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節
  「讚美吾神,尊貴的神啊,我是您忠誠的信徒,在此宣揚您的榮耀與意志,神的力量將遮蓋世間一切的光輝,神的力量將化為斬斷萬物的空之利刃,裂空刃!」
  祈禱的聲音從森林中傳來,那聲音不大,在雨聲的遮掩下只有少數的幾個人聽到了,布賴特就是其中之一。
  只是他已經來不及提醒什麼,只聽到「彭」一聲,如同繃緊的琴弦突然斷裂一樣的聲音,沙利葉左手所操控的黑色的線全部被斬斷,那些線猛的彈回來,在白皙的手指上留下幾道血痕——這是魔法被破解的反噬,已經算是很輕微的了,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那種反噬。
  斬斷沙利葉手中之線的是一道憑空出現的裂痕,那弧形的刃突然的出現在線的中間,輕易的斬斷那些由精神力和黑暗元素組成的線。
  「時空系法術?」舔舔手指尖上的血跡,沙利葉不怎麼確定的說道。畢竟時空類的法術種類稀少,掌握難度又大,現在還真沒有什麼法師把精力放在這種法術上面,頂多就是學習短距離瞬移,空間扭曲傳送術,個人次元空間類的法術而已。
  當然,在說話的同時,也沒有忘記把右手上的黑線全部的斷開,主動放棄對那些傀儡的操控。既然敵人可以斬斷一次那些黑線,自然就可以斬斷第二次,沙利葉可不認為自己能夠每次都運氣好到只需要承受最輕微的反噬就可以完事。
  「不是。」看得更加清楚地布賴特的神情有些嚴肅,不再是那種漫不經心。他一邊放棄了自己操縱的傀儡,騰出手來為沙利葉治療手上的傷口,一邊說道:「那不是一個時空系的法師法術,而是個空間神術!」
  空間神術?沙利葉徹底的迷惑了!神職人員,不管是祭司還是神官,可以使用的和空間類法術擦邊的就只有一個,那就是「歸還」,可以將施法者本人傳送到一個事先指定好的神殿之中的法術,也是神職人員唯一可以用來逃命的空間神術。這個神術在理論上來講是不限制神祇的,任何位神祇都可以參與自己的信徒這個神術,不過遺憾的是,法術要求使用者有最為基本的空間領悟能力,對於一天到晚只需要祈禱的甚至而言,這是一個難題,所以可以真正使用這個神術的神職人員真的不多。至少之前被他們殺死的那位風神的神官就無法使用這個神術,否則的話他就不會等死,早就跑掉。
  但是有攻擊效果的空間神術?沙利葉即使有兩輩子的記憶也從來沒有聽過!要是說的魔法師的法術那還好,那種東西是可以不斷創新的,只要肯研究就有無限的可能。但是神職人員的神術就不一樣,那是直接由神祇所賜予的東西,玩不出什麼太新鮮的花樣的。
  沙利葉可是從來不知道,有哪位神祇可以賜予自己的信徒這種法術?貌似沒有哪位主神的領域之中包括空間項吧?
  很快的,布賴特就解決的疑問。
  「是那個邪教的偽神。」
  布賴特知道的很清楚,在這個紀元之中,迦那西亞並沒有創造出空間之神,所以自然不可能是這個世界的神,因為在這個紀元之內,只有他和迦那西亞的領域之中包含時間和空間領域。那個躲藏在暗處的神職所信仰的自然不可能是他們。
  那麼答案就只有個,他是不會忘記的,在他分析那位異法的神力組成的時候,所感覺到的混合在黑暗神力之中的空間神力。
  還真的時候是很好運呢!布賴特的唇邊勾畫出一個弧度,都不用他們去尋找,線索就自己送上門來!
  「邪教?偽神?」這個答案在沙利葉的意料之內,又讓她稍稍有些驚訝。既然與真正的主神無關,就多少已經猜到那個邪教的頭上。只是完全不敢確認而已!可以賜予自己的信徒這種程度的神術,也間接證明那個偽神的力量等級!那絕對不是神之使徒的等級,是真正的主神級的存在。
  沙利葉突然覺得,以前似乎有些小看這個邪教。不管現在發現也不算完,至少還有足夠的時間讓她來糾正自己的態度,只是付出手指上的幾道傷口為代價實在是件很划算的買賣。
  呃……沙利葉自己不把那一點點兒的傷勢放在心上,但是布賴特就不一樣,膽敢讓他最心愛的人受傷,那麼就要有一定的覺悟!在布賴特的腦海裡,已經給那個至今都沒有露面的傢伙想好N種酷刑,保證他可以留下最為『深刻』的印象!以後再也不敢對女士有一絲一毫的冒犯。呃……如果他還有以後的話。
  帶著微微的火氣,布賴特對於外面的那雨水也就不是那麼在意,他在自己的身上也加持了一個水幕之後,便閃出的篷幔,傲然的站立於披甲犀的背上。
  還是出來打視野比較寬闊,也不用擔心動作太大會損壞什麼東西。
  現在的場面是難得的安靜,幾乎所有的攻擊都暫時停止了,那些曾經被兩個人控制的傀儡現在都倒在地上,他們的同伴大概也是怕了,居然不敢上前去幫助他們穩定傷勢,生怕再被砍傷一刀。
  另外讓他們感覺到震驚的就是布賴特的年紀,不光是他們,連藏身在樹林裡的那位邪教的神職都忍不住發出一聲低呼。
  他本以為在披甲犀上面的是兩位年紀很大的黑暗法師——那篷幔雖然可以擋住大部分的視線,但是依然可以看得出是兩人依稀的身影。從出手的風格就可以看得出,在操縱著傀儡的是兩個人。所以當布賴特現身的時候,他才會如此的驚訝,這個跟和他的猜測絲毫不符嗎?如果這個是一個孩子,那麼兩位一個呢?邪教的神職更加疑惑的看著篷幔裡模糊的身影。
  這樣子難得的安靜,也讓騎士們得到難得的休息的機會,他們呼吸粗重,勉強維持著圓陣的陣型向著布賴特和沙利葉所騎乘的披甲犀靠近——對於他們而言,兩位孩子的身邊無疑是最安全的地方。


  第六十五節
  站在披甲犀的背上的布賴特直接用行動表明自己的不悅。
  「在夜幕之下,黑暗的指引是殺戮的起點,以毀滅之神的名義,賦予汝等黑暗的生命,化為我的戰士為我而戰,黑暗活化!」
  他所使用的是個中級三段的法術,是以黑暗之力感染植物或者非生命物體,將其暫時轉化為可以可以活動的魔法生命的法術。這個法術的起始位階只有中級三段,但是卻是那種可以隨著施法者的能力提升而提升威力的法術。施法者的力量越強,活化的物體數量就越多,體積越大,維持的時間也就越長。
