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的新年,也是這一次神戰之中,第一次將戰鬥的層面從凡塵之中延伸到神祇之中。
  星歷4956年•光之月•寂靜•2日
  黑暗之神黑帝斯沉入了黑暗本源之中,實際上自從知道異法者可以凋動黑暗本源以來,他把大部分的時間都花在了這裡,來監控邪教的異法者的動向一一畢竟那個異法者會動用到本源的力量。實際上,有那麼一、兩次他甚至都已經抓到了異法者的尾巴,但是卻運氣不好的在一陣追逐之後被那個異法者給擺脫了,所以才始終役有什麼收穫。呃,說是完全役有收穫也不對,至少在他的嚴密監視之下,異法者進出本源的次數變少了,也變得更加謹慎,稍有動靜就會立即離開。
  如呆黑帝斯不在黑暗本源之中,那麼就是在冥界代替死亡之神路修斯管理死後的世界。這就直接導致了黑帝斯停留在聖域的時間無限接近於零。
  實際上這一次他會回聖域去僅僅是為了參加新年祭奠而己,眾神祭和新年祭是世俗之中兩個非常重要的節日,按照慣例在這種時候眾神都會予以賜福展現神跡,這是不能夠馬虎的事情,必須要在自己的神殿裡進行一一在母神的命令下,黑暗之神黑帝斯已經把自己的神殿從深淵搬回了聖域。
  不過因為掛念黑暗本源的事情一一誰知道那個異法者會不會趁著這個機會潛入本源之中調動力量一一黑帝斯並沒有參加新年祭的歡慶,在神聖祭典展現了神跡之後,就急匆匆地離開了聖域,深入黑暗本源之中繼續進行他的監視工作。
  不得不說,他這次卻是猜對了。
  西德尼洛克在被發現之前已經潛伏在這個世界有一段時間了,所以很瞭解這個世界的習俗,自然也知道在一年之中最為重要的兩個祭典之時,各位主神是一定會返回自己的神殿的。
  所以他就趁著這個時間潛入了黑暗本源之中,想要一次性的抽調大量的力量一一這一陣他被黑暗之神黑帝斯盯得很緊,一直不太好下手。他還沒有打算現在這個那些元素主神們正面接觸,現在他的手裡還沒有足夠的可以和這些元素主神談判的籌碼。
  至於大量的抽調力量會不會暴露?拜託!現在那些神早就己經知道他的存在了,也就沒有了繼續隱藏形跡的必要。更何況,在他大量抽調力量之後,元素本源會出現失衡的現象,為了糾正這種現象,使之不會對凡塵造成影響,黑暗之神黑帝斯將不得不以自己之力支撐起平衡。也就說,只要西德尼洛克的手,就意昧著黑帝斯除了實力大損之外,至少在二十年之內不能夠離開黑暗本源。
  只不過在西德尼洛克統治的區域之中,雖然不在慶祝眾神祭,但是為了安撫民心,新年祭依然是照常舉行的,而在新年祭的時候,西德尼洛克也會如同主神一樣的降下神跡,以維持民眾對他的信仰之心。
  至於他為什麼不在眾神祭動手…那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因為在眾神祭那一天,他根本沒有辦法動手。即使不慶祝眾神祭,但是在這個世界之中,有一些法則他還需要遵守的,所以西德尼洛克才不得不放棄了眾神祭那樣的機會,而把目光放在新年祭上。
  西德尼洛克也是在降下了神跡之後就匆忙的離開了自己位於深淵的神殿前往黑暗本源,遺憾的是,他完全沒有想到黑帝斯也會在這個時候出現。
  而且兩個的時間剛好趕在了一起,實際上黑暗本源擁有很多出口,但是安全的入口只有三個,而這兩位很不巧的選擇了同一個入口……

  第一百六十五節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所以雙方不由分說的大打出手,兩個神打的天昏地暗,在實力不相上下的情況下大戰三天三夜,以上隋況……是絕對不可能的!
  不管多麼的苦大仇深,要動手也要看看是什麼地方,本源之地可不是一個適合打架鬥毆的好地方,即使是黑暗主神在進入黑暗本源之後也要保持十二萬分的小心,任何一個魯莽的舉動都可能導致不可預計的後果。
  而且在這種突然的,沒有任何準備的遭遇戰之中,完全要看雙方反應的速度,戰鬥通常會在瞬間結束,很少會被拖延成持久戰的。
  這一次也是如此,兩個神都沒有想到會在黑暗本源的入口處與對方相遇,所以兩個神都處於同樣的措手不及的狀態之中。但是因為己經進入了黑暗本源之中,他們都選擇了對峙,而不是馬上大打出手一一他們都需要時間,需要一定的時間將自己調整到與黑暗本源協調的狀態,因為只有這樣他們才可以在本源之地自由的行動。
  不得不說,那名異法者讓黑暗之神黑帝斯相當的驚訝,因為這個傢伙和黑暗本源相協調的速度幾乎與黑帝斯不相上下。要知道,黑帝斯可是黑暗之神,與黑暗本源相協調對他而言幾乎可以算是一種本能了,可是為什麼這個異法者也可以做到如此迅速的與黑暗本源相協調呢?
  雖然有這不少的疑問,但是黑暗之神黑帝斯知道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在與黑暗本源相協調的一瞬間,黑帝斯出手了,幾乎是在同一秒鐘,西德尼洛克也出手,兩個神都沒有什麼保留,都想在第一擊就給與敵人足以致命的打擊。同樣的,他們也都知道,在黑暗本源這種地方,想要在這種狀態之下給與對方足以致命的打擊那幾乎是不可能,最好的結果也就是重傷對方而己,在倉促之下,甚至連阻止對方逃跑都很難辦到。
  結果瞬間揭曉!
  西德尼洛克雖然背負著入侵者之名,但是在力量之上要勝黑帝斯一籌,所以在這一次的對抗之中他佔據了小小的優勢,但是真的只是小小的優勢而己。畢竟在與黑暗本源協調性上無論如何他也要遜色於現任的黑暗之神,這足以為黑暗之神黑帝斯挽回一些劣勢了。
  結果差不多是兩敗俱傷,不過西德尼洛克的傷勢要稍微輕一些就是了。
  在這種情況下,戰鬥自然不可能在繼續進行下去,西德尼洛克非常理智的選擇了撤退,而黑暗之神黑帝斯咬牙堅持著在黑暗本源上下了一道封印之後,也離開了。他的傷勢比西德尼洛克要重,起碼在這一年他是什麼都不用幹了,只能夠老老實實的養傷。
  當然,黑帝斯也很清楚,他施加在黑暗本源上的封印一定會對人類世界造成影響,而他深睡修養也會導致暗黑神職的力量有所下降,雖然不會像生命女神的信徒那樣的悲慘,但是在那一年之內,神職人員力量的削弱是無法避免的。
  不過現在己經顧及不了這些了,因為那個異法者的傷勢比他要輕不少,如果放著不管,那個傢伙一定會比他更快恢復,到時候要是那個傢伙在黑暗本源裡做些什麼手腳,損失絕對比現在要慘重。確實他下的封印不可能真的禁止異法者進入黑暗本源,但是僅僅是起到一定的阻擋和延遲作用還是足夠了,只要能夠拖延一些時間,他想要及時趕過去就不是不可能的。
  他的傷勢確實役有對方恢復得快,力量也比不上對方,但是他有幫手啊!一個主神不是對方的對手,那就兩個,三個一齊上,反正在人數佔優勢的是他們。
  在黑暗之神黑帝斯在黑暗本源上施加了封印的一瞬間,所以的暗黑系魔法師就都感覺到了異樣。平日裡瀰散在空間之中的黑暗之力就彷彿是被瞬間抽空了一樣,暗黑系的魔法師們就如同是置身於真
  空中一樣有了一種室息感,難受的幾乎想要吐血。
  幸好的是這種糟糕的感覺只是一瞬之間的事情,除了暗黑系的魘法師們之外,就只有暗黑神職們稍稍有所感應。然後這種讓人難受的真空室息感馬上就消失了,並沒有真的對他們造成什麼傷害,頂多就是讓幾個身體素質不好的傢伙吐了口血而己。但是空間中的黑暗之力雖然恢復了一些,卻沒有恢復到正常水準,稀薄的黑暗之力讓暗黑系魘法師們的力量比正常情況下至少下降了一級!
  隨之而未的是黑暗之神沉睡引起的暗黑神職的力量下降,這兩種情況加在一起引起了一陣小小的恐慌,不過那恐慌很快就在神諭之下平復了下去一年的時候並不算是很長,也不是不能夠忍受的事情,頂多就是這一年之中黑暗神殿和暗黑法師們低調一些就是了,反正黑暗神殿就從未沒有高調過,而暗黑法師們也很擅長隱藏自己。
  不過這指的只是一般情況,對於沙利葉和布賴特而言麻煩才只是剛剛開始。
  黑暗力量的衰弱在聯合議會內部不是什麼秘密,這件事情頂多就是對一般民眾保密而己,而且也沒有保守太長時間,因為那教方面狠狠地宣傳了一下黑暗之神受傷的消息,未吹捧自己信仰的神。
  作為聯合議會之中唯二的兩位暗黑系賢者,沙利葉和布賴特頓時成為了關注的焦點,黑暗力量的衰弱就代表暗黑系的賢者變得有些名不副實。
  沙利葉還好一些,畢竟她還頂著一個神選者的名頭,雖然現在黑暗神殿也有些自身難保,但是也就是一年的時間,真的在這個時候得罪了黑暗神殿,難保不會在一年之後被神殿秋後算賬。
  更何況沙利葉役有表現出任何的權力慾,甚至連她屬下的法師團的日常管理都不是很上心,完全由適合的屬下代勞。這很符合人們一貫對賢者的印象一一孜孜不倦的學者和研充者,追尋的是真理而不是權力。
  所以在聯合議會之中沙利葉並沒有明確的反對者,偶爾有人在議會上拖拖後腿也大多是因為她和布賴特的關係過於親密而己。
  可是布賴特則不同,在聯合議會的人的印象之中,布賴特這個人像一名統帥多過像一名賢者一一即使是在現在在聯合議會之中質疑他賢者能力的人依然存在。在這個黑暗力量衰弱的時間裡,想讓這些反對者不落井下石是不可能的。

  第一百六十六節
  布賴特並不在乎那些落井下石者,畢竟他不是真的暗黑賢者,實際上只要他願意,就算是現在搖身一變,變成光明系賢者也沒有什麼困難一一他依靠元素之心施法,是全系的魔法師。
  當然了,暫時布賴特是不會做這麼刺激人心理承受能力的事情,他開始利用自己手中掌握的力量和那些人周旋一一即使暗之精靈族的力量比以前衰弱了一些,暗之精靈族的刺客也不是人類的此刻可以比擬的。
  因為並不是以成為王者為目標,所以布賴特的手段有些肆無忌憚,甚至有些不符合政治遊戲的潛規則。但是這又有什麼關係呢!他只是想要得到聯軍的指揮權而己,等到神戰結束之後,不,應該說是等到沙利葉答應了他的求婚覺醒之後,所謂的世俗之間的權利對布賴特而言就沒有任何意義了。到了那個時候,他就是被全大陸通緝也不會有分毫的影響。
  布賴特簡單粗暴的手段讓那些將政治遊戲視為一種藝術的政客們扼腕,但是……有的時候,暴力確實是迅捷的手段。
  連續死了兩個實權人物之後,這些傢伙終於放棄了和布賴特正面對抗。
  「最近那些老不死的安靜了不少嘛!」布賴特完全放棄了暗黑賢者那長袍飄逸的形象,換回了他更喜歡的輕便貼身的劍士裝扮,至於鎧甲……沙利葉前世的時候送給他的那件就非常不錯了。
  聽了自家主人的話,夜翼在心裡無奈的翻了一個白眼。那些人當然會暫時老實一下啊!難道暗之精靈的刺客是吃素的嗎?更何況他的主人可是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威脅,就差沒有在刺殺現場留下一封警告信了。
  「主人,這是這一周未的戰況匯總。」夜翼很明智的轉移了話題,把抱在懷裡的那一大堆羊皮紙放在了布賴特的桌子上。
  看著堆積如山的紙張,布賴特皺了皺眉頭,有些無可奈何的從最上面拿起一些翻閱。這些東西再怎麼拖延也是需要他自己未處理的,還不如趕快弄完了事。
  一邊翻看著文件,布賴特一邊問道:「沙利葉那邊怎麼樣了?」
  他己經有好久沒有見到沙利葉了,這該死的戰爭讓他追求愛人的道路變的更加遙遠了。
  「沙利葉小姐目前應該還在黑門山,不過因為黑暗力量的衰弱,在最近所有的暗黑法師和黑暗神職應該都會陸陸續續的撤回到後方。」
  「催促一些聯合議會那些老不死的,讓他們盡快把沙利葉所在的法師團撤回來。」
  喂喂~~布賴特啊!你好像沒有資格說別人是老不死吧?貌似你才是作為符合這形容詞的人啊!
  對於自家主人對於聯合議會的不尊敬,夜翼一臉的淡然:「是的,主人,我上書給聯合議會。」當然了,他是不會按照主人的原話未寫的,否則的話要是不小心氣死個把人就不好了。作為一名合格的副官和契約精靈,他會用適當的文字未準確的表達主人意思的同時,又不會氣死聯合議會的成員。
  嗯……這是一個稍稍有些難度的挑戰啊!
  三天之後,布賴特在訓練場調教他屬下的那些騎士的時候,夜翼帶著幾分慌亂的闖進了訓練場一一他是飛進來的,匆忙的降落在布賴特的面前之後甚至連翅膀都沒有未得及收起來。
  「主人!不好了!」
  「怎麼了?」放下手中的劍,布賴特不緊不慢的問道。
  「小姐……沙利葉小姐那邊出事了!」
  這一下,布賴特所有的悠閒就都飛到九霄雲外去了。他一把抓住布賴特的領子,厲聲問道:「到底是在怎麼一回事兒?」
  在布賴特嚴厲的俄語氣之下,夜翼到是冷靜下來了。
  「按照聯合議會的命令,小姐今天早上應該帶領一批暗黑法師和黑暗神職一起跟隨換防的部隊後
  撤,但是……有人在給沙利葉小姐的文書中做了手腳,現在沙利葉小姐沒有能夠和大部隊匯合,反到
  是被敵人咬上了。」看了一些時間之後,夜翼接著說道:「最後的一次通信是兩個小時之前。」
  「該死!」布賴特手中的劍在他的力量之下變成了無數散碎的鐵屑,「那些老混蛋真是不長記性啊!」
  「夜翼。」
  「在!」夜翼此時嚴肅的很,他可以感覺到主人的怒火,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搗亂。
  「十二個小時,十二個小時之內我要所有涉及到這件事情之中的人都去向冥神那個小傢伙報道。」該死的,那些老傢伙把他當作什麼?好捏的軟柿子嗎?那好,他就讓這些老傢伙看看眼界,看起未他以前的手段還是太溫和了一些,殺的人太少,不足以這些人知道什麼是不可以招惹的。
  「是的。」夜翼絲毫不同情這些自尋死路的傢伙,沙利葉小姐是主人的底線,膽敢碰觸這條線的人都要有付出代價的覺悟。
  現在夜翼唯一擔心的就是十二個小時的時間太緊張了一些,看來他手頭控制的各種勢力不得不全力運作了。
  「沙利葉身邊的力量如何?」
  「不太好,因為是要後撤,主要編製都是暗黑法師和黑暗神職,護衛隊的人數只有不到三千。」
  要是在以前,一支以黑暗神職和暗黑法師為主要編製的隊伍無疑是不好惹的一一暗黑系法術的破壞力可是數一數二的,但是現在是黑暗力量的衰弱期。
  「該死的!想引我出手不是嗎?好,那我就讓你們見識一下什麼是血腥盛宴!」
  毫無疑問的,布賴特是徹底的被惹火了!
  「沙利葉最後一次聯繫的坐標?」
  聽了自己主人的吩咐,夜翼乖乖的送上了地圖:「就是這裡,距離黑門山大概有一天的路程,這裡原本有駐紮著一支部隊,不過在昨天被調走了。沙利葉小姐應該會向著黑門山的方向撤退的。」
  夜翼所指的地方正是戰鬥的最前線,也是雙方勢力犬牙交錯的地方。
  「我去沙利葉那裡,這裡就交給你和塞多了,任何妄動者殺無赦!」
  這算是交待嗎?大概算吧?因為說完這句話之後,布賴特就使用空間扭曲傳送術消失的無影無蹤……


  第一百六十七節

  什麼叫做瘋狂?

  那些以沙利葉為誘餌,算計布賴特的人馬上就要知道了……呃,如果他們有命躲得過夜翼所組織的刺殺計劃的話。

  對於在黑門山交戰的雙方而言,星歷4956年•光之月•歌唱•10日絕對是一個足以讓所有活下來的人銘記一輩子的日子——不管是聯軍,還是邪教軍都是如此。那正是正午時分,本來冬季的陽光就只能夠帶來稍稍的溫暖,但是在那一刻,那僅有的一絲溫暖卻被刺骨的森寒所取代。

  尚未消融的殘雪,覆蓋著白霜的枯草,這些在冬季裡見慣的景色並沒有正絞殺在一起的那些軍人的注意。

  然後在戰場的邊緣,發生了變化。

  開始的時候只是一點點兒的冰霜在大地之上浮現,然後霜凍化為了堅冰,以這一點為中心,迅速的向著四周擴散,很快的那冰封的範圍就擴展到了戰場的範圍之內,一些躲閃不及的人已被那堅冰所覆蓋,在一瞬間化為了沒有生命的冰雕。

  最初正在戰鬥著的雙方都沒有在意,僅僅是以為有魔法師使用了魔法而已,但是他們很快就發現了不對頭。因為那攻擊時無差別的,雙方都有人在那寒冰之中失去生命。在戰場時,任何一方的魔法師都是不會進行這樣子的無差別的攻擊的——除非是戰況已經完全絕望,想要和敵人同歸於盡。但是目前明顯不符合這個情況,因為戰鬥才剛剛開始,勝負都還是未知數。

  兩邊的指揮者也都還有些智慧,他們在沒有弄清楚發生了什麼之前,很明智的將各自的隊伍撤了下來,遠離那正在不斷擴散的冰封之地。

  當這個冰封之地形成了一個直接的大約三百英尺左右的圓形的時候停止了下來,六支尖銳的冰晶之塔從這個圓形的邊緣矗立了起來直插雲霄!蒼冥色的火焰在塔尖上點燃,深綠色的和灰黑色的魔力之線在這些冰晶的尖塔之間迴盪,勾畫出了複雜的線條,瀰散在其中的強盛的魔力即使不是施法者也可以感受的到。

  一道巨大的漆黑的大門就這樣憑空出現,在這道大門完全展現的時候,那些冰晶的尖塔彷彿是再也承受不住強大的魔力負荷一樣,破碎成了無數的冰屑四散飛揚。

  在冰封的凍土之上,那扇大門緩緩地打開了,從門扉之中散發出來了讓人絕望的寒意,那寒冷不是作用在肉體上的,而是作用在精神上的,是屬於死亡的森寒!

  「是……是……死靈法師?」開口的是聯軍部隊之中地位最高的法師,只是他的語氣實在不確定。諸神在上,就算是死亡之神神臨也不過是如此的排場吧!

  「你……確定?」亞蒂斯•勞倫是這支聯軍部隊的指揮者,對於魔法並不是非常瞭解的他也知道這樣子的動靜絕對不是一般人可以搞出來的。

  「不……不!我不確定!該死的,這力量已經超過禁咒了!」法師的聲音變得尖銳起來。

  然後就不需要他們繼續猜測了,因為寒冷而帶來的霧氣已經消散,第一波的先頭部隊已經走出了這個如同黑洞一樣的門扉。

  那是六名披著灰色長袍,枯乾消瘦的人形,他們的腰間掛著一本厚厚的法術書,同樣乾枯的手中握著一模一樣的鑲嵌著骸骨的深黑色短法杖。兜帽遮住了他們的面容,只能夠看到陰影之下閃耀著不祥的紅光的眼睛。

  這六個人形站到了原本六座冰晶尖塔的位置,開始用低沉沙啞的聲音持咒,高高的舉起手中的法杖,讓那些深綠色和灰黑色的魔力之線遊走在他們的法杖的尖端。

  然後門內的黑暗猛的收縮了一下,令人窒息的死亡之力隨之爆開,向著四周席捲而去!原本就已經凋零在冬季的寒冷之中的草木變得晦暗腐朽,不小心靠的太近而被波及到的士兵僅僅掙扎了幾次呼吸的時間,就倒在了地上失去了生命。

  好吧,這下子不需要懷疑了,這力量絕對是屬於死靈法師的,就是不知道這六個死靈法師到底要幹什麼?

  很遺憾,他們還是猜錯了,這力量確實是屬於死靈法師沒錯,可是這六個絕對不是幕後主使,實際上他們只是用來維持這扇門存在的支柱而已。

  猛烈收縮的黑暗在一次爆發之後恢復了平靜,更多的不死生物走了出來。

  陣營整齊的亡魂騎士,披著破碎的長袍的屍巫,飄蕩著的是怨魂和縛靈,最愛潛藏在黑暗之中的暗影,狡猾的食屍鬼和妖鬼,充當肉盾的縫合屍,反倒是最常見的那種完全依靠數量戰鬥的殭屍和骷髏數量不是很多。

  不過當兩條屍龍在四個夜影的陪同下飛出那黑暗之門翱翔在天際的時候,在場的生者們徹底的被死亡的恐懼所籠罩,陷入了盲目的潰逃中。這些亡靈開始有條不紊的收割生命,雙方一視同仁!

  現在亞蒂斯•勞倫知道為什麼會看不見最常見的骷髏和殭屍了,因為不需要,根本記不需要帶來骷髏和殭屍,這有這麼多屍體可以利用不是嗎?看著屍巫在層層的保護下有條不紊的使用著喚醒死者的法術,降那些死者加入到不死的大軍之中,亞蒂斯•勞倫就知道,今天他已經不可能活著回去了……

  最後,在生命結束前的最後一分鐘,他看到本來已經空寂的門扉之中又走出了一個人。

  那是一個年紀不大的少年,一身貼身利落的劍士打扮,是一名生者!

  當這個少年走出大門,那六位灰袍法師馬上停止了持咒,黑色的大門如同幻影一樣開始扭曲,緩緩的消失不見,然後亞蒂斯•勞倫看到那六位灰袍法師分成兩列走向那個少年,恭敬的鞠躬行禮。那少年張開嘴似乎是說了什麼,不過他已經聽不到了,因為一柄覆蓋著寒霜的利劍已經刺穿了他的心臟……

 

  第一百六十八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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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靈的大軍如同潮水一樣的向前推進,不分陣營的吞噬著沿途的一切生命,不管是聯軍還是邪教軍全部一視同仁!這支死靈大軍的統領者是一名少年,一名站在由四匹夢魘拉著的豪華戰車上的,劍士裝扮的清秀少年——你問為什麼一個劍士打扮的少年會和不死 生物攪在一起?嗯,這個世界是很奇妙的啊!
  殺戮,不停的殺戮,不死的軍隊倒是沒有留下需要打掃的戰場,沒有任 何的屍體被留下,殺戮的現場除了濃郁的血腥味之外再無其它——屍體是一 種可以利用的資源,根據生前力量的不同可以喚醒成為不同等級的不死生物,所以自然會被充分利用起來。就連那些破碎的太厲害的殘骸也不會被浪費 ,新鮮的血肉對於很多不死生物而言都是充滿了誘惑力的食餌,連白骨都可 以作為屍巫的施法材料 所以說亡靈法術是綠色天然無污染非常的環保啊!
  布賴特結束了持咒,他使用的是一個風水復合類的法術,一個用來改變 天氣的法術。隨著他持咒的結束,在這支不死大軍的頭頂上,厚厚的陰雲開 始凝聚,明朗的晴天陰沉起來。
  失去了陽光的削弱,這支不死的大軍前進的速度變的更快了一些,而那一片魔法形成的烏雲籠罩在它們的頭頂上,為它們遮蔽陽光。
  施展完這個法術,布賴特緊緊地攥著戰車邊緣微微的喘息,即使強如他,在連續使用了這麼多超高強度的法術之後魔力也被耗盡了。
  不過……這樣子應該足夠讓任何膽敢對沙利葉意圖不軌的傢伙收到足夠的警告了吧!雖然人類是一種很健忘的生物,但是只要刺激足夠強烈,還是可以讓他們記憶深刻的。
  只是希望……希望沙利葉那邊還安全!
  布賴特已經派出了屍龍和夜影搜索沙利葉的影蹤,在這些飛在空中的偵察員的眼中,沙利葉他們那一行幾千人還是很顯眼的目標,應該很快就會有 結果的。
  實際上在他匆匆離開凱撒利亞城,傳送到了蘇蘇亞山脈高塔的時候就已經冷靜下來了,也知道自己有些衝動了。
  其實仔細想起來,沙利葉真的沒有什麼太大的危險,作為一名賢者,即使黑暗力量已經衰弱的現在,沙利葉要是單純保證自身的安全,並且脫身的話,可以留下她的人在這個世界上並不是很多。不過即使知道事實如此,布賴特還是沒有放棄前往救援的行動,這是一舉兩得的事情,可以和沙利葉增進感情,還可以順帶的震懾宵小,何樂而不為呢!
  而我們的沙利葉這一邊情況真的比較糟糕。
  她這一批奉命後撤的大約是一千五百名左右的施法者——不包含這些傢伙所帶的學徒和追隨者——而護衛隊的人數被下降到不到三千人,平均下來 每位施法者只有兩名護衛,這個數值是低於正常標準的。這些護衛的實力水準也徘徊在中下游的那種,幾乎都是一些沒有太多經驗的新人。
  雖然沙利葉有些不滿,但是也沒有太多可以抗議的地方,畢竟對方的理由還是比較名正言順的。她們是撤回後方的,真正需要獨自趕路的時間才不到一天,然後就可以和同樣換防後撤的大部隊會合同行,不需要太多的護衛 ,而且隊伍中都是黑暗神職和暗黑法師,自身也不是毫無戰鬥力。
  即使有著英格麗德記憶,沙利葉對於政治這個玩意兒也不是很敏感,她更多的事依賴自己的力量,而不是玩弄計謀。所以她沒有注意到這裡面的陷阱也就沒有什麼值得奇怪的地方——沙利葉可是完全想不到,那些所謂的政 客們居然會為了一個陰謀就拋棄了這麼多寶貴的施法者,其中還包括了她這個作為終端武力存在的賢者!
  確實現在黑暗力量的衰弱導致了她的力量的衰弱,她現在確實比不上過去的實力,但是這也不是永久性的,黑暗之神都已經為這件事情降下了神諭,更何況她還有一個神選者的名頭,這些人到底都在想什麼啊?!
  讓沙利葉去理解那些玩弄政治的人腦子裡的彎彎繞繞確實有些難為她了呢!
  同樣的,當沙利葉發現自己被那些政客們當作棄子,或者說是誘餌的時候,並沒有多大的憤怒,因為她已經看過了太多人性的黑暗面,雖然不擅長政治的遊戲,卻不代表對此一無所知。所以她不會因此讓憤怒支配理智,但是這不時說她就會就此寬宏大量的放過那些傢伙,沙利葉相信即使現今黑暗的力量衰弱了,她也有的是手段可以復仇。
  真正遇到敵人的時候名義上是這支隊伍的指揮者的沙利葉果斷的放棄了指揮權,因為她很清楚指揮戰鬥這種事情實在不是她的擅長,與其瞎指揮帶來不必要的傷亡,還不如乾脆放棄權力給擅長此道的人來進行。
  而沙利葉選擇的代理者就是她的那位堂兄,哈理斯•斯德芬爾格。
  這個傢伙是有著正式貴族封號的騎士,自然學習過戰術指揮的課程,而且他的實力水準在正常的同齡人之中也算得上是佼佼者。以他的資歷,指揮那些護衛隊的信任是沒有任何問題的。至於那些暗黑系的施法者,哈理斯的背後有沙利葉這個賢者撐腰,那些施法者還是比較給他面子的。
  但是儘管哈理斯是同齡人中的佼佼者,可是他畢竟不是那種絕世天才的類型,不可能在沒有任何經驗的時候就創造出以弱擊強取得大獲全勝的奇跡 。
  他的指揮手段中規中矩,沒有什麼特別出彩的地方,同樣的也沒有什麼漏洞,不貪功,不冒進,邊打邊退,穩紮穩打的到真讓他在這樣子的劣勢之 中撐下來了。因為施法者足夠,所以他們的攻擊力和恢復力都不算差,傷忙者的數量還在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

 

