老大繞到沙發背後,伸長了脖子一邊舔著我的耳垂,一邊說。
「而且,你根本也知道我們不會捨得對你怎樣。」小三的頭枕在了我的大腿上,幽幽道。
「所以,只有換一種辦法讓老爸你講真話了。」老二的話,他們三兄弟,沒事弄得這麼默契幹嗎啊!
「不曉得老爸你,如果在那個時候,會不會說出真話來呢?」小三一把拉下我剛剛換上的睡褲,含住了我已經發漲的分身。
一切彷彿都開始模糊起來,我的腦子卻又突然清醒得嚇人。原來剛剛覺得重要而被打斷的思路,其實是已經發覺了牛奶裡催情劑的味道。他們一定是臨時找不到那種無色無味的高級貨,只好用比較一般的春藥來代替,也因此,阿達會在明知道我不喜歡被弄得滿是口水的情況下,還惹惱我,就是為了分散注意力。至於刺身,誰都知道,那些生的東西對性功能的刺激,本來,之前剛剛做過,再加上用的是普通的春藥,很難讓我有強烈的反應,吃過刺身,再用激情影碟做引子……
還真不愧是我教出來的兒子們呢。一切都天衣無縫啊。
「老爸,你分心了。」直接面對我的慾望,小三的確很有發言權。
老二偎到了我的懷裡,壞笑著說:「放心,我不認為接下去老爸還會有分心的機會。」
三個兒子,再次把我抱到了床上。


怎會如此 6

儘管慾望已經被激起,我仍然不喜歡這種任人擺佈的境況。掙扎著想要離開,但,面對三個年齡分別是25、23和20歲的年輕男子,儘管我的身體機能和素質並不亞於他們,仍然是完全沒有辦法以少勝多的跟他們相抗衡的。
我,被壓在了臥室那張超級大的床上,剛剛穿上的衣服在眨眼間又被三個人剝個精光。
老二笑嘻嘻的從一個袋子裡拿出幾副護腕,得意地向兩兄弟炫耀:「怎樣?我想得周到吧?剛剛出去的時候特地買的哦。」
默契向來絕佳的三兄弟,這次也不例外,老大讚許地接過,分別套在了我的手腕和腳踝上,還一套就兩個。被按住了的我,根本就沒有辦法反抗,隱隱約約猜到了他們要幹什麼,我不太願意相信。果然,在老大給我套護腕之際走開了的小三,幾乎是馬上就回到了臥室,手裡是四副手銬。
「不會吧。」我脫口而出。
調整著手銬的腕徑,小三笑嘻嘻地說:「老爸,別擔心,我們可捨不得你受傷,所以才給你戴兩副護腕呢。只要你不胡亂掙扎,保證沒事。你看,連手銬,我們都會調整到最適合的大小,不會讓你留下印子的哦。」
手和腳都被銬了起來,我「大」字型的橫陳在床上,惟有中間的部位,一柱擎天。
小三跪到了我兩腿中間,低下頭,用他的舌尖和我的尖端嬉戲。他若有若無地觸碰著,卻不若往常那樣一口含住,甚至連嘴唇都沒有碰到我,只是用他粉紅的舌尖輕輕地撥弄挑逗。
側躺在我右邊的老大,輕輕含住了我的手指,一根一根,慢慢地吮舔著,最後,把我的四根手指一起深深地含在了嘴裡。手指的觸感因為藥的關係,本就比平時敏感了很多,更何況,一想到我的手指此時是在阿達的嘴裡,他溫潤的口腔包圍著我,靈活的舌頭還在不停地舔弄著我的指縫,陣陣的快感比平時更加洶湧地衝向了下體,一陣呻吟不由自主地逸出。
窩在我左側的老二,不失時機地偎到了我耳旁,輕輕地叫著:「爸爸……爸爸……」他呼出的氣,噴在我耳朵周圍,讓我渾身激起一陣顫慄。
「老爸,你的這裡,」小三頓了頓,輕輕吻了一下我已經腫漲到了極致的陰莖,接著說:「好像已經受不了了呢……」

怎會如此 7

「要不要我們幫你解放啊?」老二在耳邊呢喃,邊說邊輕輕吻著我的耳垂,用他熱熱的呼吸挑逗著我。
我不由自主地扭動著,渴望著他們的撫摸觸碰。我的身體,我的慾望,我的嘴唇,我的菊洞都在叫囂著,渴望他們的填充。我希望被插入,也希望能夠插入什麼,還希望能夠盡情的深吻。
我懇求地看著他們,破碎不成音地叫著他們的名字:「阿達……玉……小三……」
在我的呻吟下,他們三個的慾望也高高地昂起了頭,在我身上若有若無地蹭著。
「老爸,告訴我們,你到底想去幹嗎?」老二的聲音,蠱惑地問,手指,輕輕地從我的脖子撫向乳尖。
身體仍然因為渴求而緊繃難受著,神智卻倏地清醒。這是另外一種審訊吧,如果我不說,他們就不會讓我滿足,三兄弟打的是這個主意吧。
如果……如果我把事情的前因後果都說出來,會怎樣?如果……如果我只是說出一部分,會不會就可以過關?說哪部分,怎麼說,才能讓他們不光相信我,而且還不會介入呢?我飛速地思考著。
「老爸,你又不專心了,是不是在想要怎麼樣才能矇混過關啊?」一直「監視」著我的慾望的小三,不滿的開口。
靠,沒事把他們教導得這麼聰明,難道就是為了可以對付自己嗎?朝夕相對,使得大家對彼此都瞭解得非常徹底,我的任何風吹草動,馬上在他們那裡就可以編譯成具體的註釋,想瞞過誰都很難啊。
對局已經開始。
我的堅持,是因為一些我不敢告訴他們的往事和我對他們的愛。他們的堅持,其實也是因為對我的愛,怕我受到傷害。
他們的籌碼,是對我身體的瞭解,和此刻的禁錮。慾望高漲而得不到發洩的男人,往往什麼都會答應。
但我也不是沒有籌碼的。身邊的三個人,因為對我的愛,也對我同樣充滿了慾望,我有多想擁有他們,他們也同樣地有多想擁有我。
而我現在要做的,能做的,就是在他們如火的慾望上再澆層油。
看似冗長的分析,其實在腦中,只不過是電光火石般的一轉念而已。被難耐的慾望衝擊得雙眼淚光盈然的我,就用那種水汪汪的眼神委屈地瞟著小三,口中不斷的呢喃著:「小三……小三……我……我……」
我的四肢被束縛住,但身體仍然有小幅活動的自由。我扭動著腰肢,磨蹭著床單,用暗啞的聲音不斷的呼喚著:「小三……小三……」
人說,十幾二十的年紀,是最血氣方剛的,所以,別怪我對著最小的兒子下手,實在……實在太想要了……
「我忍不住了!」小三大吼一聲,撲了上來,就要吻我,卻被老二拉開。
我踢!!!!!!踢死你個狠心腸的老二!手銬「嘩啷」一下,只讓我的腿移動了幾公分。隔著兩層護腕,自然不會特別疼,但我心裡可是懊惱極了。
老二一把拉過小三,把他壓在了身下。我可愛的小三,就躺在了我的臂彎裡,柔軟的頭髮摩擦著我的手臂和敏感的腋窩,我卻不能碰他!!!!!!
「忍不住了嗎?我給你……」老二說著,對著小三嫣紅的嘴唇痛吻下去。
嗚……為什麼吻他的不是我?!!為什麼他們要離我這麼近!!親吻的聲音,唇舌交纏的聲音清晰到刺痛!嗚……我也要!
「你也要嗎?」老大的聲音在我耳邊魅惑的響起,我才驚覺,剛剛自己的想法已經脫口而出了。
沿著耳垂,老大一路細碎地吻了下去,直到綻立著的乳尖,卻又壞心地不去觸碰它們,只是在周圍親出一個又一個鮮紅的印子。
「嗚……嗯……嗚……啊……」只是這樣的接觸,就讓我覺得渾身要爆了似的。天下還有比這更厲害的酷刑了嗎?
「我……我……」
「告訴我們,就給你……」雖然老大看上去也忍得很辛苦,但明顯,他同樣也樂在其中,並且,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我……」我喘息扭動著,嗚咽著說:「因為……因為……」
老二和小三的親吻也停止了,三雙眼睛亮晶晶地盯著我。
「因為……你們武伯伯說這次的行動非常重要,如果我只是遠程支持的話,怕到時候來不及,如果我親自出馬,成功率就有了保證。」這不是謊話。雖然,也不是我要親自出馬的真正原因。
三個兒子的表情,告訴我他們明顯地也是這麼認為的。
我急忙補充:「還有就是,他答應我,這次完了以後,我就可以『退休』,最多,以後只做編外的顧問了。」事實是,我威脅老武,如果不讓我去,我就馬上退休,他只有答應。
「你們不是老抱怨我把時間都給了那些學員,沒有時間跟你們相處嗎,現在,只要我去這最後一次,就一切ok啦。」我邊說,邊把滲出露珠的硬挺往阿達的身上蹭著,很高興地看到阿達眼中的慾火燃得更高了。
「會不會很危險?」老二問。
「還好啦,再說,你們武伯伯這次派了蕭清和馮銳堂來貼身保護我,我自己也是高手嘛。」
真沒勁,人家現在正是慾火中燒,卻要很無聊地跟他們玩「你問我答」的遊戲,可不可以停止了啊?我可愛的兒子們,趕緊親親你們飢渴的老爸吧!給我下春藥的是你們,可不能中途剎車的啊。
我繼續地蹭著老大,以稍解飽漲的慾望。
「蕭清和馮銳堂?他們兩個很少聯手的,這次居然讓他們兩個來保護你?對方到底什麼來頭啊?」小三問。嗚……他的腦子居然還這麼清醒,能夠挑出重點來問,我知道你們都很出色,不過可不可以在現在這種時刻,稍為被慾望沖昏一下啊?
我猶豫了一下,沒有馬上回答。
老大的手,伸向了我的灼熱,上下的套弄了起來。那種美好的感覺,瞬間征服了我,「哦……哦……就……是……這樣……」
「就是怎樣?」老大問,居然,還放開了手。嗚……會死人的!!
頓失所依的陰莖挺立著,龜頭因為充血變得有點發紫。
我衝口而出:「因為對方是山下鴻……」那個我這輩子也不想再說的名字,脫口而出,我的慾望也瞬間委縮下垂。即使只是叫出他的名字,都足以抵過了春藥對我的刺激。明明知道這種反應一定會引出他們的好奇,給不出合理的解釋話……但有時候,身體的反應根本不是我可以控制的。
「怎麼回事?」果然,三個兒子都不是省油的燈,同時問道。
我閉嘴,也合上了眼。拒絕回答。
頹軟的分身被含入溫暖的口腔,胸口的蕊珠也被靈活的舌頭舔弄著,耳邊,老大的聲音誘惑而挑逗:「老爸,你不乖哦……」
此刻,如果在我身上挑逗我的是其他任何人的話,我都應該不會再有什麼反應,至少……不會那麼快有反應。可面對三個熟知我身體每一個部分的人,面對三個我深愛也深愛著我的人,要沒有反應,真的很難。
只是,這次,即使在他們的拚命挑逗之下,即使在我血脈噴張之際,我也再沒有開口。
三兄弟交換了一下眼神,似乎有了一個什麼決定。老二伸手在床邊櫃的抽屜裡拿出了潤滑液。
小三爬上來,親了我一口,壞壞地笑著說:「老爸,看看我特別為你準備的殺手鑭,你撐不撐得住呢。」
說完,枕著我的胳膊躺了下來。

怎會如此 8

殺手鑭?!天性好奇的我,雖然剛剛因為那個名字的關係,心情跌到了谷底,但小三的話,一下子勾起了我的興致。性愛上,我一向是積極主動的,三個孩子有時候都會喊受不了,(當然不是受不了我的體力,而是受不了我的想像力和各種花樣。)這樣的我,對於各種類型的遊戲,當然都有了比一般人要強太多的抵禦能力。明知道我『水準』的他們,所謂的『殺手鑭』,自然不會一般。
我被逗引得睜大了雙眼,等不及想看到結果。
躺在我臂彎裡的小三,側著頭,瞄著我,一隻手彎上來,反勾住我的脖子,在我的耳垂畔摩挲著,同時微微使力,把我的臉轉向他。他的另外一隻手,卻伸向了老二的下體。
老二的手,沾滿了潤滑液,也同時伸向小三的後庭。
不會吧……
他們兩兄弟該不會就想在我面前……「轟」的一下,彷彿可以清晰地聽到我血液奔流的聲音,它們,全部爭先恐後地衝向了同一個地方,我的慾望,勿需任何外力,挺得筆直……
我的頭,被小三的手堅定地摟著,正對著他們,連避開的機會都沒有。
小三的腳,被老二抬起,柔軟的身體被老二折成了U型,淡色的薔薇洞因為潤滑液的關係,閃著晶亮的光澤,正被老二的手指不緊不慢地捅著。小三的臉上,已經浮現出了情動的紅潮,呻吟,不加壓抑地從他的喉嚨裡逸出,好聽而煽情。他的另外一隻手,加速了套弄老二的節奏,老二的呼吸也開始亂了。
「老爸,你流口水了……」偎到我身邊的老大,輕輕舔了舔我的嘴角,嗚……我……居然看著小三和老二,看得連嘴都忘了合上,居然真的流出了口水……嗚……我不活了……
我惱羞的要閉上眼睛,小三卻適時地發出一聲低喘,再度吸引了我的視線。
原來,老二的手指已經離開了小三的菊洞,代替它的,是老二更加粗碩的慾望。小三那聲低喘,正是老二進入時他發出的。
低喘過後,小三發出了一聲滿足的輕歎,嗚嗚……我也要!
我忿忿地想,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視線已經完全被他們左右,根本不需要什麼強迫了。
壓在小三身上的老二,奮力地擺動他有力的腰肢,強力的抽插著小三。沒什麼花俏和多餘的技巧,他只是仗著他出色的腰力,做著大幅度的擺動,每一下都插到小三的最深處,逼出小三不成調的呻吟。老二的雙手,把小三的兩腿壓到了極限,其中的一條,正擱在我的胸腹上,我的角度,可以很清晰的看到他們兩個交合處的情景。潤滑液的光澤淫糜地閃耀著,「噗滋」「噗滋」的進出聲,即使在小三的大聲呻吟下,仍然清晰得誘人。我的慾望尖端,不斷地滲出露珠,卻因為得不到觸碰而無法稍有舒解。
「老爸,你真誘人……」耳邊傳來老大的呢喃,他側過身,用他同樣壯碩的分身蹭著我的。慾望,因為那美好的觸碰,卻叫囂得更加厲害了。至少……至少用手吧……
我懇求著老大。兩根陰莖這樣輕描淡寫地觸碰,實在和火上澆油沒有什麼區別。
老大的手覆上了我的陰莖,輕輕的握住。真好……我發出一聲滿足的呻吟,卻馬上發覺,我渴望的套弄並沒有來臨。老大只是握著它而已。我聳動著腰腹,試圖去主動地摩擦,卻被老大按在那裡。
「告訴我,就給你……」老大催眠般的聲音。
「嗯……好……」我稀里糊塗地答應著,根本不曉得他在說什麼。什麼都好,只要,趕緊讓我……我意亂情迷,慾火中燒。邊上,老二和小三大戰正酣,嗚嗚……為什麼我沒有……
「那就說啊……」老大催促。
「嗯……啊……好,說……說什麼?」我不知所云地答著,不安分地扭動著身體。
「山下鴻是怎麼回事?」老大提醒。
山下鴻?!!我瞬間清醒,老大手中握著的我的慾望又開始有點發軟。我睜大的眼睛有點無措。
正在激烈地抽插小三的老二,居然還能夠分神到我們這邊。他邪惡地微笑著,朝老大擠了擠眼睛,然後對我說:「老爸,你知道我們要什麼的,今天你不答應,我們是不會讓你滿足的哦。」
拿過那支潤滑液,老大慢條斯理地塗在手上。
啊,是要給我塗上的嗎?難道,他們想玩插兩下就停的遊戲?我昏亂地想著,此時此刻,山下鴻的名字,似乎也不再對我有那麼強的影響力了。剛剛微微發軟的陰莖,已經再次堅挺。我要插你們,我也要你們插我……我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在這樣的嘶叫著。
慢慢地爬到我兩腿中間,老大的手,探向了我的菊蕾:「嗯……它著急地要吃我呢……」老大壞笑著,卻只在穴口輕觸,不肯進去。
我扭動著身子,試圖讓他的手指刺入我。
他卻居然收回了手。
混蛋!混蛋!混蛋!我疊聲暗罵。明知道只要說出來,就可以……但是……
「老爸,看來,你需要更加強烈的刺激呢。」老大一邊往他自己的硬挺上塗抹著潤滑液,一邊說著。