  這次,布賴特選擇的目標是那名邪教的神職所藏身的森林中的樹木。
  一棵、兩棵……當第五棵樹木化為戰士,從大地之中把自己的根須拔出來的時候,布賴特覺得數量足夠,他指揮著黑暗而扭曲的樹人戰士,搜索那名神職的所在。
  儘管是使用黑暗的法術臨時創造出的扭曲的生命,但是它的戰鬥力絕對不低,龐大體積帶來的同樣龐大的力量,而黑暗元素的力量則讓它們的每次攻擊都帶有腐蝕的力量。
  在這種情況下,那名邪教的神職已經沒有繼續隱藏下去的可能,他不得不狼狽的跑出森林,和那些襲擊者匯合。
  這名神官穿黑色的袍子,那幅打扮看起來和黑暗之神的神官沒有多大的區別,要是不看他的聖徽的話就算把他誤認為黑暗之神的神官也不是不可能的。但是他的聖徽卻清楚的顯示出他與黑暗之神沒有任何的關係。
  「老鼠終於肯出現了?」布賴特的語調裡是輕蔑的不屑。
  只是沒有人回應他就是,比逼迫的不得不現身的杜瓦•羅納特只是覺得自己的運氣簡直糟糕頭頂。
  他本來只是一個很普通的傭兵,而且是在傭兵團中擔任後勤醫療工作的草藥師,是戰鬥力幾乎為零的那種。但是在三年之前,他們的傭兵團在接手一個狩獵魔獸的過程中不小心招惹到高級的魔獸,幾乎全團滅亡,雖然最後好運的被人救起,但也只有他和少數的幾個人僥倖生還。
  救起他們的是個自稱是終末之神的神聖騎士,終末之神這個神他從來就沒有聽說過,本以為是騙人的邪教類的東西,沒有想到這個神是真正存在的,是最慈悲的真神!然後他便成為終末之神的信徒,甚至成為一名可以真正行使神力的神官。
  對於杜瓦•羅納特而言,一切都好像是做夢一樣的美好。這次他奉神殿的命令和幾名同僚一起潛入芬格爾傳教本來以為是件輕鬆的事情。畢竟神殿早已經派人打好前站,現在那個領地的統治者已經是神的信徒。
  等到他到達之後卻知道前任領主的長子還逃脫在外,而現任的領主已經派遣冒險者前去圍捕。杜瓦•羅納特詳細打聽保護著前任領主的長子逃脫的那些騎士的實力之後,便決定也跟上去,在那些冒險者得手之後,親自將那個前任領主的長子押解會神殿,並作為獻給神的祭品!
  只是他們有想到那些冒險者居然失敗了!
  呃……因為他完全不知道那些冒險者的真實實力,所以就很單純的以為是那些冒險者太過輕敵才會失手,便打算自己親自出手,無疑將是一件博得神祇的歡心的事情。
  他趁那些人休息的時候,連夜趕到附近的城鎮,僱用一隊傭兵進行伏擊——傭兵這種職業如果是風評不好的隊伍實際上和強盜是沒有什麼區別的。
  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的順利,連老天都好像在幫助他一樣,一場暴風雨讓獵物們的警覺下降到最低。
  可惜是,杜瓦•羅納特很快就發現事實與他的預料相差得太遠!
  這支隊伍裡並不是只有一些騎士而言,居然還有著兩位黑暗系的魔法師!而且從施法的強度來看,大約有著四星等級的實力。他這回大概知道那些冒險者為什麼會失手。
  呃……到此為止,他的判斷依然是錯誤的,兩位可都是七星等級的賢者啊!如果他知道的話,那麼他所做得就絕對不是出手破解沙利葉的魔法,而是有多遠跑多遠!
  賢者等級的魔法師不是他有能力對付的,實際上就算是對上四星等級的魔法師他也會感到吃力的,但是憑借神祇所賜予的空間類神術那讓人不勝防的特點,也不是沒有勝利的機會。
  不得不說,杜瓦•羅納特到底是速成起來神職,和那些真正的經過漫長的學習和考驗過程而就職的神職是有著很大區別的,至少要是個真正的黑暗神官,起碼可以感應得出能夠同時製造五個如此巨大的黑暗活化體,不是個四星的魔法師應該有的力量。只要明白實力上差距,選擇也會不同,現在這樣貿然的跑出來完全是送死啊!第一時間裡使用空間神術脫離戰場才是正確的抉擇。在當時的那種情況下,就算布賴特想要留下他也是需要運氣的。空間類的法術用來逃命真的很快的!就算布賴特時候可以根據空間痕跡推算他的落腳並且進行追蹤,那也是之後的事情了。
  而現在,就算他想要離開也沒有那個機會了!因為布賴特接下來的法術徹底的斷絕了他逃跑的念頭。
  「吾之名為亞西米勒,以空間執掌者的名義,空間禁錮!」為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布賴特使用神語來吟唱咒文。這個法術他還做不到不使用咒文就可以使用。
  在一瞬之間,杜瓦•羅納特感覺到異樣,似乎空氣變得厚重一些,讓他有些渾身不舒服。不過面對隨著而來的那些黑暗樹人的攻擊已經沒有時間讓他考慮什麼,還是先解決眼前的危機比叫重要。
  握緊胸前的聖徽,他大聲清晰的念誦出禱文,祈求神祇的力量降臨,一切都很順利,他使用的依然是『裂空刃』這個斬斷沙利葉的傀儡線的空間類攻擊神術。神術雖然距離有限,但是空間類的攻擊神術幾乎都是無視對方的防禦的,足以放倒一個樹人。
  只是這次,那弧形的空間裂隙之刃沒有出現。進行到最後一步的時候,杜瓦•羅納特的神術失敗,原本應該被撕裂的空間此時堅固的好像是鋼鐵一樣,根本無法撼動分毫。


  第六十六節
  杜瓦•羅納特所信仰的終末之神主要的領域包括兩個,黑暗和空間,在力量的選擇之上,杜瓦•羅納特選擇空間領域的神術作為自己使用的力量。現在布賴特的空間禁錮算是把他的力量徹底的報廢了,除非他的力量比現在的亞西米勒更強,否則的話他是沒有辦法在這方圓五百米之內進行任何的空間操作的。
  失去神術的神官,僅僅比失去魔力的魔法師稍微好那麼一丁兒——神官好歹會接受一些最簡單近戰訓練,而魔法師大多是手無縛雞之力之輩。
  接下來的戰鬥幾乎沒有懸念,布賴特已經不需要在使用什麼新的法術,僅僅是那五個黑暗樹人就可以結束戰鬥。也稍稍得出乎了布賴特的意料之外,他原本以為怎麼也要在空間禁錮之後再補上一個單體的黑暗系攻擊法術,用來解決那個邪教的神官呢。沒有想要個傢伙居然實力那麼差!