  第一百六十九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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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是聯軍還是邪教軍的黑門山地區總指揮官接到前線傳來的消息時候 都很驚訝——一支死靈大軍?這顯然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的事情,尤其 是這種不分敵我,單純的收割生命的死靈大軍。兩個人都很理智的選擇了讓 自己一樣的軍隊逼退,在沒有搞清楚這支死靈大軍目的之前,與之發生衝突 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
  而在稍後接到了後方傳來消息的聯軍指揮軍更是有想要掀桌的衝動。
  諸神在上!難道那些在後位除了勾心鬥角之外就什麼都不會的政客們就 不能夠老實一些嗎?
  為了那一點點兒的權勢,居然將一位賢者,而且是一位有著神選者之名 的賢者置於險地?難道那些傢伙的腦子裡面已經只剩下漿糊了嗎?
  確實以賢者的實力最後要脫身絕對不成問題,但是施法者可是寶貴的資 源,沒有理由這樣子白白的犧牲啊!更何況在經歷了這樣子的情況之後,等 於徹底的得罪了一位,不,應該是兩位賢者,在前線的戰場上一下子失去兩 位賢者的支持,會對己方的戰鬥力造成多大的影響,那個該死的混蛋們究竟 知不知道啊?
  幸虧這是神戰,就算是得罪了人,看著神諭的面子上也不會真的搞到不 可收拾,否則的話不光那些混蛋的命保不住,就怕那兩位暗黑賢者一怒之下 投身敵方陣營倒戈一擊那才糟糕呢!
  「幸好是神戰……幸好是神戰,否則的話……」作為黑門山區總指揮的 修瓦多•蘭格•科列裡亞帶有幾分慶幸的如此念叨著。
  不過很明顯的,那些只會躲在後方找麻煩的政客們小看了那位現有的暗 黑系賢者的能量,也小看了這位少年的決心和膽量,才會搞出現在這樣子的 事情。
  只是,這位暗黑系的少年賢者也太囂張了一些吧?
  就算是你想要教訓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政客,也不用讓前線的軍人為他 們陪葬啊!你儘管去把那些傢伙大卸八塊,不管是切塊、切丁,還是切沫, 清蒸、油炸,還是紅燒,都絕對沒有人會阻止的,反到會有不少人鼓掌歡迎 。但是這樣隨隨便便的把不相干的無辜者拖下水就有些太不道德了吧?
  敢在神戰的時候對自己的友軍揮舞屠刀,這個少年的膽子到底是有什麼 做的啊?難道他就不怕神罰嗎?
  修瓦多•蘭格•科列裡亞作為黑門山區總指揮,在接到消息之後他吐嘈 歸吐嘈,但是應該處理的事情是一點都不慢的。大致推算了一下死靈大軍的 前進路線,他就下令讓沿途所有的部隊全線撤退!去他的戰略部署,沒有足 夠的神職人員或光明系法師的支援,一般的軍隊對上這支死靈部隊那就完全 是送死。
  而且他還很不幸的發現,如果沿著死靈大軍前進的路線在地圖上畫上一 條直線的話,他的指揮總部也在這一條直線之上。死靈大軍可以不眠不休的 趕路,那麼按照目前的速度計算,一天半,最多兩天,他就可以看到那些不 死的亡靈在他總部的城下晃蕩了。
  不過,他所猜不錯的話,那個少年應該是去英雄救美的,所以他真的不 是那麼擔心他的指揮部的安全——這位暗黑系的少年賢者再怎麼囂張,也是 要給神殿面子的,真的踹了他的指揮部的話,那就是明擺著和整個聯軍撕破 臉了。
  即使已經傳下了命令,修瓦多•蘭格•科列裡亞也依然不知道有多少人 可以倖免遇難,畢竟這支死靈部隊前進的速度太快,只希望他的屬下們可以 來得及撤離。
  在下達了撤退的命令同時,他對自己的副官吩咐到:「去查一下,給那 位暗黑賢者梅丹佐小姐的命令是誰經手的,把所有相關人員都給我抓起來! 」然後就可以訊問他們到底把那位梅丹佐小姐騙到什麼地方去了,還有他之 前排除的援助部隊被他們指使到什麼地方去了?最好還得及去求援那位小姐 。
  如果他不想變成被上層人員拋棄的棄子加替罪羔羊的話,他就要拿出足 夠的誠意展現在那位膽大妄為的少年賢者的面前。
  其實他這是在打賭,賭那位少年賢者在這一次的政治鬥爭之中能夠取得 最後的勝利,對此他還是很有信心的!
  很快的,為他的信心添加更多的籌碼的事件就出現了,去抓的人他的副 官一臉蒼白的回來回報,他這才知道,除了囂張高調的登場之外,那位少年 賢者在其他方面也已經下手了。
  那些人都死了,在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四個人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死在軍 營了,同樣的死法——刺穿了心臟的黑色匕首。這簡直就像是宣言一樣,讓 修瓦多•蘭格•科列裡亞一頭的冷汗,他現在很慶幸自己下達了抓捕這些家 伙的命令,否則的話……這種死亡方式可是一點兒也不好啊!他還想活到退 休,然後坐在壁爐邊的搖椅上一邊喝著熱茶,一邊給自己的孫子、孫女講自 己曾經的英勇事跡呢!
  就在修瓦多•蘭格•科列裡亞在感歎好幸運的時候,哈理斯•斯德芬爾 格卻急的跳腳的想要不顧貴族的禮儀地罵人,他所要咒罵的對象自然是那些 把他們陷入如此的險地的老傢伙們。
  不過他的腦筋還算清楚,知道罵人是沒有任何用處的,有那個精力不如 多砍幾個敵人來的實在。
  現在他們佔據了一塊還算有利的地形打防守戰,基本上沒有什麼需要精 密指揮的地方,只需要擊退敵人這一波的攻擊就可以繼續後撤了。
  該死的,先不管援軍在那裡,至少按照地圖上的標示,在向前大約不到 兩英里的地方就有一支己方部隊,雖然人數不過五千,但是也足夠讓他們緩 一口氣了。
  遺憾的是,哈理斯並不知道,因為布賴特的不死大軍的大肆殺戮,指揮 部已經下達了全線撤退的命令……

 

  第一百七十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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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麥克塔維希•塔邁爾是終末之神的忠誠信徒,他是在深淵出生的人類這一次的神戰是他第一來到大地之上。
  這個世界有著和深淵截然不同的風景,就連天空都閃耀著靈動的色彩,不像深淵的天空那樣,不時虛假的呆板,就是死寂的紅色。所以從第一眼開始,麥克塔維希•塔邁爾就迷戀上了這個世界,真的非常美麗,比他的父母
  形容之中的更加美麗。
  深淵雖然在神祇的力量之下,有了一片可以讓人類安然生活的樂園,甚至在頭頂上都漂浮著虛假的藍天白雲,但是曾經作為邊境守衛部隊一員的麥克塔維希•塔邁爾卻知道真正的深淵是多麼的殘酷。所以,這片安詳美麗的
  土地,是屬於終末神殿的,只能夠屬於終末神殿,那些信奉者早已腐朽的舊神傢伙們沒有擁有這片大地的權利!
  正是因為抱著這樣的願望,麥克塔維希•塔邁爾盡情地在戰場上施展自己的才華,那近乎拚命一般的努力和優秀的天賦為他帶了遠超過同期同學的地位,同時也招來了同僚的嫉妒。
  這一次對敵方賢者的追擊計劃,這個根本沒有人願意接的燙手的山芋在同僚們的擠兌之下就這樣落在了麥克塔維希•塔邁爾的頭上。
  開始的時候,麥克塔維希•塔邁爾並不相信那所謂的情報,因為賢者是何等重要的戰略資源,怎麼會有人用己方賢者的生命安全來換取自己那一點 點兒權勢?這是完全無法理解的!
  但是在命令之下,麥克塔維希•塔邁爾不的不選擇服從,雖然在他看來這不是一個情報系統的失誤,就是一個敵人佈置下的陷阱。要是僅僅是失誤還好,頂多就是白跑一趟,但是要是陷阱的話……
  在開始與敵人接觸的時候,麥克塔維希•塔邁爾格外的小心翼翼,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掉進了敵人的陷阱之中萬劫不復!
  但是很快他就發現,這支部隊確實是被孤立了,根本就沒有預料之中的伏擊部隊的存在!
  這個發現讓麥克塔維希•塔邁爾一下子興奮了起來!那可是一個賢者!一個賢者啊!如果可以將敵人的賢者斬殺,那是多麼大的功勳啊!當然了,麥克塔維希也就是想想,對於斬殺賢者,他也就是抱著萬一出現奇跡的希望
  而已——至少他的常識告訴他想要斬殺一名賢者,並不在他的能力範圍之內!還是腳踏實地一些,盡可能的多殺傷敵人的施法者才是正經的。
  不需要全部,只要能夠把這些施法者之中一半的性命留下來,就已經是一件很大的功勳了,足以讓那些擠兌他的同僚們後悔的去撞牆了。
  遺憾的是,正做著美夢的麥克塔維希並不知道,一個要命的傢伙已經帶著一支恐怖的部隊從他的後面追上來了!
  等到通訊官把後方的命令交到麥克塔維希的手中,讓他知道有一支不死大軍正在靠近,需要他們緊急撤離的時候,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在屍龍和夜影的偵查之下,布賴特的不死大軍準確的咬上了他們!
  當麥克塔維希調集部隊準備撤退的時候,作為前哨的暗影和食屍鬼已經發現了他們的蹤跡,然後就是骷髏和殭屍的登場時間了!
  這些無智慧的骷髏和殭屍都是作為炮灰在使用,僅僅是為了擾亂敵人的部署和拖延敵人的腳步而已。
  雖然那位邪教的異法者,自己擁有全部的六種元素屬性,以及時間和空間屬性,雖然其中只有黑暗系和空間系的屬性可以賜予信徒神術,但是幾種屬性如果僅僅是保證魔法師使用法術的話還是足夠了,所以在邪教的旗下其
  實並不太缺魔法師。
  但是生命和死亡之力是這個異法者所不擁有的,所以在邪教之中既沒有治療師,也沒有死靈法師。同樣的,因為在大陸之上,死靈法師也是一個珍稀的物種,所以他們是沒有任何和不死軍隊戰鬥的經驗的。
  和不死大軍戰鬥,神職人員和光明法師乃是不可或缺的武器,其中作用最大的就是光明系的神職,他們擁有對亡靈的最大的殺傷力!
  遺憾的是,因為那位邪教的異法者自身的屬性偏向黑暗,所以邪教之中自然不可能有光明系的神職,就連光明系魔法師的數量都是屈指可數。更何況他們也根本沒有想到會和死靈法師發生衝突,所以很不幸的麥克塔維希•
  塔邁爾連一個光明系的職業都沒有。
  退一步講,就算是他的隊伍中有光明系的法師估計也起不到什麼作用,因為如果不是賢者等級的話,面對布賴特基本上是沒有什麼作用的。而整個大陸之上已知的光明系賢者就只有一位,是聯軍這邊的人,而且年紀已經達
  到連走路都很吃力的地步了,自然不可能出現在戰場上。
  就如同不死的大軍登場之後的每一次戰鬥一樣,這一次麥克塔維希•塔邁爾根本就沒有能夠組織起有效的攻擊,所謂的戰鬥陣型這種東西在屍龍覆蓋性的死亡龍息,以及亡魂騎士的一次集群衝鋒之後就化為天邊的浮雲了。
  麥克塔維希•塔邁爾自己也在亡魂們第一次的衝鋒之中成為了被喜歡偷偷摸摸的搞暗殺的暗影們重點照顧的對象,僥倖他身手不錯,躲過了第一次的暗影的刺殺,不過他的運氣實在不好,剛好被布賴特看到,直接被一個死
  靈系的法術點了名,靈魂被從肉體之中直接剝離了出來。
  好吧,唯一的一點兒幸運就是作為終末之神的神職他神上有神力的保護 ,所以他的靈魂逃脫了布賴特隨後的靈魂捕捉,歸還到他的神的身邊去了。
  失去了領導者,又失去了勇氣,面對一盤散沙一樣的敵人,戰況就是一面倒的屠殺,而亡靈們是不知道什麼是憐憫的,只要布賴特不下令停止,即使是投降也無法阻止亡靈們的屠刀。

 

  第一百七十一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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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賴特下令讓這些不死生物在半小時之內可以自由追擊潰逃的敵人,夢魘拉著的戰車就脫離了不死大軍的本陣,向著沙利葉所帶領的那些施法者們的陣營而去。
  因為搞不清楚來人到底是敵是友,作為第一層防線的那些年輕的騎士們非常的緊張,他們大多已經傷痕纍纍,完全是在硬撐著。
  當看到不死的大軍的時候,這些人幾乎絕望了,這樣的部隊不是可以對付的,不過隨後的轉機倒是讓他們燃起了一線希望,因為這些不死生物並沒 有對他們展開攻擊,而是毫不留情的消滅著他們的敵人。
  難道是友軍?
  他們已經暫時和外界失去聯繫,自然不知道有一支亡靈組成的軍隊在進行著無差別的殺戮,只是以為這可能是前來支援的部隊。畢竟這些人之中來自天青帝國的人很多,而在天青帝國,不管是黑暗系還是亡靈系都是合法存
  在的,死亡神殿和黑暗神殿也是可以光明正大的傳教的。
  雖然抱著這樣子的希望,但是沒有人敢放下手中的武器,這些傷痕纍纍 的年輕人依然保持著戒備的姿態。
  相對於這些搞不清來人身份的年輕騎士,沙利葉可就放鬆多了。確實,這些不死的大軍出現的時候她也蠻進展的。因為曾經被稱為大陸上最的死靈法師,所以沙利葉才知道控制這樣一支不死的大軍需要什麼樣的力量,即使
  是當年的英格麗,想要控制數量如此龐大的一支死靈部隊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不過她很快就不緊張了,因為她看到了那些死靈的領導者——站在站車上的布賴特!
  雖然早就知道布賴特這個傢伙實力強悍,但是真的看到這個傢伙悠然自得的站在那裡指揮著如此龐大的不死大軍的時候,沙利葉還是稍稍的驚訝了一下,畢竟猜想和親眼看到還是有差別的啊! 在最初的驚訝過後,沙利葉就鬆了一口氣,看起來這場鬧劇可以結束了,要是再沒有人來救援,沙利葉已經考慮是不是乾脆使用禁咒清場了——不
  過因為敵人和自己人的混戰,如果她使用禁咒的話,會有為數不少的自己人跟著遭殃的。
  這個時候,沙利葉才會懷念死靈法術,因為在這種情況下,死靈法師可以發揮的作用比一般的法師要大的多,至少召喚出來的亡靈可以有效的補充兵力的不足,而卻不存在誤傷這種事情。只要魔力和精神力足夠,隨著戰鬥
  的繼續,亡靈還會越打越多的。
  布賴特來的正是時候。
  指揮屬下讓開一條路,沙利葉為自己加持的一些輔助性法術效果還沒消失,所以她的動作相當快,直接跑到了布賴特的面前。
  在布賴特跳下戰車的一瞬間,她抓住了布賴特的手腕,有些焦急的說道:「快來,有事要你幫忙。」
  說完也不待布賴特回答,就急匆匆地向回跑起。因為被沙利葉拉著,布賴特也就跟了上去,他到是沒有絲毫的反抗。
  很快他就知道沙利葉要他幹什麼了。
  因為需要幫忙的原因就出現了他的眼前,那是一個人,躺在地上一動不 動地一個人,穿著一件精緻鎧甲的少年,很眼熟的一個少年。正是那位一直讓布賴特怎麼看怎麼不順眼的沙利葉的堂兄哈理斯•斯德芬爾格。
  只是現在這位堂熊已經奄奄一息了,一支羽箭穿透了他的胸膛,箭桿上都有著密密麻麻的咒文,應該是一支等級很高的魔法箭。從位置看應該是擦過了心臟,要是在稍稍歪一點兒的話就不需要救了——正中心臟會立即死亡
  自然沒有救治的必要。
  不過現在也很麻煩,因為一旦拔箭很可能碰觸心臟,根本來不及治療就導致他的死亡,即使及時以魔法治療,黑暗系的神職在治療力方面也不如光明系的神職,死亡的幾率太大了!再加上從戰鬥已經持續很久了,幾乎所有
  的人都已經把力量消耗的差不多了,想要使用高段位治療神術有困難。沙利葉自己到是魔力還算充足,可惜的是她是魔法師,不時神職人員。
  「是破魔箭,用咒金做箭頭的那種,原本是射向我的,哈理斯他為了我 擋了一下。」沙利葉攤開手,一枚繪有咒文的暗金色的箭頭就在她的手中。
  因為箭透胸而過,為了一會兒拔箭方便,箭頭已經被她取下來了。

  咒金?布賴特有了想要把邪教軍重新凌遲一遍的想法!咒金是非常貴重的金屬,準確是說是一種煉金術師合成的金屬,所用的原料罕見不說,製造 成功的幾率低到讓人絕望。不過相對的威力也是絕對有保障的,一枚咒金箭
  頭的破魔箭,即使不附加任何魔咒,想要射穿賢者等級的一般的護身魔法也還是很容易了。這種附加了高段破魔咒的,更是極端少見的稀罕貨,只要使用的時機得宜,就算是套著層層魔法防禦的賢者也是可以殺死。
  幸虧這個小子呢!
  這麼一想,布賴特到是不覺得哈理斯礙眼了,既然他救了沙利葉,那麼就沒有理由讓他這麼死掉,布賴特不喜歡欠任何人的。
  「準備一下,我持咒一結束就拔箭。」也沒有多廢話,布賴特來到了哈理斯的身邊蹲下,對身邊的負責照顧哈理斯的黑暗神職吩咐道。
  「嗯……啊,是的!」作為一名少年賢者,布賴特的名氣還是挺高的,這位黑暗神職稍微愣了一下之後馬上就認出了布賴特的身份。
  雖然不知道這位賢者要用什麼辦法救治這個少年騎士,但是他還是選擇的服從,反正不管出了什麼事情,也都有這位賢者負責,找不到他的頭上。
  不過馬上的,他就接受了一次非常嚴重的刺激。
  「孕育萬物之水,慈悲的氣息,回應我的祈禱,以布賴特之名,覆蓋眼前之人!水神的祈禱!」
  隨著持咒的聲音布賴特的手中蕩漾起了水藍色的光輝。
  那位黑暗神職愣的差一點兒忘了拔箭——要不是沙利葉踢了他一腳的話——諸神在上!這位……這位是暗黑系賢者沒錯吧?水神的祈禱是水系魔法之中僅次於水系禁咒處女神的眼淚的高段位水系治療魔法!這位明明是暗黑
  系賢者的少年居然可以使用簡略的咒文使用這個法術?

 


  第一百七十二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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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的事情沒有任何的懸念可言剩下不過就是收拾殘局而已。
  這一點兒布賴特從來沒有過任何的擔心,因為他相信神殿那邊會為他很好的處理這一切的,反正有那些主神們壓著,怎麼樣也不會掀起太大的波浪。
  正是因為有著這樣的自信,所以布賴特才在和沙利葉會合之後,就打發了死靈大軍返回黑色的高塔——只有那些比較高等的亡靈被遣返了,那些低等的諸如殭屍骷髏一類的東西被就地釋放了,抽乾了維持它們活動的魔力,重新化為了不動的屍體。
  雖然被布賴特救回了性命,但是哈理斯並沒有馬上恢復神志,他的傷很重,就算是保住了性命也需要長時間的修養——布賴特使用的又不是生命系的治療術。
  哈理斯昏迷,沙利葉又無意指揮,這支部隊的指揮權很自然的就落在了布賴特的手中,這不會有任何人反對,沒有任何人有膽子反對。還好,指揮部隊這種事情布賴特做起來也是駕輕就熟。
  在沒有敵人的威脅之後,自然也就不需要急著趕路,布賴特索性就讓這些人就地紮營休息調整,治療傷員恢復力氣,而且如果所料不錯的,那個黑門山區的指揮官應該已經收到了他讓夜翼送上的「禮物」,如果足夠聰明的話就會知道要怎麼辦,現在援軍已經就要到了吧?
  因為根本就沒有攜帶什麼補給用品,所謂的紮營幾乎就等於原地休息——原來他們應該是很快與大部隊會合的,那一邊自然有專門的後勤部隊負責補給問題,這些施法者和他們的護衛騎士們就是攜帶了一些個人物品,和一天份的清水和食物而已。
  神職人員都忙著救治傷員,那些魔法師之中也有不少可以搭把手的,即使暗黑系的法術之中沒有什麼治療類的法術,但是魔法師的身上多少都會帶一些藥劑,一些人甚至自己兼任藥劑師或者草藥師。
  那些傷勢較輕的騎士們則擔負起了警戒的職責,雖然這些人也很明白他們所謂的警戒就是一種心理安慰,沒有什麼實際的效果。
  有兩位賢者壓陣,其中一位還是……咳咳,完全不能夠用常理來形容的怪物,想來是不會有什麼人不長眼睛的來招惹的。
  就算真的有不張腦子的人敢來,八成也會在那位的手裡死的無比淒慘的。
  雖然沙利葉所帶的法師團並沒有準備什麼補給物,甚至連一頂帳篷都沒有,但是不代表布賴特手裡沒有可以使用的東西。
  一頂輕便的魔法帳篷,兩個騎士侍從手腳麻利的只用了幾分鐘就搭好了。帳篷裡的空間大概是外面所見的三倍大小,布賴特又很貼心的鋪上了厚厚的毯子,拿出了幾個蓬鬆飽滿的抱枕和靠墊,放好木製的茶几,擺上茶具和點心——我說,布賴特啊!你的個人空間都裝了一些什麼啊——然後才拉著沙利葉的手兩個人分別坐在茶几的兩邊。
  沙利葉看著布賴特用火系的魔法燒水泡茶,開口問道:「死了多少人?」
  既然這個傢伙能夠這麼囂張的出現,那麼就代表他不打算忍耐了,也就意味著有人要倒霉了,只是不知道這一次會有多少人因此送命。
  「你關心?」布賴特才不相信沙利葉會在乎那些傢伙的死活呢。
  「不關心。」沙利葉拿起一塊紅豆曲奇,「只是想知道有沒有我這裡死的人多而已。」或者說是她想知道的是還有沒有漏網之魚。
  沙利葉雖然無情,但是既然是她負責帶隊,那麼她就有一份責任,因為她的關係而讓整隊人都陷入了危險之中,這樣沙利葉非常的不滿。要是布賴特再不出現的話,沙利葉不是直接動用暗黑系的禁咒,就是乾脆再次融合死靈系的神器,上演一出亡靈女皇的復甦!


  「全滅!」這個回答非常乾脆。
  「完成了?」看起來她是沒有親自動手報仇的機會了呢,稍稍有些不甘心啊!
  「差不多了,夜翼的動作應該是很快的!」殺人的事情被布賴特交給了夜翼了,所以他並不是很瞭解詳細的進度,但是想來夜翼那個傢伙是不會讓他失望的。
  「神殿那邊的反應如何?」沙利葉雖然知道布賴特不是魯莽之輩,卻還是有幾分關切的問道。要知道現在的可是神戰,在神戰之中襲擊友軍可不是什麼小罪名,搞不好甚至會導致神罰的。
  呃……當然,沙利葉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擔心,因為從各個神殿對布賴特的態度,她還是可以看出一切端倪的,不過出於信任所以沒有詢問就是了。
  「沒關係,神殿會負責善後的。」對於沙利葉的關心,讓布賴特的心情很好,「反正我的行動對神殿方面也有好處,那些傢伙死後神殿就可以掌握更多的權利。」
  政治這種東西從來都是黑暗的!
  雖然深知其中的規則 ,但是布賴特已經不想玩下去了,本來他還不想搞得太出格,至少要有人類該有的樣子,但是現在看來還是算了,乾脆利落的解決比較好!
  「這次回去之後好好休息一下吧!等到黑暗之力的衰弱期過去之後,我會盡快把你調到我的身邊的,不會再讓這樣子的事情發生了。」
  沙利葉淡淡的笑道:「不用這麼擔心,我怎麼說也是賢者,沒有那麼脆弱的。更何況賢者的調動,只有聯合議會和最高指揮官才有那樣的權利吧?」
  沙利葉知道最高指揮官的位置布賴特志在必得,但是不可能這麼快的,怎麼也要過上一、兩年,讓他累積了足夠的聲望才可以。
  「相信我,會很快的。」布賴特已經不想再繼續假裝是人類的遊戲了,他決定了用最快的速度坐上總指揮官的位置,不讓沙利葉再離開自己的身邊。
  去他的資歷和威望!這是神戰!只要幾位主神降下神諭,他想要總指揮官的位置易如反掌。他既然已經把自己手下的一部分實力亮出來那就乾脆更加囂張一些好了,就算超越了人類的範疇也沒有關係,他對於扮演人類這個遊戲也有一些厭倦了呢!
  任何可能威脅到沙利葉的因素都要清楚,雖然布賴特也知道,所謂的沙利葉死亡,代表的也不過是迦那西亞的回歸而已,但是他無法看著沙利葉在自己的眼前受到傷害而無動於衷,這就是我現在為什麼還願意披著一層人類的皮的最主要原因。那個約定不過是遊戲而已,就算認輸又如何,只要他的半身可以幸福快樂,他就算認輸又是何妨!


  第一百七十三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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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去春,戰局逐漸陷入僵持的狀態,雙方交界處的戰鬥也變得少了起來。
  終於在夏季到來之前,布賴特成功的坐上了聯軍總指揮的位置,並且假公濟私的把沙利葉調到了他的身邊。對於他的這種做法所有人都假裝沒有看見,呃……也不是所有人,至少斯利德就對此表示鄭重的抗議,不過他的抗議被布賴特直接無視了。
  雙方都進入了一個修整期,前線暫時沒有什麼大的戰事,布賴特在接任之後還可以有一個小小假期,因為已經很久沒有回家了,他索性直接使用空間傳送的法術回了一趟家裡。
  隨著他的地位逐漸的提高,他的家族所得到的待遇也跟著水漲船高,布賴特所不知道的是,費沙諾王國的國王再一次把聯姻的提議擺在了他的父親面前,而且還開出來非常誘人的條件——由與布賴特聯姻的公主繼承王位,只要布賴特也保證讓他與公主的子嗣作王儲。
  幸好的是,威傑特伯爵也清楚,自己絕對是做不了自己兒子的主,所有很自然的這個聯姻的提議就被暫時擱置了下來,說是要等布賴特回來之後再議。
  威傑特伯爵其實也清楚,就算是布賴特回來了,這個聯姻八成也是沒有任何希望的,只是先拖延著而已,他是不好正面拒絕的。反正這事拖一拖也沒有什麼,據他兒子所說,神戰一般都會拖延的很久,打上十幾年、甚至是幾十年也是很有可能的,他的兒子又是位高權重,而且聽說布賴特這個混小子和一個與他同樣年幼的暗黑系少女賢者打得火熱,搞不好他的兒子回來的時候會帶女朋友回來的,那個時候威傑特伯爵也就有了拒絕的借口——反正一個賢者不是他們這種剛剛經歷了內亂,國力衰竭的國家可以輕易得罪的。
  沒有想到的是,這一次布賴特居然獨自一人回來的——布賴特到是想把沙利葉帶回來見他的父母,可惜的是沙利葉不願意。
  既然不想再扮演人類,布賴特的行動也就放肆了很多,光明正大的回家,光明正大的把那些眼巴巴地上門來套近乎的貴族們拒之門外,光明正大的無視了王族的邀請和賜予的爵位封賞等等……

  威傑特伯爵依然中氣十足的對著布賴特怒吼,但是在心底裡卻已經認命了,他很清楚這個兒子他是管不了的,所以乾脆放手樂得輕鬆。反正布賴特的出色程度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預計,他還能夠要求什麼呢?
  但是可以清楚地看清楚事實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雖然布賴特已經大開殺戒,但是考慮到聯軍的面子問題,很多東西都是秘而不宣,只有一些高層才知道的。而費沙諾王國的國王很顯然還沒有能夠真正進入之中,他所能夠知道都是一些散碎的消息,有些還是幾經謠傳之後完全不靠譜的版本。
  所以這位國王並不知道布賴特到底恐怖到了一個什麼地步,他只是知道布賴特的背後有著各個神殿的堅定支持,以小小年紀就坐上了聯jun指揮官的寶座,而且自身實力強大是一位強大的暗黑系賢者的同時似乎在武技上也有不俗的表現。同時這位實力強悍的少年似乎還有天青帝國的支持,不過他的行事手段很直接,似乎並不擅長於政治。
  好吧,布賴特並不是不擅長,僅僅是不屑為之而已,不過這位可憐的國王並不知道不是嗎?
  正是因為這樣錯誤的認知,讓這位國王下了一個錯誤的決定!
  在布賴特拒絕了他的召見之後,這位國王感覺到了危機感,不過之前聯軍高層的那次大清洗他也是有所耳聞,所以就算再借給他一個膽子,他也不敢動武,也就知道走一下迂迴的懷柔政策了。
  他把布賴特的拒絕當成了一種桀驁和少年人的輕狂,所以當他親自帶著一堆大臣上門拜訪的時候,滿心以為會得到好一點兒的結果,可惜的是,這世上不如意的事情是十之八九。
  布賴特儘管沒興趣和這些政客應酬,但是當自家父親也出面之後,他還是多少給國王一點兒面子,耐著性子和他們廢話了一會兒。

  都是一些無意義的讚美,聽了純屬浪費時間。
  就在布賴特看在自家父親的面子上強自按耐的時候,費沙諾王國的國王很興奮的提出了聯姻的要求,在這位國王看來這麼好的條件布賴特是一定會答應下來的,索性也就不等布賴特回答,自顧自的和大臣們討論起來訂婚的時間、地點等等細節問題。
  對於這位國王的自說自話,布賴特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成功的讓這些人在他的威壓之下瑟瑟發抖,然後乾脆利落的拂袖而去,半點面子也沒有給這位國王留下。
  對於這樣的場景,威傑特伯爵只能夠發出尷尬的苦笑,送走了幾乎氣瘋的國王,
  好吧,完全被氣的失去理智的國王回到王宮後就大發雷霆,幾乎就要下達抓捕布賴特的命令了,幸虧他身邊的群臣還是有理智的,及時勸阻了這極端不明智的決定。

  「陛下,不行的啊!他是聯軍的總指揮,現在得罪他等於得罪所有的神殿啊!」就算這個國家處於全盛時期,也不敢得罪神殿的,更何況現在國力衰如。
  「可是這……這個混蛋小子!他竟然敢這麼對我,他的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國王!」再一次發出了大聲地咆哮。
  對於,那些下臣們也就使陪著笑臉勸阻,他們也看得出來,那個少年恐怕是真的沒有把王權放在眼裡,不過這話是不能夠說的。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那個少年頂多就是一時的年少輕狂,反正他的家族都在國內,不會出什麼亂子的。」畢竟這個少年對家人的在乎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
  「那個混蛋小子,娶我女兒有什麼不好,嫁妝是這個國家啊!」

  「那個……陛下……」一位大臣猶猶豫豫的說道:「據說斯維夫特家的那個孩子和聯jun之中一位出身花都得暗黑系女賢者關係親密。」他這完全是在暗示自家國王,不要再打聯姻的主意了,賢者可不是他們的招惹的起的。
  不過這位國王顯然沒有明白他的意思,而且……還把意思完全弄擰了,所以最後的結果……悲慘啊!