怎會如此9
更強烈的刺激?豈止是需要,我簡直要到快死了。
我幾乎是以垂涎的目光看著在那根在老大的塗抹和撫弄下閃耀著美麗的光澤的粗大的堅碩的寶貝。
進來……進來……哪怕只是一會兒……進來……求你了。
依然壞笑著看著我的渴求,老大凝視我的眼神不變,手卻伸向了正在抽插小三的老二的後庭。
「噗」的一聲輕響,老大的中指,伴隨著潤滑液進到了老二里面。我的神經在剎那間彷彿被繃斷了。
天哪……這世界還有公理嗎?嗚嗚……偶教出來滴三個倫居然就在那裡OOXX起來,而偶這個師傅卻被他們綁著,啥米也幹不了!原來,更強烈的刺激,居然不是……居然是……偶要抓狂了!!!!!!!!!
好像要抓狂的還不止是我。正在激烈撞擊著小三的老二,被老大慢條斯理的節奏弄得有點暈,吼道:「要進來你就趕快,磨蹭什麼……」
老大收回了手,爬離了我兩腿間,跪到老二後面,用他已經塗了潤滑液的巨棒對準了老二的的洞口。
「老爸,再不說,就便宜老二了哦……」
「我……」
我猶豫著,說是一定要說的,不然,我可能會爆血管而死的吧。怎麼說,說什麼才是關鍵。
「啊……」一聲呻吟,不,其實是三聲,不過合在了一起發出。老大的巨棒在我的猶豫下,插入了老二的後洞,連帶的撞擊到了最底下的小三。然後,他們就著同樣的節奏,在我面前律動起來。
叫得最起勁的是小三,他主動地拉住自己的雙腿,張到最開,迎接著兩個哥哥的同時撞擊。而這時的老二,因為前後快感的衝擊,已經有點支持不住,反而是最後加入的老大,好整以暇地一腿跪床,一腿支起頂著前面的老二,一下一下的抽插著,帶動著老二的臀部,按照老大的節奏操著小三。老大每一次都抽出到幾乎離開然後又大力地直搗進去,速度雖然不緊不慢,但力度和深度卻非常的強。這種刺激,使得本來自制力最強的老二,也忍不住呻吟出聲,臉也開始漲紅。
手腳被固定住無法大幅度動彈的我,只能眼睜睜看著三兄弟沉溺於這樣的性愛當中。見鬼!只是這樣看著,我就有一種幾乎要達到高潮的感覺。可恨的是,只是幾乎,得不到觸碰的我,眼見著跟前激烈的性愛場面,鈴口的愛液泊泊而出,把我自己的後洞都沾濕了,我幾乎可感覺自己的薔薇跟著老大干老二的速度在那裡一張一合的,渴求著同樣的摩擦和撞擊。
老二的臉原來越紅,小三的叫聲也越來越急促尖銳,眼看著他們就要達到高潮。
「我說!」我大叫。彷彿要籍著這聲嘶吼消去部分堆積著的慾望。哼哼,就算要說,也要挑關鍵時候,也讓你們體會一下慾望不得舒解的苦。
正以同樣的節奏律動的三個人果然停了下來,一同望向我。情慾中的男人們,散發著強烈的荷爾蒙味道,在在地刺激著我本已噴薄欲出的慾望。
「我答應告訴你們,不過,你們要先把這該死的手銬解開,做完了我就告訴你們。」我的臉也已經漲得通紅,憋的。再不給我,我真的要瘋了。
「爸,你真的答應我們全告訴我們?」同樣也正處於要緊關頭的三個人,顯然也被我『適時』的打斷弄得有點不爽。但聰明的他們,應該會想到如果開始『講故事』,可能不是一句兩句的問題,更何況基於我一向良好的信譽,只要我給了承諾,從來沒有食言過。此刻,男人的慾望佔了主導。因此,兄弟幾個很有默契的,只要我給他們以承諾。
「該死的,我答應告訴你們。」我不耐煩地蹭著床單,給出承諾。答應告訴,但,不是答應全告訴。我對自己和他們玩著文字遊戲。是的,我從不食言。
「所以……你們還是先來解決你老爸的慾望吧。把我放開!」我著急道。
「好。」老大離開了老二的身體,惹得老二抽了一口氣。他跪到我腿間,突然泛起一個壞笑:「不過,要解決你的慾望,好像用不著放開你的吧。」
話音未落,他一個挺身,粗壯的陰莖直直地插入了我渴望已久的後洞。
「嗯……啊……」躁動的空虛終於被填得滿滿的,我發出了滿足的歎息
邊上的老二握住了我勃發的慾望:「老爸的這裡,也不能被冷落哦……」說著,他抽離了小三的身體,分開雙腿對著我跪了下來,粗壯的雙腿夾著我的腰,把剛剛被老大開發過的後洞,對準了我的慾望…
因為被老大塗過潤滑液,又是剛剛被插過的關係,老二的後穴很容易地就吞沒了我的堅挺。老二一跪一起的,用他的起伏的身體套弄著我,和著老大抽插我後洞的節奏
插和被插同時進行著,一如我之前的渴望,快感蜂擁而至,瞬間淹沒了我
「還有我呢……」小三不滿地叫著,也加入了我們
他面對著老二跪在我頭的上方,修長纖細的兩腿把我的臉夾在中間,美麗筆直的性器垂到了我嘴邊。我一口含住,吮吸著上面滲出的晶瑩露珠,用我靈活的舌頭和它嬉戲著,努力地歡娛著它。而小三也伏下了身子,握住了正在套弄我的老二的堅硬,同時一口含住,手口並用地套弄起來
屋裡只剩下濃重的喘息聲和充滿情色意味「噗滋」「噗滋」的肉體撞擊聲……臨時起意的姿式,互相之間的默契度卻因為對彼此太過深刻的瞭解而良好得出奇。絕佳的配合讓每個人都享受到了充分發快感。而我,更因為手足的被銬,使自己在這場性愛中更感到了幾分異樣的快感
雖然我對受虐是深惡痛絕的,但因為對方是他們三個,也因為這種有限的束縛是在小心照顧之下的,所以非但沒有以往被虐待時感到的那種深刻的無力、厭惡和恐怖,反而讓我的快感更加強烈而鮮明。加上之前的「前戲」實在太過刺激,所以,這次,我最先丟盔卸甲了
同樣經歷了極其充分前戲的他們,也沒有比我好到那裡去,我射精的同時,嘴裡下意識地努力吮吸和後洞條件反射地抽搐同時刺激了小三和老大,幾乎是同時,聽到了小三的嗚咽和老大的低吼,我的嘴和後洞也幾乎同時接納了他們的精液。與此同時,我射精之後開始逐漸變軟的陰莖,還沒有來得及離開老二的密穴,就感到了他的強烈收縮。老二也射了
一天裡面經歷兩場如此刺激的性愛,相信是人都會累癱的吧。慾望得到滿足之後,我幾乎是立刻就睡著了。模模糊糊地,感覺到有人放開了我的手腳,抱我到浴室做了清洗,意識卻始終朦朦朧朧的。而終於乾淨了舒服了之後,我更深沉徹底地墜入了夢鄉
平時很少做夢的我,這次卻睡得極不安穩,一些模糊的片斷不斷地湧現,那些被刻意藏在深處的記憶,在夢境裡卻鮮活得無法逃避
溫潤如玉的修、狂放激烈的修、才華橫溢的修……「林做的蛋糕真好吃呢。」修微笑的聲音……「林居然也會有害羞的時候哦。」修挑逗的聲音…
圍在我腳邊打轉的三個孩子、嘻笑打鬥的場面……「叔叔,爹地是不是又在欺負你啦?」老大認真地問……「叔叔,你為什麼抱著爹地睡覺啊?」小三天真地問…
比夢魘更黑暗的陰影、無休無止的逃亡……「你以為逃得了嗎?」來自黑暗的聲音帶著邪惡的氣息…
鮮血,從各個角落冒出,把天地都染成了詭異的暗紅…
詭異的暗紅慢慢地凝結成褐色的固體,把我困在其中,寸步難行
褐色的最深處,漸漸成形的是濃重的黑暗,緩慢而絕不停步地向我湧來,讓我逐漸地窒息……死亡…
滿身冷汗地,我驚醒
找到了噩夢的緣由——老大的胳膊,正擱在我的胸口,壓得我好重
幸好……只是夢而已。過去的已經過去,我不再是何富林,我是林河,國際刑警組織培訓部的高級教官。三個孩子,正躺在我身邊,而且,全都安然無恙,有沒有出息,反倒是其次的了
只是修…
我輕歎。修…
「你醒了?
「嗯。
我起身離開那張大得過分的床
接下去的談話,並不適合在床上進行
坐到桌邊,小三自覺地又泡了杯茶給我。然後他們三兄弟就圍在我身邊,等我開口
考慮太久,必然會被他們察覺我的隱瞞,但若說得太快,又怕露餡。我喝了口茶,藉著這寶貴的兩三秒鐘整理了一下思路,開始了有限度的攤牌
「因為不想讓你們捲入這件事情,所以本來不想讓你們知道的。小三你沒事在外面玩玩也就是了,怎麼連我們的數據庫也要黑進來呢,被抓的話,我也很難保你的啊。」我笑著摸摸小三的頭,試圖不讓開始的氣氛太過凝重
「山下鴻是日本右軍的首領,老爸你招惹他幹嗎?」老大不滿地問
「你學的是經濟法,怎麼連這種黑社會首領不首領的事也這麼清楚。」我抱怨地咕噥著
「以他的勢力,就算有蕭清和馮銳堂保護你,都太危險了。」老二皺著眉,嚴肅地估摸著形勢
我歎了口氣,終於說出了重點:「這個人,就是殺修的兇手。」我的修……從看到他的第一眼起,就讓我迷戀不已的修…
震驚之後,老大第一個反應過來。「所以,其實你會加入到國際刑警的組織裡,也是故意的,從那個時候起,你就想著要報仇了?」雖然是問題,老大的語氣卻肯定得緊
我苦笑:「要查他,要扳倒他,還有什麼地方比那裡更合適?
「那你也不用自己去啊。你是培訓部的教官,又不是行動部門的。就算偶爾會參與一些行動的策劃,也不用參與具體的行動吧。
「這次的情況比較特殊,我過去也不是和他正面交鋒。我們去日本的時候,他正好會去歐洲,我們只是潛入他的家,偷點東西而已。只不過,因為從情報得知,他的保安系統比較複雜,刨開高科技的部分,最後一道關卡,如果沒有密碼的話,想要打開,是個純手工的技術活兒。你們也知道啦,現在的孩子們,要他們破解高科技的系統還不算太難,但這種上世紀的手工活兒,反而沒什麼人有過硬的技術。就算你老爸我要臨時收徒弟也來不及了,所以,這次只有我自己出馬,才可能搞定。」我耐心地解釋著
「要偷什麼東西?」小三問
「廢話,當然是他犯罪的證據啦。
「但這和你們有什麼關係?他的案子,日本人不查嗎?
我歎口氣,繼續解釋:「就像阿達剛剛說的,這麼多年來,我從來沒有忘記過要為修報仇。那時候沒有跟你們說,是不想你們為了這事情分心。畢竟,想跟這樣龐大的組織抗衡,幾乎是不可能的。這也是為什麼我會一直待在組織裡面,就是想借他們的手除掉他
「像右軍這樣規模的組織,不可能只在日本犯案子。半年前,日本領事的女兒被綁架的案子,就是他們幹的。不過,因為牽涉到方方面面的問題,消息被封鎖起來,所以外界基本上都不知道。但因為這個也算是我們本地保安工作的失誤,所以很被日本那邊責難了一通。上頭為此很丟臉,就想藉機會煞一煞日本那邊的威風。如果連他們也無可奈何的右軍能夠被我們重創的話,自然是件大快人心的好事了
「上頭開始願意對付他,我當然是求之不得了。所以,這個案子,大約半年前就開始正式的撒網了。一直到兩個星期前,得到了那邊的最新情報,知道了他們收藏最重要東西的地方和整個保安系統的概況。研究後,發覺這個系統其他地方儘管先進,但都是用最新的技術來操控的,比技術,我們這邊也可以算是人才濟濟了
「唯有最後那道門,據說,當初建造的時候,是請到了民間的一個巧匠,花了幾個月的時間設計的,門上是38個撥盤,每個撥盤上有36個撥格,是26個英文字母和0~9這十個阿拉伯數字。全部手工製作,如果不知道那句由38個字母和數字組成的密碼,就根本不可能打開
「正好,他們在歐洲的一批生意出了些問題,他要親自跑一趟去解決。所以,會抽調一部分精英跟他去歐洲。密室就在他的臥室裡,他不在,防禦自然就會比平時鬆懈很多。如果不趁這個機會去試一試的話,可能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老大在邊上冷哼了下,插道:「而且,這種鎖,千載難逢,你也手癢了,不是嗎?
我故意臉一紅,讓他以為我默認了他的說法,心裡卻著實舒了口氣。我唯一擔心的,就是他們會在修的問題上窮追猛打。但顯然,目前,我的安全是他們更關心的
「除了蕭清和馮銳堂以外,還有人同行嗎?」老二問,顯然認為即使是組織裡面身手最好的兩個人出馬,他也還是不放心
我戳戳老二的胸:「你以為我們去幹嗎啊?!不過是趁他們主力離開本部的時候,去試試看能不能潛進去打開他們的保險箱,弄點東西出來而已。陣容已經是超豪華的了。你也不是不知道,以他們現在的級別,要他們兩個聯手出任務,哼哼,如果不是你老爸的面子的話,怎麼都不可能的……」我繼續吹噓著,卻被小三悶悶地聲音打斷
「那是因為他們兩個對老爸還沒有死心吧。
「什……什麼呀……」我的臉倏地紅了起來。小三的佔有慾還真的不是普通的強,自家人和外人的界限分明得要死。恐怕在他看來,任何其他「外人」對我的接近,都是別有目的,也都是他不能接受的吧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如果不是他們保護的話,我們怕也不會放心的吧。老爸,你們幾時動身?」阿達有些時候,是很現實的。不管他對蕭馮兩個人的其他看法如何,對於他們能夠保護我這點,是毫不懷疑的
「日本那邊,是後天上午的飛機飛歐洲,我們訂了中午的飛機去日本。如果順利的話,當天晚上幹完了,第二天就可以回來了。
「如果不順利呢?
「最多第二天再試一次,如果還是不行的話,行動就取消。畢竟,他們在歐洲的行程不定,隨時可能回來。我可不想跟他們的主力人馬撞上。不過這點你們也可以放心,我們歐洲那裡的同事會盯著的,一旦他們要離開,就會馬上通知我們。歐洲飛日本的時間,怎麼也夠我們撤退用的了。
三兄弟沒有回答,大概正在思考著我的行程中有沒有什麼遺漏的安全問題吧
他們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老二說:「我不行,有任務,請不出假,你怎樣?
老大歎氣道:「大後天是結案陳詞,拖不了的……
小三插嘴道:「我可以啊,不過是翹幾天課而已,我吧,我吧。
他們……不會是我所想的那樣吧?我訝異地張大了嘴,指著他們:「你……你們……你們難道……
「說對了。」老大的口氣肯定,就像在做結案陳詞一樣。「把你交給那兩個人,有放心的地方,也有讓我們不放心的地方,所以,必須要有一個人陪著你去才行!
我跳起來:「怎麼可以!我們是去辦事的,你們的身手雖然比起一般人來說算不差的了,但畢竟平時並沒有花特別多的心思在上面,去的話,我還嫌你們累贅呢。
小三接口道:「爸!我們也不是要跟你們去辦事,只不過,想在路上照顧你而已!而且,你們三個是人呢,到了日本,住飯店的話,誰跟誰住,那兩個傢伙肯定要搞事,我們跟一個人去,不就沒有這種問題了。
「我們不能一個人一間房啊!」我捶他。「而且,什麼『翹幾天課而已』,唸書的時候,不好好地念,隨便翹課怎麼可以啊!
「老爸,我這麼問你好了,」老大扳過我的臉,面對著他,「你覺得此行,危險性大不大?
「大……嘛……」我猶豫了,說大,他們可能乾脆就不讓我去,說小,小三肯定要跟
「我明白你想報仇的心理。如果,這個山下鴻就是當年殺了爹地的兇手,我們當然也是很想報這個仇的。但前提是,不能以把你置於危險中作代價。如果你覺得,帶小三去,會讓他有危險的話,那你也不要去!不然,就讓小三跟著你,也省得你到了那邊做出什麼不顧自己安全的事情。小三可以不跟你們出去行動,不過,如果你一旦發生了什麼危險,恐怕,誰也不能阻止他做出什麼事情的。而他一個人在那裡,能不能敵得過山下鴻的組織,就又很難說了。所以,老爸,你現在自己想清楚,看到底要不要去?
我不知道自己的表情究竟是怎樣的。我只知道,老大的確說到了點上。表面上看,這次的行動危險性很低,但我其實已經做好了一些準備。只要能夠替修報了這個仇,怎麼樣都是無所謂的。但如果因此傷到了他們三兄弟中的任何一個的話,這種代價就太不值得了
「那,你一定要答應我,到了那邊不要亂跑,也不要給我添麻煩,更不許故意找蕭清和馮銳堂的碴,我們出任務的時候,你要乖乖待在飯店裡面等我們,不能讓我擔心……」我開始跟小三約法N章
罷了,或許天意是這樣的,或許,我只要做到開了鎖,取出可以令那個人繩之以法的東西,這個仇也算是報了吧
無論如何,不能讓三個孩子再出差錯了啊
日本 東京
又回到這裡,本來想是會感慨一番的,如果……如果身邊沒有小三的話
一路上,光上為了擺平他跟馮、蕭之間的彆扭,就足夠我費神的了。小三倚小賣小的,一路上不斷搞出各種花樣來吸引我的注意。馮、蕭二人,本來就跟他一直不對盤,現在雖然顧著我的面子不好發作,暗地裡,卻也著實跟他較了一回勁。身處暗潮洶湧的波濤當中,還要努力不讓衝突升級,實在很讓我頭痛
所以,晚餐後,我告訴他們,大家必須回房去休息,為晚上的行動做充分準備
「我陪著你!」小三自告奮勇
「我是要去睡覺,你陪什麼。」我敲了他腦袋一下。正色道:「晚上的行動是個很耗費體力和心力的活兒,所以,我現在必須有充足的休息讓晚上的體力能夠達到顛峰狀態。你們也一樣,去休息一下吧。」我指指兩個高手
「是,林sir。」二人依命而去。晚上的行動的確需要足夠的重視,而他們的精力也在下午和小三的纏鬥中耗去了不少
我轉向小三:「你也纏了我一下午了,不如現在去外面逛逛?
「好啊!」小三興奮道。畢竟是小孩子,到了一個新鮮地方,沒有不好奇的
我拍拍他肩膀,叮囑道:「手機定個時,我們會在12點出發,你12點之前要回到飯店。你要是到時候不回來,我可是寧可不去,也要先找到你再說的。所以別做什麼讓我擔心的事情。明白嗎?
「好!」小三乾脆地答應著。和我在大堂分了手
回到房間,我拿出早就準備好的一包東西,在桌上留了個條子,就打算離開
門一開,小三就堵在門外,毫不意外地撐著門框,擺了個絕帥的pose,慢悠悠地得意問:「我們可愛的親親老爸想去哪裡啊?
我愣了愣,道:「老天,你擺著這個姿勢對著門多久了?」避重就輕一向是我的強項,更何況,這個問題,我的確想知道
「要是我根本沒有開門,你是不是打算就擺著這個姿勢一直下去啊?」我失笑。彼此太瞭解果然不是好事
忽略我語意中的嘲弄,小三徑直走了進來,隨手關上門,對我擺著手說:「老爸,你不乖哦。騙我們說你要睡覺,又把我打發到外面去逛,你一個人想幹嗎去啊?
他拿起桌上的留條,念道:「我出去一下,很快回來。
放下字條,他劈手搶過我手裡的包包,捏了捏,掂了掂,笑道:「呵,老爸,把家當都帶上了嘛,想幹嗎?
對視良久,從小三帶著調侃的眼光裡,我看到的是堅決。無奈,我聳聳肩,放棄了對峙
「好、好、好,我什麼也不幹,乖乖地睡覺,休息到12點,這樣總好了吧……
「我陪你……」小三決斷地說
「睡個覺有什麼好陪的。」我咕囔著,脫了鞋,爬到床上,和衣躺下
床猛的一震,眼前突然出現了小三因為距離過近而被放大的臉
「老爸……你真的很不乖呢……」他伸出手指沿著我的臉頰慢慢下滑,眼中泛起了奇異的光彩:「你這樣,會讓我認為老爸的精力非常充沛,完全不需要休息的哦……」 小三的臉離我越來越近,我已經可以感覺到他的鼻息噴在我臉上的呼呼熱氣
「不過,老爸你不知輕重不代表我也一樣哦,兩個選擇:馬上睡覺或者……我們來做運動?
我翻身背對上他,低聲道:「我本來就打算睡覺的,有什麼可選擇的……
身子被緊緊地摟住,小三從背後緊貼著抱住了我,語調卻很溫柔:「睡吧。好好休息,一會才有精神。
「你抱住我,睡不著的啦。」我掙了幾下,卻沒有作用
「噓……再動,我可不保證會發生什麼了哦。」緊貼在一起的身體,明顯地感覺到了小三的某個部位開始發生變化
不敢再動,別彆扭扭地躺在他懷裡。原以為根本會睡不著的我,卻很快就睡著,而且睡得出奇的沉
一覺睡到12點,被手機的定時鬧鈴吵醒。我醒來的頭腦異常地清醒和興奮。不知什麼時候,我和小三的睡姿已經變成我摟著他了。輕輕放開他,我起床洗了把臉,拿好相應的工具包,就打算離開房間
「爸,我就在這裡等你哦。」小三的聲音從後面傳來,帶著期待和擔心
我回頭微笑:「放心,為了你們,我會見機行事的。實在不行就趕緊回來,決不跟他們蠻幹。這樣總放心了吧?
小三依然不放心地咕噥:「說得好聽,你到時候要記得才好。
我大笑離去。放心,如果說我本來有著什麼樣的另外打算的話,也因為小三在這裡而完全打消了。對現在的我而言,正義、報復、仇恨都不及三個孩子來得重要
和馮、蕭兩個高手碰頭以後,我們用租來的車開到了那個人的別墅附近。車停在距離別墅一公里的地方,後面的路,當是熱身,我們徒步走了過去
拜之前的準確情報所賜,在出發之前,我們對於如何突破別墅的種種保安措施就已經有了完全的準備,因此,在進入別墅的過程中,雖然途中也不乏個別的小意外,但憑著我們三個的身手,應付倒還是綽綽有餘的
馮、蕭兩個,甚至還有閒心開起了我的玩笑:「林Sir的身手還是一樣那麼棒啊,一點也看不出已經是四十多歲的人了。
我的臉上熱熱的,不用問也知道肯定紅了,仗著夜色,沒有被他們兩個發覺
當初,帶著三個孩子到這個城市,為了掩人耳目,就在偽造身份的時候,把我們之間的關係改成了父子。但,只比老大年長12歲的我,怎麼也不會讓人相信有這麼大的兒子的吧
這個問題被為我造身份的老胡輕易解決
「嗨,我給你的年齡加個七歲,不就可以了嘛。
「七歲?!」我當時的第一反應就是衝到鏡子前面左右端詳自己長得很娃娃的一張臉。本來看上去就比實際年齡要小的臉,再加七歲的話,怎麼看也不會有人相信的吧
「就是你這張娃娃臉才管用呢,娃娃臉的人,就算到了四十都不容易看老。而且,現在的人,只相信電腦告訴他們的東西。如果電腦說你現在34歲,他們只會羨慕你天生的娃娃臉,不看老,根本不會懷疑的。除非……你的行事作風給人覺得幼稚,不然,不會穿幫的。幹這行這麼多年了,你相信我吧。
果然,老胡在這行這麼多年不是白幹的。那以後,周圍的人雖然在知道我的「真實年齡」後都驚歎不已,但反而也因為我的娃娃臉而沒有人有過懷疑
這一刻,被兩個曾經是我的學生的人調笑,我不由自主地心虛了起來。才三十七歲的人,無論哪方面,還都沒有走下坡呢,當然不會差
「去,現在什麼時候,還有心情說笑。」我拿出教官的威嚴來,半真半假地斥道
可能因為從來不是個嚴厲教官的關係吧,兩個人即使在以前我教他們的時候,對我都沒有什麼懼怕感,更遑論已經畢業了多時。不以為意的,他們一路按著事先根據情報勘測好的路線行進,神態輕鬆自然
跟著他們,我四處張望著,沒有流露出對此地的熟悉感。那麼多年之後,重返這裡,別墅的格局雖然還是老樣子,各種佈置卻已經大不相同了
有驚無險地來到了臥室門口。我們的神情都開始嚴肅起來。得到的情報雖然詳盡,但大家都知道,但凡主腦人物的臥室,總是比較不容易讓人一探究竟的。所以,馮、蕭兩個,分別戴上不同用途的特殊眼鏡,仔細地察看可能有的各種陷阱
找到幾個暗藏的機關並小心地破壞了之後,我們正式進入了臥室。一陣暈眩的感覺襲來……這裡居然還是這麼的…
我努力振作,不願意讓往事破壞今天
據情報講,那個超級大且「傳統」的保險箱,就在更衣室裡面
我們一起來到它面前,對著這個龐然大物,都有點說不出話來
「現在就交給我吧。」我對他們兩個說。「我在開鎖的時候,不希望有任何打擾,你們反正待在我身邊也幫不上忙,反而容易讓我分心,而且,別墅裡面的保安人員要是巡查過來的話,也要你們對付,我看你們還是到外面給我望風比較好。
說著,我拿出特製的震動環,扣在腳踝上。「我現在就把通話器關了,以免被分心,要是有任何問題的話,你們就通知我,我會開通話器跟你們聯繫的。好,分頭行動吧。還有,現在是1:30分,如果我到5:30分還沒有跟你們聯絡的話,你們也要通知我。」我指指腳上的震動環。「因為,38個密碼,我沒有把握能夠很快解開。一旦開始了,我就會集中精力在它上頭,時間什麼的,都不會注意的。
兩個人點頭答應後,離開去為我「望風」了
坦白說,這具異常「傳統」的保險箱,還真的是讓我覺得很挑戰,面對它,很多因為身處此地而生出的亂七八糟的想法都不翼而飛了
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的心跳和呼吸都保持到一個穩定的狀態,我開始仔細地探察起這具保險箱來
必須承認的是,那個傢伙的確找到了一個高手。通常,這類撥盤保險箱,在沒有密碼的情況下,要破開,唯一的辦法就是聽轉盤的聲音。按理說,是否轉到正確的位置,聲音絕對是不同的。那種不同在非專業的人耳中可能分辨不出來,但對我們這種「專業人士」來說,很容易分辨。但這具保險箱卻連我的耳朵也聽不出每一格轉動的聲音有什麼不同
呵呵,不愧是斧神的傑作呢
輕撫著保險箱左下角斧神的獨門標記,我禁不住笑了
從小就聽說了斧神的大名。他造的保險箱,據說是最堅不可破的。但是,一直以來,我都認為他的保險箱有個最大的弱點:斧神因為過於的自信,反而不像其他的製造者那樣會在開鎖的設定上做連環設置。其他製造者大多會在設定密碼的時候,同時設定,如果不是在多少時間裡輸入正確的密碼,保險箱就會自動鎖住或者連線報警系統
但斧神太過自傲於他的產品,所以,幾乎是向天下的盜賊們挑釁一般,他的保險箱,向來只要你能夠有足夠的時間一個個地試對密碼,就可以打開。可惜,天下間哪有時間那麼充裕的盜賊,而對付這類傳統保險箱的聽力,又因為斧神的製作工藝太過精良而派不上用場;再加上斧神的保險箱,基本上都動輒以30個以上的密碼來鎖定,所以目前為止,他的記錄還沒有聽到有打破的時候
可惜啊,我對著保險箱感歎,可惜你今天碰上的是當初被譽為百年難遇的神童偷王的我,那麼多年來,因為要培訓學員的關係,功夫也沒有絲毫的擱下。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誰更厲害些呢
時間,在這個時候,失去了意義,究竟過了多久,是一分鐘還是一個小時,我毫無概念。第一個密碼破解出來後,後面的所花的時間似乎就開始少起來。當最後那記美妙絕倫的「叮」在我耳邊響起,預示著我已經挑戰成功時,我的心情酣暢無比
看了看表,4:10分。不錯呢,居然這麼快就完成了。我拉向門把,同時準備打開通話器通知他們,眼光順便掃向了那組已經被我破解開來,正停在正確位置上的密碼
解密碼的過程中,我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每個單一的字母或數字上,這時,才剛剛完整地看到整個密碼
19830719LYNN19840328ESCAPE19850329BAC
我呆在這組數字前,絲毫不能動彈了


已經二十年了嗎
那些被我刻意遺忘的過去,就這麼措不及防地再次顯現在了我的面前。19830719,這個我曾經完全沒有印象,卻被人反覆提醒的日期,在這一刻,居然鮮明而生動
下意識地拉開門,只是為了不想再面對那組數字
保險箱裡,居然全部是一張一張排列得整整齊齊的光盤。真不知道,原來這傢伙還是個如此井井有條的人呢。所有的光盤都編了號,按照類別屬性和日期分類擺放著
看到它們,我的心緒總算又回到了工作的狀態中來。應該把我兩個搭檔叫來了。開鎖是我的專業,但後面的工作,他們應該更加勝任了吧
我才想著要打開通話器,目光卻在保險箱最下面一層光盤架的標籤前停住了
那組光盤大約有二十來張的樣子,除了日期,沒有任何其他說明。第一張寫的是:19840328,最後一張是19850328
我一把拖出那個插著這組光盤的架子,卻發現,架子後面好像還有什麼東西
已經忘記了通知同伴的事情。我顫抖著繼續,隱隱約約地知道自己會發現什麼
把架子從保險箱裡面完全拉出來,我跪在地上彎下腰探身下去,看裡面還有什麼
一疊碼得整整齊齊的錄像帶!不是現在常用的DV,老式的那種,側邊的標貼上也記錄著很多日期
那些日期,跟剛剛的那些光盤上的完全吻合。應該是把錄像帶上的資料轉到了光盤上吧
奇詭的是,我以為發現的這些會讓我思如潮湧,被回憶不斷地衝擊,但實際上,我卻只是近乎木然地在繼續發掘
錄像帶的邊上,是一個小小的金屬盒子
拿過,打開,裡面赫然是四顆牙齒。禁不住下意識地,我摸向了自己的臉頰,恍惚間,彷彿又聽到了那個惡魔般的聲音…
「只是拔了顆牙就發燒,你的體質還真是差哦。
「真好啊……發燒的身體,裡面是這麼的熱呢……
「我還是懷念你發燒時候的身體,真舒服啊……我們再拔一顆吧?
渾身一顫,打了個激凌,我連忙放下那個裝著牙齒的盒子
跪坐在那堆光盤前面,我開始覺得不知怎麼辦才好
它們,是一定要被銷毀的。最好的辦法是帶走再逐一銷毀。但是……我看看自己帶來的包包。雙肩包雖然不小,但因為準備了各種可能會用到的工具的關係,已經算挺滿的了。恐怕是放不下那麼多的光盤和錄像帶的
也不能讓同來的人知道。並不是害怕這樣的過去被同事知道後會被瞧不起或者其他什麼的。畢竟,費心加入國際刑警,就是為了等像今天這樣的機會。之後,我本來就不想幹了
只是……我決不能讓三個孩子知道真相。如果,他們知道我曾經……如果,他們知道了修是因為我而死的,怕是不會原諒我的
考慮再三,我打開背包,拿出一卷繩子綁到了腰間。這樣包裡就騰出了不少空間。把那些光盤從架子上拿下來,整齊地疊在一起,我點著了打火機在這堆光盤的邊緣仔細地加熱
這種活兒對我來說,根本就沒有難度,很快,那堆光盤變成了整體的一坨,即使被人發現,沒有特殊工具,一時半會也很難讀取其中的資料了
把「光盤坨」放進包裡,我轉而開始對付錄像帶,帶走整個帶子無疑不是明智的,我的目的反正也只是要銷毀,而不是再拿回去「欣賞」,當然不用顧忌太多。打開錄像帶保護磁帶的翻蓋,抽出整卷帶子,這活兒容易,但很費時。好容易把所有帶子都抽了出來,團成一團,也塞進了背包裡面
按照原樣把錄像帶碼回去,再把空盒子放在它們邊上。裡面的牙齒,我倒在衣服袋子裡。當然不能讓我的牙齒留在這裡
那個空了的光盤架,即使放回了遠處,看著仍然礙眼得很,我在上面的光盤中找了幾張放在架子上,然後退後了一步,看了看保險箱裡面的情況。嗯,不錯。沒啥破綻了
當然,如果收放物品的本人來看,是一定看得出問題的。不過,我現在要過的,只是兩個同伴的關而已
打開通話器,我通知他們兩個趕緊來挑要找的罪證,同時,開始準備起一些東西來
面對這個媲美黑幫資料庫的大保險箱,兩個人的嘴裡幾乎可以塞下雞蛋了
「可惜啊可惜……可惜不能全搬回去。」兩個人同時歎了口氣,轉頭開始挑相關資料
打開隨身的筆記本,他們拿出一盒子CDR來
「幹嗎?」我問
「當然是copy CD嘍。不然我們拿走了,他們不就會看出來了嗎。
我指指手錶:「沒有時間了。已經5點了,燒光盤太費時間。這樣吧。我們一不做二不休,乾脆……
我說著,拿出那個剛剛準備的東西