  呃……錯算敵人實力的看起來不止是杜瓦•羅納特個人啊!布賴特也錯誤的估計了對方的實力,有些太高估了!他本來以為看到他施展樣子的法術還敢跑出來的傢伙,怎麼也是高階神官,還以為這次可以抓到條大魚,誰知道居然只是個自不量力的小蝦米而已。
  好吧,沒有大魚的話,一隻小蝦米也湊合,如果可以從他的腦子裡掏出有價值的信息的話,到是可以考慮讓他死的稍微痛快兒。原本他是打算把這個傢伙的靈魂拘禁起來,用冥炎慢慢的烤上十年、八年的。要是這個傢伙可以提供有用的信息,那麼考慮給與刑期減半的優待。相信如果杜瓦•羅納特知道所謂的優惠條件定會吐血昏倒的。
  最後戰鬥沒有什麼懸念的結束,失去神術的神官就是廢柴,那些僱傭來的傭兵也沒有那種誓死完成任務的勁頭,一些見機快的傢伙還是捕到機會逃竄到森林之中。黑暗樹人的力量夠強,同樣的體積也夠大,在茂密的樹林裡行動並不是非常的方便,畢竟它們只是黑暗魔法製造出的臨時活化體,而非真正的樹人,所以布賴特也就沒有指揮它們追擊,幾個傭兵而已沒有必要大費周折。當然,能夠逃脫的畢竟只是少數人而已,大部分的人都被置於黑暗樹人的包圍圈之中,想要突圍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至於那個神官,就沒有麼好的運氣了,他可是布賴特重關照的對象,怎麼能夠讓他逃脫呢!
  在戰鬥結束之後,唯一的活口就是那個邪教的神官,即使是活著的也就只剩下一口氣而,他被一個黑暗樹人緊緊地攥在手裡,全身的骨頭大概碎了一半。
  而那些沒有能夠逃跑的傭兵下場也很悲慘,黑暗樹人的戰鬥沒有太多的技巧可言,但是龐大的體積和重量,讓它們一巴掌拍下去,只要拍中的那就絕對只剩下一攤肉泥。當戰鬥結束的時候,現場沒有任何完整的屍體,那血腥的場面,讓那位騎士都忍不住有些反胃,至於那位貴族小少爺早就已經吐的稀里嘩啦的。
  「我去審問一下那個傢伙,你稍微等我一下。」布賴特對安坐在篷幔之中的沙利葉如此道。然後他便從披甲犀的背上跳下來,指揮著攥著那個邪教神官的黑暗樹人,跟著他一起向著森林之中走去。
  審問這種事情,還是使用死靈法術直接質問靈魂更加有效率。但是死靈法術比較見不的光,為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在外人的面前還是迴避一下比較好。
  沙利葉當然也知道布賴特所謂的審問是用什麼樣的手段,也就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在布賴特離開之後,提醒下那些還有點兒呆呆的騎士們,提醒他們趕快救治己方的傷員——就這麼樣讓傷員倒在大雨之中實在不是什麼好主意,雨水會沖刷傷口,還會加速體力的流失,使得死亡提前降臨。
  得到沙利葉的提醒之後,這些過於驚訝的騎士們才算恢復到正常的狀態,他們七手八腳的在路邊支起帆布,想要臨時搭建一個避雨的地方安置傷員。遺憾的是,瓢潑的大雨讓他們的希望基本上落空。最後還是沙利葉出手,支撐起一個半圓形的水幕,總算是讓這些騎士們有可以避雨的地方。
  隊伍裡唯一可以使用治療類魔法的布賴特不在裡,沙利葉完全無法使用光系的法術,水系的也僅僅可以使用到初級段而已,初級段的水系法術水療術,用來治療燒傷、燙傷之類的火系傷害還有些效果,其他的……也就可以清洗一下傷口,順便給不太嚴重的傷口止止血而已。
  在布賴特返回之前,騎士們可以做的就也就是在沙利葉用水療術替傷員清洗傷口之後,進行簡單的包紮而已。
  處理了傷勢之後,降雨帶來的寒冷就成為另外一個威脅傷員生命的問題,雖然沙利葉的水幕暫時隔絕雨水,但是並不能夠提供任何的溫度。森林裡不會缺乏木材,但是潮濕的木頭是很難燃的,即使勉強燃燒劇烈的濃煙也會瞬間充滿這個水幕的。至少被騎士安排負責生火的那位騎士面對那些濕的都在滴水的木材,只能夠無可奈何的舉手投降。
  對此,沙利葉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她的個人空間裡確實有暖氣藥劑——一種比碳火安全乾淨,又方便攜帶的煉金藥劑常被有錢人家在冬天拿來代替碳火,一瓶能夠用上12個小時的藥劑才25個金幣而已。當然,對於普通人家來這個價格就太貴,一份足夠三口之家使用的廉價的薪柴只要3個銀幣就夠,即使是用上等的木炭也不過5個金幣。