 


  第一百七十四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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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種種原因,不出征的時候沙利葉都落腳在黑暗神殿之中,屬於她的那棟聯合議會專門調撥給賢者們的官邸一直都是空著的。
  現在沙利葉正在黑暗升殿之中接見來自費沙諾王國的使者,她有些慵懶的坐在主座之上,右手支著臉頰撐在扶手上,聽著那個擔任使者的王子在她的對面嘰哩哇啦的廢話,要不是因為布賴特的父親也在使節團之中的話,沙利葉早就把人轟出去了!
  不,應該說是她連見這些人都不會見!
  那個王子所說的話扣除掉一大堆的虛偽客套和外交辭令之外,剩下的意思非常的簡單,就是希望她和布賴特保持距離,因為布賴特將要和費沙諾王國的公主結婚。
  這讓沙利葉很有想笑得衝動,是的她既沒有嫉妒,也沒有吃醋,就是覺得非常的可笑而已。
  「威傑特伯爵先生,這也是您的意思嗎?」沙利葉將雙手交疊放在膝上,絲毫不理會那個一直在喋喋不休的王子,直接對著布賴特的父親問道。
  那位可憐的王子因為沙利葉的無視臉色漲的鐵青,但是面對一位賢者,他絕對是敢怒不敢言的,只能夠自己生悶氣。
  威傑特伯爵搖了搖頭:「這事我不管的,我家兒子的事情自然由他自己做主。」
  他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尤其是在知道了自己的兒子手中有著怎麼樣的勢力之後。他是忠於國家的,但是對於自己唯一的兒子,威傑特伯爵僅僅是要求他不作出損害費沙諾王國利益的事情就已經很知足了。
  可以支配天青帝國開國皇帝的龍和精靈的人,是不可能屈就在費諾沙王國這樣一個小小的王國之中的。
  很明顯的,威傑特伯爵的置身事外,讓那位王子愣了一下,他是怎麼也沒有想到威傑特伯爵會做出這樣的反應。這和父王與他所說的不一樣啊?
  他的父王交待他的是盡量挑撥兩個人之間的關係,要讓這位少女賢者對布賴特徹底死心,可是為什麼威傑特伯爵會不配合他啊?他原本指望在這位少女賢者傷心之際乘虛而入,好奪取這位賢者的芳心呢!可以有一位賢者做妻子對他的幫助可是很大的!
  要知道這樣子的機會可是非常罕見的,先不說如此年幼的賢者幾乎從沒有過——稱為賢者的魔法師大都是過了半百的年紀——一般情況下以他的地位想要接觸一位賢者並不容易。
  「那就好。」沙利葉轉向那位王子說道:「我還有些事情,就不奉陪了,各位走好!愛麗莎,送客!」
  她可沒心情和這些無聊的傢伙糾纏,布賴特娶公主?開玩笑,那個傢伙要是真的肯娶的話,這些人也不會跑到她的面前玩這種無聊的把戲。
  更何況,沙利葉很清楚,雖然披著年幼的皮,但是布賴特和她一樣靈魂的年齡已經很蒼老了,同齡人在他們的眼中都是沒有長大的孩子,他娶一位同齡的公主作什麼?玩養成遊戲嗎?想來布賴特是沒有那麼無聊的。
  至於愛情……呵呵,漫長的時光早就讓他們淡漠了感情,要是說布賴特玩起了一見鍾情的話,還不如讓她相信太陽會從西邊出來!
  威傑特伯爵是很禮貌的起身要告辭了,但是那位王子依然在沒完沒了的嘰哩哇啦的廢話,大有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架勢。
  沙利葉的臉色微微陰沉,她在考慮讓愛麗莎下手到什麼程度比較合適,一隻手還是一隻眼睛?再或者割斷他的舌頭也不錯。
  當然不是現在,這裡是黑暗神殿,在這裡動手就太對不起黑暗之神了,還是等到這位傢伙回到驛館之後再動手吧!愛麗沙的技術很好,應該是不會失手的。
  突然之間,似乎是感應到了什麼,沙利葉突然之間笑了起來,不時之前那種禮節性的疏離的笑容,很是帶著微微暖意的微笑。
  「回來了啊!」
  「嗯,剛剛到。」虛空之中一陣扭曲,布賴特從中走了出來,是空間傳送的法術。
  接下來的事情就不需要沙利葉做什麼了,在威傑特伯爵乾脆利落的置身事外,並且隱諱的暗示不可以傷及這位王子的性命之後,這位可憐的王子殿下就被布賴特狠狠地打擊了——僅僅是在氣勢和言語的層面,就讓這位王子臉色蒼白的搖搖欲墜。
  「你……你……就算你要娶我妹妹,就算你將來是費沙諾王國的親王,也不能夠這麼對我說話!」顯而易見,理智已經遠離了這位王子殿下。
  「娶你妹妹?」布賴特危險的瞇起了眼睛,「父親,這是怎麼一回事兒?」
  「國王陛下希望你和蘭蒂公主結婚。」威傑特伯爵語調中的無奈充分的表明了他的立場。
  生怕沙利葉誤會,布賴特厲聲說道:「我已經拒絕了!」
  「我知道。」威傑特伯爵很無奈的聳了聳肩,「但是國王陛下顯然不這麼認為。」
  估計到自家父親的心情,布賴特沒有直接咒罵那位看不清局勢的國王,但是他那不善的臉色也很清楚地表現出了他的心情。
  在這緊張的氣氛之中,沙利葉突然說道:「要和我一起散步嗎?」
  布賴特當然知道,沙利葉這是給他找台階下,畢竟有自己的父親在,他真的不好做什麼事情——不管是對那個白癡王子,還是那個白癡國王。
  「當然,非常樂意。」一邊說著,布賴特一邊對沙利葉伸出手。
  處理那個白癡的事情可以稍稍延後,反正他們也跑不掉的。
  那位王子還想說些什麼,卻被他身邊的輔佐官眼疾手快的拉住了,這種情況下還是保持安靜比較好,那少年不但是一名賢者,而且還是聯軍的總指揮,他的身份就對不能夠按照國內貴族等級來計算了。
  而且這些年來關於這位少年的傳聞也不少了,在這位輔佐官看來,國王陛下急著把女兒嫁給人家除了拉攏之外,更多的是連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畏懼,對這為少年的畏懼。
  輔佐官的舉動讓威傑特伯爵微微的點了點頭,還好,雖然王子殿下不夠理智,但是至少身邊還有看的清楚事實的人,否則真的鬧起來他是會很為難的。

 

 

  第一百七十五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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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為聯合議會的總部所在,這個城市即使是在戰爭依然持續著的現在,也保持著從前的樣子,除了不時穿過街道的匆忙的信使之外,再也看不出太多屬於戰爭的痕跡。不管是貴族還是平民都如同過去一樣按部就班的過著屬於自己的生活,前線的戰爭對於他們而言是很遙遠的事情,頂多是作為茶餘飯後的談資而已。
  沙利葉挽著布賴特的手臂,兩個熱悠閒的漫步在街道上。這裡並不是貴族的居住區,而是相對平民化一些的商業區,不時跑過的小孩子的歡笑聲和街邊小販的吆喝聲混合在一起,非常的熱鬧。當然了,要是說戰爭完全沒有任何的影響的話,那是開玩笑的,至少店舖暗處有比從前更多的乞丐和流民犧牲。
  這兩個人沒有什麼明確的目的地,只是漫無目的的閒逛而已,不時的輕聲笑談,走進感興趣的店舖看一看,或者隨意的品嚐一下路邊攤的小吃。
  很快時間就到了夕陽西下的時分,暖橘色的陽光為城市裡大大小小的建築鍍上了一層溫暖的紅色鑲邊。
  沙利葉在布賴特的要求之下在一處廣場上的水景噴泉旁邊的長椅上坐下。
  牽起沙利葉的手,輕輕的印下一個吻之後,布賴特說道:「稍等一下,我馬上回來。」
  看著匆匆忙忙跑掉的布賴特,沙利葉的嘴角露出了淡淡的微笑。看他現在這個樣子實在想像不出他是一位暗黑賢者,而且是一位背負著宿世記憶的賢者,根本就和普通的少年沒有什麼區別嘛!
  雖然獨自坐在那裡的沙利葉有著出眾的美貌,這個廣場之上閒人也不少,但是真的沒有人有膽子上前去搭訕。一襲華麗的法袍,以及胸前漆黑的七星星環,這些足以讓任何有理智,有常識的人退避三舍了。
  美女確實人人喜歡,但是那也要量力而行,為了美女丟掉自己的性命無疑是一件很不划算的事情——暗黑系魔法師的名聲確實在不怎麼好。
  很快的布賴特一臉喜色的就回來了,不過……沙利葉微微皺了皺眉,雖然看不見,但是她可以感覺到在布賴特的身後有些什麼東西,應該是某種活物,正跟在布賴特的身後移動!
  隱形?
  布賴特這個傢伙到底在搞什麼啊?
  來到了沙利葉的面前,布賴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成敗在此一舉!希望母親和姐姐們的主意能夠有用,雖然布賴特認為沙利葉和一般的女孩有著很大的不同,但是還是要試試!就算不成功也沒有什麼,頂多就是有些丟臉而已!希望花店那邊的人和那兩個吟遊詩人不要給他出什麼茬子!
  嗯,花店裡的魔法陣沒有問題,那兩個吟遊詩人身上的隱身術也沒有問題,那麼……要加油了!
  布賴特先是用神語念出了一個詞,隨著這個有魔力的詞語,一個閃耀的魔法陣出現在了沙利葉的腳下旋轉擴散,轉眼間無數的玫瑰花充滿了整個魔法陣,厚厚的一層嬌艷的花朵鋪滿了沙利葉的腳邊,讓她置身於一大片火紅的玫瑰花的海洋之中。
  這還遠遠不是結束,隨著布賴特吐出下一個有魔力的神語之詞,另一個魔法陣在兩個人頭頂的高空浮現,先是一、兩瓣,然後無數的鮮紅如火一樣的玫瑰花瓣如雨一樣的從那個魔法陣裡紛紛揚揚的飄落了下來,散落在兩個人的身上。
  布賴特上前一步,隨著他的動作,浪漫而舒緩的豎琴聲從虛空中響了起來。他來到沙利葉的身前,單膝跪下,深情地望著沙利葉,拿出一個絲絨的小盒子,裡面是一枚鑲嵌著星光藍寶石的白金戒指安靜地躺在漆黑的天鵝絨襯墊上散發著璀璨的光芒。
  「我……我……沙利葉!請嫁給我吧!」很大聲的說出這句話之後,布賴特的臉一直紅到了耳朵後面。
  「啊!好浪漫啊!!」
  「天啊!!太感人了~~」
  「要是有人這麼向我求婚我馬上答應!!」
  諸如此類的驚呼聲在廣場是此起彼伏,顯然,布賴特搞出了這麼大的動靜,廣場上圍觀的人實在不少!
  這突如其來的求婚還是讓沙利葉愣了一下,確實她是已經很喜歡有布賴特的陪伴了,也接受了他的存在,但是……求婚是不是有些太突然了?
  沙利葉微微歪了一下頭似乎在思考什麼,然後她笑了,就在她伸出手的時候,一個讓布賴特幾乎吐血的意外發生了!
  「喂!!你這個混小子要對我女兒做什麼!?」
  打斷了布賴特的浪漫求婚的是他未來的岳父大人!
  梅丹佐先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跑了出來,自在沙利葉做出回答之前的一秒鐘橫在布賴特和沙利葉之間,阻斷了兩個人的對望!
  說起來布賴特的運氣真的不好,梅丹佐先生也是剛剛來到這個城市,他是以視察自家的商舖為名,行探望自家女兒之實的。而這個廣場的邊上剛好有梅丹佐家的店舖,他正在店舖裡聽掌櫃匯報情況,就聽夥計說廣場上有一個很漂亮的暗黑系少女魔法師一個人坐在那裡,而且似乎實力很強的樣子,這才從店舖裡出來想看看是不是自己的寶貝女兒,結果正好看到了布賴特搞出來的那聲勢浩大的一幕求婚的壯舉!
  自家父親大人都跑出來,還用防賊一樣的眼光惡狠狠的盯著布賴特,看樣子是打算把布賴特大卸八塊以儆傚尤,在這種情況之下,沙利葉自然不可能給以布賴特什麼回答了。
  所以……布賴特請你節哀!

 

  第一百七十六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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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憐的徹底悲劇掉的布賴特黑著臉返回了神殿把自己關在房間裡獨自鬱悶去了——他也沒有住在他那棟聯合議會專門調撥給賢者們的官邸裡,而是和沙利葉一樣選擇在黑暗神殿落腳。
  這也有他的理由,首先是這樣子容易接近沙利葉,其次則是在黑暗神殿之中,他使用貝羅佩露的靈魂約書要稍稍省力一些。
  不同於徹底悲劇的布賴特,雖然稍稍有些尷尬,但是沙利葉還是很高興自己的父親的到來的。既然自己的父親來了,那麼她就不適合住在黑暗神殿之中了,所以那棟空了許久的賢者官邸終於被利用上了。
  儘管房子已經空了很久,但是那裡的僕人們還是很盡職盡責的,所以沙利葉不需要任何的等待,隨時都可以和她的父親一起搬進去了。
  女僕在小客廳擺好點心和飲料後退了出去,父女兩人就坐在那裡閒談——布賴特那個傢伙這幾天大概是不會出現了,至少在這個可憐的人收拾好自己的心情之前大概是不會出現了。
  嗯,要不要去安慰他一下呢?畢竟剛才的事情應該對布賴特打擊很大的,是不是安慰一下比較好呢?
  有些走神的沙利葉並沒有聽清她父親的話,直到梅丹佐先生又重複了一遍之後才反應過來。
  「那個該死的混蛋小子!你到底對他有什麼看法?」梅丹佐先生如此的問道。
  討厭那個混蛋小子糾纏自己的女兒是一回事兒,自己女兒的看法就是另外一回事兒了,畢竟那些傳聞他也是有所耳聞的,自然也知道自己的寶貝女兒和那個混小子關係親密。
  要是……要是自己的女兒真的喜歡那個混蛋小子……梅丹佐先生暗自咬了咬牙,該死的,他不會反對女兒自己的決定,但是一定要好好的對那個小子進行一下徹底的考察,不通過他的考察就別想娶走他的寶貝女兒。
  可憐的布賴特,看起來你的未來岳父這一關不是那麼容易就可以通過的,所以革命尚未成功,布賴特請繼續努力。
  「布賴特嗎?」沙利葉放下手裡的杯子,微笑的看著自己的父親,「那個……我想如果他再一次向我求婚的話,我大概會答應吧。」
  沙利葉不是那種扭扭捏捏的人,也不會看不清楚自己的心,所以她很清楚自己需要什麼,不需要什麼,又有什麼人可以陪伴在她的身邊。
  「怎麼可以這樣!你才十六歲啊!」傻爸爸開始大聲的抗議了!他才不要自己的女兒這麼快就嫁人呢!
  最後的最後,面對自己的女兒,梅丹佐先生還是敗下陣來。因為就像沙利葉自己所說的那樣,擁有宿世的記憶,她很難對同嶺人有什麼感覺,顯然梅丹佐先生更加不能夠接受自己女兒找一個老頭子結婚這種事情。這樣子的話,同樣有著宿世的記憶的布賴特似乎就是最好的人選了。而且如果真得如同自己的女兒所說的那樣,他們兩個前世就是夫妻還非常的幸福美滿的話。梅丹佐先生真的找不出什麼反對的理由。
  不過,沙利葉也答應了她的父親,不會那麼快出嫁,至少要等到二十歲以後。所以,布賴特啊,你面前的路途依然十分的漫長,請繼續努力吧!
  沙利葉這邊擺平了自己的父親,心情很愉悅的開始期待布賴特的下一次求婚了,不過就是不知道經受了這一次的打擊之後,可憐的布賴特要過多少時間才能夠再一次鼓起求婚的勇氣。
  無所謂啦,反正他們不缺時間,就算等個幾年也沒有任何關係,相信布賴特那個傢伙還不會鴕鳥到受了這一次的打擊就再也沒有求婚的勇氣了。

  既然知道了自己的寶貝女兒的決定,梅丹佐先生就開始了對自己未來女婿的全面考察。
  實力方面沒有任何的問題,一個如此年少的賢者,現在又是聯軍的統帥是完全配得上他的寶貝女兒的。
  性格方面,從外界的傳聞和自己的女兒的口中梅丹佐先生也對布賴特性格有了一些瞭解,雖然在傳聞中這個少年殘忍而冷血,但是只要對自己的寶貝女兒好就可以了。其他的人?管他去死!
  拋開這些個人的因素,梅丹佐先生想要在瞭解一下這個布賴特的家庭情況,看一看是一個什麼樣的家庭,以及他的家人是不是好相處,他的寶貝女兒嫁過去之後會不會受氣等等……
  嗯,要是他的家人不好相處的話就乾脆讓這個布賴特入贅到他們家算了!
  在知道了布賴特的父親剛好也在這個城市的時候,梅丹佐先生就迫不及待的前去拜訪了。
  威傑特伯爵沒有住在為外來使節準備的驛館之中,而是暫時落腳在布賴特的那座賢者官邸裡——他現在和那位王子殿下的關係有些尷尬,還是暫時不見面的好。
  所以兩位父親大人很快就見面了,而且氣氛相當的友善。
  威傑特伯爵知道自己兒子的打算,確實梅丹佐家不時貴族,按常理不符合他們家的聯姻要求,但是……想來他的那個任性妄為的兒子是不會在乎什麼門當戶對的問題的,更何況那個梅丹佐的女孩子乃是一名暗黑系的賢者,就憑這個身份和王室聯煙也沒有任何的不妥。
  也罷,只要自己兒子喜歡一切就都隨他去吧,不要說是一位非貴族出身的賢者,就算是雜貨店老闆的女兒只要他的兒子堅持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對於自己的兒子,威傑特伯爵還是有些瞭解的,這個混小子固執的要命,只要是他認定的事情就不是人力可以挽回的,恐怕就算是神祇下神諭都無法讓他改變自己的決定。
  於是兩位父親大人之間的交談和諧了!
  於是交談從一開始各誇獎自己的兒女轉移到了對彼此家庭的介紹和瞭解,又轉移到了抱怨子女太有自主性自己這個父親不好做,最後的最後閒話家常一樣的交談居然成為了兩家人開始商談有關布賴特和沙利葉訂婚事宜等等……
  當然了,這兩位父親一時之間很難達成共識就是了,因為梅丹佐先生不希望沙利葉太早出嫁,想把自己的女兒留到二十歲左右再說。而威傑特伯爵的意見則截然相反,他希望把事情盡快定下來,就算不是馬上結婚,也要盡快舉行公開的訂婚儀式,好徹底打消國王陛下那不切實際的念頭。當然如果可能,盡快結婚更好,他已經等不及想要抱孫子了!
  於是,和諧的交談氣氛不見了,兩位父親固執己見的進入了爭吵的模式,而且還有越演越烈的趨勢。
  可憐的布賴特啊!他連求婚都還沒有成功,他的父親就已經開始和他的未來岳父激烈的討論他和沙利葉什麼時候訂婚,什麼時候結婚,在哪裡舉行婚禮,婚後住在什麼地方,已及兩個人到底要生幾個小孩的問題了。

 


  第一百七十七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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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位父親大人並沒有在這裡停留太久,威傑特伯爵隔天就和碰了一鼻子灰的王子殿下一起回國了,又過了兩天,因為家族裡的事務繁多,梅丹佐先生也依依不捨的告別自己的女兒返回花都去了。
  布賴特的神經也是很堅強的,沒過幾天他就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又跑到了沙利葉的面前繼續兩個人培養感情的工作。
  遺憾的是,邪教那邊的人實在不給他面子,他才收拾好心情,那邊就傳來了不好的消息,稍稍消停了一陣子的前線,又發生了好幾起嚴重的摩擦,而在這些摩擦之中,聯軍這邊實在沒有佔到什麼便宜,損失比邪教那邊要大上不少。甚至連西線那邊的前線指揮軍都折損在了對方的斬首行動之中。
  在其位謀其政,既然坐在總指揮的座子上,布賴特還是很負責任的在工作的,所以他不得不宣佈假期結束,重新投入到了緊張的工作之中。
  部隊的調派,新的西線指揮官的人選等等一大堆問題需要處理,布賴特的時間越發的緊張了起來,不要說和沙利葉約會了,他已經忙得有好多天連指揮部的大門都沒有出了。
  時間就這樣匆匆的流逝,盛夏的繁華也逐漸走到了盡頭,靠近北方的地方已經可以看到屬於秋季的蕭瑟。
  這段時間裡斯利德這個傢伙終於找到了一個機會,他知道指望聯合議會的正常調動是不可能的,布賴特那個傢伙才不會給他任何可以接近沙利葉的機會的。所以他就通過神殿系統之中的內部調動,得到了一個返回總部的機會,再一次開始他那不懈餘力的夾在布賴特和沙利葉之間破壞氣氛的工作。
  遺憾的是,胳膊到底擰不過大腿,僅僅半個月的時間,布賴特的忍耐就到了極限了,他再一次的以公謀私,利用職務之便把斯利德這個讓他怎麼看怎麼都覺得礙眼,卻又因為他是沙利葉的朋友所以也真得不能夠把他怎麼樣的傢伙踢得遠遠的。在明面上絕對讓人挑剔不出任何的毛病,他可是給斯利德這個傢伙陞官了呢,而且還是一個相當不錯的位置,絕對不會有人說他是在排擠情敵的!
  哼哼,這就是權利的好處,布賴特會很真誠的『祝福』斯利德這個傢伙永遠也沒有回來的機會的!
  即使如此,在臨走之前,斯利德也沒有讓布賴特好過,他美名其曰分離在即希望和沙利葉多多相處,而霸佔了沙利葉幾乎所有的空餘時間,在那幾天之內讓布賴特對沙利葉提出的所有的邀請都被拒絕了。可憐的布賴特被氣的頭頂冒煙,卻又沒有任何辦法——斯利德這個傢伙在沙利葉的庇護之下,他根本就不能夠真的把這個傢伙怎麼樣。
  為了這種事情而惹惱了沙利葉是很不划算了,所以他也就只有忍了,反正那個傢伙在鬧騰也就是這幾天的事情,限期一到斯利德這個傢伙還是得乖乖的滾蛋!
  再怎麼的不捨,斯利德還是在調令的限期到來之前離開了聯軍的總部,老老實實的前往黑門山走馬上任去了。
  送走了這個礙眼的傢伙,布賴特的心情也愉悅了起來。連工作起來都動力十足,很快的就把手頭的事情都處理完了,把剩下的一些不重要的瑣碎之事丟給了夜翼,自己跑去找沙利葉約會去了。
  可惜的是,布賴特很不幸再一次撲空了。
  在送走了斯利德之後,鑒於最近布賴特一直比較忙,沙利葉自己乾脆就接受了魔法師公會的邀請,前往公會加入到了對年輕法師的短期戰鬥施法培訓之中——擔任客座教師的職位。反正她最近也沒有什麼事情,在黑暗的力量恢復之前,他們這些行使黑暗之力的施法者都是不可能再被派遣到戰鬥的第一線的。在後方閒著也是閒著,乾脆就教導一下後輩好了。短期的集訓雖然不可能大幅度提高那些小傢伙的實力,但是卻可以讓他們瞭解戰爭和日常切磋、單打獨鬥的區別,知道在戰場要如何與同僚協同施法,即以及什麼樣的法術被禁止使用等等,從而提高他們在戰場的存活幾率。
  呃……好吧,這些學員之中為數不少的年齡都比沙利葉要大,所以當沙利葉把他們稱為小傢伙的時候,讓聽到的人都黑線一大把。
  正是因為以上原因,在布賴特去找沙利葉的時候吃了閉門羹,從一個輔祭的口中才知道,一大早的沙利葉就帶著她的貼身侍女愛麗莎到魔法師工會去了,而且大概一周之內都不會回來了。
  合理的要求是訓練,不合理的要求是磨練,就在沙利葉愉快地磨練那些年輕的魔法師的時候,聯軍的指揮總部提前進入了冬季,散發出冷氣的核心就是布賴特的辦公室。就連夜翼也有些受不了他的主人那寒冷的低氣壓,忍不住退避三舍,而從布賴特的辦公室送文件之類的差事已經成為了那些年少的騎士侍從們必須要通過抽籤來決定的倒霉者的苦差事——布賴特沒有發脾氣,頂多是就努力讓他辦公室向北方凍土看齊而已。
  一周之後,沙利葉從魔法師公會的集訓地返回,為此聯軍的指揮總部的那些工作人員和下層軍官悄悄地背著布賴特舉行了一個歡慶酒會,用來慶祝那讓人退避三舍的人造冬季終於結束了。
  經過了這樣一個小小的,不起眼的插曲之後,布賴特和沙利葉就又回來了正常的相處模式之中——早晨一起早餐,一起離開黑暗神殿,然後分開各自處理自己日常的工作,工作結束一起用晚餐,晚餐後如何布賴特沒有忙碌的需要加班的話,兩個人還會一起散步,散步結束之後布賴特還會厚著臉皮索要晚安吻。雖然不再有廣場求婚那樣子的浪費激情,但是溫馨平淡的相處也很不錯,不是嗎?
  至少布賴特還是挺滿足,因為經過了上一次那慘痛的打擊之後,短時間之內他是沒有心情再搞什麼浪漫的求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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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七十八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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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歷4957年•水之月•旋律•3日
  神戰依然在如火如荼的進行著,雙方開始了拉鋸戰,任何一方都佔不到什麼便宜,這種戰鬥只是在不斷的絞殺生命而已。
  在光之月的時候,聯軍的指揮部在布賴特的策劃之下拿出了一個新的戰鬥方案——直接進攻位於深淵的邪教軍的基地。
  本來想要達到這一點是非常困難的,首先深淵和現世是位於不同的層面之上,從地面上的世界進入深淵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即使進入了深淵,想要到達邪教的基地也是困難的。他們不可能把空間的通道直接開在連通著邪教基地的地方,深淵方面最適合的開啟空間通道的地方是黑暗之神和死亡之神建立起來的供魔族和冥靈族居住的地方,但是從那裡達到邪教在深淵之中的基地還是很遠的距離。
  深淵的環境決定了那裡絕對不適合大規模的行軍,惡劣的自然環境和各種兇猛的魔獸都不是普通的軍人可以對付的,即使是少量精銳也很難在深淵之中遠行,只有真正的高手或者精銳的冒險者小隊才可以在深淵之中活動。但是這麼少的人僅僅是可以用來偵察就已經非常勉強了,別的就不要想了。
  布賴特之所以拿出了進攻邪教在深淵的基地的計劃那是因為煉金術師們拿出了一項顯得發明。
  在布賴特搞出了魔導炮之後,又隨手整理了一些第一紀元的煉金術資料交給了那些與他合作的煉金術師們,結果就是這些煉金術師們都陷入了一種狂熱的研究狀態之中,以至於聯合議會不得不通過一項緊急預案,給這些煉金術師們每人配備一個生活助理,以免發生有人過於專注於研究工作而餓死在實驗室裡這種烏龍事件的發生)鑒於已經有人因為忘記吃飯餓昏過去了,所以這一項舉措還是很有必要的。
  他們搞出來的發明是一種特殊的防禦水晶,這個東西在第一紀元的時候也是出現過的,而且是被大量普及應用的一種東西,那種水晶在第一紀元的時候是用在一些北方城鎮的防禦塔上的,可以有效的提供一個固定的防禦結界,而且可以改善結界之內的環境。在第一紀元的時候那些北方城鎮通常使用這種東西來防禦暴風雪的。
  那些煉金術師所搞出來的水晶和第一紀元的時候還是有一定的區別的,使用的材料要珍貴一些,不管是防禦力還是對環境的改善能力都比第一紀元的時候要好一些,畢竟這是要在深淵那種嚴苛的環境使用的。最為重要的一點是這一次的水晶是可以架設在移動工具上的,而不是像第一紀元那樣必須要固定在地脈之上才可以正常使用。
  正是因為這個可移動性,才讓這個水晶有了實用的價值,只要建造特種車輛放著這種水晶,那麼在深淵之中大規模的行軍就不再是不可能。
  好吧,這樣子需要的防禦水晶和特殊的車輛數量會多一些,但是總好過一路修建防禦塔一直修到邪教的基地那邊要靠譜的多——呃,一路修建防禦塔的這個極度愚蠢和離譜的建議還真的有人提出過,理所當然的這種完全不切實際的建議是不可能通過的。
  「怎麼樣了?」看著那些匆匆忙忙走來走去的見習法師和輔祭們,沙利葉如此問道。
  檢查了一下那些已經準備完成的部分,布賴特回答道:「差不多了,今天應該就可以全部完成的。」
  雖然說有了可以在深淵行軍的裝備,但是要如何把大軍從這個世界拉到深淵去還是一個問題——光靠深淵的魔族和冥靈族是遠遠不夠的。
  基本來說因為眾神已經和解,所以這個世界和深淵之間的眾神的封印被撤銷了,兩界之間的往來也不是非常的困難,但是那是指的通過魔法傳送陣的少量人員的往來,真的大規模的行軍並不是那麼的容易。

