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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威傑特伯爵看來自從他從昏迷中醒過來之後,戰況的發展就好像是做夢一樣。
  先是從叛軍的後方隱約傳來消息。一支神秘的騎兵部隊在叛軍的腹地之中不斷地發動奇襲。雖然因為叛軍消息封鎖的緣故,國王軍真正可以到手的情報不多,但是威傑特伯爵個人確有『羽』作為情報來源,知道的還是比較清楚的。而且他還可以猜到,那一隊騎兵之中領軍的十有八九就是他那個神通廣大的兒子。
  對此他除了擔心自己兒子的安危之外,還是比較樂見其成的。畢竟經過了冬季的騷擾。在春暖花開戰鬥重新開始之後,叛軍的實力必定會受到影響,他的壓力就會小很多,搞不好還會有反攻的機會。
  每天收到情報之後,威傑特伯爵都在盤算著,這些戰績選到國王陛下的面前的話,會為他的兒子帶來多大的功勳,也許會成為有史以來年紀最小的軍團長的!
  當然了,這些威傑特伯爵也就是自己想像一下,滿足一下一個出身軍人世家的父親的妄想而已。他很肯定的知道,他的兒子是絕對不會讓他的功績有出現在國王陛下的面前的機會的。這個小鬼有著一大堆的秘密,連他這個做父親都不知道。而且最讓他捶胸頓足的是,他的這個獨生子對於加入軍隊建立功勳是完全沒有興趣的。
  更加出乎他的意料的是。在『羽』頻頻傳來自家兒子的捷報的時侯,事情卻一下子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慘勝!這個詞足以讓威傑特伯爵的心糾起來,以至於他在對所有的神靈都獻上的祈禱,祈禱他的兒子平安無事之後,才敢繼續看下去。
  還好,自家兒子安然無恙!這樣威傑特伯爵輕鬆了不少。喝了一大口水之後。才繼續展開卷軸閱讀這份情報的後半部分。
  「怎麼會這樣?!」
  威傑特伯爵忍不住發出了一聲驚呼。
  「大人,發生什麼事了?」他的驚呼引未了門外衛兵的關注。
  自從發生了刺殺事件之後,在布賴特的授意下,威傑特伯爵身邊的保護力量,或明或暗的增加了不少。
  「沒事,不用進來了。」威傑特伯爵也知道,他和『羽』之間的關係最好不要見光。畢竟『羽』有著半官方的他國背景,一個不好他就解釋不清了。
  門外的衛兵到也聽話,既然不是有刺客之類的出現,他自然不會不服從長言的命令。
  再一次看了一遺那卷軸,威傑特伯爵終於確定自己沒有眼花。
  雖然不知道事情怎麼會一下子轉到了和邪教扯上關係。但是真是太好了,這一下子不用再為叛軍的事情頭痛了。神殿的聯軍可不是吃素的,如果沒有什麼意外的話,在春季來臨之前,這一場內戰應該久遠可以結束了。
  當然了,到最後王室也一定是會受到一些牽扯,畢竟邪教是在這個國家之內被發現的——即使勾結邪教的人已經叛亂。不過也不會有什麼太嚴重的損失,只是要比這樣子和叛軍對峙,隨時擔心叛軍攻破防線要好的多。
  在這個神跡不時出現的世界裡,神權是可以影響王權的,王室被神殿方面譴責是一定跑不掉的,至於其他實質性的處罰,也不過是做個樣子,不會太過分的。
  威傑特伯爵已經完全放鬆了下來,他接下來所需要做的就是等待了,等待他的兒子平安歸來,等待神殿的使者上門,等待國王的命令……
  有了沙利葉的幫忙,撤退變得方便了很多——「暗夜」傭兵團的人大多是天青帝國出身,對於亡靈法術勉強可以接受。所以當幾乎數量與他們等同的不死生物出現的時候,雖然處於生者本能的畏懼,但是也還可以保持最基本的冷靜。
  就這樣,外圍的防護,物資的運輸,探路的斥侯,以及夜晚的守夜個崗哨這些繁瑣的工作全部由不知疲倦的不死生物來完成,甚至連看守和押解俘虜的工作也都由這些不死生物來完成,生者的士兵自然就清閒了很多。
  至於那些俘虜,布賴特並沒有全部帶上,除了邪教的神恩騎士之外,只是挑選了幾個畜階或者爵位比較高的帶上,己要求他們的家屬支付贖金,至於那些一看就知道車不出高額贖金的普通騎士,布賴特乾脆利落的沒收了他們對的馬匹、鎧甲和武器,以及隨身的補給.只留給了他們貼身的衣物和一天份的食物和水,就釋放了這些傢伙,讓他們各自散去了——說起來也有夠惡毒,這樣天寒地凍的天氣裡,沒有坐騎,沒有足夠的御寒衣物,只有一天份的食物,而最近的鎮子步行要兩天以上。
  呃……好吧,這總比殺人滅口要仁慈的多。至於布賴特,他到是不怕這些人洩漏他的身份,他早就使用法術遮掩了自己的真實容貌,而「暗夜」的人都是用他的假名的姓氏,也就是薩拉查這個名字來稱呼他的。
  不同於接受死靈法師為合法職業的天青帝國,在費沙諾王國之中死靈法師依然是只存在於恐怖故事中的角色。那些遊蕩在外圍的俄不死生物徹底斷絕了不同軍官逃跑的希望。邪教的神恩騎士確實不像一般人那樣畏懼死靈,但是他們的待遇遠沒有一般的俘虜好。大部分的神恩騎士都戰死了,被俘虜的只有不到十人,這僅有的幾個人還都被打的半死,根本沒力氣逃竄。
  沙利葉側坐在夢魘的背上,霜狐的皮毛縫製的皮裘為她抵禦了大部分的寒風,她的手裡還抱著一個小小的放了一匙暖氣藥劑的懷爐,怎麼看怎麼樣出遊的貴族小姐。
  不過她做的事情可不是嬌弱的貴族小姐應該干的。
  在從一個小鎮的側面通過的時候,他們遇到了一支幾十人的巡邏隊.大多是鎮上的民兵,沒有太強的戰鬥力,不過是因為最近布賴特鬧的風風雨雨,他們才沒有窩在溫暖的房子,而是冒著雪出來巡邏。
  只能夠說他們的運氣不好,不需要「暗夜」的人和布賴特動手,沙利葉不過是抬了抬手指,她的那些不死的侍衛就輕易的把這些可憐蟲撕成了零散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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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過費沙諾王國的邊境線之後,布賴特就近找了一個規模還算大一些的風之神殿。把那些已經被他徹底掏空了腦袋的邪教的神恩騎士丟給了神殿處理——他要想要的情報已經到手裡。自然沒有必要再帶著這些累贅。
  至於「暗夜」的那些跟著布賴特到處洗劫。現在腰包鼓鼓的傭兵們,也在完成了那些邪教的騎士交接之後迅速的化整為零。除了一支留在這裡負責看管那些貴族俘虜,等待收取贖金的約五十人的隊伍之外,剩下的大多分散成了十幾人的小隊,消失的無影無蹤。
  「暗夜」可以算是有著半官方背景的夜翼的私人勢力,在這個時候,布賴特還不想他和夜翼之間的關係曝光。那會帶來一大堆的麻煩的。
  實際上在他被塞多喚醒之後。為了不引來無謂的麻煩,就命令塞多和夜翼不得再以真面目出現在他的家裡。而且每年到了他生日的那一天,還讓這兩個傢伙裝模作樣的去不同的國家找一個剛剛出生的男嬰,打著預言的名義搞出一些驚人聲光效果。
  這一手的效果確實不錯,至少分散了不少人的注意力。現在各國的高層都知道夜翼和塞多這兩個傢伙因為他們「前主人」留下的「預言」而在尋找一個在風之月•旋律•9日出生的男孩。有不可靠傳聞透露。這一龍一精靈是在尋找自己主人所指定的繼承人,也是他們新的主人。其結果就是不少的貴族都在算計著日子盡可能讓自己的孩子在風之月出生,去賭那一線希望。而作為最早被「淘汰出局」的布賴特自然就清靜了不少。
  既然布賴特不在襲擊進行危險的襲擊——呃,實際上感到危險的是他的敵人啊!——沙利葉自然也就放棄了神器的依附恢復到原本的姿態。雖然說她有辦法把副作用降到最低。可是還是會多少有些影響的。再說了每天一枚生靈水晶的消耗算不上太大。但是也沒有必要浪費不是嗎?結果就是充滿知性魅力的大美女又變成了超級可愛的小蘿莉。
  對於神殿方面要如何圍剿和邪教勾結在一起那個白癡,並不在布賴特所關心的範圍之內,因為他已經知道,那個白癡控制的土地之上並沒有邪教的據點,也沒有那教的神職人員常駐,僅有的就是這些邪教的神恩騎士了。除去被他斬殺和俘虜的這些之外,也沒有剩下幾個,而且剩下的那些人所知道的並不比那些被他徹底挖空了記憶的俘虜更多。
  沒有了威脅,又失去了興趣,布賴特很直接的把那個反叛者拋之腦後,在駐守在風之神殿等到其他神殿的聯軍開過來的時候,布賴特更願意把時間花在沙利葉那裡。
  兩個人一起吃吃飯、散散步、在神殿的圖書館裡消磨一些時間,討論討論魔法的應用技巧等等,對於布賴特而言日子過的相當不錯,就算要一直這樣過下去也沒有任何問題。
  但是神殿方面人就沒有絲毫的空閒可言了,看管和審訊俘虜,聯絡其他的神殿.召集騎士和魔法師做戰鬥的準備等等,不要說是正式的神職人員,就是神殿裡負責打雜的雜役們都忙得昏天黑地。
  即使是魔法的世界,大規模的行軍也是要腳踏實地的來完成的,所以等到各國神殿的聯軍匯聚到風之神殿的時候已經是兩個章節之後的事情了。
  兩個章節的時間足以讓事態發生不少的變化,更何況神殿系統這樣大規模的行動是不可能隱瞞的了得,僅僅是各個神殿附屬騎士團的調動就已經足夠讓周邊各國的上層領導者緊張的了,更不用說各個神殿各自開始召集平時不會動用的戰鬥法師。
  然後為了解除各國的疑惑一紙洋洋灑灑的征討邪教的文書從風之神殿,以各個神殿聯合的名義被發佈了出來。
  這一下子可憐的歐德•魯伊森就更加倒霉了,本來他所需要的對付的不過是國王軍罷了,即使無法取得最後的勝利。也可以保持僵局,得到一半的國土。建立自己的國家。但是現在一切都不同了,他所需要變得對的從缺乏訓練士氣低落的國王軍,換成了如狼似虎的神殿聯軍不說。還要加上看到了神殿的討伐文書。為了巴結神殿已得到更多的神恩。而落井下石、趁火打劫的周邊國家的軍隊。要不是因為現在和他在一條船上,想下也下不去了,恐怕那些支持他叛亂的貴族們會第一時問在背後捅他一刀,用他的人頭去向神殿聯軍搖尾乞憐。所以他還不得不感謝神殿聯軍那措辭極為嚴厲的討伐文書,至少那嚴厲的態度杜絕了那些貴族投降的念頭。
  相反的費沙諾王國的國王卻高興的連做夢對會笑醒。原本他是被突然的叛亂高的焦頭爛額,隨時可能會被從王位上拉下來——自從叛亂自來,內戰的前線幾乎就沒有過好消息。可憐的國王那個時候連覺都睡不踏實,生怕一睜眼就有新的壞消息傳來。但是現在一切都不是問題了!
  那個該死的反叛者的下場注定淒涼,他終於可以安穩的睡一覺了!
  當然了,事後免不了要被神殿斥責,但是比起失去王位和性命,這一點兒小小的斥責和那些絕對不會傷筋動骨的象徵性的懲罰就顯得無關緊要了,一點兒都不會影響到他的好心情。
  「有些小題大做了。」站在風之神殿的露台上,沙利葉依靠著欄杆看著下放匆忙集合,來來往往的神殿聯軍。
  布賴特有些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說道:「就當是演練了,神殿的武裝力量已經閒置太久了,都快成裝飾品了,不見見血鍛煉一下的話,是無法應付神戰的。」
  「神戰……」沙利葉的聲音有些苦澀,「真的無可避免嗎?」
  不像那些只能夠從書籍中瞭解歷史的人,沙利葉在身為英格麗的時候是親身經歷過神戰的,她自然知道神戰的恐怖。
  「很難。」布賴特的語調了有幾分無奈,「那個那教的異法藏得很深,完全抓不到有什麼有用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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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的演練真的有效罘嗎?」沙利葉很懷疑一些已經失去了鬥志的貴族的私兵到底能不能夠起到鍛煉這些騎士的作用。私兵的戰鬥力不來就不算強,再加上士氣上的打擊和環境的影響,搞不好會出現一觸即潰的情況,這樣子的話就本就起不到鍛煉的目的。
  要知道,她並不看好這些神殿的騎士,過於和平的歲月已經磨去了這些人的銳氣,沒有實戰經驗讓這些騎士們的武技看起來更像是花哨的表演。要不是神恩騎士這個職業所帶有的勇氣光環能力讓他們對恐懼免疫,並且能提高附近隊友對恐懼的抵抗力。恐怕這些從沒有戰爭的傢伙在真正的戰場上會被恐懼擊潰,連武器都握不穩。
  比起沙利葉身為英格麗的時侯所見過的那些經過了漫長戰火的洗禮並且倖存下來的神恩騎士來,這些傢伙就是菜的不能夠在菜的菜鳥。
  實際上,布賴特也不怎麼看好這些騎士:「好歹讓他們見見戰場的大慨樣子,在神戰開始以後多少可以提高一些存活的幾率。」
  這些騎士們確實不盡如人意,不過經歷過鮮血的洗禮之後多少會好上一些的。要是完全沒有經過任何的預演就直接投入到神戰的戰場上的話,基本上就只有全軍覆沒這一個結局了。
  「不知道神戰什麼時候會爆發?」沙利葉一點也不認為自己有阻止神戰的能力,既然無法阻止.按麼所要傲的就是在戰爭中盡可能的保證自己以及家人的安全。要知道神戰這種東西一旦開打,起碼要打上幾十年,這個大陸之上想要找到一塊絕對安全的地方是幾乎不可能的。
  所以沙利葉才開始盤算要如何才可以給自己的家人提供一個安全的庇護所——神戰一旦開始,就有神力守護的神殿都不是安全的,那是敵人重點關照的地點。
  「天曉得。」具體的時間就不是布賴特可以預計的了。這是完全沒譜的事情,只要主神們抓不到那個異法的蹤跡,那麼何時開啟全面神戰的權利就是掌握在那個異法的手中的。
  現在除了繼續追查那個異法的下落,以及積極備戰之外,並沒有太多的選擇。
  同樣的,布賴特也比較擔心自己的家人的安全。相對於沙利葉而言他更頭痛就是了。畢竟沙利葉的家人是商人,一旦開戰直接躲起來就是了,他們在大陸之上有不少隱蔽的庇護所,想要安全的藏起百八十人是沒有什麼問題的。但是……他的父親是軍人,這無疑是戰爭中最危險的職業!
  哈理斯•斯德芬爾格是一名優秀的貴族少年,他的母親是出身花都的沒落貴族家的女兒,他的父親則是天青帝國南方邊境的一名很昔通的下層貴族.家族的封地是一塊頗為貧瘠的荒野,除了自家居住的莊園外圍匯聚起了一個小小的鎮子之外,就只擁有三個人口不超過兩百人的小村莊。
  雖然說是貴族。但是一家人的日子也過的緊巴巴的,奢華這個詞語根本與他們無緣,甚至趕上災年的時候他們一家人要還接受母親那位嫁給了大商人的姐姐,他的姨媽的接濟,以保證家族領地上的領民們不會因為飢餓而逃離家園。
  出於責族固有的驕傲,父親有些看不起姨媽的家族。兩者的關係多少有些僵。儘管梅丹佐家是花都數一數二的大家族,也是花都的實際當權者之一,卻只有一個最低的貴族頭銜,還是不世襲的那種。
  不過哈理斯本人到是沒有那麼多想法。他是皇家學院的學生,年級前十名的保持者,未來的優秀騎士。對於那位富有的姨媽,他既談不上喜歡,也談不上排斥,自然也沒有太多的來往。
  但是這一、兩年來,他的父親卻一下子改變了對梅丹佐家態度,雖然依然是看不起梅丹佐家,但是卻積極的鼓勵他去追求梅丹佐家的小女兒。
  這讓哈理斯本人很想吐血!諸神在上!他才只有十五歲啊!而他的那位堂妹,也才只有十歲!讓一個十五歲的少年去追求一個不到十歲的小女孩?!有沒有搞錯!
  最讓他吐血的是,這個怎麼看怎麼都很餿的主意居然連他的母親都同意!
  然後他才知道。他的這位小堂妹非常的不簡單。在他才剛剛得到見習騎士的資格,為了要成為正式的騎士還有努力至少三年的時候,這位年僅九歲的小女孩已經是擁有星環的正式魔法師了。
  而且……誕生時有黑暗之神的使徒親自降臨的祝福,黑暗之神的神眷者,這兩樣並沒有廣為傳播,他還是從自己母親的嘴裡才知道的。
  諸神啊!他這位小堂妹就算是在二十年之內成為賢者也不是不可能的!
  哈理斯現在終於知道父親大人為什麼那麼積極的鼓勵他追求這位小堂妹了。商人的女兒完全不是問題,以賢者的身份,他的這位堂妹就算是想要嫁入皇室也是很受歡迎的。
  開始只是抱著敷衍父親的想法,哈理斯在母親的安排下去了花都,除了覺得這個小堂妹長的很漂亮很可愛之外也沒沒有什麼特別的想法——主要是這位堂妹年紀太小了,哪怕是十三、四歲他也勉強有追求的慾望,但是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這位梅丹佐家的小小姐才只有八歲!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好可愛、好可愛的洋娃娃。
  但是在知道了這位堂妹所代表的潛力的時候,啥理斯立即糾正了自己的態度,有一位賢者做妻子的好處是顯而易見的。雖然他依然覺得追求一個小女孩這種事情非常搞笑,可是作為一名貴族,他很清楚,自己的婚約締結更多的要考慮的是家族的利益,而不是個人的感情。
  正是因為這樣,可憐的啥理斯在完全不知道要如何追求一個這麼小的小女孩的情況下,也不得不硬著頭皮往前衝了。
  說起來,這個可憐的人完全不知道,他記憶裡那個好可愛、好可愛的洋娃娃。已經變成了一個外表依然好可愛的老妖怪了。在追求尚未開始之前。他就已經被淘汰出局了!
  所以讓我們為他祈禱吧,希望布賴特不要在惱怒之下活活拆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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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殿聯軍潔浩蕩蕩的開赴前線去圍剿那個膽敢在這個時候和邪教勾結的傢伙。當然這個任務沒有什麼難度,也就是讓菜鳥指揮官帶著一群菜烏騎士練練手而已。
  這樣子無聊的事情自然不能夠指望布賴特和沙利葉會感興趣,實際上這兩人在神殿聯軍正式出發之前一天就已經離開了風之神殿。
  沙利葉並不打算返回魔域,雖然在最初的計劃之中,他們是打算在魔域過冬的,但是現在幾乎已經發生了變化。
  花都一年四季溫暖如春,終年溫度很少低於二十攝氏度,是比魔域更加適合度過冬季的地方。而且沙利葉的家就在花都,馬上就要到新年了,她打算回家一趟。除了和家人一起度過新年之外,至少要給家人一些提醒,省的在神戰開啟之中處於措手不及之中——她的家族生意做的很大,一旦被捲進戰爭絕對會損失慘重的。
  當然,這些財物並不是沙利葉在乎的,真的到了不得已的時候,她絕對會果斷的捨棄家族所有的財產,以換取家人的安全。
  不過在有機會的情況下,沙利葉相信她的父親是不會情誼放棄家族幾代人積累下來的財富的。所以才要先下手為強,在神戰開始之前就未雨綢繆,只有這個樣子才可以把損失降到最低。
  對於要如何說服自己的父親。沙利葉在思量了一番之後決定打出黑暗之神的招牌。就說是黑暗之神降下了神諭好了,想來也沒有人可以因為她的謊言而去找黑暗之神進行核實的——就算想也沒有那個本事。
  結果就是,沙利葉和布賴特不得不再一次分開行動,因為布賴特也有家人!
  魔法抵消了空間的距離,回到家中的布賴特少不了被母親抓過去仔細的詢問了一番,問來問去也不過都是一些生活的小節,例如有沒有按時吃飯,有沒有好好睡覺之類的事情。
  大姐瑪莎一如既往的溫柔,和母親一起絮絮叨叨的關心著他自己在外面有沒有好好的照顧自己等等……她還做了一些女孩子喜歡的精巧的小手工製品,偷偷的塞給布賴特,讓他去送給上次他回家的時候說起過的女孩子——那把我們一向桀驁不馴的毀滅之神弄得面紅耳赤的。
  二姐伊蘭娜則在家裡被憋壞了,自打內戰開始以來她就被母親禁足了,禁止她踏出家門一步。這一次看到布賴特回來開始纏著他,要和他一起去出去冒險。只是不需要布賴特拒絕,伊蘭娜就直接被他們的母親大人訓斥了,還被罰加上了幾節她最頭痛的禮儀以及詩歌的課程。
  三位姐姐之中只比布賴特大兩歲的朱莉婭到是最好打發的,幾本他在叛軍的後方劫掠的時候,順手收集起來的古籍就把朱莉婭這個小姑娘徹底的迷住了。
  享受了母親準備的愛心晚餐之後,再一次吃到撐的布賴特摸了摸圓滾滾的肚子,溜躂回自己的房問睡覺去了。在上床之後,他的母親還特地為他掖好了被角。
  這是一個很溫馨的家庭,人類也不是一個一無是處的種族嘛……嗯,要是父親也在那就更完美了……
  一邊想著一些不著邊際的話,布賴特慢慢沉入了夢鄉……
  一夜好眠……
  第二天清晨來臨的時候,布賴特便在家人看不到的地方忙碌了起來。他很肯定,在神戰發生的時候,他的父親一定會秉承軍人的使命,絕對不會放棄戰鬥的。所以他能夠做的就是盡量為父親籌措起足夠的保命的本錢。
  至於母親和姐姐們,他到是不擔心。一旦神戰開啟,他就先把母親和姐姐們送到天青帝國首都的創世神殿去,在凡人的世界之中,那裡無疑是最為安全的地方,只要他和迦那西亞沒有隕落,想要破除神殿的防禦就必須要以主神等級的力量才有可能。
  基本上可以這麼說,如果連他和迦那西亞的神殿都陷落了,那麼基本上這一次的神戰就已經可以算是結束了——以他們的失敗為終結。
  到了那個時候一切就都不在具備任何意義了,起碼在他隕落之前,他是不會讓迦那西亞隕落的。而當他們都隕落的時候,他絕對有把握拖上整個世界為他們兩個陪葬的!
  這個世界是因為他們的誕生而誕生,那麼自然可以伴隨他們的毀滅而毀滅!
  死亡之月•懇求•11日,也是布賴特的回家的第三天,新年前兩天。
  威傑特伯爵總算是趕在新年之前回到了家裡,可以和家人一起度過一個愉快地新年了——這是他之前沒有想到的,他本來以為要在前線和將士們一起過年呢。沒有想到事態的突然變化讓內戰提前結束,也讓他可以回到家裡和家人在一起。
  確實.這一次的內戰讓費沙諾王國傷了元氣,但是如今一切都可以說結束了。局勢也總會逐漸好起來的。
  正是因為這樣,威傑特伯爵相當的高興,甚至還為此開了一瓶他珍藏了很久,一直捨不得飲用的精靈族的葡萄酒。
  更加讓他高興的是,國王陛下在召見他的時候,提到了他的兒子,最讓他驕傲的布賴特,甚至隱約暗示要把一位公主嫁給布賴特。
  果然,對於前線所發生的一切。國王不可能一無所知!但是在威傑特伯爵德角度來講,布賴特能夠和公主結婚無疑是一個很好的選擇,不但可以讓他的兒子未來的仕途更加的平順,也可以壯大家族的實力,要是再有爵位上的提升,那就在美妙不過了。
  可惜的是,他的這個打算時永遠也沒有機會實現了,不要說是一個小小的人類王國的公主,就是以魅力和美貌而聞名天下的水之精靈一族的女王,也不會讓布賴特為她多眨一下眼睛。他的心很小,只能夠裝下迦那西亞一個人,他的愛情很少,只能夠給迦那西亞一個人……
  除了他那美麗的半身之外,沒有任何的人可以真正觸動他的心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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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亡之月.懇求.12日.新年前一天。
  按照慣例大富豪和大貴族,以及皇室的新年宴會會在這一天的晚上舉行,真正到了光之月.寂靜.1日那一天是祈禱日,反倒不會有大型的宴會。實際上對於大多數的平民百姓而言,新年祭典的熱鬧是從死亡之月.心靈.1日到12日之間,這個長達一個章節的假期以及大型慶祝活動開始,再加上光之月.寂靜. 1日這一天各個神殿的祈禱祝福儀式而已。死亡之月.懇求這一個章節是富豪和貴族階級們舉行宴會的日子,和他們反倒沒有太大的關係。
  梅丹佐家在死亡之月.心靈.1日到12日的大型祭典之中以一系列引人注目的優惠噱頭為主打,狠狠的賺了一大筆--在新年的時候口袋裡稍微有幾個餘錢的人們出手都會比平時大方很多。
  進入了懇求這個章節之後,轟轟烈烈優惠活動才算是偃旗息鼓,在所有的帳目和貨物都整理清楚,梅丹佐先生很痛快的給商行裡的屬下們發放了一筆年終獎,除了必要的留守人員之外,剩下的人都得到了一個章節的假期。
  本來梅丹佐先生還在為自己的小女兒擔心,己經進入死亡之月的後半了還看不到女兒回家,這實在讓他很在意--好吧,他可愛的女兒卻實來信說要在朋友那裡過冬,但是他還是會擔心啊!
  之前的一段時間正好是年底,也是商最忙碌的時候,梅丹佐先生還可以用那讓人忙得幾乎腳不沾地的工作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但是一但閒下了他就更加想念自己的女兒了。
  沙利葉她還那麼小,又從來沒有離開過家,沒有了貼身女僕的照顧,誰來在她看書看入迷的時候提醒她吃飯?誰來在天氣變化的時候幫她加減衣服?誰來為她準備可口的點心和飲料?還有,萬一錯過了住宿的地方,他可愛的,睡慣了羽絨的床墊的女兒能不能習慣不舒服的帳篷和睡袋?習慣了最好的廚師製作的餐點胃口能不能吃的下那些乾糧?
  最重要的是,他的女兒是那麼的可愛,那麼的漂亮,那麼的聰明,但是卻是第一次離家,缺少經驗,萬一被那些居心不良的傢伙欺負了怎麼辨?
  賦閒在家的梅丹佐先生幾乎每一天都在重複這些擔心自己女兒的碎碎念,實際上……梅丹佐先生啊!你是完全不需要為你的女兒擔心的,基本上只有她欺負別人的份啊!被人欺負?那完全是天方夜譚!就算沙利葉願意忍耐,布賴特也會把那個可憐的,不長眼的傢伙大卸八塊以儆傚尤的!  死亡之月.懇求.9日.清晨。
  在與布賴特分手之後,沙利葉稍微校對了一些方位便以花都那宏大的定向傳送魔法陣群為坐標發動了空間扭曲傳送術。這裡是她的故鄉,沙利葉不想太招搖--一個九歲的一星魔法師可是稱之為天才,被人羨慕和嫉妒,但是一個九歲的五星魔法師就只夠稱之為怪物了,反倒會引起人們的恐懼。所以沙利葉才會稍稍偽裝了一下,出現在定向傳送魔法陣,就好像她是使用定向傳送魔法陣回來的一樣。
  擔心了許梅丹佐先生在沙利葉出現在花都的第一時間就得到了消息,一顆一直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開始樂呵呵的指揮僕人整理始終保持著一塵不染的他的可愛的女兒的房間,準備最可口的點心和飲料。
  他想他的女兒了,非常想,這一次一定要好好的抱一抱,可以看可愛的小傢伙在外面有沒有因為不習慣而瘦了。這個年紀的小孩子一定要胖乎乎的才可愛!想也不想的,梅丹佐先生就又下了新的命令,命令房準備營養又美味的食物,他一定要給他可愛的女兒好好的補一補!
  同樣的得到沙利葉已經回來的消息的哈理斯.斯德芬爾格也鬆了一口氣,他匆忙的整理儀容,以便給沙利葉留下一個好印象。
  哈理斯已經來到姨媽家裡好幾天了,卻沒有見到那個他需要追求的小堂妹--據姨媽說他的那位小堂妹在夜之學院學習的時候,在老師的鼓勵下進行短期的修學旅行去了,而且似乎要在一位同學的家裡度過冬天。
  這樣哈理斯.斯德芬爾格暗道不妙,這一次可能要白跑一趟了!他頂多可以停留到新年之後的一、兩天,在多就沒有適合的藉口了。實際上,他的那位姨丈多少看出了自家父親的打算,已經對他很不滿意了,要不是看在姨媽的面子上早就把他趕走了--因為用姨丈的話說,哈理斯就是一個打他女兒壞主意的,居心叵測的小混蛋!
  倒是姨媽對於他追求小堂妹的事情倒是樂見其成,或多或少給了他一些便利。
  沙利葉的母親想的也很簡單,與其讓自己的女兒嫁入豪門,整日裡勾心鬥角,倒不如讓女兒嫁給一個知根知底的人--哈理斯好歹她也瞭解一些,是個勸奮努力的好孩子,性格也比較溫和,家裡又沒有其他的繼承人爭權奪利,自己女兒嫁過去應該可以過的很好。確實,斯德芬爾格家比起梅丹佐家要窮一些,但是她可以給女兒準備一份超級豐富的嫁妝的。梅丹佐家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錢!
  好吧,時間轉回到新年的前一日。
  擁著充滿羽絨的絲被,沙利葉懶洋洋的睡到自然醒,然後在貼身女僕的服侍下洗漱更衣。話說雖然在外面的時候也有愛麗莎充當她的女僕,但是愛麗莎的職業畢竟是陰影行者,而不是專業的女僕,服侍工作做的一般。
  不過……讓一個陰影行者充當女僕,就是大貴族的繼承人也很少有這麼奢侈的啊!為了防止刺殺,大貴族家的繼承人身邊都有實力不俗保護者,但是也沒有誇張貼身女僕都是陰影行者的程度。
  換好許久不穿的,充滿蕾絲和蝴蝶結的洋裝--沒辨法,她的衣櫥裡全是這些衣服,以現在沙利葉的眼光看來是太幼稚了,其實也是滿適合她這個年紀的女孩子的,都是非常可愛的衣服--沙利葉離開了房間,先和自己的父母和哥哥問過早安,又給了父親一個大大的擁抱,才坐下來吃明顯已經遲了的早餐。
  早餐之後,沒有任何意外,她又偶到了晨練結束的堂兄哈理斯.斯德芬爾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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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於這位稍稍有些陌生的堂兄,沙利葉的印象還是很好的。確實,從以前開始,這位堂兄就是抱著討好的目的來接近她的,這沒有什麼稀奇。自從她天才的名聲傳播出去之後,家族中的旁系,以及一些遠方的親戚只要有適齡的小孩子的,都會讓自己的孩子來討好她,以期在未來等到更多的好處。  但是這些孩子們的年紀都不大,能夠很好的完成父母的交代的並不多--讓這些生活在寵愛中的少爺小姐們去討好別人實在有些難度。其中一些性子高傲又不知進退的還弄巧成拙,和沙利葉吵的天翻地覆,就差沒有動手了,結果自然是統統都被梅丹佐先生轟了出去,列為拒絕往來的對象。在這些孩子之中哈理斯.斯德芬爾格算是年紀比較大的,也是其中個性比較好的一個,也沒有那種很做作的討好,所以沙利葉對他的印象不錯。
  這一次這位堂上門,就是用腳趾想也知道他的來意,八成又是她的姨丈和姨媽出的主意,而自己的母親多半也在其中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
  對此,沙利葉除了在心裡翻了一個無奈的白眼之外,並沒有什麼明顯的反對舉動。反正結婚這檔子事決定權在她自己的手裡,她不想嫁的就是神來了都沒用!
  同樣,沙利葉也不打算給與哈理斯任何一點兒希望,她很明確的用自己的行動劃出的界限,把兩者之間的關係界定在單純的親戚關係之上。
  給人無謂的希望是一件很殘忍的事情,這幾天裡她都刻意迴避和哈理斯的單獨相處,不是以看書為藉口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就是膩在父親的身邊,不給哈理斯任何接近的機會。
  只是同住在一個屋簷下,總是要有碰面的時候,這個時候沙利葉就會帶著甜美的微笑,和他扯上幾句沒有營養的話,並且禮貌的拒絕了他所有的邀請。
  「真抱歉,哈理斯哥哥,我下午的時候要和父親一起去拜訪魔法師公會的老師,沒有空閒的時間。」她那個愛女成癡的父親是最好的擋箭牌。
  沙利葉要是和母親一起出外的話,哈理斯可能還會厚著臉皮跟上去,但是和父親……梅丹佐先生不把他一腳踢出去就不錯了。
  「沒關係的,以後還會有時間的。」既然已經被拒絕,哈理斯倒也沒有死纏爛打,一如既往的禮貌的離開了。死纏爛打的話只會給人留下負面的印象,還是有風度一些比較好。
  更何況沙利葉的拒絕也沒有出乎他的意料。不到十歲的小女孩會比較黏父母是很正常的,再加上他所提出的建議也確實沒有什麼新意,下午茶、戲劇表演、吟遊詩人的詩歌,這些節目似乎並不怎麼討小孩子的喜歡。
  要是能夠早一些就好了,在死亡之月.心靈這個章節的慶祝之中倒是有不少適合小孩子的節目,例如馬戲團和木偶劇團的表演之類的。但是現在,這些劇團大概都進入休息狀態了,再加上哈理斯對花都不是很熟,自然提不出什麼吸引人的建議。
  其實,就算他真的找到吸引小孩子的節目也沒用,沙利葉可是披著小孩子外皮的老妖怪啊!怎麼可能會對那些幼稚的節目感興趣呢!
  而且,哈理斯也不是很著急,他現在要做的就是讓沙利葉熟悉自己而已,真正的追求還是要等沙利葉再長大一些,現在沙利葉的年紀實在太小了。更何況就憑梅丹佐先生對自己女兒的極度保護,估計沒有任何男性可以突破梅丹佐先生設下的重重障礙接近沙利葉的,所以他真的不著急。
  可憐的哈理斯,他是絲毫不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任何的希望了,因為已經有人,或者說有”神”捷足先登了,早早的就已經把沙利葉的所有權預訂了下來,連梅丹佐先生都還被蒙在鼓裡。
  呃……一時半刻之間沙利葉是沒膽子和自己的父親坦白的,她可以想像一旦自己的父親知道了布賴特的存在,尤其是在布賴特自稱是她前世的丈夫的前提下,那個時候的局面就不是慘烈這個詞語可以形容的了。
  另外,為了哈理斯的生命安全著想,沙利葉還是決定和哈理斯之間的距離應該保持的再遠一點兒,她可不想讓自己的姨媽失去唯一的兒子。要知道,在有些時候,布賴特那個傢伙是完全不講道理的。
  新年宴會也是同樣讓沙利葉頭痛的事情,她討厭應酬,不管是在前生還是在今世都是如此。
  在沙利葉抱怨著上流社會的宴會的無聊和虛偽的時候,布賴特在做著同樣的事情,不過他的情況的看起來似乎比沙利葉還要糟糕一些--貴族,尤其是大貴族,甚至是布賴特即將參加的王室的宴會,條條框框的東西可比商人的宴會要多的多,也麻煩的多了!
  實際上,現在布賴特就已經麻煩的快要抓狂了。他正在被母親和大姐抓在手心裡,剝奪了所有的自由,被迫一套又一套的試著那些華麗而麻煩的禮服。
  好吧,他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他還被歸類為小孩的範疇,禮服相對而言要稍微簡單了一些,就是衣服那些錦緞和蕾絲的裝飾讓他越看越彆扭。
  而且……看著越來越興奮的母親和大姐,布賴特可以肯定一件事情,那就是他絕對是被這兩個女人當作洋娃娃來對待了。
  只是,即使知道也沒有任何的用處,因為他是沒任何反抗的餘地的,實際上他的哪怕是最微弱的一絲抱怨,都在母親大人的懇求下敗下陣來。
  對此,布賴特只能認命,而他的契約龍塞多則躲在一邊偷笑。龍族可沒有這多的麻煩,一年一次的新年?不要開玩笑了,對於一不小心打個瞌睡就是一年半載的龍族而言,基本上要五年到十年的時間才會慶祝一次新年,而所謂的慶祝也不過是龍族的一次簡單的聚會而已。
  可惜的是,夜翼沒有機會欣賞主人難得的糗態了,夜翼好歹也掛著神官的名頭,再怎麼敷衍了事,光之月.寂靜.1日這祈禱活動也還是要準備和出席的。
  最後的結果就是,這兩個女人似乎有些興奮的過了頭,時間刷刷的就不見了,以至於差一點兒要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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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謂的王室宴會在布賴特的眼中看來無聊的要死,開始的時候要聽一個名叫國王的老頭子的嘮叨,然後就是貴族之間虛偽的客套和寒暄。他的父親無疑是這一次宴會之中的一個焦點,以至於國王陛下甚至有些不顧禮儀的長時間的與他的父親閒聊,都多少有些冷落了其他的貴族了。
  對此布賴特毫不在意,反正以目前的情況看來,這個國王只要不是腦子進水,就絕對不會對他的家族不利的,畢竟他的父親好歹也是這次內戰之最大的功臣。沒有他的父親的堅守,根本等不到布賴特發現叛軍與邪教勾結,這個國家的王都就已經陷落了。到了那個時候,就算叛軍最後被神殿剿滅,這個國家由誰來作主還是未知數--野心勃勃的貴族可不止歐德.魯伊森一個。
  而且……布賴特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他這一次的行動有些倉促,遠遠稱不上嚴密,國王那裡多少也得到了一些風聲--畢竟王國的情報系統也不是完全吃乾飯的。不過他倒是不擔心,事先的不嚴密是可以在事後進行一些補救的。實際上在他出發開始進行對叛軍後方的洗劫的時候,」羽」的人就開始了不懈餘力的混淆視聽,以至於很多情報傳回國王那裡的時候都已經嚴重的偏離了事實。
  至少布賴特和」羽」以及」暗夜」的關係都依然是安全的秘密,跟隨布賴特一起在叛軍的後方騷擾的也變成了一個臨時僱用來的傭兵團,國王所知道的人員組成和實際的人員組成大相逕庭--」暗夜」為了方便秘密行動,註冊了一些空殼的傭兵團,都是一些默默無聞的團體,平日裡遮掩的很好,這一次剛好抽出一個給布賴特做掩飾。
  國王倒是有心招攬這只傭兵團,畢竟對於大多數的傭兵團而言,可以轉為正規軍是一個還算不錯的結局。可惜的是,在國王看到的報告上明明白白的寫著這個傭兵團的註冊國藉是天青帝國,這讓他不得不暫時打消了這個念頭。
  宴會進行的熱火朝天,布賴特自然是越來越無聊。這種宴會,參加的人都有各自的位置,在成年人中是按照派系分割的小團體,女性們的陣營區分就不是那麼明顯,年長的大多集中在王后和兩位側妃的身邊,年輕的則嘰嘰喳喳的談論著一些布賴特絕對不會有興趣的事情。
  然後就是將要成年或者是剛剛成年尚未擔任任公職的少年們,他們暫時還不允許進入真正的成年人的社交圈,只好各自和好友一起,形成會場上的另一個團體。幾位稍大一些的王子大約都在這個圈子裡--國王已經年近六十,只是他前面的幾個孩子都是公主,最大的王子也才不過十八歲,最小的王子才五歲。
  最後的就是布賴特所在身處的,十五歲以下的孩子們所在的圈子了,小孩子們不被分陣營的劃分在一起,是整個宴會之中最不起眼的一群人,換句話就是幾乎被忽視的一群。
  讓布賴特和這些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混在一起還不如乾脆殺了他算了。所以布賴特很乾脆的端了一盤食物縮到宴會的角落裡大快朵頤--從上午開始他就被母親和大姊當作了當作了洋娃娃來擺弄,連午飯都沒有吃幾口,這個時候正好餓了。
  嗯,不得不說,王室的宴會也不是一無是處,至少這些精美的食物和香醇的美酒確實很不錯,只可惜這些美味都沒有什麼人享用,完全是浪費啊!
  遺憾的是,布賴特的清靜並沒有持續多久,倒不是有人來找他的麻煩--他的年紀太小,那些貴族們在怎麼也不會拉下臉和一個小孩子進行平等的交談。而和他年紀相仿或者略大一些的少年也沒有哪個膽子,連王子殿下都吃過他的苦頭,現在看到他都繞著走,自然沒有人來自找苦吃。
  出現在他的面前的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女,是國王陛下最小的女兒,一位貨真價實的公主。王室一向擁有良好的基因,這位公主自然也是容貌姣好,只是這些對於布賴特而言沒有任何的區別,不管這個公主是美好還是醜八怪都和他沒有任何的關係。
  實際上當布賴特發現這位公主的目標是自己的時候,他極為乾脆的吞下叉子上的蟹肉,放下盤子,轉身閃人,離開宴會廳到花園裡透氣去了,一點兒面子也沒有給這位公主殿下留下。
  這不但讓這位公主殿下氣憤不已,也讓一直關注著自己兒子的威傑特伯爵倍感頭痛。威傑特伯爵對於國王陛下的聯姻意向自然是非常贊同的,但是考慮到他那個特立獨行的兒子,並不是他這個父親可以命令的了的。所以威傑特伯爵儘管在心裡萬般的願意,還是委婉的表示了婚姻的事情還是要看布賴特自己的意思。
  對此國王陛下不置可否,他並不認為有人可以拒絕得了權勢的誘惑,更何況貴族的婚姻從哪裡就都是利益的交換,這已經算是貴族圈子裡的遊戲規則了。可以迎娶一位公主無疑代表了巨大的利益,不會有人傻到拒絕的。當然了,如果這位公主本身的質量是在糟糕的話就是另外一回事情,但是國王陛下對於自己的女兒還是很有信心的,容貌、氣質都是上上之選,性格是稍稍高傲了一些,但是也沒有超出一般的貴族小姐的範疇之外。他實在想不出,那個叫做布賴特的天才小子有什麼拒絕的理由。
  所以說,人有的時候過於自信實在不是什麼好事情,國王陛下的過於自信直接導致了蘭蒂公主的碰壁。
  不管在宴會廳裡的那些人的想法,無視氣惱中的蘭蒂公主,布賴特輕輕一躍,攀上了花園中的一棵橡樹,絲毫沒有貴族形象的靠在一支樹枝上。
  冬季裡光禿禿的樹枝沒有任何的遮擋,被寒風照顧著的花園裡除了不得擅離職守的守衛之外就看不到其他的人影。
  無所事事的布賴特索性從個人空間裡翻出了羊皮紙和羽毛筆,用結界隔絕了寒風,以魔法照明,悠哉悠哉的開始給沙利葉寫信。