  倒不是捨不得那金幣,而是她的個人空間現在打不開。自從布賴特使用那個奇怪的法術之後,就感覺到空間之中的凝重感。而剛才在想要打開個人空間拿些治療藥劑的時候,發現她的個人空間打不開——與空間的聯繫仍在,就是空間壁壘變得無比堅固,無法打開連通的門。
  現在可以做的就是扔幾個基礎級的小火球在那些木材的上面,基本上對於堆濕漉漉的木材是不抱任何希望的。


  第六十七節
  沙利葉的火系元素控制力很一般,在這種潮濕的環境裡火系的法術本就難以控制,很難像布賴特那樣長時間的凝聚起一個小火球慢慢燃燒、烘烤而不消散,但是不管怎麼樣幾個小火球雖然消散的很快,還是多少可以提供一些熱量的——儘管沒有能夠點燃哪怕最細的一根木材,那些木材實在是太潮濕。水幕的魔法阻擋雨水和大部分寒冷的北風,使得水幕之內的溫度比外面稍微好那麼一丁兒。
  只是也沒有什麼用處,那些騎士們早就已經濕透,從盔甲的縫隙裡流出來的雨水充分證明了。在布賴特回來之前,又有一位重傷員因為體溫過低而嚥氣。對此,沙利葉幫不上什麼忙,所擅長的法術在這種時候沒有什麼用武之地。
  糟糕的情況總算在布賴特回來之後有改善,解除空間禁錮之後,沙利葉毫不吝嗇的拿出兩瓶暖氣藥劑,來改善水幕之中的溫度,而布賴特先抬手在水幕之外加上層風幕,徹底隔絕帶著寒意的北風,然後扔了一個範圍性的治療術保住那些還沒有死的騎士們的命。
  為保護那位小少爺而在背上重重挨擊的騎士這個時候也恢復些精神,至少可以起身正常的行動。
  她所作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向布賴特和沙利葉道謝,要是沒有這兩位魔法師的協助,他們必然難以逃脫全軍覆沒的厄運。
  打發了那名騎士,布賴特和沙利葉走出水幕,回到披甲犀的背上——那裡充滿血腥味和泥濘,實在不是交談的好地方,還是披甲犀的寬闊背上舒適。
  布賴特拿出一隻小鐵壺,放入茶包和水,擱在鐵架子上,然後將一個小火球拉成長條狀,繞在鐵壺上為壺水加熱。片刻之後,水開了,沙利葉拿出白瓷的茶杯和糖罐,把熱熱的紅茶倒在杯子裡面——壺很小剛好是兩杯的份量,布賴特和沙利葉兩個人使用剛剛好。
  「有什麼新的消息嗎?」沙利葉喝了一口熱茶,感覺溫暖很多。這種天氣裡果然還是熱熱的飲料喝起來舒服。
  布賴特拒絕沙利葉遞過來的糖罐,而是從自己的空間裡拿出一瓶白蘭地酒,到了些一在茶杯裡。
  「一個小角色,知道的並不比之前那個邪教神殿的傢伙們更多。」把茶和酒攪拌均勻,布賴特輕輕的抿了一口,嗯,看來他泡茶的技術還是不過關。
  「但是還是有收穫不是嗎?」否則的話他回來的時候就不會臉色那樣的輕鬆。
  「沒錯。」布賴特沒有絲毫否認的意思,因為根本沒有隱瞞的必要,「那個傢伙雖然知道的不多,但是在芬格爾領地之上還有條大魚等著們去收穫呢。」
  一般在神殿剛剛建起來的時候,都會有一位階比較高的祭司專門負責最初的祈禱,用以鞏固神殿的神術防禦體系。這個邪教的神殿也不例外,在芬格爾領地之上,現在正有一位邪教的高階祭司在那裡。
  作為高階祭司已經有資格接觸一些內部的隱秘,只要可以抓到的話,就可以找到這個邪教更為上層的成員,總比這樣漫無目的的亂逛要好一些。
  既然下定主意要捕一條魚,那麼事先計劃一下還是免不了的——布賴特不想引起什麼恐慌,過於混亂的話很容易讓那個傢伙趁亂逃脫,尤其是當那個傢伙所信奉的神祇執掌的領域之中包括空間領域的時候,想要順利抓捕就更加困難些。不管是空間類的法術還是空間類的神術,用來逃命的效果確實一流!
  要進入那個領地,還是要有熟悉的人帶路最好,結果就是兩個人不約而同的把注意打到那個騎士的身上——性格嚴謹認真,身手也得過去。
  不過現在一切都還是只有一個計劃的框架而已,想要制定出更詳細的東西,還需要更多的情報。那個因為傷到沙利葉的手指,而被布賴特禁錮在水晶球之中,享受著冥炎的燒灼的倒霉神官,對於領地內部的情況知道的很少。他到達那個領地之後,沒有多待就帶上幾個貼身的護衛匆匆忙忙的追出來。
  而那個騎士所知道的都是過去的事情,對於領地現在的近況一無所知。
  那麼,利用一下「羽」好,也算是對資源的合理利用嘛!