  幸好的是在神祇出手協助的情況下也不是特別困難就是了,只不過死亡之神依然處於失蹤中,只有黑暗之神一個神的話會稍稍麻煩一些,更何況這位黑暗之神的傷才剛剛好。
  所以就需要布賴特和沙利葉他們動手了,作為人間實力頂點的賢者,他們要聯合其他的賢者和各個神殿的大司祭一起在人類世界這邊也佈置一個破開空間的魔法陣,在黑暗之神開啟空間連接的時候他們這邊也要同時開啟空間連接,以製造一條穩定的,可以讓這些由普通人組成的軍隊安全通過的通道。
  因為對面開啟通道的是黑暗之神,所以這一邊作為主持者的本來應該是暗黑大司祭。只是因為沙利葉有著神選者的名頭,而且她的魔力和精神力都遠在暗黑大司祭之上,所以就被推上了主持者的位置。
  現在眾位賢者和大司祭們都已經準備好了,只等魔法陣完成,已及深淵那邊的信號。
  當然了,聯軍這邊搞出這麼大的動靜,邪教軍那邊是不可能不知道的,實際上布賴特一直懷疑在聯軍的高層之中有邪教軍的間諜,否則的話邪教方面不會對聯軍的一舉一動幾乎瞭如指掌!
  遺憾的是,他也曾經撤查過所有些嫌疑的人,甚至佈置下一些陷阱想要引出那個深埋毒瘤,可惜的是沒有任何的發現就是了。
  這一次之所以動用了幾乎全部的賢者和大司祭到不是因為這個魔法陣的需要——實際上僅僅是發動魔法陣建立空間通路的話他加上沙利葉和暗黑大司祭就足以了,為了做到最穩妥,那麼也只需要再加上一位死亡大司祭和一位非光明系賢者而已。
  之所以會將力量聚集在一起為的就是防止邪教的偷襲!
  要知道這種程度的魔法陣一旦失控,那麼結果就是災難性的!主持者絕對會因此送命的!
  本來布賴特是打算自己上陣擔任主持人的,可是……他的提議被其他人否決了,就連沙利葉也不支持,理由是他的力量雖然很強但是比較斑雜,與黑暗之神的聯繫也沒有沙利葉那麼親密。
  呃……好吧,這兩條他沒有辦法反駁,因為他確實不是單純的黑暗力量的使用者,而且論及和黑暗之神的關係,他也比不上黑暗之神的創造者。
  但是……好吧,他沒法解釋,除非交代出自己的真實身份,否則的話不可能說服那些人,現在他是比沙利葉更為適合的主持者的。
  所以布賴特所能夠做的就是盡可能的加強警備,以杜絕一切可能的意外事件的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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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七十九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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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法陣建築的地方選擇在了魔域的血殞山谷,會選擇在這裡除了魔域一貫是黑暗之神和死亡之神把持,居民以魔族、暗之精靈和冥靈族為主,即使有少量的人類也都是這兩位的虔誠的信徒,被邪教的人入的可能性最小之外,最重要的還有這裡是前一次黑暗之神和死亡之神撕開空間在深淵的魔族和冥靈族的軍隊進入魔域的地方,從這裡再一次撕開空間構建穩定的空間通道比別的地方要容易一些。
  果然不出所料,他們這邊要打開通往深淵的通道的消息很快就被邪教那邊知道了,破壞者一個一個的冒了出來。
  邪教那邊為了破壞他們的行動還真是什麼手段都有,不過在布賴特的嚴防死守之下完全沒有佔到任何的便宜,甚至還得不償失的暴露了幾個在聯合議會這邊潛伏的間諜和據點。
  不過讓布賴特感到不悅的是,即使如此那個潛伏在聯合議會高層的間諜也沒有露出任何的馬腳,要知道布賴特這一次可是大撒網的,幾乎所有可以接觸到這個秘密的聯合議會的高層身邊都有人監視,但是……除了發現一些人收受賄賂,私養情人等等無關緊要的事情之外,完全沒有收穫,沒有任何一個人和可疑分子接觸,甚至連魔法監控的手段都沒有發現這些人使用魔法的手段和可疑分子聯絡。
  該死的!到底那個間諜潛伏在哪裡啊?!
  呃……要是布賴特知道他所謂的間諜其實是那位異法者的分身的話,一定會更加驚訝的。確實,將自己的化形分身潛藏在敵人的陣營裡可以快捷便利的得到消息,畢竟分身和本體聯絡是心靈層面的溝通,快捷方便又安全。但是同樣的,危險性也是非常大的,因為分身一旦暴露很容易被敵人圍剿,而一個分身的殞落是會對本體造成不小的影響的。
  尤其是在這種戰爭時刻,被敵人圍剿,那麼他是絕對沒有時間修養,以恢復那在靈魂層面的傷害的。
  正是因為沒有發現那個深藏的間諜,為了沙利葉安全,布賴特下到達了全面的禁言令!而且將魔法陣建築的地點完全隔離了起來,所有的人員早早的駐紮其中,除了將要參加儀式的人之外,就連其他的負責保護工作的賢者和大司祭們都不知道魔法陣啟動的真正時間。這就從根源上徹底的杜絕了消息洩漏的可能性。
  至於魔法陣啟動之後,確實在魔法陣啟動之後那明顯的聲光效果和魔力波動是無論如何也無法隱藏的,但是只需要五分鐘不到的時間,真正會為施法者帶來危險的部分就可以結束了,剩下的就是等待空間穩定和加固通道的安全性而已,那是黑暗之神的事情,不需要他來擔心。
  布賴特所需要做的就是要保證在始發的五分鐘之內沙利葉的安全,敵人的反應再快,在五分鐘之內也很難組織起什麼有效的進攻手段的。
  接到了黑暗之神的神諭,反覆檢查過最後一遍,確認魔法陣沒有任何錯誤之後,身穿黑色的賢者長袍的沙利葉走到了魔法陣的中間,她舉起了那把布賴特用創生之劍的贗品改造的法杖。
  「開始吧。」沙利葉的聲音沉穩平靜的宣佈道。
  隨著沙利葉的話音,布賴特和暗黑大司祭各自走到了魔法陣的兩翼各自站定,死亡大司祭和一位水系的賢者站在左右外側翼。
  由沙利葉領頭,五個人同時開始吟唱咒文。
  「以創世女神迦那西亞的名義,吾等在此呼喚,約束空間之力,以吾等的魔力為橋樑,以吾等的精神之指引……」
  隨著他們的吟唱聲,魔法陣被發動了起來那強大魔力波動即使是遠在數里之外都可以很清楚地感覺得到。
  外圍警戒和守備的那些賢者和大司祭們也都緊張了起來,召喚空間通道的儀式已經開始了,也就是說接下來的五分鐘就是關鍵,絕對不可以讓任何人打攪。
  但是邪教的人顯然不打算讓他們如願,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的在魔法陣被發動的瞬間,邪教的攻擊就降臨了,而那攻擊就來自他們的身邊!
  最外圍負責防禦工作的是一些從各國的部隊之中抽調而來的精銳,他們沒有接近血殞山谷的資格,只是負責更遠處的平原上的防禦和巡視工作。
  正是這些來自各國的人類之中似乎是混入了邪教的奸細,要不就是一些人被消解控制,總之來自內部的攻擊是最不容易防範的,更無恥的是那些混入其中的人似乎是使用了某種影響感官的精神力法術,或者是使用了某種藥劑,一團接一團的血腥色霧氣從那些部隊之中騰起,帶來了無可抑制的混亂。那些被血色濃霧影響的士兵完全陷入了狂亂之中。
  外國的動亂並沒有想像到那些賢者和大司祭們,這種程度的攻擊還不需要他們出手。而山谷之內更加不受影響,在說沙利葉的引導下,那漫長的咒文合奏還在悠緩的繼續著。
  「……吾等呼喚,眾神之母,執掌萬物的創世女神迦那西亞啊,您所執掌的空間,您所執掌的力量……」
  在他們的面前空間已經出現了扭曲,甚至已經有漆黑的裂隙憑空出現,而那些空間的裂隙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的延伸,整個儀式進行的出乎意料的順利!
  廢話,這是借用創世女神迦那西亞的力量來施展的法術,當法術的引導者是創世女神本身的時候,想要不順利都是不可能的!就算是女神並沒有覺醒,甚至沒有過去的記憶,也絲毫不會對此造成影響——靈魂與力量本質是不會因此改變的。
  就在沙利葉深吸了一口氣,正要準備開始第三階段的吟唱的時候,異變突然發生了。
  在他們的背後,空間突然被劃開,兩道人影從其中飛射而出,目的地正是站在魔法陣的中間的沙利葉!

 

 

  第一百八十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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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需要布賴特吩咐早已經潛伏在一旁的夜翼帶領著他的兩位同族在千鈞一髮之際攔下來這兩個突如其來的刺客。
  以神力直接開啟通道抵消空間!
  看起來那個潛伏起來的間諜還是很有些手段啊!居然在這裡為那個異法者留下來引導空間的坐標。而且那個異法者夠大膽的,這種神力打開的通道完全不適合凡塵中的生物使用,除了神祇自身,神祇的使徒之外,就只有極少量的神眷極高的幸運兒可以平安的穿過這個通道。也就是說這一次出現的絕對是異法者手下的精銳之中的精銳,而且這個通道絕對是單向的,在這一點兒上布賴特對於自己的佈置還是很有信心的。
  那個異法者能夠突破他的佈置打開空間的通道就已經算是很了不起了,要是這個空間通道是雙向的,那麼布賴特乾脆直接自殺回歸神職算了。
  這也就是說這些前來的刺客不管任務是否成功都沒有活著回去的打算!
  作為異法者旗下的精銳,這兩個人的實力絕對非同凡響,至少夜翼就抵擋的很辛苦。他是法師啊!正面抵擋刺客這種事可不是一個法師應該干的啊!!這種充當盾牌的活應該讓那條皮厚的金龍來做,不應該找他這個纖細的精靈啊!
  即使心裡在不停的抱怨,夜翼還是把其中的一名刺客擋下來了,讓那個刺客完全沒有任務脫身的機會。
  但是他的兩個同族就沒有那麼好的運氣!
  這兩個邪教的刺客在一衝出空間通道瞬間就對眼前的情況作出了判斷,當夜翼他們出現攔截的時候,實力較弱的一個就主動找上了夜翼,而另外一個去對付那兩個暗之精靈族的刺客。
  刺殺者與刺殺者之間的對決!
  勝負就是一瞬之間的事情。儘管夜翼的兩個同族已經是暗之精靈族刺客中的佼佼者,但是對上異法者精心培養出的精銳還是差了那麼一些。所以只是一個錯身之間,兩名迎上去的暗之精靈族的刺客就落敗了,無力的倒在地上失去了生命。
  刺客的突然出現讓沙利葉微微吃了一驚,但是事到如今她的持咒已經不可能停下來:「吾之名為沙利葉•哈碼流•梅丹佐,吾在此奉獻吾的魔力,以吾之靈魂為道標,引導空間之力……」
  沒有絲毫猶豫的,沙利葉開始了第三階段的持咒,完全沒有把任何一分注意力放在那些突然出現的刺客的身上——這是一個非常複雜的法術,容不得半點兒的分神。而且……沙利葉露出一個不可見的笑容,她相信布賴特,相信布賴特可以很好的保護她的!
  沒有辜負沙利葉的信任,布賴特雖然因為錯誤的估計了敵人可能的實力,而導致了夜翼負責的第一道防線的失敗,但是這不代表布賴特沒有準備後手。
  他使用了交錯吟唱的方法,這讓在場的兩位大司祭和那位水系賢者幾乎發瘋!
  交錯吟唱就是把兩個法術的咒文參雜在一起,這麼做等於是把自己的精神力一分為二同時操作兩個法術。
  一般來講有些實力的法師都會這種技巧,卻沒有什麼人真的使用,因為同時操作兩種不同的元素排列根本就是噩夢,很容易產生錯亂導致法術失敗。
  然而,布賴特的法術成功了!
  他夾雜在第三階段的持咒之中的是一段很短的導言,拆成了三個部分夾雜在第三階段的持咒之中完成,隨著他的導言,在這個空間魔法陣的外圍,一個隱秘的魔法陣被啟動了!
  這個魔法絲毫沒有和正在運轉中的空間魔法陣發生任何衝突或著是干擾,兩者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就好像本來就是一體的一樣。
  正是因為這種種的震驚,讓那些大司祭和賢者們沒有發現布賴特所吟唱的第三階段的持咒被他作了些許的改變。
  即使他是毀滅之神的轉生,在這種程度的儀式魔法之中使用交錯吟唱也還是太吃力了,所以他不得不選擇稍微變通一些的方法,他在吟唱之中加入了自己的真名——使用自己的力量總比借用別人的力量容易一些。這就使得這個法術從借助創世女神迦那西亞的力量轉換為了同時借助他與迦那西亞兩個人的力量,也就是說他成為了和沙利葉等同的另外一個引導者。
  兩位初始之神的力量可不是說笑的,就連在深淵那邊的黑暗之神都感覺到了,不過這位黑暗之神沒有任何的意外就是了。既然毀滅之神本人就在那一邊的魔法陣之中,那麼這個法術之中會出現毀滅之神的力量就沒有任何值得奇怪的地方不是嗎?
  這種神力的改變那些處於儀式之中的大司祭和賢者反到沒有感覺——他們的力量還不足以讓他們發現其中細微的神力變化,僅僅就是感覺到力量的操作更為容易了一些,空間的力量也變得更加平順。
  呃……有點跑題了,讓他們把視線轉回到那個異法者派出的刺客的那裡吧。
  這位可憐的刺客確實倒霉了一些,可是瞬間秒掉兩名高段位的暗之精靈的刺客他的實力不可謂不強,但是誰讓布賴特對沙利葉的安全已經關心到了一種有些離譜的程度。
  除了讓夜翼帶著族人充當暗衛之外,布賴特還佈置下來層層的陷阱,現在這名刺客所撞上的僅僅只是其中的一個而已,就算他有本事突破這一層的空間護壁,那麼接下來等待他的還有更多的陷阱。
  為了把這些陷阱完美無缺的鑲嵌進這個大型的儀式魔法的魔法陣之中,又不能夠對這個儀式魔法造成任何的影響,可是費了布賴特不少的腦筋,甚至連神語法陣都被他加進去了。
  布賴特的時間卡的很準,正好是那個刺客衝到空間護壁位置的時候,空間護壁被啟動了,毫無防備的刺客一頭撞上突然出現的空間護壁,直接被交錯的空間之刃撕扯得粉碎……

 

 

  第一百八十一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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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吾之掌中,握有神授的權柄,空間的壁壘化為虛無,連界的通道在吾等眼前開啟,以穩固之 空連接深淵之路,開啟吧!空間之路!」
  在那刺客死亡的時候,沙利葉也完成最後的吟唱,整個儀式魔法對於人類世界這一邊而言算是告一段 落了,剩下的就是等待,等待空間的通路變的穩定,就可以把大軍開到深淵去了。
  這種神力支撐的通道沒有什麼意外的話需要大概四十個小時左右的穩定時間,然後大概可以維持八到 十天的樣子。
  因為儀式的完成,沙利葉鬆了一口氣,她要些搖搖欲墜,依靠著法杖才算是站穩。沒有辦法,這個儀 式魔法消耗的魔力和精神力實在太大了,她的魔力基本已經被抽空了,現在還可以站穩,而沒有像兩位大 司祭那樣乾脆坐在地上站不起來就已經很不錯了。
  布賴特雖然魔力消耗的也很嚴重,但是他的狀態無疑是五個人之中最好的,起碼他還可以有力氣走到 沙利葉的身邊噓寒問暖。
  因為儀式魔法的結束而放鬆下來的布賴特並沒有注意到僅剩下的那名刺客的舉動,確實這個刺客被夜 翼糾纏住完全無法脫身,身死落敗也只是時間問題,但是就是這短短的一瞬間一切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 化!
  就在布賴特舉步走向沙利葉的那一刻,那名刺客突然之間放棄了和夜翼的纏鬥轉過身,似乎想要撲向 魔法陣的樣子,任憑夜翼將足以致命的魔法砸在他的頭上,在死亡降臨的一瞬間,這位刺客悄悄地從懷裡 掏出一個東西捏碎。
  一點點兒的淺藍色的煙霧迅速的瀰散在四周,然後就消失不見了,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甚至連夜翼 都沒有注意到這個刺客的動作,沒有發現那煙霧,只是為了刺客那如同自殺一樣的舉動有些不解而已。
  不過很快的,夜翼就沒有時間為了這種事情不解了,因為他看到原本依著法杖休息的沙利葉小姐突然 鬆開了手,整個人頹然的倒了下去。
  布賴特快步上前,按住了倒下去的沙利葉。
  在開始的時候他沒有太擔心,只是以為沙利葉是因為魔力和精神力消耗過大而產生的眩暈而已,但是 很快的他就放棄了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因為他看到沙利葉的臉色泛起淡淡的青紫色,出現了非常嚴重的 精神力渙散和魔力異常波動的情況,不管是精神力渙散還是魔力異動,對於一個魔法師而言都是非常嚴重 的事情,一個不慎就可能致命,即使及時救治也會使實力大打折扣,至少要下降一個位階,倒霉一些甚至 從此失去施法能力也不是不可能。
  緊接著他感覺到自身的精神力也出現了渙散的症狀,魔力的波動也變得劇烈起來,對此布賴特心中一 驚,然後強行把這些症狀都壓制了下去——這些對他而言不是什麼嚴重的麻煩,頂多是幾天之內無法動用 高段位的魔法而已,只需要稍微自行調整一下就可以了。
  但是……他是神祇的轉生啊!能夠影響到他,那就意味著可以輕易的將任何的賢者或者大司祭送進死 神的懷抱。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尚未覺醒的沙利葉,這種情況足以摧毀沙利葉人類的身體,讓她因此直接 回歸了。
  該死的!這是怎麼一回事兒?為什麼只有礙他和沙利葉受到了影響,另外的那個水系賢者和大司祭們 都沒事?
  只是暫時沒有時間讓布賴特想這些了,現在最重要的是保住沙利葉!否則的話他就只能夠選擇自殺和 沙利葉一起回歸了!
  「你盡量收斂精神力,剩下的什麼都要管沒,交給我就可以了!」

  沙利葉的情況已經嚴重到不允許她開口了,她只是點了點頭表示了對布賴特的信任,就閉上了眼睛截 斷了自己對外界的一切感官,全心全意收斂起精神力以緩解精神力潰散的問題。畢竟比起魔力異動,精神 力的潰散是更加致命的。
  到了這個時候夜翼也終於反應過來了,他直接跑到自己主人的身邊恭敬的說道:「主人?」他在等待 自己主人下令,畢竟對於賢者等級的精神力潰散和魔力異動他是沒有任何辦法的——實力在他之下的施法 者要是發生了這兩種情況他多是可以對付。
  「封鎖這裡!任何膽敢靠近的人殺無赦!」布賴特的說擲地有聲,其中所蘊涵的殺氣,讓那些累得連 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的賢者和大司祭們背後一陣發冷。
  時間稍稍向前回溯一點兒,就在那個異法者的刺客捏碎了懷裡的東西的時候,在天青帝國的都城,一 個正在和都城中的大貴族開會,為了那支即將進入深淵之中的軍隊裡的利益分配問題相互扯皮的年輕貴族 突然之間僵硬了一下。
  「怎麼了,不舒服嗎?要不要休息一下?」坐在他的身邊的正是克厄斯•比亞•耶邏葉。不過他的話 雖然是那種關懷的話語,但是語氣裡的幸災樂禍要是去掉就比較有說服力了。
  很明顯的這兩人並不和睦,「不,沒事。」那個年輕的貴族淡淡的說完之後便把注意力移開了,不再 理會克厄斯。
  對此克厄斯到也不以為意,反正他們的不和是有目共睹的,要是那天這個傢伙真的對他很親切那才有 鬼呢!
  相對於克厄斯的隨意,那個貴族青年雖然也表現的雲淡風清的樣子,但是在心裡卻已經開始了新的算 計。
  在剛才的時候,他感覺到他賜予那些刺客的藥劑已經被使用了,那藥劑是以大量靜滯的空間之力為引 導,引發精神力潰散和魔力異動的,也是說只對剛剛完成了大型空間法術的施法者有效,其中在吸收了最 大量的空間之力的儀式引導者身上見效最開,只需要幾秒鐘的樣子,其他的輔助者則會根據自身的修為不 同,在其後的三到五天之內發作。這個藥劑被使用,那也就意味著連同深淵的通路在人類世界這一邊已經 完成了。
  真是該死呢!他在人口基數上明顯處於不利的地位,要是真的同時兩線開戰的,對於他的教派而言是 非常吃力的。
  好吧,往好的方面想一下,這一次至少除掉了敵人的兩位大司祭和三位賢者,其中不但包括兩名潛力 無限的暗黑系的年輕賢者,也包含了現任的聯軍總指揮官,這樣子的損失足以讓聯軍亂上一陣子的了,也 為他稍微爭取了一些時間。
  而且……那位少年的總指揮完全是憑借雷霆萬鈞的實力,神殿系統的大力支持強行壓下一切競爭者上 位的,在他死後那個空出來的位置必然會引起各方的爭鬥,適當的操作一些就可以讓這爭鬥擴大,以進一 步削弱聯軍的實力。
  嗯,還是和本體商量一下吧,有些事情還是本體那邊動手比較方便。

 

 

  第一百八十二節
  即使有即將反攻敵人的基地的消息在四下流傳,也絲毫無法掩蓋聯軍方面的失利,一位水系賢者的死亡,暗黑大司祭死亡,死亡大司祭失去施法能力,兩位暗黑系賢者重傷!

  這樣子的損失足以讓命中們陷入慌亂,讓聯合會議的人抓狂了,即使是布懶特的那些死敵,現在也在由衷的祈禱,希望依然在昏迷之中的兩位年輕的暗黑系賢者可以挺過這一關,否則的話聯軍的損失就太大了。
  當然,進軍深淵的行動是不會因為布懶特這位總指揮的昏迷而停頓的,只是指揮的權利暫時由聯合議會接掌而已——牽扯到各方的利益一時之間根本就選不出適合的接任者,進軍深淵的行動又不能耽誤,所以只好暫時這樣 了。
  在通往深淵的空間通道開啟並可以通行之後的第四天,也就是布懶特和莎莉葉昏倒之後的第六天,布懶特就先醒過來了。
  布懶特的清醒讓夜翼和塞多欣喜不已,要知道這些天以來布懶特和沙利葉的情況一直很糟糕,害的他們以為這兩位就會這樣回歸呢 !
  現在……真是太好了,主人終於醒來了!既然主人已經醒來了,那麼沙利葉小姐那邊應該也就不需要擔心了。
  在幾個人之中布懶特毫無疑問是受到那致命的藥劑影響最小的一個,要不是因為救治沙利葉,那藥劑根本就對他沒有太大用處,頂多就是讓他兩、三天之內不能動用太高級的法術而已。
  但是現在……布懶特露出了無奈的微笑,現在他的狀況有些糟糕,大概需要在過三,五天的時間才能夠恢復到可以正常行動的狀體,至於恢復實力,最少要到兩個章節的時間。
  看著在自己身邊哭哭啼啼的母親和大姐,以及一臉擔憂的父親,布懶特張開嘴想要說些什麼安撫一下自己的家人,卻發現自己的喉嚨乾澀的只能夠發出一些無意義的單音。
  幸好夜翼他們也在一邊,對這自己的精靈和龍使一個眼色,聰明的夜翼馬上就明白了自己的主人的意思,開始擔負起安撫主人家人的任務。在主人昏迷的這段時間裡,同樣的事情他可沒少做,就是效果不好而已,不過現在主人已經清醒過來了,安撫起來就容易的多。
  著幾天一直處於烏雲蓋頂的狀態的聯合議會似乎終於有了一些雲開日出的跡象,在布懶特清醒後的第二天,沙利葉葉清醒過來了,而且經過生命神殿的聖女診斷,這兩位在經歷了精神力潰散和魔力的導東的雙重打擊之後,葉僅僅是精神力與魔力的過渡消耗,身體虛弱除此以外沒留下任何的後遺症,只需要好好的調養一段時間就完全可以恢復到以前的狀態,在實力上不會有任何損失。
  這是一個好消息,也總算讓聯合議會的眾位鬆了一口氣,同時也讓那些在布懶特昏迷期間對於總指揮官的位子虎視眈眈的傢伙選擇了偃旗息鼓,畢竟之前布懶特那血腥暴力的手段大家都是有所耳聞,誰也不想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比起恢復速度,布懶特可比莎莉葉要快多了,至少當一個章節之後,布懶特這傢伙已經可以活蹦亂跳的到處跑的時候,沙利葉葉就是剛剛可以坐起來稍稍活動一下四肢而已。
  「莎莉葉,今天有沒好一些?」每天早上起來以後都要到沙利葉的房間來看以下,是布懶特可以下床走動之後每天必做的事情。
  「好多了。」靠在軟墊之上上坐起來的莎莉葉淡淡一笑。
  「起色比昨天好了一些,嗯,也沒有發燒。想吃什麼?今天會從南方運一些新鮮的水果過來,要不我去拿一些。」
  「不用了,你昨天帶來的水果我還沒吃完呢!你好歹也是總指揮,就這樣什麼事情都不管不太好吧?」
  「管他呢!我現在正在休假中!」布懶特一臉的滿不在乎,反正聯合議會那邊暫時是不會有人敢說什麼的,所以他當然要多休息幾天,一旦開始工作他都是不可能在有時間休息了。
  更何況現在真的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軍隊雖然已經開到深淵去了,但是也不是馬上就可以開戰的,先要讓那些來自人類世界的軍隊適應深淵的環境,畢竟他們是要離開神眷之地,在深淵的荒野之中行軍的,即使有魔法水晶的保護,那裡的自然環境也還是非常嚴苛的啊 !不讓那些傢伙花上一些時間慢慢適應的話,光是在行軍的途中就會損失慘重的 ,真的那樣的話仗就不用打了。
  而在目前的戰線之上,因為敵人不得不分兵回援自己位於深淵的基地的緣故,聯軍在前線的壓力已經小了很多,本來是一個反攻的好機會,但是鑒於聯軍自身的傷亡比較嚴重,不少部隊因為缺編嚴重而編製混亂,在加上賢者和大司祭的死亡打擊了士氣,所以聯合議會已經下達了修整的命令,短時間之內是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動作了。至少也要等到深淵那邊打起來,這裡才可能對邪教進行反攻。
  正是因為這樣,布懶特才可以放心的休假,否則的話他也不會如此休閒的。
  「夜翼會抱怨的」實際上莎莉葉已經不止一次的看到這個可憐的精靈一臉哀怨的看著布懶特了,似乎是布懶特吧很多應該他做的工作都扔給了夜翼。
  布懶特毫無愧疚的說道:「那就讓他抱怨,我是他的主人,服從我的命令是他應該做的事情!」
  有這樣的主人,可憐的夜翼你就繼續忍耐吧!