  121章
  光之月•寂靜•5日
  「布賴特!!你給我滾出來!!」威傑特伯爵憤怒的咆哮著!
  對於這時隔許久再一次響徹宅邸的咆哮,伯爵府裡的僕人們倍感親切。自從小少爺離家求學之後,伯爵府裡持續了數年之久的每一日吼就中斷了,開始的時候他們還真的不習慣,總覺得少了一些什麼。
  現在……僕人們又可以津津樂道的在私下裡討論,小少爺又做了什麼事情引得伯爵大人如此大聲的咆哮,為此管家的臉上也露出了難得的笑容,廚師長甚至決定自掏腰包今天的午餐為大家多加一個菜。
  習慣果然是很可怕的一件事情啊!
  一如從前一樣,威傑特伯爵沒有任何的用處,因為布賴特根本就聽不到,這個傢伙在今天一大早留下一封信算是告別,就悄無聲息地跑掉了。
  這讓威傑特伯爵無比的鬱悶,他不過是在昨天稍微和自己的兒子提了一下國王陛下希望聯姻的意圖,救國就是被當面否決了提議不提,今天一大早還就這麼跑掉了!該死的,小混蛋!眼裡到底還有沒有他這個父親啊!這下子又要被布賴特的母親抱怨了!想到這裡威傑特伯爵有些無精打采地歎了一口氣。他敢肯定,那個小混蛋是故意的,否則絕對不會留下那樣一封信!
  最讓威傑特伯爵無比鬱悶的是,第一個看到那封信的不是他,而是他的二女兒,這下子就算是他想要毀屍滅跡不讓自己的妻子看到都不可能——他的兒女們向來都是站在他妻子那一邊的。
  果然,在威傑特伯爵發出咆哮的片刻之後,艾蓮夫人就握著一封信,氣勢洶洶的推開了書房的門。
  「親愛的!我想我們需要好好地談一談。」
  在「好好」這個詞語上,艾蓮夫人明顯的加了重音。
  這個小混蛋害人不淺!一邊抱怨著自己的兒子,威傑特伯爵一邊帶著討好的笑容,對自己的夫人說到:「艾蓮親愛的,你聽我解釋……」
  「不必解釋了!兒子都寫得很清楚了。」晃了晃手裡的信,成功的讓威傑特伯爵的臉色一變,艾蓮夫人一臉的心疼,語調裡甚至有了隱隱地哭腔:「你居然敢讓兒子受委屈,我……(省略五千字)……」
  可憐的威傑特伯爵除了老老實實的聽著自己夫人的訓話,變著法的安撫自己的富人的情緒之外沒有任何其他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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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同於無奈又鬱悶的威傑特伯爵,布賴特倒是相當的悠閒。在空間法術的面前,距離完全不是障礙,一個簡單的空間扭曲傳送就把布賴特從天寒地凍的北國大地帶到了溫暖如春的南方海濱。
  在這個時間,即使是作為大陸總要的貿易樞紐花都也不平時要稍稍冷清一些,現在正是一年之中各家商會生意最為清淡的時候,連碼頭上的工人和看守店舖的夥計都顯得有些懶洋洋。
  布賴特的肩上戰站著一隻金絲雀,突破空間的屏障出現了花都一處有些僻靜的小巷裡——嗯,我們的毀滅之神運氣不怎麼好,再一次出現了傳送誤差,他原本定位的地方是花都的中心廣場。不過這次還算好,要是在偏差的遠一些,例如被傳送到港口之外的海面上……布賴特可是不會游泳啊!
  花都是一點一點慢慢發展起來的,自然不像天青帝國的首都那樣規劃嚴謹,除了幾條不斷的翻新拓寬的主幹道之外,其他的就到完全沒有規律可言,橫七豎八的街道和小巷組成了一張密密麻麻的大網,即使是本地人也不時會迷路。
  這倒是催生了另外一個特殊的職業——帶路人。擔任這個職業的通常是一些半大不小的孩子,他們熟悉城市裡的主要的街道,以及一些主要的建築。對於外來者而言,畫上一個銀幣可以少走不少冤枉路。
  布賴特就是這樣做的,他不缺錢,只是想要快一點見到沙利葉而已。遺憾的是,他找了一個不適合的帶路人。
  法斯不過十四歲,但是在這附近的孩子之中也算一霸,他的手下有幾個年紀比他小一些的孩子,又和附近的一個地下幫會有些瓜葛,日子過得也還湊合。法斯最大的願望就是攢下一筆錢,買一艘小船,在近海跑一些買賣。不過帶路人的收入微薄,忙上一天也就是兩、三枚銀幣的收入,填飽肚子是沒問題,但是想要贊下一艘船錢就很難了——包準配置八名水手的單桅平底小帆船的出廠價格是兩千五百金幣,即使買二手貨也要一千五百金幣以上。所以法斯時不時地把一些外地的旅人故意帶到地下黑幫的佈置好的陷阱之中,偶爾遇到號宰的肥羊,在那些人下手洗劫之後,他還可以分上不少的錢錢,大概就是三,五個金幣的樣子,卻也可以讓他高興上好一陣子。
  這一次他的僱主似乎是一個獨自離家的貴族少年,比他還要年幼一些,雖然配著劍,但是這種年紀的小孩子應該是很好對付的。這個少年的衣著很好,錢袋也是滿滿的,應該可以讓他得到不少的好處。再一次把他的僱主帶到了的地下黑幫的陷阱裡,只是這一次他到來的並不是好宰的肥羊,而是一個恐怖的猛獸!
  布賴特的貴族身份讓那些混混們沒有膽子明目張膽的搶劫,殺害一名貴族的罪名足以把他們送上斷頭台了。所以對於貴族,他們一般就是擺個圈套,敲詐一番而已。
  一個混混夾著一個廉價的瓷盤故意向布賴特撞了過來。這一招他們很常用,故意撞上去打碎盤子,然後依仗人多圍住事主,要求高價的賠償。一般的情況下事主在他們的脅迫下都只能選擇忍氣吞聲,乖乖掏錢,但是這一次情況不同了。
  看著向著自己撞過來的小混混,布賴特腳下的位置稍稍一錯,就避讓開了,讓那個傢伙撲了一個空——布賴特大劍士的實力可不是擺在那裡當裝飾品的。這種從來沒有經過正規武技訓練的小混混想要撞上他完全是不可能的。*********************沒有撞到布賴特讓那個小混混有點兒吃驚,不過這個傢伙並沒有發現這是因為布賴特錯身躲開,與他擦身而過的那一瞬間,他索性就順勢摔倒,反正是要把布賴特拖下水。
  「嘩啦」一聲,那個小混混夾著的盤子在他摔倒的時候變成了一小堆零散的碎片,看到這種情況另外的小混混一擁而上,堵住了布賴特的去路。
  「喂,你這個小鬼走路不長眼睛啊?」其中一個看似頭領的人,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想對布賴特推推搡搡。
  是切片,還是切塊?布賴特不動聲色的錯開幾步,開始考慮哪一個結局更加適合這些不知死活的傢伙。
  「喂,小鬼!和你說話呢,你是聾子啊!」
  也許速凍一下,或者用火焰焚燒更加方便,切片和切塊都太血腥了一些,新年才剛過,沒有必要因為這些傢伙而污染環境。
  布賴特的沉默被這些小混混當成了畏懼,以至於他們的話語變得不乾不淨了起來,而且還有動手動腳的趨勢。
  「決定了,還是速凍好了,這樣子連噪音污染都可以避免。」布賴特左手一錘右手掌心,說出了這樣一句在那些小混混們看來有些莫名其妙的話。
  布賴特沒有要和這些傢伙解釋的打算,他抬起手,水元素迅速的匯聚在他的指尖,一個水系冰屬性的法術隨時可能發出。
  然後這些小混混的運氣似乎格外的好,因為有人看不過去他們的做法,以『正義』的名義冒出來,打算拯救表面上處於劣勢的布賴特--實際上……諸神在上,真正被拯救的絕對是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混混。
  看著那個突然冒頭出來的,正義正詞嚴的對那些小混混進行說教的騎士少年,布賴特很有些無語。畢竟現在這種情況,他要是繼續出手掠奪那些小混混的生命的話就有些過分了,至少在場面上不好交代。
  算了,就暫時先放過他們好了。悄無聲息的使用延時技巧瞬發了一個不會致命的詛咒,把那些小混混幾乎籠罩了進去--這個詛咒大約會在兩個小時之後生效。混亂詛咒,亡靈系之中很受歡迎的一個法術,一個讓受術者將身邊的一切生物都當作敵人的法術!
  這也就是說,在兩個小時之後,這些小混混不是開始自相殘殺,就是開始盲目的攻擊路人,不管是哪一個最後的下場都不會好。
  打發走這些小混混之後,那個騎士少年這才轉過身,笑的一臉陽光燦爛地說道:「有沒有受傷?需要我幫忙嗎?」
  「不,不麻煩了。」不管怎麼說,這個傢伙站出來也是為了幫他,雖然幫了倒忙,但是布賴特好歹沒有把這個騎士少年也算到需要教訓的範疇之內。
  「你只有自己一個人嗎?這樣子可不安全。」花都的治安確實不錯,但是也不保證每一個地區都無比安全,這位騎士少年顯然把布賴特當成了沒有自保能力的小孩子。
  布賴特實在懶得和這個過於熱情的少年繼續糾纏,他抬起手,一個小小的冰球浮現出來:「我是魔法師,可以保護自己。」
  他是佩著劍沒錯,可是要是向這個少年解釋他武技的的話,不實際的演示一番很難讓人信服。相對而言,證明魔法師的身份就容易多了,這樣子的一個小冰球確實沒有什麼殺傷力,但是勝在簡單省力,用來證明魔法師的身份足夠了。
  可惜的是,布賴特展現出的魔法實在太不起眼了,以至於那個少年騎士依然把布賴特歸類到了需要照顧的人群之中--實際上,他先入為主的把布賴特當成了離家出走或者是和家人走散的貴族小少爺了。
  確實,布賴特現在的這一身衣服並不是特別的華麗,看在一般人的眼中多半會把他當作下層貴族出身的小孩。但是這位騎士少年本身就是貴族出身,雖然他的家族不是很富裕,卻也已經傳承了數代,基本的見識還是有的。
  衣服的款式和料子都是下層貴族用不起的上等貨色,身上沒有什麼飾物,但是一枚純秘銀的,鑲嵌有星彩藍寶石的徽章被用來充當領扣。就這一枚徽章,即使沒有附加魔法,價值也要超過五千金幣。
  為了自已的家族著想,騎士少年決定和布賴特搞好關係,如果布賴特真的是什麼大家族的繼承人的話,那他就賺到了。即使不是,他也不會吃虧的,可以置辦的起這樣的一身行頭的人,至少也是富有的上流階層。
  「忘記介紹了,我是哈理斯•斯德芬爾格,如果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儘管開口。」哈理斯充分利用了自己的優點,笑容越發的燦爛起來。
  「布賴特,布賴特•薩拉查。」布賴特報出的還是假名,他不認為這頂著陽光笑臉的傢伙有結識的必要。
  然後……然後就沒有什麼了,布賴特直接的拒絕了哈理斯的邀請和陪同,三、兩步就離開了事故的現場,只剩下哈理斯一個人,一邊走著,一邊思索薩拉查這個姓氏的來歷--似乎就他所知的,附近國家有些名望的貴族家庭這中並沒有姓氏是薩拉查的。
  就在布賴特離開之後的片刻,一輛繪製著梅丹佐家家徽的馬車在哈理斯的身邊停了下來。一隻雪白的小手掀開了玻璃窗後的窗簾:「哈理斯哥哥,出什麼事了嗎?」
  剛剛這邊聚集了一些看熱鬧的人,對此不感興趣的沙利葉將車伕把車子停到了稍微遠一些的地方,所以她並沒有看到布賴特。
  「沒什麼,幾個小混混在敲詐一個外來的少年,我已經把他們趕走了。」一邊說著,哈理斯一邊讓自己的侍從牽過馬,他重新翻身上馬。
  「哦。」對於自己不感興趣的事情,沙利葉向來是連一眼都懶得多看。她之前的詢問也不過是出於禮儀上的考慮而已。
  「我們走吧,不要讓梅丹佐德行等著急了。」
  「好的,那就出發吧。」沙利葉放下手,讓紗簾重新遮住車窗。
  可憐的布賴特,他並不知道,在這裡他正好與沙利葉擦肩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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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三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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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丹佐家並不難找,在更換了一個新的帶路人之後,布賴特很快的就來到了梅丹佐家位於城市中心的大宅門前——這棟豪宅算是在名義上算是梅丹佐家的主宅,但是實際上梅丹佐一家人會住在這裡的時間並不是很多,大半的時間裡一家人都是住在更加靠近精靈的居住地的老房子裡。那裡是梅丹佐家的祖宅,是一棟很有些歷史的老舊建築。
  布賴特當然知道梅丹佐家大半的時間都不住在這裡,但是現在是新年剛剛過去的日子,對於上流社會而言,此時的應酬還是很多的,梅丹佐家也差不多,大大小小的舞會和晚宴隔三岔五就會舉行一次,為了方便,梅丹佐一家自然是居住於主宅之中。
  現在正是上午十分,對於那些剛剛從持續到凌晨兩、三點鐘的宴會中脫身出來的人們而言,在午飯之前的時間都是用來補充睡眠。所以梅丹佐家的住宅顯得很清靜,連傭人們都放輕的手腳,生怕打攪到主人的休息。
  這個房子的男主人現在不在——梅丹佐先生陪著她的小女兒到魔法師公會去添置購買魔法材料試驗用具去了。
  這些當然不是布賴特是神念之後得到的結果,只要塞給守門人幾個金燦燦的小東西,這些無關緊要的情報就可以輕易到手。
  大致估算了一下魔法師公會到這裡的距離,布賴特斷然放棄了前往魔法師工會的念頭——等他慢慢走到那裡,大概正好是沙利葉到家的時間。
  在附近的街道找到了一家還算不錯的酒館,要了一杯飲料和些許的食物,布賴特開始慢慢的消磨時間。
  沙利葉並沒有在魔法師工會停留太久,實際上要不是知道剛好有一批很罕見的魔法材料到貨的話,沙利葉壓根就沒有來到魔法師工會的打算——前世記憶的甦醒導致他的精神力和魔力突飛猛進,這並不是那麼好遮掩。新年的時候去他從前的魔法導師那裡拜訪的時候,沙利葉可是作了N多種的掩飾,才算過關,沒有被發現。魔法師工會是人多眼雜的地方,自然是令人加倍的頭痛。
  他的運氣還算不錯,因為邪教的異法鬧得沸沸揚揚,在新年過後實力強悍的魔法師雖然都聚集在花都魔法師工會的總部,但是這些魔法師們已經被各地的紛亂搞得焦頭爛額,又要聚集在一起討論相關的各項事宜,反倒是比平時更少露面——平日裡還可以時不時地看到魔導師級的人物在閒逛,現在根本連高階法師的人影都看不到一個。
  從一大堆新進魔法材料之中整理出她想要的,又添置了一套水晶瓶,剩下的就不需要沙利葉關心了,自然有人為她付錢,並且魔法師工會會負責把這些東西送貨上門。
  沙利葉還不覺得怎麼樣,付錢的梅丹佐先生也很痛快——只要是他的寶貝女兒需要的,只要他支付得起就算再貴也沒關係。
  而這一次他的寶貝女兒所選中的也並不是什麼很特別貴重的東西,只有其中的幾塊礦石稍微昂貴了一些。
  這倒是把跟在一邊以守護騎士自居的哈理斯看得心驚肉跳。雖然頂著貴族的名頭,但是哈理斯的家境決定了它與奢華無緣。
  幾枚乾枯的枝葉花朵,一些奇怪的鱗片和血液,散碎的不知名寶石,再加上些許從沒聽說過的礦石,零零碎碎的一小盒子東西居然就要花掉一萬金幣,要知道一條雙凡的大型貿易帆船的出廠價也不過就是這個價格而已,他的家族領地一年的純收入都不夠這個數!
  這讓他有些心裡打鼓,確實有一位賢者做妻子可以極大的提高家族的聲望,但是能不能夠養活的起一位賢者就讓哈里斯非常的沒底氣。
  並不知道哈理斯的糾結,沙利葉對這一趟的收穫很滿意,它的高塔裡確實有不少更加珍貴的魔法材料,但是那些並不方便拿到家裡來使用。
  那些魔獸血痕純正,可以製作很不錯的魔法墨水,應該足夠她製作一些比較強力的卷軸了——使用魔法卷軸對魔法師而言是很方便的,交給父親,讓家裡的那些低級的護衛法師使用,無疑為她的家人的平安又添加了一些保證。
  在這些天沙利葉也有意無意向自己的父親提及到了邪教的事情,並且以黑暗神殿的名義稍稍透露了一些內情,隱晦的暗示很有可能圍剿邪教的事情,最後會發展成為神戰。同時為了防止梅丹佐先生因為對神戰沒有概念而產生錯誤的認知,沙利葉特意動用自己黑暗之神神選者的身份,從神殿的故紙堆裡翻出了一些早已被灰塵掩埋的文件給自己的父親充當參考。
  作為神戰的親身經歷者,沙利葉實在是怕了,那恐怖讓她至今都是心有餘悸。
  幸好的是,他的暗示梅丹佐先生完全的接受了,再從那些黑暗神殿的文獻之中側面地瞭解到神戰的恐怖之中,梅丹佐先生本著有備無患的念頭,開始有計劃的收縮家族的生意,並且悄悄的囤積諸如糧食,藥品之類的物資。
  這讓沙利葉稍稍放下了一點兒心,至少在有準備的情況下它可以保證自己家人的安全撤離,同時還可以多少的保存一些家族財產,讓自己的父親不會太難過。
  正在考慮著要在那裡為自己的家人建造安全的庇護所的沙利葉聽到了車窗上傳來的輕微的敲擊聲。
  一隻小小的金絲雀正在用尖尖的鳥喙敲著車窗的玻璃,金絲雀的爪子上還抓著一張紙條。
  是布賴特的寵物。沙利葉很快就認出了這隻金絲雀的身份。他在布賴特的身邊見過這隻金絲雀幾次,這是一隻有著強大魔力的傢伙,應該是某種強大魔獸的變形,再結合布賴特過去的身份,不難推斷出這隻金絲雀的真實身份——是天青帝國的那隻金龍!
  打開車窗,從金絲雀的爪子裡拿過紙條。沙利葉覺得布賴特實在是非常的奢侈,居然讓一隻龍充當信使,送來的字條之上除了「想你」這個詞之外,就再無它物。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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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利葉伸出手,一把抓住正在梳理羽毛的金絲雀。可憐的塞多,變形成金絲雀之後自然失去了龍族那強悍的防禦力--對於龍族而言,沙利葉這個法師空手再怎麼折騰,也無法在他那堅固的龍鱗上留下任何的痕跡。但是對於一隻金絲雀而言,即使是有著龍族的靈魂,也差一點兒被沙利葉攥的窒息。
  就這樣被人攥在手心裡窒息而死,實在是很丟人的死法啊!
  看著掙扎不休的塞多,沙利葉稍微鬆了鬆手,可憐的塞多終於恢復了自由的呼吸。
  「去告訴你的主人,明天上午十點在中心廣場邊的黑百合酒店等我。」
  聽到了沙利葉的吩咐,為了自己的性命著想,塞多飛快的點著頭,就好像是小雞啄米一樣。
  得到了滿意的答覆,沙利葉鬆開手,放任這只一直被她攥在手心裡的傢伙,迫不及待的飛向天際,投奔自由去了。
  哈理斯並不懂得魔法,也感覺不到變成金絲雀的塞多的氣息,所以他很自然的把塞多這條金龍當成了普通的鳥類,雖然看到塞多從沙利葉的馬車飛了出來,卻一點兒也沒有放在心上。
  第二天的一早,一覺睡到自然醒的沙利葉在女僕的服侍下梳洗完畢,換上一件厚厚的白色羊絨裙子,又披上了一件同樣是白色的裘板斗篷,離開了家。
  只是唯一有些不滿的就是她並不是獨自一個人行動的,哈理斯就好像是背後靈的一樣跟在她的身後。  黑百合酒店。
  沙利葉看著兩個大眼瞪小眼,宛如鬥雞一樣的少年,發出了一聲無奈的歎息。
  這兩個人從一見面開始就是這個樣子,就好像和對方有什麼深仇大恨一樣。如果說布賴特和斯利德之間的關係算是緊張的話,那麼現在布賴特和哈理斯之間的關係絕對算得上是勢同水火了!
  至少布賴特和斯利德相處的時候,兩個人雖然會冷嘲熱諷的相互拆台,但是並沒有這種不死不休的氣勢。
  早知道就不讓這兩個人見面了。因為不管怎麼樣吃虧的一定是哈理斯,如果布賴特一個不小心,那麼她的這位堂兄的性命就有危險了,這樣一來沙利葉就不好和自己的母親交待了。
  看著辟哩啪啦火花四濺的兩個人,沙利葉委婉的,卻也很偏心的像要打發哈理斯離開,誰知道她的話還是晚了點兒。
  看到布賴特親膩地坐在沙利葉的身邊,哈理斯有些咬牙切齒的說道:「沙利葉將會是我的未婚妻,請閣下自重一些。」
  如果說上一次見面的時候,哈理斯還把布賴特當作結交會帶了利益的對象的話,現在他完全是把布賴特當作最大的敵人來對待!因為和沙利葉的聯姻對於他的家族而言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可以擁有一位賢者做妻子的話,毫無疑問的可以讓他進入真正的上層貴族的圈子之中,不管是對個人的發展還是家族的利益都是好處巨大的。正是因為這樣,他才絕對不會放棄,更何況姨媽都已經被他的母親說的動心了,只要他在稍稍努力就一定可以成功的。
  確實,他的這位小堂妹是非常天才的魔法師,但是畢竟年紀幼小,像要哄她開心應該不是很困難的事情。
  「未婚妻?」布賴特發出發不屑一顧的輕哼,「閣下實在在違騎士的精神,說謊不打草稿。」
  「在過一陣子我的母親就會上門提親,這件事情也已經和沙利葉的母親,也就是我的姨媽商量過了。」在這裡,哈理斯有些偷換概念,畢竟商量過了並不一定等於同意了。
  而且此時些此刻哈理斯所犯的最大的一個錯誤就是,在他急於排擠情敵的時候,忘記了沙利葉自己的意見--畢竟在他的印象裡,沙利葉還太小,這個年紀的小孩子應該是很聽父母的話的。他完全忽視了沙利葉自身的意願。
  布賴特倒是相當樂於看著哈理斯犯下這種致命的錯誤,因為這就意味著這個傢伙可以直接出局了,不再具備任何的希望。
  提醒?拜託!他為什麼要提醒自己的情敵啊!落井下石還差不多!
  果然,如他所想的一樣,在哈理斯話音剛落的時候,沙利葉開口說道:「我不記得你有提過求婚的事情!」
  很明顯的,哈理斯誤會了沙利葉的意思,他認為這是沙利葉對他沒有正式的求婚而不滿,畢竟這個年歲的小女孩大多都憧憬著童話一般的愛情,幻想著白馬王子的降臨。
  這個可憐的傢伙完全搞錯了沙利葉不滿的原因。
  「放心吧,我一定會像王子一樣的向你求婚的,我會準備一大片的花海和最美麗的戒指的。」哈理斯完全把沙利葉當成了小孩子來哄。
  他的話對於沙利葉而言根本就是火上澆油,以至於沙利葉對他原本僅有的那一點點兒的好感也消失無蹤。
  「哈理斯!我拒絕你的求婚,花海和戒指你還是自己留著吧!」
  沙利葉堅定而乾脆的拒絕讓哈理斯有些發懵!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在他的印象裡稍稍有些內向羞澀的沙利葉居然拒絕的這樣的乾脆,沒有任何的迴旋餘地。然後更加讓他意外的就是沙利葉毫不客氣的逐客令。
  這讓在一邊在布賴特幸災樂禍就差沒有鼓掌了。
  哈理斯的表情有些扭曲,他張了張嘴,最後也沒有說出什麼可以讓他體面的下台階的話,只得灰溜溜的離開了。
  顯然,他的離去並不足以徹底平息沙利葉的不滿,因為涉及自己的母親,所以沙利葉也不好直接拿哈理斯來開刀,就只有自己鬱悶了。她之前真的是沒有看出來哈理部打的是這種主意,她本來是以為哈理斯不過是為了他的家族而在拉攏和討好她,沒有想到……
  呃……這只能夠說我們的沙利葉小朋友在感情方面真的很遲鈍。所以說布賴特還是比較聰明的,一上來就挑明了兩個人之間的密切關係,否則想等到沙利葉自己明白過來,那可就有得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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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必要為了這種人而氣惱。」布賴特很適時的遞給了沙利葉一杯碧綠色的水果酒。
  「只是覺得麻煩而已。」沙利葉接過水果酒,淺嘗了一口。真的只是覺得麻煩,以及稍稍有些懊惱,為了自己居然沒有看出哈理斯的用心而懊惱。
  「那麼就讓麻煩消失好了。」布賴特絲毫沒有把人命放在眼裡,輕描淡寫的就決定終結哈理斯的命運。
  「我母親會傷心的。」正是因為這樣,沙利葉才在稍稍有些惱羞成怒的情況下放過了哈理斯的。否則的話依照沙利葉現在的個性,是絕對不可能讓哈理斯平安無事的離開的。
  對此布賴特也無話可說,親情這種東西不管是對他而言,還是對於沙利葉而言都是一種很新鮮的體驗,沒有任何以前的經驗可以借鑒--實際上在上輩子,在他身為天青帝國的開國皇帝的時候,還曾經為了權位和自己的生身父親生死相搏打得一塌糊塗。
  這一次在他們各自享受親情的溫暖的時候,也毫無疑問的承擔了責任,維護自己的家人的責任,這也束縛了他們的手腳,不能夠在無所顧忌的恣意妄為。
  有得到就要在付出,這是很公平的事情。
  既然無法終結哈理斯的性命,兩個人很自然的把這個無關緊要的傢伙扔到九霄雲外,開始討論起更加重要的事情。
  黑百合的包間環境優雅私密,有效的杜絕了不必要的打攪,再加上布賴特佈置下的魔法結界,可以說是相當安全隱秘的地方。
  布賴特把一張卷軸在桌面上展開:「這是」羽」的調查結果。」
  那是一張地圖,畫的並不是很詳細,只標示出了大致的地形以及國界,這上面有用兩種不同顏色標示出的記號,一種是黑色的叉,這表示大陸之上己經被發現在邪教的據點,這些據點不是被徹底的摧毀,就是已經被廢棄了,基本上屬於毫無價值的東西。
  另外一個記號是紅色的圈,這是大陸之上最近發生叛亂的地方,大概有十幾處的樣子,紅色的圈的大小,表示了叛亂規模的大小。
  代表費沙諾王國的那次內亂的紅色的圈並不是最大的一個,還有一個比它更大一些的,那是位於大陸西北方盡頭的埃爾洛斯王國,一個土地廣博但是貧瘠的國度,大部分的國土都是寒冷的凍土,無法用來養活國民,只有在靠近蘇蘇亞山脈的王國南部沿海地區才有適合種植的土地。
  埃爾洛斯王國在市個大陸之上並不是什麼引人注目的國家,所以這個國家的叛亂自然也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等到報告送到布賴特的手裡的時候,這個國家的王位已經換了人來坐。
  要是在平時的時候,這些狗屁倒糟的時情絲毫不會引起布賴特的注意--人類為了權位和財富引起的爭端從人類誕生的那一天起就沒有中斷過,一場叛亂是稀鬆平常的事情。
  但是最近叛亂發生的實在是太頻繁了,雖然其中絕大部分都在剛剛露出苗頭的時候就被各國的統治者強行鎮壓了下去,可是如同費沙諾王國那樣發展成大規模的內亂的也不是沒有。而如同埃爾洛斯王國那樣發生了王權的交替的還有涅塞爾王政聯合中的兩個小公國。
  對於以神權祝福為統治保證,又擁有非常完備的情報系統的天青帝國而言,著實是非常罕見的事情,自然引起了布賴特注意,調查下去才發現幾乎整個大陸所已經陷入了混亂的苗頭之中。
  「這混亂有些不自然,不會是邪教在背後搞鬼吧?」已經有了明確的表示,要是再看不出來的話,沙利葉就真的是小孩子了。
  「八成是,但是抓不到線索。」不得不說那個異法的手段相當的俐落,即使有留下些許的蛛絲馬跡也都讓人無法追查,真正的邪教的高層根本就抓不到。
  「有辦法阻止嗎?」沙利葉不擅長政治,但是她知道這樣子發展下去,最後就算是不發生神戰,整個大陸也會被捲入無休止的戰火之中,這毫無疑問是她所不願意見到的。
  阻止?布賴特笑得的些無奈:「不容易。」他不再是一國的帝王,也無法再調動帝國那龐大的軍隊,控制整個大陸的局勢對於現在的布賴特而言有些力不從心。
  在看到沙利葉露出失望的臉色的時候,他趕緊補充道:「我試試看,盡量維持天青帝國的穩定應該還是可以做到的,不行的話就讓你的家人搬遷到天青帝國來吧。」
  搬家嗎?也算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吧……等到局勢真的亂起來也只好如此了。天青帝國有著神恩的保護,只要不是大規模的神戰,安全還是有保證的。
  「先看看吧,真的亂起來的時候,就搬到天青帝國吧。」
  「那我讓夜翼先做好準備……嗯,神殿區比暗之精靈的自治領更安全一些,暗月之城的話,你也比較好向家人解釋。」布賴特還是很為沙利葉著想的。
  「那就拜託了。」
  「不需要拜託,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說過我永遠都是站在你那一邊的,所以不用拜託,不用感謝,因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只為了你一個人,也永遠只有你一個人!」126
  回到家裡以後沙利葉很輕鬆的處理了哈理斯。不需要她親自動手,只要向自己的父親撒撒嬌,抱怨哈理斯幾句,剩下的事情梅丹佐先生自然會做好的。
  這不是,第二天一大早的,哈理斯就不得不收拾行李回自己家去了。
  當沙利葉再一次提出離家的時候,梅丹佐先生露出了早有預料的神情,意外的沒有進行任何的阻止,只是說道:「自己一個在外面要注意安全……(省略五千字的嘮叨叮囑)……還有,不管在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不要忘記這裡是你的家,有無條件支持你的人!」
  「嗯,我知道。」所以的感動僅僅化為一句」我知道」。但是沙利葉牢牢銘記在心底,這是她的家,是她的家人!
  離開了家和布賴特匯合,兩個人的第一站選擇了魔域,或者是沙利葉把第一站選擇了魔域,而布賴特不得不心不甘情不願的跟上。
  要知道他可是一點兒也不想去魔域,因為在那裡有兩個讓人討厭的人形障礙物--斯利德和愛麗莎。
  旅途平順的沒有任何波折,實際上他們是直接通過定位傳送魔法陣傳送到魔域的,自然不可能有什麼波折--想要在空間傳送的過程之中動手腳,不光不是人類可以做到的事情,連一般的主神都做不到。
  魔域的冬季比花都要冷上不少,還好兩個人都早有準備,在傳送開始之前就為自己加上很厚的斗篷,沙利葉的手裡還有一隻小小的銀質手爐。即使如此,突然從溫暖的南方海邊來到這裡,還是兩個人在踏出魔域的定向傳送魔法陣的時候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好冷啊!」沙利葉的雙手都縮在毛皮袖筒裡,銀質手爐盡責的提供著溫暖。
  布賴特沒有做聲,只是默放了一個火系初線三段的」紅炎之環」在沙利葉的身上,這是火系之中等級稍低的魔法師們很常用的一個防禦法術,算是」火焰護盾」的簡化版本,雖然無法像」火焰護盾」阻擋敵人的魔法和遠程攻擊,但是對抗近身的敵人效果還過得去。
  只是這種會持續消耗魔法的法術被布賴特把威力壓制到最低,只剩下一個燃燒著一掌高的暗紅色火焰的火環環繞在沙利葉的腳邊,隨著她一起移動,用來為沙利葉取暖,實在是有夠奢侈的。
  至少布賴特的這種在傳統的魔法師的眼裡浪費魔力的行為,讓魔法師公會裡不少的學徒和低級魔法師很想撞牆。
  對於布賴特的體貼,沙利葉只是報以微笑,因為她知道沒有必要,也不需要感激,一切自然就如同是呼吸一樣。
  穿過庭院,走出魔法師公會的大門,一輛有兩匹夢魘拉著的豪華馬車,擁有流暢線條的漆黑箱壁上,裝飾著荊棘薔薇紋樣的暗金色花邊和精美的砝琅鑲嵌的家族徽章。駕馭者的位置上坐著一個身材壯碩的男子,看起來像戰多過像車伕。不過得從他那青色的面孔和毫無起伏的胸廓可以看得出這是一個亡靈!
  車門被打開了,斯利德笑嘻嘻的探出頭來,招呼沙利葉上車,至於布賴特則被他選擇性的無視了。
  在斯利德帶著愛麗莎順利和布賴特與沙利葉匯合之後,四個人就在魔域消磨了一個章節的時間,走馬觀花一般的看了看魔域冬季的風景。
  暗月之城作為黑暗神殿總殿的所在,是受到神恩庇護的城市,暴雨、暴雪、狂風等極端的天氣是不會出現在城市的範圍之內的,甚至連冬季的嚴寒都被這個城市拒之門外--城裡的溫度比城外要高上五、六度的樣子。
  布賴特一行人來這裡是因為他和沙利葉兩個人申請的短期修學旅行的期限已經過期一段時間了--一路上不斷發生的變故,讓這兩個傢伙完全忘記了修學旅行這一回事情,要不是愛麗莎在幫助沙利葉收拾行李的時候,無意中翻出了一些夜之學院的文書的話,所謂的返校這回事情大概還會被繼續遺忘下去的。
  布賴特是無所謂,他一點兒也不在乎那張畢業證,反正他用的是假名字,拿到了畢業證也沒有什麼用處。沙利葉就無法這樣灑脫了,那一張畢業證倒不她關心的東西,她只是不想被學校開除而已--真的被開除的話,會影響梅丹佐家的顏面的。
  幸運的是,作為天才兒童,夜之學院對於他們兩個人還是很寬容。再加上夜之學院的領導階層也不是完全的兩耳不聞窗外事,關於邪教的事情他們也知道一些。這兩個人在旅途中都沒有刻意隱瞞行蹤,沙利葉還幾次亮明瞭自己神選者的身份。關於他們所作所為會被學院的人知道一些風聲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所以當沙利葉以未來的事務繁忙為由,申請提前畢業的時候,夜之學院方面沒有給予絲毫的為難,在第二天就通過了她的申請--廢話,先不提在剿滅邪教中的豐功偉績,就是沙利葉神選者的身份這一點兒,就足以讓所有黑暗之神的信徒對她禮讓三分了。
  畢業考試對於沙利葉而言自然是沒有絲毫的難度,不管是理論考試還是實際操作都完成的非常漂亮,順利地拿到了那張畢業證書。
  至於布賴特,這個傢伙則是完全沒有把學院的規矩放在眼裡,隨隨便便的寫了一張無限期休學的申請,也不管有沒有批覆,就收拾東西和沙利葉一起離開了夜之學院。他的這種輕蔑的態度,把夜之學院的院長氣的直吹鬍子。
  同樣也是在校生的斯利德則沒有這些煩惱,因為早在開始調查邪教的時候,斯利德就已經幽冥學院遞交了由死亡神殿作保的無限期休學申請,而且很順利的通過了。
  解決了學院的問題之後,一行人又在暗月之城稍稍休整了一天,補充了一下各種補給品,在第二天的時候再一次踏上了旅途。
  季節依然是冬季,銀裝素裹的大地昭示著自然那的威嚴。
  本來在這個季節裡一點兒也不適合旅行,呆在家裡坐在溫暖的壁爐邊烤火才是最好的選擇,即使想要旅行的話,目的地也應該選在溫暖的南方,而不是這天寒地凍的北方凍土。
  現在布賴特一行人正踏著積雪走在這裡。披甲犀是生活在溫暖地帶的生物,並不適合在凍土地帶行走,所以布賴特和沙利葉的坐騎換成了兩隻霜蜥蜴。
  霜蜥蜴有著冰藍色的身體和六條腿,爪子有冰錐一樣的尖爪,這些尖爪不僅是兇惡的武器,還可以讓霜蜥蜴攀爬任何被冰凍的表面--甚至是垂直的冰牆。
  這兩個可憐的傢伙也活該倒霉,這對霜蜥蜴夫妻很難得會離開位於永凍地帶的冰川領地,到這種凍土的邊緣遊蕩。而且它們還很沒有眼力的把徒步在冰上行走的布賴特當做了獵物--除了凍土地帶的雪猿之外,偶爾看見的人類冒險者也是它們喜歡的食物。
  可惜這一次,它們是選錯了對象,以至於在被狠狠地修理了一頓以後,淪為了臨時坐騎。
  既然沙利葉又有了坐騎,斯利德也就把自己的夢魘叫了出來,夢魘並不畏寒,封凍的大地也無法對可疑浮空行走的夢魘造成影響。斯利德之所以會選擇步行,僅僅是因為沙利葉實在步行而已。
  薩米苔原,又被稱為無樹凍原,兩個名字指的就是同一個地方。
  這裡因為氣溫低、生長季節短,而無法長出樹木,最高的植物就是一些矮小的灌木,而且只在凍土地的邊緣地帶看得到,深入凍土地之後就只剩下以苔蘚、地衣為主組成的苔原植被可以為大地提供些許的綠色了。
  基本上有魔法師在,一般的寒冷就很難造成傷害,通用系初級一段的法師法術之中有一種稍微減輕鍾某特定類型的元素傷害法術,用來防禦凍傷再好不過了。
  但是即使如此,此時此地的旅行也不是什麼愉快的事情,減輕元素傷害的法術並不能帶來一絲一毫的溫暖。
  所以這裡的每一個都裹著厚厚的皮裘和斗篷,帶著帽子和手套,沙利葉更是大手筆的在北地邊城掃蕩了城裡所有的煉金術商店,搬空了這些商店之中的暖氣藥劑的庫存。
  銀質的小手爐裡填裝上一茶匙的暖氣藥劑,放在懷裡可以提供三個小時的溫暖,雖然不能夠完全驅散寒意,但是至少可以讓人好過一些