這是在在呼叫他們之後就開始準備的東西
一枚炸彈。一枚光感應的炸彈。一枚啟動之後,只要光線產生變化就會爆炸的炸彈
「反正我們有了這些證據,接下去馬上就會對他們進行大清洗了,那時候,他們也總是會知道文件已經被盜了。與其讓他們清楚我們到底掌握了什麼,還不如乾脆把這裡可能有用的光盤都盡可能的打包帶走,然後,把山下鴻給炸死。群龍無首後,再加上我們掌握的資料,應該足以摧毀右軍以及跟他們有關的其他國際恐怖組織了吧。
兩個搭檔被這個提議嚇住了。畢竟,本來只是想來偷資料的。貿然地做出這種事情的話,後果會怎樣,誰也不能預料
「這……好嗎?」他們遲疑著
我把手腕支到他們眼前,讓他們看清楚現在的時間:「不然的話,燒一張光盤要5分鐘,你們精挑細選也已經挑了8張出來,等到都燒完,還來得及走嗎?天馬上要亮了。更何況,你們真的只想拿這八張嗎?
畢竟也都是組織裡獨當一面的人物,權衡之後,他們同意了我的建議,立馬快手快腳地開始挑起光盤來。開頭的一分鐘還稍微仔細地看看標籤,到後來,根本就是拚命地往他們的背包裡掃進去,只關心能不能裝下,至於具體內容是什麼,反而不那麼關心了。因為,每一張盤,對於他們而言,都是寶貴已極的資料
五分鐘不到,諾大的保險箱已經十室九空,馮銳這時卻發現了那些被抽去了磁帶的錄像帶空殼。「這……
「這什麼呀!」我拿過錄像帶裝模作樣地看了看,扔回保險箱。「空的,沒用。沒時間了,你們出去看看外面的情況,我把這裡設置好,我們要趁天色大亮之前,趕緊撤了。
推搡著他們離開更衣室,關照他們去恢復之前破解的幾樣警報系統,我把炸彈放進保險箱裡,打開了延時系統。十分鐘後,它的光感應開始生效,只要有人打開這個保險箱,讓它感受到光線的變化,就會爆炸
這樣的死法,其實對他來說,已經很便宜了
關上保險箱,我順手撥亂了密碼盤,輕手輕腳地離開了更衣室,合上門,跟在外面處理系統恢復的兩個同伴匯合
怎樣?他們用眼神問我,我跟他們比了一個ok勢,表示一切都搞定了。然後,一起離開了別墅
為了不驚動那裡的守衛,光是離開別墅,就用了我們半個小時,然後,我們徒步走到之前租的車子那裡,驅車回飯店
途中,我打開手機,跟在飯店的小三報了平安,然後,再跟還在家裡的阿達他們通了電話,告訴他們我今天就回來
回到飯店,迎接我的是小三一夜未睡的倦容。顧不得彼此的疲倦,我們收拾東西,退房走人
好在之前早就準備了幾套機票,因此,我們可以趕最早班的飛機回總部。而馮、蕭二人也在跟總部聯繫之後,告訴我,歐洲的同事說,山下鴻仍然在那邊處理那件棘手的事情,一兩天內不會離開
一直到飛機降落停穩,我的心才真正放了下來
搖醒了睡得跟瞌睡蟲似的小三,我讓他自己回家補眠,而我則要跟馮、蕭二人回總部覆命
大家的興奮是可想而知的。幾乎從來沒有哪次,可以得到對手那麼多詳盡的資料。馮、蕭二人,馬上成了英雄
二人?不錯。去之前,我就提了這個條件:我參加,可以,但絕對不要讓別人知道我參與了
為什麼?很簡單。我只是培訓部的人,也是個有家有口的人,我並沒有為了事業獻身的準備,也不想出什麼風頭讓自己和家人陷入危險當中
當時,老武和那兩個人看我眼神有點奇怪。或許,他們從來都認為,在這裡干的人,都不怕死的吧
他們錯了。不怕死,我就不會費盡心機地要進來了。樹大,雖然招風,也好乘涼呢
因此,當整個機構(當然也不是真的整個,因為必要的保密還是必須的,但帶回了這麼多資料,為了要趕在日本那邊發現之前就可以開始佈置力量,自然也需要同時調集大量人手來分析)還沉浸在這種興奮的狂喜中時,我已經在自己的辦公室裡面,把偷渡回來的光盤和磁帶都從容地銷毀了。牙齒,也扔到馬桶裡沖走了
其實,所謂的回總部覆命,對我而言,不過就是要幹這些事情而已。畢竟沒有什麼地方比這裡更適合做這種事情的了
銷毀完畢之後,我的心情無比的輕鬆。閉著眼睛靠在椅子上,美美地想了會兒到時候某人打開保險箱後的情形。嘻嘻,不曉得葬禮的時候,他的屬下拼不拼得全遺骸呢
迷迷糊糊地,我就這麼睡著了
或許是一直壓在心裡的石頭終於落了地,我夢見了修,以及跟他在一起的那段甜蜜的日子
誰也不知道表明老成持重的修,在骨子裡居然是個這麼狂放的人。「修的這種面目,只有我知道吧?」我擁著修,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劃著他的胸膛。修微微一笑,翻身把我壓下,開始啃我最敏感的肩頸部。我半推半就的躲著他的襲擊,忍不住笑了出來
讓我驚醒的究竟是自己的笑聲還是頸間那太過真實的輕噬?我一下從夢中驚醒,發覺真的有人在親著我的脖子

怎會如此15

讓我驚醒的究竟是自己的笑聲還是頸間那太過真實的輕噬?我一下從夢中驚醒,發覺真的有人在親著我的脖子。
發覺我動了一下,埋在我頸間的頭抬了起來,微笑著看著我,說:「你醒啦?」
恍惚間,我分不清這個是夢還是現實,修英挺的面容正對著我微笑?
面對我的恍惚和遲疑,那個笑容黯了黯,聲音有點發悶:「是不是又夢見他了?」
我長出一口氣,「是阿玉啊……」三個人裡,最像修的就是老二了。我已經不止一次在迷糊間搞混過了。
「你怎麼來了?」我疑惑道。扭了扭脖子,靠在椅子上睡就是不舒服呢。
老二見狀,直起身子,繞到我背後,伸手幫我按捏脖子。「小三在家裡補眠,大哥下了班就去買菜了,準備做點好吃的,我比較近,就負責來接你了嘍。」
望向窗外,才發覺居然已經天黑了,我居然就靠在椅子上睡了大半天呢。收拾了東西,我坐上老二的車,一起回家。
之前一直混混沌沌地,一直到快到家門口了,我才想起一件事情來。
我的兒子們,都不是笨蛋。
去東京之前我跟他們的交待,頗有不盡不實之處。起碼,他們肯定會因為我的那種聽到山下鴻名字的「特殊反應」而懷疑什麼。當時沒有反應過來,倒還正常,但之後,憑他們的腦子,一定會發現,光憑我之前的說法,並不能說明為什麼會出現這種反應的。
我禁不住縮了縮脖子,這個,晚上的這頓,會不會是鴻門宴啊?
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那天的「招待」,要真那樣,我可吃不消呢。
心裡雖然想著吃不消,我卻悲哀地發現,男人,實在是慾望驅動的生物,一想到那天的情景,有些地方,居然,就又開始發漲了。
亂七八糟地想著,心事重重地跟著老二進了門。
聽到開門的聲音,老大從廚房裡跑出來張望了一下,帶著圍兜,拿著菜鏟。而我,居然覺得他這副樣子,非常性感。
我敲敲自己的腦袋,色迷心竅的傢伙!怎麼淨想這些……
老大見狀,誤會了我有什麼不適,趕忙跑過來,摸摸我額頭,連聲說:「怎麼啦?不舒服啊?體溫倒還正常,是累了嗎?」他看向老二。
老二抓了抓腦袋,疑惑道:「剛才還好好的呀,不過我到辦公室的時候,老爸在打瞌睡,可能現在還暈乎吧。」
我趕緊點頭表示同意老二的推斷。
「那老爸你趕緊去洗個澡,清醒清醒,估計出來時候,晚飯的菜也都好了。」
我依言拿了睡衣睡褲去浴室洗澡,邊洗邊想著怎麼樣可以圓了以前的說法。
「對了嘛!」也不知道是熱水的靈感還是其他什麼的,我想到了,「如果他們問的話,我就說因為想到了修的慘死,所以心情一下子就低落了起來,我死撐著說是這個原因的話,他們也不能拿我怎麼辦嘛。」我對著花灑喃喃自語。「嗯!」重重地點了點頭,下定了決心,反正,談到修,大家的心情都會變壞,然後就開始各自轉移話題,所以,修,對不起,我只有利用一下你的名字了。
晚餐很豐盛。雖然,真正由老大做的菜,除了白灼的蔬菜,就是清蒸的魚類。幸好,現在有得各種美味的熟食賣,所以,儘管老大的廚藝只是差強人意,但整頓飯仍然美味可口。
開著電視,看著娛樂新聞,這樣的晚餐氣氛是溫馨融洽的。
「老爸……」
來了。我放下碗筷,抖擻起精神。
「嗯?」
「你說,這次行動之後,你就會退休的?」
嗯?
哦,對,好像是這麼說過呢。
「嗯,所以,明天我就去打報告啦。不過,提前退休,沒多少退休金的,你們可要有思想準備哦。」我的表情隨著思路變化著,「老爸的晚年,要靠你們了呢。」我拉起桌布角,很配合地做了個擦眼淚的動作。「不然,你老爸我可要晚景淒涼了。」
說到了晚景問題,我忍不住又想到了自己賬上曾經輝煌的數字。現在,不過幾萬塊而已了。唉……雖然不後悔,不過,心疼總可以的吧。
但是……忽然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忍不住又開始樂起來。只要再過幾天,那個BT被炸死的消息得到確定,厚厚,那我在瑞士銀行被那變態一直盯著的帳戶不就可以開禁了?以前因為怕被他查到我的下落,怎麼都不敢動那筆錢,但只要他一死,我就不怕啦。三個孩子雖然待我不錯,但是,畢竟親生子不如手邊錢呢。
我坐在那裡,入戲頗深地在想像著「退休」後的「晚景」,從淒涼版想到了璀璨版,渾然沒有發覺出離的神志、變幻不定的表情已經惹惱了面前三個人。
「這麼入神,在想什麼呀?」一個聲音把我從自己的世界裡拉出來。
「親生子不如手邊錢……」我下意識地回答,剛出口,就發覺,這下糟糕了呢。
圍在我周圍的,我指望著將來可以養我老的三個人,雖然不是親生的,好歹也是我一手一腳帶大的。這會兒,怒火沖天的樣子,嗚嗚……我可不可以倒帶啊?
「原來,在你心裡,我們就這麼不可靠啊?」老大陰惻惻地聲音。
「我們連親生子都不是,也難怪老爸不相信我們呢。」癟著嘴,神情委屈的小三做出一副哀怨像。
行動派的老二,卻已經動了起來,一把把我扛到肩上,拍著我的屁股說:「我們要證明給老爸看,我們有多愛你。」
我就像一包米一樣被扛起來,剛剛吃飽了飯的胃,就頂在老二肩上,搞得我難過非常。
「我……我說錯了嘛,我當然知道你們都愛我,我當然相信你們……」我解釋著,一面哀怨地想,自己不曉得是不是史上最沒用的長輩了。
老大跨大步走到老二前面,幫他打開臥室的門,小三伶伶俐俐地跟在後面,半期待、半邀功地出賣我:「大哥、二哥,老爸在東京就很不乖哦,想一個人溜出去呢,還好被我逮到了。不過看在他之後要幹活的份上,我很乖,沒有動他哦,今天可不可以我先來啊?」
被扔到床上的剎那,我的胃翻騰得厲害。才剛剛吃飽就被這樣對待,實在很難讓人不生氣的。
我掙扎著要坐起來,卻悲哀地發現,媽的,又被他們壓在下面了。

有時候,我會想,睡衣睡褲的作用,是不是就是為了脫起來方便呢
眼睛一眨的功夫,我又被剝了個乾淨
又是一眨眼的功夫,三個小伙子也把自己脫了個光
不過,相對於他們三個很有精神頭的某個部位來說,我自己的那個,就很不夠看了。不曉得是不是因為剛剛老二扛我的時候,頂得胃不舒服的關係,我的慾望,沒有抬頭的跡象
小三趴在我兩腿中間,伸手點了點它,說:「老爸,它看上去精神不是很好的樣子哦,要不要我來幫忙啊?
靠!我說不要,你會聽嗎
我憤憤地罵了半句,就被老大把後面的聲音給吞了下去。老大的這個吻,跟以往的有點不同,急切的同時,似乎竭力想要證明什麼似的,吻得有點心酸的味道
雖然……我不是故意的,不過,好像剛剛那句話,的確傷了他的心呢。念及此,我放棄了本來也就是無謂的掙扎,反手勾住他的脖子,密密地熱吻起來
敏感的老大,似乎對我的重出江湖計劃有了點隱隱約約地認識,邊吻,邊不斷喃喃地道:「不要離開我(們),不要離開我(們)……」因為他邊呢喃邊吻我,所以我也沒有聽清楚到底他說的是「我」還是「我們」。心一軟,我開始熱烈地回應他
老二向來最喜歡吻我的脖子,因為那裡是我最怕癢的地方,每次一碰,反應就好大,所以,我多半不會讓他達成目的。但現在,我的下半身在小三的掌控之中,頭被老大壓得緊緊的,上揚的頸項對老二而言,就如同無聲地邀請
他撲了上來,壓在我身上,開始吮咬我最敏感的地方
剛剛因為小三的挑逗和跟老大的熱吻所湧起的熱潮,逐漸因為老二的壓迫被另外一股奇怪的感覺所替代
因為仍然被吻著的關係,我嗚嗚地發不出完整的音來,三個人,卻似乎被這壓制著的嗚咽聲弄得愈發興奮了
壓在我身上,仍然在對我可憐的脖子肆虐著的老二,更是抄起我的腰,把我緊緊緊緊地摟著,力氣大得彷彿要把我捏碎,又好像要把我揉進他的身體裡去似的
終於,藏在我身體裡面的那種感覺再也壓制不住,瀕臨爆發的邊緣
用盡最大的力氣把老大推開,卻始終推不開重重壓著我的老二,好吧,既然如此,我也不客氣了
一手仍然撐著老大,不讓他靠近,我再也抑止不了生理上的反應,一口嘔出了在胃裡頂得我難受致極的東西
第一口吐出之後,後面的就如同翻江倒海一般,洶湧而出,那些剛才大吃大喝時嚼碎的、沒嚼碎就囫圇嚥下的食物,和著胃液,盡數噴於老二的頭上身上
除了我以外,三個人都傻了。老二怪叫一聲放開我跳了起來,那些嘔吐物就滴滴答答地順著他的頭髮、脖子、肩背淌了下來
趁著老二讓開的空隙,我捂著嘴跳起來,衝向衛生間,去把最後還在胃裡面翻騰的那一點點殘渣也吐盡
緊跟在我後面的是哀嚎不已的老二,他直接衝進淋浴房裡開始大沖特沖
老大也跟著進來,絞了把熱毛巾給坐在馬桶蓋上的我擦拭臉上的殘跡,又倒了杯水給我漱口。因為衛生間地方不大的關係,小三沒有進來,在門外探頭探腦的
「怎麼了?」老大緊張地問,「是不是吃壞了什麼東西?
小三趕緊接口道:「大哥,你今天的那幾樣熟菜哪裡買的?還有,魚都蒸熟了嗎?
老大瞪了他一眼,道:「就算晚飯有問題,也不會馬上發作啊?是不是你們昨天晚上在東京那裡吃了什麼不乾淨的,還是早上在飛機上……
小三摸摸腦袋道:「昨天的晚飯應該沒有問題啊,今天飛機上的東西很難吃,我們都沒有吃,我是回家吃的 ,老爸……
老大轉向我:「爸,你今天晚飯前吃過東西嗎?
「我……」糟糕,好像是把吃飯這件事情給忘了呢。早上回到飯店就著急退房離開趕飛機,即使在飛機上,我也因為擔心跟緊張完全沒有食慾。之後回到辦公室就一門心思想著銷毀某些物證,等到心情真正放鬆了下來,又睡過去了。所以,到老二來接的時候,雖然肚子餓,也認為是到了晚飯時間,很正常
「我……好像……沒有唉……」我囁嚅道
老大的臉色都變了,小三搖著頭走開
我明白他們的心情。我的胃一直不好,曾經還有過一次大出血。那次,把三個孩子嚇得夠嗆,從此,對我的三餐特別注意定時定量,還不許我多吃零食。養到現在,已經很久沒有發作的跡象了。剛剛這麼一來,怕是又嚇著他們了
老二從淋浴房裡面探出腦袋來很無辜地詢問狀況
我很想說其實吐掉之後,感覺已經沒什麼大礙了,也很想告訴他們,如果不是老二在我剛剛吃飽後那麼大力地扛起我,以至於頂到了胃,然後又那麼壓我那麼揉我,我不至於都給他吐出來。不過,我很明白,要是我這麼說了,老二的下場,會很慘呢
而且,我轉念一想,昨天累了通宵,加上剛剛這麼一吐,的確有點傷元氣的感覺,要是我聲明沒事的話,三個血氣方剛的小傢伙不又得……雖然,我並不討厭……呃……好吧,有時候,的確是蠻喜歡的,不過今天,好像的確不是很有心情和體力呢
半真半假地撫著胃,我用萬試萬靈的可憐巴巴的眼神瞅著老大
「你……你啊……」老大長歎一聲,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小三再度出現在門口,遞上我的睡衣褲,又把一杯熱牛奶遞給老大,然後離開
我快手快腳地穿上衣服,接過牛奶,抿了一口。嗯,還行,喝下去,胃沒有翻騰。分幾口喝完了熱牛奶,感覺舒服了很多
可能是我的臉色明顯和緩了的關係吧,老大緊張關注的眼神也放鬆下來,接過杯子,拉我走出衛生間,邊走邊說:「昨天一個通宵挺耗心力的吧?一天不吃東西,剛剛又大吃大喝,難怪胃撐不住呢。牛奶反正除了養胃也有安神的作用,老爸要不你就早點睡吧?
臥室門口,碰上正抱著大卷床單出來的小三,他皺了皺眉道:「老爸今天還是別睡那裡吧,剛剛一吐,弄的屋子裡面都是味道,雖然我把床單換了,感覺味道還是散不去一樣,要等明天白天開窗通通風呢。不如今天就跟我睡吧?」他開頭還很正經的在說,講到後來,卻有點擠眉弄眼的味道了
老大瞪了小三一眼:「跟你睡老爸今天還想休息嗎?!爸,睡我那裡吧,我睡客廳就是了。
既然如此,我自然不客氣,雖然,弄到我會吐的是老二,按理,要罰睡客廳也應該是他才對。不過,有時候,是不能管太多的
我乖乖地去睡覺,不理身後一切事情

翌日
睡得好,一切都好。廣告詞,不過很有道理。早上醒來,一方面是因為睡飽了,另外一方面,是因為肚子餓了
難怪啊,昨天好容易吃了頓晚飯,結果又都給吐了,現在不餓才怪呢
看了看時間,六點出頭,看來,得要自己動手了。三個小子平時都要七點過後才起床的
我洗漱後來到廚房,路過客廳時,發覺老大窩在沙發裡睡得正熟。我忍不住輕輕走到他面前,蹲下,細看他熟睡的面容
是睡沙發不舒服的關係吧,他微微蹙著眉,表情嚴肅得緊。這孩子,從小心事就很多的樣子,既不像老二的直率粗豪,又不像小三心思靈利。他老是把事情憋在心裡面,雖然,在我的教導下好了很多,不過一睡著就又原形畢露了呢
「咕嚕……」肚子裡面的叫聲把我從萬千思緒里拉了出來。輕輕走到廚房,我微笑著擼起袖子。有陣子沒給他們做早飯了吧?今天看我來大展神威吧
啊?這…
到了廚房,發覺電鍋居然插著電,打開鍋蓋,香氣撲鼻而來,是皮蛋粥呢
鍋邊有張字條:老爸,知道你醒來肯定會餓,不過只能喝粥哦,餓了很久的胃,一下子吃很多固體食物會負擔太重的,所以再餓也不能吃其它東西,中午我們再請你吃頓好的
真貼心啊!我帶著微笑,喝了兩碗粥。胃裡暖洋洋的,心裡也是
七點,屋子裡的活動跡象開始多了起來,三個兒子紛紛起床
見到從衛生間裡出來的老二,我禁不住一愣,掛著個黑眼圈,老二成了半個熊貓了。看來,即使昨天我沒有說,那頓打他也沒有逃掉呢。老大小三大概把沒有滿足的欲求都用在揍他身上了吧
看到我驚異的眼神,老二居然還想幫他兄弟隱瞞:「爸,早,我……呃……晚上上廁所……沒開燈……撞到了……
我噗哧一笑,沒有揭穿他
好的心情讓我的工作效率特別高,到了辦公室,不出一小會就把辭職報告打好了
老武那邊,基本沒什麼問題,到第三天就批了下來。(沒辦法,政府部門,一貫拖拉,三天就批已經很快了呢。)不過還讓我簽了個顧問約,有什麼問題再做援手。嘻嘻,是有固定津貼的那種哦,居然比現在的工資沒少多少呢。因為,我是「具有某種特長的高級人才」,嘿嘿,聘約上這麼寫的呢
接下去的一個月,不過就是交接班而已,輕鬆得很,我坐在辦公室裡,蹺著腿,已經開始計劃著「退休」之後的美好生活了
「篤篤……」有人敲門,我收起腿,坐正,「請進。
推門進來的,是蕭清,我的第一批學生之一,算是我的開山大弟子吧
見是他,我感覺頗為奇怪。這幾天,他跟馮銳堂不都在忙日本那個案子嗎?怎麼有空晃到培訓部這邊來呢?心裡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百忙之中來找我,一定不會是好事的
「什麼事?」我直截了當地問
蕭清不語,把手上的一疊資料遞給我
我打開一看,禁不住倒吸了口冷氣
一疊照片,一疊不同男人的照片,唯一的共同點,長得都很像我,應該說,是像年輕時候的我
幾乎不用問這是什麼了,除了那個變態,恐怕沒有人會收集這些的吧
蕭清自動補充:「這些,都是山下鴻歷年來情人的照片。
果然跟我直覺料想的一樣
「他們中的大部分都死了。死因,大都是被性虐至死,而且也都成了懸案。」我禁不住一顫
「你怎麼會有這些的?」我啞著聲問
「日本那裡盯著右軍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們手裡也有很多相關的資料。我們通過上面問他們要了一部分來。那些他們認為只是日常盯梢的資料,和一些相關的文件,在我們,反而是沒有的,正好可以跟我們手頭那些絕密內情資料做補充。
我沒有答話。蕭清會來找我,一定有理由。等他說就是了
蕭清卻停了下來,目光灼灼地看著我
我回視他,毫不退讓
雙手撐上辦公桌,蕭清身子前傾,湊向我
我不動。依然跟他對視
蕭清笑了笑,放開桌子,直起身,背向我,雙手抱胸,彷彿在想如何開口
我並不催他。這個人,想好了,自然會說的,我瞭解他
沉默半響,他終於開口:「林Sir,我曾經調查過你。在我剛從培訓部畢業那會兒。
凡是有資格到培訓部來參加培訓的人,本身也得要已經是身手出眾能夠獨當一面的優秀人才。到培訓部,除了加強各方面的專業技能以外,也類似於鍍了層金,畢業之後,可以往更高的地方爬。因此,我對他的話毫不懷疑,他的確有這個能力,也有這個資格調動人手來調查我
「不過,那時候,我的官階還低,很多A級的檔案都沒有授權可以打開,私下派去調查林Sir的人,也都沒有結果。林Sir的檔案裡,寫著是從美國的特種部隊退役的,但是,這麼多年來,我因為工作的關係,跟美國的各個情報機關都建立了不錯的聯繫,卻始終沒有查到林Sir的任何記錄。但,林Sir的檔案裡面,有一部分,是A級保密的範圍,所以我想,是不是在那個裡面可以找到我要的答案呢?」仍然背對著我,蕭清如同在自言自語般不緊不慢地說著
「一直到兩年前,我終於升到了可以擁有查看A級檔案權限的職位。」他輕輕笑了一下,轉身面對我,「有時候,我甚至懷疑,我這麼拚命地往上爬,就是為了有這一天,可以看到那個答案。
我苦笑。除了苦笑,我不知道應該怎麼來面對
「林Sir檔案裡面的A級機密文件,內容很簡單,只說了你曾經是『襄育』培養出來高手,但已經洗手不幹多年了,因為擁有特殊才能的關係,被招納進組織,所以,組織幫你抹去了之前的記錄。但也因為你的背景,所以,只能在培訓部裡面工作,不能直接參與具體的行動。
我微微一愣。看來,這年頭,什麼人都不能相信。老武曾經答應我,我跟襄育之間的任何關係都不會被記錄下來的,誰知道,還是記到了這個勞什子的什麼A級機密文件裡頭
「那個記錄,應該是為了防止人事更迭之後,在位者對人員背景不熟悉才做的。不過,我們都認為林Sir的表現非常出色,所以,後期也不斷讓林Sir參與了不少行動的策劃,至今也沒有發生任何問題。
那是當然。我心中暗道。本來就是想藉著這把大傘來乘涼的,我從一開始就沒有想幹什麼事去破壞我在這裡的安全地位
「林Sir你大概不知道,雖然現在即使是行業裡面的大部分人都已經不知道襄育了,但對我而言,它曾經是一個讓我瘋狂的傳奇。可是,自從十八年前它離奇消失後,我就再也找不到它的任何消息了。說來有趣,我知道襄育的時候,它已經不存在了,但它的故事卻仍然那麼吸引我去瘋狂搜尋任何一切關於它的消息。
「登上更高的位置,以便知道更多有關襄育和林Sir的事,大概沒有人相信,它們居然就是我努力往上爬的動力呢。所以……」他頓了頓,深深地凝視了我半天,然後道:「當兩年前,我知道林Sir居然是從襄育裡面出來的人時,對林Sir的興趣就更大了。
我覺得自己的頭開始痛起來。這個世界是怎麼了?如此年輕有為的青年才俊,前途無限,居然,喜歡男人!老實說,他畢業時對我的告白,我並沒有特別放在心上。總以為只是那陣子接觸多了的關係,造成了他的錯覺。而他之後也再沒有過任何表示,所以,我自動把那段記憶扔到了垃圾箱裡
坦白說,關於被告白的問題,我自己也很苦惱。難道我腦袋上貼著「我男女通吃」的標籤嗎?為什麼這麼多年,暗示明示地被告白的,不光有女的(這個很正常)也有男的呢
因為蕭清不是第一個也不是唯一一個向我告白的男學生的關係,我對他當初的說話,還真是很沒有放在心上
現在看來,人家非但當真,而且還很當真呢
「林Sir知道為什麼我跟馮銳堂為什麼老合不來嗎?」他突然改變了話題
我怎麼知道。不過看來,他的這個問題,並不是疑問句,而是個設問句
「那是因為,自從我的告白被林Sir拒絕之後,我就一直很注意林Sir接觸交往的人的情況。所以,他對林Sir你的告白,我都聽見了。所以,我就是看那個居然也妄想擁有林Sir的傢伙不順眼!
我聽得有點發毛。他的潛台詞,是不是說,自從他盯上我之後,我的一舉一動就都在他的監視之下啊?
「剛開始的時候,我以為,林Sir拒絕我是因為我是個男人。但後來發覺,不論男女,林Sir你都沒有接受過任何一個人。原來以為,林Sir是兔子不吃窩邊草,可我派人跟蹤了林Sir三年後,發覺林Sir下了班就很乖地回家,從來不在外面混。
我的背脊開始一陣陣發涼,被跟蹤的那三年,一開始以為是自己的行藏已經洩漏,嚇得我差點攜子漏夜逃亡。好在後來及時發覺是組織裡面的人在跟蹤,所以,就把它認為是某種例行的公事。就像老武當初接受我時說的那樣,畢竟,因為我有著那樣的背景,要獲得組織上的完全信任,不會是一天兩天的事情
沒想到,結果居然是面前這個傢伙公器私用,哼,套句老武慣常說的:浪費納稅人的錢
「後來,我又想,能夠吸引林Sir這樣的成年男子放棄一切娛樂活動,每天乖乖回家,會不會你跟你那三個兒子之間……會不會他們不是你親生的呢?不過,看到林杉玉跟林Sir長得這麼像,他的兩個哥哥,雖然沒有他跟林Sir那麼相似,不過也很有相同點,又打消了這個懷疑。
我有點坐不住了。這傢伙,幾乎要猜到了呢。好在小三跟我的長相是一種類型的,而我又由他兩歲就開始帶他了。有人說,一個鍋裡吃飯的人,漸漸的都會相互長得相似起來,其實,不過是下意識的各自模仿了對方的表情神態和習慣動作而已。所以,本來就跟我是一類長相的小三,會讓人感覺越長越和我像了
「至於林Sir平時拿來當擋箭牌的那張尊夫人的照片,我是不信的。因為林Sir看照片的時候並沒有什麼感情。也只有那些笨女人才會一直把林Sir當成是個對逝去的老婆癡心相愛的鰥夫吧。
照片,是小三的傑作。他說,作為一個正常的成年男性,如果沒有一個合適的理由,是不會不想找人「共渡寂寞時分」的,瞧他,用的什麼詞嘛。所以,備張「亡妻」的照片以便隨時示人,不失為一個好的推拒借口
「所以,我一直搞不明白,像林Sir這樣身體狀況良好的成年男性,為什麼就沒有正常的性生活呢?難道真的整天靠打手槍渡日?
我的臉騰的紅了起來。說起來,開頭那幾年,因為忙、也因為傷心的關係,我的確幾乎過的是禁慾一般的生活,想不到,這幾年,唉……現在這樣,好像,也不能算是「正常」的性生活吧
「林Sir一定不知道吧,這個問題,困擾了我很多年了呢。一直到剛才,我看到了日本方面傳來的這些資料,再結合之前零零碎碎收集到的各種情報,我終於明白為什麼林Sir居然能夠禁慾那麼多年。原來,林Sir真的是沒有性要求啊。
靠,你才沒有性要求呢!你才變態,不正常呢
我心裡正暗罵,蕭清已經伸過手來一把抓住我的,神態也變得激動起來。「原來,你曾經跟山下鴻有過糾葛,是不是曾經被他囚為禁臠,所以在被他殘酷玩弄之後,從此對性失去了興趣?我一看到山下鴻歷任情人的那些照片,就猜到了,他找的人都跟林Sir你那麼像,找來了又都那麼狠地折磨他們,都是因為林Sir的關係吧。林Sir既然曾經是襄育的人,是不是曾經失手被他抓住過呢?能夠逃出來,林Sir一定吃了很多苦吧?林Sir逃出來以後,想辦法加入組織,也是為了找機會報仇吧。平時都很會韜光養晦的林Sir這次會答應去日本,也是為了除去心頭大患吧。
我愣在那裡。這小子,「你是不是應該改行做編劇才對?警察是要講證據的,怎麼可以憑一點點什麼蛛絲馬跡就編故事編得這麼離譜?」我心虛地駁斥道。「你……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對……呃……失去興趣……呃……了!再說,誰告訴你,我跟那個什麼……有過……糾葛……
隨著他的視線,我的眼光又落在了那疊照片上,好像……好像是蠻難賴掉的了,不然,怎麼解釋那變態的歷任情人都找我這個模子,而且都往死裡整的呢
「如果我早知道那個山下鴻曾經做出過這樣的事情,我早就幫林Sir解決了他了。不過,現在,林Sir自己親手把他解決,也算是出了一口氣。」蕭清道
我還想解釋、撇清,但蕭清已經用雙手包握住了我的:「林Sir,過去的陰影就讓他過去吧。你跟山下鴻的事,我不會計較的。我本來一直以為林Sir不會接受男性,所以只是一直在暗中默默地守護著林Sir,但既然……」他頓在那裡,估計,本來想說既然我都跟山下鴻有過一腿了,想想又覺得這麼說肯定沒有好果子吃,所以剎在那裡。「總之,請林Sir相信我,我會讓林Sir幸福,也會讓林Sir忘記以往的那些經歷的。
老實講,他的告白還算蠻深情感人的,不過,雖然他對事情的推斷跟事實有相符的地方,但因為他所假設的什麼「我因為以往所受的殘害,所以對性失去了興趣」云云根本就錯誤了的關係,所以聽在我耳朵裡面,反而覺得有點好笑。可我又不能告訴他,我並沒有因為那個變態的關係,對人、對性都失去了信心和興趣。總不能真的告訴他,這幾年,我都是怎樣消解掉慾望的吧。所以,我開始覺得頭痛起來
抽出被他握住的雙手,我揉揉太陽穴,好吧,關於跟那個變態的事情,現在看來,解釋也沒有什麼用,眼前這傢伙根本就認定了是怎麼回事的,至於那個推斷,雖然不是事實,不過卻至少暫時可以作為推拒他的理由
「呃……蕭清,你說的話,我……我很感動,不過,因為太突然了,讓我一點思想準備都沒有,所以,可不可以,給我點時間……
我開口時,蕭清的頭已經低了下去,直盯著辦公桌的桌面,彷彿不敢直視我一般。當我說到要他給點時間時,他突然抬起了頭,眼中,居然,居然,居然是驚喜。有沒有搞錯,我這種拖拉戰術,不是應該算變相的拒絕嗎
「林Sir肯考慮一下我說的話?!」他站直身子,退開幾步,在房間裡面轉了幾個圈,彷彿高興得不知怎麼辦才好似的。「太好了,我……我會等林Sir的。」他很鄭重地說
敲門聲傳來,我大喜:「進來!」不管是誰,快點進來讓這個傢伙出去吧!我已經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應付他了
門,被推開
進來的,是馮銳堂
剛剛還喜不自勝地蕭清,一下子像只豎起了滿身刺的刺蝟般警惕地問:「你來幹嗎。
馮銳堂嗤道:「許你來,就不許我來嗎。
趁著二人對峙的時候,我悄悄合上之前那份資料,放到抽屜裡
兩人火藥味十足地對視了一陣,蕭清的臉突然紅了紅,收起了滿身的刺,故做大度地說:「那你們談事情吧。」然後,轉向我,「我先走了,請仔細考慮。我會等你答覆的。」離開前,他瞪了馮銳堂一眼
看著他離開,並且是故意讓門開得大大的才離開,馮銳堂歎了口氣,走過去把門關上
「他要你答覆什麼?」馮銳堂顯得不在意地問,不知道是不是我特別敏感的關係,總覺得其實他非常緊張這件事。不會吧?他這種人,應該不會也來那麼通告白的吧?我……不至於那麼受歡迎吧
「不過是工作上的事情罷了。」我故意也不在意地回答
馮銳堂,我的高徒,幾乎是我學生裡面最出色的一個。天資極好的一個人,偏外形也相當出色,所以,會成為女性殺手也是必然的。而且,據我所知,也是個男性殺手吧
以我對他的瞭解,他這個人,對感情的事情,並不是太上心的,所以,剛剛蕭清所說的馮銳堂很久之前的所謂告白,不過是上床的邀約而已。也許是他性伴侶比較多,所以嗅覺特別靈敏的關係吧,他說,他直覺我會接受男人的
那我有沒有跟他……呃……
呃……不說這個可不可以
馮銳堂見我並不想多談,就放過了蕭清的話題
「有麻煩了。」他說,口氣一如他的風格,簡潔有力
「怎麼?」我其實看到他出現,就知道一定有麻煩了。不然,現在這種時刻,他不會從行動部特地親自來見我的