  當然,就算是「羽」的情報網幾乎已經覆蓋整個大陸,但是在這種荒郊野外的地方也是不可能有「羽」的聯繫人的,所以他們的行程短時間沒有什麼變化,前往最近的城鎮依然是必要的。
  ***********
  又過幾個小時,在布賴特為騎士們棲身的水幕和風幕又補充一次魔力之後,暴風雨終於停下來。
  天空依然有些陰沉,空中看不到烈日的蹤影,北風中帶著水氣,預示著下一場雨並不遙遠。
  騎士們相互扶持上馬,趁著雨停的時間趕路,爭取在暴風雨再次來臨之前到達前面的城鎮。這個目標並非難以實現,因為那個鎮子距離這裡只有大概兩個小時的路程,趕的緊些的話還會更快的。
  布賴特也難得好心的讓披甲犀搭載兩名傷勢嚴重的騎士——兩個木材編製的臨時支架掛在披甲犀的身體兩側,牢牢的固定住臨時的帳篷
  之後的路程沒有任何不長眼的傢伙出來搗亂,雖然泥濘濕滑的道路嚴重的妨礙馬匹奔跑的速度,但是他們還是在黃昏之前趕到那個城鎮。
  讓騎士稍微鬆口氣,進入城鎮之後敵人至少是不會光明正大的來襲擊,所要小心的就是暗殺而已。更何況他們這些人的體力也已經快要到極限了,再不好好修正一下的話很多人都會倒下去的。而且城鎮之中就意味著有神殿的存在,在那裡傷員終於可以達到有效的救治——那個黑暗法師的少年能夠使用治療術就已經非常出乎的意料,可惜的是,少年的治療術顯然不像他的黑暗系法術那樣的精通,保住命是沒問題,也能夠恢復基本的行動能力,但是想要正常戰鬥就不可能了。
  騎士拉溫娜•卡斯伯恩絲毫沒有想到,不是布賴特的能力不夠,而是這個傢伙根本就是在敷衍事。畢竟在她的認知裡,兼修黑暗系法術和治療術本來就是件非常稀罕的事情,兩者的力量一樣根本是不可能的。


  第六十八節
  洛克薩鎮坐落在南修斯山脈的北側,是座典型的農業城鎮,全鎮人口不過兩千多人而已,那個邪教的神官能夠在種地方僱傭個五十多人的傭兵團真的是運氣非常之好!至少在沙利葉和布賴特步入個小鎮的時候是如此想的。種又小又沒特色的鎮子是不能夠吸引傭兵們駐足的,正常情況下能夠有三、兩個零散的冒險者就很不錯。
  環繞小鎮的是圈人半高的土坯牆,基部用石塊和木樁固定,種樣子的圍牆也就是可以防禦般的野獸和級的魔獸而已,個稍微會兒鬥氣的戰士就可以輕易在上面捅個窟窿,更不用那些強力的魔法。
  穿過木頭柵欄的大門,行人進入城鎮之中,鎮上的建築相當的零亂,完全沒有規劃可言,大部分的房屋都是那種用方形柱子支撐的坡頂木屋——附近就是森林,裡的木材資源是非常地豐富和廉價的,石頭的建築只有鎮子上的大地神殿而已。
  鎮上的主要街道是夯實的土路,和外面的道路相比僅僅是更加平整些而已,不過在大雨之後就沒有什麼分別,甚至更糟糕些,那些家畜的糞便混合在泥濘之中散發著不那麼令人愉快的味道。
  布賴特和沙利葉在護送些騎士達到神殿之後,就去尋找暫時落腳的旅店,而且為安全起見,那位小少爺大概會借宿在神殿的。畢竟除非神戰開啟,否則的話神殿內的安全係數還是很高的。
  鎮上只有兩家酒館,而兼作旅店生意的只有件,就讓布賴特和沙利葉沒有什麼選擇的餘地。在大門口留下個「羽」用來聯絡的記號之後,兩個人進入酒館之中。至於可不可以聯繫到「羽」的人,布賴特是沒有抱什麼希望的,個鎮子太小,連冒險者公會都沒有在裡設立辦事處。
  個酒館同樣是木頭的建築,座簡陋的二層建築,屋頂上覆蓋著厚厚的麥稈,因為沒有玻璃窗,只能夠用不透明的百葉窗關著,屋子裡面很暗。因為是木質的建築,為防止火災,甚至連壁爐都沒有,唯生著火的地方是房屋的正中,那裡挖出個下陷的坑,周圍用高出地面的石板圍上,在蓋上層鐵箅子,裡面生著火,而鐵箅子上面放著正在烘烤的肉類,和大鍋燉蔬菜濃湯。靠近火坑的地方是個季節搶手的作為,那裡暖烘烘的,還充滿食物的香味——對於裡的居民而言,肉類是不可能出現在每的餐桌上的,可以每週享受、兩次的,就是生活寬裕的人家。
  布賴特和沙利葉在個遠離火坑的位置坐下,火坑附近是在嘈雜,而且那些已經喝醉的酒鬼的味道不那麼好聞。
  在種地方,飲食上沒有什麼選擇的餘地,蔬菜湯和麵包是常規的食譜,就算肉類也不是由客人來挑選的,除常見的香腸和燻肉之外,想要吃到新鮮的肉類,就要看當獵人販賣什麼樣的獵物給酒館老闆。
  今布賴特和沙利葉的運氣還算不錯,除野兔之外,還有幾隻鵪鶉出現在菜單上。他們要蔬菜湯,裡最好的麵包和用酸葡萄汁調味的烤鵪鶉。在飲料的選擇上,那個胖胖的老闆還是很有公德心的,他提供給兩個人選擇就是清水,和水差不多的淡麥酒,種自釀的幾乎沒度數的蘋果酒——理由是小孩子不能夠飲用烈酒。最後兩個人都選擇蘋果酒,東西幾乎和果汁沒有任何的分別。
  對於樣出手闊綽的客人,向受到老闆的歡迎,自然得到優先的服務,他們要的東西很快就由個年紀和他們差不多,臉色紅暈的孩子送上來。得到枚銀幣的小費之後,那個孩子發出如同小鳥樣愉悅的驚呼——銀幣是布賴特身上攜帶的面值最小的貨幣,但是對於種小孩而言則是筆不小的款子。五個銅板就已經可以買上磅重的混合麵包,或者是從農戶手裡直接買隻雞。
  木質的餐具清洗的很乾淨,看不到任何的油膩,蔬菜湯是用豌豆、白菜和萵苣煮的,只放兒鹽調味。麵包是完全用小麥粉烘烤的,而不是般平民食用的那種黑麥、大麥和小麥混合的麵包。鵪鶉也烤的恰到好處,就是調味用的酸葡萄汁味道稍微差些。
  就在布賴特發揮他原本應該用來殺人的技巧,把烤鵪鶉分解成大小均勻的小塊的時候,酒館的門再次被打開。
  走進來的是個全身濕淋淋的如同落湯雞樣的性,很顯然也是那場暴風雨的受害者。個名性大概二十歲出頭,有著亞麻色的波浪發,帶著用廉價的彩珠穿成的項鏈和銀質的手鐲,頭髮上還裝著幾串同樣的彩珠。條同樣廉價的長裙,款式暴露,顏色艷麗又俗氣。用條深藍色格子的大披肩緊緊地抱著自己,看樣子是被冰冷的雨水凍壞。
  從那些酒客們的交談中看出,個人並不是鎮上的居民,但是樣的單身性獨自出門幾乎是不可想像的——路途上的野獸和魔獸可是不會心慈手軟的。
  人類是種很八卦的生物,面對未知的事物的時候很有好奇心。很快的,個人的來歷就被問出來。在鎮上的人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個子原本是跟著個歌舞團四處旅行討生活的。但是在昨的時候,所在的歌舞團在和些騎士搭伴休息的時候,被群冒險者襲擊,只有個人僥倖逃脫。
  對於的遭遇,鎮上的人表示同情。在明想要在鎮上暫住,然後在和路過的商隊類的前往大城市尋找新的歌舞團入伙的時候,酒館老闆還很慷慨的邀請在酒館裡跳舞,雖然沒有薪水,但是卻可以解決的飲食和住宿問題。
  看著那個舞對酒館老闆道謝,布賴特和沙利葉兩個人同時露出莫名的笑意。個人,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到是沒有太多的謊言。襲擊之類的全部都是真實的,不過並不是躲在森林裡才逃過劫的,而是憑借自己實力活下來的。
  個陰影行者想要逃脫的話,要殺可不是件很容易的事情呢!