  他們之所以會在這種絕對不適合在凍土地旅行的季節來到這裡,就是為了追查邪教的線索。沙利葉是打算盡自己的一切努力把神戰扼殺在萌芽狀態,即使無法阻止也要盡可能的減小神戰對人類世界的影響。
  布賴特是永遠也不會反對沙利葉的決定的,斯利德也同樣不會反對,至於愛麗莎,她是沒有發表意見的權利的。
  四個人之中除了領悟了水元素之心,可以隨意與這裡的環境協調的布賴特之外,受影響最小的就是斯利德了,他是半冥靈,對冷、熱、痛等的感覺,遠比人類要遲鈍很多。愛麗莎就相對辛苦一些,但是比其他從前的那些訓練而言,現在的環境還不會讓她無法忍受。
  真正最不適應這樣環境的是出生在溫暖南方沿海地區的沙利葉,即使身為英格麗的時候,她也從來沒有在冬季的時候到過北方凍土--這裡確實出產一些不錯的魔法材料,但是她還是會和其他的冒險者一樣,選擇在那只有一個半月的短暫夏季前來這裡。
  在冰天雪地之中走了三天之後,布賴特一行人來到了北方凍土最後一個永久性的人類聚居地--薩米鎮。
  薩米鎮是最為深入北方凍土的永久性人類聚居點,常住人口不過一千。在嚴重缺乏木材的這裡,建築都是用厚重的石塊建造起來的。房屋在外表看起來有些低矮,但是加上臥進地下的部分的話,也還說得過去。
  平日裡鎮上的居民已馴養霜角鹿、狩獵和採集一些凍土的特產為生,但是到了每年的短暫的夏季,就會有大量的人潮湧進這個小鎮,前來收購皮毛和特產的商人,準備利用者一年一度的時機深入北方凍土的冒險者等等,這些人為小鎮帶來了財富和生機。
  但是現在顯然不是熱鬧的時候,連厚厚的圍牆都沒有了巡視的民兵--這種天氣裡即使是北方的居民也喜歡待在房子裡。
  這也就導致了布賴特他們到達小鎮的大門口之後,喊了很久,甚至還動用了一些魔法的手段,才算把看門的民兵從溫暖的房間裡喊出來,打開鐵鑄的大門放他們進去。
  鎮子上非常的清靜,道路上幾乎看不到人,在這種天氣裡即使是小鎮的居民沒有必要也是不會出門的。
  塞給了守門的民兵幾個銀幣,就得到了非常熱情的指點,他們來到了鎮上最好的一家旅店。
  旅店的老闆娘對於這個季節裡依然會有外來者光臨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議--除了短暫的夏季之外,她的店裡客房幾乎一直是空的,只有一些本地的居民會來喝喝酒而已。
  不過既然是開門做生意的,就不會把客人往外推,老闆娘一邊招呼著沙利葉他們坐下,一邊讓自己的兒子趕快去把房間收拾出來--因為暫時用不到,客房已經很久沒有整理過了。
  雖然很好奇布賴特他們為什麼會在這種季節進入北方凍土,但是老闆娘也算是有些見識,起碼知道不該問的不問。
  有外來者的消息很快傳遍了整個小鎮,這種季節裡外來的旅客是很罕見的,但是拴在旅店門口的兩隻霜蜥蜴徹底的打消了鎮民們想要看熱鬧的舉動。作為北方凍土的常駐民,他們當然很清楚這種成年的霜蜥蜴代表什麼--這樣的兩隻霜蜥蜴想要屠鎮是沒有什麼太大難度的.


  在冬季裡的薩米鎮實在不是良好的補給地,在冰雪融化,外面的商人來臨之前,這個鎮上的物資只能夠用匱乏來形容。
  幸運的是這種情況早在布賴特一行人的預料之中,在北地邊城的時候,兩個有個人空間的魔法師就在自己的空間裡堆積了海量的補給品,足夠他們用一個月以上的,倒是不需要在薩米鎮添購太多的東西。
  他們會在薩米鎮停留除了休整之外最大的原因就是暴風雪要來了,而是還是一場罕見的大暴雪--布賴特擁有元素之心,可以敏銳的感覺到空間種的元素濃度變化,通過水元素和風元素的變化推斷天氣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即使有魔法的輔助,在暴風雪中露營也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四個人之中沒有任何一個有自虐的嗜好,自然會選擇更加舒服的休息方式。
  只不過想要安穩的休息有的時候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就在他們在旅店裡坐下來,食物剛剛上桌,還沒有來得及吃上一口的時候,旅店的大門就被推開了,冷風灌進溫暖的房間,讓人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進門來的是一個看起來年紀在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北地的寒風和艱苦的生活會讓人顯得蒼老,這個男人的實際年齡也就是三十多歲的樣子,正值壯年。他的身材不高,結實健壯,裹著一身簡單縫合的毛皮袍子,衣服鼓鼓囊囊的看起來有些像棕熊。
  「喲,是鎮長先生啊!」看清了來人,旅店的老闆娘熱情地招呼道:「要來點什麼?今天又恨新鮮的冰鱗果。」
  「不用了。」鎮長有些疲倦地擺了擺手,「我是來找門口那兩隻霜蜥蜴的主人的。」
  聽了他的話,愛麗莎轉過頭,看著他問道:「有什麼事嗎?」一般情況下,這些瑣碎的事情都是由愛麗莎處理的。
  「你是霜蜥蜴的主人?」鎮長的語調中帶著一點兒疑惑。他一進門的時候就看到了旅店裡這唯一的一桌外地人。按理說這些人應該就是霜蜥蜴的主人,但是……三個小孩子和一個體型單薄的女子,這樣子的組合怎麼看也不像他想像中強大的冒險者。他見過不少在夏季的時候深入凍土地帶碰運氣的冒險者,從來沒有這樣子的組合。即使有一些看起來外表脆弱的魔法師出現,身邊也都有膀大腰圓的戰士保護。而眼前的這四個人,一點兒也不像要深入凍土的冒險者,看起來更像是來郊遊的少爺小姐--雖然凍土地帶即使在夏季也不是郊遊的好地方。
  「不。」愛麗莎搖了搖頭,「我家小姐才是冰霜蜥蜴的主人。」很自然,她把對沙利葉言聽計從的布賴特給省略了。
  小姐?那個小女孩才是冰霜蜥蜴的主人?聽到了愛麗莎的回答,鎮長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失望。這麼年幼的女孩子不可能有降服冰霜蜥蜴的能力,八成是出身於有權有勢人家的大小姐。
  但是抱以萬分之一的希望,他還是問道;「各位是冒險者嗎?」
  「是的,鎮長先生有什麼委託嗎?」
  「我可以問一下各位的冒險者等級嗎?」冒險者等級不同於職業等級,不過通常來講等級高的冒險者也同樣的實力強悍--沒有足夠的實力作為保證,很難在危險的任務之中活下來。
  「我們有一位B級,兩位C級,一位D級的冒險者。」在這個季節裡這樣的小鎮上可以遇到這種等級的冒險者組合已經是很容易的了,所以愛麗莎很有自信,這樣子的等級足以令這位鎮長滿意。
  「那就好。」這幾個人的冒險者等級讓鎮長稍微放心一些,B級和C級的冒險者已經可以算是經驗豐富的老手了。
  他接著說道:「我想代表薩米鎮委託給各位一個任務。」
  直到這時,餐桌邊的另外三個人才算是把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等著聽他說出委託的內容。
  鎮長委託的任務說穿了沒有什麼稀奇的地方,不過是鎮子一路向北的地方有一個避風的山谷,山谷之後生長著大量的冰鱗果--那是少數幾種可以再凍土地帶終年生長的植物之一。冰鱗果整個漫長的冬季都會開化結果,果實的味道鮮美,有很好的美容養顏的效果,遺憾的是,新鮮的果實保存期限極短,採摘下來即使馬上冰凍也只能夠保存兩、三天就會腐爛。一般會被販賣到北方凍土之外的,都是冰凌果酒,即使美容養顏的效果不如新鮮的冰鱗果,依然是大陸之上各位太太、小姐們的最愛,在大陸之上的價格一直居高不下。
  冰鱗果酒算是鎮上很重要的一項財政收入,因為無法人工種植,所以採集野生的冰鱗果就成為了鎮上不少人在放牧霜角鹿之外的兼職營生。那個盛產冰鱗果的山谷自然成為了鎮上的人經常光顧的地方,有民兵和獵人定期掃蕩山谷中的怪物,再加上那裡距離鎮子不遠,也就是小半天的路程,山谷裡基本沒有什麼危險的生物。
  但是麻煩還是在上個月的時候發生了,連續有幾個人在那個山谷之中失蹤,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完全不知道那些失蹤的人到底遇到了什麼事情。
  不得已的鎮長不得不下達了命令,禁止鎮上的居民再靠近那個山谷。他原本的計劃是等到夏季來臨,有冒險者湧入的時候僱傭冒險者去解決問題,只是從冬天一直等到夏天……只有神才知道在這期間情況會不會又有變化。
  布賴特一行人的出現無疑是一場及時雨,只是……希望這支冒險者小隊的能力能夠與他們的冒險者等級吻合。不過……轉念一想,鎮長又放鬆了下來。即使這些小傢伙的實力有些問題,至少那兩隻冰霜蜥蜴不是吃素的。起碼有這兩隻冰霜蜥蜴在,這些小傢伙的安全應該還是沒有問題的。這附近沒有什麼特別強大的魔獸,有兩隻冰霜蜥蜴作為坐騎,完全可以在這附近橫衝直撞!
  稍微商量了幾句之後,布賴特一行便決定接下鎮長的委託。
  確實,鎮長開出的報酬不是很高,但是酬勞中的另外一項--上等的冰鱗果酒則是兩名女性完全無法拒絕的東西。
  當然,接下委託不代表馬上要動身,至少要等到暴風雪結束之後。當鎮長從布賴特的口中知道要有暴風雪來臨的時候,差點沒有把眼珠子瞪出來。
  他們是常年生活在凍土地帶的原住民,連鎮上最有經驗的老人都沒有看到有暴風雪來臨的徵兆,這個外來的小傢伙不是在開玩笑吧?
  就在鎮長驚疑不定的時候,一個十三、四歲的高壯少年推開門急匆匆地跑了進來。一看到鎮長就大聲地喊道:「鎮長大叔,我爺爺說暴風雪快要來了,讓我趕快通知你。」
  好吧,鎮長最有經驗的老人已經證明了這些小孩子的話的正確性,但是鎮長卻更加疑惑了。只是現在已經沒有時間讓他繼續疑惑了,在暴風雪來臨之前有很多事情要準備,足夠讓他忙的了。
  在入夜之前,暴風雪終於降臨了。雪的前奏是風,狂暴的風宛如是正在咆哮的巨龍,已經被提前趕入棚中的霜角鹿在寒風中瑟縮成一團。然後是雪,已經不能夠稱為雪花,反倒是雪團這個詞更加適合一些。很快房頂,道路,一切的一切都被潔白的雪所籠罩。在這種天氣裡,不要說是人類了,就連大多數魔獸都會瑟縮在自己的巢穴之中,不會出外活動。
  布賴特一行人在旅店的房間之中,圍坐在溫暖的壁爐邊打牌消磨時間。除了不時傳出『辟叭』的木材燃燒爆裂聲的壁爐之外,還有一瓶暖氣藥劑在為這個房間盡職盡責地提供著溫暖。
  就這樣在暴風雪肆虐的三天之內,異性死人的全部活動空間就是旅店的房間--沙利葉覺得大廳太冷,連三餐都是讓旅店的人送到房間裡來的。
  好不容易風停了,雪止了,太陽終於肯出來了。
  視野中是一片雪白,晃得人幾乎睜不開眼睛,本地人早就很有經驗地戴上了自製的雪鏡--鑿有兩條窄縫的木片,用以預防雪盲。布賴特他們也是早有準備,當然他們使用的不可能是這種簡易的貨色,而是在北方邊城的煉金術商店購買的高級貨。
  柔軟的曲脂木的鏡框,褐色的水晶鏡片上是五彩藍石粉和水銀的混合鍍膜,不但視野清晰防止雪盲,而且還可以有效地防強光眩光讓光線變得柔和。
  因為坐騎都很適應在雪地上行走,厚厚的積雪倒是沒有對他們造成什麼影響,在午餐之前他們就已經來到了那個山谷的入口處。
  這個山谷四面被雪山環繞,所謂的入口不過是一條狹窄的裂隙,勉強可以讓兩、三個成年人並排行走。在一場暴風雪之後這道裂隙的入口幾乎完全被積雪掩埋了,如果沒有提前知道這裡有一道裂隙的話是絕對找不到的。
  鎮上的居民在每次進入的時候都會自覺清理入口以保證通暢,在出事之後清理工作就沒有人在進行了,再加上這場暴風雪,路幾乎已經被堵死了。
  不過這絲毫難不倒布賴特他們,四個人裡有三個魔法師,開路的方式多得是!
  最先被使用的是火系的法術,布賴特撕開一個卷軸,炙熱的火焰組成的火牆出現在了入口處緩緩地向前推進,兩道火牆過後,入口被清理出了一半多,但是也留下來滿地的積水,迅速地在寒風中凍成了厚厚的冰層。就在布賴特打算撕開第三個火牆術的卷軸的時候,上方山壁的積雪發生了坍塌,整個入口再度被淹沒了。
  好吧,唯一的幸運就是這次坍塌沒有引起雪崩,否則可就熱鬧了。
  最後還是使用了最笨也是最安全的辦法--慢慢挖掘!斯利德召喚出了最低級的骷髏和殭屍,讓這些不知疲倦的死靈來充當苦力。他們四個人則躲進了帳篷裡,喝著溫熱的紅茶,耐心等候挖掘工作進行完畢。
  當然了,斯利德也沒有忘記順便對布賴特進行了一番冷嘲熱諷,本來因為估計不足導致做了無用功的布賴特就已經夠鬱悶了,斯利德的嘲諷讓他更鬱悶了。
  用過了午餐,又睡了午覺之後,入口的清理工作終於完成了。
  他們倒是沒有急著進入,這樣狹窄的通道一旦被人伏擊是很麻煩的事情,出於慎重起見,由斯利德召喚出的兩隻食屍鬼負責探路,沙利葉還在兩隻食屍鬼身上加持了簡單的水系幻術,讓它們看起來好像是生者一樣。
  在食屍鬼進入了裂隙之後,布賴特一行人再開始慢條斯理地為自己加持上防禦的法術,跟在食屍鬼的後面慢慢地前進。
  預計中的伏擊並沒有發生,他們很順利地穿過了狹窄的裂隙進入了山谷之中。
  離開了那裂隙之後,視野驟然變得開闊起來,山谷之中是白茫茫的一片,除了偶爾露出的黑色的岩石之外沒有任何其他的顏色,除了呼嘯的風聲之外沒有任何其他的聲音。
  還好的的是山谷整體的面積不算大,就算是整個搜索上一遍也不會花太多的時間。不過四個人都不想在這冰天雪地之中去翻找那未知的敵人。
  指揮食屍鬼整理出一小塊平整的地面之後,斯利德掏出一支兌加了魔晶石粉的粉筆,快速地在地上畫了一個簡單魔法陣,這是召喚迷茫之魂的魔法陣,既然在這個山谷裡有鎮民死去,那麼就有一定的幾率留下迷茫之魂。
  念動咒語,隔開雪地跳鼠的喉嚨淋下鮮血,魔法陣的中央一個模糊的形體開始顯現,出乎意料的是顯現的並不是人形。
  這讓斯利德稍稍有些意外--迷茫之魂必須生前是智慧生物,而且大多是人類的靈魂,其他的種族極少留下迷茫之魂,更何況是非人形的迷茫之魂,這是非常罕見的。
  最後迷茫之魂的形體逐漸清晰,可以看得出這是一隻年幼的白龍,幼龍的魂魄漂浮在魔法陣之中,茫然地看著它的召喚者。
  這是一條幼年期的白龍,從體長來看年紀不會超過十五歲,換算成人類的年紀也就相當兩,三歲的小孩子而已。
  會有幼龍出現自愛這裡讓布賴特一行人非常的不解,要知道龍族那可憐的繁殖能力決定了每一個幼年體都是極為寶貴的,在幼龍長到一百隨之前是不允許單獨活動的,而想要獨自離開巨龍列島的範圍沒有5百歲就不要想了。
  而且從迷茫之魂的狀態來看,這條幼龍的死亡時間沒有超過一個章節,這也就意味著是在鎮上的居民開始在這裡被害的時候,這條幼龍才死去的。
  按照龍族的習慣,這種不足一百歲的幼龍的身邊必定會有一條年紀超過一千歲的成年巨龍陪伴,充當保姆的角色。也就說,這附近還有一條成年巨龍存在!因為這種年紀的幼龍自己是沒有能力跨越海洋,從遠離大陸的巨龍列島來到這裡的。
  當然了,也有很大的可能是那條成年巨龍已經身亡了,所有這個沒有絲毫自保能力的小傢伙才會死去。成年的巨龍是強大的代名詞,但是幼龍,尤其是一百歲之前的幼龍卻是非常脆弱的--剛出生的幼龍只有巴掌大小,連一隻貓都可以輕易的把它們打翻在地。
  只是你實在不能指望一條不到十五歲的幼龍可以把自己的遭遇清晰的妙算出來,就如你不可能要求一個兩,三歲的人類小孩能夠流利的複述一件複雜的事情一樣。再加上迷茫之魂的思維本來就不像活著的時候那樣清晰,可以從這條幼龍的口中問出的事情就更少了一些。
  這個年紀的幼龍還不會用通用語,不過對於在場的大多數人而言。聽懂龍語並沒有多少困難--學習龍語幾乎是施放者的必修課。
  這條幼龍所可以提供的全部的信息不該是它跟它的「保姆」---一條成年的銀龍來到北方凍土尋找某種東西,結果被一些奇怪的人襲擊了,它和它的「保姆」擺脫了那些襲擊者來到了這裡,死在了這裡。
  好吧,這不能夠說是一無所獲,但是收穫絕對不多。
  沙利葉掏出了一支月輪花的干花,這些生產在冥界的植物又被稱為「引魂燈」,可以引導迷失的靈魂進入冥界。當然了,這種植物還有很多其他的作用,例如在煉金師的手裡就是一種培植藥劑的珍貴素材。所以很少有人會把它用在引導靈魂的歸入冥界這一用途上--倒是有些死靈法用處理過的月輪花把已經進入冥界的靈魂引誘出來,收歸己用

  死亡神殿的總殿單獨有塊花圃,在神力的守護下用來種植這種不屬於人類的植物,沙利葉從死亡神殿的大司祭手裡換取了一些,本來是用來做煉金原材料的,沒有想卻在這裡派上了用場。
  一點蒼冥色的火焰在月輪花的花芯處被點燃,整個花朵蒙上了一層冥焰的光暈,緩緩地漂浮起來。幼龍發出喜歡的歡呼,迫不及待的向著被點燃的「引魂燈」撲了過去。只是它並沒有能夠成功的完成「撲」這個動作,而是撞到了之前斯利德之前佈置的魔法陣附帶的結界之上。
  看著焦急的發出呼喊的幼龍的靈魂,沙利葉有些不滿的看了斯利德一眼-----絕大多數的女性對於可愛的東西都是沒有抵抗能力的。
  斯利德有些無奈,他不過是一時忘記了而已。伸出腳在地上抹了兩下,魔法陣完整性被破壞了之後自然失去了效果,沒有約束的幼龍迫不及待的抱住被點燃的「引魂燈」,然後緩緩的消失了。
  「可憐的小傢伙。」愛麗莎也同樣對可愛的小東西抵抗能力低下。
  布賴特摸著下巴,若有所思的說道:「與其可憐這個小傢伙,倒不如想一下龍族知道這件事情之後的反應。」
  幼年體對於繁殖能力低下的龍族而言是極為寶貴的,一條幼龍在大陸之上非正常死亡,龍族是絕對不會無動於衷的。
  「我們還是去找一找那條銀龍吧。」斯利德的建議倒是很中肯,不管那條銀龍是死是活都應該可以讓他們知道更多的信息。
  難得的,布賴特沒有反對他的提議,於是一行人便開始在山谷之中尋找那條銀龍留下來的蹤跡。
  成年的龍族是毫無疑問的龐然大物,留下的痕跡自然也是非常明顯的。沒有花費什麼力氣,愛麗莎在就在一個雪堆的下面找了一些被積雪掩埋的屍體。
  這些屍體被糊亂的堆積在一起,穿著厚實的獸皮披風,粗陋皮毛的御寒裝,霜角鹿皮製的連肩頭套和皮靴,手裡握著簡陋的長矛,完全是一副普通的平民打扮,這些大概就是那些失蹤的鎮民了。這些人的表情驚恐,似乎在死前受到了驚嚇
  「沒有明顯的傷痕。」愛麗莎簡單的查看了一些被完全凍透的屍體。「是瞬間死亡,幾乎沒有任何的掙扎。」

  "死於龍息。」布賴特的結論非常簡單。龍息,也就是龍的噴吐,龍的種類不同龍熄的類型也不同,銀龍的龍息包括寒冰和麻痺氣體2種。這些可憐的鎮民顯然是死於寒冰的龍息,一瞬間被凍成了冰雕。
  找到了這些屍體之後,很多的痕跡出現了,所有的痕跡都志向不遠處被積雪遮掩的山壁。
  在不知道那條銀龍是生是死的情況下,布賴特一行補充了各個身上一些已經失效風雨魔法,以確保自己的安全-----受傷的野獸是危險的,更何況是一條受傷的龍。
  這些都虛浮的積雪,只有輕輕一碰這些積雪就「呼拉拉」的散落下來,露出了一個漆黑的山洞。
  這個山洞並不深,站在洞口就可以把洞內的情況看得一清二楚。
  在洞裡臥著一條銀龍。
  在龍族之中,銀龍的相貌以端莊幽雅著稱,隨著年齡的增長銀龍的鱗片會越來越亮,身上總是散發著淡淡的雨水的氣味。
  可是眼前的這條銀龍已經完全看不到任務的端莊和幽雅,她的頭部受到了嚴重灼傷,鱗片焦黑脫落,一隻眼睛已經完全瞎了。身上那些大小小的傷口有不少可以稱為深可見骨,一雙龍翼上也是傷痕纍纍,幾乎完全失去了飛行的能力。

  這條銀龍傷得很重,已經完全陷入了昏迷的狀態,絲毫沒有覺察到布賴特他們的出現,要不是因為胸腹間還有著微弱的起伏,證明她還活著,大概布賴特一行人會直接把她當成了一具屍體。
  看著奄奄一息的銀龍,布賴特搖了搖頭,輕聲說道:「已經沒救了。」這條銀龍傷得實在是太重了,除非是使用與神跡恢復術等同的法術,否則是無法挽回她的性命的,而布賴特現在可是一點兒也不想自己出這個風頭,一條銀龍的生死還不被他放在心上。
  如果沒有他們的插手,龍族那邊也沒有來尋找失蹤的同族的話,等到凍土地帶的冬季過去,鎮長請來的冒險者們大概可以直接收穫一具巨龍的屍體,來作為意外之財了。
  但是現在,現在再也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可以稍稍拖延一下她的生命。」沙利葉是不怎麼希望這條銀龍死去。如果能夠救下這條銀龍的話,還毫無疑問的可以贏得巨龍列島的友誼。
  有了沙利葉的命令,布賴特自然是乖乖的照辦。突然之間,他想到了一件東西,一件他為打發自身的麻煩而準備的東西。只不過後來那件事情沒有任何人再提起。布賴特也就把它拋至腦後了,現在看來倒是可以拿出來使用看看效果。
  「也許還有得救。」一邊說著,布賴特一邊在自己的個人空間裡翻找著什麼東西。
  「有救?」斯利德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這種傷勢怎麼可能有救?他們之中又沒有治療師,也沒有高階的水系或者光系的祭司。
  厄。。。仔細想一下的話,會發現,他們這個冒險小隊的職業配置其實是很不合理的,沒有可以阻擋敵人的近戰職業倒是無所謂,因為這一點他的不死侍衛完全可以用來充當盾牌。而沒有治療職業就多少有些缺陷了,只能夠依靠藥劑和布賴特那半吊子的治療術讓他有些不放心。
  確實,他們目前很少會需要用到治療的力量,大部分的敵人都無法對他們造成有效的危險,但是不怕一萬,只怕萬一……斯利德開始盤算,看一看他認識的人裡有沒有適合治療職業可以拉近來幫忙,當然了,他是絕對不會承認他想要拉人近來是為了給布賴特找更多的麻煩,阻礙布賴特和沙利葉的單獨相處。
  盤算了一圈,斯利德很悲哀的發現,他認識的人裡面居然沒有適合的人選,而像其他的冒險者團體那樣臨時招募人員又讓他不放心。

  就在斯利德在那裡怨念的時候,布賴特已經找到了他想要找的東西,一個精巧的護身符。
  秘銀製成的細細的項鏈上花瓣般串了三玫水滴菱形的乳白色的儲魔水晶,正面中間的一顆為水藍色的大水滴形的深海寶石,聚攏了目光了。夢幻的海藍色光暈歲寶石的角度變化而變化,彷彿從寶石的中心向外泛起了一層漣漪。一切看起來都是靜止的,但好像又有內在的能量向外湧動。
  「好強大的生命能量。」看著這個護身符,沙利葉忍不住發出讚歎。這樣強大的生命能量,裡面蘊涵的必定是一個高級的治療術
  「這個護身符的名字叫做「神跡」裡面包含著三發神跡恢復術。」布賴特這絕對是言不驚人死不休。不過他取名字也是夠懶的,裡面是神跡恢復術就叫「神跡」。
  即使名字起得很懶,也絲毫不會遮掩這個護身符的價值,那可是神跡恢復術啊!即使是在生命女神沒有沉眠的歲月裡也是超級罕見的保命法術,更不用說是現在了。
  好吧,看著布賴特拿出這個護身符,另外三個人驚訝歸驚訝,倒也沒有太大的反應,刺激這種東西多幾次就習慣了。頂多就是斯利德和愛麗莎覺得布賴特把這麼珍貴的法術用在銀龍的身上稍稍有些心痛而已。
  布賴特握著護身符來到了銀龍的身邊,他發動了護身符之中的魔法,一玫水滴菱形的乳白色的儲魔水晶在他發動魔法的同時被震得粉碎,連同那大水滴形深海藍寶石中的光芒也隨之暗淡了一些。
  代表著治療術極致的神跡恢復術的光芒籠罩了頻死的銀龍的身體,銀龍身上的傷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的復原,流血停止,傷口合攏,灼傷留下的痕跡消退,連失去的眼睛都重新長了出來,唯一留下的痕跡就是那些失去的龍鱗----這個只能夠由時間逐漸彌補,神跡恢復術也無能為力。
  在神跡恢復術的光芒尚未完全消散的時候,這條銀龍就已經清醒了過來。
  勉強掙開眼睛,銀龍正在著抬起自己的翅膀,虛弱而焦急地呼喚道:「希路達!希路達!」
  在她的翅膀下面有一條小小的白龍,倦縮著身體,已經死去多時的幼年白龍的屍體,
  既沒有顧及到自己的身體情況,也絲毫沒有注意到她身邊的布賴特等人,銀龍一遍又一便的呼喚著幼龍的名字,她轉過來用鼻尖輕輕的拱著幼龍的身體,試圖要喚醒永遠也不可能再醒來的幼龍。
  眼前的情況讓幾個人也忍不住為之動容,布賴特也退開了幾步回到沙利葉的身邊,他們安靜的站在以便絲毫沒有打攪到悲哀的銀龍。
  終於,銀龍知道她再怎麼呼喚也不會得到這個可憐的孩子回應,她重新放下自己的翅膀,遮蓋住幼龍的屍體,發出了絕望的悲鳴,那悲鳴在山谷之中迴盪久久不散。

  知道這個時候銀龍才有時間關心自己的身體狀況,她已經有了接受死亡的準備,但是自己的身體狀況卻讓她吃驚。
  所有的傷口都已經癒合,連瞎掉的眼睛都已經復原,除了身體虛弱無力之外沒有任何的不適之處!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事情?銀龍很清楚自己的傷勢情況,那絕對是致命的,除了死亡之外不可能再有其他的結局。
  看著疑惑的銀龍,布賴特突然有中挫敗感,難道他們的存在感就這麼的薄弱嗎?居然到現在都沒有發現他們的存在.
  

132章

  最終,在幾秒鐘之後,銀龍終於注意到了她的救命恩人。
  開始時有些許的驚訝,因為她怎麼也沒有想到救她的居然是幾個年幼的孩子——原本她以為會是一位年長的祭司或者是治療師呢。
  但是現在看來……一個死靈法師和兩名暗黑法師,再加上一個陰影行者,怎麼看都是一個很奇怪的組合。按照常識而言,這樣子的組合併不具備強力的醫療能力,可是事實卻是她實實在在的被這樣一個不具備強力的醫療能力的組合救了。
  既然想不通,銀龍就暫時把疑惑放在了一邊,它低下頭盡量做到平視布賴特一行——考慮到彼此之間的體型差距,想要做到有些難度。
  「非常感謝諸位的救助,諸位高尚的行為將為你們贏得龍族的友誼。」
  銀龍聲音輕緩,並不像想像中的那樣震耳欲聾,當然,這也和她受傷之後身體極度的虛弱有很大的關係。
  「我們想知道這裡到底發生的什麼事情?」布賴特的問題非常的直接。他無意在救助這件事情上糾纏,那沒有任何的好處,他的手裡的那個護身符從那個某種意義上來講不失為一種禍害,還是盡量少讓人知道比較好。
  聽了他的話,銀龍再一次露出了悲傷的表情,她帶著幾分絕望的語調說道:「我這一次來到大陸是為了尋找白冰霜草,可憐的希路達得了很罕見的紅熱病,白冰霜草是治療紅熱病的主藥,我是帶他來這裡養病的,凍土地帶寒冷的天氣有助於紅熱病的癒合。可是……可是……我可憐的希路達……」
  悲傷的銀龍一邊哭泣,一邊斷斷續續的解釋:「在下一個章節之前,我們在更北方的冰原上遇到了襲擊,襲擊者……」
  銀龍的講述就只能夠到此為止了,因為有不速之客出現了。
  「有入侵者!」在山谷的外圍留下來一些不死者作為警戒的斯利德發出了警報,或者他的那些不死的侍衛對他發出警報。
  很明顯的現在的情況不適合繼續聊天,布賴特和沙利葉交換了一個眼色,便暫時喝銀龍告別,去處理那些不明身份的闖入者。銀龍也躍躍欲試的想要提供一些協助,遺憾的是,她的身體狀況不允許她進入戰鬥狀態,只能夠虛弱的趴在那裡。
  將時間稍稍倒退幾分鐘。
  露尼雅•波爾斯特是終末神殿的高階祭司,在神殿系統內部被稱為天才的少女,這一次她奉命帶人圍剿一條擅自闖入神殿的領地的銀龍。
  她上一次看到這條銀龍已經是一個章節之前的事情了,雖然她的神為她指引了這條銀龍逃亡的大致方向,但是想要在茫茫的雪原之中尋找一條可以隱藏起來的銀龍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他們還需要小心,小心不要被元素主神或者元素主神的信徒發現他們的行蹤,這就更加加大了搜尋的困難。
  但是露尼雅•波爾斯特是不會放棄的,
  因為這是她的神所下達的任務,即使是粉身碎骨也要完成!理了理從帽子裡垂下來的淺棕色卷髮,藍色的眼睛裡閃動著堅毅的光芒。露尼雅•波爾斯特重新為自己和身後的追隨者們補充上可以御寒的神術,延著神所指引的方向前進。
  然後她在那個方向感應到了極為濃厚的生命的力量,此時正是布賴特拿出「神跡」為銀龍治療的時間。
  他們來到了山谷的入口的時候,沒有任何意外的遇到了斯利德留下來的不死的警衛,這些不死者沒有給他們帶來什麼麻煩,卻暴露了他們的行蹤。
  是不死者。在自己身邊的騎士和追隨者們清理這些不死者的時候,露尼雅•波爾斯特微微皺起了眉頭。
  使用死亡的力量,這怎麼看也不像是一條銀龍應該擁有的力量,可是神指引的方向是不會有錯的,那麼……這裡還有其他的人!
  是死靈法師?還是死亡神殿的神職人員?
  無論是哪一個都是麻煩!露尼雅•波爾斯特已經有了殺人滅口的打算,畢竟他們的行蹤是不能夠暴露的,否則會引來很大的麻煩。
  可惜的是,露尼雅•波爾斯特怎麼也沒有想到,裡面的那些人根本就是衝著他們來的,至於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那就只是一個巧合而已。
  而且在山谷裡除了她正在追殺的銀龍之外,不光是有一名死靈法師或者是死亡神殿的神職人員那麼簡單,及時小心翼翼的保持著戒備,也無法避免他們亡拜的命運!
  在經驗之上,露尼雅畢竟年幼,從來沒有經歷過什麼戰鬥的她絲毫沒有想到這條狹窄的通道是多麼的適合埋伏。
  她僅僅是為騎士和追隨者們加持了最基本的祝福和防禦,就按照一貫的隊形緩緩地向著山谷之內推進。
  不死者傳回的信息證明來人是敵非友,那這麼好的適合用來腹伏擊的空間就沒有絲毫不利用的理由。
  在趕向谷口的時候布賴特一行人小聲的商量了幾句,便各自找了最為適合自己的位置埋伏下來,斯利德還召喚的兩個妖鬼擋在沙利葉的前面充當肉盾。當然這樣子的待遇,布賴特就沒有了,不過他也不需要就是了。
  在陌生的敵人都走進了狹窄的通道的時候,有布賴特起頭的第一波攻擊開始了。
  「黑暗切割!」高級一段的範圍性暗黑魔法,在範圍魔法之中這個法術的範圍算是小的,但是單位面積內的殺傷力還是很可觀的。更何況這個通道的面積本來就不大,這個法師足以將整個通道覆蓋了。
  面對突如其來的襲擊,露尼雅•波爾斯特一行有些措手不及,但是這個時候平日裡向好的訓練的效果就顯示出來了。布賴特的魔法雖然盡數命中,但是並沒有造成特別嚴重的傷害,之哦有一、兩個特別倒霉的傢伙因此失去了性
  命而已。其他的人基本上都是傷勢不是特別的嚴重,對於戰鬥力沒有太多的影響。
  「深淵新星。」同樣是高級一段的暗黑魔法,這出自沙利葉之手。

  一輪的突襲之後,露尼雅•波爾斯特的身邊三個小隊的標準編製,還保存有戰鬥力的就只剩下一半,露尼雅自己更是為了保住這些人的性命使用了對現在的她而言還有些勉強的法術,基本上已經沒有多少力氣了。
  目前的形式是十七、八比四,但是這個差距並不是絕對的,先不提實力上對比,光是在人數之上,在斯利德開始召喚不死的侍衛之後,就被逐漸拉近,不再有明顯的差距。
  鑒於己方的人員為施法者,攻擊力方面絕對足夠了,相對而言近戰和防禦能力就有所欠缺,所以斯利德選擇了放棄第一輪的突襲,全心全意的召喚起可以起到肉盾作用的不死者。
  縫合屍是一種大型的不死生物,雖然攻擊力算是比較強大的,但是速度緩慢反應遲鈍,可是它的防禦力和自我修復的能力不是一般的好,在狹窄的地形中用來堵路的話再適合不過了。
  三具醜陋又散發著惡臭的縫合屍在山谷的入口處完美的形成了一個包圍圈,斯利德也騰出手來開始把一個一個詛咒丟在那些外來者的頭上。
  當然,斯利德並不是主要的火力,詛咒雖然麻煩但是一時半刻之間卻不會要命,可是布賴特和沙利葉手中的暗黑魔法就是收割生命的利器,在陰影裡跳來跳去的愛麗莎更多的是起到騷擾的作用。
  雖然缺少實際的戰鬥經驗,但是露尼雅至少在戰術課上得過高分,在第一輪的突襲結束之後,看到了那些把通路堵得嚴嚴實實的縫合屍之後,露尼雅就知道在戰鬥下去已經沒有任何的意義了。
  想要殺人滅口已經不可能了----實際上,要是再繼續戰鬥下去的話,她帶領的這些人倒是很有可能被他們殺人滅口的。
  露尼雅選擇的神術領域是「空間」,雖然不比上「黑暗」領域的神術種類繁多,穩定性也稍差,但是勝在威力絕對不容小窺,讓人很難提防。而且排除攻擊力不提,光是機動性就是任何法術都無法比擬的。
  露尼雅收攏了身邊的人,開始念誦美神的禱詞,準備起用來逃脫的空間類神術。
  在露尼雅開始念誦讚美神的禱詞的時候,布賴特就注意到空間之力的變化,遺憾的是他當時正在準備一個法術,想要安全中止稍稍有些困難------明明可以在動念間完成的法術,布賴特為了掩飾自己的實力,是完全按照正軌的法術使用程序來進行的,這可不可以算是自作自受呢?