因為辭職已經批准了的關係,我現在雖然還沒有正式結束工作,但也不會有新任務加身,所以,想早點走的話,拜我的好人緣所賜,打個招呼就可以了。跟馮銳堂的談話,進行了相當長的時間,分頭午餐後,我們又見了一次面
然後,我找了趟藥檢部的Peter。這人的老婆,還是我介紹的,所以,跟我的交情相當不錯。當聽到我跟他要的東西時,愣了下,不過,最後還是給了我
回辦公室收拾了一下相關的東西,找了趟老武,我提前下班
離開總部,我直接到了離家裡最近的大型超市,買了很多菜。三個小子,今天有口福了
到家,我先收拾了一下需要的東西,洗了個澡,然後,發了條短消息給三個兒子:辭職報告通過,今天會煮好菜慶祝,有人要回來吃晚飯嗎
從小照顧他們慣了,我們家的飯,多半是我燒的,偶爾三個孩子心血來潮了,也會想孝敬孝敬我。不過好難得就是了
很快,答覆都來了,除了小三學校有點事情會晚點,其他人都說沒有問題。我告訴小三如果他回來太晚,我們不會給他留菜的。氣急敗壞的小三馬上表示,會盡快結束趕回來
其實,我很想告訴他,不管他多晚,我都會給他留的,但是,如果這麼說,就不是平時的我了。所以,我忍住
烹飪的樂趣,在於全情投入時的那種愉悅和大家品嚐時露出滿意笑容的一剎那。但,今天,我燒菜時,沒有了往日的那種給家人燒菜的幸福感。甚至……在做三個孩子跟修都很愛吃的松鼠魚時,忍不住潸然淚下
我馬上擦去眼淚。好在他們還沒有回來,不然,不就露餡了嗎。我對自己笑笑。雖然,可能笑得很難看。對自己說:「傻瓜,哭什麼呢。三個孩子都這麼棒,修一定也很高興的吧。所以,我應該開開心心才對呢。」自我催眠好像有點用,我感覺心情好點了,是啊,開開心心才能夠做出好吃的菜來嘛
六點,阿達先回的家,包都沒有放下就先到廚房來跟我說話。我讓他先換衣服,洗了手好擺桌子
沒多久,阿玉也到了。才開門就聽到他的大嗓門。虧他長得跟修這麼像,脾氣卻一點都沒有繼承修的那種優雅從容。他趕不及地到廚房來探聽晚上有什麼好料,看到幾個已經完成的菜,更忍不住要伸手偷吃
我打掉他的手,讓他也去換衣服,洗手,然後,負責給小三打電話,看他幾時能夠回來
六點半,我的菜已經都燒好了,小三也已經打了兩個電話回來,說已經在路上,要我們無論如何要等他
很想要他注意安全,騎車不要太快,不過,我仍然忍住了沒有說。倒是老大笑著說了,還跟他保證,他不到家之前,他會負責看住老二,讓他偷吃時,最少會留一個菜給小三。小三的反應是一聲怪叫,聲音大到在電話邊上的我們都聽到了。老二和老大都大笑,我也跟著笑
晚飯時,老大問我幾時可以正式「退休」,又問我之後有什麼打算。我說,我還沒有具體想好。總之,不過是吃喝玩樂,「頤養天年」而已
「反正,」我接著補充:「養了你們這麼多年了,也到你們回報我啦。我就打算做個無所事事的米蟲嘍。
「哦,」老二憨憨地接口,「這個擔子只有大哥接嘍。我不過是個小警察,工資很低的。大哥就不同啦,一個案子就可以坑到很多錢了。不然小三啦,他學醫的,畢業了也會很賺錢的。而且,就算他不當醫生,憑他的電腦技能,找到的工作也一定薪水多多啦,就算現在,光他賣掉的幾個程序也已經賺了很多錢了。
小三不滿道:「我才三年級而已,還有四年要讀呢。不抓緊存些學費怎麼行。
「那……」我直瞟著老大,倚老賣老地要他表態,「阿達,你不會拋棄你可憐的老爸的吧。」咦,好像怎麼聽都有點撒嬌的味道呢
「你曾經為我們用了多少錢,我都知道。我現在賺的,將來賺的,都是你的。」老大伸手過來,握住我的。討厭啦,我就是不想氣氛弄得這麼煽情嘛!「呃……那些用掉的錢,反正,不用也不過是個放在那裡的數字而已,我,嘿嘿……其實也花不了那麼多錢的啦。」我訕笑著,慌忙岔開這個話題。「阿玉,最近有什麼有趣的案子,說來解解悶啊。
「老爸,說了多少回,不要以為你在國際刑警部,就看不起我們普通警察好不好,好像我的功用就是這個似的,老要我說案子給你解悶。」老二抱怨歸抱怨,卻仍然挑了些有趣的事情告訴我們,一頓飯,總算合樂融融
飯後,他們三個喝著我特地燒的咖啡,我捧著我的普洱,大家圍坐著打起牌來。賭注,一如既往地,是誰輸了誰脫衣服
半小時後,不出所料地,我們都脫到了床上
其實,三個孩子跟修一樣,都是性慾很強的那種,基本上不需要怎麼挑逗,就已經很夠看了,所以,喝了我加料的咖啡之後,更是興奮得不得了
幾乎沒什麼前戲,只是塗了點潤滑液,我就一個挺身進入了老大的身體。熱烈緊炙的感覺幾乎融化了我。明知道很少接受的老大,身體會在這樣的行為中受到一定的傷害,但此時此刻,我只想強烈地感覺他們的存在。我渴望很強烈、很真實地感覺到他們的存在
一邊猛烈地抽插著老大,一邊捧著老二的臉,密密地深吻著。阿玉被情慾渲染著的眼睛,此時此刻,跟修的影子重疊著,讓我分不清面前的人到底是那個
不過不要緊,不管是哪個,都是我的愛人,我的家人,我的親人,我願意犧牲一切只要他們安好的人
背後,小三一手伸到我身前,撫弄著我的蕊珠,一手沾著潤滑液掰開了我的臀瓣。細長的手指在潤滑液的幫助下很容易就滑了進來,馬上被包裹住。小三呻吟般地感歎:「老爸,你……好飢渴哦……」他又加了根手指
允許我,請允許我激烈地渴求你們,允許我擁有這瘋狂的一夜吧。我心裡喊道
毫不羞恥地,我喊道:「進來,快進來!我要感覺你在我裡面。
推倒原本跪著的老二,我的吻沿著他的唇一路下滑,然後,伏下身含住了他的堅硬。同時,小三也挺身進到了我身體裡面
以同樣的節奏,我們律動著,用這種奇異的方式連接在一起,一同呻吟,一同體會那種灼人的快感帶來的陣陣衝擊
第一波的激情很快到達頂峰。他們的喘息聲越來越急促,隨著劇烈的顫抖和低吼一起來的,是燙人的熱流。嚥下了充滿老二陽剛味道的精華,我滿意地發覺,現在我身上,裡裡外外都沾滿了他們的標記。老大在我手上噴發,滑滑地沾滿了我的胸膛,而小三的精華,正留在我深深的體內,滋潤著我
無力地躺到邊上,我心裡明白,夜還很長,今天的激情,才剛剛拉開幃幕

側著身子,我看著身邊陷於情慾中的三個人。雖然,他們剛剛發洩過,可是,顯然我的藥很快起了作用,他們的慾望都漸漸地抬起了頭
Peter給我的這個藥,和普通春藥不盡相同。在很快發洩掉一回後,服藥者接下去能夠堅持相當長的時間,但一旦最終得到了發洩,就會因為體力過分透支的關係,會很沉很沉的睡上一天,才能夠恢復。所以,這種藥已經被禁止銷售了。但今天,我就是要利用它的這種特性
低頭看了看自己已經軟塌塌的慾望,上面,有些微的血絲。看來剛剛的激烈讓老大受了點傷,好在看起來,倒還不嚴重
大家橫七豎八地躺在臥室超大的床上,屋子裡面迷漫著濃郁的男性味道。我們誰也沒有說話,沒有動作,彷彿都在積聚力量一般
緩緩的呼吸聲逐漸急促起來。終於,那根弦繃斷了,我們,就如同追求最原始慾望的野獸一樣,撲到了一起
親吻,不再是溫柔綿密的,而是激烈凶狠的,我雖然顧不上看,卻可以感到,身上肯定多了無數的吻痕
一雙健臂從背後伸來,攬住我的腰,把我跟小三從激烈到嘶咬的接吻狀態中拉開,一個用力,讓我翻身趴在床上,然後,我的眼被蒙了起來。暫時的失明讓其他感官頓時敏銳起來,身後低粗的喘息聲,肌膚上滾燙的觸摸感都被放大到極限,在在地挑逗著我的神經
依舊攬著我的那雙臂,發力把我的臀抬起,形成一個跪趴的姿勢,我掙扎著想撐起身子,但雙手被人拉到背後,纏纏繞繞地縛了起來,雖然不是太緊,卻足可以限制住我的行動
我只有以肩頂著床,仍然想直身,脖子卻被一雙臂膀摟住,嘴,又被吻堵上了。摟著我的人,舌尖靈活到不可思議,時而粗重暴虐地吻,時而輕柔翻飛地挑逗,這樣的吻,是小三的吧,我猜測
一個身體鑽入我支起的身下,含住了我躍躍欲試的跳動。突如其來的直接刺激讓我的身子禁不住一軟,如果不是他支撐著我的胯骨,怕已經癱到了床上。實事求是地說,身下的人,吻功遠比小三差。他只是用一種近乎飢渴的方式努力吞嚥著我,讓我越來越接近他喉嚨的深處
這種行為,其實很需要技巧,對身下這個明顯生澀的人來說,他很難控制到不讓他的牙齒觸碰我,尖銳的牙齒跟最敏感的地方的觸碰,相對的讓我的慾望不至於太過洶湧,但也正因為他那種不顧一切都要接納我的飢渴,讓我心中的情慾更加高漲
就在這時候,我感到自己的臀瓣被撥開,一個溫軟濕潤的東西,挑逗般地在我菊穴周圍徘徊。如果在我身下不熟練地吞吐著我的,是老二的話,那在我身後的溫軟,就一定是老大的舌了
我叫:「不要……不要那裡……」那裡是我最敏感的地方,這樣的親吻,會要了我的命的。但我的叫聲被小三吞了去,躺到我身下的小三,摟著我的頭,按住了,不讓我掙脫。彷彿要吻到地老天荒般地與我廝摩著,吞噬著我的所有嗚咽
老大的舌已經不安於在菊穴的外面徘徊,用力地把我的臀瓣掰得更開,他的臉,緊緊貼著我的臀,舌頭,直往裡面鑽。比他靈活的舌頭更讓人瘋狂的,卻是他熾熱的鼻息,呼呼地噴在我的皺褶上,癢,卻無法搔到
可以感到自己的菊穴已經綻開,老大的舌頭也已經伸了進來,敏感而充滿神經的內壁,渴望著這樣的觸碰,卻又對這樣溫軟的觸碰不滿。這應該是屬於野獸的夜晚,此刻的我,更渴望的是激烈,而不是溫柔
我不由自主地扭動著身軀,要躲開他舌頭的侵略,卻忘了顧慮到身下的阿玉,他本來就不太熟練地在努力吸吮我,被我這麼一扭,怕是直捅到他嗓子眼裡了。可以感到他的喉頭因為異物刺激的關係,開始打噁心
背後的老大輕笑了出來,感覺到阿玉把我的身體又撐高了些,然後,離開了我身下
好像是兩個人換了位置吧,馬上又鑽進來開始親吻我堅挺的那個,技巧明顯強了很多。而背後,一記強有力的貫穿讓我差點就又要射了出來
一隻有力的手,握住了我的根部,阻止了我發洩的同時,也防止我插得過深,他的嘴,只是含住了我的龜頭。跟身後大力而快速的撞擊不同,身下的舌,慢條斯理地在我的頂端滑動著,讓我瘋狂卻不讓我發洩。親著親著,舌尖居然還開始拚命地朝鈴口裡面直鑽
我忍不住,開始大聲地呻吟,這時才發覺,小三已經放開了我的唇,轉戰到我胸口
胸口的兩點被他輪流侵犯著。不像是往日那種溫柔的挑逗,小三仍然用那種嘶咬的方式跟我糾纏著。疼,但是,疼得很爽
我更大聲的叫著,胡言亂語,不成章法。但是,這時候,誰還管我到底在叫的什麼呢?透過那野獸般的嘶喊,每個人都知道,我在說的,其實只有一句:「盡情操我吧!
整個晚上,我扭動著、嘶咬著、呻吟著、吼叫著,狂浪無比地接受著他們的不斷貫穿,也不斷地進入他們的身體。這是證明彼此的感情、彼此的存在的最好辦法了吧
姿勢在不斷的變化著,我開始有一點點的後悔。我已經射了兩次,感覺如果再來就要精盡人亡了,但他們的胯下,仍然異常堅挺;欲求,還是那麼強烈
我癱躺在床上,感覺好像再也不可能勃起了
小三跪到我腿中間,中指伸了進來,開始尋找我的敏感點。兩邊的乳頭分別被老大和老二含住,輕攏慢捻的吸舔著。慢慢地,瘋狂的感覺居然又開始出現,萎縮的慾望也又開始抬頭
小三的手指集中磨蹭著一個地方,眼看著我的慾望顫顫巍巍、搖搖晃晃地開始立正。笑著,他把他美麗堅挺的性器插入我,手指,卻沒有離開
小三的手指和分身同時在裡面的感覺,古怪而美妙。我又開始呻吟,但這時的聲音已經有點嘶啞。小三笑得更開心了:「看來,老爸很喜歡這樣呢。
我摟著正在折磨我胸口的兩兄弟,今天,就徹底的瘋狂一次吧。「你們也想進來嗎?
兩個人的眼神,騰地燃起了高漲的火焰
小三的手指抽了出來,把我的身子拉起,他就勢往後倒去
現在,變成我跪坐在小三的身上,用我的身體含著他的堅挺
有人從背後貼近了我。是老二。他的龜頭性急地在我和小三的交合處磨蹭著,不得其門而入。邊上的老大,伸手過來,慢而堅定地一點一點往裡探入。雖然只是一根指頭,但已經被小三充實得滿滿的甬道仍然感覺很艱難。老大的另一隻手把潤滑液遞給老二:「再多塗些吧。
然後,老大的手指繼續地往裡面探索著,之前已經覺得有點麻木的內壁,此時卻敏感得驚人,清晰地感覺到他每一根指節進入的情況
終於,第三根指節也完全地沒入了。而此時,我的陰莖也已經豎得筆直,翹得老高
伸入的手指,開始往外拉開,老二一見到有了空隙,就把剛剛又塗了很多潤滑液的陰莖開始往裡面擠
不痛是假的。雖然那裡已經很熟悉了被進入,但同時被兩根進入,還是頭一次。我的汗開始往外冒。老大彎下腰,輕舔著我的乳頭;小三伸手握住我因為疼痛而開始軟倒的陰莖,慢慢地套弄著;背後,阿玉仍然在往裡面擠,雖然緩慢,但那種緊迫的壓力,不光是我,同樣在我裡面的小三和老大都可以感覺到。熟悉的快感,陌生的疼痛,形成一種莫名的刺激,我的陰莖,不但重振雄風,而且開始硬得發漲
終於,老二的陰莖全根沒入,不光是我,小三和老二都出了一口氣。老大移動著,似乎也想加入,卻發現,且不說我那裡的容量實在有限,就單是從體位來說,也難以成功。我伏下身子,含住了他滲著露珠,硬得發漲的分身。而彎腰的舉動,同時讓老二和小三抽口氣
仍然在裡面的老大的手指動了動,就如同早有默契般,老二小三開始交錯著在我裡面來回摩擦
即使吃了藥,他們仍然顧及著我的感受。因為是以這樣超出正常的方式做愛,所以,怕我不能承受太快太猛烈的速度,兩個人的抽插都是緩慢的。但這種磨人的緩慢並沒有降低快感的累積。漸漸地,大家的節奏都開始快了起來,到最後,變成了瘋狂的抽插…

當天色開始轉亮時,他們三個已經熟睡。洗完澡的我,雖然也筋疲力盡,但頭腦仍然異常清醒
看他們橫七豎八地躺在床上,身上滿是激情的痕跡。我挨個吻了他們,在心裡跟他們告別
從衣櫃裡拿出昨天回家就收拾好的東西,我拖著疲乏的身子,客廳裡開始給他們寫信

「臭小子們
昨天爽吧
忘了告訴你們了,昨天,不光辭職報告出來了,我還把我攢的假期都交了上去,所以,我今天就可以開始逍遙啦
待在這裡這麼多年了,筋骨都要銹了,所以,我鄭重宣佈:我要出去轉轉,放鬆放鬆
我不在的日子,你們要乖哦。更重要的是,我不在的日子,要抓緊存錢哦。因為…
嘿嘿……我打算把我帳上的錢都玩光了再回來,到時候,你們可要負責養我,所以,努力工作吧
別擔心,你們老爸我會玩得很爽的,不許忌妒我哦
哈哈哈哈~~~
ps:也不會太久,畢竟,你們老爸我的存款,也就那麼一點而已啦。