  第六十九節
  愛麗莎•赫蓮是名剛剛晉級的陰影行者,在晉級之後組織裡給予的第個試煉任務居然是前往埃拉斯王國,在兩年的時間裡建立個獨立、有效率的,小型情報收集機構,如果成功的話就有希望進入組織的中層管理機構,對於愛麗莎而言是個非常重要的試煉容不得兒的馬虎。
  在試煉之中,除初期的筆資金和些許裝備之外,是無法得到組織的任何支援的。所以愛麗莎先組建個流浪歌舞團,是準備以歌舞團為基礎發展自己的勢力的。歌舞團是少數接觸的人夠多,又可以隨意的遊走各地,不會引人懷疑的團體。
  兩個多月下來也有不小的起色,為不引人注目,把歌舞團始終維持在個比較低調的位置上,但是也有些名氣。那些舞們也在的訓練下學會如何和客人套話,如何收集市井之中的流言。讓愛麗莎相當滿意,就在打算逐步提升歌舞團的等級,最終達到的目的,成為那種在大的城鎮中巡迴演出,可以吸引以下層貴族和富商光臨的歌舞團的時候,所有的心血卻都在瞬之間付之東流!歌舞團裡所有的人的都死,死在個魔法師的法術之下,早知道會樣,就算暴露自己陰影行者的身份也要提前擊殺那個魔法師——刺客可是魔法師的剋星呢!
  但是現在什麼都已經晚,兩個月的努力就樣白費,即使已經殺那個魔法師洩憤,損失也是無法挽回,切都只能夠再次從頭開始!
  好吧,唯值得愛麗莎稍微高興的兒的就是組織剛剛發佈個針對所有成員的任務——收集信奉終末之神的邪教的切信息!個任務據是從最上層直接發佈下來的,享有最高的優先等級,而且報酬極為豐富,如果收集到有價值的信息,向樣的試煉者甚至可以頂替試煉任務結算成績的。
  當然,也不能夠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個任務之上,報酬越豐厚的任務相對而言就難度越大,正規的試煉任務還是要做的。
  當愛麗莎冒著雨趕到最近的城鎮,準備休整上、兩就前往大城市重新建立個歌舞團的時候,卻很意外的在鎮子上唯的家旅店的牆上看到組織聯絡的信號,而且是等級很高的成員留下裡的那種。痕跡很新,沒有絲毫被雨水侵蝕過的跡象,應該是剛剛畫上去不久。
  雖然自己還在試煉期間,但是看到就不能夠置之不理,更何況對方的等級遠在自己之上,應該是總部之中也數得上人物。對於愛麗莎而言,無疑又是個機會,如果可以得到位上層人物的讚賞,那麼無疑是個升級的捷徑。
  正是因為抱著個想法,在進入旅店之後,愛麗莎邊應該那些那些好奇的鎮民的詢問,邊不著痕跡的四下打量,尋找聯絡人。
  這個鎮子很小,旅店裡也沒有多少扎眼的人物,大多是鎮上的居民,唯一的外來人就是兩個孩子,兩個非常眼熟的孩子!
  是那兩名有著魔獸坐騎的,年幼的暗黑法師!
  愛麗莎是不會忘記的,那樣的孩子也讓人很難忘記,尤其是當差點兒傷在其中那個孩子的手裡的時候!
  兩個孩子雖然年幼,胸前所掛著的星環等級也不高,但是實力卻與他們的外表完全不相符,就是胸前的星環也不代表他們的真正實力——儘管那星環所顯示的等級在同齡人中就也已經是非常罕見的
  兩個人起碼是魔導師,只是……如此年輕,不,應該是年幼的魔導師在大陸之上應該是非常出名的才對啊!怎麼完全沒有聽過有這樣的兩個孩子的存在呢?最近幾年比較有名氣的年紀小的魔法師,又是主修暗黑系的魔法的,大概也就只有那麼三、五名的樣子,其中唯一一個可以在年紀上和眼前的人對上號的就是梅丹佐家的次子而已,其餘的幾個在年紀上都不相符。不過有關那個梅丹佐家孩子的情報愛麗莎是看過的,雖然不知道那個孩子具體的樣貌,但是從情報上看來,那是個典型的養在深閨中的嬌嬌,絲毫不知世間的險惡,與眼前裡可以面不改色的殺戮的孩子應該不是同個人的!
  現在不管兩個孩子是什麼人,如果沒有搞錯的話,留下聯絡記號的應該就是兩孩子。嗯,換個方向來想,如果兩個孩子真是的組織裡的高層的話,那麼封鎖一下有關自身的消息還是很簡單不是嗎?組織裡的不少人都是雙重身份,甚至多重身份的,平日裡遮掩下真實實力也沒有什麼值得奇怪的。
  當然,愛麗莎不會樣貿然上前的,有些事情還是謹慎些比較好,雖然所在的組織不是什麼大陸公敵之類完全見不得光的組織,而是個半公開化的組織,但是作為個情報組織的成員,尤其是像樣的本身就應該隱匿於黑暗之中的,要是身份曝光可是件很不愉快地事情。
  正是因為樣,愛麗莎沒有上前與布賴特和沙利葉搭話,甚至出最初向那邊看幾眼之外,就都沒有再多看他們眼。解開完全濕透的大披肩,坐在離火坑最近的位置,邊靠著火,邊狼吞虎嚥的吃著熱氣騰騰蔬菜湯和麵包,還有幾片烤得滋滋冒油的香腸。愛麗莎所表現出的,完全符合自己的講述,個僥倖生還的落魄狼狽,又冷又累,飢腸轆轆的舞。
  實際上……作為名刺客,愛麗莎知道保持充足體力的重要性,可能有冷,但並不太累,而且秋森林的裡可以尋找到足夠的食物補充熱量。
  坐在那裡安然的享用晚餐的兩個人,並沒有想到那個陰影行者既然是「羽」的成員。布賴特對於個小鎮已經完全失望,看來裡是沒有「羽」的聯絡。但是本著萬的精神,他還是在酒館裡面留下新的記號,然後就和沙利葉各自回房間休息去。那個旅店雖然不怎麼樣,但是一張真正的床鋪總是比在野外宿營要舒服。


  第七十節
  剛剛收拾停當準備躺下睡覺,卻在種時候被人打攪,實在不是什麼愉快的事情,至少布賴特就非常的不悅。
  是什麼人?不可能是旅店的服務生,因為他已經吩咐過不准來打攪的。邊想著,布賴特邊放出神念探察,想要知道個偷偷摸摸的靠近他的房間的到底是什麼人。
  是那個陰影行者!