  正是因為這些許的耽擱,布賴特來不得阻止,露尼雅•波爾斯特的神術完成了,神力扭曲了空間,抵消了空間的距離,把露尼雅•波爾斯特連同她身邊十尺的範圍之內的人都轉移到了早已經確定好的安全的地方。
  厄……這個神術本來是這個效果沒錯拉,但是……布賴特來不及阻止這個神術的完成,可他完全來得及進行干擾!
  對於人類而言空間和時間的法術是穩定性最差一類法術,即使是借由神力完成的神術,在穩定性也僅僅是比法師的魔法稍微少上那麼一丁點兒。
  布賴特的干擾非常的成功,露尼雅原本傳誦的定位是終末神殿在北方在一個臨時庇護所,也是距離這裡最近的一個庇護所。但是等到眼前的景物重新清晰起來的時候,她才注意到,她們迷失了!這裡並不是臨時庇護所,而是一處相當陌生的荒地。
  這裡的地表四處都是黑色的岩石,岩石之間可以看到一點點的殘雪和點綴在岩石上枯萎的地衣和台蘚。這裡依然是在北方凍土的範圍之內,不過比他們之前戰鬥的那個山谷更加的靠近南方,甚至連溫度都要稍微暖和一些。
  但是露尼雅一行人而言,這可不是什麼好消息。終末神殿在這個大陸的之上的名聲如同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雖然只要他們不自己表明身份,大部分的民眾不可能認出他們,但是謹慎一些總是沒有壞處的,她可不想給自己的信仰的神帶來任何的麻煩。萬一影響到神的計劃,那麼她就算是死也無法彌補自己的罪孽。
  簡單的治療一下傷者,在整理了僅剩的行李的時候,他們又發現另外一件不幸的事情,那就是在失去了馱獸之後,他們的補給品已經所剩無幾了,不添置補給品的話,他們很難在寒冷的北方凍土繼續活動。
  至於露尼雅之前使用的那個神術就暫時不要想了,她之前的那一次已經是越級施法了,即使成功也會一定程度的反噬,在未來的十幾個小時之內,露尼雅的戰鬥能力將會下降到幾乎為零的程度。
  當然主要可以確定自己的位置,補給品方面倒不是特別的麻煩,北方凍土的南部地區還是有不少村鎮的,解決五、六個人的補給問題還是很簡單的。不管怎麼說,他們算是暫時逃脫了,現在所需要的擔心就是能不能夠在那些人找到神殿的蹤跡之前返回神殿報信。

  可惜的是,他們放鬆的實在太早了一些,這一次他們會出現在這裡並不是簡單的意外,而是布賴特的法術干擾的結果。因為其中摻雜了布賴特的法術,所以讓布賴特有了定位他們位置的可能,而這個定位要稍稍耗費一點兒時間。
  在銀龍養傷的山谷之中,布賴特蹲在地上,正對著一個繁雜的魔法陣仔細的推算著什麼,他斷斷續續的吟唱著無人能懂的咒文,臉上很罕見的認真的神色-----大部分的時候這個傢伙不是滿臉的無所謂,就是面無表情。
  畢竟現在還是人類,使用這個樣子的法術還是稍微面前了一些,布賴特一邊在心理抱怨,一邊順著那些邪教的傢伙留下的混跡推算他們傳送的落腳點。
  幾分鐘之後,布賴特站起身,整理一下有些褶皺的衣杉,對著沙利葉說道:「已經可以了,我已經知道他們在什麼地方了。」說著他從卷軸匣裡抽出地圖,把露尼雅他們的落腳的地方在地圖上表示了出來。

  斯利德不是那麼心甘情願的被同樣不甘不願的布賴特帶著進行空間傳送,愛麗莎則由沙利葉帶著,這讓斯利德下定決心一定要盡快學會空間扭曲傳送術,雖然以他現在的力量而言使用空間扭曲傳送術還是實在太勉強了一些。
  空間定位非常的成功,他們出現的地點距離露尼雅等人的落腳點誤差不超過五百米的距離,他們很快就找了露尼雅等人留下的痕跡,順著這些腳印追蹤下去。
  露尼雅等人壓根就沒有想到過空間傳送的法術都可以被跟蹤,所以他們顯得相當的輕鬆,絲毫沒有消除自己留下的痕跡,而且走得也不算快,完全不知道自己再一次成為了獵物,還在為自己的逃脫了死亡的命運而慶幸不已。
  然後死亡從天而降……
  那完全是一面倒的屠殺,在實力的差距面前,露尼雅等人完全沒有任何還手的餘地,這些人之中持有最強大戰鬥力的就是已經完全失去戰鬥能力的露尼雅,會出現這樣子的情況一點也不奇怪。
  對於這個樣子的殺戮,沙利葉已經失去了興趣,實際不光是她,其他的人也失去了興趣,在現場執行殺戮的是斯利德召喚出來的不死者,另外三個人都處於旁觀的狀態,頂多就是偶爾留意一下戰況,以保證沒有人可以趁機逃脫就是了。就連負責指揮不死者戰鬥的斯利德都是一副消極怠工的狀態,除了偶爾丟幾個輔助法術為他召喚的不死生物補充一下狀態之外,就差沒有無聊的打呵欠了。
  解決了最後一個人之後,斯利德收回了大部分的不死生物,懶洋洋的說道:「完工。」
  唯一剩下的活口就是戰鬥一開始就被打昏的露尼雅了----俘虜不在於數量,而是在於質量,露尼雅的位階決定了她是最有價值的俘虜,成為唯一的活口也是很自然的事情。
  其實,按照布賴特本人的意思,他倒是更願意把露尼雅變成一具屍體,直接烤問她的靈魂,那可比烤問一個活人要容易多了。但是……一個活人送到神殿方面總比送一個靈魂過去更加的受歡迎------死亡神殿除外。
  想要弄醒露尼雅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水系的醒夢咒就很不錯。為了保證效果,布賴特還特地使用了加強版本的,雖然在這大冬天的被狠狠的淋上一頭冰水並不是什麼愉快的事情。
  作為一個狂信徒,露尼雅在明白了自己的處境之後所作的第一件事情居然是自殺!她知道自己已經不可能脫身了,為了不讓這些人從她的身上得到任何的消息。為了不給自己信仰的神帶來任何的麻煩,露尼雅斷然選擇了死亡!而且是徹底的死亡!
  這完全出乎布賴特一行人的意料一外!更何況露尼雅所有的自殺方式也非常的讓人驚訝,她居然自爆了自己的靈魂-----使用一絲始終潛伏在她靈魂深處的神力。

  看著露尼雅支離破碎的屍體,連布賴特也只能夠無奈的搖了搖頭,真是夠狠的!一絲一毫都沒有留下,徹底的魂飛魄散!除非動用逆轉時間的法術,否則的話別想從露尼雅這裡得到任何的情報。
  但是逆轉時間的法術……算了吧,就算他有能力逆轉時間,但是這種法術所需要付出的代價實在太大了,沒有使用的必要呢!
  他真的沒有想到,這個邪教的成員居然這麼狠毒和決絕,一旦處於不利的狀態就選擇了死亡,而且是徹底的連靈魂都消散的死亡!
  「真是……夠狠的……」沙利葉也有些震驚。雖然作為英格麗的時候她的手上累計的人命多得幾乎數不清,但是這個樣子對自己如此殘忍,不但放棄了生命,連靈魂都放棄的實在是罕見。
  所以說,她討厭這些狂信徒,一個一個都神經的不得了,又固執得要命。
  「這回白費力氣了。」倒是斯利德比較實事求是。
  「確實白費力氣,接下來要怎麼辦?」另外一個比較輕鬆的就是感覺不到靈魂,所以不知道事情有多麼慘烈的愛麗莎比較關心她們下一步的行動。
  「先看看這些小嘍囉知道多少東西吧。」布賴特掏出幾個囚禁靈魂的寶石對著斯利德晃了晃,「捕捉靈魂的法術會嗎?」
  「會。」斯利德沒有接過布賴特手裡的寶石,雖然那是對死靈法師而言無比珍貴的物品。他從自己的口袋裡特掏出了同樣的寶石,雖然品質比布賴特手裡的要稍微差上一些。
  捕捉逝去的靈魂並不是意見簡單的事情,尤其是已經死去了片刻的靈魂,這些靈魂有一半的幾率已經歸入冥界了,斯利德可沒有從冥界召喚特定的靈魂的本事。
  斯利德的運氣還算是不錯,他很成功的捕捉到了三個靈魂,至於審問……拜託,身為死靈法師特掌握的專門用來對付靈魂的法術還是不少的。
  遺憾的是嘍囉就是嘍囉,他們所知道的東西實在沒有太多的價值。那位異法相當的謹慎,即使這些人都是狂信徒,但是這些需要外出活動,有可能落在敵人手裡的戰士,依然沒有任何接觸機密的機會。甚至他們都不知道邪教在凍土的總部在什麼地方。當他們遷徒的北方凍土之後,就b被安置在一處小型的基地之中,除了後勤人員之外,只有祭司或者神官偶爾回來因為一些任務需要他們配合才會出現。
  只不過,收穫好歹也是有一點,至少知道一個外圍基地的存在,然後就看看能不能順籐摸瓜好釣到更大的魚。
  進入了山谷之後,沙利葉看到的是相當有趣的一幕。
  原本銀龍棲身的山洞被擴大,水色透明的結界封閉了洞口,阻擋了寒冷的風。一條體形更為龐大的金龍擠進了山洞裡面,很親密的和銀龍靠在一起。地面上鋪了一層不算厚的金幣和寶石,兩條龍相互依偎著打磕睡。
  銀龍的狀態比起一天之前要好了很多,呼吸平穩的趴在薄薄的財寶堆上,除了新長出來的鱗片看起來比較沒有光澤之外,一切都很好。
  趴在她的身邊的金龍完全是一副守護者的姿態,金色的龍翼伸展開來,保護著身邊的銀龍。真正讓沙利葉覺得有趣的是,塞多這傢伙不但在短時間內討得銀龍的歡心,居然還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堆積起了一個臨時的財寶堆作床鋪。真不知道塞多是從哪裡弄來這些金幣和寶石。希望這條金龍不要是打劫了附近的城鎮才好。
  對於龍這種生物沙利葉也是有一些瞭解的。雖然年齡超過一千年的塞多魔力深厚,完全可以使用個人空間這個法術。但是似乎沒有哪一條龍真的會使用這個法術-----龍族更喜歡把自己的收藏都堆積在自己的巢穴裡,金幣和寶石用來鋪床,而其他的東西也要在視線之內。所以沙利葉敢確定,塞多絕對沒有隨身攜帶大量金幣和寶石的習慣。
  看著這兩條真正打磕睡的龍,布賴特突然很想歎氣。確實,他是通知了自己的坐騎龍塞多過來這裡,那也只是因為在他看來兩條龍之間會比較容易溝通,而且必要的時候可以讓塞多護送這位銀龍小姐回居龍列島-----為了安全。天知道那些邪教的人是不是還有在其他的地方埋伏人手,剛剛撿回一條命的銀龍要是不小心再丟掉性命的話,他們之前可就白忙活了。
  但是他僅僅是想要讓塞多過來幫助他保護這條銀龍的安全,而不是讓這條該死的金龍乘虛而入,泡美龍的啊!這個傢伙的動作還真快,才一天的功夫就進展到了卿卿我我的程度了!
  為此。布賴特的心裡有些咬牙切齒的,開始盤算著要如何收拾一下這條色龍。當然了,這絕對不是布賴特自己至今都和沙利葉沒有什麼顯著的進展,遷怒到短時間內就泡到美龍的塞多的身上,絕對不是的!
  好吧,不同於處於虛弱之中精疲力竭的銀龍,金龍塞多還是警惕性蠻高的,起碼他知道在山谷的上空和地面唯一的入口處釋放警戒的法術。當布賴特他們踏入這個山谷的時候,就觸發了塞多佈置下的魔法。

  塞多警覺的抬起頭,作出備戰的姿態,不過他馬上就又放鬆了下來,懶洋洋的閉上眼睛。因為契約的關係,即使沒有看到來人,他也知道來的是他的主人!所以在布賴特一行人進入山谷之後才會看到兩條龍相互依偎的場面。否則的話,迎接他們的大概就是一道鋪天蓋地的龍息了-----塞多對於可疑的人那是一點兒都不會手軟的。
  當布賴特一行人走的更近的時候,在塞多的守護下安心的休息的銀龍也被驚醒了。
  「什麼人?」睡眼朦朧的銀龍,聲音含糊的問著守護在自己身邊的金龍。
  「是我的主人,沒事的,你再休息一下吧。」塞多的聲音相當溫和。
  不過,銀龍已經安全清醒了:「就是那個讓你一百多年都不回來看我的人?」說著這話的時候銀龍的聲音裡略帶了幾分撒嬌一般的抱怨。
  聽了愛龍的抱怨,塞多連忙解釋了起來。說起來一百多年的時光對於睡上一覺都可能花去幾十年的龍族而言實在不算什麼,但是他要是敢這麼說絕對會被自己的愛龍一腳踹出去的。
  看著兩龍旁若無人的卿卿我我,布賴特滿頭黑線的想要把那個苯蛋塞多直接仍回巨龍列島,這條丟臉的龍他不要了!該死的,都是被夜翼那個傢伙給帶壞了!現在布賴特無比懷念剛剛與他定下契約的時候,那個有些沉默寡言的塞多。
  正在遠方黑暗神殿之中的夜翼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好吧,最後這條苯龍還沒有丟臉丟到家,在他們走到那山洞的洞口的時候,塞多總算是安撫了那條銀龍,讓她恢復到了正常的狀態。而且為了交流方便,兩條龍都化了人形,大家都熟悉的塞多就不去說他了。那條銀龍的人形看起來更像是精靈,長長的銀龍柔順的散在身後,披著寬鬆的白色袍子。
  「各位好。」銀龍優雅的行禮,完全看不出之前的狼狽。「我是愛爾納西亞麗娜,西那塞維爾多斯的未婚妻。」
  未婚妻?!這個詞讓布賴特把目光轉向了他的坐騎龍,他在等著這個傢伙解釋。
  「主人,我和您說過我有未婚妻的事情。」可憐的塞多委屈得想哭。他明明是說過的啊!為什麼他的主人要用這種眼光看他呢?難道他就不能夠有未婚妻嗎?不管怎麼說,在龍族裡他也算是有實力、有積蓄、有容貌的三有之龍啊!再有一位美麗的伴侶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說過?布賴特仔細回想了下,厄……似乎確實是說過呢,不過那已經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個時候他還是天青帝國的皇帝呢!而且塞多這個傢伙自從和他訂立了契約以來就幾乎沒有回過巨龍列島,他怎麼會想起這個傢伙在巨龍列島還有一個未婚妻!

  不過……還好救了這條銀龍的性命,否則的話就會更加麻煩呢!要知道復活的法術可比神跡恢復術困難多了,尤其是當需要復活的是一條龍的時候,這個麻煩就更大了。
  所以說,作為布賴特的坐騎,福利還是很好的,尤其是對金龍塞多而言,不但在未來擁有成神的希望,即使是在現在,也可以的到諸多的好處,例如一個活生生的未婚妻……

  136
  看了看饒有興趣的打量著銀龍的沙利葉,一個美妙的念頭突然從塞多的腦海了冒了出來。他拉了拉自己的未婚妻的手小聲說道: 「親愛的愛西娜,你和沙利葉小姐締結契約吧,靈魂烙印契約。」
  塞多自然有他自己的小算盤,沙利葉小姐可是母神的轉生,和她締結有靈魂烙印契約的龍就會在母神最後的回歸中得到昇華,從凡塵問的生物轉化為神。
  可惜塞多的好意,並不瞭解其內情的愛爾納西亞麗娜卻一點也不領情。畢竟在正常的情況下,這個契約受益的是人類,因為龍族是創世女神的實驗之作,龍族是投有壽命限制的。
  「靈魂烙印契約!?」愛爾納西亞麗娜用力的搖了搖頭, 「不要,我不要和卑微的人類綁在一起!」
  「親愛的……」塞多還想要勸說什麼,一股威壓就直接降臨在他的身上,那威壓之中有著屬於神祇的威嚴!
  「西那塞維爾多斯,你逾越了。」很難得的布賴特叫出了塞多的全名,他的聲音平淡,沒有任何的起伏,卻讓金龍顫抖著低下了自己的頭,就差沒有五體投地的跪伏在地上祈求原諒了。
  「抱歉,主人!」感覺到主人的不悅,塞多不敢說出任何一個字為自己解釋。他很清楚自己的主人的本性一一毀滅之神,這個名字己經很清楚地揭示了他的主人的本質。
  布賴特的不悅很容易理解,靈魂烙印契約是麻煩中的麻煩,他自己還無所謂,反正他的名下本來就投有任何的下神,多出塞多一個對於這個世界均衡而言沒有什麼太多的影響。但是作為創世女神的迦那西亞就截然不同,目前為止所有的主神都是迦那西亞的下神,突然之間多出一個神來所需要調整的平衡太多,太麻煩了。
  金龍突然展現出卑微恭敬的姿態讓眾人很是吃驚一一布賴特的威壓僅僅針對塞多一個人,連他身邊的銀龍都役有絲毫的感覺。
  塞多的運氣不錯,布賴特並不想這這件事情上多做糾纏,所以他才得以輕鬆過關。
  打發了塞多護送自己的未婚妻回巨龍列島一一至於塞多要怎麼和他的未婚妻解釋剛才的情況就不是布賴特需要關心的了,反正就算再借給那條笨蛋金龍幾個膽子,他也不敢說出布賴特的真實身份的。除非那條笨蛋金龍不但自己不想活了,還打算賠上整個龍族。
  當然了,布賴特自己也是需要解釋的,不過……抄利葉還是很寬容的,並沒有讓他馬上給出答案,而是讓他自己決定在適合是時間在坦白交待。
  適合是時間?耶自然是沙利葉覺醒之後的時間最為適合!
  至於其他的人……布賴特才懶得管呢,他沒有任何的義務滿足那些人的好奇心。
  在抄利葉的執意要求下,他們還是回到了鎮上向鎮長做了回復一一山谷了的龍己經不在了,暫時也算是安全了。至於那教的人,布賴特他們馬上就要去找邪教的麻煩了,想來那教的人是沒工夫跑來給鎮上的人添麻煩了。
  當然,他們是不可能把所有的實話都說出來的,龍和那教都不是適合讓普通人知道的時候,這些事情知道得越多就越危險。

  所以一隻可憐的苔原雪熊替銀龍成為了替罪羔羊,苔原雪熊的屍體被帶回到鎮上以後,算是讓鎮上的人安了心,這也算是一種善意的謊言吧?
  在鎮上又停留了一晚,稍作休息之後,布賴特一行人跨上各自的坐騎,不顧鎮長的勸阻,繼續向著北方前進。
  在北方凍土,風雪是常見的天氣,以至於沙利葉幾乎全天候的維持著水系和風系的基礎級防禦結界,僅僅是為了給自己一個勉強可以忍受的環境一一在隨時可能降臨的風雪之中前進,即使有適應雪地的坐騎,裹著最溫暖的皮裘,懷裡還揣著暖爐,也不是什麼愉快的事情。
  「真不知道那些那教的人怎麼會跑來這種鬼地方。」愛麗莎緊了緊斗篷的領子,她可沒有魔法護身,所以是一行人之中最為辛苦的一個。
  「狂信徒是沒有什麼理智可言的瘋子,為他們所信仰的神是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的。」布賴特在沙利葉的督促下,隨手給愛麗莎補充上了一個簡單的防護法術一一他之前在愛麗莎身上施展的那個法術在幾分鐘之前就己經失效了。
  已經持續了兩個紀元投有任何的信徒的毀滅之神,並不在乎所謂的信仰,反正他既不接受凡人的敬拜,也不會回應凡人的祈禱。
  「還有多遠?」斯利德比較關心實際的問題,四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沒有任何明顯的可供辨識的標誌性地形地貌,他甚至都開始懷疑他們是不是已經迷路了。
  「不遠了。」展開手上的魔法地圖,再一次的確定了他們的方位之後,布賴特說道: 「動作』陝一點兒的話我們可以在今天晚飯之前到達那教的一處前哨,今天就不用在野外露宿了。」
  是的,布賴特考慮的僅僅是住宿的問題,那些駐守前哨的人完全沒有被他放在眼裡一一隻需要稍稍動動手指就可以清理掉的東西自然沒有放在眼裡的必要。
  好吧,所謂物以類聚,不光是布賴特一個人不把駐守前哨的人放在眼裡,連實力最弱的愛麗莎都是如此,她甚至在盤算著今天晚上可以做些什麼晚餐給大家改善一下伙食。露宿野外的時候伙食的處理是一大問題,這幾天以來他們都是以一些簡單的乾糧呆腹,不過好歹也能夠吃上熱過的食物。
  愛麗莎在這隊伍之中己完全淪為了後勤官,連陰影行者最擅長的潛行和偵查都因為斯利德手下增加了幾個強力的虛體不死生物而失去了用武之地。
  又走了幾個小時之後,按照情報顯示,那個那教的前哨站應該就在附近了,可是在他們的視線之中除了高低起伏的白色的雪原之外沒有任何值得注意的東西。

  137
  「入口…入口…」布賴特一邊念叨著,一邊按照從那些俘虜那裡得來的情報搜索前哨站的入口。
  做著這一項工作不光是他,沙利葉他們也在做著同樣的事情一一這裡沒有什麼明顯的地標,一場風雪過後很多小的標誌物都被積雪掩埋了,想要找到前哨站的入口確實需要耗費一點點兒的功夫。
  當然,布賴特要是願意的話,只要神念一掃就什麼都解決了,只不過暫時布賴特還不打算使用神念作弊。
  「找到了」最先有所發現的是愛麗莎,畢竟在這方面她也算是專家了。
  前哨站的入口巧妙的隱藏在一塊巨大的黑色岩石的下面,這塊岩石被積雪所覆蓋,遠遠的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個凸起的雪丘。
  黑色岩石的側下方有一個不起眼的小小凹槽,那裡是用來放置異法的聖徽用的,只有這樣做入口才會打開。
  只不過布萊特他們顯然不打算按照規矩辦事,而是直接使用暴力的手段,用一個暗黑魔法乾脆的拆除了入口。因為他們本來就是打算要打草驚蛇的,以便吸引來更多人前來探查,所以他們一點也不擔心驚動裡面的人,反到是擔心動靜鬧不夠大,不足以引起這些人的警覺,讓他們向上匯報。
  在黑色岩石的下方是一個傾斜著延伸入地下的通道,通道不算寬,大概可以容兩、三人勉強並行的樣子,從裡面依稀傳出的聲音來看前哨站裡的人應該都己經進入了戰鬥的狀態了。
  通道之中有一些用來對付入侵者的陷阱,不過這些陷阱都是比較粗糙的那種,無外乎陷坑落石之類不附帶任何魔法的簡單玩意。不過也不能夠小看這些,一般的冒險者隊伍要是役有可以發現和拆除這些陷阱的隊員的話,想耍通過怎麼也會在這裡付出一些代價的。
  布賴特他們就不需要擔心這些了,確實作為陰影行者,愛麗莎對於陷阱這種東西投有什麼研究,但是有死靈法師在的情況下,隊伍裡最不缺少的就是炮灰這種東西了一一在他們前方負責開路的是一個縫合屍,這個臃腫的遲緩的傢伙幾乎填滿了整個通道。可以輕易掉進一個人的陷坑,對這個傢伙而言頂多被卡住小半個身子而己。
  布賴特和沙利葉各自操召喚了三、五條不等的黑暗之蛇,游弋在縫合屍的前方,用來對付那些蓄意頑抗的傢伙們一一這些在空中飛舞的黑蛇是暗黑系術的產物,介於能量體和實體之間的一種存在,毒蛇精魄與黑暗魔力結合的產物,擁有劇毒的獠牙和詛咒的怪物。
  他們向前推進的極為順利,沒有任何人、事、物可以阻攔他們的腳步。這個前哨站裡根本沒有值得顧慮的人物,實力最強的也不過是一名劍士而己,那個傢伙的實力距離大劍士都還有一段距離,被兩條黑暗之蛇纏上之後絕對沒有任何倖存的可能。
  當然了,這也和這裡有些實力的人幾乎都被露尼雅抽調一空去圍捕銀龍也有不許小的關係。否則的話布賴特他們想要完全佔領這裡也要稍稍花費一點兒時問的。
  在十幾分鐘之後,整個前哨站被清洗一空,在偵測生命的法術協助之下確保沒有任何的漏網之魚。就是場面稍稍有些血腥,黑暗之蛇和斯利德召喚的一些不死生物殺戮起來一點也不懂得節制,那些屍體不是被撕扯的粉碎,就是在毒素和詛咒的作用下讓人看了極度反胃。不用誰提醒,斯利德很自覺地接過了打掃戰場的工作,他召喚了一些食屍鬼把無用的屍體拖到外面,搬進一些積雪未來清洗地上的血跡,至於最後食屍鬼要如何處理這些屍體,斯利德一點也不關心。

  這個前哨站是完全利用魔法在地下挖掘出來的,整體不算大,在一條略長的通道之後,大致被劃分為三個區域,一個區域用未居住,有三十幾個小房間和少量的公共衛生設施,另外一個這是公共活動區域,包括一個可能兼任餐廳功能的大廳,一個還算寬敞的訓練場。第三個區域是庫房,儲存著食物、補給品和武器,廚房也設置在這裡。
  庫房裡的補給品算不上豐富,食物都是一些便於長期保存的東西,愛麗莎煎了一點兒臘腸,切了一些鹹肉混合著乳酪和乾菜煮了一鍋熱乎乎的濃揚,再配上現做的烤餅,勉強算是一頓過的去的晚餐,總比在野外啃乾糧要強得多。
  問題是,當熱氣騰騰的晚餐上桌,四個人在剛剛坐下,還役有來得及拿起餐具,佈置下的魔法警報就被觸發了,剌耳的警報聲在他們的耳邊迴盪。
  該死的!來得真不是時候!
  這是四個人一致的想法,同時也為來人的不幸結局奠定了堅實的基礎,要知道有關食物的怨念通常都是很恐怖的。
  這個前哨站的入口已經被布賴特夷為平地,除了魔法警報之外就是為了防止冷風的入侵而簡單佈置下的防風的結界一一風系的初級一段,非常非常簡單的那種,幾乎不會對闖入者造成任何的阻礙。
  當然了,他們也沒有打算阻止來人的進入,畢竟他們的目的就是釣魚,怎麼可能會阻止魚兒的靠近呢!
  這一次來得大概有十幾人的樣子,實力看上去比被他們清理掉的那些人要強上不少,應該是附近的其他前哨站派遣未的支援,負責帶隊的似乎是一個那教的普通神官。
  這讓布賴特有些不滿意的撇了撇嘴: 「不過是一些沒有利用價值的小蝦米。」他們所等待的可不是這些小角色,對付這些傢伙純屬糧費時間。
  「打了小的,老的總會出來的。」斯利德不會放棄任何一個可以和布賴特鬥嘴的機會。
  「希望能夠快點兒,這裡可不是什麼讓人愉快地地方。」沙利葉可是對北方凍土沒有一絲一毫的好感,她討厭這麼冷的地方。
  沙利葉話算是開啟戰鬥的信號,或者說是開啟殺戮的信號,因為這些人在布賴特等人的手下根本就役有堅持多少的時間,就乾脆利落的享受死亡的旅途去了。

  138
  為了不影響晚餐,這些入侵者都被培在通道之中,投有任何一個能夠在前進一步。消滅掉所有

  的麻煩之後,斯利德來到了只剩最後一口氣的邪教的神官的旁邊,掏出了寶石試圖捕捉這個神

  官的靈魂一一這個神官的傷勢嚴重,用正常的手段己經役救了,更何況對於他們這些人而言,

  審問靈魂比審問活人更方便一些。
  但是,斯利德的法術失敗了
  在那個神官的靈魂被拉出身體的時候,一股突然出現的神力干擾了斯利德的法術,然後那個

  靈魂就這樣在他們的眼前消失的無影無蹤。
  看來是有防備了呢!布賴特散掉了悄悄凝聚在手中的力量。這個變故有些突然,快到讓他

  也來不及出手留下這個靈魂,或者說以他現在的姿態,即使出手,留下這個靈魂的可能性也只

  有不到兩成而己。
  那個異法確實是長了教訓,他應該是在自己的信徒,特別是那些神職人員的靈魂裡都動了

  手腳,以保證這些人的靈魂在死去的時候不會歸八冥神的掌控,也不會落入死靈法師或者死亡

  神職的手中,而他們的屍體同樣不會被死亡的法術所影響。
  這回真的是有些麻煩了,沒有可以拷問的俘虜也就意昧著他們手中的線索要中斷了!
  不過天大地大吃飯最大,這些惱人的事情可以稍等一下再考慮,現在比較重要的是安撫自

  己飢腸轆轆的腸胃,希望晚餐還沒有冷掉。
  終於在吃飽喝足之後,問題再一次被擺到了桌面之上。
  「看來釣魚的計劃要取消了。」沙利葉按了按額頭,這個異法的邪教實在是讓她頭痛。她

  討厭狂熱的宗教分子,從是英格麗的時候以前就討厭了,那個時候有膽子反覆未找她麻煩就是

  那些信仰光明之神的狂信徒。
  「是啊,真的是很麻煩。」有了這樣子的變化,斯利德不鬱悶那是不可能的。本來在這個

  隊伍之中他就算不上是主要的攻擊力輸出者,他的力量更多的被用未輔助和收集情報,但在出

  現了這種情況,他會鬱悶是必然的。
  布賴特放下手中的熱茶說道: 「不一定要放棄,只要稍稍改變一下計劃應該還是可以有

  些進展的。」
  「說得容易,計劃在哪裡?」斯利德絕對不會對布賴特客氣。
  「審問活人!」既然一貫的手法不能夠在使用了,那麼換一個方法也投有什麼不好,布賴

  特對於自己的審問技巧還有有點信心的。
  「恐怕也有難度。」沙利葉到不是認為布賴特的審問技巧不夠好,畢竟審問活人的事情他

  們也不是投有幹過,那時的效果也還不錯。可是現在……
  「我不認為之前自爆的那個祭司是一個偶然,不解決這個問題的話我們根本抓不到有份量

  的活口。 」
  「這個簡單。」布賴特早就想好了應對之策,他從自己的空間之中拿出了一個明晃晃的金

  環, 「這個精神束縛圈可以把一個人的精神力降低到比三歲的孩子還不如,沒有足夠的精神

  力作為引導是不可能自爆的。」
  其實布賴特的話並投有說全,那些邪教的神職自爆的時候可不光是以自身的精神力引導自

  身和外界的力量,還有潛伏於體內的一道神力。這道神力幾乎不需要精神力的引導,只要宿主

  自動放棄了生的意志,就會終結宿主的生命。同樣的也是這道神力讓這些神職的靈魂不會被冥

  神的力量束縛,不被死靈法術影響。
  而布賴特手中的這枚精神束縛圈裡面有附加一道屬於他的神力,他以自己的力量干擾那名

  異法的力量,使得那些神職體內的神力,在宿主死亡之前都不會有任何的效呆。
  當然了,對於還頂著人類的身體的布賴特而言,想要調動神力並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他

  頂多也就是可以製造一枚這樣的精神束縛圈而己,而且神力的加持也不是永久性的,大概可以

  持續十幾天的時間

  不過這些都役有必要在現在解釋,反正……布賴特確定,即使是沙利葉,在她覺醒之前想要感受到這被他小心的隱藏起來的微弱神力也是不可能的。
  等到夜幕降臨,也投有新的魚兒上鉤,布賴特和沙利葉聯手封閉了這個地下前哨站的入口一一釣魚歸釣魚,但是他們之中沒有任何一個人想被不逮之客打攪了睡眠,也不歡迎任何的深夜訪客。
  這個地下前哨站裡的房間大多很小,就是那種勉強放下一張床和一套桌椅的小單問,可是也有幾問稍稍寬敞舒適一些的房問給那些地位比較高一點人使用一一說是舒適也是和前面的那種狹小的單問比較,真的比較起來甚至都還不如一般小鎮上的二流旅店的客房。
  但是也沒有什麼可以挑剔的,起碼這些稍好一些的房問足夠他們四個人每人一問,而且住在溫暖的房間可比在野外搭帳篷要舒服多了,也省力多了一一在野外的時候為了保證帳篷裡的溫度和安全性,布賴特他們每次宿營的時候都要使用上不少的法術。
  剛剛有些睡意朦朧的布賴特聽到來輕微的腳步聲,這讓他警覺地起身,留神的感應了一下佈置在入口處的那些法術的情況,同時側耳傾聽。
  那些法術都很完整,沒有任何被觸動過的跡象,那麼這腳步聲應該是屬於自己人的。那腳步聲雖然輕盈,卻明顯投有受過任何武技方面的訓練,斯利德的腳步投有這麼輕盈,而愛麗莎接受過嚴格的武技訓練。
  是沙利葉!
  這個時間……為什麼不休息?
  布賴特披上一件厚斗篷,無聲的推開了自己的房門,走了出來。
  顯然,沙利葉的心思並沒有放在自己的身後,她甚至絲毫投有注意到布賴特就跟在她的身後。
  沙利葉穿著雪白的睡意,披著表皮的斗篷,腳上套著兔毛的拖鞋,她的手中提著一盞散發著淡淡的藍紫色螢光的燈火一一燈是普通的黃銅提燈,那火焰就明顯是魔法的產物。
  在那火光的映照下,她那白皙的皮膚顯得更加的蒼白……


  不過這些都役有必要在現在解釋,反正……布賴特確定,即使是沙利葉,在她覺醒之前想要感受到這被他小心的隱藏起來的微弱神力也是不可能的。
  等到夜幕降臨,也投有新的魚兒上鉤,布賴特和沙利葉聯手封閉了這個地下前哨站的入口一一釣魚歸釣魚,但是他們之中沒有任何一個人想被不逮之客打攪了睡眠,也不歡迎任何的深夜訪客。
  這個地下前哨站裡的房間大多很小,就是那種勉強放下一張床和一套桌椅的小單問,可是也有幾問稍稍寬敞舒適一些的房問給那些地位比較高一點人使用一一說是舒適也是和前面的那種狹小的單問比較,真的比較起來甚至都還不如一般小鎮上的二流旅店的客房。
  但是也沒有什麼可以挑剔的,起碼這些稍好一些的房問足夠他們四個人每人一問,而且住在溫暖的房間可比在野外搭帳篷要舒服多了,也省力多了一一在野外的時候為了保證帳篷裡的溫度和安全性,布賴特他們每次宿營的時候都要使用上不少的法術。
  剛剛有些睡意朦朧的布賴特聽到來輕微的腳步聲,這讓他警覺地起身,留神的感應了一下佈置在入口處的那些法術的情況,同時側耳傾聽。
  那些法術都很完整,沒有任何被觸動過的跡象,那麼這腳步聲應該是屬於自己人的。那腳步聲雖然輕盈,卻明顯投有受過任何武技方面的訓練,斯利德的腳步投有這麼輕盈,而愛麗莎接受過嚴格的武技訓練。
  是沙利葉!
  這個時間……為什麼不休息?
  布賴特披上一件厚斗篷,無聲的推開了自己的房門,走了出來。
  顯然,沙利葉的心思並沒有放在自己的身後,她甚至絲毫投有注意到布賴特就跟在她的身後。
  沙利葉穿著雪白的睡意,披著表皮的斗篷,腳上套著兔毛的拖鞋,她的手中提著一盞散發著淡淡的藍紫色螢光的燈火一一燈是普通的黃銅提燈,那火焰就明顯是魔法的產物。
  在那火光的映照下,她那白皙的皮膚顯得更加的蒼白……

  139
  沙利葉行走在寂靜無聲的通道之中,在白天的時候這裡還滿是屍體和血跡,但是現在除了飄散在空氣中的血腥昧只剩下幾隻潛伏在暗處的食屍鬼了。用未清理血跡積雪有一些殘留在通道裡,吸收了少量的鮮血之後呈現出一種奇異的深粉紅色。
  黑暗中那狂亂嗜血的紅光是食屍鬼的眼鏡,這些潛伏在暗處不知疲倦的不死者在沙利葉走近的時候都忍不住向後縮了縮,藏身入更深的黑暗之中,沒有任何的理由,這是出自本能的畏懼!
  一直來到了通道的出口處,再往前走就是層層疊疊的魔法防禦結界,在這些重疊著的,半透明的結界之外就是冰封的大地。
  現在正是無月的夜晚,除了呼嘯的北風之外,就只有遙遠的星辰閃爍著冰冷的光。
  沙利葉伸出手,在她的指尖即將碰觸到那些魔法防禦結界的時候,另一隻手從黑暗中伸了出來,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在幹什麼?這很危險!」布賴特聲音低沉,有些憤怒英名,卻遮掩不住其中的關切。
  最裡層的防禦魔法是他佈置下的,即使是尚未覺醒的沙利葉,如呆貿然的碰觸也是會因此受傷的。
  他得到只是沙利葉淡淡的微笑,是那種風輕雲淡的笑容,彷彿什麼都不在乎,水晶一般的眼睛之中似乎包容著所有,又似乎什麼都沒有。
  覺醒了!
  這是布賴特的第一反應!
  不!不可能!然後這個推斷就馬上被他自己否定了。這是不可能,畢竟他們兩個當初是有約定的,而這個約定是以他們兩人的力量為保證的,如呆可以輕易的被打破他也就不用這麼頭痛了。
  似乎是看出了布賴特的擔憂,沙利葉開口說道: 「我很好。」她的聲音比起平時要顯得空寂一些,更加的平淡沒有起伏,就好像是靈魂正飄蕩於身體之外。
  「見鬼!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布賴特稍稍有些惱怒,沙利葉現在的樣子怎麼看怎麼都不正常。很好?他要是相信那才是活見鬼呢!