反覆看了幾遍,好像沒有什麼問題,都是我平時的語氣
想著他們三個看了以後的反應,老大一定會皺著眉,死盯著信不放;老二一定會哇哇大叫;小三則肯定會氣鼓鼓地嘟囔,怨我去玩也不帶他
放下信,我乾脆地離開。沒有回頭,也沒有多留戀
馮銳堂的辦公室
他見我的臉色差得嚇人,禁不住關心地問我:「你怎麼了?
我苦笑。畢竟年紀不饒人吧。也算是快四十的人了,整夜的激情,讓我實在有點吃不消。渾身酸痛且不說,那裡也因為最後的瘋狂付出了代價,有些地方被撐破了。唉……人,實在是不該挑戰極限的!
讓我臉色變糟的,還不光是昨晚的激情。到馮銳堂辦公室的途中,就遇到幾撥他的手下向我祝賀致敬。馮銳堂的行動還真是夠快的,昨天才決定的,今天已經有不少人知道了我才是這次日本行動的首功。跟他們之間的那種謙辭應對也耗去了我相當的精力。好在沒有碰到蕭清,不然,以他的脾氣,光解釋就夠麻煩的了
「你動作倒挺快的,我進來的時候,已經有不少人知道了。
馮銳堂自傲地笑笑,遞來一把鑰匙:「那當然,而且,我連房子也找好了呢。
我伸手接過,自嘲道:「好像給你包養了一樣。
他大笑,才要接著調笑幾句,忽又蹙起了眉問:「你考慮清楚了?這麼做有把握嗎?
我歎了口氣。「現在這樣,有沒有把握,都只有試一試了,不是嗎?
昨天跟他談話的情景又出現了在我眼前
一看到馮銳堂出現在我辦公室,就知道定是日本那邊出了事情。不然,他也不會在這當口來我這裡
果然
「山下鴻昨天回到日本。晚上,他別墅就傳來了爆炸聲。警察趕到時,別墅裡的人已經都撤走了,經過初步的搜索,別墅裡沒有留下什麼有用的線索和物證。保險箱已經炸得四分五裂,但邊上並沒有任何屍體。連血跡都沒有。
沒有死?
不可能啊!怎麼會這樣
是不是那天哪裡有了破綻
糟了
如果,他真的發現了問題,引爆炸彈後,自然會檢查保險箱裡面的情況。光碟在高溫下,肯定都會融掉,錄像帶肯定也只是殘渣了,但是…
那個裝牙齒的盒子是金屬的,我拿走了牙齒,卻把盒子留下,就算爆炸後盒子變形,裡面的牙齒仍然不會被破壞。如果他發現牙齒沒有了……這個世界上,能夠打開這種保險箱的人,只有幾個而已,而這幾個人中,唯一會拿走牙齒的,只有我
他…
會來找我的
雖然我坐在椅子上,但仍然覺得腳有點發軟
「日本那邊,已經根據我們這裡幾天來突擊分析出來的部分資料,開始對他們進行清掃行動。不過,現在看來爆炸顯然打草驚蛇了,山下鴻躲了起來。照情況看,挑掉右軍的大部分生意問題不大,但要抓住他們中的主腦人物就有點困難了,除非,我們能夠用什麼辦法引他出來。」馮銳堂若有所指地看著我
「想抓他?
馮銳堂笑了笑:「你有辦法?」眼中精光一閃
「如果你不認為我有辦法,何必跑來找我?」我沒有跟他兜圈子。這種時候,坦白對大家來說都比較好,更何況,目前來說,更需要幫助的那個人是我。我得在山下鴻找到我之前,想好應對的辦法
馮銳堂笑了笑:「我以為你會抵賴呢。
「前因後果,現在時間緊迫,我就不跟你多說了。重點是:以我的推斷,山下鴻一定會知道,打開他保險箱拿走資料並且放了炸彈的那個人是我。
馮銳堂眉毛一揚,試圖插問。我不等他開口,搶著說:「別問我為什麼,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們想抓他,而如果我料得不錯,他一定會來找我的,也一定會找到我的。
馮銳堂的眼裡湧出更多的疑問,但這次,他聰明地沒有試圖打斷我
「如果,我們有了準備,那要抓住他,就比現在他暗我們明的情況要有利得多。但,你首先要幫我做一件事情。幫我把數據庫裡面我的資料修改一下,你已經有A級授權了,做得到的,不是嗎?」有A級授權,可以動數據的人,不過五個而已
「這麼做我會很麻煩的呢,不是嗎?」馮銳堂看著我,不置可否地說
我傾身向他,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
他的眼神變得閃爍不定起來,連著變了幾變,最後,笑了。「看來,林Sir就是林Sir啊。行,這個忙我幫了。你要怎麼改資料?
我拿過張紙,唰唰地寫下一串資料,遞給他,補充說:「再幫我找個房子,然後把我資料裡面的地址電話什麼的改成那裡。
「接下去你打算怎麼做呢?引蛇出洞?
「我可以肯定的是,他會來找我,不管是因為我跟他以前的糾葛還是這次壞了他的根本,他都不可能放過我。所以,你把我資料裡的數據改好後,等得到了我的地址,他一定會來找我的。
「所以,我們要做的只是在他來殺你的時候,逮住他就是了?
「差不多吧。」我微微遲疑,不曉得該不該告訴他事情遠沒有他想得那麼簡單,怕只怕這個人不止想殺我而已
「叮……」馮銳堂的手機響,是他手下找他。我看了看表,已經中午了。「你先回去,我也再想想該怎麼做,我們午飯後再碰個頭具體商量吧。
我心裡很清楚,如果山下鴻找到我,一定會對三個孩子下手。他最拿手的就是用我最看重的人來威脅我。所以,我讓馮銳堂修改的部分相關資料,就是為了讓他找不到我跟他們之間的聯繫。但光是這樣還不夠。如果不能夠抓住他,仍然會給他們帶來危險。所以我決定,這次說什麼也不躲了,大不了一起死罷了
最初考慮過離開本城,在外埠引他出來。但後來仔細一想,組織在本城的根基深厚,既然背靠著這樣一棵大樹,自然要借蔭乘涼才不浪費。更何況,這也不是我一個人的事情,組織也想抓到他,何不最大可能的使用它的資源呢
考慮到之前,我讓他們把我參與行動的事實隱瞞了下來,這勢必會對山下鴻找到我帶來一定的麻煩。所以,我讓馮銳堂在小範圍裡面「洩漏」這個消息,讓有心人可以比較容易地找到我
沒想到他效率這麼高,早上一來就被一些知情人當作了英雄來對待
收起鑰匙跟地址,我用一種輕鬆的語調說:「關鍵就看馮大警官能不能保護我的安全了啊。
說到這個話題,馮銳堂的眼中閃現出了我熟悉的自信:「你放心,我們會在他跟你照面之前就逮到他!
我笑笑。不是懷疑他的能力,而是,以我對那個人的瞭解,實在並不怎麼有信心啊…
其實,我並不怕死,只不過,如果會死的話,我一定要拉著他一起死
「走吧,我現在就帶你去看看你的新『家』。」馮銳堂拿起我帶著的大包包,跟我一起到停車場
剛坐進車子,他突然想起什麼似的道:「哦,對了,差點忘了。」他拍了拍腦袋,從兜裡拿出一封信。「你來之前,我去你辦公室轉了轉,看看有沒有留下什麼不必要的線索給別人,結果看到你有封信。是中國貴州那邊的,應該跟這事沒有關係,就帶來了。
貴州?我愣住。他們的信,居然在這時候到?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啊
接過信,著急地打開,居然是洋洋灑灑的三大頁。看著看著,我禁不住笑了。看來,這一次,運氣是站在了我這邊
收起信,我拍了拍馮銳堂的肩膀:「我有點事情,現在不能和你一起去了。這樣也好,你可以先過去佈置一下,我最多不會超過一個禮拜,就會到你那裡。你手機開著,我會跟你聯絡的。
「你……總要告訴我你去哪裡,幹什麼吧?
我笑笑:「我要去搞一樣秘密武器,這樣可以把這次行動的危險性降到最低。
「什……
「說出來,就不叫秘密武器了,不是嗎?一個禮拜後見哦。
五天後,拿著馮銳堂給我的鑰匙,我來到了嘉都大廈
這幢樓是那種所謂的智能化大廈。進門要刷卡,保安24小時在門口守衛。大樓裡的住戶雖然多,但都是收入不菲的精英分子,看上去都體面得緊,素質頗高的保安居然也能夠每個人都認識,看到了,都會打個招呼。就連送外賣的來了,他們都要先打電話到定購的人家確認了才放人進去。我想,會花錢買或者租這裡房子的人,有不少也是衝著它優良的保安系統的吧
房子是馮銳堂借給我的,據說,這大廈是他母親那邊的產業,所以,少東家一句話,那些保安當然個個都對我點頭哈腰的。馮銳堂告訴我,我的左右鄰居都換成了局裡的可靠人員來駐守;保安那裡都關照過,有了統一的說辭;房間裡也特別加裝了報警跟監視系統。基本上,如果有人企圖進入屋子的話,他們甚至可能在對方還沒有跟我照面時,就把他們一舉成擒
甚至,馮銳堂還曾擔心,會不會他這裡的保安措施太過嚴密,讓對方根本無機可乘呢
我禁不住失笑。山下鴻那樣的人,是一旦決定了要做什麼事情就一定要做成的。沒有任何顧忌的他,向來是神擋殺神、鬼擋殺鬼的,區區一個大廈的保安系統,怎麼可能擋得住他
雖然,我也希望能夠哪天一覺睡醒,就被告知左右的同事已經把試圖闖入的歹徒擒獲,不過,人始終還是要靠自己的
在這裡的生活,簡單致極。我每天早上六點起床,開窗通風後就開始在屋子裡鍛煉身體。每個星期去一次超市做大採購,三餐都自己燒了自己解決。其餘時間,就在家裡看看書或者電視
算算日子,住進來已經是第十天了。對於山下鴻至今仍然沒有動作,我頗為疑惑
仔細回想我們的計劃,應該沒有什麼漏洞。組織裡,應該沒有本來就屬於他的人滲透。不然,我也不可能一直隱藏那麼久。所以,我跟馮銳堂都認為,當山下鴻意識到那個竊取資料的人是我的時候,必然會跟這段時間日本警方的每擊必中的大掃蕩聯繫起來。日本的警方內部,一定會有他的內線,得知這次的資料來源是我們這邊後,他才會想辦法要找到可以接觸資料的人來找我
一直以來,我都不是跟周圍同事打成一片的那種。他們雖然知道我是個有三個兒子鰥夫,但我始終沒有請過任何同事來家裡玩。因此,我大膽假設,同事們都不會記得我當初登記的家裡的地址。更何況,這個地址,只是我們在開頭四年住的地方。後來孩子們大了,經濟情況也轉好了之後,我搬過一次,卻故意沒有去更新資料,連家裡的電話都沒有再去更新過。平常同事就算有事情,也是通過打手機聯繫的
所以,任何人要瞭解我、知道我的資料就必須通過組織裡面的數據庫。而且,因為我身處培訓部的關係,行動部門的人大部分也並不知道我家的的具體情況。所以,我希望山下鴻找到的那個人,也只是會通過數據庫來瞭解我。抹掉孩子們的記錄,就是存了這樣的僥倖
住進這裡的第二天下午,馮銳堂就通知我,他發覺我的資料在上午被人調閱過了。雖然查到的只是我的D級公開信息,裡面包含的內容也僅僅是不涉及機密的姓名、照片、職銜、聯繫方式等。不過,在這種時候,它無疑是一種信號。對方已經知道了我的住址,按理說,應該很快就有行動了。怎麼到現在仍然沒有任何動靜呢
我禁不住開始想,難道,真的是因為這幢樓的保安措施太過得當,讓外來人無機可乘
驚醒
不知道是因為周圍的氣味變化,還是因為嘴裡的苦味,我突然驚醒
沒有馬上睜開眼睛,因為發覺了異狀。一向睡得不沉的我,感覺上之前的狀態卻是睡得異常的死
嘴裡不同尋常的苦味是我知道的,吸入了「天使52」這種藥劑之後,當事人就會在數個小時裡沒有任何知覺。之後醒來,除了嘴裡會有一點苦澀的感覺外,對身體沒有任何影響,也不容易覺察到曾經被用了藥。如果不是我待在培訓部的時候,因為跟Peter的交好,能夠瞭解到了各種類型藥劑的功效性能的話,可能會把這種苦澀當作消化系統的問題忽略掉
從醒來到意識到有了問題,不過是心念電轉間。是他出手了嗎?我沒有睜開眼睛。只是運用所有的其他感官來估量現時的情形
應該不在原來的屋子了吧,現在所處的地方味道雖然說不上是什麼,但跟本來屋子裡的完全不同;手腳似乎被固定了(我不敢有稍大的動作,只是靠感覺)攤開呈大字型,平躺在什麼地方;因為是七月,除非熱極我並不喜歡開著空調睡,所以,睡覺時只穿了內褲,而現在,胸口手臂跟腿都可以感覺到極其細微的空氣流動,但中間的部位好像沒有,這是不是說……我的褲子還穿著
讓驀然遭變而加速的心平靜下來,我控制著自己的呼吸,讓它悠長平穩。然後,開始運用聽覺。開頭,還聽得到自己怦怦的心跳,後來,注意力就開始集中到周圍的環境了
相當安靜。這是最初的感覺。慢慢地,聽到了窗外的呼呼風聲。根據這個風聲,我得出兩個結論:第一,我所在的房子,隔音做得相當好,外面明明很大的風聲,在屋子裡不仔細聽卻不會察覺,這裡應該用的是比較高級的裝修材料;第二,我應該不是在海邊就是在高樓上,只有這兩處的風聲才會大到有淒厲的感覺
綜合這兩個結論,我推測,現在仍然在嘉都大廈裡,不過,被挪到了別的樓層的別的房間
馮銳堂的佈置我清楚得很,除了左右的房間進駐了自己人來監視保護外,輪班的保安中也有同事值班。同時,樓外還停著負責居中協調聯絡的指揮車。因此,要把我運出大樓,遠比混幾個人進來要難得多了
除非……他大開殺戒,把人都做了。但現在的他勢力跟半個月前完全不同,應該不會用這種冒險的手段吧。所以,比較容易的辦法就是用同樣的手段把我跟我左右的同事都迷昏了之後,把我移到同樓的別處。等監視的同事醒來發覺出事了,必定會以為我被帶走。要是山下鴻人手夠、聰明也夠的話,應該還會故佈個疑陣,在移走我之後,派幾個屬下離開,以便引開我同事們的注意力
要是他們相信我被帶走了,那短時間內,嘉都反而會是最安全的地方,而他則大可以等嘉都的警力都鬆懈了之後,再帶走我,或者……乾脆把我留屍在這裡
我把注意力再次集中到房間裡
很安靜
非常安靜
因此,即使位於我左邊的呼吸聲其實非常的低,仍然被我發覺了。呼吸的聲音有點時快時慢,彷彿顯示出它的主人波動的心態
再次探察了一遍,確定感覺不到其他的氣息了。我倏地睜開雙眼,對上了那個人

他被我著實嚇了一跳
我毫無預兆地睜眼正視他,把他眼底的情緒看得一清二楚。那是一種瘋狂中帶有迷戀的情緒
我禁不住在心裡長歎:我真的那麼值得他記掛嗎?還是,只是因為當初的因緣跟我的逃離讓他因為得不到而覺得我最好呢
十幾年沒有見,他明顯老了很多。雖然看上去身形並沒有中年發福,眼角眉梢間的銳利卻不若年輕時那樣明顯,可惜,看我的眼光仍然帶著瘋狂
一愣之後,他很快恢復了鎮定。坐到了我邊上
我趁機打量起所處的環境來
我的手和腳,被繩子綁著栓在雙人床的四根床柱上,而我的短褲,仍然在它該在的位置上
房間不大,有一扇窗,窗外有晨曦透入。七月的早晨,天亮得很早,現在,怕只有五點多吧
從這裡望出去,看不到窗外有任何東西。看來…
一隻撫上我臉頰的手打斷了我的觀察,輕輕地撫著我臉頰的那種感覺非常溫柔,「溫柔」到我被觸碰的地方,馬上起了雞皮疙瘩。我竭力忍住那種噁心反胃的感覺。現在,最好不要惹惱他,拖時間等馮銳堂的行動才對
撫著我臉頰的手移向了我的頭髮:「你的頭髮留長了。
我以前一直是剪很短的頭髮,一直到開始冒充三個孩子的爸了,才開始留了長頭髮,好顯得老氣一點
他把身子移近我,臉湊上來,鼻子貼著我的鼻子,輕輕道:「想不想知道這裡是哪兒啊,林警官?
我實在忍不住往邊上讓了讓,努力讓語調仍然保持平靜:「應該還在嘉都裡面吧。
他重新坐直,拍了拍我的臉頰道:「你很冷靜嘛,林警官。
手,有如毒蛇般沿著我的臉頰下滑到頸,又接著滑向我的胸膛
明明想著要克制那種牴觸的情緒,盡量不要惹惱他,但身體的自然反應卻是無法控制的。他的手經過的地方,我的肌膚都禁不住起了雞皮疙瘩,眉頭也不由自主地皺了起來
他惡意地笑了起來,滑到胸膛的手指看似漫不經心地撥弄著我一側的乳頭,略帶得意的說:「可惜啊……你的同事們好像都很笨哦,他們都以為你被我截到什麼地方去了,在全城搜索呢。呵呵……它還是很敏感啊。」他撥撥我已經開始變化的乳頭,調笑著說
我緊張地思索:看來,我的推斷完全正確,但不妙的是,好像這個BT故佈的疑陣起了作用。怕短時間裡面,要被發現是很難的了,除非……我能夠想出什麼示警的辦法……啊…
我被他措不及防地一捏,禁不住呼出聲來
他的臉又湊到了我面前:「在想什麼啊?別指望會有人救得了你哦。為什麼你總是想逃呢?我對你不好嗎?居然躲到國際刑警組織裡面去,也只有我聰明的林想得出來這樣的妙計吧。怪不得我找了你這麼多年都沒有線索呢。
說到這裡,我突然想起了之前的疑問,是什麼讓他產生了警覺,發覺保險箱有了問題呢
我提出疑問
顯然,他對於自己那時的警覺相當得意,聽到我的問題,得意地直起身子說:「你大概只把注意力集中在斧神的作品上了吧?其實,我每次開完以後撥亂的密碼也是有規律的,只不過,不是一組有意義的單詞組合而已。要是有其他人動過了,沒有復原成原來的,我打開之前就會發覺問題了。
我迅速回想。沒錯!當時,因為放置了炸彈,怕馮蕭兩個人又變卦,所以著急地關上了保險箱,同時,也害怕他們發覺正確密碼的含義,所以一關上門就馬上撥亂了密碼
功虧一簣啊!我恨自己為什麼會忽略了這步
「再說,那天,剛回到日本,就發覺不少鬼鬼祟祟的人在周圍探頭探腦的。我本來就打算撤出別墅了,一發現保險箱可能出了問題,我馬上讓大家安排撤退和跟各個堂口示警,然後,在保險箱門上繫上繩子拉開。打開的那會兒,我人可是在臥室外哦
「其實,一看到保險箱被動過,我就在猜:到底是誰會來挑戰斧神跟我們右軍呢?呢?是根本不知道斧神是誰的小毛賊呢,還是……像我們林這種專門向難度挑戰的高手呢
「所以,保險箱炸開後,當我發覺盒子裡面的牙齒的不見了,我就知道,我的小林林終於又出現啦。」他說著,就勢低頭在我臉上親了一口
不曉得是他那句「小林林」更噁心呢,還是他那一口更糟糕一點,總之,我覺得渾身不舒服
「說起來哦……」他繼續慢條斯理地說著:「你還真恨我啊,那麼想我死嗎?我可是想死你了呢……
我無語。我的「想你死」跟你的「想死你」,其實差不多的吧
在我胸口的手開始不安分起來,漸漸往下移,我還來不及開口阻止,它就已經探入內褲裡面
「呣……」他滿意地歎了一聲,沒等我反應過來就一把將我的內褲褪到了大腿上
摸著我光滑的下腹,他滿意地說:「看來,當初一番辛苦沒有白費啊。
我禁不住也想起了當初。這個變態因為覺得那裡長毛礙眼得很,竟然專門請了醫生來給我做了永久性脫毛的激光手術。很久之後,因為修的開解才讓我的心結得以解開。至於到後來,這反而成了三個小子的審美標準之一,則是後話了
當三個小子的形象出現在我腦海中時,心裡這種措不及防的思念就如滔天巨浪般湧來,幾乎淹沒了我
離開他們之後,我刻意讓他們淡出我的腦海中,不去想任何跟他們有關的事情。就是怕因為思念,會忍不住給他們打電話,導致最後露餡
之前,已經準備了一些明信片,讓馮銳堂快遞給各國的同事,按標的時間寄回家,好讓他們不至於太過擔心。他們……應該都還好吧?至少,應該是安全的吧
撫摸的手,繼續下滑,一把握住了我頹軟的分身
他的人,躺到了我身邊,腦袋擱在我胸口上,用鼻尖蹭著我胸口
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聽到他用一種溫柔到極點的聲音,幽幽說道:「小林,你不知道,我這麼多年有多擔心,擔心你是不是安好,身體有沒有問題,有沒有繼續鍛煉……如果你的身體不夠好的話,接下去怎麼能夠捱得過我在這麼多年裡想出來的那麼多愛你的方法呢?
他抬起頭,凝視著我,輕輕歎息道:「真是可惜啊,你只能死一次,我要很小心才對哦,不然,一不小心弄壞了就沒有了呢……
他話中的含義跟溫柔的語氣截然相反。那種反差更給人以毛骨悚然的感覺
他輕輕拍拍我的臉頰,哄孩子似的說:「哦~~不怕不怕,我試驗過很多回了,現在的我,已經很有分寸了哦。
我想到了蕭清給我看的那疊照片。那些人,就是他試驗的結果吧?我的寒毛一根根豎了起來。雖然早知道如果落到他手裡,逃不了生不如死的結局,但真正面對了,卻仍然難免感到戰慄
握著我柔軟的手開始輕輕地聳動、套弄起來。要……開始了嗎
本來是非常敏感不大經得起挑逗的器官,在他這樣直接的刺激之下,卻仍然毫無反應地死氣沉沉著。他不甘心地分出手指來同時撫摸著兩個球球。但我的小弟弟仍然沒有反應
我悶笑。原來,它也認人的啊。緊張加上厭惡,居然抑止住了本能的反應。面對他,我怕是根本不能勃起了吧
儘管我努力壓抑,那聲低到不能再低的悶笑看起來仍然惹惱了他。他用力一抓
「哦!」我驚跳,扭著身子想避開,手腳被綁的狀況卻讓我只能稍微扭了扭腰。讓我疼痛不已的部位仍然沒有脫離他的掌控
他看了看我,突然放開了它,我剛想鬆一口氣,就見他的手掌開始用力地按揉起它來。我扭動掙扎,卻怎麼也逃不開他。被毫不憐惜對待的部位早已經發紅,卻仍然沒有抬頭的跡象
他恨恨地繼續用力,另外一手同時伸向了我的胸口。被粗暴對待的胸口,馬上立起了兩顆珠子,但被發狠力揉弄著的那個部位還是沒有反應。他氣惱地看了看我,又一把捏住了它,低頭,一口咬住了我的腰側
「啊……」我慘叫。抬起頭的他,嘴邊血跡殷然,我低頭看,腰側,一圈深深的牙印血肉模糊地被標記在那裡,噁心得讓人戰慄
他微笑著吻上我的唇,那股腥鹹讓我厭惡。「我會慢慢地在林身上多打幾個這樣的印記的哦。」他微笑著慢條斯理地說。「林的血呀,還是這樣的鮮美呢。」咕噥著,他的頭再次移向傷口,用舌尖輕輕舔食著那個仍然在往外冒血珠的部位
我突然冒出個念頭來,是不是應該勾引一下他呢?要是索性跟他做了,也就解決問題了呀
雖然,早就做好了這樣的準備,但一想到跟他做,我就抑止不住那種打心底裡的厭惡情緒
『更何況,』我在心裡說服自己,『也不知道房間外面有沒有他的人,就算解決了他,外面的情況也還不知道啊,還是忍耐一下吧。
彷彿聽到了我的心聲似的,外面居然響起了敲門聲
山下鴻的眼睛不快地瞇了瞇,直起身,把我的內褲拉回原來的位置,卻又故意把腰口勒在我的傷口處,讓我疼得一顫
「進來!
門被推開,我趁機打量外面。因為被很迅速關上的關係,我只能隱隱約約地看到,外面還有好幾個人的樣子,這裡明顯是間套房的裡間
注意力放在窺探外面上,我一開始並沒有太留心進來的那個人。但那個人看我的感覺,讓我有如被毒刺蟄了一下般,下意識地把視線對上了他的
好漂亮的孩子啊。我禁不住在心裡驚歎。也是混血兒吧?只不過,他的西方血統看上去比我要明顯一點。我的五官雖然很立體,但不會馬上讓人想到有西方血統
山下鴻真是……神通廣大呢,居然能夠收集到這麼多跟我頗像的孩子。比起那些之前蕭清給我看過的照片來,進來的這個似乎是跟當年的我最相像的一個了
他恨我!對他外表的驚歎過後,我的直覺反應告訴我。這個年輕人對我的敵意非常強烈。從他的眼睛裡就可以看出來
只是,為什麼呢?這裡面有沒有什麼可以讓我利用的地方呢
我盤算著
「什麼事?」山下鴻不耐地問
那個人走過來,湊在他耳邊輕輕地說了幾句,在眼光落到我腰間的傷口上時,明顯頓了一頓
山下鴻的眉頭皺了起來,臉色陰沉得嚇人。他站起來,走向門口,開門的時候,回頭看了看我,對那個小伙子說:「你在這裡看著他。
門重新被關上。屋子裡,剩下我跟這個人,無聲地對峙著
站在那裡看了我半天,他拖過邊上的一把椅子,放到我床邊,坐下,繼續瞪著我

怎會如此 2

我突然覺得這個小伙子有趣得很
我也看著他。心裡卻在盤算著:這孩子恨我,到底是因為是我壞了右軍的事呢,還是……因為山下鴻
如果是前者,那我在他手裡,可討不了好去。但,如果是後者的話……那麼,為什麼呢
山下鴻不可能放著他那樣的人不碰,所以,他應該早就被那個變態怎麼怎麼過了。雖然,照我的看法,被人那樣了以後再愛上那個人,這種事情真的是匪夷所思兼封建愚蠢的,但的確有不少人會有這種心態。不然,也不會有斯得哥爾摩綜合症這樣的專有名詞了。儘管,它針對的是肉票跟綁匪,而不是S跟M方
如果,我假設眼前的這個小伙子在跟山下鴻……的過程中,情不自禁地愛上了他
就事論事來說,其實山下鴻也算是個很帥的男人了。二十年前的他,就英俊得很,歲月,雖然讓他增加了滄桑感,卻也為他增加了不少男性的成熟魅力。身為右軍這樣大的黑道組織的領袖,又讓他的氣質裡,多了很多吸引人的霸道跟邪氣
所以,這個假設如果站得住腳的話,被當作替身才成為他情人的這個小伙子,會恨我,好像就比較順理成章了。畢竟,沒有人喜歡被自己愛著的人當作一個替身來疼愛,特別是,如果那真的很疼的話
我想試探著套套他的話。剛想開口,又改變了主意
現在的情況,應該是等他先開口比較有利於我吧。一旦他沉不住氣了,後面就會比較簡單一點
唉……跟他比,我可以算是老狐狸了吧?以大欺小,真不好意思呢
光是這麼對看著,其實很無聊。我開始認真研究起他跟我的相像和不同來
他的髮色跟我的差不多,都是有點褐色的那種,不過,他的應該是染的吧,因為他髮根那裡是黑的。他的頭髮,剪成一個聳聳的髮型,短而老土,跟我那時候差不多,不過倒是也挺好看的
他的眼珠子顏色比我深,我的有點淡琥珀色,他的比較更褐色一點
他的鼻子比我更高,很歐化的感覺,鼻尖也比我的尖,所以我剛剛一眼看去,馬上覺得他應該是個混血兒
他的嘴唇…
「你在看什麼!」大概很少被人這麼仔仔細細地看吧,本來也看著我的他終於不耐煩起來,惱怒地問
我微微笑了笑,正要開口,又被他打斷。似乎是覺得剛剛那句話有示弱的含義,所以,他馬上挺了挺胸,不甘心地補充:「是不是覺得,我比你要漂亮多了!
我心裡暗歎,果然還是個孩子啊,一下子就把心思都露了出來。看來,我剛剛的推測是正確的,不然,以他們現在可以跟逃亡媲美的生活狀態,怎麼還會心心唸唸敵人的長相呢
「原來,他要你,只是因為你長的漂亮啊。」我故意帶點不屑地說,強調「只是」兩個字
他的臉色更難看了,似乎正被我戳到痛處。憋著氣,他努力地想說些什麼來打擊我有點「囂張」的氣焰:「別得意!你以為鴻現在到外面是幹嗎去啊,就是要決定該怎麼處置你的
我心中一動,面上卻絲毫不表露,努力忽略著已經被綁得發麻的四肢跟腰間傷口不斷傳來的刺痛,彷彿只是在伸一個最舒適的懶腰似的,篤定而閒散地說:「他還能怎麼處置,不過是……」我故意頓了頓,然後不在意地說:「重敘舊情罷了。
顯然,他對這四個字的聯想力達到了我的預期,臉色變得更難看了。「舊情?!少自作多情了!你又老長得又……沒怎麼……
我心中暗笑,小伙子恐怕本來想說我「長得又醜」,不過實在跟現實距離太大,就改用句「沒怎麼」來帶過。年少時曾經對自己長相的痛惡,在經過了這麼多年後,已經雲淡風清,再不介意別人是贊它還是毀它了
「鴻……他抓住你,只是要報仇罷了!」年輕人仍然在那裡堅守他的立場
如果這時我的手能夠有自由,我會拍拍他的肩膀,讓他看開一點。畢竟,能夠在那個變態手下活著,就已經是萬幸的事情了。而我跟山下鴻之間那麼多年的糾葛,根本不是他能夠瞭解的
「看來,對於怎麼處置我,你們的意見頗不一致呢,不會有很多人在反對他吧?
「誰說的!鴻是我們的首領,就算……我們……」他似乎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閉上嘴,扭過頭,乾脆不理我了
看來,我的試探果然沒有錯,他們內部對於處置我這個問題上,頗有些不同意見。就算山下鴻是大首領,但跟來的人裡,有的級別應該也相當高,說話頗有些份量吧。估計,在處理完這些內部糾紛之前,我應該還是安全的。以他的個性,應該會把我放在一個他能夠完全掌控的情形下,再慢慢享用
不再想去惹那個年輕人,我開始考慮自己的問題。馮銳堂並不是個笨蛋。如果之前那些同事發現了異狀以為我被帶離了大廈的話,接到報告一定會親自趕來察看的他,現在也應該發覺問題了
只是,嘉都大廈一共有45層,每層十幾家住戶,其中有相當一部分的身份還是特別敏感的那種,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輕易用大規模搜索的笨辦法,去得罪一些不能得罪的人而搞到自己很被動,同時又打草驚蛇
所以,目前的平靜,應該是他們在逐一排查同時加強監視所造成的假相。而我要做的,就是配合他們,給出個信號
「我餓了。」我說。「除非你們現在就打算處死我,或者乾脆打算餓死我,不然,總得給我點吃的吧。
餓這種事情,在沒有人提並且有別的事情佔去注意力的時候,有可能忽略,可一旦有人開始叫,飢餓感就會如一浪高過一浪的潮汐般不斷提醒人它的存在
我的推斷:目前右軍的殘餘高層跟死忠裡,有相當一部分應該已經聚集在這套房子裡面了。僅僅我目前看到的人數加起來就有六七個了,更何況如果我的推斷正確的話,數目應該還更多才對。這麼多的大男人,就算只是解決一頓飯,對食品的需求上,怕也巨大得很吧。這些混黑道的不可能自己做飯,目前的情勢下也不會輕易離開房間去被人發現,所以,唯一的解決辦法,恐怕是會叫外賣
我希望,這麼超大份的外賣,應該能夠引起馮銳堂的注意了