  「對了,我今天不能陪你吃飯了,因為龍族的使者來了,我被那些老傢伙要求必須出席。」布賴特總算是想起自己的主要目的了。
  不管是龍騎士的身份,還是聯軍總指揮的身份,都注定了布賴特沒有缺席的借口。
  「龍族的使者?」
  「是的,龍族的使者,這一次龍族恐怕是要正式參戰了!」

 


  第一百八十三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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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族的正式宣佈參戰對於聯軍而言無疑是一劑強心劑,尤其是當年五位成年巨龍在聯合議會總部所在的城市上空飛過的時間,極大的鼓舞了聯軍的士氣,甚至可以說是沖淡了之前因為損失了大司祭和賢者所帶來的那種悲觀的情緒。
  也正是因為龍族的到來,讓布賴特陷入了無可避免的忙碌之中,以至於讓他連陪伴沙利葉的時間都沒有了,只能夠每天早上匆匆的問候一下而已。
  龍族雖然高傲又看不起人類,但是對布賴特的態度卻出乎意料的好——有了自己的未魂妻的前車之鑒,塞多礙於主人的命令不能夠說出自己主人的身份,但是提供一些暗示給自己的族人還是可以的,省得一不小心惹惱了他的主人,那可就無比悲慘了。他的暗示含糊,卻也足以讓龍族知道他的主人和諸神關係密切,至於族裡的長老是怎麼猜測主人的身份的,又是怎麼和這一次派遣出的使者交待的,塞多就不清楚了,反正在他看來現在這個樣子就已經很好了。
  只要不惹惱他的主人就可以了,至於主人的身份就讓他們慢慢去猜好了,反正再過不了不久主人就會回歸,到了那個時候一切就真相大白了。呃……龍族的時間觀念和人類完全不同,一百多年的時間對他們而言真的是很短暫的。
  好不容易安頓好了這些龍族,剩下的就是具體結盟的事宜的商談。龍族做事很少繞彎子,那些政客的那套也完全無法用在龍族的身上,所以正個過程進展的非常迅速,很快雙方就達成了初步的意向,布賴特也終於抽出了一天的時間,放下了他的工作去陪伴他的愛人。
  這是一個風和日麗的上午,吃過早餐之後,沙利葉正靠坐在床上,手中翻閱著一本時下流行的詩歌集。看她那心不在焉的樣子就知道,這本書她根本就沒有看進去。
  本來沙利葉就對這些吟誦風花雪月的詩歌沒有什麼興趣,有那個時間她還不如看一看法術書,哪怕只是基礎的魔法理論之類的東西也比這個玩意強。遺憾的是,為了盡快恢復精神力,任何會對精神力造成影響的事情都被布賴特禁止了,而她的父親也對布賴特的這個決定舉雙手贊成——大部分的魔法書籍都只有魔法師才可以閱讀,就是因為這些書籍在書寫的時候就在文字中灌注了魔力,成為了一種特殊的魔法物品,自然在閱讀的時候會消耗少量的精神力,一般情況下對於達到閱讀條件的法師而言,這樣子的消耗是微小到可以忽略不計的。
  「小姐,吃藥了。」愛麗莎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托盤上除了裝在金盃之中散發著濃郁的苦味的藥水之外,還有一小碟切成小塊有裹了蜂蜜的蜜花果。
  看到那杯藥,沙利葉相當孩子氣的轉過頭看看窗外,她討厭吃藥!
  對於自家小姐的任性,愛麗莎沒有任何的辦法的,除了不斷的好言相勸之外,就只有找外援了,而這一次,愛麗莎可是找好了外援才進來的啊!
  跟在愛麗莎身後進來的布賴特也沒有說什麼,直接拿起托盤上的金盃,來到了沙利葉的床邊。
  「喝藥了。」他把金盃往沙利葉的面前一放。
  「不要!」沙利葉一點面子也不給他,說不喝就不喝。
  「這可是你說的。」布賴特也沒有再勸什麼,而是直接端氣杯子把那量本來就不是很多的藥水一口氣都倒進自己的嘴裡,然後轉過沙利葉的臉吻了上去。
  「嗚……」這樣子的變故著實嚇了沙利葉一跳。
  而站在一邊的愛麗莎很好的遵守了非禮勿視的信條,把裝水果的小碟子放在床邊的小桌上就退了出去,離開的時候還輕手輕腳的關上了門。
  片刻後,布賴特才滿意的放開了沙利葉,依依不捨的舔了一下她的嘴角流出的藥汁,聲音有些低沉的說道:「我不介意以後都這樣餵你吃藥。」
  「咳咳……」有些被藥水嗆到的沙利葉狠狠地甩給他一個白眼,「不必了,我會自己喝的。」
  再這樣子的話……那可就丟臉死了啊!連嗆帶羞的,沙利葉的小臉漲得通紅通紅的。
  布賴特顯然對這樣子的結果相當的滿意,不但可以讓沙利葉乖乖按時吃藥,也讓他自己得到了享受,很不錯的結果不是嗎?
  看起來夜翼那個傢伙有的時候也是可以想出一些好的主意嘛!
  鑒於這兩隻都是披著年輕外皮的老妖怪,所以就算是害羞也不可能持續多長的時間,更加不可能因此鬧彆扭。氣氛很快就恢復到了正常的狀態,心情很好的布賴特拿過裝著蜂蜜水果的小碟子,用精巧的銀叉,一塊一塊的餵給沙利葉吃,也順便往自己的嘴巴裡放了幾塊——天殺的!那藥水的味道難喝死了!
  一小碟的水果很快就吃完了,沙利葉無聊的晃了晃手裡的書:「下次不要再拿這種無聊的東西給我了。」閱讀是她現在唯一的消遣活動,所以她有很充足的理由要求布賴特提供更加適合的書籍。
  「你現在需要絕對的靜養,這些可以培養淑女氣質。」前半句是關心,後半句就純屬惡趣味了。
  淑女?沙利葉再一次翻了一個白眼,她從來就不認為這個詞和自己有什麼關係。
  「哪怕是遊記或者地理之類的東西也比詩歌要好,就算是歷史書也行啊!」
  看著沙利葉帶著幾分祈求的眼神,布賴特舉手投降:「我會讓愛麗莎拿一些你感興趣的書籍過來的。」
  看了看散滿陽光的庭院,布賴特說道:「外面陽光不錯,我們去曬曬太陽吧。」
  「咦……」
  沙利葉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就被布賴特連人帶毯子一起抱了起來,大步的向著房間外面走去。
  「嗯……比原來瘦了呢!看來要吩咐廚房多做一些有營養的東西了。」
  「不用了,最近已經吃的很多了。」沙利葉環抱住布賴特的脖子,讓自己待的更舒服一些。
  「不行!」布賴特的語調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怎麼也要好好補充一下營養,魔法師的身體本來就比較虛弱,不好好調養怎麼行。」
  好吧,沙利葉放棄和布賴特講道理的打算,反正最後吃不吃還是她自己做主的。

 

 

  第一百八十四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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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殿之中的庭院因為有神殿結界的籠罩,四季的變化並不分明,大多數的時候都維持在一個相當適宜的溫度,其中的各種繁茂的植物更加是一年四季常綠不敗。  呃……好吧,死亡神殿例外,那裡濃厚的死亡氣息使得其中只有很有限的幾種植物可以生長。
  這裡黑暗神殿後方的花園,不同於神殿前方開闊的花園空地,這裡屬於神殿的內廷,一般的信徒幾乎不會出現在這裡,會在這裡走動的大多是神職人員。
  庭院內的應有的基本要素雕像、噴泉、水池、日晷、涼亭、小橋、籐架、座椅這裡一個不少,布賴特所選擇的地點就是一處傳統款式的籐架,那是一個簡單的半封閉式的木構造物,上面滿滿的纏繞著爬籐月季,為庭院營造一個安逸又隱秘的角落。這個籐架可以遮蔭,又正對著庭院之中的水景,那是一個帶有簡單的噴泉的池塘。水晶瑩剔透,清澈幽涼,靜若處子,而飛濺的噴泉則會給池塘增添幾分動感與情趣。水讓人心胸開闊,而水中的植物則為水池增添了幾分柔美。
  愛麗莎在就在布賴特的吩咐下帶著幾個輔祭手腳麻利在籐架之下做好了佈置,為沙利葉準備的躺椅上鋪著柔軟的羊毛毯子,放了好幾個鬆軟的靠墊。躺椅的旁邊是一個木質的小桌,上面有三層托盤的點心架,擺滿了精緻的小點心,一大壺鮮搾的石榴汁配上兩隻水晶杯。
  做好了準備之後,愛麗莎很知趣的打發了那幾個輔祭,自己也走到池塘另一側的樹蔭出坐下,這裡即不會打攪那兩位的甜蜜私語,也可以隨時聽到小姐的召喚聲。
  布賴特小心翼翼的把沙利葉放在躺椅上,又為她蓋好了毯子:「怎麼樣?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這還是沙利葉在受傷之後第一次離開房間,所以布賴特會有些緊張過度也是很正常的。
  「沒事的,我才沒有那麼虛弱。」確實沙利葉承認魔法師的體質普遍偏差,但是這也不代表她是那種一碰就碎的水晶娃娃。總體來講她的身體在受傷之前還是很健康的,可比身為英格麗的時那具被死亡之力侵蝕的身體健康多了。
  即使如此,她也沒能夠阻止布賴特的過度關懷,不過……這種感覺也不壞就是了。
  這是一個風和日麗的晴天,太陽在天上盡情的播散著它的光和熱,這裡並非黑暗神殿的總殿,但是在結界的削弱之下,午後的陽光還是變成了一種明亮但不刺眼的狀態,在噴泉噴出的水珠上描繪出金色的光斑,和水珠一起跳躍舞動。
  已經在房間裡悶了太久的沙利葉的心情也如同陽光一般的愉悅了起來,布賴特坐在沙利葉身邊的籐椅上遞給沙利葉一杯石榴汁,兩個人開始了很 愉快的聊天,內容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日常瑣事,甚至有些不著邊際,但是又有什麼關係呢,不管聊得是今天的晚餐的菜譜也好,聯軍最近的機密軍事行動也罷,對於這兩個人而言是沒有什麼區別的,至少對於布賴特而言是沒有什麼區別,只要在沙利葉身邊就好,只要這樣就好!
  話題從下午茶轉到晚餐,轉到海鮮,轉到精靈料理,轉到精靈,轉到草藥,又轉回到精靈族,最後繞到了精靈族的歌謠上面。
  梅丹佐家和精靈族的關係不錯,所以沙利葉在以前的時候,是學過一些精靈族的禮儀和音樂的,不過僅僅是稍稍有些涉獵而已,因為她的天賦在魔法上,再加上父親的縱容,那些大家族的小姐們所謂的禮儀、化妝、舞蹈之類的必修課她都沒怎麼上過。
  「…………  tanya wende nieninqea yar i vilya anta miqilis.(雪花蓮般女子,清風的親吻)  Lissenenar'maska'lalaithtenna'lyeomentuva (再見之前願你有甘甜的水與輕笑)  Aa'menlenauvacalenar'tahwestae'ale'quenle (願你的道路常青,願微風輕拂你的背)  ………………」
  沙利葉的的聲音輕緩的有發音純正的精靈語唱著精靈族的歌謠,確實她的歌聲沒有什麼技巧性可言,也比不上精靈族的舒緩和自然,但是依然讓布賴特聽的津津有味。
  「非常好聽!」隨著最後一個音符的落下,布賴特適時的發出了讚美,然後輕輕的在沙利葉的臉頰上吻了一下。「我非常喜歡呢!」這就有些雙關語的意思了。
  沙利葉的臉上因為他的話和親吻瞬間浮上了一層紅暈,然後那紅色很快隱去,恢復到了正常的狀態。
  「你應該去聽聽精靈族的歌手唱歌,那才是天籟。」這有些接近於廢話,好吧,沙利葉承認她這是在岔開話題。
  沙利葉的反應讓布賴特在心裡再一次的讚揚了一下夜翼,果然這個傢伙也還是有用處的啊!至少偶爾可以出一些有用的主意。
  「在我看來就是海中女妖的歌聲也無法和你相比。」這些甜言蜜語都是發自肺腑,並非是虛偽的恭維。
  然後在這微微有些曖昧的氣氛之中兩個人又開始了漫無邊際的閒聊。
  聊著聊著,話題就不自覺的轉到了現在正在進行神戰之上,不同於胸有成竹的布賴特,沙利葉總是懷著擔憂,畢竟作為英格麗的時候,她曾經經歷過一次神戰的尾聲,親身感受過神戰的殘酷。
  「沒事的,一切都交給我就可以了。」布賴特握住沙利葉的手很認真的說道。他已經大致 摸到了那個異法者的實力底線,所以才沒有擔憂。確實,那個異法者比那些主神要強不少,但是真的對上他或者迦那西亞卻是沒有什麼勝算的。事態真的發展到無可挽回的地步的話,他就提前回歸好了。
  「我會在你身邊的。」沙利葉反握住布賴特的手如此說。
  「是,我們會在一起,永遠在一起。」
  「這是你說的,是你承諾的!」
  「是的,這是我的承諾,我承諾給你永恆!」

 

 

  第一百八十五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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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點心吃得差不多了,吹來的風之中也微微帶上了一點兒的涼意——黑暗神殿就是這一點不好,陽光經過了結界的削弱,所以氣溫會變得稍微有些涼。不過這也是相對而言,實際上神殿內部的氣溫一般都是維持在四季如春的程度。
  庭院裡的溫度自然比房間裡要低,而且已經是午餐的時間了。愛麗莎趁著兩個的談話暫時告一段落的時候過來詢問他們是不是要在庭院裡用餐。
  「不必了,通知廚房把餐點送到沙利葉的房間。」布賴特重新抱起沙利葉,向著神殿的迴廊走了過去。
  「是的。」愛麗莎運用她的陰影行者的速度快速從布賴特和沙利葉的眼前消失。她才不想要當打攪者呢,那會被布賴特少爺修理的慘兮兮的。
  接下來在回去的路上,布賴特都在和沙利葉說一些無關緊要的閒談,話題在無意之間扯到沙利葉的那位哈理斯堂兄的身上。
  「我媽媽昨天寫信來,說是哈理斯已經訂婚了。」
  自從她受傷之後,父親和母親就趕了過來,一直陪著在她的身邊,直到前兩天她的情況好了一些,家裡的事情也是堆積的太多才返回了花都。而母親在回去之後就一直保持著每天一封魔法通信的頻率,愛麗莎都已經習慣每天跑一趟魔法師公會了。
  這一次母親在信裡除了說起哈理斯堂兄的事情之外,還詢問了布賴特的事情,問她想要什麼時候和布賴特正式訂婚?後面嘮嘮叨叨滿滿一張紙,大意就是她和布賴特太親近,導致外頭有些不好聽的風言風語,不如乾脆早點正式訂下來等等……
  當然了,後面這些話她是不會和布賴特說的,不過早一些正式訂婚沙利葉到是沒有意見。她自己是不在乎那些風言風語,但是……父親那邊應該是有些煩惱吧?分家和旁系的那些傢伙,還有一些生意場上的競爭對手,想要落井下石的數不勝數。
  基本上這些人礙於她賢者的身份不敢真的有什麼東西,如果真的惹火了沙利葉,作為一名賢者把他們趕盡殺絕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甚至不需要沙利葉動手,只要放出話來,有的是想要巴結賢者的人代勞的。這是因為這樣,這些傢伙所做的也就是在宴會上指桑罵槐的冷嘲熱諷,協助一下流言的傳播這一類僅限於口頭上的行動而已。
  不過一般的平民百姓是不會顧忌什麼的,對他們而言賢者是太過遙遠的存在反到不是那麼畏懼——一個他們一輩子都可能見不到一眼的存在再怎麼強大業和他們沒有關係,甚至還比不上每週都會至少出現一次的稅官的威懾力。那些傳言就是他們茶餘飯後的八卦談資而已,各種流言蜚語在有心人的推波助瀾之下傳的越來越離譜。
  「這是一件好事啊!」布賴特嗅著沙利葉發間淡淡的香氣,回答的有些心不在焉。
  「是啊!姨媽說等到戰時稍微平復一些就讓哈理斯堂兄結婚。」在貴族之中,哈理斯訂婚的算是非常晚的了。一般的貴族大概都會在成年之前就定下婚約的,哈理斯之所以會拖到現在不過是因為當初姨夫和姨媽打的是和她家聯姻的主意才耽誤下的。

  「結婚啊?那戰爭結束的時候我們也結婚好不好?」布賴特很自然的順著沙利葉的話說了下去,才說完他就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差一點兒後悔的一口咬掉了自己的舌頭。
  該死的!他都在說什麼啊?這是求婚啊!怎麼可以這麼草率!?
  布賴特都已經做好了被沙利葉的回絕的打算了,甚至……要不是因為現在沙利葉身體虛弱,大概會直接掉頭走調吧?搞不好還會給他一巴掌?嗯,至少夜翼扔給他的那幾本愛情小說裡好像是這麼寫的。
  絲毫沒有注意到布賴特不斷變換的臉色和心中的糾結,沙利葉只是稍微愣了一下,然後把臉埋在布賴特的懷裡,輕聲說道:「好啊!戰爭結束我們就結婚。」
  她是早就準備好了,只要布賴特這個傢伙再一次向她求婚,她就會答應的。只是沒有想著布賴特會在這種情況下求婚就是了,吶……看前兩次的求婚場面,她還以為會更浪漫一些呢!
  不過也沒有關係,鮮花、音樂、戒指這些都不是她看重的東西,她只要可以感覺到布賴特的真心就可以了,只要這樣就可以了!
  「啊……呃……」完全沒有想到會得到這樣子的答案的布賴特瞬間進入了思考不能得狀態,愣愣的呆在了原地。
  不過沒有時間讓他石化發呆了,瞬間自靈魂的深處泛起的波瀾將他喚醒,是覺醒!沙利葉就要覺醒了!
  時間靜止了下來,整個世界彷彿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沒有任何的聲音,也看不到任何的顏色,周圍是一望無際的虛無,在這虛無之中既不存在黑暗,也不存在光明,只有彼此的存在,僅此而已。
  沙利葉在布賴特的懷抱之中抬起頭,兩個人四目相對,相互對望著,凝視著,完全無視周圍的一切,眼中只彼此的存在。
  「亞西米勒!」
  「迦那西亞!」
  那是用神語發出的呼喚,語言本身就蘊涵著魔力的神語,深情地呼喚著彼此的名字!
  布賴特左手的小指指根處那一圈纖細的黑色魔力咒文粉碎了,那封印著他身為莫達西•耐文時的記憶的咒文粉碎了,因為他與他的半身的約定已經完成了,所以這咒文自然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在布賴特的記憶封印消失的同時,沙利葉的眼睛也失去了焦距,只剩下一片空濛。
  她的腦海中塵封已久的"意識型態"從靈魂深處被解放,記憶因子如狂濤般灌注,累積了數百億年的智能湧入腦海。
  她知道她是誰了!
  她是創造這個世界的創世女神!創世女神迦那西亞!
  輕輕閉上眼睛,向腦部送出一股精神能量,雖然這股能量不強,但輕而易舉地解開了記憶的封印。過往的記憶如同潮水一樣源源不斷地湧出,不同於在北方凍土那一次,那一次湧現的都是零散無序的記憶的碎片,而這一次在她刻意的引導之下過往的記憶如同時一冊一冊完整的書籍,有序的在她的眼前展開。
  她身為創世女神時那億萬年所積累的智能和記憶,她轉生為人類時的智能與記憶,將這些全部都整理完成是需要時間的。
  沙利葉看了看布賴特,安心的閉上了眼睛,陷入了深深的沉眠之中……

 


  第一百八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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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沙利葉沉浸於自己的精神之海中整理著智能和記憶的時候,就在因為漫漫追求之路終於勝利到達終點興奮的連工作都格外賣力的布賴特和一大堆的公文與作戰計劃奮鬥的時候,在天青帝國的首都郊外一個不起眼的貴族別墅之中,一件小小的,卻影響了整個神戰的未來,將這原本可能拖延上數十,甚至上百年的神戰在短時間之內結束的陰謀正在進行中。
  當然了,策劃這一起小小的陰謀的主人,並沒有想到他的陰謀會造成這麼大的影響,因為他的本意也只是想要給聯軍內部製造一些小麻煩而已,敵人的內部越混亂對他就越有利。而且也很想知道,那個少年賢者能夠為他的愛情做到什麼地步?在諸神的威嚴的面前,他還能夠堅持他的愛情,或者說是就此屈服以保全自己的力量和權位?就算那個少年為了愛情可以挑戰諸神的權威也沒有關係,因為對於他而言那是更加美妙的結局,那會使聯軍方面一下子少掉兩位賢者,而且其中一名還是出色的統帥。
  至於選擇了愛情而失去力量和權位的少年和少女,最後會有怎麼樣的結果就完全不在他所關心的範圍之內了。
  「這個東西真的有用嗎?」喬裝改扮成商人樣子的費沙諾王國的王子埃盧斯看著放在茶几上的兩張古舊的卷軸,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當然有用。」回答他的問題是是一個有著金髮,帶著純銀面具的貴族青年,「這是用五千年以上金龍的龍皮製作的卷軸,用六大精靈族的聖域精靈自願獻出的血液混合而成的墨水書寫,用天空寶石和夜幕寶石的寶石塵固定字跡,連書寫用的筆都是用咒金製成的。是作為頂級的煉金術製品,只要將雙方的鮮血滴在上面,婚約就會自動成立,而且有所有的主神的神力作為保證,絕對不可違反的約定,只有死亡才可以解除。」
  說起來,他的手裡會有這種東西也純屬巧合,這玩意完全是雞肋,很糟蹋東西的那種,沒有人會為了婚姻的契約使用這麼昂貴的東西的——這些珍貴的材料可以用來製作很多更為有用的煉金製品啊——除了當初那位建立了天青帝國的開國皇帝之外。
  這一紙婚書是當年這位皇帝結婚的時候特意製造的,他手裡的這兩張是早期用來試驗的稍微有些瑕疵的試驗品——所謂的瑕疵僅僅是因為不夠美觀,各個主神的神力分佈稍微有些不夠均衡而已。
  其實他還是有些錯怪亞西米勒了,確實當初製作者這種超級奢華的婚書確實是亞西米勒的主意,但是把這兩張當作瑕疵品淘汰掉的絕對不是他——是那些閒得沒事的主神,除了已經陷入沉眠無法發表意見的生命女神之外,其他的幾位主神都為了婚書之上各自的神力所佔的比例斤斤計較。畢竟是母神的婚書,他們能夠作為見證者是榮幸,自然不會願意自己的神力所佔的比例少於別人。
  「真的只要滴上血就可以生效?」那位王子殿下緊緊的握著拳頭。
  「當然。」那個帶著面具的年輕貴族的聲音輕緩就如同時毒蛇的毒液一樣浸入他的心中,「你看,你的父王正在為了那位少年賢者而頭痛,你可以解決這問題不是正好可以得到你的父王的歡心嗎。而且……這裡有兩張婚書……」
  停頓了一下他接著說道:「一位嫁給賢者的公主,和一位娶到了賢者的王子,你認為你的父王會把王位交到誰的手中……」
  那聲音就如同是惡魔的耳語,不斷的誘惑著那位王子。
  「你什麼要怎麼做?」在怎麼愚蠢,埃盧斯也是出身王室,他絕對不相信天上會平白無故的掉下餡餅,陷阱的話還有可能。
  「我和那位賢者有仇,而且……我想要『安菲西亞的眼淚』作為交換。」
  前半句埃盧斯將信將疑,後半句到是讓他感覺到了安心。『安菲西亞的眼淚』是水之女神製造的神器,是非常珍貴的東西,用來交換……其實也還算划算。
  因為『安菲西亞的眼淚』只有水神虔誠的信徒,還必須是純潔的處女可以使用,這件神器對主人的選擇非常的挑剔,雖然一直在王室之中保存著,但是從來就沒有人可以得到它的認可。更何況在諸多的神器之中純輔助性的『安菲西亞的眼淚』算不上有多出色。
  自以為知道了對方的圖謀,埃盧斯稍微放心了一些,接下來就是討價還價的時間了。
  看出了埃盧斯的放鬆,那位年輕的貴族在心底泛起一絲冷笑,其實他要『安菲西亞的眼淚』沒有任何的用處,他之所以會這麼做不過是因為『安菲西亞的眼淚』是費沙諾王國的王室可能拿來作為交換的東西之中最珍貴的而已。
  如果他無條件的幫忙會顯得非常的可疑,但是只要提出適當的交換條件事情的進展就會順利很多。所以對於這位王子的討價還價,他在漫不經心的應付。最後雙方終於談妥了條件,也約定好了交換的時間。
  在那位王子離去,帶著面具的貴族青年招來一名屬下,吩咐道:「給我們的少年賢者找些麻煩,不要讓他那麼快就發現那個愚蠢的國王的小動作,還有,有必要的話可以讓我們的人配合一下那位國王的行動,但是絕對不可以暴露身份。」
  「是的,大人。」
  緊接著那個貴族青年又說道:「當到這件事情一鬧起來,讓潛伏在聯軍裡的人稍微行動一下,把費沙諾王國徹底孤立起來!只有這樣那個愚蠢的國王才會緊抓著最後的『救命稻草』不鬆手,否則的話他要是妥協就有些糟糕了呢。」
  「對了,我吩咐的安插在費沙諾王國的人到位了沒有?」
  「已經到位了,隨時可以執行大人您的命令。」
  「那就好。」那位貴族青年揮了揮手,「你先下去吧,一切按照計劃進行,還有讓塞菲特來見我。」
  「是的,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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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八十七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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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聯軍總部•黑暗神殿
  沙利葉的甦醒大概是兩天之前的事情,即使恢復了身為神祇時的記憶,但是身體的情況並不會隨著記憶的恢復而有所好轉的,那畢竟還是人類的身體。
  所以沙利葉依然只有安靜修養的份,至於我們的布賴特,在沙利葉甦醒之後的第二天,這個好歹也還掛著聯軍總指揮的名號的傢伙,就再也沒有了拖延的理由,不得不動身前往深淵,去指揮反擊邪教基地的戰鬥。
  唯一可以讓他稍稍高興一點兒的就是沙利葉承諾等到她的身體狀況稍微好一些,就會前往位於天青帝國首都的創世神殿,去那裡借助神殿的力量快速恢復實力,然後就前往深淵與他匯合。
  深淵。
  深淵的行軍不算順利,畢竟這裡的自然環境對於人類而言實在太嚴苛了一些,就算是常年生活在深淵之中的魔族和冥靈族也是甚少離開神眷之地,進入真正的深淵的。
  白晝裡略微昏暗的紅色光輝和燒灼一般的高熱,夜幕降臨之後沒有月光也沒有星辰的黑暗和刺骨的森寒,地面上雜亂無章的到處是裂縫和裂坑的。這些裂縫的深度從幾英尺、幾十英尺到幾百英尺,甚至幾百英里不等,不時的有劇毒的煙霧,蝕骨的酸液或者炙熱的岩漿翻湧而出。沒有可供飲用的水源,分佈稀少的一些植物大多帶有毒性,更不用說那些危險的、神出鬼沒的深淵魔獸了。
  幸好的是冥靈族的死靈法師們召喚出了大量的骷髏之類的低等級不死傀儡,這些不需要進食和休息,也不知道疲勞的骷髏承擔下了搬運補給,外圍巡視等等一大堆瑣碎的工作,否則的話單是後勤補給的運輸這一項就很可能會拖垮整個聯軍。
  他們所選的前進道路是在各族的斥候聯合探索之下所發現的通往邪教的基地最為安全的一條道路,避開了火山活躍區、劇毒的酸湖、無底的裂隙、深淵魔獸的聚居地等等高危區域。為了選找合適的道路而犧牲的斥候絕對不是一個小數字,但是和後續的戰爭比較起來,這些犧牲者的數量就又顯得那麼微不足道。
  這些都不是最為讓布賴特頭痛的事情,讓他頭痛不已的是聯軍內部的矛盾重重。國家與國家之間,種族與種族之間,從集合的那一刻起各種各樣的衝突和糾紛就沒有停止過。小到一、兩個人之間的口角,大到幾百上千人的聚眾械鬥,讓處理這些事的官員們一個個都焦頭爛額。即使布賴特在一次大型械鬥之中出動了他的禁衛進行了一次極為血腥的鎮壓,以起到殺雞警猴的目的,情況也沒有太多的好轉,頂多就是沒有人有膽子再聚眾械鬥了而已,私底下三、五人或者七、八的決鬥完全是屢禁不止,每天都有因此產生的非戰鬥減員。
  直到正式出發前,這混亂才算是在各位主人措辭極為嚴厲的神諭和使徒親自降臨的干涉之下結束,涉及其中的人統統各打五十大板,勉強的恢復了最為基本的秩序。
  不過當聯軍部隊真的開始遠離了神眷之地後,內鬥的情況就有了非常明顯的好轉——每天的行軍足以把這些傢伙都累得半死,自然沒有人有精力搗亂了。以至於為了保持足夠的戰鬥力,布賴特不得不降低每一天的行軍強度,就算是這樣在真正的見識了深遠的殘酷之後,也沒有什麼人有膽子搗亂了。
  在行軍進行到第五天的時候,第一波來自邪教的襲擊出現了。邪教的人似乎是沒有大規模的在深淵行軍的技術,他們選擇了小股的精銳進行騷擾。
  不知道這些邪教的信徒是如何做到的,他們居然驅使了……或者說驅趕了一大群的猛毒巨蜂在聯軍前進的路上阻擋。
  這一大群的猛毒巨蜂有成千上萬隻,鋪天蓋地的如同是一大片黑壓壓的烏雲,嗡嗡的聲音就像是雷鳴一樣的震耳欲聾。
  猛毒巨蜂並不是什麼難纏的角色,這個東西主要就是依靠數量取勝,個體的實力相當差勁,基本上在魔法師們群發了幾個範圍魔法之後就被清理一空。
  除了幾個是在倒霉的傢伙被蟄了幾下之後,沒有給聯軍造成任何的損失。但是這僅僅是前奏,接下來那些深淵中的魔獸就是像發了瘋一樣,緊盯著聯軍的隊伍不放,雖然都不是什麼強力的魔獸,但是接連幾次的魔獸衝擊之後,聯軍還是出現了損失。而邪教方面根本就沒有用到自己的一兵一卒,僅僅是在利用魔獸而已。
  這樣子的小股敵人不斷騷擾實在讓布賴特煩不勝煩,佈置了幾個陷阱引誘對方也不見上鉤,不得不抽掉了幾個死靈法師加大了外圍的巡視力度和範圍,甚至連空騎兵都大規模的出動加入到了巡邏之中。
  如此嚴謹的防範到時基本杜絕了敵人的騷擾,可是行軍速度卻一降再降,這讓布賴特有些惱火,因為在路上拖延的時間越長,不但給予了敵人更多的準備時間,而且也會消磨己方的士氣,更不用說那巨大的後勤壓力了。
  情況終於在精靈們同意和死靈法師進行編隊之後有所好轉——精靈是親近自然的生命,即使是暗之精靈也不願意和死靈法師組隊行動。
  在清剿了幾個邪教的小股精銳之後,邪教的人終於放棄了這已經沒有意義的行動,又改變了新的手段。
  邪教的人連續轉換了幾種手段,其目的倒不是想要讓聯軍承受多少損失,就是以拖延時間為目的,雖然布賴特把這些人都處理了,但是行軍的速度終歸還是被拖延了下來。