  這一次他依然役有得到任何的回答,抄利葉的目光直直的望著外面那屬於冰雪的世界,就好像哪裡有什麼正在吸引著她的樣子。
  也不再顧及什麼,布賴特直接放開自己的神念,只是在神念所及的範圍之內,他並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東西。
  他只有緊緊地握著沙利葉的手腕,讓她不能夠在繼續前進。
  「沙利葉!醒一醒!」抱著萬一的希望,布賴特連續使用了水系和光系之中喚醒、安撫心靈和除去負面狀態的一系列法術。
  好吧,這總算是稍稍有些效呆。沙利葉的眼神變得清明了一些,手中一直拎著的提燈「啪」的一聲掉到了地上,那藍紫色的魔法火焰也在提燈落地的同時熄滅了,四周頓時陷入了一片黑暗。
  「痛……頭痛……」用原本連著提燈的手按著的額頭,沙利葉發出了微微的呻吟聲。
  她的頭有些痛,和之前的一片空白,空白到她幾乎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卻依然可以維持理智的存在時不同,有很多陌生的畫面在腦海中飛逝,混亂的讓她完全無法思考。
  最終,在自己的精神崩潰之前,沙利葉選擇了最佳的自我保護措施一一她直接昏過去了,失去了意識,也不再被那些混亂的畫面所干擾。
  好吧,她昏倒的乾脆利落,什麼都不用管了,但是布賴特就沒有這麼好命了。
  本來只是神態空茫的抄利葉稍稍恢復精神的時候,讓布賴特鬆了一口氣。可.陪,還沒有等到他來得及問些什麼,沙利葉就一臉痛苦的表情在他的面前倒了下去。
  布賴特伸出手,接住了倒下去的抄利葉,讓她軟軟的靠在自己的懷裡一一在此時此地,如呆倒在冰冷的地面之上,以沙利葉那柔弱的身體而言一定會病倒的。
  用神念掃過沙利葉的俄身體,布賴特此時此刻只想盡快知道自己的愛人的身體狀況,至於其他的問題統統滾到一邊去吧!就是這個世界毀滅了,也不能夠讓他移開分毫的注意力。
  體溫稍微有點低一一這大概和氣溫有關一一呼吸和心跳都很正常,在身體的層面上沒有任何的異常。
  就是……就是靈魂的波動稍稍有些不夠穩定!?
  這讓布賴特格外的驚訝!要是沙利葉在身體上有些什麼異常,他雖然會因此擔心,但是不會有任何的驚訝之處。畢竟人類的身體是非常脆弱的,就如同是風中之燭,任何一點兒的風吹草動都可能會對身體造成影響,尤其是抄利葉的身體本來就算不上健壯,而北方凍土這種地方則是對體質的一大考驗。
  但是……問題局然出在靈魂之上?!
  這讓布賴特百思不得其解!
  要知道,他和沙利葉並不是正常的人類,他們是這個世界的締造者和終結者,是這個世界之上至高無上的神!
  對於他們而言意志就是力量,力量就是意志,他們的靈魂即使暫時寄宿在人類的身體裡,也有著人類無法想像的強大力量。就算是在未覺醒的狀態下,想要撼動他們的靈魂可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就算是那些所謂的主神親自出手,也要費點兒力氣才能夠稍有建樹。
  所以布賴特實在想不出,沙利葉到底是因為什麼才會出現了這種靈魂不夠穩定的狀況!相比起外力的影響,布賴特到是更擔心是不是抄利葉自身出了什麼問題,}
  只不過……這裡不是久留之地,作為通道的最外圍,這裡的溫度無疑是整個地下前哨站裡最低的一一大廳那邊好歹有大門遮擋寒風,填放了足夠燃料的壁爐裡也有溫暖的火焰一一這樣子的低溫對於一個昏倒的人而言實在不是什麼好消息。如呆在這裡停留的太久的話,布賴特很擔心沙利葉會感曰目。
  所以他抬手召喚出魔法的照明,小心的把昏迷中的沙利葉攬在自己的懷裡,輕輕地抱起她柔軟的身體,平穩的走向了自己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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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這麼未來回回的一折騰,另外兩個人也被吵醒了,總的來說大家的警惕性都是很不錯的。只 不過斯利德和愛麗莎出來的稍微晚了一點兒,只未得及看到布賴特抱著昏過去的沙利葉走了回來。
  「發生了什麼事情'」握緊了手裡掛杖,斯利德有些緊張地問道。可以讓沙利葉陷入昏迷之中'到底在他睡著的時候發生了什麼啊'
  愛麗莎就安靜多了,因為她知道自己的位置,也知道這裡投有自己插話的餘地,她所需要做得就僅僅是月日從命令而己。
  不管是質問的,還是安靜等待命令的,都役有得到任何的回應,布賴特直接無視這兩個人,現在他投工夫繼續和他們玩扮演人類的遊戲,沙利葉的狀況才是他最為關心的。
  他重重的關上自己的房門,幾乎拍扁了緊跟在他的身後的斯利德的鼻子,然後揮手間七、八個不 同的魔掛被釋放了出未,為整個房間提供了固若金揚的防禦,甚至還隔絕了斯利德在門口大喊大叫的聲音。
  將懷中的人小心的放在床上,布賴特在點旺了壁爐裡的火焰的同時又打開了一瓶暖氣藥劑,而一個光系的照明術則用未為這個房間提供額外的光明一一蠟燭的光昏暗了一些。
  沙利葉的狀況看起來並不好,即使是在昏迷之中看起來依然被痛苦困擾著。
  布賴特的手指輕輕的撫過沙利葉因為痛苦而皺起的眉頭,靈魂層面的變化讓他也覺得有些棘手,安撫普通人類的靈魂對布賴特而言是一項投有什麼難度的工作,但是安撫他的半身的靈魂,這個就是一件高難度的工作了!
  即使沙利葉還投有覺醒,但是這並不影響她真正的靈魂之力,他們是對等的存在,未自於同一本
  源,有著屬性相反,等級相同的靈魂力量。
  但是……無論如何他是不可能看著沙利葉陷八了未知的危險之中而無動於衷的。
  念誦著神語的咒文,布賴特佈置下了兩個威力不遜色於禁咒的防禦祛術,因為他將要進行的事情十分的危險,一旦被打攪而失敗,後呆絕對是災難性的,起碼可以抹殺掉半個北方凍土的全部生靈!不管是動物,植物,魔獸,還是人類,只要不是神性生物就都無法逃脫這災難!
  布賴特微微的歎了一口氣,對完全聽不到他的話的沙利葉說道: 「那就稍微賭一下吧!大不了就是你我提前回歸而己。」
  這才是布賴特敢冒險的重要原因一一最壞的結呆也不過是提前回歸,這除了稍稍讓他覺得有些丟臉之外並牧有其他的壞處。
  他在沙利葉的床邊坐下,把沙利葉抱在自己的懷裡,兩個人額頭抵著額頭,布賴特用神語吟唱起前所未見的悠長的咒文。
  「執掌時間與空間,我是命運的收線者,執掌毀滅的力量,我的名為亞西米勒。如同毀滅接弓!再生,創造亦引導毀滅,轉輪的重複永無止境。我在此呼喚,呼喚我的半身,在時間之上,在空間之上,我的意志即為力量,我的力量即為意志。執掌時間與空間,你是命運的締造者,執掌創造的力量,我的半身迦那西亞,回應我的呼喚。我在此呼喚,呼喚我的半身,在時間之上,在空間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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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賴特的精神慢慢的沉八沙利葉的精神之中,他們是一體的兩面,是同一本源的分化,只要沙利葉的自主意志不排斥他的進入,那麼這個過程就會很順利。

  開始的時候是一些紛雜無序的光線,然後這光慢慢的擴散,變成點,連成片,最後化為一閃耀著銀紫色光輝的幕。

  這才是關鍵,也是沙利葉的心靈防線,如呆可以順利的通過事情就成功了一半,否則的話,他的精神會被直接探、彈出沙利葉的精神。考慮到兩個人的精神意志是等同的,隨後而未的反噬絕對夠布賴特受的。

  現在布賴特只希望己經完全沒有與他相關的前生的記憶的沙利葉能夠對他足夠的信任,只有這樣他才可以在不對沙利葉的精神造成傷害的情況下進入一一他絕對不會使用任何的暴力手段,即使自己因此受傷他也不會讓沙利葉受到傷害。

  如同時兩條江河的匯流,布賴特的精神很容易的就穿過了沙利葉精神之幕,除了一點兒微微蕩漾的波紋之外,沒有對沙利葉造成任何的影響。

  在精神之幕的後面,布賴特進入了不斷轉換場景的棍亂的世界。

  他最先進入的是一個簡樸的神殿,潔白的祭壇上供奉著生命女神的神像,一小群七、八歲的孩子穿這簡單的白袍,跟著一個年老的治療師齊聲念誦著讚美生命女神的祈禱。

  這個場景並不奇怪,一般情況下,生命女神的神殿都會兼職起到一些孤兒院的作用,收容一些家身清白的孤兒。布賴特很快就從這些穿這一模一樣的衣服的小孩之中認出了他的半身一個瘦瘦小小的金髮女孩,外表看起來不超過六歲,站在最前面一排認真的祈禱。

  布賴特走上前,剛剛伸出手,眼前的景物就模糊了起未,一瞬間的恍惚之後,他就離開了那個簡樸的小神殿,站在了一大片開闊的草原之上。

  這一次他看到的是一個穿著秘銀的胸甲,騎在獨角獸的背上,佩戴著雙劍的英姿颯爽的金髮少女,她正在縱馬飛奔,發出爽朗的笑聲,金色的長髮紮成了一個精神的馬尾巴,在風中盡情的飛揚。

  然後眼前的景物再度變換。

  依然是這個紮著馬尾巴的女子,年紀看起來比之前大了十歲左右的樣子,不過此時她己經沒有了剛才在草原上策馬飛奔的逍遙。她的獨角獸坐騎己經倒下來,倒在由無數屍體堆積起的血梅之中,而她自己的情況也看起來非常的糟糕,手中的雙劍有一把己經折斷了……

  光景再度流轉,血腥殘酷的戰場換成了一座坐落在平靜小鎮上的二層小樓,在房子的花園裡,一個七、八十歲年紀的金髮老婦人正坐在樹蔭下的長椅上,在午後的陽光下,一邊品嚐著美昧的茶點,一邊搖動羽毛筆,在裁減整齊的羊皮紙上記錄自己的魔法心得。

  眨眼問,老婦人又變成的氣質優雅的中年貴婦,不變的依然是一頭金色的長髮,那長髮被高高的挽起,她穿著一身煉金術師的長袍,站在講台之上,滔滔不絕的講述著某種藥劑的製作,在台下聽講的並不是牧有畢業的學生,而是同樣披著煉金術師長袍的正式的煉金術師,這些人或年輕,或年老,一個個都在認真的聆聽著她的講述,手中的羽毛筆毫不停息的做著詳細的記錄。

  在然後,布賴特終於看到了自己熟悉的景象,在廣闊恢宏的光輝廣場上,憲兵隊與軍隊將黑壓壓的人群圍在外面,這是前世的時候,那位後來被他取而代之的維維安•輝光公主殿下正式加冕稱帝的日子。披著華麗的長袍站在人群之中的迦那亞在布賴特的眼中遠比那個身披皇袍的公主更加的耀眼。

  景物在切換到不同的地方……

  事情到此,布賴特總算是明白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顯然有什麼東西刺激到了沙利葉,導致了她前生的記憶在不斷的湧出,記憶像潮水般灌進了腦海,如呆是換做普通人的話一下子灌八如此之多的記憶,一定會鬧個精神崩潰導致瘋狂,但是沙利葉是創世女神的轉生。可是即使如此,在投有覺醒的情況下,沙利葉自身是不可能調用她那未至於意志本身的龐大力量的。

  她那強韌的靈魂僅僅可以保證她的精神不會崩潰,但是這麼多的記憶在投有弓!導的情況下想要完全與自身融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可『昔的是,這個引導的工作布賴特是無法插手的,這種事情在他能力範圍之外。

  現在布賴特選擇只有兩個,一個是放著不管,反正作為神祇的轉生,他們的靈魂足夠的強大,即使放著不管,這些記憶也會慢慢的自行融合,等到融合完成沙利葉自然就會醒過未了。

  可是……自然融合的時間太長了,就算是快的話,從目前沙利葉的狀態未看也要花上幾年的時間,而在這期間沙利葉的狀況大概不會有什麼好轉。如此快速的切換記憶切換,連作為旁觀者的布賴特都頭暈,更不用說是作為主體的沙利葉了。

  另一個就是封印,布賴特到是有能力將沙利葉的那些亂七八糟的記憶重新封印起來,雖然他佈置下的封印對於沙利葉的效呆並不是很好,但是起碼十幾年之內應該是不會出什麼大問題的。至於十幾年以後……他就不相信他花上十幾年的時間都不能讓沙利葉答應他的求婚。如呆真的這樣倒霉的話,他乾脆一頭撞死,直接回歸算了。

  只是稍微有些捨不得啊!如呆沙利葉可以恢復作為迦那亞時的記憶,他就不用為怎麼追求沙利葉而頭痛了,有了迦那亞的記憶,沙利葉自然會答應他的求婚的。要知道,他們當年可是恩愛夫妻的典型模範啊!

  不管在怎麼不捨,為了沙利葉著想,布賴特還是選擇了封印。當然了,封印也是會有後遺症的,不過持續的時間不會很長,比記憶的自然融合要輕鬆多了。

  一邊佈置著精神力的線將沙利葉前生那些投有融合的記憶拖進心靈的深處加以封印,布賴特一邊盤算著接下來的計劃。

  繼續追查那裁己經不可能了,因為這一次的意外之後,不管是他,還是沙利葉都會無可避免的陷八了一個實力低谷期,實在不適合繼續在邪教的大本營周圍徘徊。

  沙利葉自昏迷之中甦醒己經是五天之後的事情了,而在封印了沙利葉的記憶之後,布賴特因為力量的過度使用,超過了人類的身體可以承受的極限,光榮的加入了昏迷的行列之中,僅僅比沙利葉早醒未半天而己。
  這五天裡讓斯利德和愛麗莎緊張不己,要知道他們所待的地方可是敵人的地盤,實在不是可以安心得修養的地方。
  之前他們可以有持無恐的帶著這裡放心的『釣魚』,所仰仗的無非是布賴特那堪比賢者的實力,而且沙利葉自身的實力也不比正常的暗黑系賢者遜色多少。這就相當於他們這支四個人的隊伍之中有著兩個賢者級的戰鬥力,自然無所畏懼一一賢者等級的存在可是不是路邊的野草隨處可見,正常的情況下不要說一般的平民,就是一般的冒險者一輩子都不見的能夠見到一次賢者等級的存在。
  布賴特和沙利葉兩個人的相繼的昏倒,讓斯利德急得如同是熱鍋上的螞蟻,布賴特會怎麼樣他是一點兒也不在乎的,可是為什麼先出問題的是沙利葉呢?而且……布賴特那個混蛋到底幹了些什麼啊?搞出那麼大的動靜未之後,不但沒有讓沙利葉醒過未,反到連自己都昏倒了。他到底是在幫忙,還是在搗亂?
  愛麗莎所考慮的事情就更加實際了一些,那就是現在兩個主要的戰鬥力都因為不明的原因倒下去了,萬一在這個時候邪教的人襲擊了他們要怎麼辦?愛麗莎一點兒也不認為在沒有布賴特和沙利葉的情況下,就憑借她和斯利德兩個人能夠抵擋住邪教的襲擊。她對自己的實力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同樣也知道斯利德的強大也是相對正常人而言,畢竟年紀擺在那裡,斯利德這個傢伙怎麼也還不能夠被歸結如變態的行列之中,僅僅可以說是正常的天才而己。一個正常的天才所持有的戰鬥力是絕對不能夠和布賴特他們這種堪稱變態的妖孽比擬的。
  所以稍稍有些不安的愛麗莎提出了暫時離開這裡以避一避風頭的提議。只是她這個提議被斯利德否決了,先不說沙利葉的身體狀況是不是適合移動,這裡起碼還可以佔據地利的優勢防守,一旦到了荒野之中,被敵人以優勢的兵力包圍,他們連哭都沒有地方哭。更何況……斯利德依然有些心有餘悸的想到,在布賴特搞出了那麼恐怖的動靜之後,邪教的人是不是很有膽子過來一探究竟。
  但是想歸想,必要的佈置還是要進行的,他絕對不會把自身的安全賭在敵人敢不敢行動上面。

  不過在斯利德冷靜下來之後,所表現出的實力著實讓愛麗莎吃了一驚。
  板著一張臉的斯利德把冥靈族的陰冷氣質發揮了十成十,為了發揮更強大的戰鬥力,他甚至使用秘藥暫時把自己的體質轉化成為了純粹的冥靈族一一當然,這種秘藥是有副作用的,那就是在藥效過去之後,他的身體也會帚受無可逆轉的轉化,陽光對他的影響會比變得正常的半冥靈更嚴重一些,雖然不會像純粹的冥靈族那樣見光死,但是基本上也投有再在午後的陽光中行走的權利了。
  而且……愛麗莎所不知道的是,在經過了布賴特的神力威壓之後,在外面躲了一整個晚上的斯利德在力量的方面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很多原來受制於精神力而無掛使用的召喚術都對他敞開了大門一一對於死靈法師而言,魔力遠不及精神力重要,畢竟那些不死生物只要召喚出未,就不會再消耗死靈法師的魔力,而且只要不主動送歸或者被摧暨的話就會一直存在。所以魔力稍微差一點兒也役有太大的關係,大不了就是一個一個的慢慢未就是了。但是投有足夠的精神力和生命力以應對反噬的話,死靈法師絕對會死的很慘的一一雖然大多數的死靈法師自己的身體都不怎麼樣,但是他們有的是抽取其他生物的生命力儲存起來,以便用未應對反噬之力的掛術。
  其中智慧生物的生命力是最容易儲存在死靈法師的體內的,所以……這直接導致死靈法師的名聲欠佳。
  冥靈族在這一方面就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在冥神的祝福之下,純粹的冥靈族在使用死靈掛術的時候只要有足夠的精神力和魔力支撐就可以了,幾乎是不需要支付生命力的。
  當然,對於布賴特和前世的迦那亞而言,這麻煩也是不存在的,即使投有死靈融合,他們在使用死靈法術自,時候候也是完全不需要擔心正常的反噬之力的,他們瞭解力量的本質,精神力也足以協調自身和死亡之力。
  正是因為有了這樣子的變化,斯利德才對自己更有信心,現在要不是時間太少,不能夠讓他慢慢的積累起足夠多的不死者的話,他甚至有信心與賢者一戰!當然了,光明系的賢者除外一一光明系的賢者和聖者簡直就是死靈法師的天敵!光明系中有可以模擬出陽光效呆的祛術,堪稱冥靈族的剋星。
  但是斯利德相信,邪教裡是找不出精通光明系的力量的人的,畢竟那個邪教信奉的是一個掌握著黑暗和空間力量的傢伙。如呆只是一些簡單的光明法術,斯利德就不放在心上了,就好像是水可以滅火一樣,也會有杯水車薪的時候,那個時候就是火把水蒸乾了。
  為了保證最基本的安全,斯利德重新佈置了入口處的防禦法術一一原本的那些在布賴特發威的時候就全部都被衝散了,否則的話斯利德也不可能那麼順利的跑出去避難。
  佈置下了自己能力所及的層層結界,有在不會妨礙彼此戰鬥的情況下召喚出了他所有可以召喚的強力的不死生物,至此,斯利德才算是稍稍的鬆了一口氣,幾個樣子的話即使敵人很多也應該可以阻擋一下了。
  而愛麗莎也投有閒著,儘管對於機關等物並不擅長,但是她還是努力修復了幾個他們闖進未的時候被破壞的物理效呆的陷阱,雖然為了大多不怎麼樣,但是好歹是聊勝於無。
  最後的最後,他們的運氣真得很不錯,在五天裡,那裁的人根本就投有組織什麼有威脅的進攻,但是小打小鬧的試探了兩次,稍稍一交手就很快撤退了,讓斯利德想拿敵人出氣都有困難一個一個跑得比風羚還快,膽子比兔子還小。斯利德又不能夠追擊,只好咬牙切齒的看著他們逃之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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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開了寒冷的北方凍土,布賴特這一行人不得不暫時的分散開未,沙利葉的身體依然處於虛弱的虛弱的憂態,而且精神力渙散,幾乎完全喪失了戰鬥的能力一一精神的方面恢復的比身體方面要快很多,但是也需要將近一個月的完全修養才會恢復正常。至於身體方面,沙利葉的身體本來就算不上強壯,這一下子至少有三個月左右的時間需要好好的休息了。
  相對而言,布賴特的狀態就要好得多了,精神力不穩定只是稍稍影響到他施展高等級的法術速度而己,身體方面則完全沒有問題,僅僅是三、五天不能夠動用鬥氣而己。
  考慮到自身的狀況,沙利葉決定暫時退出對那教的追查,她的身體不允許她在繼續下去了,更何況她的腦子裡有一些零散的記憶片斷,似乎是屬於她的前世的,根據布賴特的說法,她會出現現在的情況正是因為前幾世的記憶突然復甦,以至於記憶不能夠融合所引起的副作用。現在她的那些前世的記憶都己經被暫時封即了,殘存下來的這些是己經融合完畢,或者開始融合的記憶。這些僅僅是她的前世的記憶之中一點兒不起眼的零散碎片,連總數量的千分之一都沒有。
  但是僅僅是這一丁點兒零散的碎片就己經很讓沙利葉頭痛了,散碎的無法連貫的記憶,己經成為了她的困擾,至少在她完全把這些記憶整理完畢之前都是如此。
  她需要時間,這些零散的碎片和英格麗的記憶是不同的,英格麗的非常的完整而清晰,就好像是咋天發生過的事情的一樣,除了會帶了一些身份上的困擾之外就沒有其他的麻煩了。但是這些散碎的記憶不同,這些散碎的記憶就像是己經褪色的舊畫像或者書寫了日記零散紙張一樣,給她一種完全不真實的感覺。
  陪同沙利葉回到了花都之後,布賴特和斯利德很理智沒有選擇登門拜訪,而是迴避了和沙利葉的家人的見面。
  斯利德很清楚一般人對冥靈族的看法,他並不想讓沙利葉為難。因為即使是在花都這個各個種族可以名正言順的享有公民權利的地方,冥靈族也僅僅是合法存在,卻不怎麼受歡迎的種族。他並不想讓沙利葉為難。
  至於布賴特,他還沒有做好見沙利葉的家人的準備,或者說是他壓根就沒有想好要以什麼樣的態度面對沙利葉的家人,所以很沒種的選擇了逃避現實。
  就這樣這支作了不少驚天動地的事情,引未大陸之上的勢力廣為關注的四人組暫時宣佈了解散。
  斯利德沒有回去學校,而是返回了魔域。這一次在北方凍土的旅行,讓他的勢力有了長足的進步,學校的學習己經不再適合他了,斯利德決定返回家族,進入冥靈族的族地去進一步的學習那些更為高深的死靈法術。
  愛麗莎被布賴特留在花都,用未專線負責他與沙利葉之間的普通的情報傳遞,作為「羽」的幕後黑手,布賴特想要調動一些人手是非常容易的事情。
  而布賴特本人在沒有了沙利葉的陪伴之後,也懶得繼續去找邪教的麻煩,當然了這筆帳他是絕對忘記的,只是……清算並不急於這一時半刻之間,以後再找回來也是一樣的,還可以再算上十倍的利息。所以,暫時不方便回自己家的布賴特乾脆一頭扎進了他的毀滅神殿之中,他打算稍稍修改一下手中的那把創生之劍的贗品,這樣子長劍的狀態的話,實在不適合現在的沙利葉使用,還是修改成法杖比較好。而且在毀滅神殿裡留駐有他的力量,不但修改起來更加容易,而且也可以進一步的提升這把武器的力量。
  先不說暫時解散的四人組,讓我們把實現站到那位邪教的異法者這邊。為了方便在人類世界活動,而不會引起過多的關注,這位邪裁的異法者在人類世界之中讓自己的化身和一名人類進行的融合,用來主持人間的大局,而他的本體則不時地潛入元素本源的交匯之處,那裡是連元素主神們都不敢輕易涉足的地方,他在那裡不斷的引導各種元素之中注入深洲之中。
  借助一件特殊的器具,這位邪教的異法在深洲之中開闢出了一塊穩定的空間,一片氣候宜人,土地富饒肥沃的空間一一這就有些類似當年眾神之戰的時候,死亡之神和黑暗之神所作的事情。
  深洲和聖域一樣是無限的層面,深洲中的視覺是正常的,但是這裡的太陽,散發著魅影般的紅光。這裡是一片渺無人煙,寸草不生而且灰塵厚積的貧瘠之地,腐蝕性酸液的湖泊,有毒的煙雲,有著剃刀般鋒利尖刺的洞穴,以及炙熱的熔岩景觀。還有灼熱的鹹沙漠,有毒的微風,以及昆蟲和魔獸肆虐的平原。
  當年黑暗之神和死亡之神聯手以兩個人的神殿的為中心,在這片荒芫之地上開闢出了近兩百五十萬平方公里富饒的土地,以作為冥靈族和魔族最後的生息之地。
  這些邪教的異法也把自己的根據地放在深洲之中,反正深洲大得很,冥靈族和魔族可以控制可以探知的僅僅是黑暗之神和死亡之神聯手開闢出的那一片土地周圍很小的一部分而己。甚至連主神都不可能掌握整個深洲的動態。這也就在某種程度上保證了周圍邪教的異法的根據地的安全一一北方凍土那邊不過是一個幌子,或者說是那邊是進入這個深洲世界的一個入口而己。
  相對黑暗之神和死亡之神而言,這位邪教的異法就更加大手筆一些,僅僅只有他一個神,就硬是支撐起了將近兩百萬平方公里土地,甚至還在天空之中影射出了虛假的藍天白雲。
  就在沙利葉發生莫名其妙的異變的那一個晚上,正在從元素本源的交匯之處往這個深洲的世界之中傳導力量的異法者的本體突然之間感覺到了一陣悸動,那是……那是他用來支撐這個深洲之中的富饒世界的核心?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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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季如春的花都幾乎感覺不出季節的變化一一除了每年都會未這裡轉上幾圈的颶風提醒人們時間己經進入了夏時雨季之外。
  沙利葉待在家裡安靜的只與書籍為伴己經很久了,她與布賴特和斯利德之間的聯繫完全依靠書信,魔法的書信傳遞的很快,即使是從大陸的這一頭到大陸的那一頭也只最多需要一、兩天的時間而己。
  一直到布賴特在信封裡夾帶了一支重瓣金山茶,沙利葉這才發覺到原來冬季早己過去,連春季都己經過去了近半的時間了。
  不同於沙利葉完全沉溺在書籍的梅洋之中,暫居於自己的神殿之中的布賴特還是挺忙碌的。修改一件亞神器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即使工作完全是在神殿之中完成的,也花費了他將近兩個月的時間一一他以前在這把劍上傾注了太多的心血,以至於現在想要修改起未格外的麻煩,這也可算是某種程度的自作自受了。
  如同閉關一樣的度過了兩個月,所捎耗的材料足以讓任何一位煉金術師或者是魔祛師捶胸頓足,大歎糧費之後,創生之劍的贗品終於被改造成了一把讓布賴特滿意的法杖。
  同樣是亞神器的等級,因為改變的僅僅外表,內在的屬性是幾乎沒有變化的,那屬性本身就己經很完美了,完全不需要在做什麼多餘的修改了。
  當然了,修改完成的布賴特在這心情良好的時刻收到一封讓他不那麼心情良好的信。一封未自他的祖國,他的父親寄未的信。
  那封信裡先是提到了在新年宴會上出現過的那個公主,不過這一點兒被布賴特直接忽視掉了,他對那個公主甚至己經投有任何的印象了,真正破壞他的好心情的是信的後面的內容。
  雖然布賴特早就知道他使用神跡恢復術治療了自己的父親這件事情十之八九會惹出一些麻煩,而他也為將會出現的麻煩做好了準備,但是當麻煩真的找上門來的時候還是讓他的心情相當的不爽。
  該死的!這些傢伙難道就不知道收斂一些嗎'在經過了叛亂之後,僅僅只是一個冬季的時間絕對不足以收拾好內戰留下的爛攤子,實際上這個國家想要恢復國力起碼需要三、五年的休養生息才可以。但是現在……現在僅僅過去了一個冬季,那些跳樑小丑們就忘記了傷痛,重新開始不擇手段的爭權奪勢,還把注意打到了他的頭上。要是讓他找到了那個在國王面前進言的人,一定要把那個混蛋傢伙丟給情報部門的那些刑訊專家好好招待,然後再抽出那個傢伙的靈魂將他投入永恆的噩夢之中慢慢的折磨。當然了,這些都是以後的事情,現在首先要做的是擺平眼前的麻煩,起碼不能夠因此連累到自己的家族.

  在這次內戰之中,只要是捎息靈通的高層人員大多知道這一次內戰真正的勝負關鍵在什麼地方,布賴特雖然作了一些佈置,但是沒有真的想要隱瞞著所有的消息,1洩漏出一些似是而非的消息就可以滿足那些暗中窺視者的慾望,從而隱瞞住真正的秘密。
  所以在內戰結束之後的封賞中,布賴特的父親是其中最大的贏家一一應該封賞給他兒子的東西都被換了個名頭轉嫁到了他的頭上,這是大家彼此心照不宣的事實。
  就布賴特自身而言,實力不需要全部顯露出未,只需要可以震懾宵小就可以了,就算這一次他所展現的實力稍微多了一些,恐怕會因此被國王猜忌也沒有關係。就算有所猜忌,只要那個國王的腦子比豌豆更大些,在試探出自己真正的底線之前,就沒有膽子動他的家族!
  這一點自信,布賴特還是有的!
  退一萬步講,就算那個國王的腦子真的沒有豌豆大,那麼就讓他亡國好了!布賴特從來就對那個國家沒有任何的忠誠可言,就算把整個國家都翻過來,他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的。他之前的所作所為都僅僅是為了自己的父親而己。
  坐在神殿那高高的神之王座之上,布賴特瞇著眼睛,懶洋洋的召喚來了自己的契約精靈。
  看著那個恭敬的跪在他面前的精靈,布賴特隨手把一封書信和一掛秘銀鑲嵌深海藍寶石的項鏈放在了夜翼的手裡。
  「夜翼,把這個送回我家去。另外……」布賴特的手指輕輕地點了點神座的扶手,接著說道:「讓那些白癡閉嘴。」那輕描淡寫的語氣就好像是講述明天的天氣一樣。
  「是的,尊貴的主人。」儘管一貫吊兒郎當,可是夜翼在此時也不敢有絲毫的冒犯。他神態嚴肅的接過了主人佈置下的任務。沒有過多的詢問,他很明白主人口中的白癡指的是一些什麼人。同時,他在為那些白癡默哀一秒鐘,惹到了他的主人實在不是什麼幸運的事情。
  看著夜翼離去,布賴特在神座之上面色沉靜的凝視著虛空。那掛魔法項鏈足以打發麻煩,當然了如呆那些人還是執意要和他過不去的話,布賴特也不介意使用稍稍暴力一些的手段。這一次他讓夜翼動手僅僅是警告而己,在有下一次的話就不是幾個白癡的命可以填補的了。
  他把那掛項鏈交出去算是某種程度的示好,而殺人則是為了立威!兩者之間的度要拿捏得當,不會顯得太軟弱,軟弱的誰都可以欺負,也不會太強硬,太強硬了會刺激到王族讓他們做出一些不夠理智的選擇。
  這些權謀的手段都是布賴特前世玩過的,現在用起來也算是得心應手。
  不過……好無聊啊!這些無聊的勾心鬥角!
  權勢也好,財富也好,都不過是過眼煙雲,布賴特現在正在絞盡腦汁的不是在策劃極謀,而是在想下午寫給沙利葉的信裡要寫些什麼?
  難不成真的要寫一封情書?還是繼續像之前一樣先寫一些日常的瑣事,然後再加上一些學術方面的討論'
  難道……他真的要找人求助不成,可是那樣的話會不會太丟臉呢'

  布賴特覺得頭大了一圈!這完全是他不擅長的東西啊!

 

  145章

  轉眼之間,春季也已經結束了,在夏季來臨之際,一直處於離出走狀態的布賴特終於有了光明正大的回家的機會,因為那位可憐的王子殿下在學院裡被人設計,牽扯進了一件非常丟臉的事情之中,為了王室的面子,這位可憐的王子不得不辦理了無限期的休學灰溜溜的返回了國都。

  布賴特是絕對不會承認,這都是因為他想光明正大的回家看看,所以才派人算計了這位可憐的王子,讓這個可憐的傢伙不但丟了面子,還是失去了繼承王位的可能。這一點兒,布賴特是絕對不會承認的!

  其實布賴特現在非常的無聊,已經無聊的就差沒有開始數自己的手指頭來打發時間了——沙利葉因為家人的緣故暫時是不可能繼續和他一起旅行了,他想不無聊都很困難啊!

  關於邪教的調查也完全陷入了僵局之中,因為不管是誰,包話布賴特在內,都沒有想到邪教在北方凍土的基地只是一個桄子,真正的後方其實是在深淵之中。

  北方凍土並不是一個適合人類生存的地方,即使在神力的扶兵團下,想要避過大地女神的耳目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這就嚴格的限制了邪教可能存在的地域的面積,而在這有些的土地面積之上,想要養活太多人口是不可能的,畢竟北方凍土不是肥沃的平原,這裡的氣候想要種植作物幾乎是不可能的,機時狩獵和採集可以養活的人口數就更少了。

  正是因為如此,不管是布賴特也好,還是各個神殿也罷,大家教錯誤的估計了邪教可能擁有的人口基數,這就導致了一個很大的失誤,也是一個完全錯誤的決策。

  在春天來臨之際,由各個神殿牽頭,將比較深入北方凍土之內的四個小鎮全部遷到的凍土的外圍,另外兩支世代生活在北方凍土的遊牧民族也在各自信仰的神的神諭之下,第一次離開了凍土苔原,遷徒到了相對溫暖的北緣地帶。

  這一次神殿搞出如此大的動靜就是為了徹底封鎖北方凍土,杜絕各種物姿資的流入,從而中斷邪教從外界補給的渠道——確實,魔法可以瞬間抵消空間的距離,即使是各個神殿聯合出手也不可能完成的事情。而通過魔法渠道的少量補給雖然可以暫時緩解一時的燃眉之急,卻無法解決根本的問題。

  可以這個邪教雖然被發現只有不到一年的時間,但是實際那名異法者已經在這個世界之上苦心經營了將近二十年之久,在這二十年之中他通過各種的手段已經陸陸續續的遷徙了近三百萬人口進入深淵之中。確實這比起大陸之上僅僅是人類就有六億人口的基數是少了不少,但是維持基本的建設和兵源的供給還是勉強是夠了。更何況在這二十年中他始終在鼓勵這些民眾生育,充足的物資再加上沒有戰爭取和和瘟疫,目前為止人口基數已經增加了二倍還多。

  所以神殿聯合起來進行的封鎖不但沒有起到應有的效果,反到是給與了邪教休養生息的機會。

  對此那名異法相當的滿意,他的本體一面繼續轉運能量鞏固深淵世界的平衡,一面命令繼續在大陸之上製造各種的事端,不斷的削弱各個國家的實力。

  確實,在最後的神戰之中,這些凡塵間的生物起到任何的作用,便是在戰鬥的早期,還是可以用來削弱敵人的一部分力量。

  而且、、、、、、他在另外的世界學到了一種技術,可以把信仰自己的生命的靈魂加工成帶有神力的戰士,雖然對於靈魂方面的要求很苛刻,力量也算不上很強,但是勝在可以批量成產,在龐大的人口基數之下還是可以組建起一支不錯的部隊,而這一支不錯的部隊,而這一支部隊是用來對付神之使徙的。戰爭毫無疑問是鑒選擇合格的靈魂的最好的場所!

  就這樣雙方進入了一種很詭異的和平時間,邪教方面的力量還不足盡以挑戰所有的神殿,而各個神殿也抓不到邪教的根本,除了實行封鎖,掃蕩一些邪教在各國的殘存勢力之外,也沒能什麼其他的動作。

  當然了,這些的都是高層之上的爭端,不要說是一般的民眾,就是那些中下層的貴族,甚至是一些小國家的王室都不知道具體的情況,頂多就是隱約聽到一些風聲而已,但是在神殿系統的嚴令之下,誰也沒有膽子拿這件事情來八卦。對於大陸之上大多數人的而言,他們絲毫不知危機的存在,在他們的眼中所謂的邪教早已經是過時的新聞,生活的步調一如既一如既往地沒有任何變化。

  只不過偶爾還是有一些聰明人可以從神殿和各大公會的動作之中看出一些端倪,但是這些人就算是在膽大妄為的猜想,也絕對不會想到神戰這種事情。

  回答家裡的布賴特日子不光是無聊,還有麻煩!沒錯,就是麻煩,非常的麻煩!