怎會如此 2

那漂亮小伙子看了看表,站起來走到門邊打開了條縫,伸出頭去輕輕跟外面嘀咕了一小會兒。然後,又進來坐在我身邊看著我
窗外,陽光已經射了進來。估計過八點了吧
剛剛他的反應是不是說,他們打算要準備給我弄吃的了呢?如果真的能夠叫外賣的話,馮銳堂,你可一定要注意到這個信號呀。我暗暗希冀著。雖然,以我對山下鴻的瞭解,他未必會忽略這種問題。不然,右軍不會在他手裡發展到現在的規模的
低頭看了看腰間,那裡血好像已經有點凝了,不過內褲的褲腰正勒在傷口上,估計,等拉開的時候,少不得又得受皮肉之苦了。而這種事情,山下鴻一定很樂於去做的
雖然被綁著,但我仍然努力地活動著手腳,盡量不讓它們都麻掉
見我的手腳在動,那小伙子警惕道:「你想怎樣?
我苦笑道:「手腳都發麻了,稍微活動一下罷了。被這麼綁著,就算我想怎樣也什麼都做不了吧。
他不理我,仍然仔細檢查了一遍綁繩,確定都還牢牢地綁著了才坐回去
門突然被打開,一個人端著兩碗疊在一起的泡麵走了進來,遞給那小伙子後又出去了
我禁不住有點自作孽不可活的感覺。我怎麼就忘了,泡麵是小日本發明的呢?!這種情況下,為了謹慎地不露行止,他們當然會備上不少這種「居家旅行皆宜」的所謂方便食品啦
對這種加點熱水捂一會兒就能夠吃的沒營養的東西,我向來是敬而遠之的。家裡平時根本就沒有儲備。就連三個孩子偶爾饞了想換換口味,我做的泡麵也一定是在要爐子上煮過,同時,也還一定會加蛋啊青菜啊火腿之類的東西的
小伙子把兩碗泡麵放在凳子上,過來解開了我右手的繩子,然後把一碗麵放在床頭
看見我難看的臉色,他幸災樂禍地說:「怎麼?吃不慣啊?你不會以為我們會給你吃豪華大餐吧?
我沒有理他,活動了一下僵硬的手腕,側過身,翻開那個碗麵的蓋子,很艱難地開始吃起來
由於雙腳和左手仍然被綁著,我的身體根本側不大過來,所以,吃得相當狼狽。而以我的觀點來說,那碗麵也泡得實在很沒有水準,半幹不硬的,被半碗要熱不熱的水捂得有些漲著,有些還乾硬著,調料倒是全部都灑了進去,卻因為水放得少的關係弄得面鮮鹹無比
偷瞥了他一眼,他好像倒是習慣了這種東西,吃得很歡的樣子
這下好了,待會一定會要狂喝水了。我邊吃邊懊惱地想,且不說他們會不會太太平平地讓我喝水,就算喝了,還有個上廁所的問題。這些到時候都是麻煩呢。突然,一個新的念頭從我腦子裡面冒了出來。如果……我按下心中的悸動,老老實實地把面全都吃了。至於剩下沒有多少的又濃又鹹的麵湯,則實在不想碰了
「好了。」我把發泡碗遞給那小伙子。他已經吃完了,毫無防備地過來,接過我遞去的碗,疊進他的碗裡
在他沒有防備地走來的時候,我的腦子裡面就在轉著念頭。要不要趁機發難呢?如果要的話,我就得把他引得近一些,然後,還必須保證一擊即中。以我現在這樣三肢被綁的狀況,是沒有機會給他第二下的
可是,且不說究竟這個人的身手如何,我能不能一下子就把他撂倒;就算我得手了,成功地解開手腳的束縛,難道我能夠突破外面那些人順利離開這套房子嗎?如果不從門出去,從窗子呢?要是我的判斷正確,我們真的還在嘉都裡面,以我聽到的窗外的風聲來判斷,我們的位置絕對高得很,就算我扯下床單做成繩子,都肯定夠不到底。這樣的逃脫,很接近找死吧
心裡的念頭就在他走來的一兩步間飛速轉動著,最後,我只是什麼也沒有做地把碗遞給了他
「我渴了。」沒等他重新綁上我的手,我就先說。他看了看我,然後到廁所裡用杯子裝了些自來水過來,挑釁地看著我
其實,我哪會跟他計較這個,接過水來,一飲而盡。把水杯還給他的時候,他冷笑道:「接下來,你是不是要上廁所了啊?
我的回答顯然讓他不滿:「現在還沒有,不過估計很快會有這個需要了。
無聊啊…
重新被綁回去,即使是什麼也不做地躺著,居然也很累人
門外,間或會傳來幾聲比較大嗓門的爭執聲,但都是一現即逝的,讓我根本抓不住他們爭論的內容
門內,那個負責看住我的小伙子怕是也覺得無聊了,靠在椅子上在發呆
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時候,突然,我皺起了眉頭,條件反射般地弓起了身子。注意到我情況不對的他,馬上問:「怎麼了?
我痛苦地說:「趕緊把我繩子解了,我肚子疼,要上廁所!
他臉色一變,怒道:「又要搞什麼花樣!
我皺著眉頭,臉煞白,疼得連汗都冒了出來:「大概是剛剛喝的水有問題,在加上大清早就吃了油膩的泡麵……你要是再不給我解開,我搞不好就要拉在床上了……你要是不放心,大不了跟我進廁所啊。」一段話很吃力的說完,我看上去更加痛苦了
絕對不希望我拉在床上的他,想想我說得也對,趕緊來解我的繩子。我一隻手剛剛得到自由,馬上摀住肚子,用力頂著,人也縮成一團
等他把腳上的繩子也解開,我彎著腰,迫不及待地衝進了廁所
他雖然沒有跟進來,但把門開著,等在門邊仍然監視著我
顧不得他的視線,我扯下短褲坐上馬桶,情急之下,居然忘了我腰間的傷口,那大力的一扯,把好不容易剛剛凝結的傷口又都扯開了,痛得我情不自禁地慘叫了一下
見到我的慘狀,他倒是覺得有趣地笑了起來,戒備的神色也開始放鬆起來
不過他的笑容並沒有持續多久
都說了我是拉肚子嘛,除了聲音不好聽之外,味道自然也糟糕得很
他皺了皺眉頭,顯然不想在廁所門口聞我的臭味。捂著鼻子進來開了窗,又大致打量了一下衛生間裡面的狀況,看不出我能夠弄出什麼名堂來之後,就出去帶上了廁所的門
臨關上門前,他還不放心地補充了一句:「我們現在是在39樓,你要是不怕死的話,就從窗子裡爬出去好啦!
門終於被關上。自被抓住以來,這是我頭一次處在沒有人監視的情況下
很好,一切都正如我估計的
雖然,會真的拉肚子是在我意料之外
住進嘉都大廈時,對它的房型結構做過一定的瞭解,知道它所有的洗手間都是有對外窗戶的,行話叫做「明衛」,即太陽照得到的衛生間。所以,我本來的計劃是找機會單獨在衛生間的時候,在窗戶外面的牆壁上寫上「SOS」
如果料得沒有錯,現在外面應該有人對各個窗口進行監視。雖然他們正好看到我寫求救信號的可能性很小,因為監視45層樓的窗戶,只能用一片一片掃視的方式進行,不可能盯準某個窗口。但只要字夠醒目,仍然能夠引起他們的注意,然後找到目標
當我躺在那裡時,就在苦思冥想到底用什麼來寫能夠醒目呢
衛生間裡面,應該不會有什麼能夠用的東西,至少,我不應該心存僥倖地認為能夠找到什麼合用的東西
好在,腰間的疼痛提醒了我,有時候,鮮血的用途也很廣泛呢
所以,我最初的計劃,是爭取到單獨待在衛生間的機會後,弄開腰間的傷口,用衛生紙蘸血在窗外的牆上寫下求救信號。嘉都米白色的牆壁,配上鮮血會很醒目的吧
突如其來的肚子疼,讓我的計劃得以提前實現
拉肚子跟一般性的大便有什麼不同?我個人的經驗,前者的速度要快很多吧
所以,當看守者一關上門,我這邊已經結束了
快手快腳地收拾完,看著馬桶裡面的排泄物,我突然有了新的念頭
雖然,的確挺噁心,不過,如果要用血來示警的話,恐怕現在的傷口,還得扯得更大些,讓血流得再多些再暢些才行吧
比較起來,要是用那個「巴巴」,雖然噁心,畢竟不至於太傷身
我矛盾起來
實在要說,如果最後被救出來後大家回憶起來,我居然用的是這種方法,恐怕是會淪為笑柄的。不過……我咬咬牙,笑柄就笑柄吧,活著更重要
把窗子開到最大,我探出頭去張望。的確……好高啊
縮回頭來,我開始找能夠把「顏料」塗到外牆上的工具
雖然說為了求生,噁心些也只有認了,但如果要我用手的話,實在是很難想像的
我打量著衛生間裡面的東西
牙刷?好像是不錯的選擇,但問題是用完以後,我是洗洗放回原處還是扔了呢?無論那種,如果有人進來要用的話,都很容易被發現有問題,由此探查起來,恐怕我的示警就會提前曝光
牙籤?雖然少了幾根牙籤倒是不太會引起別人注意,但牙籤太細了,就算能夠塗到牆上,必然也是不醒目的
對了,我的眼光落在衛生紙上,心裡迅速有了主意
撕下一截衛生紙,捲成紙卷,我從馬桶裡挑了一點,趴在窗口,往外牆上塗
可惜,紙卷的硬度雖然能夠挑起那粘粘的東西,往外牆上畫時卻非常的力不從心
更糟糕的是,紙卷吸水的部分正在向我的手指蔓延。我下意識地抖了抖手,一不小心,沾著污物的紙卷脫手掉了下去
衛生紙本來是很輕飄的東西,不過沾了污物的又不同,沒忽悠幾下,就直落到底,還正好落在一個行人面前。那人愣了愣,看到落下的是什麼後,不由地抬頭怒氣沖沖地尋找誰這麼缺德
我心中一喜,忙向他大力地揮手,試圖引起他的注意。那麼高的樓,要一下子找到目標並不容易,直到他脖子仰成幾乎直角了才發現我。我大喜過望地衝他揮手打手勢,怎奈實在太高了,在他看來,怕只是模模糊糊地看見有個人在揮手吧。見他似乎罵罵咧咧了幾句,便走了
雖然這個意外並沒有引起外面人的重視,但我卻因此想到一個新的辦法。我可以把求救信息寫在紙團扔下去啊
翻下馬桶蓋坐上去,我拿了根牙籤,又扯了一大截衛生紙,用牙籤蘸著腰間還沒有凝結傷口的血,在衛生紙上寫:救命。請看到這封求救信的人速打電話給馮銳堂,手機:xxxxxxxxxxx,我叫林河,現在被囚於……寫到這裡,我停了下來。剛剛那個小伙子無意間透露這裡是39樓,但那句話的可信度到底有多少呢?要是我聽了他的這麼寫了,萬一錯了,不是前功盡棄而且打草驚蛇嗎
正猶豫間,聽到外面,那小伙子高聲在問:「喂,你好了沒有啊?
我驚覺,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我得抓緊,不然好容易得到的這個機會就要流失了。不如,我就寫,「現在被囚於窗口牆上畫了標記的那間。」然後,再塗點「標記」在窗口,這樣比較萬無一失
打定了主意,我裝著仍然很痛苦的聲音道:「就……就快好了……
至少,我還有一兩分鐘吧,我猜
正打算往下寫,聽到外面傳來隱隱約約的說話聲,似乎……是山下鴻。我心中一凜,行動已經比大腦快地把手中的紙捏成團握在手心。還來不及有其他反應,門已經被推開了
衝進來的正是山下鴻。被房間裡面的不良味道刺激得皺了皺眉頭的他,機警地盯著我看,試圖找出什麼破綻來。眼光落在我坐的馬桶上,他眼中精光一現,嘲道:「怎麼,你原來是坐在蓋著蓋的馬桶上面穿著褲子上廁所的嗎?
我苦笑:「想偷這幾分鐘單獨待一小會兒,你也不給啊。
我的解釋似乎讓他滿意,緊張的神情放鬆了一點下來,一面四周打量,一面不太在意地隨口說:「獨處?我看是想打主意怎麼逃吧?
我仍然苦笑:「在這種地方,我還有什麼主意可打?難不成還爬出去?」剛剛說到這裡,我還在苦笑的嘴角驀然僵在那兒
窗台邊緣,有一小塊不顯眼的血跡!那是剛才倚在窗邊往外牆上塗記號時,一個沒注意讓腰間的傷口不小心蹭上的
山下鴻並沒有如我祈禱的那樣忽略這一小灘絕不顯眼的血跡。他的視線跟我的同時停留在它上面,轉回頭,他打量我的眼光落到了我腰間的傷口上,再別過去看看那灘血跡的位置,便飛撲到窗口,探出頭去往外細瞧
失誤既然已經造成,此時我更關心的不是如何追悔,而是把仍然握在手裡的求救信銷毀
由於牆外的標記才開始畫就告失敗,山下鴻未必會發現那殘跡。只要我毀了手上的信,窗口的血跡就可以說是我趴在那裡「透氣」或者別的什麼原因留下的
不激怒他是努力保存自己的基本要件
更何況,我心中還存著萬一的希冀:要是那個行人去保安或物業投訴的話,也許就會被注意到異常呢
在他撲向窗口的時候,我已經用眼角的餘光掃視了一遍所在的環境
雖然山下鴻的注意力現在在外面,但立在門口的那個小伙子對我的一舉一動可都注意得很
我站起來,轉身背對向門口的小伙子,順手按下了抽水紐,然後再順手翻起了馬桶蓋
這一系列動作都是在他的注視下進行的,動作自然流暢,完全只是一般人的正常程序,只是在翻馬桶蓋的時候,我手裡的紙團順著馬桶蓋滑到了翻起的蓋子跟馬桶的夾角里,而那一點點落下的聲音,則完全被沖水聲掩蓋了
除非後來的人翻下蓋子,不然,它會很安全
其實我的第一反應是想把蓋子掀起把紙團扔裡面衝走。不過考慮到如果那樣做,雖然速度上可能成功,但被發現我扔了什麼進去試圖銷毀的機會也極大。而一旦被發現,很難想像他會怎樣反應。所以我保守地選擇了現在的方案
看了半天也沒有發現什麼的山下鴻,回身來到我面前,手指挑起我下巴,轉臉對那個小伙子說:「林警官可是個很麻煩的人哦,你一會兒不看著他,他就會給你搞出許多事情來呢。」他接著轉頭對我說:「不過,這次,我可不會讓你有機會跑了!怎麼樣,剛剛從這邊看出去,感覺如何啊?是不是死命叫了都沒人聽得到啊?
我撥開他的手,苦笑道:「要是我真的死命叫過,你們會聽不到嗎?
他的手一把掐上我的脖子,惡狠狠地說:「不管你想打什麼主意,這次都別想成功!
「Alex!」他轉頭對那小伙子命令道:「把他綁回去,給我好好看著,一刻也不能鬆懈!
重新被綁回床上,Alex更故意地把繩子綁到特別緊,大字型地攤在床上,幾乎一動都不能動
我不禁開始覺得有點後悔起來。要是半個月前,我肯在貴州多花點時間…
那天馮銳堂給我的那封來自貴州的信,其實是我的三師父安妮寫的。三個師父自從處於半退休狀態後,就到處旅行,尋找各種奇奇怪怪的東西。他們的生命裡早就充滿了各種各樣的驚奇,要平淡下來很難。可是,三年前,跟著祖籍貴州的二師父李飛帆去故地探密的大師父保羅,在之前就因為看武俠小說的關係,對雲貴地區的養蠱秘事著迷到不得了,一旦有機會深入其中,就根本不想走了
他還美其名曰搞研究,在那裡跟當地政府合作,斥巨資建立了生物研究所,光明正大地借研究當地各種生物的名義研究起「蠱」這個神秘的玩意來
一向在一起的其他兩位師父,當然也就和他一起在貴州暫時定居了下來
本來,我們之間的通信非常之少,只是在三位師父會在哪裡住一段時間的時候,才給我封信告訴我行蹤。因此,上一封信,已經是兩年半前的事情了
而這次的信,來的時機不可謂不巧,恰逢我面臨人生難關時,安妮來信告訴我說,大師父的研究雖然沒有什麼進展,對於「蠱」到底是怎麼回事情還沒有搞明白,但因為他的大方豪爽,已經跟當地幾個部落結成了良好的友誼,學了很多很多「法術」
不錯,「法術」,這個就是安妮來信裡面用的字眼。因為,她到現在還是覺得,「蠱」這玩意神奇得不得了,一定是某種法術
當時,我靈機一動,想:要是大師傅學會了那麼多下蠱的手法,我何不趕緊去跟他學兩招?這樣,要是最後不得不面對山下鴻的話,也可以有點防身的法寶啊
於是,我星夜趕往貴州跟三個師父會合
我跟山下鴻當年的糾葛,雖然從來沒有跟他們多說,但以他們的人脈本事,自是非常清楚。我把現在的狀況一說,他們就明白了我的想法
可惜的是,大師父告訴我,下蠱這個東西,毒物要自己養的才行,而且手法千變萬化,絕對不是一時半會能夠學得了的,要是匆匆學了,搞不好一個出錯,反會讓下蠱之人被毒物反噬,那時候可就藥石無用了
我當時還想再試試,不過,在三位師父的勸阻之下,總算打消了這個念頭
本來以為白跑了一趟,只有悻悻然打道回府了,不過大師父說,雖然現在他不能教我,但可以在我身上下點蠱幫我防身
一向喜歡捉弄人的大師父,想了半天,居然給我下了個「紅絲蠱」。據說,相傳,紅絲是以前某苗族的聖女,長得美貌無比。但作為聖女的她,是不能跟人交合的。為了防止這樣的事情發生,長老給她下了蠱,若是有人跟紅絲交合,就會當場死亡。後來,就把這種凡是跟人交合後男方會死的蠱,叫做「紅絲蠱」
老實說,我心裡面是惴惴的。「紅絲蠱」針對的雖然是男性,但它的蠱是下在女性身上的啊,我……這個……生理結構就不同吧。不過大師父說,蠱之玄妙,自來沒有人能夠解釋清楚,反正會有用就是了
於是,我被大師父下了「紅絲蠱」後,有點莫名其妙地回來了
現在躺在床上,回想起那時候的情形,禁不住苦笑起來。看來,以目前的情況,要殺山下鴻,只有用自己的身體武器了
只是,照我觀察的情況來看,山下鴻這次因為組織受到重創,要處理的事務怕是非常多的,輪到他得閒來收拾我,不曉得要到幾時了
更何況,就算那是殺死山下鴻脫困的唯一辦法,我也實在不想跟他再發生關係
原來以為我可以的,但再次見到他,我才明白,我連碰都不想再被他碰到