  第一百八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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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再怎麼拖延,最後聯軍的大部隊到達了邪教位於深淵之中的基地,只是沿途的減員比聯合議會原本預計的要多了一些,因為誰也沒有想到邪教的那些傢伙居然可以驅趕深淵之中的魔獸——雖然不是完全控制,僅僅只是簡單的軀幹但是也夠讓聯軍的頭疼的了,能夠在深淵之中存活下來的都不是什麼溫馴的傢伙。
  作為邪教的根本就基地,在這幾十年的時間之中,這裡被經營的固若金湯——作為深淵之中的城市,永遠不會缺少進行戰爭預演的對象,四下出沒的魔獸們是很樂意替他們檢查防禦工事的堅固程度,淘汰不合格的士兵。不光是這裡,黑暗之神黑和死亡之神建立起的神眷之地也是如此,負責邊境守衛的都是精銳中的精銳。
  這裡的城牆不是特別高,,但是厚度相當的可觀,箭塔、魔法塔和防禦塔密密麻麻的完全覆蓋沒有死角。正規的城牆之外還有土牆、突刺路障和深溝,在這個土牆上裝上射擊孔,這些溝之間的距離相當大,這樣它們可以互相配合,同時對進攻的敵軍射擊。
  而這裡的護城河之中流淌的不是水,而是滾燙的岩漿,散發著致命的熱量和濃郁的硫酸味。
  達到了目的地之後,布賴特並沒有馬上開始組織進攻——反正敵人都已經做好最萬全的準備了,他是沒有必要急在這一時的。紮下穩固的營地,讓一路行來已經有些疲勞的士兵們休息一下才是正經的。
  因為制定了一場持久性的戰爭,所以在營地的修建上,聯軍到是相當的用心,基本是按照臨時要塞的規格來建造的。土系的魔法師和信奉大地女神的神職是建築的主力軍,在魔法的作用之下,厚實的來、臨時城牆很快就有了雛形,簡易的魔法塔也矗立起來,魔法師們開始細心的鐫刻魔法符文,還有神祇祭壇,魔法傳送陣等等一系列的建築紛紛成型。
  這些是後勤方面的事情,不需要布賴特太操心,自然有專門的官員負責,布賴特只需要讓他的副官夜翼注意一下工程的進度就可以了。
  指揮戰鬥對布賴特而言是駕輕就熟的事情,就是處理聯軍內部的關係稍微麻煩一些,但是即使如此在到達之後的第三天,布賴特還是組織起了一次試探性的攻擊。
  理所當然的這一次試探很快就被邪教軍擊退了,甚至連最外圍的土牆都沒有接觸到,不過倒是完成了布賴特佈置下的任務,稍稍的摸了一些邪教軍的底——和在天青大陸戰鬥的那些邪教軍沒有什麼區別,至少目前沒有什麼區別,至於邪教方面是不是還隱藏著什麼特殊的兵種就不是現在可以知道了。想來邪教的指揮官事不可能這麼早就把手裡的王牌投入到戰場之中的。
  還是慢慢來吧,反正布賴特不急,因為聯合議會那邊的煉金術師有一次改良了那種防禦水晶,這樣聯軍的後勤補給線變得更為暢通了,而低級的亡靈們任勞任怨不知疲憊,對環境更不挑剔,完全是最好的苦力選擇。
  兩線開戰,真的進入消耗戰吃虧的絕對不是聯軍方面,天青大陸那邊就不用說了,那裡好歹是聯軍的主場,不管是拼物資還是拼人口,都沒有輸給邪教軍的理由。至於這裡……在這裡確實是聯軍稍微吃虧一點兒,但是也沒有差到哪裡去。
  黑暗之神和死亡之神建立起的神眷之地歷史課比邪教的基地悠久多了,而且也更加廣闊和富饒,支撐起遠征軍的消耗絕對沒有任何問題

 


  十世轉生2-毀滅之神 189

  深淵的戰爭已經進行了兩個章節,聯軍這邊的損失不少,至於進展就不那麼理想了,僅僅是清除了邪教的基地最外圍的一些小型要塞而已,真正距離剿滅邪教的基地還是很遙遠的。
  經過這些天來工程兵和不知疲憊的死靈們不斷的建設,聯軍的總營地已經成為了一個臨時要塞,很多半永久性的建築都被建立了起來,其中自然包括了布賴特的指揮部——大家也都心知肚明,邪教在深淵的基地的規模並不比一個中型國家小,想要完全攻克不是短時間內可以完成的事情,變成持久戰是很自然的事情。
  站在沙盤的前面,布賴特對著自己的精靈問道:「情況怎麼樣?」
  「一切按照計劃進行,邪教方面開始收縮在天青大陸的兵力了,應該是打算回援深淵。」夜翼一邊說著一邊把抱著的一大堆文件放在桌子上,這些都是需要主人親自處理的東西。
  「讓安貝利那傢伙給我盯緊一點兒,我需要知道邪教軍在天青大陸一切大規模的調動,還有通知賽米拉隨時做好出兵的準備,把那幾個偽裝成預備役的精銳軍團抽調上去。」雖然人在深淵,但是布賴特依然遙控指揮著天青大陸的事務。
  實際上這一次大張旗鼓的進攻深淵從某種程度上來講不過是一個幌子而已,甚至連他親自前來都不過是為了加強這個幌子的真實性而已。他真正的目的是給予邪()教軍足夠的壓力,讓他們把派遣到天青大陸的軍隊抽調回來,這樣子的話就可以為天青大陸那邊的失地收復提供極大的便利。
  在清剿了邪教在天青大陸的勢力之後,剩下的就好辦多了,聯合議會就可以集中全部的力量專心的對付深淵中的敵人了。甚至到了那個時候會直接揭開真正的神戰的序幕也說不定——真正的神祇之間的戰鬥!
  當然了,如果敵人不上當,沒有把天青大陸的軍隊抽調回來的話,布萊特是不介意把這裡變成真正的攻擊重點的——剿滅了深淵的基地之後在天青大陸之上的那些傢伙等於是失去了大後方,想要剿滅就容易多了。
  本質上來說,布賴特所在進行的不是陰謀,而是陽謀!
  陽謀和陰謀不同,陰謀的本質決定了它見不得光的特性,陰謀一旦被曝光也就失去了效力。但是陽謀不同,他讓你即使明明知道眼前是一個陷阱也不得不跳下去,因為沒有任何其他的選擇。
  正是因為這樣,即使邪教中有人看穿了布賴特的計劃也是於事無補的,他們也只能夠按照布賴特所計劃的那樣從天青大陸把自己的軍隊撤回來。
  這就是在人數上處於劣勢的悲劇,邪教的根基到底淺薄,根本不可能支持兩線同時開戰的消耗。他們所能做的就是暫時放棄一邊,全力保全另外一邊,僅此而已。
  說起來也是邪教的運氣差到了極點,要不是布賴特和沙利葉早早的就發現了他們的存在,那個異法者早就已經做好在這個世界之上低調的潛伏上上百年,慢慢的積蓄實力的打算,期間就算有一些冒險者偶爾發現了他在大陸之上設立的一些神殿也沒有關係,因為他的那些神殿不是套著黑暗神殿的偽裝,就是會被當做普通的信奉偽神的邪教處理掉,絕對不會有人想到是異法入侵。
  有了足夠的時間發展,他就可以進一步的從大陸之上吸納人口,擴展他在深淵的基地的規模,等到時機成熟自然可以達到他的目的,可惜這一切都已經不可能實現了。過早的暴露了他的存在,倉促之間應戰,這些都是不利的因素,實在是讓那位異法者鬱悶萬分,他的手中還有好幾樣強力的戰()爭武器都處於圖紙階段,因為資源和材料都沒有開始正式製造呢!否則的話絕對可以憑借武器的優勢壓著聯軍打,哪會到如今的地步?
  但是再怎麼鬱悶和詛咒都是沒有用處的,事到如今也只有放手一搏了

  沙利葉進入深淵是一個章節之後的事情,在天青帝都的郊外,借助位於創世神殿的力量,沙利葉攜手黑暗之神一起,建立起了一個半永久性的連同天青大陸和深淵的傳送門。
  這個傳送門的規模不大,每一次可以通過的上限是三百人,每天可以開啟最多三到五次不等,每一次消耗的魔晶石可不是一個小數目。所以很自然不能 作為運輸兵力和物資的用途,頂多就是方便了天青大陸和深淵的聯繫,已經少數的精銳力量的快速調動而已。跟著沙利葉一起進入深淵的除了她的貼身侍女愛麗莎之外,還有聯合議會派遣的部分煉金術師和一些後勤官員。當然了,這些後勤官員之中大部分都是有真材實料的人才,卻也無法忽視其中那一小撮被 塞進來混功績的貴族子弟。對於這一小撮人,沙利葉選擇了無視,混功績這種事情在什麼時候都是無法避免的,只要這些傢伙不太過分,大部分的高層都會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他們不存在。到達了深淵的神眷之地,後,沙利葉就和那些煉金術師與後勤官員們分開了她是要去前線和布賴特匯合,沒有時間在這裡消磨。不過再怎麼不願意浪費時間,在她前往前線之前,有一個地方還是要去的,那就是位於神眷之地中心的那座黑暗神殿!
  深淵中心的這個黑暗神殿與天青大陸之上的那些神殿不同,這個神殿並不是建築來讓黑暗之神的信徒們進行日常的朝拜和宗教活動的,這裡是黑暗之神的居所,是凡人止步的禁地——雖然在百年以前,黑暗之神和死亡之神與諸神的關係緩和,黑暗之神已經重新回到了聖域居住,但是這裡的規矩依然如同以 前一樣,沒有任何的變化。
  現在因為戰爭的關係,黑暗之神黑帝斯離開了聖域重新回到了深淵之中,那神殿之上的神光也因為主神的降臨而重新點燃。


  十世轉生2-毀滅之神 1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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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利葉前往黑暗神殿到也沒有太多的事情,不過是去詢問死亡之神的下落而已——雖然她已經覺醒了,但是想要和聖域聯繫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畢竟她可不像布賴特那樣手裡有一份使徒的靈魂約書,所以這一次來深淵自然就成為了最好的機會。
  進入神殿沒有任何的難度,雖然作為神之居所是不允許凡人進入的,但是在有明確的神諭的情況下,沙利葉在到達神殿的大門口的時候,就被常駐於神殿之中的聖域精靈迎接了進去。
  面對轉生成人類的母神,黑暗之神黑帝斯有些坐立不安。
  死亡之神的下落?
  這就是黑暗之神黑帝斯不安的源頭,沒錯,他知道路修斯那個傢伙在什麼地方,也知道那個傢伙要幹什麼,但是……如果可以的話他真的不想說啊!
  當時路修斯來找他幫忙的時候,黑帝斯雖然覺得路修斯這個傢伙有些衝動,還是同意了幫他的忙。人類的生命的很短,百來年的時間實在不算什麼的。可是誰也沒有想到,居然會在這個時候發生異法者的入侵。
  「你答應了要幫路修斯保密?」看著黑帝斯的躊躇不安,沙利葉不難推測出大概的情況。
  「是的。」黑帝斯沒有說謊的必要,也沒有說謊的膽子。
  「那就算了。」她相信這些主神還是知道分寸,不過玩的太出圈的,「你多注意他一點兒,我不想在戰鬥正式開始之前就折損主神。」
  是的,不要看天青大陸之上一直打得熱鬧,但是對於神戰而言戰鬥還沒有正式開始,一切都不過是雙方的試探,在神戰之中真正決定勝負的是神祇之前的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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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沙利葉通過定向傳送魔法陣傳送到了深淵的前線的時候,正是攻城戰進行的如火如荼的時候,真正的主力部隊已經繼續向前推進,還留在臨時大本營裡的除了總指揮部之外就是布賴特的親衛隊,和一隻負責護衛工作的精銳,原本擁擠喧囂的臨時要塞這個時候清靜了很多。
  負責接待工作的是幾個魔法學徒,這些年紀平均十七、八歲的小傢伙是跟隨自己的老師來到戰場的,不過因為自身的實力問題不可能被編進法師團,就負責一些瑣碎的後勤工作。當然了這些所謂的學徒一般也都有一星或者二星的實力,在同齡人類絕對是佼佼者,實力更差的是不可能出現在深淵遠征軍裡的。
  因為早就接到消息,所以當沙利葉帶著她的貼身侍出現的時候這些魔法學徒們並沒有因此驚訝——雖然自打戰爭開始以來,除了傳送緊急軍情的信使之外,幾乎很少人有單身使用定向傳送魔法陣,通常都是湊上一大群人一起傳送的。
  接到沙利葉已經到達的消息,布賴特雖然很想馬上放下手中的工作去和沙利葉回合,但是遺憾的是他此時正在召開一個軍事會議,只好用心靈通訊把夜翼打發出去,讓他去跑一趟。
  布賴特的會議結束時兩個小時之後的時候,處於布賴特現在的位置,他已經完全不需要出現在前線了,實際上要不是為了強調誘餌的真實性,就算他坐在天青大陸上指揮佈局都沒有任何的問題。
  戰鬥之中臨時的應變那是前線指揮官應該幹的事情,布賴特所需要做的就是在大局之上的運籌帷幄。
  好不容易等到了會議結束,布賴特不顧形象一溜小跑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之中——實際上要不是現在不知道沙利葉所在的具體位置,布賴特更想直接用個空間扭曲傳送術,那比在地面之上用兩條腿移動更見的快捷。


  當然了,為了防止敵人的突襲,除了特定的定向傳送魔法陣之外,這個臨時要塞之上自然佈置了阻斷空間類傳送法術的結界,不光是敵人,己方的法師也是沒有辦法使用傳送類的法術逮捕的。布賴特要是真的使出空間扭曲傳送術就太過驚世駭俗了。
  他的這種急匆匆地樣子,引來了與會軍官們一陣善意的哄笑。布賴特和沙利葉,兩位少年賢者之間的曖昧關係不要說是在聯合議會的高層之中,就算是在青大陸的民眾之中都不是什麼特別秘密的事情。
  在這種戰爭時刻,難得有可以分散民眾注意力的消息,那些吟遊詩人們只要找到任何的蛛絲馬跡就絕對不會放過,更不用說布賴特還搞出過那麼一次轟轟烈烈的求婚,雖然當時的結果悲劇了一些,也絲毫不妨礙民眾在八卦方面的熱情發揮。
  本來一心期待著和沙利葉的甜蜜重逢,但是布賴特卻不知道等待他的依然是悲催的結果,所以總結起來就是,布賴特同學啊!你的命真的不好啊!
  要在這個偌大的臨時要塞之中找到沙利葉不是什麼苦難的事情,因為夜翼現在正陪著沙利葉——想要找到自己的契約精靈的位置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
  可惜的是,就在布賴特笑的如同向日葵一樣的燦爛的出現在沙利葉的面前的時候,要塞之內的敵襲警報很不給面子的響了起來。
  「該死!」惱怒的布賴特一拳砸在門框上,可憐的被遷怒的門框只有認命的等待被後勤人員當作廢品回收。
  遷怒歸遷怒,正事還是要做的。
  不過……前線的那些傢伙是幹什麼吃的啊!都讓敵人摸到後方的總指揮部裡來了!
  「一起去吧。」沙利葉來到布賴特的身邊,她也很清楚如何熄滅的布賴特的火氣,以免無辜人等遭受池魚之殃。
  「好。」布賴特很痛快地點了點頭。要是在沙利葉覺醒之前,他是不可能會答應的麼痛快的。畢竟那個時候沙利葉是純粹的暗黑系魔法師,弱和所有的魔法師一樣的明顯。至於現在……雖然短時間之內在身體素質上不可能有什麼明顯的改變,但是在其他方面的變化是翻天覆地的,有元素之心的支持,妄想靠近身戰欺負沙利葉的人,會死的很慘的。

 

  第一百九十一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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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這一次的偷襲,邪教方面是下了大本錢的,他們甚至為此犧牲了一把命為烈空刃的神器,就是為了在無人察覺的情況下撕開作為聯軍深淵遠征軍總指揮部的那座臨時要塞之上的阻斷空間的結界。
  以兩位魔導師徹底耗盡魔力,三天之內無法參戰為代價,一支五百人組成的死士被直接傳送到了聯軍的臨時要塞之中。
  邪教那邊的主意打得很好,因為處於後方,這個臨時要塞之中的兵力並不是很多,除了各個高層軍官身邊有少量的親兵之外,就只有布賴特的親衛隊,和一支人數一千左右的護衛隊,以及大量的後勤人員和少數為了維持要塞之中各種魔法設施正常運轉而留下來的施法者。
  相對於邪教精銳死士組成的隊伍而言,這些人的力量實在薄弱了一些——單純的搞破壞本來就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這些邪教的傢伙都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來的,完全不考慮自身的安全只是一味的破壞和殺戮。
  被傳送到了臨時要塞之中,這些人一穩定下來,馬上就各自散開,迅速的流竄向臨時要塞的各個不同方向。
  如果事態按照邪教的那人所希望的那樣發展的話,在這五百人死光的時候,這個臨時要塞就也沒有多少活人了——這五百人的身上帶著不少煉金術成品到處亂扔,其中甚至有些根本就是不穩定的試驗品,天知道會有什麼效果,比正常的煉金術道具更加危險。
  在這種己方和敵方絞成一團的極度混亂之中,就算是有賢者坐鎮也起不到什麼有效的作用,魔法可是出了名大規模殺傷性武器,一個範圍魔法下去絕對是不分敵我的全滅。至於單體魔法,一個一個的扔單體魔法的話,在這種混亂之中一個賢者能夠起到的作用絕對不會比一個普通的魔法師要強到哪裡去。
  只是以上指的是正常的情況,現在在這個臨時要塞之中兩位賢者明顯是使非正常範圍之內的存在。
  與其一個一個的扔單體魔法,布賴特選擇更加有效率的方法,他直接抄起長劍為自己的加持了輔助性的法術之後清掉任何一個膽敢靠近他的敵人。布賴特沒有上前衝殺,因為他不是一個戰士,而是戰鬥指揮者,比起親身上陣殺敵,還是將自己方面的人組織起來進行有效的抵抗更加實際一些。
  相對而言,沙利葉就不需要顧慮那麼多了,手中那只由創生之劍的贗品改造的法杖一挽,『黑暗纏繞』這個暗黑系的範圍魔法就被釋放了出來。這個魔法沒有什麼殺傷力,純粹就是為了妨礙敵人的行動而存在的,正常情況下這個法術一般在戰場沒有什麼實質性——範圍太小,就是敵人站的比較密集,也就是影響十來個人而已。
  不過用在此時到也合適,在沙利葉那堪稱變態的精神力控制之下將誤傷的幾率降到了最小,頂多就是一、兩個站位實在不夠好的倒霉蛋被牽連了進去而已。就算如此也沒有什麼,反正僅僅是無法行動,性命是沒有任何危險的。當那些被纏繞的敵人被同僚解決之後,他們只需要安心的忍耐一會兒就好——沙利葉下手的時候很有分寸,法術的持續時間很短,也就是二、三十秒的樣子,不過這些時間已經足夠了,屠殺一個無法行動的敵人不需要這麼久的時間。
  然後一個不知道被哪個邪教的死士隨意亂丟的試驗管就直接衝著沙利葉飛了過去。作為一個魔法師,尤其是一個賢者,身上隨時保持一、兩個防禦性的魔法不是什麼新鮮事。更何況沙利葉還可以瞬發絕大多數的魔法。
  「深淵壁障!」暗黑系高級一段的防禦法術。即使擁有了六系的元素之心,在各系元素魔法的使用上不存在任何限制,但是出於習慣沙利葉還是選擇了暗黑系法術,而不是更適合防禦的土系或者光明系。
  那試管狠狠的砸在了深淵壁障之上粉身碎骨,裡面那些幽藍色的液體四濺紛飛,其中大部分都留在了沙利葉的魔法壁障之上。
  這是一管煉金試驗之中的意外產物,就連它的製造者都不知這東西的具體效果,只是知道其具有腐蝕性和劇毒。作為邪教神殿方面所屬的煉金術師,當神殿方面徵集攻擊性的煉金術製品的時候,這個傢伙就把這一試管的東西混雜在其中捐獻了出去湊數。
  而現在這個玩意卻和沙利葉的深淵壁障發生了某種不在任何人的預料之內的反應。
  那些幽藍色的液體附著在深淵壁障之上,快速的侵蝕著暗黑元素,不斷的擴大自己!僅僅只有幾秒種的時間,它們的體積就擴大了至少一百倍,幾乎遮蓋了大半的深淵壁障!
  「該死!」沙利葉暗罵了一聲,她果斷地放棄了深淵壁障,迅速後退,同時瞬發了一個水系冰屬性的法術意圖凍結這些詭異的液體。
  不過讓人跌破眼鏡的事情再一次發生了,沙利葉法術非但沒有將這些幽藍色的液體凍結,還讓這些液體如同時加熱沸騰了一般的翻滾了起來,然後猛烈地爆開四下飛濺。
  沙利葉自己躲的足夠快,除了袍角之上濺上了一滴這奇怪的液體之外,就再也沒有受到任何其他的影響——那一片袍角馬上就被她用風刃割斷了。
  致使其他的人就沒有這麼的幸運了,在沙利葉周圍的不光是自己人還有一些敵人也被波及到了,例如一個不那麼走運的傢伙就被這種奇怪的液體迎頭濺了一臉,發出了一聲極為淒厲的慘叫直接去見死亡之神了。
  看著那些飛濺到四處,翻滾蠕動就好像是有生命一樣的液體,布賴特和沙利葉同時做出了一樣的選擇釋放了一模一樣的法術——『鑒定術』,煉金術師的專屬法術,其效果取決於煉金術師自身的知識水準和精神力等級。
  「腐蝕等級四。毒性等級四……該死,還有元素侵蝕……」每分析出一個屬性,布賴特的臉色就難看一份。
  "再加上自身複製……真是麻煩了。「沙利葉同時補充道。一邊說著,她還一邊丟出各種不同系別的魔法試探。
  結果不那麼令人樂觀,元素系的法術除了光系可以稍微抑制一下這玩意的擴散之外,其他四系無效,暗系更加是會助長這東西的複製擴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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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世轉生2-毀滅之神 192
  「我來解決它,你去對付其他的人。」沙利葉如此說道。雖然暫時沒有行之有效的消滅這些變異的煉金術藥劑的方法,但是僅僅是將其局限,防止擴散還是做得到的。總不能夠因為一支變異的煉金術藥劑就把兩位賢者都牽制在這裡吧?
  「你自己小心。」布賴特一邊說著,一邊快速移動,繼續他剛才在進行的工作——收攏因為突襲而顯得有些混亂的人員,以便組織起有些的反擊。
  在這一點上,目前臨時要塞之中的這些留守人員做得還是不錯的,真正陷入混亂的大多是後勤人員,那些留守的戰鬥人員的素質相當好,混亂僅僅是最初的一瞬,他們馬上就就近結成小團體,開始對突襲者的反擊,而且這些小團體還在不斷的匯合。
  這些煉金藥劑雖然危險,有劇毒又有強烈的腐蝕性,但是只要不去碰觸就沒有什麼關係——它是在複製擴散,但是速度很慢,在有準備的情況下想要躲開就連小孩子都可以輕易做到。
  沙利葉也沒有想出什麼好辦法,一般而言對於這種情況是需要詳細的分析藥劑的組成,然後配置相應的中和藥劑來解決麻煩的。但是現在很明顯的不是進行煉金術實驗的時間,所以她直接使用了空間系的法術,把一整塊的地區都禁錮了起來,以防止這些藥劑無止境的擴散——這些藥劑是吸收空間中的各種基本元素,尤其是黑暗元素為動力進行複製的,所以沙利葉在空間禁錮的時候是徹底的將其禁錮成為了獨立的空間,連與外界的元素交換也被禁止了。
  正是因為這樣,這個法術的完成需要花費一些時間,而就在沙利葉持咒的時候,居然有不要命的傢伙來搗亂。這很好理解,正在持咒的沙利葉身邊護衛不是很多,而一個賢者在戰場上可是起到多大的作用大家都心知肚明,能夠刺殺一位賢者的機會這些邪教的傢伙怎麼可能放過——就算是和這個賢者同歸於盡都是賺到了!
  遺憾的是,論及刺殺,這個明顯是劍士出身的傢伙是不可能比得上一個馬上就要晉級為陰影大師的陰影行者的。
  沙利葉的貼身侍女愛麗莎所擅長的絕對不是服侍沙利葉的日常起居——雖然這些年來她也在努力的學習這些,可比起專職的女僕來還是差了一些——她的一名陰影行者,殺人和刺探情報才是她的專長。
  在距離沙利葉只有三步之遙的地方,這個可憐的邪教傢伙都被身後伸來的利刃抹了脖子,他甚至連臨死前的悲鳴都無法發出,搖晃了一下就倒下去了。
  都沒有多看一眼倒下去的屍體,愛麗莎重新潛伏回沙利葉身側的陰影之中,繼續她的守護任務。
  沙利葉的法術完成的相當順利,那麻煩的變異煉金術藥劑被完全禁錮了,至少在六個小時之內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只是誰也沒有想到,這樣子大規模的襲擊居然也只是邪教用來掩飾真實目的的幌子。他們的真實目的是斬首行動——針對聯軍高層人員的刺殺!當然了,那些明目張膽的襲擊者在充當誘餌的同時也肩負破壞的任務。
  擔任這一刺殺任務的人可不是之前的那些襲擊者可比,他們的數量很少,少的僅有三人而已,原本預計的目標是作為總指揮的布賴特、坐鎮這裡的光明大司祭、以及暗之精靈族的族長,這三個人都是事關重要的任務,不管損失了哪一個都是對聯軍的一個沉重打擊。
  但是沙利葉的到來稍稍打亂了這些刺客的計劃,其中負責刺殺暗之精靈族族長的傢伙果斷的放棄了自己的原本的目標,轉而盯上了在他看來更容易得手的沙利葉——按照常識來講,單純的魔法師年輕的賢者總比魔武雙修的生命漫長的精靈族長要好對付。
  可惜,這個刺客這一次算是踢到鐵板了,而且是一塊超級大鐵板!
  這位刺客並沒有選擇在沙利葉持咒的時刻行動,他所選擇的時機是沙利葉持咒結束的那一瞬間,也是魔法師因為法術順利完成而放鬆下來的那一瞬間!
  不得不說,這個傢伙挺有對付魔法師的經驗的,他選擇的時間相當好,也正是因為如此,他給沙利葉找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麻煩。
  這個刺客的速度很快,而且因為先前愛麗莎已經暴露了自己的位置,所以這個刺客沒有費什麼力氣就越過了愛麗莎,直接逼近到了沙利葉的身前!
  因為沒有想到會在這個時候受到襲擊,所以沙利葉反應稍微慢了那麼半拍。
  但是也僅僅是慢了半拍而已——短距離瞬移這個法術沙利葉用的還是非常熟練的,根本就不需要任何多餘的動作,直接如呼吸般自認的使用了出來。在刺客的利刃刺來的瞬間,他就已經進入了空間閃爍的狀態,那柄致命的利刃很自然的刺空了。
  行刺失敗的此刻自然不會有什麼好下場,那些保護沙利葉的護衛們已經一臉鐵青的將手中的利刃揮出,數柄利刃同時揮下,生怕這個傢伙死得不夠透徹。
  作為保護魔法師,讓刺客得到了近身攻擊理應被保護的魔法師的機會就讓他們感到非常的羞愧了。更何況這位還不是一般的魔法師,是一位賢者,還和聯軍的總指揮另一位賢者關係曖昧,要是真因此有了什麼損傷的話,他們這些護衛的下場是可以想像的!
  要知道,那位少年賢者能夠坐穩總指揮的位置,憑借可不是家世和運氣,而是真才實學,以及……鐵血無情的手腕,他的那些反對者得到的都是血腥的結局!
  在沙利葉使用了短距離瞬移脫險之後,愛麗莎馬上從潛伏的陰影之中脫離,來到了沙利葉的身邊關切的問道:「小姐,有沒有受傷?」
  「沒事。」沙利葉擺了擺手,她的反應很快,刺客沒有給她造成任何的傷害,但是卻給她帶來一些麻煩——她是下意識的使用的短距離瞬移,所以在出現地點的選擇上有那麼一點兒小失誤。她在出現的時候一腳踩到了一個坑裡,不小心扭傷了腳踝。
  但是比同樣是遇到刺客的布賴特來,沙利葉的運氣已經算是很好的了。