  那個該死的國王老頭一門心思的想要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他!好吧,暫時國王還沒有任何明確的聲明,但是那些明示、暗示已經足夠讓王國之內的大小貴族看得明白了。更不用就那個年齡與他相仿的公主經常在國王的命令下三天兩頭的用一些有的沒有的地借口信他們跑,明面上是他擺放也的兩個姐姐,但是實際上打得是什麼主意只要有眼睛的都看得出來。

  可惜,這位公主是注定要碰壁了,在布賴特明確的和自己的父親表態,自己絕對不會娶一名公主之舟,他就沒有給過這個公主任何的好臉色——更多的時候是根本不給這個公主與他見面的機會。


  146章

  蘭蒂公主最近很不高興,因為她的父王很明確地告訴她,要把她嫁給斯維夫特家的幼子,在這一點上蘭蒂公主很認命的接受了。作為一名公主,在享受公主這個稱號帶來的權力與榮耀的同時,也有必須要盡的義務。

  蘭蒂公主早就知道自己在結婚對象的選擇上是沒有什麼自主權利的,只是沒有想到會這麼快就輪到了自己的頭上而已,畢竟她才只有十三歲,還有一個姐姐沒有結婚。

  不過考慮到結婚對象的年齡的問題,她也就釋然了,就連她都比這個男孩年紀大,更不說是她的姐姐了。

  其實蘭蒂公主的希望相當的簡單,雖然她也像一般的少女一樣渴望浪漫的愛情,但是當婚姻真的被指派到自己的頭了的時候,蘭蒂公主反到相當的現實。她不奢求能夠與自己未來的丈夫之間存在什麼甜蜜的愛情——通常在貴族的夫妻之間給與彼此的權力和責任,愛情是留給情人的東西。

  好吧,在這一點上男性比女性要自由一些,他們始終可以保持和情人的親密,而女性在婚前可以自由的選擇情人,在結婚之後,就必須要忠於自己的丈夫,一直到擁有繼承權的長子出生為止,才可以恢復自由。

  蘭蒂公主只希望自己未來的丈夫性格不要太差,而且至少要足免、夠的聰明和謹慎,同時不能夠有太大的野心。她可不想落得和大姐一樣的下場,大姐夫婿的家族加入了這一次的內亂之中,而且是站在王室的對立面。可憐的大姐,先是被自己的夫婿家軟禁,在叛亂平息之後勉強依靠公主的身份保住了性命,不但死了丈夫,連僅僅兩歲的女兒都被殺了,自己還被永久性的軟禁在一處偏遠的別院裡,真的很淒慘啊!

  同樣的再開始的時候蘭蒂公主對於自己的父王把她指婚給本國的貴族還是小小的慶幸了一些,至少比她的二姐要幸福,她的二姐名以上是嫁給了別國的王子做正妃,遺憾的那個王子已經有了四個側室三個小孩了,她二姐嫁過去根本就是當花瓶,身邊連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從早到晚 從新年舞會開始,蘭蒂公主在自己的父王的示意下想要和自己的未婚夫稍稍接角的時候,才發現,也許她的父王為他選擇擇並不是一個好夫婿。

  開始的時候她還可以自欺欺人的就那不過是巧合,但是後來、、、、、、那個該死的死小孩擺明了就是在躲著她!

  該死的!蘭蒂公主暗自抱怨。難道她就那麼不討人喜歡嗎?不管是容貌還是品性,蘭蒂公主都是很有自信的,可是偏仿那個叫做布賴特的傢伙躲她就好像是躲瘟疫一樣!

  在此次來到斯維夫特家的宅邸,蘭蒂公主在下車以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暫時把所有的怨氣收斂起來,重新掛上高貴優雅的面具。這一次她是下定了決心一定要把那個叫做布賴特的傢伙抓住,好好的問一問他,難道娶一位公主對他而言就是那麼難以接受的事情嗎?

  結果、、、、、、自然是沒有任何的結果,為了不見她,布賴特可是打她一進門就開啟來神念,斯維夫特家的宅子也不算小,想要躲開一個是綽綽有餘了。

  實際上要不是為了自己的家人著想,布賴特才不會躲人躲得如此辛苦的,直接當面抱絕是沒有任何難度的,當年的時候,她可是連女王就抱絕過,更不用說是一個未成年的公主了,他就不相信這個公主會臉皮厚到被拒絕了還會找上門來。

  可是考慮到此時他不是孤身一人,身後還有一個家族存在,好歹也要顧慮到家人,和王族鬧的太僵的話對他的家族是沒有什麼好處的,尤其是在他的是那種忠心耿耿的忠臣的時候,有的時候,布賴特甚至希望自己的父親可以稍微有野心一些,那樣的話他就可以乾脆推翻現在的王室扶自己的父親上位。

  可惜了,他的父親完全沒有那份野心,所以布賴特不得不選擇了暫時的忍讓,對那位他連名字都沒有搞清楚的公主避而不見。

  比起耐心來,可憐的公主殿下絕對比不過布賴特這個披著小孩外皮的老怪物,如此僵持了半個月的時間之後,蘭蒂公主終於敗下陣來,在,在惱羞成怒之下直接把布賴特打入了黑名單之中,在國王的面前大鬧了一場,再也不露面了。

  這樣的舉動雖然把國王氣得半死,也順便也讓威傑特伯爵無比失望,但是布賴特自己還是很滿意這樣子的成果的。

  在離伯爵的府邸大概有幾十公里的地方。一片緊臨著商道的森林深處的那塊布賴特收拾的林間空地上,在微微帶著幾分熱情的初夏的風中,布賴特正懶洋洋的靠在金龍的身上一邊曬太陽吃點心,一邊聽取夜翼的報告。

  遺憾的是這些報告之中沒有什麼有用的東西,結合「羽」和神殿系統的情報能力也沒有收集到太多有用的情報。那個邪教就如同人間蒸發了一樣,完全的偃旗息鼓不再進行任何的活動。就連北方凍土那邊的監視也沒有什麼收穫——在封鎖令下達之後,沒有任何的商隊進入封鎖圈之內,一些偶爾想要穿越封鎖的大多是一些為了北方凍土中的珍稀資源而鋌而走險的冒險者。對著這些冒險者,神殿方面大多會很客氣的把他們驅逐,一般也不會有什麼衝突。

  與此同時,大陸之上的大部分國家也都在神殿的影響下制定了很嚴格的物資管理制度,雖然沒有因此抓到邪教的尾巴,但是卻意外的有不少****商人落網,讓各國的國庫情況都得到了一定程度的緩解。

  「……就是這些了。」夜翼合上手中的資料,結束了他的報告。

  對於這些沒有什麼意義的報告,布賴特是在提不起興致,他懶洋咩的問道:「沙利葉那邊有什麼事情嗎?」他當然不會利用「羽」的情報人員去監視自己的愛人,但是愛麗莎還是很樂意在沙利葉許可的前提向他匯報沙利葉的日常生活的一舉一動的。

  所以布賴特就很乾脆了利用了「羽」的情報系統來傳遞這些私人的報告。

  「還是和以前一樣,小姐很少離開家。」夜翼一邊說著一邊把愛麗莎的報告卷軸交到自家主人的手裡,同時從自家主人的手中拿到給沙利葉小姐的回信。

  說實話,用「羽」的情報專用通道傳遞這些普通的信件實在有些浪費啊!


  147章

  時間總是在不莖意間流逝,一轉眼的功夫居然五年就這麼過去了,這五年之中完全沒有什麼值得詳細記述的東西。

  愛麗絲依然在做沙利葉外出時的貼身女僕,雖然在「羽」中的地位沒有正式的提升,但是夜翼很大方的允許她接觸一些高層的東西,再加上沙利葉毫不吝嗇的為她置辦了一身很不錯的魔法物品提高保命的能力,感因戴德的愛麗莎發誓要把女僕的工作做到最好,為此她還真的跑去找專業的女僕學習了一番。

  沙利葉也沒有一直待在家裡,每年之中都有大概半年左右的時間在外行走,在大陸之上游離,看看是不是可以好運氣的找到一些有關邪教的蛛絲馬跡。只是似乎他們的好運氣都已經用光了,這五年出什麼新意。僅有的一次氣氛還算不錯的約會還是他的大姐給他出的主意,只可惜在那良好的氣氛之中他還沒有來得及求婚就被斯利德出來把所有的浪漫的氣氛都攪黃了。

  為了布賴特追殺斯利德跑大半天,最後以斯利德重傷送神殿急救而收場——這還是布賴特手下留情的結果,否則斯利德就算好像貓一樣九條命也都丟光了。

  斯利德的實力也不是毫無進步,至少他已經可以使用空間扭曲傳送術了,雖然用起來慢了一點兒,距離近了一點兒,定位時的偏差大了一點兒,但是在同齡人之中他的實力也已經算是奇跡的範疇了。

  在五年之前,沙利葉的sheng體好了很多之後,在盛夏冰雪融化的季節了,一行四人再一次深入了北方凍土,想要尋找邪教的蹤跡。遺憾的是,這一次的尋找再一次以失敗告終。

  同樣是進入了邪教外圍哨站的範圍之後,在夜晚休息的時候,沙利葉的身上再一次發生了曾常發生過的事情,還好的是這一次發現的很早,沒有搞到如同第一次那樣的糟糕。在布賴特小心的疏導下,沙利葉居然找回了身為夜、風時的部分記憶,雖然有些零亂和顛倒,卻也勉強算是融合了。

  只不過,兩個人還是為此付出了一下代價,四人組不得不就此中止了探索活動,有些狼狽的撤出了北方凍土。

  有了這一次的教訓之後,沙利葉就徹底絕了前往北方凍土的念頭——至少在沒有搞清楚到底是什麼原因擾亂她的記憶和精神之前,她是不會再踏入北方凍土半步了。

  失去了沙利葉的陪伴,布賴特也失去了慢慢搜索的興趣,他很想乾脆的使用空間扭曲傳送術,以那些邪教的前哨站為推進點,在短短一天之內跑了北方凍土之內的好幾個地方,使用神念掃瞄的方法搜尋邪教的蹤跡。然而,他的大範圍的神念掃瞄遇到了很麻煩的對手,那個異法都不知道在北方凍土的深處作了什麼手腳,很嚴重的干擾到布賴特神念的使手——散發出去的神念所帶回的都是一些雜亂不堪的信息,沒有任何的用處。

  布賴特不得不放棄了繼續搜索的念頭——他本來也沒有報以太大的希望的,連大地女神通過地脈的擰查都被干擾了,他的神念被干擾也幾乎在意料之內。

  至於之前那種人工的緩慢的搜索,拜託,當初他會願意無非是因為沙利葉陪伴在身邊而已,現在只有他自己一個人了,他會繼續幹這種勞心勞力效率低下的事情那才奇怪呢!

  布賴特很不負責任的把這辛苦的工作丟給了各個神殿去傷腦筋,自己毫不猶豫的離開了北方凍土——反正邪教的基地已經被控制起來了,在這種缺少物資的情況下不怕他們能夠玩出什麼花樣。

  所以說錯誤的情報是導致失敗的前奏,這話一點兒都不會錯。

  各個神殿在這五年之間也先後派遣了不少人深入北方凍土尋找邪教的蹤跡,遺憾的是除了一些偶然被發現的前哨站之外就再也沒有任何其它的收穫了--真正深入的調查人員都沒有回來,甚至連靈魂都沒有能夠回到死亡之神的身邊。

  在各個神殿損失了超過十名高階祭司和高階神官之後,探索工作暫時中止了——這樣子的損失太大了。神殿改變的方針,他們在冒險者行會發佈了探索任務,高額的報酬吸引了不少冒險都前來。遺憾的是即使是這些冒險者也沒有能夠為各個神殿帶回太多有用的信息。而且在最初的人潮之後,因為高得嚇人的死亡效率,前來領取探索北方凍土任務的冒險者的數量開始直線下降。

  就在各個神殿的領殿的領導階層在為了邪教頭痛的時候,在天青帝國的帝都,一座歷史悠久的豪宅之中,一個三十歲左右的貴族青年正在一間被魔法層層保護的房間接見自己的部下。

  「日安,尊貴的神眷之子,願終末之神的祝神福永遠在您身邊。」站在那個貴族青年對面的是一個略微有些癡肥中年人,也是貴族,不過從服飾和氣質上來看明顯比那個青年遜色了不止一籌。

  「情況怎麼樣?」貴族青年懶得和他客套,單刀直入的問出了他的問題。

  對於貴族青年的態度,那中年人不敢有絲毫的不敢,因為不管是從哪一方面來講,他對於眼前的人都只有仰望的份。

  「所有的人員都已經到位,隨時可以完成神的旨意。」

  「很好。」貴族青年滿意的點了點頭,接著命令道:「你在讓度林再製造一個傀儡,組織一個商隊秘密潛入北方凍土。」

  「閣下,神殿對北方凍土的防禦很嚴….」每五年來幾乎每年轅圍大人都會命令他通過不同的手段組成商隊帶上糧食和各種生活必需品秘密的潛入北方凍土。可惜的是,現在大陸之上的各個神殿在北方凍土外圍設立了崗哨,那些商隊就沒有一個可以成功的,白白浪費了人員和物資而已。幸運的每一次尾巴都收拾得相當乾淨,沒有留給敵人可以追查的線索。

  「按我的吩咐去做。」貴族青年的命令沒有任何討價還價的餘地。

  「遵命,閣下。」

  看著退出去的胖子,貴族青年微微歎了一口氣,他也清楚,那些商隊根本不可能通那些神殿的封鎖,但是不這樣不行啊!要是總沒有動靜,那些神殿是會懷疑的,現在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對他有利的局面,自然要維持下去。不斷的商隊試圖進入北方凍土,可以加固那些人的錯誤印象,為他贏得更多的發展時間。那些商隊說白了就是吸引那些神殿的注意力的棄子而已。

  感到有些疲勞的貴族青年按了按額頭,人類的sheng體還是不夠方便,只是現在還不是休息的時候,他還有兩個屬下需要接見….

  148章

  戰爭這種東西有的時候會在意想不到的時候展開。

  深淵的神靈庇護之地這個地方原本是冥靈族的魔族的生息之地,但是隨著眾神的關係的緩和,一部分魔族逐漸遷出了深淵,回到大陸之上——冥靈族到是沒有離開的意圖,畢竟在大陸之上他們有陽光這個天敵,反到是深淵更適合他們的生存。

  在深淵之中遠離神靈庇護之地的地方氣候惡劣,即使是一些實力不錯的冒險者也不願意輕易進入。但是當背後的豐厚的利益在驅動的時候,危險通常會被拋之腦後。

  深淵魔金是一種只出產在深淵的熔岩湖附近的礦物,是打造魔法武器的珍稀材料,是比黃金更加昂貴的多的玩意兒。

  自從一位煉金術師開出了一單高價收購高純度的深淵魔金的任務之後,為了那比市面上的出售價格還要高一成的收購價,無數的冒險者湧入了深淵的深處——那些靠近神靈庇護之地的熔岩湖早就被開採一空。

  卡勒是一個標準的四人冒險者小隊的成員之一,一位年輕的魔族劍士,有著三星劍士的實力,團隊裡其他人的實力也都差不多如此。這樣子的實力決定了他們只能夠在靠近神靈庇護之地的邊緣地區活動,完全沒有深入深淵的本錢。

  不過他們的運氣一向不錯,隊伍在收支平衡之餘,每一個人的手裡也都有了一些積蓄。只要這樣子的局面可以一直持續下去的話,卡勒肯定當他的年齡大起來,不能夠在拿劍的時候,他會有足夠錢買一個小莊園悠閒度日。

  但是他這個平淡的願望在某一天的早上被打破了。

  這是一個和平時一樣的早上,卡勒所在的隊伍在神靈庇護之地的邊緣地區遊蕩,尋找灰燼鼠——這是一種沒有太多的攻擊力但是繁殖迅速的一級魔獸,灰燼鼠的心臟和血液是一種常用的煉金材料,店舖給出的收購價格也還說得過去。

  然而這一次他們托的不是一窩灰燼鼠,而是一個身受重傷的同行。

  那個傷員是一名施法者,魔族火系魔法師,魔族的法師向來修習暗黑系的,近些年來才修習其它系別的法師出現,數量至少堪稱罕見,不過探索熔岩湖這種地方,很適合火系法師的發揮。

  這個昏迷不醒的魔法師看起來是很有實力的那種人,因為他的那一身行頭讓卡勒隊伍裡的魔法師羨慕不已——一些罕見的魔法器具在啟動時需要基本要求的,達不到要求的話頂多就是當個擺設。而這個人身上始終在工作的那枚戒指顯示他至少有著五星魔法師的實力。

  卡勒小隊的眾人還是比較有良心的,至少他們沒有趁火打劫,而是暫時停止了獵殺灰燼鼠,把傷者送到了附近最近的神殿之中。

  卡勒等四人並不知道,他們所作的這個選擇會對這個世界造成多大的影響。

  說起來這個名叫塞沙爾德的也是非常倒霉的。作為一名魔族之中罕見的火系魔法師,在這一次的任務之中他完成任務的關鍵,也是隊友們的重點保護對象。他們,他們這一隊冒險者實力雄厚,接連掃蕩了三個熔岩湖,收穫了一些品質不錯的深淵魔金,就在他們準備返回的時候,卻遇到了突然出現的虛空之池(注一),結果一整隊人都被傳送到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地方。

  他們出現的地方是一個村莊的附近,一大片生長茂盛的農田之中。不過頭頂上的藍天白雲著實嚇了他們一跳。

  莫非這歷史天青大陸?!

  不可能吧?雖然虛空之池是很麻煩的東西,但是從來沒有聽說過虛空之池是可以跨越世界的!

  其實這裡的天空與人類世界的天空還是有很大的區別的,只是塞沙爾德他們這些人生在深淵,長在深淵,從來沒有見過真正的天藍,所以分辨不出來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過在經過了最初的驚訝之後,他們還是注意到這裡的不正常——因為他們的運氣不錯,這裡是邪教在深淵據點的邊緣地帶,雖然有虛假的藍天白雲,但是深淵依然是深淵,放眼望去甚至可以看到虛假的藍天與深淵那暗紅色天空的交界處。

  作用為異法者最重要的據點,不可能防禦鬆懈的,他們這些意外的闖入者很快就被發現了——魔族和人類的區別還是很明顯的。

  即使在最後他們果斷的逃入了真正的深淵之中,也沒有能夠躲開追兵,這裡是敵人的地盤想要調集人馬圍剿他們實在太容易了。

  塞沙爾德可以逃出升天實屬僥倖,因為在即將全軍覆沒的時候,他們又發現一個即將消失的虛空之池,是那種最標準的池塘。最後來得及跳入虛空之池的只有他和一位黑暗神官,遺憾的是這個虛空之池的出口距離神靈庇護之地是在太遠了,那位神官在半路上喪命在魔獸之口。在不得已的情況下,塞沙爾德冒險的使用了空間扭曲傳送術返回神靈庇護之地,但是定位上出現了一點點兒偏差。

  幸運的是,最後他還是得救了,並且把這個珍貴情報報告給了黑暗神殿。

  在他得以僥倖逃脫的同時,居於深淵之中的異法者的本體在接到了屬於的報告之後幾站算得上大發雷霆。

  但是憤怒並不能夠決絕任何問題,事以至此還是需要冷靜的考慮應對之策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全面備戰!

  這是擺在他的面前的唯一的一個選擇!

  「加強南方邊境的防禦。」

  「徵集所的的魔法師和神職。」

  「統計戰略物資。」

  「...............」

  「...............」

  一道又一道的命令被發佈了下去,戰爭前的準備開始了。

  「現在就發動?」寄宿在人類sheng體之中異法者的口,有些驚訝的詢問自己的本體,「是不是太倉促了一些,很多地方時機都未成熟。」要是勉強發動的話很難過到預期的目的。

  「做好準備吧,深淵這邊已經暴露了。」異法者的語調有些無奈,「嚴密關注那些神殿的動向,一旦他們有發動攻擊的意向,就提前啟動計劃。」

  「好吧,我這邊會做好準備的。」

  「那麼希望一切順利!」

  看著重新變回普通鏡面的鏡子,年輕的貴族歎了一口氣,事以至此就沒有可以猶豫的,他已經為此準備了那麼久,一切都會順利的!

  因為這不是他一個人的意志,而是所有的同伴的托付,也是他活活下來的唯一的期望!

  149章

  位於深淵的黑暗神殿和死亡神殿是最先得到消息的兩個神殿,這樣嚴重的情況他們不可能僅僅憑借一個冒險者的口述就下結論,所以幾百個偵查小隊被組織了起來,前往深淵之中進行探查,尋找那個邪教的據點的所在——因為是通過虛空之池往返,所以塞沙爾德自己也搞不清好運個邪教據點的具體方位。

  黑暗神殿和死亡神殿所派遣的偵查小隊是那種標準的八人小隊,在神和的庇護下,他們可以深淵之中比較安全的穿行。當然了,這種庇護也是有限度的,如果自己不夠小心還是會把性命丟在深淵之中的。

  面對如此拉網式的搜索,邪教的據點在一個月之後被發現了,雖然那一隊偵查小隊之中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活著回來,但是消息還是勉強傳回頭了。

  有了邪教據點的大致所在,更多的偵查隊被派遣了出來去,死亡神殿和黑暗神殿甚至還放出公開任務,許以非常優厚的報酬,鼓動冒險者是探查邪教的據點,以便探聽敵人的虛實。面對邪教的嚴防緊守,這些偵查隊和冒險者們都損失慘重,但是總有一些幸運的傢伙可以帶著情報回來——不管是活著回來,還是躲過了敵人的靈魂捕捉死回來的。

  越來越多的情報匯聚到黑暗神殿和死亡神殿的手裡,這些零散的情報勾勒出的邪教據點的大致規模和情況讓兩個神殿感覺到有些不妙。從這些情報看來,這個邪教的據點建立的時間絕對不止三、五年的光景,恐怕二、三十年的時間都有了,實在不敢想像這麼長的時間裡這個邪教到底積蓄了多少的俄實力!

  一旦有了確鑿的證據,兩個神殿立即把自己手頭的情報傳送到其他的神殿的手裡,這個燙手的山芋還是大家一起分享比較好。得到了從深淵傳來的情報之後,各個神殿一片嘩然,他們誰也沒有想到自己這幾年來所作的事情居然都是無用功——完全搞錯了方向,反而給與了敵人平穩發展的時間。

  既然已經發現了錯誤就沒有理由繼續錯下去,繼續派人看守北方凍土已經變成了沒有任何意義的事情。各個神殿開始了緊急動員。打算組成聯軍去討伐邪教。

  不過在徵集聯軍之前,黑暗神殿和死亡神殿的成員,把一個很實際的問題擺在他們的面前,那就是要如何才能夠攻擊到邪教位於深淵之中的據點——除了黑暗神殿和死亡神殿的人之外,其他的幾個神殿成員大多對於深淵沒有任何實質上瞭解,僅有的一些關於深淵的知識也是來自書本,他們完全不知道深淵真正的殘酷性。

  聽了黑暗神殿的死亡的代表關於深淵的講解之後,各個神殿的人的臉色又黑了幾分。

  如何才能夠攻擊成為刻不容緩的問題!

  即如深淵不是問題,黑暗神殿和死亡神殿承諾只要需要諸神揭開神靈庇護之地之上封印,他們隨時可以開啟連通深淵的神靈庇護之地與人間界的通路,維持這樣一條通路雖然花費的代價不菲,但是絕對可以運送幾十萬大軍進入深淵。

  但是麻煩是進入深淵之後的事情,深淵的環境不比人間蜀,一旦離開了神靈庇護之地的範圍相邀大規模的行軍簡直妄想,不需要魔獸的騷擾,光是嚴酷的自然環境和地理環境就足以解決掉大部分的聯軍成員了。

  就在各個神殿為了如何開啟戰爭頭痛不已的時候,正在自己家裡悠閒的喝茶讀書的布賴特猛地放下茶杯。

  「該死的!怎麼會這樣!」他一邊抱怨著,一邊惡狠狠的把手中的紙揉成了一團,他站起來的太急了一些,以至於碰到了桌子,讓本來就放在桌邊的茶杯投奔了大地的懷抱,化為了一地碎片。

  絲毫不顧用灑在自己身上的溫熱的茶水,布賴特握著「羽」傳來的情報,快步走出了自己的房門。

  「發生了什麼事?」帶著一臉關切的出現在布賴特的面前的是他的大姐瑪莎。她本來正在和母親閒聊,聽到了自家弟弟的房間裡傳來了瓷器碎裂的聲音,所以過來一探究竟。

  「沒什麼,大姐,父親大人去什麼地方了?」雖然事情嚴重,但是布賴特還不像殃在就讓自家大姐擔心,畢竟真正的戰爭還沒有開始。甚至、、、、、、布賴特也不知道戰火會會從什麼時候地方點燃,畢竟主動權不在他們這一主的手中。

  「父親有公事出外,要後天才會回來。」這幾年來母親的sheng體一直不好,父親有無暇顧及家中,所以家裡的大小事務都是由長女瑪莎和管客的的處理。

  「我出去一下,今天可能不回來吃晚飯了。」話音未落,人就已經跑出去了老遠。

  對此瑪莎只難夠無奈的搖了搖頭,她這個弟弟年紀幼小,但是一慣有自己的主張,就連父親大人也管不了他。

  在繁華的街道是縱馬狂奔一般都是有權有勢的紈褲子弟所作所為,城中的衛隊對此大從是睜一眼閉一隻眼,只要不惹出嚴重麻煩他們通常會假裝看不見。

  但是有膽了一路縱馬跑到內城的,就屈指可數了,布賴特剛好是這個膽子,雖然他不是什麼紈褲子弟。

  要怪只能夠怪皇宮所在內城有反制傳送類法術的禁制,否則的話也那需要這麼麻煩,直接傳送進取就可以了。

  看著直衝向皇宮大門的快馬,皇宮守衛們著實捏了一把冷汗,他們的責任是守門,但是那些權貴們沒有一個是使他們可以得罪的起的。只是不管的話、、、、、、玩忽職守也不是什麼小罪名。

  還好的是,快要到達皇宮的時候,馬的主人一勒韁繩,轉了一個彎目標變成了皇宮旁邊的元老院。

  這下子皇宮的守衛鬆了一口氣,還好,需要頭痛的不是他們了。然後他們有些幸災樂禍的等著看那些元老院門前的守衛笑話。


  150
  擅闖元老院是一項可大可小的罪名,一般民眾,甚至是下層的貴族膽敢這麼做的話絕對會得到一個深刻的教訓,但是對於一些實權貴族而言,頂多就是一些無關痛癢的懲罰,最多不過是被政敵拿來當作攻擊的籌碼而已——還不是什麼有份量的籌碼。

  在這個國家裡,布賴特不是什麼實權貴族,頂多就是實權貴族的家屬而已,但是在他顫闖元老院之後沒有得到任何的處罰,連呵斥都沒有。

  布賴特大大咧咧的闖進了會議室,在有人來得及阻止之前,把一張紙拍在自己父親面前的桌子上,然後冷冷的環顧全場,成功的讓大多數人保持了安靜不敢出聲。

  他說道;「各位先生們,神戰要開始了!」

  結束了這簡短,鏗鏘有力的宣告之後,布賴特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只留下一屋子莫名其妙,大眼瞪小眼的貴族們。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的父親忠誠於這個國家,布賴特根本懶得多此舉,即使事先知道了又怎麼樣,當神戰真的開始之後,世俗界的力量就是消耗品,沒有任何一個國家可以置身事外。最後的結局會如何不是凡人可以掌控的,多一些準備不過是多一些在已方勝利的情況下的生存幾率而已。

  而且....現在才開始準備已經有些晚了,這個國家遠沒有從叛亂造成的損失之中恢復元氣,布賴特所作的並不是挽救這個國家,而是為了要給自己的父親添加一些籌碼,僅此而已。

  不管他帶來的情報會為宮廷之中造成什麼樣的翻天覆地的影響,布賴特直接回家收拾東西,他要去找沙利葉!這種情況之下他實在不放心沒有任何神祇的記憶的沙利葉,戰亂一旦開始,就不是人力可以挽回的,有著賢者實力的沙利葉一旦捲入其中,必然成為敵人優先定點清除的對象——實力高強卻年紀幼小,在高端實力層次之中,怎麼看都是很好欺負的樣子。

  雖然以沙利葉的真實實力而言,她絕對不能夠被歸類為好欺負的類型,但是外表還是具有一定的欺騙性的,不怕一萬只怕萬一,萬一一不小心受了傷的話,布賴特是不會原諒自己的。

  在花都之中,沙利葉收到情報的時間僅僅比布賴特晚那麼一點兒。情報也是通過通過「羽」的網絡送過來的,梅丹佐家的一個花匠中「羽」的人,專門負責為沙利葉傳送情報——愛麗莎不方便總是在梅丹佐家出現。

  和布賴特的反應差不多,看過了「羽」傳來的情報之後,沙利葉直接闖入了自己的父親的書房。

  正在處理賬目的梅丹佐先生抬起頭,看著沒有敲門就急匆匆地跑進來的女兒說道:「怎麼了,我可愛的小公主?」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居然讓他的寶貝女兒急成這個樣子?

  「神戰要開了!」晃了晃手裡的紙張,沙利葉如此說道。

  驚訝過度的梅丹佐先生鬆開了手,羽毛筆掉在了地毯上,筆尖上的墨水為淺駝色的地毯上增添了一塊污跡。

  通告了自己的父親之後,沙利葉便急匆匆的向著黑神殿趕了過去,不是她不相信「羽」的情報,而因為她所收到的情報可,遠不如布賴特收到的那一份精準,所以沙利葉需要通過一些額外的手段來得到更為詳細的情報。

  黑暗神殿是最佳的選擇,作為黑暗之神的神選者,沙利葉在黑暗神殿之中享有和大司祭等同的權利,既然邪教的據點在深淵,那麼在黑暗神殿之中應該可以得到第一手的消息。

  其實用額外的手段來進行情報補充的不止沙利葉自己,拿到了更為詳細的情報的布賴特也使用了額外的手段,不過他的手段更加直接一些,直接動用靈魂約書溝通聖域,從那些主神的手裡得到情報。他的情報的自然比各個神殿手中的更加充分一些——畢竟有些事情不是人類應該知道的。

  待在魔域的斯利德得到情報的時間要遠遠的晚於沙利葉和布賴特兩個人,甚至比愛麗莎還要更晚一些。他是從死亡神殿那裡得到了神戰將要開始的消息的,而且他所得到的消息也遠沒有沙利葉和布賴特兩個人得到的消息詳細。

  不過,對於斯利德而言這些都不是問題,因為他不需要向沙利葉和布賴特那樣為自己的家人安排後路。作為家裡的次子,斯利德自幼年起待在死亡神殿和魔法學院裡的時間遠比待在家族裡要多,他和他的家人關係並不是那麼的親密。

  讓他真正感到鬱悶的是當他得到消息之後,匆匆忙忙的趕往花都想要通知沙利葉的時候,卻發現那個那個該死的布賴特居然已經在他之前就趕到了,而且比他還要早了好幾天!

  好吧,抱怨歸抱怨,當著沙利葉的面他是不可能和這個該死的布賴特真的翻臉動手的,儘管他想揍這個傢伙已經想很久了、、、、、、呃,只是想揍,至於是不是打的過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他們集合的地方是梅丹佐家在花都的一處別墅,在去年的時候他們這個四人組合因為一次意外和梅丹佐先生打了個照面,其結果就是布賴特和斯利德兩個人被梅丹佐先生用防賊一樣的眼神打量的全身不便服。

  最後在沙利葉的勸說下,梅丹佐先生好歹是放過了把他們兩個祖宗十八代都盤問清楚的打算,勉勉強強的同意了布賴特和斯利德這兩個人和他的寶貝女兒一起進行冒險活動。

  當然了,為了保證自己寶貝女兒的安全,以防止兩個混蛋小子有什麼不良舉動,梅丹佐先生悄悄地賄賂了愛麗莎,讓她幫忙盯著這兩個不良的小子。這個要求讓愛麗莎相當的無語她已經告訴這位愛女成癡的先生,四個人之中她的實力是最弱的,地位也是最低的,另外三個人隨便哪一個都比她強,她誰也管不了,為什麼這位先生還要強人所難呢?


  151章
  就在各個神殿開完了聯合會議,通報各國神戰即將開始之後,神戰的戰火終於在星歷4953年.地之月.歌唱.5日被點燃了。

  最初只是一點兒不起眼的星星之火,一個地處大陸北方的小國王室成員遇刺,整個國家陷手了無可避免的H!之中,在隨後的一個章節之內,這個國家的領土就被兩個早已虎視眈眈的鄰國瓜分殆盡——鑒於這個國家的王室從來與聖明無緣,人民生活苦,在那兩個國家頒布了一些親民的政策之後,整個入侵行動並沒有受到太大的阻礙,那些底層的平民們很平靜的接受了自己的國籍變更。

  這個事件使這兩個國家收到了他們國內所信仰的神殿的嚴厲苛責——在這神殿即將來臨的時候,各個神殿是嚴格禁止這種內耗事件發生的。

  當然了,因為已經成為了既成事實,所以神殿也僅僅是苛責而已,並沒有什麼在進一步的懲罰,畢竟現在是用人之際,實在沒有必要將自身的實力消耗在這種事情上。

  然而這是神殿方面所犯下的又一個錯誤,而這個錯誤讓戰爭的天平上再一次增加了一個不利於神殿方面的砝碼。

  彷彿是看出了神殿的縱容一樣,大陸的北方迅速的陷擴了一片H!之中,本為在北方就沒有什麼特別強大的國家,而是林立著十餘個小國,其中比較出名的就是有學院之城之稱的新諾城所在修法公國,不過這並不是因為這個公國國力強盛,而是因為這裡濃郁的學術氣氛。

  等到神殿方面反應過來的時候,大陸的北方已經陷入了無法挽回的戰亂之中,連帶大陸最強的、面種最大的帝國天青帝國也不得不往帝國的北方邊境增兵,以保證自己的國家的領土安全,不會因此受到戰亂的波及。

  為了阻止戰亂,各個神殿以最為嚴苛的證據對還在交戰的北方諸國下達了要求其停戰的命令,然而早就潛伏以久的邪教徒們卻借由戰亂之機,糾結勢力攻擊了北方最大兩座神殿——大地神殿和光明神殿,然後在戰亂之中最為活躍的三個國家也撕掉了偽裝的外衣,公然的站到了邪教的一邊。

  就此毫無準備的神殿方面損失慘重!

  那個時候各個神殿的主力都已經向著位於天青帝國的各個神殿的總殿集中,分守各處地方神殿的戰鬥力自然就遠不如前,再加上過於長久的和平讓人們已經忘記了神戰的恐怖,把神殿不可攻破當成了真理。

  其結果就是嚴重缺乏警惕北方各國的各個神殿被徹底的血洗,能夠逃脫都廖廖無幾。而神殿佈置在北方凍土的那支軍隊也遭受了滅頂之災!

  在明白了北方凍土根本不是敵人的真正的據點之後,用來封鎖北方凍土的神殿的軍隊大部分都已經撤回,只剩下了少部分人與鄰近幾個國家的軍隊配合,佔據了幾個臨時要塞,來防禦可能從北方凍土出現的攻擊。

  然後要賽最容易從內部被攻破,從身後捅來的刀最難以防範!

  和神殿一樣被徹底清洗衣的還有各地的魔法師公會,不過魔法師公會的情況比神殿方面要好上不少,起碼魔法師還有一個便捷的撤退途徑,那就是定向傳送魔法陣。而且魔法師公會的實力相對集中,更容易防守和及時撤離——只有一些比較大的城市中才有魔法師公會,而神殿的場面鋪得太開,為了宣揚神教義,恨不得最大的村落裡都有神職人員的蹤影。

  所以魔法師公會損失的僅僅是地盤和金錢,以及一些珍貴的資料等等,在人員方面到是沒有承受太大的損失。

  日期行進到星歷4954年、光之月、波紋、9日。

  隨著最北方雪山腳下的一座大型的水之神殿被焚為一片焦土,宣告了大陸的北方,神殿的勢力被徹底的驅逐。

  至此從蘇蘇亞山脈以西,諾蒂斯河,烏瑞亞山脈,赫莫拉丘陵,哈奇森林一線以北,全部淪入了邪教的手中。
  呃......有也例外啦!

  至少修法公國就是一個例外,這個國家居然堅持到了神殿的援兵前來。造也了這個奇跡的就是有學院之城之稱的新諾城,準確的說是新諾城的新城——一座大型的浮空城!

  正是因為這座浮空城的存在,才讓修法公國堅持到了援兵的到來,但是除了座浮空城之外,無險可守的修法公國最後不得不在神殿聯軍的協助下全員撤離南下!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僥倖,僥倖邪教主要的軍備器械都還沒有到位,否則的話就算有浮空城的支撐修法公國也無法倖免。
  要知道學院之裡可是集中了大陸之上大部分的年輕人才,以及為數不少的達官顯貴的子弟,就是王室成員也少見,要是這些人都淪落到了邪教的手裡,那絕對是讓人欲哭無淚的結局。

  ***************
  這個時候,布賴特一行四人已經從花都轉移到了天青帝國的帝都,這裡好歹也算是這一次神戰已方的指揮中心。

  他們落腳的地方是夜翼名下的一處院落,位於環形城市東方最為靠近創世神殿的一個區域,就是最為靠近,實際上還間隔了一整片用以隔離神殿和城區的森林——創世神不同於八位主神的神殿,在平日裡那裡是人跡罕至的禁區,只在眾神祭的時候才會對界開放。

  「一群飯桶。」布賴特有些不耐煩的把手中的卷軸扔在桌子上。

  「確實是飯桶。」沙利葉也給出了同樣的評價。有一座浮空城作為依憑進行撤退,還打得如此慘烈,足以證明指揮者有多麼的無能。

  斯利德則是有些無力的趴在桌子上,他到是想為那些人辯解幾句,畢竟大陸之上沒有任何地面軍隊與浮空城進行過配合戰鬥,打成這個樣子也是情有可原的。但是考慮到犯不著為了一些陌生人而和沙利葉爭執,他還是放棄了辯解的打算。

  反正他們在這裡說說,那些人也聽不到,又有什麼關係呢!