怎會如此 28

室內的溫度漸漸地升高,我的汗也在往外冒。腰間的傷口被汗滋得刺疼。我看看Alex,他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發呆,百無聊賴的樣子。我剛想開口要他把這間房間的中央空調開關打開,心念一轉,又打消了這個念頭。以他的逆反心理,如果我開口要求的話,他恐怕是會寧可自己熱,也不願意讓我好過的。與其如此,不如等他自己覺得熱了,再開吧。
果然,Alex的額頭也開始冒汗,他擦了擦,正打算起身,轉眼又看見了我渾身的汗,以及被汗滋著的傷口。他開心地笑了笑,起身,把椅子拖到房門邊,坐下,把門打開了一條縫。立刻,他很誇張地做了個舒服的表情,然後轉頭挑釁地看著我。
即使相隔甚遠,我仍然可以感覺到外屋的空調製造出的絲絲冷氣。只是,那微弱的涼風對我來說,實在是杯水車薪。我別轉頭,不去理Alex孩子氣的挑釁,自己開始東想西想起來。
不知道馮銳堂現在對情況把握到多少了。雖然剛剛在衛生間發生的事情,估計不會引起他的注意;但如果他夠聰明,現在應該會猜到我仍然在嘉都;本身就是大樓業主,會讓他比正常途徑更容易也更快拿到租戶名單。
所以,剩下的就是過濾問題了。
我假設自己就是馮銳堂,開始動腦筋想他會怎麼辦。
事情的發生,比我預想的更快。當我聽見外屋的撲通撲通聲時,就覺得有了變故,幾乎在差不多的時間,Alex也一軟、倒下了,我只來得及想了一下:難道是……也跟著失去了知覺。
失去知覺這種事情,如果事前事後沒有合適的對照的話,根本不知道究竟有多久。我醒來的時候,發覺自己已經躺在嘉都原來暫居的那套房子的臥室床上,邊上守著個行動部的同事。看到我醒來,他馬上出去,馮銳堂跟著就急急跑了進來。
「情況怎樣?」我問。
馮銳堂笑著向我比了個V字道:「一舉全擒!」
原來,事情的發展,跟我預料的大體相同,趕到嘉都的馮銳堂,在充分瞭解了昨天晚上到早上發生的一切後,也認為敵人仍然留在嘉都的可能性最大。只是,鑒於嘉都住戶的敏感性,根本不可能逐戶盤查,為此,馮銳堂很費了一番腦筋。後來,他想到了用紅外線探查的方法,雖然繁笨了些,卻可以在不驚動任何住戶的情況下,查清每套房間內的狀況。雖然山下鴻他們已經很小心地掩飾了行藏,所以在粗看各個監控錄影系統時,並沒有被發現什麼異常,但紅外線的逐層掃瞄,卻發現了3905房間裡面,居然聚集了十幾個人,而且,在早上七、八點鐘的時候,在嘉都的住戶幾乎都是不太有需要朝九晚五上班的前提下,單套房間裡面十幾個活動目標就很讓人起疑心了。進一步的掃瞄結果顯示,整套四室二廳的房子,內部活動目標的佈局也顯著詭異。有九個人圍坐在客廳裡,似乎在討論著什麼,其他房間裡,只有一間客房裡有兩個人,一個人呈大字形平躺著,那種姿勢,與其說是自然地在睡覺,不如說是被綁在床上更恰當,而另外一個人則遠遠地坐在邊上,感覺就像是在看守著床上的人。藉著物業主人的便利,馮銳堂當時就調出了3905租戶的資料,日本籍的身份,更是暗合了他的猜疑。
為了保險起見,在幾乎已經認定了疑犯和我就在3905的狀況下,馮銳堂還特別讓人用特製的竊聽設備監聽以做最後確認。至於最後的行動,反而是最簡單的,通過中央空調的送風系統,把加入了昏迷氣體的空氣打入房間,在確定裡面的所有人員都昏迷後,破門而入,把該抓的抓了,該搬的搬了,行動,就結束了。
「接下來你打算做什麼?回家嗎?」馮銳堂問。
而我,則有點發愣。整個事情,因為我並沒有參與馮銳堂那一攤,也體會不到他們當時的那種緊張感,所以感覺相當虎頭蛇尾。準備了這麼久,之後卻莫名其妙被抓,以為會碰到些什麼,結果卻又幾乎什麼都沒有發生,就莫名其妙獲救。現在,除了我腰間傷口的隱痛能夠證明些什麼外,其他,就好像一場毫無真實感的夢。
「山下那裡,會怎麼處置?」問到了我最關心的問題。
馮銳堂撓撓頭,有點遺憾地說:「這麼順利地把他們全抓住,而且是毫無反抗的,完全找不到借口和機會幹掉他。」
我一愣,眼光對上他的,他微笑,那張足以魅惑天下蒼生的臉倏然湊近道:「林Sir,本來我是很想借這個機會幫你點忙的呢。可惜……」
「會送回日本去受審嗎?」我打斷他的話。
「嗯。」馮銳堂的聲音有點悶。
我們相對無言。
有些話,不用說出來,大家都很清楚。像這種人,最好的解決方案就是在抓捕過程中找機會除去。只要他還活著,拖到開庭就有一段日子,而這樣大的case,審訊也會拖很久,搞不好就是幾年的時間。雖然日本有死刑,像山下這樣的人如果按照他的罪刑來衡量,死多少次也都不夠,但這幾年間的變數實在太多。各種諸如證人變卦、被殺、證據被毀等「意外」的發生幾率異常之高。最終的審判會是怎樣的結果,誰也說不準。更不用說在宣判之前,他會不會找到機會逃脫了。
原來,只是想著怎樣抓住他,怎樣將他繩之以法,但實現後,我才發覺,只是這樣,並不夠!
「他,只有死,才能夠讓我徹底安心。」我直視著馮銳堂的眼睛說。
馮銳堂苦笑:「你倒是坦白。想知法犯法?」
一旦下定了決心,我的精神反而鬆弛了下來,微笑道:「我會提前去日本,在那裡做,在你已經移交給日本人之後。免得你丟了面子。」
「不用我幫忙嗎?」
「需要的時候,我會提出來的。現在你只要幫我繼續瞞住我家裡那三個,等我做完就可以了。」
曾經,因為年少時的一次失手,導致我的人生完全脫軌。是好,是壞,不到蓋棺,無法定論。雖然因此跟山下鴻結下孽緣,但也因此認識了修,和三個孩子。即使,現在和三個孩子的關係在普通人看起來,離經叛道、違背倫常,怎會到如此地步現在也已經搞不清楚了。但如果我們沒有傷害他人,如果我們自己覺得幸福。這樣的幸福,我就要誓死捍衛。
我抬頭,微笑地望著馮銳堂,緩慢而又自信地說:「這一次,我絕不會失手!」
有些事情一旦想通了,感覺就會完全不同。想我當初也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如果不是因為山下,現在大概也會是個魔障吧?
多年的好情人、好父親的角色,雖然不至於讓我的腦子完全鈍掉,卻的確犯了事事縮手縮腳的毛病。因為失去了修的關係,讓我無法承受再次失去的痛苦,所以,事事以考量家裡那三個的安全為先,無意中,將自己的手腳全都束縛住了。
不過,現在的情況,卻是我佔著優勢的情形。馮銳堂雖然是個高級督察,不過這傢伙從來都只是個藉著工作的便利以達到私人目標的人,規條、法律等等不過是幫助他玩得更歡的工具而已。所以,只要跟他談好條件,他不但不會阻撓我,還會很好地幫我。而家裡那三隻雖然可能在因為聯繫不到我而著急,卻也只有乾著急而已,他們不會出現來影響到我的行動。最重要的是,除了有限的幾個人以外,沒有人知道他們。所以,他們的安全不會被用來威脅我。
沒有束縛的感覺真好啊……
馮銳堂看著我的笑容,有點發愣:「從來沒有看過你笑得這麼放鬆、舒泰呢……」
我一凜神,回過勁來,給他一個制式的微笑:「是嗎?」
他的眼暗了一下,道:「林Sir大部分的笑容,都是這樣,好像戴了張面具似的,雖然也好看,卻總隔著距離。」
我瞪他一眼,道:「不過,我記得某人好像已經對另外一個生氣勃勃的動物產生了很大的興趣,發誓非要把他搞到手不可啊。」
馮銳堂聽到我提起那個人,眼神也變了,雖然臉上沒有露出任何笑容來,眼睛卻禁不住有點彎彎地,洩漏出少許的笑意來:「那只動物嘛……」尾音拖得長長地,視線落在一個不知名的地方,似乎在回味著什麼。
「好像那次之後,他防你防得緊,你連跟他照面的機會都沒有,更不用說,其他了。」
馮銳堂的表情開始變得懊喪起來。隨即又盯住我說:「你沒有忘了當初要我幫你改資料的時候,你答應的事情吧?」
我點頭,卻馬上加了個「不過……」。
「想怎樣?」
「不過要等我回來才可以開始呀。所以,你最好拜託我順利做完安全回來,不然……」
馮銳堂直起身子,轉身就往外走,邊走邊乾脆地說:「引渡的手續不會辦得這麼快,你多少也算受了點傷,這兩天先休息休息。我會給你另外找套房子,以防他們有另外的人會對你不利。」走到門邊,他回頭道:「去日本的手續和身份資料我會在這幾天辦好給你,日本方面的接收安排工作,我這幾天瞭解一下,等給你機票身份證的時候一起交待。其他的……」
我懶洋洋地說:「其他的,我自己搞定。」
馮銳堂微微一笑,開門離去。
我關上門,洗了個澡,等包好腰間的傷口,換好衣服,走出臥房,發現馮銳堂正在客廳裡講電話。敢情他把這裡做臨時辦公室了啊。
他看見我出來,向我點了一下頭,一面在電話裡面吩咐著,一面拿了張紙遞給我。紙上寫著一個地址。他遮住話筒快速對我說:「你到這個地址,門衛我已經關照好了,你把你的名字告訴他,他就會給你房子的鑰匙,你先去住兩天,我們電話聯絡。」
我點頭,他繼續講電話安排工作,我則乾脆地轉身回房間收拾東西。
…………
這次的房子,是近郊別墅區的一幢兩層的小樓。清淨,適合休養和……動腦子策劃怎樣殺人。
我原想過身上的紅絲蠱是不是要先解除了再說,但後來一想,雖然它不是我想用的工具,但畢竟也是件致命武器,反正,只要我不找人做,就不會有人遭殃。所以,它還是先留著再說吧。

可能是做「賊」留下的後遺症吧,如果我不是自然睡醒的話,第一不會有任何動作,第二不會睜眼睛,第三除了視覺以外的其他感覺會超級發達,第四,也是最重要的一點,腦子會在一瞬間清醒異常。
所以,現在,非自然睡醒的我,身體維持著睡著時的姿勢,卻充分動用五感裡除了「看」以外的其他四感,「分析收集」著資料。
有外人潛入,這是肯定的。雖然只是臨時住所,我仍然會設一些小的警報裝置。電子設備並沒有發出任何警告,說明來人有一定的身手。而驚醒我的聲音,應該是我扔在各個窗口和過道上的,揉皺了的廢報紙被踩到發出的細微響動。有時候,這種最簡便的工具,反而最有效。
最初那個聲音是出現在樓下,而我在現在所在的二樓臥室裡面,仔細探查了半天,並沒有其他氣息。我微微睜眼,接著窗外的微弱光線,確定了目前房間裡面仍然安全。
打開床頭的監視器屏幕,監視器裡一片雪花閃動。已經破壞了嗎?看來還不夠專業哦。
我切換到另外一個系統,紅外線掃瞄裝置。這是離開嘉都時,從馮銳堂那裡順來的。
二樓,只有我一個「生物」。而一樓,有三個。

30

很難說是因為直覺還是因為彼此之間太熟悉的緣故,雖然紅外線的探測,其實連對方完整的身影都看不全,我卻幾乎在第一眼,就認出了來者是誰。
只是,我該繼續甩了他們落跑呢,還是下樓去跟他們來個相見歡?
看到他們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原來的希望已經落空。不是沒有想到組織的系統,對於小三來說,要破解簡直易如反掌,但因為之前一直告訴他們已經離開了,所以希望他們就算要查我的行蹤,也不會進到組織的系統裡面去。
其實,看他們在樓下小心翼翼鬼頭鬼腦的樣子,我就知道,他們一定並不確定我是否真的在這裡,否則,不說別人,以老大的脾氣,也斷不肯多等上半秒的時間,定是早就衝了上來。
所以,如果要跑,還有時間。早就預備了任何意外的發生,所以,所有必要的東西,在精簡後,我都裝在一個小包裡,拿了就可以走。只是……究竟是躲開他們,讓他們自己沒頭沒腦地找我更麻煩呢,還是留下乾脆把事情都交待清楚更好呢?我猶豫。
猶豫中,我看到樓下的人已經查看過了下面有限的幾個房間,開始往樓梯方向移動。我歎口氣,迅速地起身換掉了睡衣,關掉監視器,打開臥室的房門。
雖然聽不到任何動靜,我卻幾乎可以「看」到那幾個人的動作必然僵在樓梯上。藉著走廊裡暗淡的夜燈,我走到樓梯口,打開了過道和樓下挑空客廳的大燈。小別墅頓時明亮起來,三個全身黑色的男人,臉上戴著夜視儀,被突然而至的燈光刺激到視覺暫失,僵立在那兒。
我輕笑:「你們倒是會找……」
話音未落,三個人已經迫不及待地扯下他們臉上的夜視儀,驚喜交集地望向我。
我走下樓,順手拍了拍走在第二個的老大的肩膀說:「走,去書房談。」
越過他們,我走向書房。他們三個愣了幾秒,突然有如醒悟過來一般,撲上來,把我團團抱在中間,小三第一個哭了出來:「爸……到底出什麼事情了?你為什麼一聲不吭地走了?不是說去玩嗎?怎麼還留在這裡卻不肯給我們知道?你不要我們了嗎?」
我奮力掙脫他們幾個,站到一邊,看著他們,心裡面五味雜陳。歎了口氣,我說:「走,進去坐下談。到時候,也不知道是誰會不要誰啊……」
老大的表情出奇地冷靜,雖然還是看得出來他在強自壓抑著情緒,但總算穩定。老二走到小三邊上,摟住他,說:「走,聽聽爸怎麼說。」

書房。
我看著他們等待的目光,忽然冒出了一句自己也沒有想到的話:「也不知道要是修看見我們幾個這樣會怎麼想。」
老大臉色一暗,道:「你不會就是為了這個離開的吧?」
我笑了笑:「當然不是。雖然會搞成現在這樣並不是我的本意,但既然做了,我不會過了那麼久才突然開始覺得不安或者內疚的。其實,我這次,是和組織合作,參加了誘捕山下鴻的行動。上次的日本之行,雖然動搖了他的根本,但他本人卻逃脫了,並且還想潛入本市來抓我報仇。為了一勞永逸,我和馮銳堂合作,把他和他的部屬都一網打盡。」
老二問:「不是在前幾天已經把他抓住了嗎?為什麼還不回來?」
「被抓住並不是結束,反而是一種新的開始。我們都不確定他最後會不會真的被定罪或者被定怎樣的罪。所以,我決定去日本,在開庭前,殺了他。」
「第一,」老大接口道:「如果你上次日本的行動已經對他有了致命的打擊,他應該在國內鞏固根本或者逃到其他沒有引渡條例的國家去,但他沒有,反而冒著巨大的危險來這裡找你,為什麼?第二,」他慢條斯理地說著,卻一絲不亂地指出我所有未說清楚的部分。「如果你和他之間的糾葛大到足以讓你以身相誘,並且成功的話,那麼你以前說他是殺了爹地的兇手,所以你要報仇的那種話,和實際情況比起來,是不是還有很多地方沒有向我們交待清楚呢?第三,既然他已經被捕了,應該就跟你沒有關係了,但你卻一定要殺了他才安心,除了是要為爹地報仇外,還有其他我們不知道的原因嗎?」
「如果我說,要不是因為我,修就不會死,你們會怎樣?」我猶豫著問。
他們三個相互看了看,無聲的交流著,之後,老大說:「不管怎樣,沒有你,我們也活不到今天。」另外兩個連連點頭。
我開始說我的故事:「認識山下鴻,在我跟你們和修相遇之前。第一次遇上他的時候,我只有17歲……」