  第一百九十三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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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樣是使用了短距離瞬間移來躲避刺客的襲擊,比起匆忙間沒有選擇坐標,僅僅是進行了隨機傳送然後一腳踩進坑裡扭傷了腳踝的沙利葉,布賴特的運氣實在是差到了極點。
  確實布賴特一直在以魔劍士的方法戰鬥,在魔法的使用上都是使用一些等級偏低的輔助性法術,所以並沒有給與刺客什麼可乘之機。刺殺他們的刺客不過是應用一件煉金術製品才勉強找到了一個可以下手的機會而已。
  這個機會並不算好,布賴特很容易的就使用短距離瞬移躲開了,沒有絲毫的慌亂,但是他選擇的落腳點就不那麼好了。沙利葉因為隨機選擇落點踩到了坑裡,布賴特自己選擇的落點是一處平坦的空地,但是就在他的短距離瞬移發動的瞬間的,一個倒霉的士兵被魔法師的範圍法術波及,被炸飛了起來,以一個非常狼狽的姿態著陸,雖然沒有生命之憂一時半刻也爬不起來了。
  非常巧合的是,他的著陸地點,正好就是布賴特空間法術的定位落點。這就導致了從空間狀態之中脫離的布賴特一腳踩在了他的身上!
  人體的平坦程度是與地面截然不同的,所以布賴特在落腳的一瞬間短暫的失去了平衡也沒有什麼值得奇怪的。本來嘛,這樣子的情況對布賴特是沒有什麼影響的,他可以在一秒之內重新恢復平衡。但是剛剛擺脫了一個刺客的威脅,卻不想又落入另外一個敵人的威脅範圍。呃,這麼說也不全對啦,應該說是他又不幸的出於一道流矢下落的必經之路上。
  諸神在上,射出這一弩箭的人所瞄準的目標絕對不是布賴特,實際上這一箭根本就沒有瞄準任何人——射箭的人在扣動弩機之前就狠狠地挨了一下,這一箭直接就脫手射到了天上。畫了一條優美的拋物線,弩箭根據萬有引力的作用重新落下來的時候讓布賴特遭受了天降之災。
  那支弩箭造成的外傷並不嚴重,畢竟是那道流矢,本身已經沒有什麼力道了,在被布賴特所穿著的盔甲擋了一下之後殺傷力更加是可以小到忽略不計,劍尖不過勉強刺破皮肉而已。
  麻煩的是那枚箭上有毒!而且是那種可以瞬間斃命的劇毒!
  要不是布賴特在中箭的瞬間就感覺到了不對,馬上給了自己一個光系的淨化術,他的性命估計就要交待在這裡了。
  光系的淨化術並不是解除毒素最好的法術,但是這是一個應用範圍相當廣泛,對解除各種負面狀態都有一定效果的法術,中毒也算是一種負面效果。
  即使馬上使用了淨化術,布賴特還是受到了毒素的影響,一陣短暫的眩暈感讓他不得不中止了戰鬥。拔出了那枚染毒的箭矢丟到一邊,接連施展了一個生命系的法術和一個水系的法術之後,布賴特才算是從緩過勁來。不過煉金術師們製造的劇毒可不是易於的角色,及時清除了大部分的毒素之後確實沒有性命之憂,可是布賴特的戰鬥力也應此下降了不少,不得不暫時後退。剩餘的那些毒素想要清除就不是現在可以做的了,那需要使用更高等級的法術,或者在分析毒素之後配置相應的解毒劑,哪一種方法比較好還要根據毒素的具體情況來決定。
  也正因為這樣,布賴特並沒有注意到有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悄悄地收起了那支被他隨意丟在一邊的弩箭。
  這些邪教的入侵者最後的結局自然是全軍覆沒,不過他們本來就是來搗亂的,而不是來攻陷這個要塞的,從某種程度上來講除了刺殺高層將領這一項之外,他們大部分的目的都已經達到了。
  證據?證據就是正在被布賴特惡狠狠的摔在桌子上的那一疊報告書。
  「該死的!夜翼通知前線的指揮官,讓他們加快攻擊速度,把新送來的那一批魔導炮也調上去。還有讓負責後勤的那些傢伙做好傷亡將士的撫恤。另外通知聯合議會......."
  氣憤歸氣憤,布賴特到是沒有因此失去理智,一道又一道的命令有條不紊的吩咐了下去。
  「手放下,不要亂動!」沙利葉板著臉,毫不客氣的打斷了布賴特的話。
  「哦,好的。」布賴特無視夜翼的竊笑,老老實實的把手放好,讓沙利葉幫他處理傷口,清除體內殘存的毒素。
  說起來這一次的毒素挺麻煩,配置針對性地解毒劑需要一整天,所以沙利葉選擇了更加省時的方法,那就是一點點兒的用水系法術把毒素置換出來。過程說起來簡單,但是真的做起來不但需要極為高超的元素控制能力,而起因為連續兩個小時不間斷的施法對於精神力和魔力也是一個考驗。
  「那些傢伙純粹就是來搞破壞的。」一肚子氣的布賴特說道,「物資的損失就不說了,除了一門魔導炮之外,其他的都是可以隨時補充的,頂多就是最近藥物和糧食會稍微有些吃緊而已。基層的兵力也必須要進行補充了,高層將領也有些死傷。麻煩的是那些傢伙刺殺了不少中下層的軍官以及後勤的文官,還有就是魔法師和神職,這方面的損失才是最嚴重的!而最要命的是那些傢伙破壞了傳送魔法陣和保護這個要塞的結界的魔法符文基礎。」
  施法者的數量有限,補充也不容易。士兵和軍官到是不麻煩,中下層的軍官可以從那些年輕的騎士之中提拔,至於士兵,一個健康的成年男性,經過幾個月的訓練就可以上戰場。但是施法者就不是那麼容易培養的了,神職依靠虔誠的信仰,魔法師則是知識和魔力的積累,都是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的。
  而傳送魔法陣和結界的魔法符文基礎的損壞,一個讓臨時要塞暫時失去了外界快速補充人員和物資的途徑,一個則是讓臨時要塞失去了大部分的魔法防護能力,也讓敵人可以更容易的進行下一次的偷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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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九十四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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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去了魔法結界的保護,無法進行空間移動法術的阻斷,這讓作為聯軍總部的臨時要塞暴露在了危險之中。
  三天之內四次通過空間移動法術進行的襲擊,雖然都不是大規模的襲擊,在嚴密的防護之下也沒有造成什麼嚴重的後果,但是已經足夠讓布賴特抓狂的了。
  「該死的!」布賴特揮劍把一個刺客斬成兩段,十分火大地說道:「那些煉金術師們是什麼時候才能夠修復傳送魔法陣和結界的魔法符文基礎?」
  「還需要至少兩、三天,主人。」對於煉金術師們的效率,夜翼也不滿意,但是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所有可以抽調的,派的上用場的人手都已經投入到了搶修的工作之中了。
  對此,布賴特除了發出一聲不滿的哼聲之外,也只有默認了。
  現在因為嚴密的防守讓敵人的幾次襲擊都沒有什麼大的成果,但是這種情況不可能長久的持續下去,在本來就人手不足的情況下還維持這樣子的防守只能夠是一時之計,時間長了不同敵人來攻擊自己就先累到了。
  可是.......該死的!臨時要塞了根本沒有足夠的煉金術師。煉金術師和神職以及魔法師不同,煉金術師在戰場上的就用絕對的後勤,大多呆在安全的後方製作各種物品和藥劑。這個臨時要塞之中的煉金術師只有十餘人,這還是為了魔導炮的日常維護,否則的話恐怕只有個位數。
  在邪教的第一輪的突襲之中這些煉金術師秉承著非戰鬥人員要遠離戰鬥的宗旨,都躲在安全的地方,再加上比起那些完全沒有戰鬥力的聞之來,他們是有自保的能力的,所以到是沒有什麼損失。可遺憾的是,這些傢伙的等級都不高——日常的維護工作不需要高等級的煉金術師就可以完成——做一做日常的維護工作沒有任何問題,修復結界符文基礎和重建傳送魔法陣就有些勉強了。
  雖然布賴特自己也是煉金術大師,但是作為聯軍的總指揮官,要同時兼顧天青大陸和深淵兩條戰線的戰況指揮調度的布賴特不可能有時間去做這些修復工作的。而同樣是煉金術大師的沙利葉也沒時間,法師團發面雖然不需要沙利葉操心,但是作為空間類法術使用的現在,這個要塞之中只有沙利葉和布賴特有實力攜帶多人進行傳送。
  解決了前來行刺他的刺客,布賴特甩掉劍鋒上的血還劍歸鞘,一臉鐵青的轉身就走,夜翼緊跟在他的身後,只留下幾個戰戰兢兢的衛兵收拾刺客的屍體。
  終於在當天的下午,置身於敵人隨時可能襲擊的壓力,以及如同移動火山一般的主帥的低氣壓之下的臨時要塞的官兵們總算是可能到了希望——沙利葉返回了!
  與沙利葉一同出現的還有兩位A級的煉金術師。這兩位煉金術師簡單的和布賴特寒暄了幾句之後,就直接都入到了搶修魔法結界符文基礎的工作之中。沒有絲毫的耽擱。至於定位傳送魔法陣......這個啊,沙利葉直接從她的個人空間之中掏出了好幾塊石板。這些事製作好傳送魔法陣地的陣基,只需要拼接起來,在通過地脈進行空間校對就可以直接投入使用了。雖然比原本的那個規模要稍微小了一些,也勉強能夠滿足一般的需要了。
  有了新的煉金術的大師的加入,魔法結界的符文基礎的修復工作就快了很多,經過了一整晚的搶修,大部分的符文都被修復,只剩下一些零零星星的地方尚未完成,但是已經不妨礙魔法結界的整體運轉了。
  當伴隨著清晨的來臨,整個模範結界早一次運轉起來,籠罩了整個臨時要塞的時候,眾官兵們總算是鬆了一口氣,那無休無止讓人防不勝防的突襲終於可以結束了。
  對於大部分人而言,麻煩算是暫時告一段落,但是對於布賴特而言,一切不過是麻煩的剛剛開始而已。
  在魔法結界恢復了運作之後,沙利葉那邊的定位傳送魔法陣早已經拼接完成,連接到地脈之上,空間校對也已經進入了尾聲。
  在進行了物品和動物的兩次實驗性傳送之後,沙利葉宣佈了定位傳送魔法陣可以正常使用了。
  這個宣佈引起了一陣小小的歡呼。雖然有魔法通訊途徑的存在,即使沒有了定位空間扭曲傳送魔法陣的存在,也不會對這裡和後方的情報交換造成什麼嚴重的影響。但是還是有很不便之處的,畢竟前往後方去協調各種物質和人員,盡快為臨時要塞這邊完成補充工作的官員。
  當然也少不了來這裡鍍金,一看苗頭不對就找借口急急忙忙的逃亡安全之地的紈褲子弟——對這些傢伙,只要不惹出麻煩,布賴特選擇性的視而不見。
  當然,布賴特本不知道的是,這些人之中有一個傢伙的懷中揣著一個小小的銀匣。那用重重魔法封印保護的銀匣之中是一個煉金術師特別處理過,專門用來保存珍罕的魔獸血液的水晶試管,而這支試管之中僅僅有兩、三滴看不出有任何特殊之處的猩紅色的血滴。
  在幾經輾轉之後,這個銀匣終於傳到了費沙諾王國的國王的手中。取出了那支試管,國王有些抑制不住的激動地問道:「這是真的?你們沒有弄錯?」
  「好!好!太好了!這件事情你辦的很好,你想要得那塊封地馬上就正式冊封給你!」
  正在興奮之中的國王並沒有注意到那個中年貴族低下頭的同時,嘴角揚起的那一抹嘲諷的微笑。


  第一百九十五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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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威傑特伯爵急得團團轉,他剛剛從王宮回來。之前國王陛下急匆匆的召喚他進宮,說是要告訴他一個好消息,但是當他聽到過往那所謂的好消失的時候,頓時頭大了三圈!
  天啊!諸神啊!誰來告訴他這不是真的!
  為什麼國王陛下居然會做出這麼愚蠢的決定,這種事情……這種事情怎麼能夠稱為好消息,說是噩耗還差不多。
  雖然不明白國王陛下為什麼就是不肯面對現實,但是威傑特伯爵很清楚自己的兒子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要指望布賴特肯吃這個虧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也就意味這最有可能出現的情況就是他家那個無法無天的兒子直接翻臉!
  威傑特伯爵急得團團轉,那個看不清楚事實的國王在沾沾自喜,而策劃了這件事情的人也在心情愉悅。
  在天青帝國的帝都之中,一個貴族青年在接到了屬下的報告之後,笑的非常開心。
  真是太好了。
  那個貴族青年正是邪教的異法者在天情大陸的口。沒錯,就他在幕後暗中策劃這些,就連那一紙婚書都是他從天青帝國皇室的寶庫之中偷偷拿出來的。
  只是,他完全沒有想到事情居然會進展的如此順利,順利的讓他都有些不敢相信。
  除去其中一些涉及到運氣的問題,例如取得布賴特的鮮血之類的工作。那位國王的愚蠢也是超乎他的想像的!
  這麼愚蠢的人,居然是一國的國王,還真的是一個諷刺,那個國家的國民們還是很值得同情的。
  那個愚蠢的傢伙居然真的相信了他的話,真的以為憑借一紙婚書就能夠把一位賢者,而且是一個性格強硬暴虐的賢者永遠綁在他的國家之中,得到一位賢者的效忠。
  確實,只要這份婚書生效,那個國王的女兒就會成為斯維夫特家的那個該死小子的合法妻子,按照大陸之上通行的法律,只要那婚書不解除,那位公主也將是那個該死小子的唯一妻子——只有合法妻子生下的子嗣才擁有繼承權,非婚生子的地位是完全不被承認的。
  這也就意味著那個斯維夫特家的小子再也不可能和他所喜歡的那位暗黑系賢者結婚了,想來那位暗黑系的女賢者是不會委屈自己做沒有名分的情人的。
  當然了,這些都只是理論上的是……實際上……哼哼,即使解除不了神祇祝福的婚約,也還是有很多辦法可以解決問題的。
  那位國王多做的美夢,希望一位暗黑系賢者因為和他的女兒結婚,進而為他所用的想法,根本就是白日夢!
  一紙婚約是不可能改變人心的!
  到時候只要那個斯維夫特家的小子狠下心來殺人,一切就都一了百了!
  那異法者一點不懷疑布賴特•圖爾斯•斯維夫特會選擇殺戮的手段解決問題,從前幾次他的處事風格之上就可以看得出,這位可是絲毫也不知道妥協為何物的。
  這也就是說最有可能的事態發展就是這位斯維夫特家的小子心狠手辣的把費沙諾王國的王族滿門上下殺的乾乾淨淨。
  不需要懷疑,這位可是絕對有這個實力,也有這個膽子的。
  一旦這些都成為事實,那也就意味著這位斯維夫特家的小子將和聯合議會徹底翻臉!為了救援一位賢者,在大量消滅敵人的時候『誤傷』友軍是一回事兒,明目張膽的屠殺聯合議會成員國的王族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在這種情況之下,就算神殿方面再怎麼想要偏袒,也不可能再繼續包庇布賴特•圖爾斯•斯維夫特,恐怕不得不簽署通緝令。而以這個少年與那位少女的關係,一旦聯合議會發佈了針對那少年的通緝,就意味著聯合議會將同時失去兩位賢者!而且是兩位未來極具潛力的頂級賢者!
  一旦被聯合議會通緝,也就意味著這個少年在這個大陸之上再也沒有容身之地,到那個時候,只要適當的運作一下,將這個少年收攏到自己的旗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退一萬步講,那少年拒絕了他的邀請也沒有什麼,大不了就是花點兒力氣進行剿滅,將那少年置於死地而已——兩位處於窮途末路之中的賢者並不是什麼難以對付的對象。
  遺憾的是,這位異法者並不知道,他剛剛還在嘲笑費殺諾王國的國王在做白日夢,實際上他自己現在所想的事情也同樣不過是白日夢罷了。
  並不知道自己在做白日夢的異法者暫時把算計布賴特的事情放在一邊,開始專心的配合這本體完善後續的戰爭計劃。
  實際上戰爭進行到這裡已經有些出乎異法者的預計了,他本來就有真的打算和這個世界的那些元素主神們硬拚的打算。實際上他不過是想要通過戰爭為自己的手中收斂到足夠的籌碼,以此為要挾,來與那些元素主神談判而已。畢竟他的目的並不是要得到這個世界,而是為了其他的事情。
  但是事實卻讓他失望了,本來他是很清楚自己在這個世界根基淺薄這一項不足的,所以一直非常低調的發展,但是卻在準備好發難之前就被揭露了出來。這也就算了,即使勢力提前曝光,憑借他手中所掌握的一些超過這個世界的基本水準的魔導技術,想要在戰爭中稍稍佔據一些優勢還是沒有什麼問題的,但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就連在這一點上,他都沒有能夠保持住太久的優勢。
  就拿魔導炮這一項來講,他才剛剛亮出魔導炮沒有多久,聯軍方面就推出了非常類似的武器,讓一切又回到了起點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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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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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且不提那個異法者西德尼洛克在那裡算計,在異法者的幕後操作之下,得到了布萊特的鮮血的那位氣數將盡的國王,異常喜悅的叫來了自己的女兒,那位 還在沾沾自喜,實際上卻馬上就要厄運臨頭的公主。

  在幾個親近的大臣的見證下,使用雙方的血液,簽下了那份所謂的婚書。而幸運最後一次降臨在這位國王的頭上,當他親手把布萊特的血液滴在婚書上的時候,本來是會因為靈魂的感應而被布萊特發現的。

  但是就在這裡的時候,布萊特正在深淵之中和沙利葉聯手使用靈魂約書和諸位諸神聯繫,婚約簽下的那一瞬間的靈魂的波動,被神力所帶來的更為劇烈的波 動所遮蓋了,所以布萊特完全沒有發現他被算計了。

  正在和諸神們聯繫,商討神戰的事宜,準備盡快結束地面上的戰爭,把戰鬥的層面提升到神袛之間的布萊特一點兒也不知道,從這一刻開始他有了一位妻子 ,同樣的,因為要引導和壓制神力,並和其他的主神達成協調,以盡可能延長時 間的維持通訊時間的諸神們也沒有能夠在第一時間發現這件事情。

  婚書被簽下了!

  國王得意洋洋的拿起那婚書,卻發現了一點兒不對勁的地方,按照那個給與他們婚書的人的說法,只要滴下兩個人的血,婚書就會成立,而在滴血的地方,血跡會被轉化為兩個人的真名! 在這張婚書上,確實有他的女兒的名字,一個鮮紅色的血跡轉化成的名字。 但是在滴上了布萊特的血跡的地方,卻沒有顯示出布萊特.圖爾斯.斯威夫特這個 名字。那裡的名字顏色很淺,是近乎透明的金色,而且是用一種他完全看不懂的 語言書寫的。僅僅只是一串寫在紙上的字母,就讓他感覺到了一種沉甸甸的壓迫感。

  如果此時有任何一位大司祭在這裡的話,看到這一幕一定會激動的大聲高呼 :「神跡!」,因為那是神語,凡人所無法是用書寫的神語,只屬於神的語言。

  如果哪位策劃者,陰謀將這婚書從天青帝國的寶庫之中偷出來的異法者西德尼洛克的囗看到,也會感到大為驚訝的,因為他是認識並可以閱讀神語的,自然知道那個名字的含義——亞西米勒!毀滅之神的名字!

  然後……他大概會把布萊特當成是毀滅之神的囗,徹底放棄不切實際的招攬的想法,而是直接找上門去擊殺布萊特!對神袛而言,一個囗的毀滅雖然不是什 麼特別嚴重的打擊,但是會讓他們損失掉一部分的實力。

  反正不管西德尼洛克的想像力再怎麼豐富,他也是絕對想不到布萊特根本就不是什麼神袛的囗,而是毀滅之神本身所轉生成的人類。

  儘管完全看不懂屬於亞西米勒的神語名字,但是已經毫無退路的費沙諾王國王室還是決定要最後拼上一把。

  因為他的統治已經到了搖搖欲墜的地步,前一次的叛亂雖然在神殿系統的干預之下被鎮壓了下去,但是王室的力量和威信都因此大為削弱。再加上現任的國王,一集千人的國王雖然算不上是暴虐奢侈的昏君,可也不是什麼明君,甚至連 守城之君都算不上,大錯不犯,小錯不斷,積累下來的國力早就開始衰落了。

  這一次要不是因為神戰的緣故,神殿方面措辭嚴厲的警告了各國禁止彼此之 間的爭鬥,恐怕在那次叛亂之後,費沙諾王國根本就不會有喘息的機會,會直接覆滅在一直虎視眈眈的幾個鄰國的手中的。

  而在這一次的神戰之中,像他們這樣國力衰弱的小國根本就是被大國用來當做炮灰使用的棋子,早些時候因為斯威夫特家的長子賢者的威名,費沙諾王國雖然在聯合議會一直中沒有什麼發言權,卻也還過得去——聯合議會的人至少看在斯威夫特家的長子的面子上,多少會有些顧忌,偶爾還會給費沙諾王國一些跳投。畢竟賢者不是好的,而且還是一位以血腥殘暴,睚眥必報而出名的賢者。

  但是這樣的好日子,在不久之前就到頭了。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斯威夫特家的長子和王室形同陌路,關係不佳的消息不知道被什麼人透露了出去,甚至還傳出了雙方已經翻臉的謠言。結果可以預料,這個世界上雪中送炭的人少,落井下石的人卻絕對不會少!

  在有心人的推波助瀾之下,費沙諾王國已經走到了崩潰的邊緣,在這種情況下費沙諾的王室絕對會抓住任何一根疑似的救命稻草,即使是飲鴆止渴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國王也知道,即使是用婚書舒服了那位斯威夫特家的長子,並且他馬上宣佈退位,把王位讓給他的女兒,想要讓布萊特全力相助王室也是不可能的,最好的結果也不過是那位少年賢者架空他的女兒的權利,自己成為國家的實權統治者而已。

  但是這樣就已經足夠了,不管怎麼樣,作為那個少年唯一合法的妻子,王位最後還是會回到他的女兒的子女的手中,這樣就已經足夠了。

  遺憾的是,這位國王還是低估了布萊特的脾氣,或者說高估了布萊特的父親對他的影響程度。可憐的王國以為無論再怎麼糟糕,在布萊特的父親的勸說下,布萊特也不可能做出太出格的事情的——他對威傑特伯爵的忠誠還是很有信心的。

  為了顯示王室對這場婚姻的重視,國王決定親自前往深淵的前線去見布萊特 。

  對於國王的決定,從一開始就持反對的態度,並且一直、都在試圖阻止,遺憾是阻止無效的威傑特伯爵已經沒心情在繼續反對了。

  婚書都已經簽下了,反對也沒有用了,現在威傑特伯爵只想趕在國王之前聯繫到自己的兒子,盡可能的女裡勸說一番,否則的話國王陛下就這樣貿然找上他們家的兒子,唯一的下場就是死亡!威傑特伯爵對自己的兒子還是有些瞭解的,那可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傢伙,王室在他的眼中恐怕連狗屁都不如,自然不會有絲毫的尊敬和畏懼——可憐的伯爵一直都不明白,自己的兒子是怎麼養成這種目空一切的性格的。明明是那麼優秀的孩子,要是性格再好一些的話就完美了。

  可惜,幸運沒有再一次降臨在國王的頭上,和給家人留下了一大盒傳訊卡的沙利葉不同,雖然也關心自己的家人,但是不來熱除了在每個親人的身上悄悄安置了一個在危急時刻向他示警,並且激發一個保命的魔法的印記之外,他並沒有給父親什麼可以隨時和他聯繫的道具,所以威傑特伯爵想要馬上聯繫到布萊特並 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一般的魔法的通信也是要經過一些轉接才可以到達深淵的前線。只有更加快捷的手段,在布萊特的反對之下,他沒有在聯軍之中擔任什 麼要緊的職務,所以那些渠道以他的身份是無法動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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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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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淵?聯軍臨時指揮要塞
  急不可待的費沙諾國王陛下動用了一切可以動用的關係,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了深淵之中來和布賴特見面,告訴他這個「好消息」。
  通行的人之中除了布賴特的「妻子」那位盛裝打扮的公主之外,還有布賴特的父親,幾位國王的親信大臣,少量的護衛。以及一位軟磨硬泡的非要跟來,自己私藏了一張婚書,

  為了爭奪王位而對沙利葉有不軌圖謀的王子陛下
  到了臨時要塞之中,國王陛下再怎麼心急,也不可能忽視那些必要的禮節,以免引來布賴特的不快——作為聯軍的總指揮,布賴特絕對是位高權重的人物,不是他這個沒落的小

  國的國王可以比擬的呢。
  所以當得知布賴特正在會議中無法和他見面的時候,國王沒有任何的怨言,開始了很耐心的等待。
  不同於滿懷希望,想要抓緊最後的稻草的國王,威傑特伯爵心急如焚,他到現在都沒有能夠和自己的兒子取得聯繫,在這樣下去的話,等待王室的絕對是悲慘的命運。
  而且……就算不考慮王室的下場,威傑特伯爵也希望能夠盡快見自己的兒子一面,以便讓布賴特對即將發生的事情有個準備,事先想好對策,免得到時候衝動行事,給自己帶來

  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誅殺一國的王室可不是什麼小罪名!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空子。威傑特伯爵悄悄的離開,前去尋找他的兒子通風報信。伯爵大人並沒有注意到,在他離開之前,還有一個人也鬼鬼祟祟的離開了。
  因為邪 教方面接連進行了襲擊,雖然現在臨時要塞的結界已經恢復了,但是要塞之內的警戒並沒有因此放鬆,不過威傑特伯爵好歹有著布賴特父親這個頭銜,所以那些巡邏的

  人倒是也沒有為難他,反倒是很客氣的把它引到了會議室一側的一個小偏廳裡,送上了茶水點心,並且保證等到會議一結束就會馬上通知他。
  就在威傑特伯爵在耐心的等待自己的兒子結束會議的時候,另外一位悄悄的離開了眾人的視線的傢伙就沒有那麼幸運了。
  在防禦嚴密的要塞之中這一位好歹也是一個王子,但是也一樣寸步難行,剛走出沒有多遠就被巡邏的人給發現了。
  和有著總指揮的父親這個頭銜的威傑特伯爵不同,這位埃盧斯王子殿下所得到的待遇是截然不同的,雖然不至於把它當作邪 教的間諜抓起來,但是也沒對他客氣。要不是因為

  他一再聲稱自己有重要的口信要帶給暗黑賢者沙利葉小姐的話,巡邏的人會直接請他返回原地的。


  在布賴特的父親在偏廳裡心急如焚的走來走去的時候,埃盧斯王子殿下在衛兵的帶領,或者說是監控之下,被帶到了沙利葉的面前。
  看著這個陌生人,沙利葉慵懶的坐在書房中。翻看著手中的書本,隨意的說道:「你有什麼事?」
  雖然一般而言會讓主人在書房接待的都是關係比較近的人,但是目前是非常情況,這個臨時要塞在居住環境方面很簡陋,即使像沙利葉這樣的賢者,所分配到的房間也就是一個

  小套間而已。根本沒有專門的客廳。
  沙利葉的漫不經心讓埃盧斯王子有些不高興,但是他還是有最基本的常識的。就算在和平時期一個位於法師這個職業的巔峰的賢者,也是不把他這樣的小國的王子放在眼裡的。

  更何況現在是戰時。擁有威懾性力量的賢者的地位比和平時更高一些。
  「我是費沙諾王國的王子,王位的……」他還沒有說出自己的順位繼承順序,就被沙利葉不耐煩的打斷了。
  「我對你的身份不感興趣,你的目的!」沙利葉沒有心情和他閒扯,而是直接切入了主題。
  被打斷的埃盧斯王子,火氣急劇上升,但是在最後的關頭還是強壓了下去。現在不是和這個少女賢者翻臉的時候。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埃盧斯才算勉強恢復了正常的語氣——除了音調稍微有些提高之外。
  「我帶來了有關斯維夫特先生的一點兒壞消息。」說到這裡的時候,他稍微有些得意,故意停了下來,等待那位少女賢者發出焦急地詢問。
  就算是賢者,但是也是一名少女,尤其是熱戀中的少女,當聽到有關愛人的消息的時候都是很難保持平靜的。
  呃……這些只是埃盧斯的一廂情願,他完全是以他平日裡接觸過的那些貴族少女為藍本來猜測沙利葉的反應。遺憾的是,他並不知道,這位少女賢者和那些嬌滴滴的貴族少女是

  兩種完全不同的生物。
  沙利葉連眼睛都沒有抬一下,翻過一頁書,才說道:「繼續。」
  她那平淡到沒有任何變化的的想有些暗自得意的王子鬱悶的想吐血。
  「你不著急嗎?」這話幾乎是未經大腦的就說了出來。
  「著急?」沙利葉抬起頭,嘴角微微一彎,「我為什麼要著急?布賴特那個傢伙的事情和我沒有關係。」
  嗯,埃盧斯可以說來的正是時候,因為關於神戰的要如何繼續的方面,沙利葉和布賴特發生了一些分歧——沙利葉希望盡可能穩妥的進行戰鬥,以減少對這個世界的傷害。而布

  賴特則想要盡快進入真正的神戰,就算因此波及到凡人的世界也無所謂。所以兩個人小小的爭執了一番,沙利葉正在和布賴特慪氣呢!
  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原因的話,就憑借埃盧斯那些略顯的拙劣的挑撥手段,根本就不會對沙利葉有任何的影響,也就自然互惠引發後續的事件了,那樣的話唯一結果就是他灰溜溜

  的被沙利葉掃地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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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九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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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要吊沙利葉的胃口,結果卻碰了一鼻子的灰的埃盧斯所有的得意都消失無蹤,但是也不願意就此放棄,有些鬱悶的說道:「布賴特•圖爾斯•斯維夫特已經結婚了,新娘是我的妹妹。」
  他本來還想要說的更加委婉一些,語言也要更具挑撥性,但是沙利葉的無視讓他沒有心情。
  「結婚?」沙利葉的神情似乎有些微微的動容。
  這讓那位埃盧斯王子看到了一點點兒的希望,不過接下來他就徹底的傻眼了。
  「布賴特和你的妹妹結婚?呵呵呵……」沙利葉好像是聽到了什麼最為可笑的事情一樣,笑的極為開心。
  很明顯的這樣子的反應是不在埃盧斯的意料之中的。他的設想之中,這位少女賢者可能拒絕相信,可能勃然大怒,但是……難道當他在講笑話嗎?
  很遺憾,他猜對了。沙利葉就是在當他是在講笑話。而且還是一個很低劣的笑話,或者說是很低劣的挑撥離間的手段。
  布賴特是什麼人?是與她一同在時間和空間的盡頭誕生的毀滅之神!
  確實他們現在都以人之子的形態行走在大地之上,但是即使如此他們的本質也不是人類,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先不說他們現在都已經覺醒了,就算是沒有覺醒的時候,他們也會下意識的和其他人保持一定的距離,不會與人類過於親近——親人除外。
  正是因為這樣,所以她和布賴特在前八次轉世的時候都是保準的獨身,即使偶爾有些弟子之類的人在身邊,關係也不親密。
  現在這個人突然跑來說布賴特和他的妹妹結婚了?這不是最可笑的笑話是什麼?沙利葉才不會認為那個面不改色的一次又一次的將她所創造出的生命徹底摧毀,將這個世界歸於寂靜的傢伙會與一個人類結婚。就如同一個人類絕對不可能和自己豢養的小動物結婚時一樣的道理,更何況在布賴特的眼裡,那位人類的公主大概連小貓小狗的都算不上。
  被沙利葉笑的有些惱羞成怒的埃盧斯王子說道:「我說的都是事實,他們已經在諸神的見證下簽署了婚約!由全部的八位諸神見證!」
  他的最後一句話讓沙利葉稍稍收斂了一些笑意。
  全部的八位主神?
  這個世界上的人在地接婚約的時候確實需要在神力的見證之下,一般由哪位主神見證取決於新郎和新娘的信仰。想要同時得到兩位以上的主神的見證幾乎是不可能的!更何況是全部的八位主神了。
  在這個世界之上的人類之中只有天青帝國的直系皇族才有這樣的殊榮——而且還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得到的殊榮。
  當然了,如果是布賴特的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如果說是布賴特的婚禮,那麼八位主神作為見證不是布賴特的殊榮,而是那些主神的殊榮。
  如果這個傢伙只是在用低劣的謊言挑撥離間的話,不可能會說出這麼離譜的謊言——完全沒有任何正常人會相信的謊言。
  但是……正是這樣子的話讓沙利葉微微疑惑了。當然,她到不是懷疑布賴特,只是想不明白這些人到底在玩弄什麼樣的陰謀詭計而已。
  沙利葉那些微的疑惑讓埃盧斯有了再接再厲的動力,他接著說道:「我可是有證據的,我的父王已經帶著我的妹妹來和斯維夫特團聚了。」
  他會跟來到不是真的想要祝福布賴特,而是在打著自己的如意算盤。
  埃盧斯這個傢伙也想與一位賢者締結婚約,因為只有這樣才可以有機會與自己的妹妹爭奪王位,否則的話就只有眼睜睜的看著王位落到自己的妹妹的手裡了,或者說是落在了那個斯維夫特家的小子的手裡。