  *****************

  152
  浮空城是一種曾經失落,又在天青帝國的開國皇帝的手中重現的技術。

  這種技術曾經在第一次眾神之戰中,在紫雲大陸之上得到了廣泛的應用,當時紫雲大陸的三大帝國又有自己的浮空城,不管是大型的空中城市,還是純軍事化空中堡壘。

  在那個時候自然也就有一害以浮空城為中心的專門戰術,實際上浮空城與地面部隊的配合本來就算不上緊密,真正和浮空城配合作戰的是空中部隊!

  不過……正在絞盡腦'什把他所知的以浮空城為中心的戰術要點寫出來的布賴特抓了抓頭髮。現在在天青大陸之上,各國的空軍都不發達,甚至一些中小型的國家都沒有成建制空中部隊。

  再加上布賴特即使是第一次轉世的時候也沒有能夠趕上第一次眾神之戰那如火如荼的歲月一一他出生的時候戰爭己經快要接近尾聲了,那個時候作為戰場殺器而存在的浮空城都己經陸續在戰爭之中隕落了。布賴特自己是沒有親身經歷過浮空城的戰鬥的,頂多就是從前人的口中和書中對其有所瞭解而己。

  至於浮空城在天青大陸被重建之後……拜託,在這次神戰之前,天青大陸之上的浮空城就從來沒有和戰爭扯上過任何的關係。先不說作為天青帝國的皇宮而存在的水晶宮,另外兩個比較著名的浮空城就是魔法師公會的浮空城密魔鎮和修法公國的浮空城學院之城,無論哪一個在正常的情況下都是不可能被披及到戰爭之中的。要不是因為神戰,在天青大陸之上恐怕浮空城永遠都不會和戰爭扯上關係的。

  「關於空軍的編制你有什麼看法'」有些煩躁的布賴特扔掉羽毛筆,看著沙利葉詢問她的意見,畢竟英格麗也是在紫雲大陸出生的。

  「沒看法,英格麗出生的時候紫雲大陸的那些浮空城都己經隕落了,更何況我對大規模的戰爭實在沒有什麼概念。」沙利葉搖了搖頭,在這一點上她幫不上什麼忙得。

  「我記得英格麗•呂娜萊斯最著名的舉動就是徹底摧暨了萊卡瑞王國吧'」斯利德有些不確定的說道,畢竟時間己經過去太久了,這些都變成了傳說,只至於傳說的可信度……嗯,這個很值得商討。

  「沒錯。」沙利葉並不否認自己曾經的所作所為,儘管那只是惡名, 「可是英格麗所作的不過是不停的喚醒亡靈而己。亡靈天生仇恨生者,根本就不需要控制,只要讓他們隨意殺戮就可以了。」

  確實,英格麗摧暨了萊卡瑞王國,那是寸草不留的真正摧暨,放任亡靈進行殺戮,不留任何得恬口。實際上,她可以完成以一己之力摧暨一個國家這樣的壯舉,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她進行的是徹底的破壞而不是征服。

  在那如海一般的亡靈大潮之中,她所控制的僅僅是千分之一都不到,所以在她帶著自己的亡靈大軍離開那個國家之後,留給了隨後趕未的光明神殿一個極為難以收拾得爛攤子一一被死亡之力腐蝕的大地,以及梅量的不受控制的亡靈,這幾乎把當時的光明大司祭氣的吐血!這也就是為了什麼當時光明大司祭最後會親自帶隊圍剿英格麗的重要原因之一。

  即使光明神殿不懈努力的與這些亡靈戰鬥了幾十年,一直到英格麗身!亡之後,都投有能夠真正剿滅這些亡靈,僅僅是局限了亡靈們的活動範圍而己,直到如今亡靈沼澤的也依然是大陸之上有名的險地,在沼澤的外圍依然有光明神殿的常駐部隊巡邏。

  當然了,死靈法師而言那裡到是一個不錯的地方,所以隨著天青帝國之內死靈法師的身份合法化,幽冥學院每年都要帶上一批學員去那裡進行實地訓練。

  「你怎麼對付空軍,我記得當年光明神殿有一大批很不錯的白鷹騎士的。」這個當年可是很久以前了,現在的光明神殿己經投有白鷹騎士這個編製了,因為作為坐騎的光明系三級魔獸的日光鷹數量都己經少的。『失要絕種了。

  沙利葉到是顯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因為當年英格麗的手段可以說是投有任何的技術可言。

  「人梅戰術而己,只要在數量是對方的數倍,甚至數十倍就可以很簡單的解決問題的。」反正白鷹騎士不是什麼高端的兵種,想用人梅戰術堆死他們是很容易的事情。

  同樣是空中兵種,想要對付位於戰鬥力頂端的龍騎士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兒了。

  人梅戰術……還……真是簡單。布賴特都有些無語了,斯利德到是一臉的理所當然,反正很大程度上,死靈法師這個職業就是為了以人多欺負人少而存在的。

  嗯,為浮空城配置死靈法師,到是一個可以快速的增加可用的空中部隊的方法,不過一方面可以飛行的亡靈等級都比較高,需要高水平的死靈法師未控制。另一方面,生者對於亡者的排斥是天生的,沒有任何道理可講的,除了死靈法師這個職業合法的天青帝國之外,布賴特不認為在吃了大虧之前,那些傢伙會同意讓死靈法師登上他們的浮空城。

  但是不管怎麼樣,為了在戰爭的初期不要被打得太慘,以及為了給自己的父親掭加更多的籌碼,布賴特不得不繼續和筆墨奮鬥,把前世的經驗拿出未總結。

  真的是好頭痛啊!

  為什他要為了這些東西頭痛呢?人類的死活又與他和關,就算是全死絕了又怎麼樣'他現在可以基本肯定,這個異法者的身後並沒有族群支持,僅僅是一個異法者還不放在他的眼中。就算那些主神撐不住場面,只要他和沙利葉放棄現在的人類身體,回歸神職想要收拾一個異法者並不是什麼特別困難的事情。

  即使這個世界上生靈滅絕,大不了一切重新來過就是了,反正他自己滅世都己經滅了不止一次了。只要迦那西亞願意,這個世界的上的生命延續就永遠不會真正終結,這一次的捎亡,不過是下一次的開始而已.。

  154
  「夜翼,告訴那些老傢伙們,我不幹了!」布賴特覺得自己的忍耐力己經到了極限。

  「是的,主人。」自家主人的罷工行為,夜翼一點兒也不意外,實際上對於自己的主人可以堅持到現在己經有些出乎夜翼的意料了。

  不管是在久遠的傳說之中,還是他對主人的瞭解之中,他的主人,偉大的毀滅之神都不是那種好脾氣,有耐心的存在。

  「厭倦了'」同樣穿著奢華的禮服長袍的沙利葉從布賴特的身後走未。

  己經十五歲的沙利葉出落的亭亭玉立,金色的長髮打著漂亮的波糧卷垂到腰間,如同是天上的陽光一樣的璀璨,光潔細膩的肌膚在黑色的禮服法袍的映襯下顯得更加的白皙。比精靈族更加精緻秀美的五官配合上魔法師特有的那種神秘的氣質,想不吸引人的注意力都很難。

  「煩透了。」布賴特毫不客氣的這樣的評介。

  沙利葉解開厚厚的華麗斗篷的純銀扣針,不需要她動手。緊跟在她身旁的愛麗莎馬上就為她取下了斗篷,還手腳利落的解開了沙利葉長袍上的幾條裝飾帶,讓沙利葉可以輕鬆一些。

  這幾年未,愛麗莎在實力方面進步明顯,己經快要成為一名陰影大師了。不過進步更加明顯的是她服侍人的技術,從烹飪、打掃到針線恬,幫助主人搭配日常的服裝和化裝等等,凡是一個貼身女僕應該掌握的東西,愛麗莎都做的不錯,至少沙利葉是越未越滿意了。

  「那就離開好了,反正也己經沒有什麼事情了。」不得不說,沙利葉也是那種超級任性,一點兒也不在乎別人的看法的人。

  比起布賴特特,沙利葉的顧慮更小一些,畢竟她的家族不是什麼貴族,不過是商人而己,戰爭這種東西並不需要商人這個職業去衝鋒陷陣。

  「我明天就走,去天青帝國的北方邊境接收部隊,要不要和裁一起去'」布賴特早就想好了去處,劃給他統率的五萬騎兵並不是神殿系統之中的那些騎士,而是各國抽調未的騎兵組成的隊伍。

  還好的,至少那些只會在會議中爭吵不休的傢伙還有一些基本常識,並投把各國的軍隊打散棍編在一切,否則的話不需要敵人打過未,恐怕隊伍的內部就會先亂成一團一一各國的聯軍都是以國為單位未集中的,而那些關係稍微緊張一些國家的軍隊也被分隔開未,保持一定的距離,這至少保證了在開戰之前不會有大規模的內鬥。

  分配給布賴特指揮的五萬騎兵在各個神殿的大司祭們有意無意的偏袒之下,幾乎是各國聯軍最為精銳的一支一一天青帝國第一軍團的精銳騎兵,全部都是經驗豐富的戰士!

  不過這支騎兵部隊還駐紮在天青帝國的北方邊境,一時半刻之間不可能調得過未一一也投有必要調過未,因為戰爭注定在在北方展開,沒有必要讓這支隊伍跑未跑去的。畢竟布賴特一個人從這裡前往北方邊境,比一支五萬人的部隊從北方邊境向帝國首都移動要方便多了。

  「不了,我要先回家一趟,在花都那邊己經集合了一些魔法師,暗黑大司祭希望我跑一趟帶領那些魔法師到這裡。」

  沙利葉的工作根本就不需要一名賢者親自出馬,不過是因為暗黑大司祭想要給沙利葉拭一些安全一些的工作。對此,沙利葉暫時投有什麼意見,畢竟現在雙方還投有真的大規模開戰,也投有什麼地方需要一名賢者出手一一現在雙方都還在調動兵力,囤積力量,為大規模的戰爭作準備!

  等到戰事真的進入白熱化的階段之後,沙利葉是絕對不會老老實實的待在後方的,雖然她不在是能夠以一己之力屠滅一個王國的死靈法師英格麗•呂娜萊斯,但是作為一名暗黑賢者,她的實力絕對不會遜色於任何的老牌賢者的。

  魔法師本未就是大規模殺傷性武器,而位於魔法師頂點的賢者的殺傷力自然更上層樓。

  「然後來北方吧! 」布賴特再接再歷的發出了新的邀請。難得可以暫時擺脫了斯利德那個特大號麻煩,他當然想要抓緊時間和沙利葉增進感情。

  遺憾的是,在這種大環境之下,沙利葉絲毫沒有談情說愛的心思,所以我們可憐的毀滅之神再一次的被拒絕了。

  很可憐是不是'

  與沙利葉告別之後,布賴特把夜翼丟在了天青帝國的帝都,一個人……呃,不是,應該是一個人再加上一條龍,一條變成了白色的純種馬的金龍。他們通過魔法師公會的傳送陣前往了北方邊境,至於那些依然在會議中的人……就算有所不滿,也不會有那個白癡在會議上和他過不去的,先不說他的賢者實力,就是那些明確擺出支持他的神殿的各位大司祭們,就足以讓任何有腦子的人選擇乖乖閉嘴。

  天青帝國駐守北方邊境的軍團,並不駐紮在城市了,而是在郊外的軍營之中。魔法師公會的定向傳送魔法陣只能夠把布賴特傳送到有魔法師公會的城市之中,軍營那種地方是不對外開放的軍事禁區,魔法師公會的定向傳進魔法陣自然不可能在那裡實力傳進點。

  實際上在神殿宣佈了神戰的開始之後,魔法師公會的定向傳送魔法陣就從一般的民用機構轉變為了受管制的機構,不在像以前一樣只要付得起費用就對任何人開放。

  在現在一般的民眾依然可以在付錢之後使用魔法師公會的傳進陣,但是多了一道很麻煩的審批手續而己,通常需要提前一、兩天提出使用申請。當然了,布賴特就不需要這麼麻煩,神殿方面的令牌以及他賢者的身份還是很好用的。

  布賴特的出現,讓希爾加城魔法師公會負責傳送陣的魔法師小小的意外了一下。因為這位魔法師接到的消息是有一位暗黑賢者會前未。

  可是……走出傳送陣的卻是一個少年騎士,一身漂亮的秘銀半身甲,上面明顯附加的魔法一一提升防禦力的同時也讓鎧甲更加輕便靈活。腰上掛著一把同樣做工精良的魔法秘銀長劍,簽著一匹白色的純種馬,馬背的一側還掛著一把長長的騎士槍。

  這怎麼看也不是一位賢者應有的打扮'

  莫非他搞錯了時間不成'或者這位少年是那位暗黑賢者的追隨者或者親戚,那位暗黑賢者還在後面

  153
  星歷4954年•水之月•旋律•1日

  布賴特和沙利葉正式以暗黑賢者的身份登上了歷史的舞台。

  當然了,布賴特也終於拋開了薩拉查這個假名,將自己真實的身份展現在了世人的面前。神戰己經就要開始了,布賴特在此時顧忌也少了很多,起碼他不需要在顧忌到王室的態度,因為即使是王室也不會輕易去得罪一位賢者,更何況布賴特的身後還有神殿聯合撐腰。

  就算他的父親忠於王室那又怎麼樣,以布賴特現在的身份只要王室的人腦子比豌豆大上一些,就會明白絕對不能夠對他的家族動手,只能夠好好的對待,打一打感情牌,示好拉攏一下,除此之外絕對不會做任何多餘的動作。

  費沙諾王國的國王也沒有讓布賴特失望,在神殿聯合的戰爭會議上,當布賴特披著精美的黑色法袍,以自己的真面目坐在了代表頂級施法者的賢者的位置上的時候,這位老國王在震驚之崇馬上換上了一副慈祥長輩的面孔來套近乎。

  隨後在「羽」的報告之中,布賴特得知,在會議中途休會的時候,這位國王就頒布下了一系列的旨意,完全都是封賞他的家族的,父親、母親、三位姐姐沒有任何的遺漏,甚至連他母親的家族都佔到了不少的光。

  只是這些示好的表現並投有被布賴特放在心裡,他所關心的僅僅是家人的安全,只要確保費沙諾王室已經被他震懾住,不敢在他的背後搞什麼陰謀勾當威脅他的家人就足夠。

  在神殿方面,有那些主神爭先恐後的陣下神諭,雖然這些神諭對公眾保密,但是在某種程度上未講,也讓布賴特擁有了和各位大司祭一樣的權利,不過於那些需要在後方穩定人心的大司祭們不同,布賴特更加傾向於領兵征戰一一他早就厭倦了政治的勾心鬥角。

  不過即使有大司祭們的支持,年僅十六歲的布賴特還是太年幼了一些,很難直接坐上聯軍總指揮的位詈。

  所以在第一次作戰會議上,布賴特僅僅是得到了五萬騎兵的指揮權。

  在幾位賢者之中,布賴特算是極為特殊的一個了。不光是在年紀方面一一雖然在這些動不動就年過半百的賢者之中,他的年紀絕對算是小的,但是單純論及年齡,沙利葉可比他要小上一歲呢。而是因為他是眾多的賢者之中唯一領兵的一個,其他的賢者,即使擔任魔法團的團長之類的職務,也大多是一個榮譽頭銜,真得讓他們領兵打仗就有些強人所難了。因為這些人大多把所有的時間和精力都奉獻給了魔法,除此之外對於別的東西幾乎可以說是一竅不通,自然不能夠指望他們可以領兵打仗。

  相對於要統領五萬人的布賴特而言,同樣也是在這一次會議中登場的年幼賢者的沙利葉就輕鬆多了,她甚至連魔法團團長這樣的榮譽頭銜都投有。她那黑暗之神神選者的身份幾乎是一個公開的秘密,僅僅憑借這一條,黑暗神殿的大司祭就非常反對她上戰場的請求,更願意讓她待在後方安全的神殿之中。

  而沙利葉帶有明顯欺騙性的柔弱外表也讓會議上的大多數人都對暗黑大司祭的提議表示贊同,於是一個讓布賴特極度鬱悶的決定就被這樣定了下未一一原本應該還布賴特同行的沙利葉被調往了後方,安排在了一個重要有安全的位置之上。

  對於這樣的安排,沙利葉也不是很滿意,因為她一點兒也不讓為自己和柔弱有什麼關係,而所謂的稚嫩和缺乏經驗之類的說辭更是不靠譜,但是她又實在沒有辦法解釋,畢竟她只有十五歲年齡是擺在那裡的,她總不能告訴人家說,她有著久遠的記憶,是英格麗•呂娜萊斯的轉世吧'

  所以沙利葉不得不暫時選擇退讓,反正戰爭還投有真正展開,現在僅僅是雙方的佈局,和一些微不足道的試探。隨著時間的推移,戰爭的規模也會逐漸展開,到了那個時候……

  所謂的會議並不是在一、兩天之內就可以結束的,這是席捲整個大陸的戰爭,僅僅是戰前的動員就不是一件窖易的事情。

  兵力的集結和分配,後勤補給的儲備和調動等等,有成堆成堆的事情需要各國之間,各個神殿之間相互協調。

  神殿的方面還好,即使平日裡相互之間有些利益衝突,但是在神諭之下,各個神殿之間還是可以做到比較真誠的合作的。可是大陸之上的各國就完全不同了,利益這個詞總是可以和不合與紛爭牽扯上關係。

  為了各自的利益,這些國家相互之間推諉扯皮,辦事效率不是一般的差,幸好的是作為大陸之上的第一大國,天青帝國的態度還是比較明朗的,積極的支持神殿聯合的運作。有了天青帝國做出的姿態,其他的國家也頂多就是在一些細枝末節的地方爭執,不管做什麼太過分的事情。

  一天的會議結束,離開了會議是,一身華服的布賴特有些無精打采的扯了扯自己的領子,隨手把那問華麗但是有點沉重的禮服斗篷解了下來丟給了跟在他的身邊的夜翼。

  「真的是無聊死了,那些老傢伙們就知道為了一些雞毛蒜度的事情爭執。」布賴特一邊揭開法袍的裝飾帶,一邊輕聲抱怨道。

  對於己經持續了五天的會議,布賴特己經厭倦了。實際上真正比較重要的一些的決定要己經在會議的前三天就已經制定完成了,剩下的不過就是一些細節上的問題而己。對於這些政客之間,純屬浪費時間的討價還價,布賴特沒有任何的興趣。

  如呆不是因為賢者們是這個會議之中重要成員,或者說是重要的背景擺設,布賴特早在第三天的會議結束的時候就拍拍屁股走人了。遺憾的是,現實並不是那麼的讓人如意,他不得不繼續坐在那裡充當一塊活動的背景板。


  155
  第一百五十五節
  負責傳送陣的魔法師意外歸意外,但是他還是很謹!真的上前,小心翼翼的問道:「請問是來自聯合議會的布賴特•圖爾斯•斯維夫特先生嗎'」
  不管這個少年是什麼人,可以在這個時間出現在這個地方做足以證明他和那位暗黑賢者關係不淺,所以客氣一些總是沒有任何錯誤的一一要知道,在魔法師中暗黑法師的名聲是僅次於死靈法師的惡名卓著。
  「是的,我是。」
  布賴特的回答道是讓他驚訝了一下,他本來以為這個少年是是那位暗黑賢者的追隨者或者親戚呢,沒有想到居然是賢者本人? !
  先拋開布賴特的年紀不說,就光是看他的打扮,怎麼樣也想不到他居然是一位魔法師一一金屬的鎧甲是會妨礙到施法的,即使是兼修魔法的魔劍士們一般也不會穿著金屬的鎧甲,更不用說是純粹的魔法師了。
  不過……想來是沒有人會有膽子在這種時候冒充一位賢者,尤其是一位暗黑賢者。
  就在這位魔法師還在胡思亂想的時候,布賴特說道:「天青帝國第一軍團下屬的騎士團的駐地在什麼地方'」
  「就在城市西方的都外,賢者大人。」不需要任何的思考那位魔法師如同反射一樣的答道。-
  這是一個非常簡單的問題,希爾加城雖然是邊境城市,但是因為更北方有艾魯斯要塞的存在,所以這裡的駐軍僅僅有兩支而己,一支是駐紮在城裡的守備部隊,另一支就是駐紮在西郊的騎士團。
  既然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消息,布賴特也懶得繼續和這個明顯有些精神恍惚的魔法師繼續糾纏,他很快的離開了魔法師公會,向著城市的西郊而去。
  說起來西郊的騎士團駐地這段時間也很熱鬧,原本天青帝國第一軍團下屬的騎士團不過是三萬人的規模,這還是算上將近八千人的後勤人員之後的數量。但是在聯合議會的命令之下,在最近的幾天之內,有陸陸續續的有一些其他地方的兵力被補充了進來,雖然這些人之中大多是戰鬥力稍差的貴族的私兵,但是人數也膨脹到了五萬,其中包括一萬人出頭的後勤人員。
  人數的增加也為這個軍營帶來了不小的壓力,雖然作為帝國精銳的駐地,第一軍團下屬的騎士團得駐地修建的還算寬敞,但是那也是以三萬人的標準而言,現在擠進了五萬人,自然就顯得擁擠不堪了。
  更何況帝國精銳本來就看不起貴族的私兵,而那些貴族的私兵彼此之間有些矛盾。同時兩者有都對那名即將到來的,聯合議會指派的指揮官感到不滿,所以現在整個軍營就如同是一個火藥桶一樣,隨時可能爆發!
  而布賴特的到來無疑是一個重量級的火球,一個處理不好後果就會變得非常嚴重!
  到達了騎士團營地的布賴特所面對的就是這樣一個亂哄哄的場面,不過對於這樣子的場面布賴特到是早有預料一一在天青帝國的境內「羽」的實力可不是擺在那裡好看的。
  確實,布賴特不喜歡政治爭鬥,但是不喜歡不代表不擅長,能夠建立一個統治半個大陸的帝國,並且王座之上安穩的坐了那麼久之後,對於政治這種東西布賴特已經熟悉的不能夠在熟悉了。
  處理軍營裡這一點兒小小的麻煩在他的眼裡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畢竟軍隊之中的人可比朝堂之上的人要單純多了。只要適當的展示力量,就可以暫時穩住局面,而真正要收服這些軍人則需要一些手段。總的來說帝國的精銳比那些貴族的私兵要容易收服,那些私兵之中人員組成太雜亂,什麼人都有,從地痞無賴到貴族家的次子,這些傢伙也許在明面上不會和你對抗,但是在暗地裡的陰謀詭計就很讓人頭痛了。
  作為一名賢者,至少是頂著賢者的頭銜,布賴特絕對不缺乏震懾陛的力量,剩下的……在拉攏一部分的人的同時,他決定展現一些鐵血的手腕,只要嚴懲幾隻倒霉的出頭鳥之後,就足以給那些不軌之徒一個鄭重的警告了!
  要是還有人不識抬舉……哼哼,他可不管是什麼身份,就算是大貴族家的子嗣也一樣的嚴懲不貸!
  這一次布賴特僅僅是需要治軍,而不是建國,所以他可以選擇的手段也就多了不少,很多的時候他並不需要考慮所謂的政治影響,僅僅需要保證自己的每一個命令都可以被屬下完美的執行就可以了。
  僅僅花了幾天的時間,這五萬人基本上就算被布賴特掌握在手中了,雖然這些人談不上有多麼的忠誠,忠誠是需要漫長的時間來培養的,但是對於布賴特的命令他們卻會一絲不苟的執行一一役有人想要和自己的性命過不去,那幾具還在絞首架上掛著的屍體就是最好的警示!
  暫時的整頓了軍隊,布賴特就開始明目張膽的抽調暗夜傭兵團的人過來一一反正在聯合議會的時候,夜翼那個傢伙已經光明正大的站在他的身後了,所以布賴特調動起那些由夜翼管理著的勢力的時候也就少了很多的顧忌。
  至於夜翼光明正大的站在他的身後會給聯合議會的那些人造成多麼大的震驚,就不是布賴特需要考慮的了。
  他不在乎,也不需要在乎那些人的感受!

  在聯合議會整軍備戰的時候,邪教的異法者也役有閒著,基本上現在大陸北方的那些土地都被劃到了邪教的統治之下,但是無數年來各個神殿所留下來的影響並不是那麼容易就消除了。
  確實,所謂的可以為神靈奉獻一切的狂信徒是少數中的少數,大部分人都是最為普通的泛信徒,但是這不代代表著他們可以馬上就接受一個新的神,成為自己的信仰。
  所以各個神殿在敵人的佔領區秘密恬動,甚至策劃反抗和暴動都沒有太大的難度,民眾們還是很願意配合的。

  為了扭轉這種局面,邪教的異法者頻繁的降下神跡,而邪教的神職在在賣力的傳教,他們不指望佔領區的民眾能夠在戰爭早期派上多大的用場,只需要保證這些人能夠為他們的軍隊提供足夠的後勤補給,以及不要給他們添亂就可以了。
  至於以後的事』隋……隨著時間的延續,異法者有信心將大部分的民眾成為他的信徒,畢竟神戰這種事情,打上十幾年,甚至是幾十年都是很正常的。


  156
  星歷4954年『於E亡Z月『歌唱『10日
  一邊咬牙切齒的詛咒著異法者,布賴特一邊把手頭的預備隊投入到戰場上。
  戰爭到此時己經如火如荼的進行了半年左右,時間再一次進入了嚴酷的冬季,布賴特手下的隊伍也從一支純粹的由騎士和輕騎兵組成的部隊,擴充成有普通騎兵、弓騎兵、騎士、神職、魔法師、治療師所構成的混編隊伍。
  其中,神職、魔法師、治療師都是來自暗夜傭兵團和神殿的支援,而所謂的弓騎兵則是來自夜翼的族裡一支人數在五百人,以黑月羚為坐騎的暗之精靈弓箭手。即使在精靈族中,這樣子的一支隊伍也堪稱精銳。作為黑暗之神親自祝福的神官,夜翼在族裡的權利不是一般的大,想要調動這樣一支隊伍給自己的主人並不用費什麼力氣。
  當然了,夜翼自己也以這支精靈部隊的首領的名義,厚著臉皮從後方跑了過來,賴在了布賴特的身邊不肯再回去了一一待在後方的神殿裡實在是太無聊了,他己經快要發霉長蘑菇了。
  對於這個耍賴皮的精靈,布賴特也投有更好的辦法,也就讓他留了下來,反正這個精靈雖然一貫沒什麼正經,但是作為一個副官還是比較合格的。
  為了可以盡快坐到聯軍總指揮的位置上,布賴特在戰爭伊始就帶著自己的部隊投入到了一線作戰,打了幾場漂亮的勝仗,為自己贏得不少的威望一一在神殿系統不懈餘力的宣傳之下,布賴特在己方這邊的人氣不是一般的高。
  當然了,任何事情都不可能只有好的一面,反對者永遠都是存在的,這些反對者來自不同的勢力,有著各自不同的利益,但是毫無疑問的,布賴特的出現損害到了他們的利益。開始的時候這些傢伙質疑布賴特的指揮能力,稱他是神殿體統派往軍隊鍍金的一一這種情況在貴族裡並不少見,一些貴族家庭會讓自己的孩子進入軍隊,混些軍功作為政治資本。這些貴族自己根本就不會真的上前線,這己經是一種大家都習以為常的手段了。
  所以在初期的時候,這種說法還是相當的有市場的,畢竟大部分的人都不認為一個十六歲的少年,真的可以指揮戰鬥。
  但是現在……反對的聲音依然存在,但是己經沒有人在明目張膽的質疑布賴特的指揮能力了,頂多在雞蛋裡挑挑骨頭,順帶對他是否真的有賢者的實力便是懷疑而己一一這半年以來,布賴特完全是作為一名出色的魔劍士在戰鬥,自己從沒有在戰場上使用過任何一個大規模的攻擊或者防禦性的魔法。呃……一些輔助偵查性質的法術他到是常用,不過這些法術實在不怎麼引人注目就是了。
  「主人,結束了'」夜翼騎在一匹黑月羚上,一邊整理者下面送上未的報告,一邊問道。
  布賴特從侍從的手裡接過水袋,灌下一大口水之後說道:「嗯,結束了。」
  實際上在半個小時之前,戰鬥的勝負就己經被決定了,布賴特之所以投入預備隊不過是為了進一步擴大戰呆而己。
  「讓魔法師撤下去休息,神職也撤下去,全部投入救治工作,第四、六分隊返回後就開始打掃戰場,然後……」布賴特抬起頭看了一下天色,「黃昏時開始全軍後撤。」
  「後撤'」夜翼的頭上冒出了一個問號,現在情況正是一片大好,什麼要後撤呢'應該是繼續追擊吧'
  「我們突八的有些太靠前,己經與後勤部隊有些脫節了。而且距離我們最近的友軍是夏克伯爵……」說道這個名字的時候,布賴特的嘴角揚起了一個嘲諷的弧度。
  夏克伯爵……夜翼按了按額頭。這是一個糟糕的友軍,那是一個指揮能力不錯,但是心胸狹窄,極為菩妒的傢伙。可是偏偏在十幾天之前,自家主人在行軍的途中殲滅了一小群突然從右翼出現的敵軍,為此大大的得罪了那位夏克伯爵一一那一小群敵軍正是夏克伯爵正在追擊的。
  如呆在這裡時候,需要友軍的支援作戰的話,相信那位夏克伯爵絕對會延誤支援的時間,甚至根本不予以專援的。
  次日,在一處丘陵上紮營的布賴特坐在自己的帳篷裡看著地圖,皺起了眉頭。
  「發現什麼不好的事情了嗎'主人。」夜翼有些疑惑的問道。
  很少會看到他的主人這個樣子,即使是在前世的時候,在帝國建立的初期,曾經與三個國家同時三線作戰,也沒有見過他的主人這個樣子。
  而且……最為令夜翼不解的是,現在並沒有任何不好的消息傳未啊'
  雖然整個戰線拉的很長,東起諾蒂斯河流域、西至啥奇森林的邊界一一啥奇森林不包括在內,那裡魔獸橫行,絕對不是可以大規模行軍的地方,就算是小股軍隊滲透作戰也不行一一可是因為神殿的反應比較迅速,各國的支援也算及時,所以到目前為止戰況還是比較樂觀了,至少己方在人數處於絕對的優勢,整體戰局也處於上風。
  「有問題。」就是因為太順利,才讓布賴覺得不對勁,他才不相信那個異法者的手裡就只有這麼一點兒力量!這裡面絕對有問題。
  「夜翼,收集各地戰況的詳細資料,越詳細越好,用最快的速度。」
  「是的,主人。」
  「還有,守在外面,我要聯絡聖域,擅闖者殺無赦」使用靈魂約書的時候,需要動用他絕大部分的力量,他自身的防禦也會降低到最低的水準,一般情況下布賴特會選擇在相對安全的地方時候,而這裡可不是一個適合的地方。
  但是現在布賴特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使得他急於得到更多的情報,聯絡聖域無疑是最快的方法一一各個神殿都會在第一時間把他們得到的消息向自己信奉的主神匯報。然後這些消息被匯總,篩選之後會馬上被交到可憐的貝羅佩露那裡,以便隨時轉交給他。
  「是的,主人。」夜翼的臉上掛上了難得的正經。
  一離開帳篷,他就招呼未了自己的同族,佈置起了層層的防線一一比起人類,他更願意相信自己的同族。