  很好,上次放過,次居然又來送死,那就成全好。就在布賴特開始考慮給愛麗莎個怎麼樣的死法的時候,輕輕的敲門聲讓他不得不打消殺人的注意。
  那敲門聲輕緩,有節奏,在般人聽來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但是聽在布賴特的耳中則是截然不同的,那是種暗語,是「羽」的內部使用的種暗號。
  個陰影行者居然是「羽」的人?!
  抓起件袍子套上,布賴特就起身去開門——魔法師的袍子就是有樣的好處,足夠的寬大,即使在裡面穿著睡衣也看不出來。
  「羽」是個等級嚴明的組織,雖然個孩曾經差殺掉自己,愛麗莎也不會在個時候犯低級的錯誤。既然決定前來,就已經有放下所謂的仇怨的覺悟。更何況,當時個孩也確實是手下留情,否則的話就絕對不會只是輕微的擦傷,就算僥倖不死,個時候也絕對是窩在森林裡的那個角落之中養傷呢。
  本來布賴特對於愛麗莎是沒有報以什麼希望的,只是人家既然順著他留下的標記來,多少還是要應對下的。在他看來,這個陰影行者明顯不是負責本地情報的頭目,應該只是路過裡而已,不可能知道太多有用的消息。但是完全出乎他的意料是,芬格爾領地的事情,這個叫做麗莎的陰影行者居然知之甚詳。
  布賴特有些意外,也有些警覺,不過在聽愛麗莎的解釋之後,倒也合情合理。原因其實非常的簡單,因為就在叛亂發生的兩之前愛麗莎才剛剛離開那個領地。會選擇離開也是因為從蛛絲馬跡之中看到叛亂的苗頭,鑒於自己的力量還不夠強,不足以在叛亂之中保證不受到損失,所以愛麗莎很理智的選擇退卻。要知道這可是在試煉之中啊,好不容易才培養起些可以用的人,任何丁兒的損失都會讓他們無比心痛的。
  即使如此,艾麗莎手裡也有份很詳細的關於芬格爾領地的情報,儘管稍微過時那麼幾,但是也讓布賴特很滿意。
  有總比沒有要強是不是?原本布賴特都是已經放棄的,到下個城鎮還要好幾的路程,拖著大堆累贅他也沒有辦法使用空間法術,對他而言帶上三、四個人沒什麼問題,但是一大群就是問題了。
  而且即使到下個城鎮也不保證那裡就有「羽」的機構,畢竟「羽」的勢力還是在敵國之內最為龐大,在其他的國家之中就要稍微遜色些。
  而布賴特也沒有太多時間可以浪費,一旦拖延的太久就很容易被發現異常,如果被那個高階祭司察覺到什麼而選擇逃之夭夭的話,想要再找到就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所以布賴特他們的行動必須要快,要趕在那個高階祭司有所覺察之前行動。
  也正是因為樣,所以留給他們準備的時間並不是很多,他所預計的底線就是明下午而已,如果到那個時候還無法收集到足夠的精準的情報,也就只有見機行事。
  現在樣子的結果已經比他預計中的要好不少,陰影行者愛麗莎所以提供的情報非常詳細,甚至連領主府的大致地形圖都有,還有就是神殿,沒有什麼意外的,在去年的時候位現在坐在領主之位上的篡位者就以領地內的神殿年久失修需要重新修建為由,將原本的神殿拆除,並在舊址之上修建座新的神殿。與那些光明神職,在樣的小地方傳教的都是些基層的小人物,都被他使些手段或者驅逐,或者殺死,留下的那幾個都是不能行使神術,信仰也不堅定的草包,不過是維持個門面而已。
  只是新神殿的地圖,愛麗莎沒有能夠到手,只有張非常潦草的草圖,那還是通過些建築工人和苦力們口中零星的消息臨時拼湊起來的,準確度非常值得懷疑。當然,愛麗莎並沒有神殿的地圖之上花費什麼心思就是。畢竟神殿種地方,在建成以後就是要對公眾開放的,到那個時候自然可以光明正大的進去探查的,何必在之前花費多餘的精力呢!
  那個時候可是沒有想到神殿會成為以後行動的目標,即使知道組織在全力通緝個邪教,在看到那個篡位者變相的驅逐光明神職的時候,也沒有想到邪教的頭上去,只是以為是簡單的神殿之間的爭奪信徒而已。在被全大陸通緝的情況下,還敢光明正大的建立神殿傳教,實在是超乎的想像!那個邪教的領導者是個瘋子嗎?
  個傢伙難道瘋嗎?布賴特的腦子裡也轉著同樣的念頭,按理即使是異法的入侵,在沒有想成規模之前也是非常低調的,旦引起本土神靈的注意,那就意味著神戰!在沒有站穩腳跟之前就和本土神靈發生神戰,對於異法而言可是非常吃虧的,除非他們的數量超過本土神靈!
  個傢伙敢如此的囂張,必然有其囂張的資本!難道是他的後援要到?還是……個又個的設想浮上布賴特的心頭。對於敵人的資料很是很缺乏啊!