故事很長,差不多講完時,天已經放亮。(故事詳情,請看《失手》,不過最近回帖狂少,所以我只有悶在家裡狂挖,就是不貼,哇卡卡……)
「就是這樣?」小三問。
呃?還要怎樣?面前的三個人互相看了一眼,小三道:「雖然聽老爸自己講來精彩很多,不過大致情況,也跟我們自己猜想得沒有差很多啦。老爸你這麼多年來就一直在擔心我們會因為知道整件事情就會不喜歡你嗎?」
啊?怎麼這樣?「你們,猜想……?」
「你不覺得以前剛剛逃出來的時候,我們還會問你發生了什麼,那時你是用『等你們長大了再告訴你們』的說法來敷衍我們,但後來我們不都不再問了嗎?那是因為……」小三興高采烈地說著,卻被老大打斷。
「夠了,」他摀住小三的嘴,轉頭向我說:「總之,雖然我們不知道具體的細節,但大致的情形猜也可以猜到。如果要因此責怪你,早就怪了。何況,就像我剛才說的,這些年來,你為我們做了這麼多,如果我們還會責怪你的話,也太不像話了。」
雖然,老大的話我聽了不是不高興,不是不感動的,但仍然覺察出了異樣來,小三被截住的話,是什麼呢?
「只是,」老大接著發話:「你想一個人去日本,這種做法會不會太自私了?」
啊?我自私?我來不及分辯,老大繼續道:「我們都明白你對爹地的感情,但他畢竟是我們的爹地,要報仇的話,也應該由我們來才對。當然,我們不會自私到不讓你參加,畢竟如果那樣你會不放心的,而且你經驗也算豐富,對整個行動一定有幫助。但把我們排除在外,讓你一個人過癮,是不是太自私了一點啊?」
過癮?我是怕你們有危險好不好?但我仍然沒有來得及插口,老大繼續他的口若懸河:「當然我們也明白你怕我們有危險。不過,你看看我們,身手是你一直有訓練的,比你都絕對不會差……」
「對嘛,不然怎麼壓得倒爸爸啊,我們都是以這個為目標在努力練習的哦。」小三插嘴。
老大白了他一眼,對他的打斷有點不爽。「至於其他,我在法律界目前的人脈和地位,你自然清楚;老二在警局的做為你也不是不知道;就算小三現在還沒有畢業只是個學生,但他在網絡上的名聲,可是在專業級人士裡面都讓人歎服的。這樣的三個人合起來計劃一件事情的話,失敗的幾率會有多高?而你呢?」
他的話鋒一轉,說到我頭上:「不錯,如果剛剛的故事沒有誇張的話,當年你的名氣的確有夠響的。但那只是作為一個,說好聽些是『大盜』,說難聽些,也就是個『小偷』而已。雖然可以說這些年來,你的功夫並沒有擱下,但是,你覺得事到臨頭,你真的能夠很果斷地殺人嗎?有決心是一回事情,但真正面對了,在生死攸關的情況下,只要一個猶豫,可能就會讓你自己有性命之憂。你的心腸有多軟,我們都知道。要是你真的下得了決心殺人,當年你不就有機會殺了那變態的嗎?為什麼沒有?你天生不是個殺手!」
老大的氣勢,越說越強,拿出了他在法庭上滔滔不絕的雄辯之態來,說得我毫無招架之力。
我站起來打斷他道:「好啦好啦,你說來說去,不就是想說服我讓我們四個一起去做這件事情嗎?我同意就是了。說了一個晚上,連覺都沒睡天就亮了,你們不睏,我可困了。先睡覺,完了再討論。」我說完就轉身想上樓。
一直沒有開口的老二在後面發話:「老爸,你不會想敷衍我們,然後趁著大家睡覺再逃走吧?」
我的身形一僵,賭氣道:「這麼不相信我的話,把我綁在床上啊,或者找個手銬把我銬起來,這樣你們總該放心了嗎?」
老二在我背後輕笑道:「笑話了,天下有什麼鎖是能夠鎖住你的嗎?不過,我想老爸應該知道一點,雖然剛剛大哥說得好像我們兄弟幾個很強似得,但其實我們的經驗真的不很豐富,如果沒有一個長輩在邊上指點,很可能會莽莽撞撞地去犯些錯誤,要是因為那樣出了什麼差錯,你也沒有辦法對爹地交待的,哦?」
我歎了口氣,轉身承諾:「我既然答應了你們,就不會再跑。不然,也不會花一晚上的時間來講『故事』了。你們也一宿沒睡,大家都休息一下,起來再詳細商量後面的做法,好嗎?」
「你……」老大似乎還有話要說,但看了看我,又把話嚥了回去。
「好,我要跟老爸一起睡。」小三走上來挽住我的手臂興高采烈地說:「不然萬一老爸又想到了什麼然後又偷跑了怎麼辦?」
「我既然答應了你們……」
「不行,你去跟你二哥睡。」老大不爽地說。
「為什麼是你和老爸睡?」老二不滿地說
「這裡房間足夠,可以一人一間……」我的聲音。
「不要,好不容易找到老爸了,我不要跟他分開。」小三跟他們抗議著,三個人完全不把我放在眼裡。
「那就一起。」老大老二異口同聲地說。
隨後,不由分說地簇擁著我回到二樓的臥室。
我掙脫開他們道:「一起會很擠唉。
「又不是沒有過……」老大淡淡道。
「可是……」我還想爭辯,老大臉色一轉,望向我道:「如果你實際上也不是那麼累的話,我們也可以『聊』點別的。」
我看看他,再看看邊上兩個躍躍欲試的人,識相地不再爭辯,就要脫鞋上床。
「等等……」老大叫停。拿起邊上我剛剛換下的睡衣褲說:「換了再睡,穿這個睡不舒服的。」
「我……我正好上個廁所。」我接下衣服,慌忙避進衛生間換。三頭狼的眼神我不是不熟悉,現在在他們面前換衣服無異於自尋死路。老大並沒有阻止我。但等我出來時,卻發現他們三個都脫了衣服,就剩下短褲,在房間裡等我。
我一愣。不要啊~~
老大看見我的表情,笑了笑,說:「我們沒有帶衣服來,只好將就了。這幾天為了找你,大家也都累了,趕緊睡吧。」
四個人在一張床上,其實並沒有擠到怎樣。或者是大家都累了的關係,很快,就都睡著了。
很久沒有睡得那麼舒坦了。儘管經常有不知道是誰的手或腳壓到身上,但可能是因為心裡的結解開了的關係,我感覺特別輕鬆,所以睡得尤其好。
醒來時,一睜眼,便看見老二的睡顏就在眼前。最像修的就是他了。我忍不住想伸手去描畫他的五官。剛一動,就感覺身後的床微微一震,老大的頭擱到我的耳邊,輕輕問:「醒了嗎?」
我回身向他笑了笑:「嗯。」
「睡足了?」
「嗯。」
「那麼,」老大撐起身子,把我一撥,就變成了俯身在我之上的局面,「現在可以開始跟你算帳了!」
「算帳?算什麼帳?」我鬱悶地發現,在他們面前,我完全沒有作為長輩的尊嚴。
小三從老二背後冒出頭來,坐起身子,跟我掰手指頭:「像老爸之前騙我們要退休,然後自己偷溜啊;不顧自己的安全以身做餌啊;想拋下我們自己去日本殺人啊;等等等等……」
「這些,我們都可以不算。」老二不知幾時醒來,仍然側躺在我邊上,眼睛精亮精亮的。「但是老爸你讓你的幾個師父在你身上下蠱,卻很有問題!」
「如果不是準備著要跟那個變態做的話,也根本不用下這種蠱吧?」老大的眼神開始變得危險起來。「更不能原諒的是,在他已經被抓住後,你不是第一時間回去把它去掉,反而繼續讓它留在你身上。老爸,你居心叵測哦。」
「不會是你對那個變態還有感情,想最後再做一次?聽說愛和恨總是糾纏在一起的,老爸你不是對他還有感情的吧?」雖然明知道不可能,小三還是在邊上繼續煽風點火。
老二的手,撫上我:「或者,覺得我們不能滿足你,所以還想試試刺激的?」
我心中暗叫不妙。這幾個一認起死理來,怎麼說都不會聽的。
「這不是我的意思,是大師父……」
老大一手撐在我腰側,一手開始來解我的衣扣:「看來,你一點也沒有做錯事的覺悟,今天我們要是不好好懲罰你的話,以後豈不是更麻煩了。」
我才想反抗,手已經被老二壓住。
他們兩個人合作默契,三下五除二地就把我的衣服都除去。
看到我腰間已經結痂的傷口,他們三個本來還帶著點悠哉的臉色頓時變了。「那變態居然還敢……」老二的神情陰沉,小三的反應更是激烈,跳起來道:「我們都捨不得在老爸身上留記號,居然被他搶先!」
老大卻沒有說話。
我擔心地看著他,不知他究竟會怎樣。但他看也不看我,只是恨恨地瞪著那個傷口。如果眼光是有力度的話,我的傷口肯定會被他瞪裂了。
老二和小三也有點被老大的神情嚇住了。小三試探地叫了聲:「大哥……」
老大置若罔聞,慢慢地伸出手輕輕地撫摸那個傷口。
「其實咬得不重,只要過幾個禮拜就連疤都不會留下的。」我努力微笑著安慰他。
老大點頭道:「是啊,這樣淺的傷口,的確很快就會好的,哦?」他的語氣居然非常平靜,我卻突然起了雞皮疙瘩。
「所以,」他接著說,而且居然開始微笑起來。「要留記號,就得留個不會褪去的!」
說話間,他猛地跪起身子,把我的兩條腿舉起來,壓住我的雙膝往兩邊打開。
我,整個暴露在他面前。
雖然早已經被看過無數遍,但像今天這種詭異的情況還是第一次。我不知道他要幹嗎,卻隱隱覺得不妙。然而這種不妙,又讓我有一種莫名的期待,我的慾望,居然在他們的注視下微微抬頭。
老大笑了,說:「看來,老爸也很期待哦。」
我很想反駁,被他壓住的腿掙了掙,老大看了老二一眼,他馬上接手,把我按得牢牢的。
氣氛怪異,卻又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淫靡,我感覺自己開始硬了。
老大微笑著往我腿間俯下身子,我忍不住輕呼:「阿達……」
忽然記起,身上的蠱毒,也不知道這玩意到底是通過怎樣的途徑,要是……
我掙扎著想阻止,卻意外地發現,老大的目標,並不是我的慾望。
他吻上了我大腿內側的肌膚。
那裡是我異常敏感的區域,酥癢的感覺立刻讓我忍不住扭動起來,嘴裡也忍不住大叫:「不要啊,不要啊~~」
小三不知何時已經繞到我的另外一邊,和老二兩個一人一側,同時按住了我的手肘和膝蓋。我的掙扎對他們來說視若無物。
老二湊上來說:「老爸,你很吵唉!」
我剩下的話音被他吞沒,變成了嗚咽。
深吻,很深很深的吻,口腔的裡裡外外都被老二的舌頭掃遍,而就在此時,我的胸口也遭到小三的襲擊。他的舌時輕時重的掃過我的乳間,一下子把慾望推得老高。
雖然被老二的臉擋住的視線,但我可以很清楚地感覺到,我的陰莖此時,漲得老大,豎得筆直。
其實,我已經隱隱約約感覺到了他們想做什麼,但是……可不可以不要啊?
沒等我來得及提出任何抗議,腿間一陣刺痛,老大果然咬了下去,就在大腿盡頭,離我豎直的慾望不到一寸的地方。
我驚呼,卻被老二盡數吞去;我掙扎,三個人的手把我按得死死的,小三,更在我耳邊輕輕地說:「老爸,不能動的啦,不然會花掉的哦。」可是,真的好痛啊!我雖然被按住了沒有辦法掙扎,卻仍然不能抑制地微微抽搐。已經蓄勢待發的身體,本來就對任何觸碰都異常敏感,更不用說在那個幾乎可以說是身體最柔嫩的部位了。
忽然,老大放開了我,懊喪地抬起頭來,歎氣。老二和小三疑惑地望向他,我也掙脫開他們翻到一邊。看看老大,唇邊並沒有如我預期般的有血痕,我低頭分開腿,發現腿根處有個很深的牙印,雖然很痛,卻並沒有破。
「我……已經很用力了……實在咬不下去……」老大說。
「可是……」小三不滿地盯著我腰間的傷口,忿忿道:「難道就讓他在爸爸身上留下印子?」
我急忙道:「其實他咬得不算深,結了痂,很快就會褪掉,完全不會留下傷疤的。」不管是不是,我先這麼說著。
老二伸手輕輕地撫上它,說:「既然大哥下不了手,我想換了我們到時候也會一樣的吧。不過,如果之後它還是留了印子,我一定會在這裡補上一口,把它蓋住。」
氣氛這麼轉一轉,我的慾望已經開始消退,拿過被扔在邊上的睡衣褲就打算重新穿上。
可是,還沒有等我拿起衣服,就又被撲倒在床上。脊背朝天趴在床上,是個很被動的姿勢,只要肩部和背脊被按住,就沒有辦法動彈。
身後,老大的聲音傳來:「老爸,雖然我們下不了手,但是,你不會以為我們就會這樣原諒你吧?」
我扭頭,直視他,說:「分開大半個月,我也想你們,但今天真的不能做。我完全不知道這玩意兒到底是怎麼樣子激活的,但我不想冒任何失去你們的險。如果你們要懲罰我,也許,讓我因為自己而失去你們對我來說就是最大的懲罰。」我頓了頓,聲音放柔:「但是,不要用這樣嚴厲的方法來懲罰我,好嗎?」
老大眼中的陰翳和火氣逐漸消退,他轉頭看看老二和小三,老二撓撓頭,滿臉的無奈,小三不滿道:「不公平,為什麼我們老是對老爸心軟啊……可是,這個怎麼辦呢?」說著,褪下他的短褲,堅挺筆直的器官,生氣勃勃地彈了出來。
我重新坐起,伸手幫他把短褲再套回去,道:「過一會自然就好了嘍。」
他們三個還想說什麼,被我立刻打斷:「既然昨天晚上,我們已經決定了要一起去日本為修報仇,現在最重要的當然就是做一個周密的計劃。」
聽提到這事情,他們三個人的情慾馬上被打消掉不少,拿過睡覺前脫在邊上的衣服穿起來,跟我一起下樓來到書房。
昨天我只顧著解釋我的狀況,有些問題還沒有來得及問,正好這會可以瞭解。於是,我問老大:「你們是怎麼找到這裡的?」
老大說:「那天醒來,看到你的信,一開始,還真的相信了你的說法。」
小三在邊上插嘴道:「可把大哥氣壞啦!」
老大笑了笑,說:「最初那幾天,的確挺生氣的,覺得老爸怎麼這樣就丟下我們,連個電話也沒有。」
「後來,老二從局裡聽到一些模模糊糊的風聲,就去你們那邊打聽,一開始,就是覺得挺奇怪的,本來我們知道你去日本的事情是很低調的,根本就不打算讓很多人知道,但是,那次老二去你們那邊時,卻發現你成了英雄。雖然知情人的範圍仍然不是很廣,卻肯定遠遠超出了原來的希望。
「老二側面跟蕭清打聽了一下,發覺他也完全摸不著頭腦,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間多了那麼多人知道你去日本的事情。按照你的說法,知道你參與了這個案子的除了跟你去日本的蕭、馮兩個人以外,就只有武伯伯了。但是,你也知道,老二跟他不是一個路數的,而且以武伯伯現在的級別,也不方便去跟他打聽。所以,只有找馮銳堂。
「但是那段時間,馮銳堂突然就好像失蹤了一樣,就沒有在你們那裡出現過。老二平時偶然去你們那裡,也不過是假藉著一些工作上的名義,你那些同事,基本上都不太知道他和你的關係。所以,除了馮銳堂,老二也沒有其他人可以找。可是,因為姓馮的工作和地位的特殊性,老二也不方便敲鑼打鼓地打聽他的行蹤,所以只有暗中留心。
「那時,我們已經覺得不太對勁了。再想到你走的那天,我們的Sex,比起平常來,要激烈許多,甚至還……」老大頓了頓,似乎想起了那天的情形。「那種激烈到甚至有點傷身的Sex,仔細想想,並不是你平日喜歡的,但那天你就做得好像要把這輩子的份都用完一樣。所以,我們開始懷疑。
「後來,突然收到你寄來的名信片,你是托了人寄的吧?也不知道是那個人粗心還是偷懶,總之,寄出來的信,用的是郵資總付的郵戳,而不是貼了郵票寄的。於是,我們知道,一定出問題了。
「所以,小三就再次切入你們的系統,想看看有沒有什麼機密類的文檔。本來是沒有什麼發現的,不過小三每次進到你們系統裡面,臨走時的最後一件事情,必然是把你的文檔調出來看一遍過個癮。雖然我早就跟他說過,他這麼做,遲早有一天會因為這個習慣暴露的,不過這次,倒是多虧了他的這個習慣。
「他發現你的個人資料給改過了。查了Log File後,發現資料就是在你離開我們後做的修改。我們三個的資料,被抹掉,而你的住址,也被登記成一個我們不知道的地方。可惜,等我們按照那個地址找到嘉都大廈的時候,你已經離開了。而馮銳堂,則拒絕回答我們任何問題。
「所以,我們兵分兩路,一面讓老二緊迫盯人,希望馮銳堂能夠說出些什麼有用的線索,一方面,小三和我開始動用各種力量來查馮銳堂的資料,結果,發現他在這裡有個小別墅,最近幾天有朋友借住,所以我們就過來看看了。」
我摸了摸他明顯削瘦了的臉頰,歎了口氣道:「這麼多年了,雖然你們都在很努力的長大,可是,有時候,我還是會忽略這點。一發生什麼事情,第一反應就是要將你們置入一個安全區域。其實,就像你們說的,你們每個人在自己的領域裡面,都已經是精英中的精英了。發生了事情,我應該跟你們一起商量,大家攜手解決,勝算才會更高。所以……」
「所以,」老大截斷我的話,說:「接下來的事情,我覺得我們可以先分一下工。老爸負責去找你的大師傅把這個要命的什麼蠱給解了。我們幾個在這段時間對整個行動做個周密的行動策劃。等你回來後,看看有沒有什麼漏洞。如果OK的話,我們就一起去日本,解決那個混蛋。然後再回來,讓我們從此以後,幸福快樂的生活下去。」
當老大拿出那種捨我其誰的決斷來時,通常都很難讓人說NO的。於是,來不及做什麼反對,我就被打包送上了飛機。
雖然老大給我的任務只是去解除「蠱惑」,但我自從被三個兒子打包送上飛機的那一刻起,就已經開始在很緊張地計劃並期待著後面的那個「終極行動」。
空中小姐看到我整個行程都在那裡寫寫劃劃的,估計會以為我是什麼商務人士或者設計師吧。沒錯,我也算是個設計師,山下鴻的死亡設計師。
要設計一次完美的行動,沒有足夠的資料,基本是不可能成功的。我年輕時能夠屢創奇跡,除了聰明和運氣之外,準備工作充分也是個很重要的因素。
要瞭解日本警方的一系列保安措施,自然還是要讓馮銳堂來幫忙。如果我們四個以真實的身份入境日本,多少容易有後遺症,所以偷渡這塊,也必不可少。如果等山下鴻真的進了日本的看守所,再想混進去做手腳,畢竟多了幾分危險。既然我能夠讓馮銳堂幫忙取得資料,自然也能夠知道山下鴻引渡回日本的具體航班。現在的高精度來復槍,射程遠而且精準度高,以我和三個小子在槍械上的基礎,只要再稍微練習一下,雖然未必百發百中,但十發九准應該沒有問題。所以,只要瞭解到押運山下鴻的從機場到看守所的路線,就可以在路上截殺。
資料:馮銳堂。
偷渡:老二可以找到人安排。
槍械:?
看來現在的問題就是去哪裡搞到幾把質量上乘的遠距離狙擊槍了。如果是在本市,倒是不用擔心。但如果帶了這種槍,再想偷渡入境的話,難度就高很多。而如果在日本本地買,如果沒有相熟的人介紹,很難買到中意的貨色並且不留痕跡。這個計劃,等於是在日本警方的地頭上向他們挑戰,如果過於輕乎日本警方的實力,在買槍的環節留下線索的話,搞不好最後就在這上頭出問題。
所以,如果實在日本那邊沒有可靠的路子搞槍,就只有在這裡買好了想辦法帶過去了。
初步的計劃定了下來,接下來就是執行了。有了像馮銳堂這樣高級別的內應在,實在不是不方便的。
飛機降落的時候,我不禁略帶慚愧地想:因為有了馮銳堂這樣一個捷徑,這個計劃,根本不算複雜。只要所有事情都按部就班地進行的話,估計,山下鴻沒有機會到達日本的看守所。
除去紅絲蠱的過程卻比種進去要複雜一些。事實上,大師傅在給我下蠱的時候,我完全沒有什麼感覺,只是覺得手指頭被刺了一下,大師傅就說完成了。據他說,這只是把蟲卵種入我體內。而隨著他之後「靜心施法催動」,蟲卵會在我的血液中孵化並隨血液流動去到它「該待的地方」,然後就一直待在那裡。如果有外物入侵並且有引子的話,它就會隨著那個引子進入那個入侵的生物體內,然後開始大量繁殖,直到這個第二宿主死亡。
本來,聽到大師傅說到「該待的地方」時,我很想問那究竟是什麼地方。而他後面的解釋讓我閉了嘴。我想,誰都猜得到那會是什麼地方,然後那個所謂的「引子」會是什麼了吧。
自然,如果我和山下鴻有了身體接觸,估計他的這種死法,會很大快人心。不過,一想到前提是要我和他……對我而言,這個方法就是堅決不予採用的。
大師傅說,紅絲蠱的成年蠱蟲在體內,除了靠我的鮮血為食外,(不過它的食量極小,對身體而言毫無負擔),還需要每半年補充一種草藥。如果到了時間,沒有喝下這種草藥熬的藥湯,蠱蟲不能在血液裡面吸收那種特別的成分的話,就會自然死亡。這是解除紅絲蠱的方法之一。不過目前對於急於解除的我來說並不適用。
方法二,就比較麻煩。因為已經是成年蠱蟲,所以要引它出來,只有用那個「引子」。換句話說,就是要用沾了精液的東西置入我體內,然後將蠱蟲引出。
聽了大師傅的解釋,我的臉變得非常難看。大師傅忙說:「我知道你一定覺得沾著別人的東西放到自己身體裡面感覺很奇怪。好在根據我的研究發現,你體內的成年蠱蟲未必懂得分辨那精液到底是第一宿主的還是其他人的。所以你可以試試看用自己的來。要是我這個理論行不通,我們再試其他辦法好啦。」
好在,好在大師傅的理論經實踐證實可行。具體的經過,我就不再詳細描述了。總之,經過一番比較複雜的「操作」之後,終於,種在我體內的紅絲蠱被解除了。
「蠱惑」一經解除,我馬上飛速回家,準備進行下面的計劃。
到底是我養大的小孩,彼此之間的默契就是好。回到家裡,和他們幾個把各自的計劃拿出來一碰,居然基本一致。
然後,就是分工:我負責向馮銳堂拿各項資料;老二負責找人安排偷渡的事情;老大說槍械的問題他來負責;而小三則要根據東京的地圖設計出完美的伏擊和撤離路線。
一切都按照計劃順利地進行著。行動的日子,幾乎是一眨眼就到了跟前。
明天上午,我們四人會先飛到泰國,然後搭晚上的一班船從海路進入日本。到達的時間是後天早上3點,正好是對方防禦最薄弱的時間,也是最容易進入的時間。而山下鴻則會在後天上午11點,被日本警方押上飛機,到達東京後加上出關的時間,估計離開成田機場會在4點左右。小三會在機場確定他們出現的時間,然後通知我們。根據小三的計算,他找出了三個最優的狙擊地點。我和老大老二分別會駐守在那裡,力求萬無一失。任務一完成,馬上撤離,登上已經聯繫好的偷渡船離境回泰國,然後享受一下假期,再輕鬆地回家。
洗完澡,躺在床上,我一遍又一遍地想著這個計劃,看其中是不是還有什麼漏洞。只要能夠成功地殺了山下鴻,不僅這麼多年來一直籠罩在心頭的陰影可以除去,我在瑞士銀行一直不敢動的那個帳號也可以解禁。等我拿回了那筆錢……
「在想什麼呢?笑瞇瞇的?」一雙溫暖的手攬住了我。
「又不敲門。」我不太認真地抱怨道。
老大失笑道:「你自己不關門,讓門就那麼敞著的。怎麼還不睡呢?」
我伸手把老大拉到我懷裡摟著他說:「睡不著。想著明天和後天的安排,也在想結束後會怎樣。」
不知道是因為成竹在胸還是因為根本沒有這樣的經歷所以沒有壓力,老大顯得非常非常的輕鬆:「擔心什麼呢,計劃已經被反覆確認過了,不會有問題的。」
再完美的計劃,都有可能因為一些意外而遭受挫折。如果計劃完美,結果就一定完美的話,我當初就不會失手落到山下鴻的手中了。所以,我沒有辦法不擔心。
「要是偷渡入境的時候發生了什麼問題怎麼辦?要是拎著槍去狙擊位置的時候碰到臨檢怎麼辦?要是……」
我的嘴被老大的堵上。好半天他才放開,看著我的雙眼炯炯有神:「相信我,不會有事情的。」
老大的吻,柔軟了我的心,卻讓另外一個地方硬了起來。
距離上次我們幾個之間的「大戰」已經過去了個把月。這中間發生的許多事情,讓我們的神經一直繃得緊緊的,完全沒有功夫想到其他。而今晚,就在行動的前一天,老大的一個溫柔纏綿的吻卻將我的慾望完全勾起。一想到那天我們四個人之間的抵死纏綿,那種彷彿沒有明天一般地追求著極致快感的場面,全身就掠過一陣輕顫。
緊擁著我的老大也發現了我的反應。他抬頭輕輕吻上我的耳垂,笑道:「這麼久沒有做,是不是很想啊?」
我的臉紅了起來。雖然,我從來不是禁慾派的,但是明天和後天的事情,都是需要投入全部精力的。
我微微推開懷裡笑得意味豐富的老大,說:「那個,呃……明天還要早起的,我們還是都早點休息吧……」
老大靜靜地看著我,似乎在考慮著什麼。忽然問:「老爸,你是不是真的很渴望自己能夠親自去日本把那個混蛋解決了?」
我說:「那倒不是。其實雖然我小時候很喜歡過這種冒險刺激的生活,不過後來在日本和修一起的那8年,讓我覺得能夠平平安安地和自己喜歡的人一起過日子,才是最開心的。所以,其實,我巴不得明天早上醒來的時候,突然發現那混蛋因為仇家太多,已經被別人解決了呢。能不能親手殺他其實並不重要,對我來說,現在唯一重要的就是你們。」
「這樣啊……」老大聲音略略拖長了些,帶著滿意的笑,揚聲道:「聽到了沒有啊。」
門外,兩個顯然已經偷聽了很久的人出現,老二沒有太多表情,小三微微帶著點不甘。
我疑道:「你們……」
老大笑道:「我們之前打了個賭,小三說你這次除了是要為爹地報仇外,其實也是因為太久沒有過那種刺激的生活了,所以有點懷念,特別想看看自己的身手是不是還那麼強。我就說不是啦,結果,看,我贏啦。」
隱隱約約覺得這個解釋似乎有點牽強,剛想細問,老大已經俯身過來,說:「我來拿獎品嘍。」
這是一個感覺非常複雜的吻,時而細膩;時而纏綿;時而帶著很強的侵略性,彷彿要將我一口吞下;有時又激烈得好像在模擬交歡。等到這個長得有如一個世紀的吻結束,我才發現,我身上的衣服已經全部被除去,身邊圍著三個精壯赤裸的青年,精力勃發,躍躍欲試。
我一個翻身,將老大壓置身下,反守為攻地還他以顏色,給了他一個不亞於剛才激烈的熱吻。手,沿著老大的臉頰一路下滑,慢慢慢慢地,撫過他敏感的脖子、含而不露的鎖骨、胸前的蕊珠、有力的腹肌、微凹的肚臍、平坦的小腹,撥開草叢,一把握住了那根早已茁壯挺立的赤紅。
「嗯……」老大充滿情慾的輕歎,讓我更為興奮,加深了那個吻,同時手開始上下擼動。
老二也湊了過來,吻上我耳後的肌膚。那種似有若無的觸碰,讓我禁不住渾身輕顫。
放開老大,我轉過頭,吻了吻老二,下移到老大的腿間。老大的性器早就已經完全勃起。我吸了口氣,一口深深地將他的陰莖吞入。
深喉本來就是一個違反人體工學的動作,何況俯身做深喉,難度更是高。當老大的陰莖深深地插入,幾乎要抵達我的喉嚨時,克制不住的生理反應讓我有要乾嘔的感覺。可是,抬眼看到老大享受的表情,卻覺得這點難過非常值得。三兄弟中,老大平時最讓人覺得城府深。自控力向來絕佳的老大,也只有在這種時候,才會露出一點失控的表情。
老二見到老大在我的舔弄下,興奮得將腰不停向上聳動,直插我喉嚨深處,起了壞心,俯身吻上了老大胸前早以硬成小粒的乳頭。
乳頭向來是老大極敏感的區域,老二的舌觸,讓老大的身子情不自禁地向上弓起,頭也忍不住朝後仰去。
小三在我後面,將老大的一隻腳打開,按到一旁,塗滿了潤滑劑的手指慢慢地插入了他的肛門。
沒有比正含著老大陰莖的我更清楚他的反應了。當老二不急不徐地親吻起他的乳頭時,口中的肉棒感覺就又堅實壯大了些。而當小三的手指進入了老大的身體,並慢慢地轉動抽插時,我清楚地感覺到了嘴裡那根的變化。不甘心就這樣丟盔卸甲的老大,試圖挪動身體擺脫我的吸吮和小三的抽插,以便讓就要達到臨界的身體稍稍降溫。
我伸手一把按在扭動著的老大的胸口,四指發力按住他,一指卻挑上他未被老二眷顧的另外一顆乳頭。
我的另外一隻手沿著老大的腿撫到根部,再沿著小三的手指同時進入了老大的體內。
我的手指和小三的頗有默契地不停一進一出,我同時微微抬起了頭,讓老大本來深入在我嘴裡的陰莖只留龜頭還含在嘴裡。這樣一來,我的舌頭就不像剛才那樣被頂得無法動彈。沿著老大的龜頭,我用舌頭畫了個圓,並將舌尖鑽入了他的鈴口。
「不要那裡……」老大驚跳。
我很「聽話」地結束這個動作,卻又一口深深含入,再用力一吸,同時在他體內的手指一轉……
老大噴發了。一個多月不曾做過的身體,噴得又多又急,但老大臉上的表情卻並不很滿意:「老爸!你,你們故意的!」
我笑笑說:「你自己要獎品的,我給了你,你還不滿意嗎?」
小三抽出手指,跪起身子,得意道:「早點擺平大哥,省得一會我們跟老爸做的時候你又來搶。就算大哥你再行,沒有個刻把鍾半個小時的也不能再起來吧。」
老二卻趁著老大和小三對話的時候,起身將我倒壓在床上,一口含住我早就硬挺起來的陰莖。我側身,不甘示弱地一把抓住他的,湊近了也開始吻舔。
小三回頭看到呈69式的我們,佯怒道:「二哥,你偷跑!」
老二沒有理他,繼續著。小三繞到我身後,用剛剛進入過老大身體的手指,稍帶野蠻地進入了我的。
許久不做的身體,即使只是一根手指的粗細,也並不容易接受,更何況這次小三的進入毫不溫柔。我低吟一聲,卻另有一種莫名的興奮慢慢升起。
老二翻身仰躺,同時將我拉到他身上。我跪在他頭的上方,兩腿夾著他的頭,俯身下去,繼續親吻他的陰莖。他的一隻手握住我的,以免插入他口裡太深,另外一隻,和小三的一起,進入了我的身體。
此時,我完全體會到了老大剛才的感覺。兩個屬於不同人的手指,在自己身體裡面來回出入,那種古怪又興奮的戰慄,讓快感疊升得非常迅速。
感覺到了我的興奮,老二的陰莖也變得更硬了。突然,身後的一根手指完全地撤出,然後,取而代之的是更粗、更硬也更熱燙的一根東西——小三的陰莖。當它插入我身體裡面時,我感覺到老二正接近於臨界。
也難怪,他現在正處在最讓人興奮的視角,手中握著我的陰莖,我的龜頭正被他吮舔著,我的後洞,正被一根陰莖以及他的一根手指激烈地抽插著,而這一切就發生在距離他僅幾厘米的地方,難怪他的陰莖又漲大了幾分。
我忍不住更賣力地用嘴上下套弄他。就在這時,老大也過來湊起了熱鬧。他拿過邊上的潤滑劑來,塗在手上後,手指輾轉地旋入了老二體內。就在老大的中指完全進入老二體內的那一刻,老二爆發了。
小三一見他的兩個哥哥都先後射精,高興道:「老爸這次總算可以讓我獨享啦。」他抽離我的身體,讓我翻身仰躺到床上,舉高我的腿,正面進入了我。
其實,論姿勢的話,後背位更深入,但小三曾經說過,他更喜歡的卻是面對面的感覺。他俯身下來,上身和我密密地貼著,兩手緊緊地摟著我,不斷地親吻著我的耳垂。他抽插的節奏也由剛才後背位時的激烈轉為輕柔。
一下,一下,每一下都慢而柔,卻直沒入根,彷彿要把整個身體都擠進來那樣。他的頭,埋在我頸窩裡,拚命的吮吻。可以想像,待會兒那裡該是會遍佈「草莓」了。
看著我們的動作,老大的陰莖又開始抬頭。他移到我嘴邊,將開始變硬變大的陰莖塞到我嘴裡。無論是看著老大享受的表情,還是感覺著嘴裡的東西很快地加大加硬,都是很有成就感的事情。我努力地舔著,同時享受著老大的享受。
專心種草莓的小三過了好一會才發現了老大的動作。「老爸是我的。」他不滿地說,將老大的陰莖拉出來,跟我熱吻起來。
正在爽著的老大,被小三這麼一打岔,分外不滿。他快速移到小三身後,分開他的腿,稍做潤滑就擠進了他的身體。
「痛!」小三放開我的嘴,痛呼。
我瞪了老大一眼,剛想說他,老大已經挺腰奮力抽插起來。
在老大剛剛進入小三的剎那,我感覺到體內小三的陰莖因為疼痛微微發軟,但老大的幾個強而有力的頂入,卻似乎讓小三找到了感覺,陰莖漲得更大了。
老大的加入,改變了剛剛我和小三之間的柔和節奏。藉著老大的力,小三也隨著他的節奏快速的出入著我的身體。
從不掩飾自己情感的小三,更是興奮地大呼:「啊,啊,太棒了,太棒了,對,大哥,就是那裡,再快些,老爸,你真緊,我要死在你裡面了,啊,啊,嗯,要到了,大哥,再快點,再重點,啊,啊,啊~~~~」
年輕有力的熱液,讓我也瀕臨爆發。卻在要緊關頭,被繞過小三身體的老大的手牢牢握住。他撤出小三的身體,將他推到一邊,乾脆利落地進入了我的身體。
「放開,讓我出來……」我難過地呻吟著。
「和我一起,好嗎?」老大凝視著我,同時挺腰,用比剛才更快更猛地速度大力地幹著我。
我的呻吟被他激撞得支離破碎,連呼吸都沒有了章法。突然,感覺到老大在我體內的陰莖又漲大了一圈,熱燙的體液隨之而出。
與此同時,老大放開了一直用力握牢我陰莖的手。早就在爆發邊緣的我,在這樣的刺激下,伴著大聲的呻吟,達到了高潮。
激射而出的精液讓高潮達到了頂點。人似乎進入了一種空白的狀態。躺在床上,我雖然還睜著眼,人卻好像神遊物外般對周圍的的狀況視而不見。
老大在耳邊輕輕地說:「老爸,去洗一下?」
我喃喃到:「不行了,到底老了,快四十的人了。明天再說吧,我要睡覺。」
耳邊,老大略帶笑意的聲音輕輕說:「這麼想睡?」
我閉上眼翻了個身,趴在床上,「嗯」了一聲就打算睡去。
「那就讓你睡個夠吧。」老大笑著說。
隱隱約約覺得不對,正想問,突然,脖子後面好像被什麼紮了一下,我一驚,心想:不好,幾個小子要出花樣!
最後的記憶就停在了那裡。我昏昏睡去,連夢都沒有做。

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窗外天色已經暗淡。我轉頭去看鐘,發現小三正坐在床上我的身邊,腿上放著他的筆記本電腦,在興致勃勃地看著什麼。
發現我醒了,小三立刻高興地大叫:「大哥,二哥,老爸醒啦。」
昏睡前的記憶湧入腦海,我坐起看了看時間,晚上7點多。老二急急跑進房間,老大卻沒有露面。
「怎麼回事?我們現在不是應該在泰國嗎?昨天……或者,不是昨天?」稍稍清醒後,我發覺肚子餓得不得了。過了幾天了?可能不止一天吧。
「事實上,應該是前天。」老大的聲音從外面傳來,跟著,他端著個碗走了進來。「你兩天沒有吃東西,現在一定餓極了,不過你的胃不好,不能多吃,所以我準備了粥,聽到你醒了就給你盛了過來,先吃一點,緩一緩,我慢慢跟你說。」
我一向對於那些既成事實的狀況不會多浪費感情。所以,接過了老大手裡的碗,把裡面的粥喝了,又起身上了個廁所。同時,也發現那天我「睡著」之後,他們已經幫我清潔了身體,又換上了睡衣。
出了衛生間,發覺大家都聚在客廳裡面。我過去坐在沙發上,看著老大,等他的解釋。
老大的解釋很乾脆:「我們的這個計劃雖然很不錯,甚至可以說得上完美,但就像你擔心的,再完美的計劃都有可能出意外。我們幾個都不希望因為一些沒有預料到的意外讓你有危險。同時,我們也知道,如果我們只是把你弄昏了,然後自己去做,成功了還是會被你罵,而萬一要是出了岔子,最擔心最傷心的也會是你。而且,雖然我們從你那裡學了很多,畢竟不是專業做這個的,如果沒有了你,自己去做,更容易出差錯。」
「所以,」老二接著說,「我們通過可靠的代理找了最好的殺手,把資料給他,讓他去做這件事情。其實對於那些有經驗的殺手來說,行動本身並沒有什麼難度,通常最難的部分是在獲得資料和計劃行動上。而我們提供的資料和計劃都很充分,所以那邊接得非常痛快。」
「雖然很貴,讓我們幾個的存款大大的縮水,不過,很值得。」老大下結論道。
小三剛剛就在擺弄他的電腦,這時,把它移到我面前說:「這是從網上down下的日本電視台2個小時前的報道。我們的殺手根據我們的要求,把山下鴻打了個稀巴爛。剛剛代理人那裡傳來消息,說那個殺手已經離開日本進入了公海,沒有留下什麼線索。這趟活,幹得乾淨利落。」
果然,日本電視台的報道證實了這次行動是完全成功的。我看完報道,轉向表面上無所謂,實際上都頗為惴惴不安的三個人:「所以,你們覺得,瞞著我做這樣的決定,花掉大部分積蓄,一點都沒有錯嘍?」
他們互相看了看,最後還是老大發言:「不管怎麼說,就算你生氣也好,對於我們而言,能夠讓你平平安安地坐在這裡才是最重要的。錢可以再賺。我保證我會更努力地工作,讓你將來的日子過得舒舒服服的。」
「那好吧。」我沒有表情的回答。起身往自己房間走。
小三拉住我,可憐巴巴地說:「老爸,真的生氣啦?」
我仍然沒有表情,平板板地說:「可能你們的話沒有錯,但我就是覺得不開心。被自己最相信的人騙的感覺並不好。現在想起來,那天老大那麼晚了還會到我房間來,其實本來是想給我注射一針讓我能睡上兩天的,沒想到我還醒著,所以搞到後來就變成……」想起了那天的激烈場面,我頓了頓,調整了一下差點變亂的氣息,「還是讓我自己待一會吧。」
老二急道:「現在已經這樣了,老爸到底我們怎麼做,才能讓你開心點呢?」
我邊走向房間邊說:「讓我想想吧。你們別打擾我,我想一個人待一會。」
背後的三個人,雖然沒有再發出聲音,但我可以想像他們沮喪的樣子。
辛辛苦苦地憋回了房間,關上門,我撲到床上,拉過枕頭壓在腦袋上,終於抑制不住地笑了起來。
這麼簡單就解決了問題,真是太好了。
雖然看老大的意思,他們很是花了不少錢。不過既然現在山下鴻死了,那就再也沒有人會盯著我瑞士銀行的帳戶了,所以那裡面的錢就可以用了。跟我帳上的存款比起來,買殺手的錢實在太微不足道啦。
可是,我還不敢笑出聲,怕被外面那三隻聽到。
藉著他們這次「犯的錯誤」,估計我可以作威作福挺長時間了吧。
我笑著在床上滾來滾去,想到修的仇終於得報,想到今後能夠平安地生活,想到解禁了的存款,想到明天要提些什麼要求來讓他們來討我的開心……
終於,忍不住,暢快地笑出了聲……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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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arasu 琉璃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