  157
  在聖域方面,布賴特並投有得到更多的信息,只是白白的消耗了一些力量而己。
  不過就在吃過午飯之後,大軍開始收拾裝備準備繼續前進的時候,布賴特那不祥的預感實現了。
  「主人,不好了。」夜翼捏著幾張羊皮紙風風火火的闖了進未。
  「出什麼事了'」放下手裡的卷軸,布賴特問道。可以讓夜翼顯示出慌張的神態,一定是發生了
  很嚴重的事情。
  「赫莫拉丘陵戰區全線潰敗了!」
  這個消息讓布賴特一下子站了起未: 「潰敗了?全線潰敗?」
  這怎麼可能'到咋天為止,赫莫拉丘陵戰區都是戰況進行最好的戰區,也是聯軍的兩大主力戰區之一!怎麼可能一下子就全線潰敗了'
  而且最為讓布賴特擔心的是,費沙諾王國是聯軍這邊與赫莫拉丘陵接壤的兩個國家之一!
  「是的,在今天清晨的時候,邪教的主力部隊突襲了聯軍在赫莫拉丘陵的主力,雙方接戰僅僅兩個小時,聯軍的部隊就敗退了,之後在邪教軍隊的掃蕩之下,赫莫拉丘陵戰區全線潰敗。現在聯軍的部隊己經後退到費沙諾王國和格倫王國的境內整軍,暫時沒有邪教軍進一步行動的消息。」
  「兩個小時?」布賴特馬上就恢復了最基本的冷靜,他重新坐下, 「盡快把具體的戰報給我,還有,繼續紮營,今天壘天休整。」
  僅僅兩個小時就結束戰鬥,隨後導致了整個戰區的全線潰敗?這怎麼看都不正常,至少通過正常的戰爭手段是做不到的,聯軍的西線主力可不是紙糊的!將近七十萬的主力精銳兵團,只堅持了兩個小時?!就算邪教方面調用賢者使用禁咒也很難取得這樣的戰呆!
  畢竟賢者的人數是有限的,而且禁咒這種東西,只需要使用一次就可以暫時抽空一個賢者的精神力,基本上八個小時之內這個賢者都不可能在施展任何初級以上的法術了,想要再次施展禁咒沒有四十八小時以上的徹底休息就不要想。而一個禁咒絕對阻擋不住七十萬人的腳步,就算是向未以骨海戰術聞名的死靈法術中的禁咒「亡靈天災」,想要在大軍團的作戰中起到決定性作用,也需要經過至少大半個月的準備發展才有可能。
  而在戰場之中是不可能有這樣一個始終運作的大型亡靈法陣,而不被人發現的,更何況「亡靈天災」也不是那種立刻可以見效的法術,不可能在兩個小時之內結束戰鬥。
  …羽』的消息己經在路上了,大概還有一個小時左右就可以收到詳細的戰報。」性格不好不代表能力不好,夜翼在某種程度上還是相當可靠的,否則的話他也不可能在這一百多年的時間裡始終牢牢的把持『羽』這個組織一一要知道對於夜翼手裡的情報組織和武力,這幾代的天青帝國的皇帝不是投有想過收歸己有,也不是役有動過手,可是現在依然由夜翼牢牢把持,讓皇族完全插不上任何的手,足以顯示夜翼的能力。
  「東線的指揮部收到消息了嗎?」
  布賴特向未是通過『羽』的系統直接得到各種消息,為了保持消息的快捷傳遞,通常都是各地情報員得到的消息,在經過最初步的篩選之後,就以最快的速度傳遞到夜翼的手裡,然後由夜翼進行進一步的篩選將其中最有價值的交到布賴特的手中。
  當然了,這樣子雖然保證了速度,但是也大大的加重了夜翼的工作量,不過既然夜翼自己都任勞任怨的沒有抱怨,自然也就不需要被認為他抱不平。
  正是因為這樣,布賴特消息靈通程度實際上還要略勝東線主力軍的指揮部一籌一一畢竟除了東線本身的捎息之外,東線的指揮部想要得到其他的捎息時需要通過聯合議會的轉交的,這其中即將轉折,自然會比布賴特要慢一些。
  「還沒有,不過沒有意外的話聯合議會的魔法信應該己經傳遞出未了。只是詳細的捎息大概會在今天晚上,或者明天凌晨才會送到東線指揮部。」
  對於『羽』的速度,夜翼還是非常自豪的。
  略微考慮了一下,布賴特說道: 「夜翼,把『羽』的消息複製一份給東線指揮部送過去。」
  什麼'夜翼有些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他很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對於自己的主人,他還是有一定的瞭解的,在自己的主人的體內向來是『善良』和『樂於助人』這兩種成分存在的。
  「邪教的那些傢伙在擊潰了西線全線的時候,是不可能就這樣放過東線的,一旦東線的主力被擊潰的話,我們的處境指揮更加危險。」
  布賴特自然不是那種那種爛好人,他會與東線指揮部分享消息,無非是為了自己的利益。作為東線的先鋒軍團,一旦邪教的人出手,他的部隊必定是最早和敵人接戰的部隊之一,而孤軍奮戰是非常危險的事情,還是要讓友軍有足夠的準備才可以。
  「好的,我明白了,我這就去整理需要發出的消息。」猶豫了一下,夜翼接著說道: 「主人,我們不需要繼續後撤一些嗎'這裡的地形不是很利於防禦。」
  「防禦'」布賴特的嘴角一揚, 「不需要防禦,像我們這樣的純騎兵編製,只需要進攻就可以
  了。」
  防守絕對不是騎兵們的擅長,重騎兵擅長的是正面衝擊的進攻,氣勢義無反顧的向前!而布賴特所帶領的則是以輕騎兵為主的部隊,依仗高機動性遊走攻擊才是他們的擅長,固守一地的話完全是自曝其短!
  這裡的地勢相對開闊,雖然有一些起伏的丘陵,和零星分佈的水道,但是總體來說還是比較適合騎兵作戰的地方。
  只是……布賴特按了按額頭,他不知道敵人到底在搞什麼花招,也自然想不出良好的應對方法,也就只好以不變應萬變,全軍在戒備之中暫時休整。至少在『羽』把西線詳細的戰報送過來之前,布賴特是不會有任何的輕舉妄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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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五十八節
  當『羽』的戰報送到布賴特的手中的時候,布賴特在看過之後直接把那個卷軸揉成了一團廢紙。
  「拔營,全體拔營,我們要馬上後撤!夜翼,馬上通知東線的指揮部,要求全線後撤!」
  布賴特語調嚴肅的對自己的精靈吩咐道。接著他強調道: 「語氣耍強勢一些,必須要強調出及時後撤的必要性!還有,通知指揮部,我部將會馬上後撤。」
  看過戰報之後,布賴特做出了在他看未最為適合的處置,但是……他不認為東線的總指揮,以及他的那些參謀和幕僚們會真的按照他的要求對軍隊下達命令,最近的戰鬥進行的太順利了,順利的讓這些傢伙產生了一些輕敵的跡象。不過,他已經盡到提醒的義務了,剩下的就不是他可以左右的了。
  反正那些木頭腦袋不承受一定的傷痛是不會知道敵人的厲害的,至於損失……人類的繁衍速度很快,損失了十幾萬人的話並不是不能夠承受。
  敵人的進攻確實犀利,但是那也僅僅是可以擊潰聯軍的防線,讓聯軍敗退,真正殺傷的人數也是比較有限的,即使是毫無準備被突襲的西線,目前也不過是損失了大概三十萬的兵力而己,這其中還包括了失去聯繫的部分。考慮到西線聯軍撤退的時候非常的慌亂,不少部隊都失去了建制完全跑散了,所以實際的人員傷亡應該是遠低於這個數字的。
  東線的指揮者雖然有些輕敵,但是並不是愚蠢,應該進行的戒備還是有的,再加上『羽』傳遞過去的情報,讓他們對敵人的攻擊手段有了一定的瞭解,所以即使東線如同西線一樣的被耶教打敗,損失也會遠遠低於西線的損失。
  正是抱著這樣的想法,布賴特決定只要保護好自己手中的軍隊就好,剩下的完全不需要他來擔心。更何況……這一次如果東線也失敗了,那麼有很大的可能東線的指揮官會因此下台,他也就有希望接手這一職務。
  好吧,他這麼做確實有些沒良心,不過,布賴特並不在意,他又不是沒有提醒過東線的指揮者,不肯聽取正確的意見而導致的失敗和他沒有任何的關係,他沒有落井下石,也沒有袖手旁觀,挺多就是態度不夠積極而已。
  當然了,出於政治上,以及保存己方實力上考慮,在命令夜翼把『羽』送未的情報轉送一份到東線指揮部的同時,布賴特還讓夜翼把同樣的情報,以及他的意見送到了正在附近的兩支友軍的手裡。至於這兩支軍隊的反應,布賴特沒有給與太多的關心。
  因為見機的早,再加上布賴特的手下是清一色的騎兵,即使是軍隊中的後勤和輔助人員也都有坐騎或者車輛代步,所以他們動作迅速的從前線撤了下來,經過了半天的急行軍,撤到了一個相對靠後的地方稍稍休整了一下,就繼續連夜趕路。
  對於布賴特擅自撤退的舉動,東線的指揮部並}殳有給與什麼懲罰,因為他們己經沒有時問處理這些問題了,就在布賴特他們後撤的幾個小時之後,耶敦的攻擊就落在了聯軍前鋒的頭上。
  作為前鋒中路軍主力的布賴特的騎兵撤下來之後,前鋒中路軍的兩側輔軍就完全被暴露在了邪教的攻擊之下。
  不過兩側輔軍的下場各不相同就是了,右翼的軍隊就是以夏克伯爵的隊伍為首,不管是不是出於私怨,這位夏克伯爵都把布賴特送過去的』隋報當成了耳旁風,不過是稍稍看了幾眼,就把那個卷軸當作廢紙扔到了一邊。這種隋況下你自然不能夠指望他接受布賴特的建議,實際上這位伯爵大人僅僅是命令他的部下加強了一些警惕,不要說是後撤了,甚至還在繼續前進。
  其結呆是可以想像的,這位伯爵的手下大約八萬騎步兵混編部隊,在數量上略多於布賴特的部隊,但是在人員組成和士兵素質上比起布賴特的隊伍就要差多了。實際上在東線之中,除了直屬神殿的精銳部隊,沒有那個隊伍可以在人員組成和士兵素質上和布賴特的隊伍相媲美,光是他的隊伍神職人員和魔法師的比例就足以讓絕大部分的隊伍望塵芙及。
  夏克伯爵的隊伍在邪教軍隊的強勢打擊下幾乎可以說得上是全軍覆沒,僥倖逃出來的不過是小貓兩、三隻而己。
  這樣子的損失有些出乎布賴特的預料,他低估了夏克伯爵的愚蠢程度一一在邪教的軍隊覆蓋性的強勢打擊之下,這位伯爵居然拒絕後退,僅僅是因為後撤是布賴特之前提出的意見。
  不過,夏克伯爵到是沒有太過丟臉,雖然為了愚蠢的面子問題徹底輸掉了,但是這位伯爵並役有貪生怕死,而是和自己的軍隊一起戰鬥到了最後一刻,身死在亂軍之中。
  無論如何,他是英勇的戰死,所犯下的錯誤又沒有對戰局造成什麼致命的影響,雖然他本人的名聲算是完蛋了,卻保住了他的家族不會受到太多的牽連。
  前鋒左翼的維羅埃裡伯爵就像幸運多了,這位維羅埃裡家的成員是保守派,把謹小慎微這個詞發揮到了極致,他的隊伍本來就是三支前鋒之中前進速度最慢的一個,在接到了布賴特的傳遞過來的情報之後,他雖然沒有馬上後撤,但是也停止了繼續行軍,讓部下們停下來在原地休整,派出了大量的斥候探查觀望,還向東線的指揮部發出了魔法信已確認情報的準確性。
  正是因為這種謹慎,使得前鋒軍的左翼幾乎得以全部保全,在夏克伯爵遭受打擊的第一時間,維羅埃裡伯爵就接到了斥候的報告,在極度驚訝之餘,這位伯爵還抱有足夠的理智和冷靜,這個軍隊開始了,迅速有條不紊的後撤。雖然在速度上要慢於全員騎兵的布賴特,但是因為夏克伯爵出人意料的誓死不退,反到為前鋒軍左翼爭取到了寶貴的時間。使得前鋒軍左翼只承受了微小的損失就安全的撤了下來。
  等到維羅埃裡伯爵的隊伍和布賴特的隊伍回合的時候,東線指揮部的要求撤退的命令才姍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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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五十九節
  因為在指揮部的命令下達之前撤退,布賴特理所當然的受到了反對者的攻擊一一這麼明顯的把柄要是放過的話,他們就可以去直接撞牆了。
  在布賴特他們撤回未之後,東線的指揮官火大的把布賴特的隊伍調到了預備隊,負責後勤的安全工作,要不是因為布賴特的背後是整個神殿系統,恐怕就不是這麼簡單了,大概會丟掉全部的軍權的。
  不過對於那些抨擊,布賴特完全視而不見,真的惹毛了他就把那些反對派一股腦的都宰了,反正現在是戰爭期間,缺少的是能夠帶兵打仗的將領,而不是那些只會耍嘴皮子的政客。這些人死掉的話只會讓他們的政敵分外高興,布賴特絕對有把握做得乾脆利落不留把柄。
  所以我們不得不為那些政客慶幸,至少他們現在還沒有踩到布賴特的底線,僅僅是被布賴特無視,而不是因此掉丟了性命。
  在技到對付那教軍的方法之前,聯軍不得不全線收縮,不敢再主動出擊,而是據城而守一一主動
  出擊的後果就是損失慘重。 調走了布賴特之後,在這位指揮官的命令之下,東線的將士們,對邪教軍進行了一次全面的反擊,不過輕敵的下場通常是很嚴重的,在損失掉了一支精銳之後,東線的指揮官為了不連累自己的家族,自盡在了自己的房間裡。
  至於我們的布賴特,他雖然對於脫離了前線稍稍有些不滿,但是也沒有太多的抱怨,畢竟他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魔導炮!
  這就是那教軍得以輕易擊潰聯軍的秘密武器!
  雖然那教方面把他們的王牌藏得很好,至今依然讓深受其害的聯軍摸不著頭腦,但是在布賴特的面前,這個王牌就沒有太多的秘密可言了。
  通過那教軍的攻擊方式,布賴特輕易就推測出了他們使用的是什麼武器。再加上『羽』和神殿的情報系統提供的一些信息,他甚至得到了那教軍使用的魔導炮的外觀草圖。
  之所以布賴特可以這麼快就知道這個東西是魔導炮,那是因為在第一紀元的時候,那個時候的人類曾經發明過魔導炮!
  那個泯滅在遙遠時間彼岸的第一紀元,可以被稱之為黃金紀元,那個時候的世界是由他們兩個人同時眷顧著的。
  在第一紀元之中,諸神們附庸在他與迦那西亞之下,精心的照顧著這個世界,那也是他唯一擁有敬拜者的一個紀元!
  在第一紀元之中,不像現在,在諸神中是沒有掌管生命和死亡的神祇的,在那個時候,生命的神位歸屬與迦那西亞,而死亡的神位歸屬與他。
  所以他也不是完全的不關心凡塵之中的事務,對於當時的世界中的種種發展,通過他的神職人員的匯報,他還是可以比較及時地得到消息的。
  第一紀元是無愧於黃金紀元的稱號的,那個時候神祇比現在更加頻繁的降下神跡,甚至以真身在這世間行走也是很平常的事情。大地比現在更加肥沃,氣候也溫和宜人,幾乎不存在天災這種事情,作物只要播種就可以得到豐收,豐盛的草地上牛羊成群,人們平和的從事勞動,沒有貧困和饑荒。他們自覺的維護法律,虔誠的讚美神靈。
  那個時候不管是人類也好,精靈也好,甚至包括獸人和矮人,他們的個體素質都遠遠的穿過現在的同類,高等級的魔法師和戰士比比皆是,隨便在一個大一些的城市之中就可以翻出幾個賢者或者劍師未。同樣的在那個時代,煉金術業發展到了一個很高的水平,大型魔法浮空艇穿梭在大陸的上空,成為平民遠行的工具,各種方便的煉金術道具也深入到了尋常百姓的家中,成為了日常生活之中不可
  缺少的一部分。

  魔導炮就是其中的一項發明,不過是一項沒有怎麼得到重視的發明。畢竟在第一紀元之中,魘法極度普及,在銜上隨便拉過三個人,其中就有一個魔法師。而且第一紀元的生命比起他們現在的同類來講要平和許多,戰爭是遠離人民生活的陌生名詞。
  只是當面臨生與死的考驗的時候,即使再平和溫順的人民也有起來抗爭的時候,雖然他們為了生存所進行的抗爭在亞西米勒的眼中是那麼的微不足道。也正是因為這樣的抗爭,才讓他對魔導炮有了那麼一丁點兒的印象。
  不過……布賴特的手指劃過桌面上的羊皮紙,這個魔導炮的外形和他印象中的相去甚遠。
  那教軍使用的魔導炮體積頗大,主體是一個尖端向上的大約一人高的四面錐體,這錐體使用一種暗色的金屬鑄造,每一個面上有三道凹槽,凹槽之中充滿了用魔力約束的液態寶石。在錐體的底部有均勻分佈的六片半透明的好像是花瓣一樣的東西伸展開未。在錐體的正後方延伸出一個好像勺子一樣的尾巴,這個勺子之中剛好可以坐在一個人,那是魘導炮的操作者的位置。
  而在布賴特的記憶之中,第一紀元的煉金術師們發明的魘導炮在外形上更接近於蛋型,操作者是坐在魘導炮內部進行操作的。
  不過,這樣的差距也是可以理解的,雖然是差不多同樣作用的東西,但是異法者的技術畢竟未自
  異世界,和第一紀元的技術有所區別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現在布賴特要做的就是想辦法復原出第一紀元之中的煉金術師們發明的魘導炮,這樣子起碼可以讓聯軍在軍事器械上不要吃太大的虧。
  至於是不是未得及……拜託,聯軍方面想要徵集大量的煉金術師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更何況在
  聖域之中還有為數不少的聖域精靈和守護者,這些傢伙在地上的時候都是同族之中的佼佼者,其中精通煉金術的為數不少。
  所以現在布賴特只需要能夠把完整的圖紙弄出來就可以了,剩下的事情自然不需要他在去操心。
  可是……圖紙不是那麼容易就可以拿出未的啊!雖然在轉生地上的時候,他曾經成為過有名的煉金術師,但是那也是這個紀元的事情。在第一紀元的時候,除了最後的毀滅,他幾乎從不以真身在大地之上行走,自然對第一紀元的煉金術沒有太多的瞭解。

  第一百六十節
  就在布賴特把自己埋在書堆之中,咬著羽毛筆在紙上塗塗畫畫的時候,夜翼走了進未。
  「主人,聯合議會派遣新的法師團未了。」
  作為一個重要的後勤物資中轉地,布賴特現在所在的凱撒利亞城幾乎是後方的物資發往前線的必經之地,同樣也是各個部隊調動的重要中轉站。從後方支援過未的部隊會路過這裡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作為此城在戰時的最高長官,有新的部隊入城的時候,夜翼會向他匯報也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不過……怎麼看這個精靈的嘴角都帶著一絲不懷好意的笑容,這讓布賴特提高了警惕,同時他放出了神念,馬上就知道了這個精靈在打什麼還注意。
  布賴特把手裡的羽毛筆一扔,站起身說道:「夜翼,馬上準備,去迎接法師團。」
  「呃……」布賴特的反應有些出乎夜翼的預料,他本來以為自己的主人是不會在意一個法師團的,畢竟這幾天裡增援的部隊陸陸續續的從這裡經過,也沒見他的主人有什麼反應。他這一次本來是打算小小的捉弄自己的主人一下,可是……
  啊!難道……
  「主人,您知道這次的法師團是小姐領隊?」想來想去也只有這個可能了,否則的話他的主人才會放下自己的研究,跑出去做什麼迎接工作呢!
  「夜翼,」布賴特搖了搖手指,「下次再想惡作劇的話先收起你臉上的壞笑。」
  看得出來,布賴特的心情不錯,居然有心情和夜翼開玩笑。
  小小的詭計沒有成功的夜翼,在心裡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錯過了這次,就不知道下一次的機會出現會是什麼時候了。
  歎息歸歎息,他還是很好的執行了一個副官應該做的事情,例如攔住他興沖沖的主人,用簡單的水系冰屬性魔法凝集出一面小小的冰鏡,擺在他的主人的眼前。
  看到冰鏡裡映出的自己,布賴特二話沒說轉頭進了浴室,一直在和圖紙奮鬥,使得他現在實在是形象欠佳,不但頭髮亂蓬蓬的,臉上甚至還有墨水留下的痕跡,這個樣子可不能見人啊!
  幾分鐘之後,走出浴室的布賴特又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臉上乾乾淨淨,頭髮梳理整齊,甚至連衣服都換過了,還用了一點兒味道清淡的香水,來遮蓋那些古舊的書籍留下他的身上的不易察覺的霉昧。
  「走吧,夜翼。」接過自己的精靈遞過來的斗篷,布賴特大步走出了他的研究室。
  在凱撒利亞城外,已經隱隱約約看一看到車隊的影子了。
  這一次到來的是一個由一千七百名法師組成的標準的法師營,當然了,不光是這一千七百人,實際上這其中有四分之一的魔法師帶著自己的學徒,或一個,或兩個,這就為法師營增加了額外的幾百個人口,在加上保護這些法師的,人數約為法師數目的三倍的騎士們,以及騎士們的侍從和後勤人員,使得隊伍的實際人數在一萬人左右。
  布賴特完全無視所謂的規矩,直接牽過自己的坐騎,向著祛師們的隊伍飛奔而去一一塞多即使使用了變形術,他也是龍族,在速度和耐力上即使是最好的純種馬也望塵莫及。
  僅僅是眨眼問的功夫,布賴特就來到了車隊的前面一一作為一個標準的法師營,尤其是這種臨時召集的團隊,在某些方面看來實在沒有軍隊的樣子。光是魘法師們的代步工具就五花八門什麼都有。比較整齊一些的是那些由軍方提供的馬車,統一的款式,由軍方的人擔任車伕,搭乘這些馬車的大都是那些手頭不是很寬裕,又沒有自己的專署坐騎的法師。然後就是那些魔法師們私人的馬車,這些車輛更為豪華,大多加持了魔法,而且拉車的也不一定是馬匹。最混亂的就是那些有自己的魔獸坐騎的魔法師了,各種各樣的魔獸,兩條腿的、四條腿的、六條腿的、八條腿的、許多腿的,以及沒有腿的,幾乎可以開一個小型的魔獸展覽會了。
  在這個紀元裡魔法算不上普及,所以賢者的數量屈指可數,尤其是象布賴特和沙利葉這樣年少的賢者,幾乎每一個魔法師都知道他們的存在,所以布賴特也沒有和這些人廢太多的話,在表明了身份之後就被直接放行。
  沙利葉依然是用那只披甲犀代步一一這個大傢伙的等級不高,也有些配不上賢者的身份,但是勝在舒適度比較高,雖然沙利葉的身高在這幾年裡增長了不少,但是原本兩個人的空間,現在只有一個人使用也還是比較寬敞的,帷幔遮擋了風塵,厚厚的羊毛毯子,蓬鬆的羽絨靠墊和軟枕,可以折疊的小桌,固定的架子上放著書本,舒適度絕對百分百。
  這只披甲犀位於隊伍的中部,一個最為安全,也是便於掌控全局的位置。在披甲犀的兩側有兩名騎著純種馬的騎士守護,看起來很有些氣派。
  不過這些都不是布賴特在意的,他縱馬來到披甲犀的前面,因為隊伍比較長,布賴特的速度又很快,捎息還沒有來得及傳過來,這兩名騎士並不知道布賴特的身份,所以他們很本能的進入了戒備的狀態。
  遺憾的是他們的戒備全無用處,因為在他們未得及做出正確的反應之前,布賴特就己經充分發揮出他武技上的優勢,他從塞多的背上躍起,如同箭一般的向著披甲犀的背上躍去。在一個簡單的風系魔法的加持之下,他的速度快的簡直不可思議,等到那兩名騎士拔出劍的時候,布賴特已經站在披甲犀的背上了。
  看到兩名騎士拔出了劍,塞多悄悄地散發出了一點點兒的龍威,真的只有一點點兒,而且還是針對那兩匹純種馬而去的一一塞多到是不擔心理應比純種馬更敏感的披甲犀,因為那只披甲犀早就被煉製成了一種半亡靈生物,對這種役有自我神志的傀儡體龍威的效果是非常差的。
  結呆……再怎麼優秀的純種馬也不可能抵抗龍族,所以,那兩個騎士差一點兒從自己的馬上摔下來,樣子很是狼狽,在他們安撫住自己那飽受驚訝的愛馬之前,估計是沒有時間找布賴特的麻煩的了。

  第一百六十一節
  沙利葉掀開帷幔,看著站在披甲犀背上的布賴特說道:「前線的情況如何?」

  雖然每一天都有『羽』的情報員把最新的情報送到她的手裡,但是沙利葉還是忍不住想要問一問。當然,她關心僅僅是戰況會不會惡化,以及布賴特又沒有受傷之類的事情,其他的……其他的事情沙利葉才不關心的,就算前線現在傷亡慘重,只要戰況沒有嚴重惡化就可以了。

  「先別管這些,我有東西送給你。」布賴特的回答更是沒有把現在的戰局放在眼裡。

  對於布賴特而言,只要保證了家人和愛人的安全就可以了,其它的管他去死!反正決定神戰勝負的是更高層次的爭鬥,凡間的戰爭僅僅是神戰之中微不足道的點綴而己。

  從自己的個人空間之中拿出了一大塊冰,當然了,布賴特送給沙利葉禮物可不是冰,這塊冰僅僅是為了保護他的禮物的外包裝而己。誰讓他準備的禮物是那樣的嬌弱,不使用冰凍保存的話就只有二十四小時的保鮮期。

  將魔法凝集的冰散去,白色的霧散去,沙利葉看清了布賴特手中的東西。那是一束白色的花,不過三、五支而己。很小的花朵,每一朵大概只有指甲大小,每一支上有七、八朵這樣子的小花,六片純白色的花瓣,深紫色的花芯裡是一顆米粒大小的,透明的藍紫色珠子。這些花有著約一指長的嫩綠色細細的葉子,用天藍色的緞帶綁成花束,還妝點了幾縷閃光的金色絲線。

  送花本未是一種常見的討好女孩子的手段,但是那也要看送的是什麼花。例如在隆冬時節送出一束在魔法溫室中培育的嬌嫩的玫瑰,就毫無疑問是一種驚喜中的驚喜,同時也是實力或者財力的象徵。

  布賴特手中的這束花看起未有些像是路邊的野花,因為妝點適宜所以看起很美麗素雅,但是這只是外行的看法。

  對於任何一個魔法師或者煉金術師而言,這個花束都是珍貴的事物,那些花本身就是一種很珍貴的魘法材料,一般生長在人跡罕至的地方,而且只要摘下來就會二十小時之內枯萎一旦花朵枯萎,就沒有任何用處了。而花束之上用作妝點的金線是獨角獸金色的鬃毛,獨角獸的鬃毛大多是白色的,金色的是非常罕見的品種。

  布賴特也是在行軍的路上無意問遇到這種花的,而是還不是他發現的,是隊伍中的精靈斥候在偵查的時候發現的,因為知道這是一種罕見的魔法材料就整株採集下來。開始的時候布賴特根本就沒有製作花束的念頭,只是想要把這種花當作魔法材料保存起來送給沙利葉。製作花束這個主意還是夜翼給出的,連花束都是夜翼動手製作的。

  不得不說夜翼的個性雖然不好,但是品位還是不錯的,至少他製作的花束確實很漂殼,頗為討沙利葉的歡心。

  看著沙利葉笑著接過他手中的花,布賴特在心裡大大的稱讚了夜翼一番。

  因為布賴特的突然闖入,為車隊帶來了一陣無可避免的棍亂,不過棍亂也只是暫時的,畢竟也不是什麼大事情,魔法
  師們也大多理智,不是喜歡大驚小怪的人。所以短暫的棍亂很快就平息了下去,車隊繼續平穩的向前。

  進入了凱撒利亞城之後,魔法師們都被安置在臨時的行館之中。這座臨時建築的條件是擁擠簡陋了一些,但是在現在這己經是很好的待遇了一一經過凱撒利亞城的物資和人員太多,早就超過了這個城市的承受能力,城市裡根本就安排不開,大部分經過這裡的軍隊都只能夠駐紮在城外,能夠進城休整的只有軍官和施法者。

  當然了,沙利葉的待遇自然和這些魔法師又不一樣,畢竟她好歹也是一位正牌的賢者,不要說是這種戰爭時期,就算是和平的年代,一名賢者也是有可以和小國家的國王平起平坐的權利的。

  而且現在在凱撒利亞城裡又是布賴特做主,更不會讓沙利葉受一點兒的委屈。所以在那些魔法師們進駐臨時搭建的行館的時候,沙利葉住進了已經被布賴特佔據的城主的府邸。

  不過讓布賴特極度不滿的是,除了擔任沙利特貼身侍女的愛麗莎之外,居然還有一個攪局者存在.

  不,不是斯利德!斯利德這個傢伙在布賴特公報私仇的詭計之下,被聯合議會派遣到了西線,統領西線的一個法師團,短時間之內是不可能出現在他們面前了。

  這一次的攪局者也是熟人,至少和布賴特有過一面之緣。

  啥理斯•斯德芬爾格,沙利葉的堂兄。

  現在的啥理斯己經不再是當年那個稚嫩的少年,實際上二十出頭的啥理斯正是風華正茂的年紀,作為一名有著貴族封號的正式騎士,在同齡人之中他也算得上是資質不錯的高手一一當然,不能夠和他的堂妹比較。實際上沙利葉和布賴特的存在幾乎就為了打擊他們的同齡人的,十幾歲的賢者,這絕對是足以讓人撞牆的事實。

  幾年之前,啥理斯還動過追求沙利葉的心思一一娶一位有賢者資質的天才魔法師可以大幅度提高他的家族的地位。

  但是,當沙利葉真的在十幾歲年紀就戴上了代表暗黑賢者身份的七星星環的時候,啥理斯立馬熄滅了追求的念頭,不光是他,他的家族也是如此一一先不說沙利葉從頭到尾就沒有看上他一位十幾歲的賢者,這與他的家族有著太大的差距,就好像他們這種位階的貴族從未不會夢想和豪門大貴族聯姻一樣。

  妄想一步登天的下場通常是會摔得很慘!

  他們本來以為沙利葉能夠在三、四十歲的年紀成為賢者就己經很不錯了,那樣子的話在沙利葉嫁過來的時候還只是普通的魔法師,不會很引人注目。等到她晉陞為賢者的時候早以和家族密不可分,自然不會有人打什麼歪主意。

  可是……沙利葉的天才完全出乎他們的意料,所以啥理斯很理智的放棄了妄想。不過放棄妄想不代表他要疏遠沙利葉,實際上他依然需要繼續和沙利葉套近乎。在不可能娶到沙利葉的情況下,能夠盡可能的和一位賢者建立起良好的關係,使百利而無一害的。

  第一百六十二節
  對於這位堂兄,沙利葉談不上有多厭惡,實際上在啥理斯為他之前的的舉動表示了歉意,並且保證不會再做類似的事情之後,沙利葉也就不再將他拒之門外。當然了,也沒有多麼親近,就是維持在最基本的親戚關係。
  這一次啥理斯會跟在沙利葉的身邊是她的母親的懇求。作為一名正式的騎士,在這一次神戰之中,啥理斯會被派遣到前線是必然的事情。但是沙利葉的姨媽顯然不放心自己的獨生子在最前線拚殺,但是對於他們這種沒有權勢的小貴族而言,通常是沒有什麼選擇的餘地的,會被派遣到什麼地方只能夠看運氣一一要是有些資產的話還可以試著賄賂上司,以便得到稍微安全一些職位。但是很明顯的,斯德芬爾格家那有些窘迫的家境拿不出足夠讓啥理斯的上司動心的賄賂。
  正是因為這樣,沙利葉的姨媽不得不跑未向沙利葉的母親求救,畢竟以沙利葉的身份,索要一名普通的騎士是很容易的事情。而作為法師團的守護騎士,尤其是作為一名賢者的守護騎士遠比在戰場衝殺要安全的多。
  對於一名賢者而言,她的姨媽的請求確實是很容易的事情,所以沙利葉也沒有多說什麼就答應了下來一一至於啥理斯的實力,沙利葉從未沒有放在心上,她從未就不認為自己需要騎士的守護,所以對神殿分配給自己的那些騎士也並不在意,現在多加一個人也沒有什麼關係。
  當然,可憐的啥理斯在得到這份工作之前還要經過一個巨大難關一一沙利葉的父親!梅丹佐先生非常盡職盡責的把啥理斯叫到自己的面前徹徹底底的進行了一次『審訊』,一直到啥理斯幾乎精神崩潰之前,他才很滿意的確定,這個混小子對自己的寶貝女兒沒有什麼非分之想,這才放行,讓啥理斯得到了這份守護騎士的工作。
  呃……其實啥理斯還從梅丹佐先生手裡得到了一份工作一一替梅丹佐先生趕走任何一個膽敢對他的寶貝女兒意圖不軌的混小子!
  所以只能夠說可憐的布賴特,你的岳父大人這一關真的很難過啊!
  儘管布賴特看啥理斯非常的不順眼,但是還沒有失去理智到直接出手趕人的份上。而啥理斯也算是有自知之明,他很清楚即使肩負著沙利葉的父親的委託,他也絕對沒有本事和一位賢者對著幹,所以他選擇了視而不見一一按照梅丹佐先生的要求跟在沙利葉的身邊,但是對布賴特的一舉一動都假裝役有看到。
  即使啥理斯理智的選擇了沉默,但是布賴特還是覺得他非常的礙眼,沒有給他任何的好臉色,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著想,啥理斯不得不在沙利葉指揮自己的貼身侍女收拾房間的時候,獨自技到了布賴特,很委婉的向他陳述了梅丹佐先生的要求一一這算是一種隱晦的提示,提示布賴特怨有頭債有主,不滿意的話請自己去和梅丹佐先生交涉,不要拿他這個小人物出氣。
  好吧,我們的布賴特在得到這樣子的暗示之後還能夠怎麼樣?他又不可能真的去技自己未來的岳父大人『商量』,所以……也就只好忍耐了。
  現在是戰時,一切從簡,但是布賴特依然吩咐廚房做了豐盛的晚餐一一這是為了迎接沙利葉,要是平時他自己的話,這裡時間八成還待在實驗室裡,晚餐的話只需要一碟三明治和一杯咖啡就可以打發了。
  清淡的開胃呆酒,生栗、捲心栗和魚子的沙拉,圓形的白麵包,濃郁的奶油南瓜湯,主栗是烤鵪鶉、煙熏鮭魚和蜜汁小羊羔肉,再配上佐餐的紅酒,飯後的甜點是焦糖布丁和杏仁蛋白軟蛋糕。沒有什麼特別珍貴或者罕見的東西,但是在這個時候、這個城市裡能夠吃上這樣的晚餐就己經很不容易了。
  吃過豐盛的晚餐,布賴特和沙利葉就一頭扎進了布賴特的實驗室裡。不管怎麼說,當年的英格麗在煉金術上也還是有點研充了,雖然比不上那些真正的煉金術大師,但是也比現在這個城市裡布賴特可以抓到的那些煉金術師要強上不少。

  這很正常,絕大部分的魘法師都知曉最基本的煉金術,能夠自己製造一些簡單的藥劑和魔法物品,而任何一位煉金術師也都會是使用簡單的魘法。一個煉金術大師兼任三星或者四星的魔法師是很正常的現象,一個賢者本身在煉金術上有不錯造詣也不是什麼特別稀奇的事情。
  看了看布賴特的設計草圖,沙利葉有些頭痛的按了按額角: 「我對這個東西完全沒有概念。」
  確實,作為芙格麗的時候,她多少研充過一些煉金術,但是也就局限在普通的層面,並沒有太深的瞭解,眼前的這個東西就是完全超出她的能力之外的東西。
  聽了沙利葉話,布賴特有些無奈的抓了抓自己的頭髮,難道他就真的需要自己一個人努力嗎他對第一紀元的煉金術真的是沒有什麼概念啊!
  「要不要讓神殿方面出面要請一些煉金術大師過來?就算主體方程式和構圖需要保密,但是一些其他的東西還是可以讓他們未協助的。」
  本身並不擅長煉金術的沙利葉給出了相當中肯的提議,確實在煉金術師之間存在著競爭關係,誰也不願意讓自己的設計理念白白便宜了別人,所以除了關係非常好的朋友之外,煉金術師很少與同僚合作進行研充,頂多就是有助手和學徒協助而己。
  但是現在看著這些讓自己眼暈的設計草圖,沙利葉只能夠無奈的舉手投降,在主體不洩漏的情況下找人幫忙也不是不可以,這麼複雜的東西真的自己研充的話,役有幾年、甚至是十幾年的時間就不要想拿出成果來。
  沙利葉的提議讓布賴特的臉色變得很奇怪。
  「怎麼了,難道這個設計不可能公開嗎?」雖然不知道布賴特設計的是什麼,但是看起來應該是某種戰爭器具,大概不是什麼違禁品吧?
  「不,不是,我馬上就讓夜翼聯繫神殿方面。」布賴特的動作有那麼一點兒僵硬,這讓沙利葉有些擔心。
  「沒事嗎?」
  「沒事,一切都很好。」
  可惜,布賴特啊!你說這話的時候要是表情能夠在自然一些的話會更有說服力的。
  這個魔導炮的設計就是為了要交給聯軍使用的,自然不存在什麼保密的問題一一布賴特還指望聯軍方面的煉金術師動手完成製作呢,當然不會對他們隱瞞什麼,他是打算把整個圖紙都交出去的。可是……布賴特是絕對不會承認,他徹底忘記了可以其他的煉金術師協助研充這回事了。

  第一百六十三節
  要求聯合議會徵召煉金術師的事情不是一時半刻之間可以完成的,那些有實力的煉金術大師們沒有幾個脾氣好的,甚至還有幾個為了保證研充不受到打攪,而把自己藏了起來,隱居到誰也找不到的地方去了。
  即使是那些居住在大城市之中,為各國的王室或者皇室效力的也不是那麼容易就可以讓他們過未的。確實,布賴特賢者的名頭可以震懾一般人,但是絕對不包括這些陷入研充之中就六親不認的煉金術大師們。
  當然了,布賴特還是有辦法讓他們乖乖自投羅網的,不需要聯合議會使用任何強迫的手段,布賴特打算把自己目前手頭的那些設計草圖抽出一部分,複製上幾分給那些老傢伙們送去,想來那些老傢伙們就會一個一個的送上門未的。
  他之所以需要由聯合議會出頭只不過是為了不惹上什麼不必要的麻煩而己。
  正是因為只是一項需要時間未耐心等待工作,所以布賴特在吩咐了夜翼去通知聯合議會,並且處理好這件事情之後,就把這件事情暫時拋之腦後了。
  布賴特現在比較關心的是沙利葉的情況,因為他很清楚,暫時他是不可能離開這個城市的,而沙利葉是率領法師團去前線進行支援,也不可能在這個城市裡久留,所以這一次他與沙利葉相處的時間會是很短暫的。
  「這次你要到什麼地方去?」布賴特這就是在廢話,因為在夜翼知道自己的惡作劇不成功之後,就在第一時間把『羽』探查未的,沙利葉所帶領的法師團的目的地以及行程單送到了布賴特的眼皮底下。
  「黑門山。」
  沒有什麼值得保密的,因為現在整個西線就是黑門山地區打得最為熱鬧,也是邪教軍重點攻擊的地方。
  在沙利葉之前就己經有另外一位賢者從加達拉地區帶人趕過去支援了,只不過從加達拉地區前往黑門山不需要經過凱撒利亞而己。
  即使己經有了一位賢者坐鎮,也僅僅是勉強穩住了局勢,所以聯合議會在不得不把沙利葉也派遣了出來,畢竟她己經是還閒著的最後一個賢者了一一剩下的幾位賢者除了一個必須要留守在聯合議會總部的之外都己派遣到各地去了。
  實際上,聯合議會原本的意思是要把待在凱撒利亞的布賴特調到黑門山的,畢竟布賴特距離黑門山更近,不光自己有著賢者的實力,而且手下還有一支不弱的隊伍,絕對可以起到更大的作用。
  但是……政治實在不是什麼好玩意兒,所以布賴特不得不繼續待在凱撒利亞城繼續他的研充。
  在他的研充被聯合議會知道以後,估計短時間之內布賴特是更加沒有機會去找沙利葉了。搞不好他還會因此被調到更加後方的地方去一隻是為了能夠讓他有更好的研充環境,可以以最快的速度把魔導炮這個東西研充出來。
  「可以在這裡停留多久?」這才是布賴特最為關心的,不過他也很清楚在這種軍情緊急的情況下,沙利葉是不可能在這裡停留的,但是他還是抱著萬一的希望問道。
  「明天就走,黑門山那邊的情況不是很好。」
  「明天啊」』這個時間顯然讓布賴特不滿,但是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在目前這種情況下,戰爭的局面不是他可以左右的。
  「沒關係,我會小心的。」沙利葉笑的溫婉動人,她的手放在布賴特的手上,說道:「以我的實力自保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好吧。」布賴特表情有些洩氣,「你可一定要小心,有危險的話趕快躲開,不用死守的。等我把這個該死的魔導炮弄出來就會盡快去和你會和的。」
  「你自己也要注意,如果被那教的人知道你在研充什麼的話,你這邊我比我那裡更加危險的。」
  「我知道,我會小心的。」沙利葉的關心讓布賴特眉開眼笑。「對了,時間也不早了,你趕快休息吧,明天還要繼續趕路呢。」
  確實,定向魔法傳送陣確實很方便,但是人數是一個很關鍵的問題,所以沙利葉這一隊人也只好使用作為傳統的方法,沿著道路慢慢的前進了。
  次日清晨,吃了早餐之後,沙利葉所帶領的法師團就開始整隊,法師們向來自由慣了,尤其是他們這種臨時徵召的法師更是如此,僅僅是整隊這一項工作就消耗掉了不少的時間一一這還是經過前一段時間的磨合,所以比較順暢的情況下。在第一次整隊出發的時候,光是要如何安排那些五花八門的代步工具就讓騎士團的領導者和後勤負責人傷透的腦筋。要知道那些魘獸之中不但移動速度不一,而且有些還是天敵,這就導致了隊列的排列不是一般的麻煩。
  這一次花了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法師團的隊伍才算是整理完畢,不過還是不能夠出發,因為身為整個法師團的領導者的沙利葉還沒有到位。
  實際上沙利葉算是最早到達這裡的幾個人之一,不過她之所以到現在還沒有能夠到位完全是布賴特的錯!
  布賴特時不時的蹦出一句叮囑或者嘮叨,在不然就是拿出一些小巧的煉金術道具塞給她防身,總是時問就是這樣子被他耽誤掉了。
  儘管布賴特萬分的不願意,但是法師團的行程是不可能因為他的不情願而改變的。
  坐在披甲犀的背上,沙利葉對著有些依依不捨的布賴特揮了揮手說道:「我走了,你自己要注意,有事的話通過『羽』聯絡我。」
  「你自己也要注意安全。」騎在塞多的背上,布賴特恨不得就這樣追上去。
  遺憾的是,那是不行的,他現在不得不老老實實的待在這裡繼續和一大堆的書籍和圖紙奮鬥,以便早日完成魔導炮的設計。
  不行,他要再去催一催夜翼,讓聯合議會那邊趕快行動,盡快把那些煉金術師們送過來,因為只有這樣他才能夠以最快的速度完成魔導炮。


  第一百六十四節
  魔導炮的設計不是一時半刻之間就可以完成的,即使在數位極為出色的煉金術師的輔助之下,布賴特還是為此消耗掉了大約五個月的時間一一實際上這已經算是最快的了,畢竟當初在第一紀元的時候,那些煉金術師大概為此花費了十年的光陰。
  當然這五個月的時間僅僅是完成設計的時間,魔導炮真的要成產出未,投入到使用之中大慨還需要等到兩個月之後。
  不過那就不是布賴特需要關心的了,因為在第一門試驗品成功的試射之後,布賴特就把羊皮紙和羽毛筆都丟到了一邊,急不可待的跑到前線去找沙利葉了。
  在魘導炮最終投入到前線之後,一直處於劣勢,不斷收縮戰線的聯軍終於緩了過來,不但固守住了已有的陣地,甚至還發動了幾次成功的反攻,稍微收復了一些失地。
  邪教的劣勢就在於它的根基不夠牢固,人口不夠多,在戰爭初期的時候憑借武器上的優勢佔據了上風,一旦這種優勢被拉近,就被變得比較被動。
  只是這種被動也不是致命的,至少無法為聯軍提供太多的優勢,因為雖然同樣擁有魔導炮,但是在技術的層面邪教軍要領先於聯軍。不管是射速還是威力,邪教的魔導炮都優於聯軍的魔導炮一一至於射程,這玩藝與魘導炮本身無關,只受操作者的限制,基本上只要操作者可以進行瞄準的範圍,就是魔導炮的射程。
  對此,布賴特也表示了無奈,雖然他不知道那個異法者應用的是哪裡的技術,但是他應用的是第一紀元的成熟技術,想要通過一些細節性的改進提升聯軍魘導炮的性能是不可能的一一在設計的時候他就已經做了最優化的處理了。想要有更進一步的提升除非進行大幅度的改造,而那是非常消耗時間的,布賴特可不想把那麼長的時間都浪費在試驗室裡,所以他拒絕了聯合議會要求他繼續進行研究的要求。
  布賴特拒絕的理由也算是說得過去,雖然依然免不了讓他的敵對者一次為借口詬病,但是至少可以給公眾交待了。
  正是因為這樣,戰爭依然處於膠著之中,無可避免的進入了持久戰的狀態。
  戰爭的最初的一段時間,就這樣過去了,雙方暫時形成了南北對峙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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