  布賴特有些頭痛的按按眉心,資料的缺乏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畢竟他所需要的那個層次的情報已經不是凡人可以提供的,只希望迦那西亞所製造的那些主神們可以爭氣些,盡快抓到那個異法者的蛛絲馬跡。
  要對抗神力存在還是同樣的神力存在更加適合,凡人捲入那個層次的戰鬥之中根本就是自找麻煩!


  第七十一節
  想要拉那個騎士同行沒有什麼太大的困難,畢竟那個騎士拉溫娜的目的是保護那個小少爺的安全,幫助他奪回原本應該屬於他的爵位和封地,而和布賴特他們的目的沒有任何的衝突。
  為那位篡位者撐腰的就是邪教,旦將邪教剿滅就等於折斷那個篡位者的手臂,想要對付起來也就容易很多——死去的老伯爵在領地之中的口碑還是不錯的,領地之中也還有些支持小少爺的官員。
  至於如何讓那位騎士拉溫娜相信他們的話,也不是問題,只需要打出黑暗神殿的招牌就可以。雖然黑暗神殿的在般人眼中看起來還是有些恐怖,至少還是有信譽的。更何況各個神殿都已經開始轟轟烈烈的通緝邪教,布賴特和沙利葉把自己的身份成是接受黑暗神殿的委託的調查員還是比較有服力的。
  聽布賴特和沙利葉的講述,拉溫娜的眼中燃起希望的光輝。前往都城申訴只不過是去賭萬的希望,那還不如和兩個年幼的暗黑法師潛回領地之中調查邪教的事情。在大地神殿裡的時候,偶爾聽到那些神職起邪教的事情,似乎是很嚴重的。即使沒有什麼政治分,拉溫娜也知道如果可以確認那個篡位者與邪教勾結的話,絕對沒有那個貴族會冒著得罪神殿的風險包庇他的。也就是,旦證明那個篡位者和邪教有關,他就死定!
  對於正在逃亡中的諸人而言,無疑是個大的好消息,所以當布賴特提出需要熟悉領地內部的人帶路的時候,拉溫娜馬上就答應下來。
  也沒有太多值得準備的,把那位小少爺安置在大地神殿裡,沙利葉直接亮出黑暗之神的神選者的身份,要求大地神殿的人庇護個少年。確實黑暗神殿在民眾中口碑不算好,但是與其它元素主神的關係還過得去,所以沙利葉個神選者的身份除在光明神殿可能吃癟之外,在其它的神殿還是有些威信的。大地神殿有向來以平和寬厚著稱,所以那位小少爺只要老老實實的待在神殿裡,在安全上還是有保障的。
  一行四人在用過早餐之後,就在兩位魔法師的帶領下直接使用空間扭曲傳送術前往芬格爾領地——沒錯,就是四個人。布賴特和沙利葉,負責帶路的騎士拉溫娜,以及陰影行者愛麗莎。對於愛麗莎的自願加入,即使是對刺客類職業沒有什麼好感的沙利葉也沒有反對,因為陰影行者個職業實在太適合潛入、偵查之類的行動,帶上還是很有幫助的。
  次傳送的定位顯然稍稍有些偏差——很正常,兩個施法者都對那個領地不熟悉,會出現偏差是正常現象。
  唯的麻煩就是,兩個人定位的居然不是同個地!就是意外,在看地圖的時候,兩個人選擇的都是同個地,但是真正傳送開始的時候,就不樣,定位上的誤差讓兩個人出現的地相距將近兩、三公里的樣子。
  對於魔法師而言,兒距離不算什麼,不過在不知道對方準確位置的情況下就比較成問題——當然,只是沙利葉的問題,對於布賴特而言,使用神念確定沙利葉的位置不是什麼特別困難的事情。兩、三公里的距離而已。
  但是布賴特也有自己的麻煩。兩個人的距離只有兩、三公里,但是環境卻相差很遠。沙利葉順利的出現在個平緩的坡地上,除之前的暴風雨讓腳下的草地變的濕滑之外,沒有什麼大的麻煩。
  布賴特那邊就不樣,他們出現的地大約距離水面有四、五米的樣子——沒錯,就是水面!他們出現在條小河的正上方!因為暴風雨的關係,河水比平時要洶湧些,也更加的混濁。
  個距離實在是短兒,以至於布賴特和愛麗莎兩個人都沒有來得及作出什麼反應就直接落水。
  呃……個季節已經不是游泳的好季節,現在下水的話樣要小心不要感冒~~
  落到水中之後,布賴特才發現個讓他無比鬱悶的事情,那就是……他不會游泳啊~啊~啊~~
  在水裡折騰會兒之後,布賴特才很丟臉的想起自己是會魔法的,而有很多種魔法都可以讓他脫離眼前的窘況。例如水系中又可以在水下呼吸和水上行走的法術,風系中的風翔術和漂浮術,還有空間系的短距離瞬移等等……
  最後的最後……他發現,其實他落水的地方,河水很淺,淺到他只要站起來,水面只到他的胸口而已。
  真是……好丟臉啊~~
  唯讓他稍感安慰的就是那位陰影行者顯然也不是游泳的好手,湍急的河水讓有些自顧不暇,絲毫沒有注意到布賴特的窘況。等到愛麗莎穩定下來慢慢的接近岸邊,有空閒關心布賴特的情況的時候,布賴特已經使用水上行走的法術,穩穩的立於水面之上。
  也算運氣好,否則的話保不準布賴特個傢伙會因為面子問題,惱羞成怒的殺人滅口的。
  上游帶下來的泥沙和枯枝敗葉讓河水渾濁不堪,就使得兩個人上岸之後同樣想像不佳,把那些掛在身上雜物清理乾淨,身的泥水就沒有太好的辦法,而且秋風吹真的挺冷的。
  布賴特直接打開自己的個人空間,拿出替換的衣服——自從上次經歷滿衣櫃的裝,沒有適合的衣服更換的尷尬之後,他就在自己定個人空間裡放個裝滿不同款式的衣服的衣櫃,以方便替換。
  而且他還很難的好心的拿出個件乾淨的斗篷扔給愛麗莎,省得裡可憐的陰影行者被秋風吹得感冒,到時候不但排不上用場還會變成累贅的。
  換身乾淨的衣服之後,布賴特就放出神念,確定沙利葉位置,然後帶著愛麗莎去和沙利葉匯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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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arasu 琉璃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