  但是,即使他的手中有一張背著他的父王偷偷藏起來的婚書,得不到沙利葉的血的話也是沒有任何用處的。
  埃盧斯會出現在沙利葉的面前的原因非常的簡單,挑撥,他要挑撥沙利葉和布賴特爭鬥!
  兩位賢者一旦真的大打出手,絕對不可能毫髮無傷,而這就是他的機會了,得到沙利葉的血液的機會!
  ***************
  威傑特伯爵正在房間裡急得團團轉,而房間的門就在這個時候打開了,走進來的正式布賴特。連日來的忙碌再加上與那些將領們通宵商議作戰計劃,讓布賴特一臉的倦容。
  強打起精神驅散了睡意,布賴特來到了自己的父親的身邊:「父親,有什麼事嗎?」
  他可不認為自己的父親會離開一直守護的國家到深淵來找他,會沒有任何的原因,僅僅只是簡單的探望他。
  不過因為會議一結束,他就直接接到消息來見自己的父親,所以布賴特還不知道這一次來的不光是他的父親,還有費沙諾王國的國王、王子和公主等等一群人。
  「出大事了!」威傑特伯爵那一臉的焦急充分的顯示出了事態的嚴重。
  「不要急,父親,慢慢說。」布賴特倒是一副不在乎的樣子。因為他不認為在邪教的勢力已經逐步退回深淵的現在,在天青大陸上還能夠出現什麼嚴重事情。就算是有大事件發生,『羽』那邊,以及神殿的情報系統也是應該及時有消息傳過來。既然兩邊都沒有消息,那麼就意味著不是什麼大事,頂多就是費沙諾王國有發生了亂七八糟的事情。自己的父親是忠君愛國的臣子,但是布賴特本人對那個國家半點好感都欠奉。
  布賴特一邊打著哈欠,一邊說道:「是不是又是那個國王幹了什麼傻事,先說好,我可是沒有興趣給他收拾殘局的。」
  對那個國王,布賴特更是厭惡,先不說之前老是想塞個公主給他,在他明確拒絕了之後,也不知道收斂,反而到處打著他的旗號借勢炫耀,就好像他與費沙諾王國的王室有多麼親密一樣。
  本來如果只是借他威勢震懾一下鄰國和國內蠢蠢欲動的貴族,布賴特可以看在他的父親的面子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那個國王顯然把他的寬容當成了縱容,有些越來越過分了。
  布賴特已經打算等手頭的事情稍微告一段落之後,就給那個國王一個深刻的教訓,讓他長些記性。他完全沒有想到的就是那個國王就在這個時候跳了出來,還給他帶來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麻煩!
  「這一次不一樣!」威傑特伯爵焦急的說道:「國王陛下這一次……這一次……」話到嘴邊,威傑特伯爵又有些不知如何開口,他需要組織最委婉的語言來說明事實,以免自己的兒子一怒之下。做出些什麼,搞得伏屍千里血流成河。
  遺憾的是,那位可憐的國王再一次被噩運光顧了。
  隨時注意這布賴特消息,在得到會議結束的消息的第一時間,那位國王就帶著他的公主和那些大臣急匆匆的趕過來。
  在威傑特伯爵還在考慮著如何和自己的兒子開口的時候,那位國王帶著一臉的得意推門而入!


  1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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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儘管對於自己手中的魔法契約很有信心,但是那位國王再怎麼得意忘形,也不敢直截了當的宣讀——沒辦法,誰讓布賴特這個傢伙殘忍嗜殺、睚眥必報的惡名遠播呢!

  還擁有最後的一點點兒智慧的國王選擇了曲線的說明方式。他顯示稱讚了自己的女兒是多麼多麼的美麗,有氣質,脾氣溫和等等,簡直是貴族淑女的典範。然後又表明了自己已經決定吧王座傳給自己的這個非常非常優秀的女兒。

  他的這些廢話讓布賴特很想直接把他抽飛,要不是因為自己的父親就在身邊,而父親又是出名的忠臣,布賴特早就動手了,根本不可能給這個國王再他的面前嘮叨廢話的機會。

  終於在布賴特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幾乎就要不顧父親的顏面爆發的時候,國王把話題一轉,停止稱讚自己的女兒的廢話,進入了主題。

  「我很擔心我的女兒,她雖然是那樣的優秀,但畢竟年幼,又是女孩子,在政治之上難免會有些優柔寡斷,所以我希望可以把我的國家和我的女兒托付給一個可以信得過的人,我希望你可以成為攝政親王幫助我的女兒和她的後代統治國家。」

  他的暗示已經非常明顯了,親王的名頭出了王室的嫡系之外,就只有女王的丈夫才可以冠以的稱呼。而且他也很明顯的點出了,只要讓他的女兒坐在王位之上,由他的女兒所生的孩子繼承王位,那麼這個國家就可以交到布賴特的手中,讓布賴特成為國家實質的統治者。

  在國王看來,他已經說的非常委婉了,而且所開出的條件也已經很優厚了——確實,現在的布賴特是聯軍的總指揮官,是比一個小國的國王更加有權勢,但是這畢竟只是臨時的職位。戰爭總有一天是會結束的,到了那個時候就是布賴特失去權位的時候,就算是要論功行賞,也絕對不可能讓布賴特成為國王的,能夠成為統治一個公國的大公就已經是極限了。而且布賴特惡劣的脾氣讓他得罪了不少人,現在因為戰爭的關係,以及神殿強硬的支持,暫時沒有人找他的麻煩,但是等到戰爭結束之後就不一定了。

  當然那,這只是這位國王一廂情願的想法。實際上,布賴特的心狠手辣已經讓他的敵人長了記性,不管是不是戰爭期間,除非有一擊必殺,徹底剷除布賴特不給他任何反抗的機會的把握,否則是沒有任何人會冒險區找布賴特的麻煩的。

  「我拒絕!」

  布賴特拒絕的乾脆利落,絲毫不給國王面子。他就不明白了,這個傢伙怎麼就完全不長記性,這所謂的婚事他已經拒絕了不止一次了,這個國王難道聽不懂人話嗎?還是說因為他看在父親的面子上對著國王太縱容了,所以才讓這個傢伙沒有意識到他的恐怖,而得寸進尺?

  「你要好好考慮一下啊!戰爭是早晚要結束的,你也要為未來做些打算不是嗎?我的女兒……」那個國王絮絮叨叨的還繼續說服工作,但是布賴特並沒有給這個機會。

  「夜翼,送客!」布賴特直接下了逐客令。
  可憐的國王,被布賴特的囂張和無視噎的滿臉通紅,大有一口氣上不來直接昏倒的可能性。

  「門在那邊,請跟我來。」夜翼可不管這個國王是不是會昏倒,他只是執行著自己的主人的命令。當然了,無論如何夜翼還是留給了和這個國王最後的面子——否則的話他會直接動手,而不是這樣客氣地請他離開。

  如果事態這樣子正常的發展下去的話,可憐國王陛下會在反應過來之前就被布賴特掃地出門,而威傑特伯爵也可以趁著這個空隙和他的兒子好好的溝通一下——到時候無論布賴特做什麼樣的選擇,不管是直截了當的奪取婚書殺人洩憤徹底的斬草除根,順便把那份婚書毀屍滅跡,還是在奪取婚書之後看在威傑特伯爵的面子上留給王室一線生機也好。

  總之事情都不會鬧到連諸神都牽扯進來,直接導致了真正的神戰提前到了一個任何人或神都沒有想到的時間。

  房間的門在這個時候被推開了,先走進來的是那位跑到沙利葉那裡挑撥離間的王子。這位王子一進門就很大聲的對著布賴特說道:「妹夫,你好,祝你和我的妹妹新婚愉快!」

  接著在大家都沒有來得及反應的時候,他又對自己的父王說道:「父王,請您向梅丹佐小姐展示一下婚書,梅丹佐小姐不相信我的話。」

  因為在來的時候,國王就計劃過關於沙利葉的事情——畢竟她和布賴特的親密關係近乎人盡皆知,向沙利葉展示婚書也是計劃中的事情,所以埃盧斯並不擔心自己的父親會懷疑他的動機。

  實際上,為了安撫以為可能暴怒的賢者,王室是下了大本錢,不但劃出一塊豐饒的領地作為獨立領,還拿出了兩件頂級的魔法器具和一批珍貴的魔法材料作為籌碼。

  遺憾的是,費沙諾王國作為一個小國,並不擁有最頂級的職業者,自然也沒有真正接觸過位於施法者頂端的賢者這種層次。以費沙諾王室看來已經是非常優厚的條件,不要說是沙利葉了,就是在一般的賢者的眼中也不算什麼。

  所謂獨立領沒有任何意義,畢竟只要願意花費精力,一位賢者可以很容易的建立起自己的領地——這個大陸之上荒無人煙的土地比比皆是。遺憾的是全身心的投入到魔法研究之中的賢者對於統治這件事情向來興致缺缺。

  而頂級的魔法器具,這些煉金術大師的傑作,也許是大部分魔法師,甚至是魔導師夢寐以求的東西,對賢者來講,只要稍稍花些精力和金錢想要得到沒有什麼困難,只要神器才能夠使他們動心。

  至於那些魔法材料,雖說可以冠以『珍貴』的前綴,但是也都是一些用錢就可以買到的貨色,那些真正罕見的好東西可不是他們可以到手的。

  所以費沙諾王室所謂的安撫使沒有任何意義的事情,沙利葉真的想要把怒火宣洩到他們的頭上時,沒有任何事物可以挽救他們。
  ***********************

  200節

  事情到個地步,那位國王已經沒有任何的退路,他可以也就只有掏出那紙婚書,看看能不能夠起到翻盤的作用,這是一場賭博,一場只要失敗就會賠光一切的豪賭!

  本來一直抱著看戲的戲謔的神態沙利葉在看到費沙諾的國王展示出的婚書的時候,臉上那不屑一顧的輕蔑消失。

  因為看到那紙婚書最下方的夫妻雙方的簽名!

  一直以來,沙利葉對那位王子所說的布賴特已經和以位公主簽訂婚約種事情,連一個字都不相信,就算是對方手中有婚書為證也是如此。

  即使有婚書又能如何,不管是使用欺詐的手段,還是偽造簽名都可以製造出一份所謂的婚書,這種婚書是沒有任何效力的,因為諸神之中的任何一位都不會為這樣的婚書予以祝福。

  但是當婚書真的展現在沙利葉的面前的時候,沙利葉知道她的預計是錯誤的,因為在那婚書之上所簽署的不並不布賴特?圖爾斯?斯維夫特個名字,而是神文全書的亞西米勒個名字!

  不管是使用欺詐的手段還是找人偽造簽名,這些人都不知道布賴特的真正的身份和真正的名字的!就算是布賴特的父親也是不知道的,因為凡人知道種事情是沒有任何用處的,只會讓他們與家人之間出現隔閡而已。

  更何況……神文啊!神語的書寫模式,也同樣是凡人所無法使用的!這個婚書上出現神文,就只有一個可能,是某位神親手簽署的!主神們沒那個膽子招惹毀滅之神,當然還有那個異法者可以作為懷疑的對象。

  但是那婚書之上也確實洋溢的諸神的力量——全部的八位主神的力量!就斷然否決份婚書出於異法者之手的可能性。

  天見可憐,當年沙利葉身為迦那亞的時候確實也簽過一份這樣的婚書,但是當年婚書的製作是由亞西米勒一手包辦的,她只見過最後的完成品,看起來和這一張完全沒有裝飾過半成品是截然不同的東西,所以一時之間沒有認出來也是可以原諒的。

  吸了一口氣,壓下心中的疑惑。沙利葉轉向布賴特道:「現在你解釋,我聽!」

  「解釋?」布賴特的頭上冒起問號,因為從他的角度是看不到婚書上的東西的,「有什麼可解釋的,頂多就是一張偽造的玩意而已。」

  因為很清楚自己和那位公主連個一銅板的關係都沒有,所以布賴特正忙住用目光和氣勢警告那個膽敢站在沙利葉身邊的王子,根本就沒有把任何一絲的注意力放在那婚書之上,否則的話光是憑借上面屬於八位主神的力量,他也不會回答的如此輕率。

  很明顯的樣子的回答並不能夠讓沙利葉滿意,一抬手,一個地系的巖刺直接撞在國王的肚子上,儘管沙利葉已經做了手腳,巖刺的尖端變得比較圓滑,但是那個可憐的國王還是被撞飛出去,重重的撞在牆壁上,抱著肚子如同一隻蝦子一下蜷縮成團呻吟,一時半刻之間是爬不起來。

  這樣子的變故讓費沙諾王國的一眾人等目瞪口呆,他們是怎麼也沒有想到沙利葉就樣毫無徵兆的動手。處於震撼之中的暫時是反應不過來,布賴特到是對沙利葉的舉動沒有什麼驚訝的地方,他只是奇怪沙利葉為什麼會為一紙根本就不可能有任何真實性的婚書如此的大動干戈?

  隱約之間他感覺到了一絲的不妙,似乎有什麼事情被他忽略呢!

  遺憾的是沒有時間讓他反省了,沙利葉勾勾手,一個風系的法術把那張從國王的手中飄落的婚書送到了她的手中。

  攥緊那張婚書,盯著布賴特道:「最後一個機會,給我一個解釋!」

  反正沙利葉是認定這個簽名一定是出自布賴特的手筆,心中的不滿肆意的滋生蔓延,不過還是壓制著火氣,等待著布賴特的解釋。相信布賴特不會和一個人類的女子有什麼糾纏,但是還是需要一個解釋,布賴特要解釋他的神名為什麼會出現在紙婚書之上,不管布賴特給出什麼樣的解釋她都會相信。

  但是……布賴特必須要解釋!

  「你到底讓我解釋什麼?」沙利葉的咄咄逼人讓布賴特越發的摸不著頭腦。「是不是那些傢伙說了什麼?」

  「是啊!」沙利葉的嘴角勾起抹冷笑,伸手一指那位王子,「如果不是他來告訴我,我還被蒙在鼓裡呢!」

  「這些人類的話你也相信?!」布賴特有些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他的半身,與他許諾下永恆的愛人,居然相信這些卑微的人類的胡說八道,而不相信他對她的愛情!?

  想到這裡布賴特也火冒三丈!
  「你居然因為幾個人類的話而懷疑我!」
  「我給了你機會解釋!」

  「該死的,我到底要解釋是什麼?!」布賴特大聲的咆哮,「不過是幾個人類,就因為幾個人類,擬就莫名其妙的讓我解釋?」

  沙利葉高高的揚起下巴,把那紙婚書扔到布賴特的腳邊:「現在你什麼也不需要解釋了!」
  話音落下的同時,沙利葉轉身就走,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沒錯,就是在慪氣,沙利葉在和布賴特慪氣。

  「喂……」布賴特剛要移動腳步,他的面前就出現一道瞬發的冰牆阻止他的腳步。
  「你不需要解釋了,我決定了,神戰將正式開始,我要回歸!」
  說這些的時候,沙利葉連頭都沒有回,把布賴特氣得半死!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夜翼小心的撿起那張婚書,當看到那神文的簽名的時候臉色一下子就變了。卻是他不能夠使用和閱讀神文,自然不知道那組神文的含義,但是這一點也不妨礙他辨識出是這神文——作為毀滅之神的契約精靈,這點見識他還是有的。

  「主人,看……」拉拉正在氣頭上的布賴特,夜翼把那婚書在布賴特的眼前展開。

  「什麼……該死的!」只需要一眼,布賴特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不同於沙利葉,這個東西是他當年親手製造出來的,即使這個只是製作過程中的失敗品,而且有人對它重新進行了裝飾,但是布賴特還是可以一眼就認出來。

  連一句話都不願意再多說,已不再顧及自己的父親的面子,布賴特直接一個法術下去,把那位倒霉的國王的靈魂從身體裡拉出來,從他的記憶之中翻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該死的!是陰謀,徹頭徹尾的陰謀!這個國王不過是個被利用得棋子,沒有猜錯的話幕後的主謀十之八九和那個異法者脫不了關係。

  不過現在布賴特管不了這些了,他現在需要解釋,去向沙利葉解釋清楚事情的前因後果。剛才沙利葉的宣告他可是聽的清清楚楚,真的就樣子讓沙利葉回歸的話,他們之間恐怕會因此冷戰上好一陣子的。

  布賴特隨手丟棄國王的靈魂,也不顧那些受太多的打擊有些石化的眾人,直接衝過了出去,追趕沙利葉去了。


  第貳佰零一節

  ******************
  事態會發展到這樣子的地步,完全出乎在場的所有人的意料,在布賴特追著沙利葉跑出去之後,房間裡只剩下費沙諾王國的那些人因為摸不著頭腦而面面相覷。
  呃……也不光是人,還有一個靈魂,那個國王的靈魂。因為是被布萊特強行把靈魂拉出了肉體,所以在他的底肉體徹底死去之前,他的靈魂會滯留在人間,而不是歸入冥界。
  不過這和我們的故事的沒有什麼直接的關係,而且這種靈魂毫無力量,只有死靈法師和通靈師可以看得到,所以就讓我們無視他吧。
  看了一眼這些完全搞不清楚狀況的人類,夜翼發出了一聲不屑一顧的輕哼。他並不想和這些人類有什麼牽扯,而是直接轉身想要去追他的主人。
  沙利葉小姐的意思已經非常明顯了,回歸!那可是創世母神的回歸,如果錯過的話他一定會在後悔之中度過一輩子的!
  更何況,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將會回歸的很有可能不光是沙利葉小姐一個,他的主人也很有可能會追隨這沙利葉小姐選擇回歸!
  那麼……雙神的回歸!
  絲毫不去考慮兩位兩位至高神同時回歸會給這個世界帶來什麼樣的影像,夜翼只是單純不想錯過而已。
  遺憾的是,他才剛剛舉步,就被人拉住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雖然不明白自家兒子和那個少女賢者之間的對話,但是威傑特伯爵明顯的有了一種不詳的預感,就彷彿是他的兒子會從此一去不復返一樣。
  「放手!」夜翼毫不客氣的發動了自己的法袍上附帶的一個小法術,迫使威傑特伯爵鬆手。確實這位是主人身為人之子的時候的父親,但是也僅此而已了,一旦主人回歸……
  但是他低估了威傑特伯爵的頑固,絲毫不顧及手上的傷,威傑特伯爵再一次抓住了夜翼的袍子:「我兒子他……」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極為強烈的全系元素波動傳來,那波動強烈即使是一般人也可以清楚的感應到,要塞之中一些魔法師甚至在那一瞬之間被那強烈的元素波動引起了自身魔力的反噬昏了過去。
  「開始了!」夜翼露出一種極度神往的熱切表情,儘管黑暗元素劇烈的波動不但暫時剝奪了他的施法能力,還為他帶來了身體上的不適,但是這些都被夜翼忽略了。
  「什麼開始了?」威傑特伯爵依然是一頭霧水。
  「放手!我可不想錯過,這可是自從創世之初開始,絕無僅有的場面,雙神的回歸!」一邊說著,夜翼一邊向著房間之外飛奔。
  儘管不明所以,但是威傑特伯爵還是緊跟著夜翼的身後跑了出去,畢竟繼續待在屋子裡面也是沒有任何用處的。
  人類是有著一定的盲從性的,這一個、兩個的都跑了出去,剩下的那些人也就尾隨其後,一股腦的都跟了出去。
  因為是為了戰爭而存在的臨時要塞,所以這裡的建築佈局是完全從實用性上進行考慮的,沒有任何多餘的東西,而深淵這種地方也不適合進行綠化,所以不管是休息用的小廣場還是公園都是不存在的。
  一口氣跑出房間的沙利葉來到了一個還算寬敞的空地——這裡是用來露天堆放一些物資的地方,現在暫時空置而已。
  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沙利葉直接發送元素之心的共鳴——其實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沙利葉所需要做只是自殺而已。這是她作為人類的最後一世,只要死亡就可以回歸。只不過直接捅自己一刀的話實在是太難看了,所以她選擇比較文雅、比較沒有痛苦的做法。
  全系的元素侵蝕足以徹底摧毀她的身體,沒有什麼痛苦,也不會有屍體留下——狂亂的元素之力會將她的人類身體化為一小撮灰燼。而且全系元素的共鳴還會在她的人類身體死後加速她的靈魂回歸的速度。
  最重要是這種自殺方式,除非是她自己放棄,否則是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止她的,就是布賴特那個傢伙也不行。
  她召喚了一切的力量,她本身的魔力,光明的力量,黑暗的力量,風、地、水、火四大元素之力,生命的正性能量,死亡的負性能量。魔力形成了眩目美麗如夢幻一般的漩渦包繞著她的身體。這個恐怖而美麗的漩渦讓沙利葉的身體虛浮起來,對周圍的環境造成了不可逆轉的影響,這純粹的力量將它周圍的一切都撕扯的粉碎,變成了白色的沙。
  這就是布賴特趕到的時候所看的景象。
  即使曾經身為毀滅之神,但是現在他也只是人類而已,這樣子的魔力漩渦即使是他也無法跨越,因為這已經超出人類可以掌握的力量的範疇,沒有任何人類的魔法可以防禦這力量。
  但是,那指的是正常的情況。
  布賴特毫不猶豫的放開了自己的魔力,開始如同沙利葉一樣的召喚力量,同樣的力量開始在他的身邊匯聚,同樣的魔力漩渦正在逐漸的形成。
  對於現在就放棄生命這件事情,布賴特不覺得有任何的可惜,在之前的幾次轉生的時候,他之所以用盡一切手段也要盡可能長久的活下去,也不過是為了可以比他的半身更早的回歸。但是現在早就已經沒有那個必要了!是早早的回歸,還是以人之子的身份走完這百餘年的短暫生命歷程,對他而言是沒有任何的區別的,只要能夠與他的半身相伴就可以了。
  所以在沙利葉選擇了回歸的時候,布賴特也毫不猶豫做出了同樣的選擇。至於家人……抱歉,沒有任何事物能夠比他的半身更加的重要!即使他們兩個人同會回歸所引發元素風暴會徹底摧毀這個要塞,以及要塞之內所有的生物也是一樣!
  帶著溫柔的笑意,布賴特走向了沙利葉,環繞在他的身上的魔力漩渦,保證了他不會被沙利葉引起的魔力漩渦撕碎——兩個漩渦會隨著他們靠近融合在一起,形成一個更為強大的漩渦。
  面對這兩個沖天而起魔力漩渦,那強大力量的威壓,讓要塞裡的人大多感覺到了死亡的接近,無可迴避的死亡!
  「這……這到底是什麼?」威傑特伯爵抓著夜翼的衣服,艱難地說道。
  「呵呵,卑微的人類啊!睜大你的眼睛吧,能夠在此見證,這可是你的榮幸!」夜翼的語調中是難以遮掩的狂熱,即使生命受到威脅,也沒有減弱絲毫的狂熱,「這是雙神回歸,兩位至高神的回歸!從創世開始絕無僅有的一次……」
  遺憾的是,他那狂熱的宣言,被威傑特伯爵打斷了。
  「我的兒子,他會不會有事?」對於自家兒子的關心,讓威傑特伯爵完全沒有注意到夜翼提到了兩位至高神。
  他在這裡就已經感覺到了那個漩渦的恐怖,那麼他的兒子置身其中會不會……越想越害怕的威傑特伯爵緊緊的抓著夜翼,希望從這個精靈的口中得到一些好的消息。
  遺憾的是,夜翼完全沒有顧及到他的心情,只是熱切的盯著那正在融合擴張的魔力漩渦,自顧自的說道:「你的兒子?呵呵,布賴特•圖爾斯•斯維夫特將會不復存在!這是我的主人,偉大毀滅之神的回歸!」
  「你到底在說什麼?我的兒子……他到底怎麼了?」驚恐抓住了威傑特伯爵的心。
  遺憾的是,夜翼根本不打算再理他了。
  布賴特一步一步的走進,但是沙利葉,不,應該說是迦那西亞虛浮在半空之中,雙眼凝視著虛空,就當他不存在。
  布賴特,啊,現在應該稱呼為亞西米勒更加適合,他走到迦那西亞的面前,捧起她的臉,兩個人的額頭抵著額頭。
  亞西米勒說輕聲說道:「我承諾過永恆,自然會遵守諾言,那是直到我的意識消散為止都不會改變的諾言。」
  他的話喚回了迦那西亞的注意,迦那西亞神態平淡,是那種完全的無喜無悲。
  「我相信的你的承諾。」實際上……最初的衝動早就已經過去了。當她開始召喚所有的力量,放開一直壓制著的屬於靈魂的真實的力量的時候。理智就已經重新壓倒了情感,整個事件重新清晰的展現在了她的面前,雖然不清楚事情的具體情況,但是一點也不難推斷出這是一個陷阱,一個針對他們的陷阱!
  迦那西亞承認,雖然她作為人類的時間只有短短的兩千年,但是她確實被人類影響了,不管是多麼微弱的影響,但是那影響確實存在。如果是以前,在她身為創世女神的時候,是絕對不可能被感情蒙蔽了理智的。
  迦那西亞並不排斥這種影響,當然也不會去可以追求所謂的『情感』,一切不過是順其自然而已。實際上,迦那西亞也是一個相當任性的傢伙。
  只是……不在乎自己被人類的情感影像是一回事兒,被人算計就是另外一回事兒了。
  以德報怨可不是她所擁有的美德!
  想開想去,最大的嫌疑者就是那個異法者了,所以……此時回歸也沒有什麼不好。想找那個異法者算賬,還是神的姿態更合適,以人之子的姿態面對神,實在太勉強了一些。
  就在這兩個傢伙在魔力的漩渦之中彼此深情的凝視,在無言中傾訴纏綿的時候,一直在第一線統領著龍族戰鬥的塞多趕回來了。
  作為亞西米勒的契約龍,在亞西米勒決定回歸的時候,他就在第一時間感應到了,因此不管不顧的丟下了正在進行的戰鬥趕了回來。
  這兩位至高神的回歸前奏已經嚴重的影響到了此地的元素和空間穩定性,所以可憐的塞多只能夠傳送到附近的地方,然後在飛過來。
  正好是因為如此,即使這條金龍在第一時間就得到了消息,緊趕慢趕的趕了過來,但是他到達的還是晚了一些。
  那個魔力漩渦已經囂張的佔據了臨時要塞將近三分之一的面積,因為擴張的速度極快,所以要塞之中大部分的人員都來不及撤離,導致死傷慘重。
  不過……魔力漩渦真的是綠色環保的殺人手段,不管是生命體還是建築物,都一視同仁統統化為純淨的白沙。
  「夜翼……這是……」塞多只從契約之中得到了模糊的信息,真正面對的時候還是被震撼到了。
  很快,塞多就發現那個完全陷入狂熱之中的精靈實在不是一個很好的問話對象。
  夜翼此時相當的狼狽,只差一點兒他就也被捲進其中化為白沙了,不過他不在乎。這只精靈的眼中全是狂熱,只要可以見證著自創世之日起絕無僅有的神跡,就算賠上性命也沒關係。
  不過接下來塞多也沒有時間在詢問什麼了,因為他不是唯一的一個在感覺到這邊的變故趕過來的人……呃,或者說是非人。
  就在他趕到這裡之後的片刻,甚至還有來得及抓著那個精靈的脖子搖醒這個陷入狂熱之中的傢伙,就又有人出現了。

 


  第二百零二節

  首先出現的是佔據了地利之便的黑暗之神黑帝斯。始終駐守在深淵的黑帝斯雖然比金龍塞多稍微晚一些發現這邊的異狀,但是他畢竟是主神,所以也僅僅比塞多晚到了那麼一丁點兒的時間。在塞多還在抓著那個精靈的脖/領子想要搖晃的時候,神祇專用的那種帶著紫色光輝的空間門在他的身邊被打開了。
  確實現在這裡的空間穩定性很差,但是對於神祇而言還沒有達到能夠讓他們無法正常使用空間類法術的程度。
  不需要塞多在繼續搖晃他了,面對真/身親臨的黑暗之神,夜翼幾乎馬上就在神力的影響之下脫離了那過分的狂熱——不管再怎麼崇拜自己的主人,作為一名暗之精靈,黑暗之神黑帝斯對他的影響還是很大的。
  「尊貴的黑暗掌控者,一切榮耀……」
  「行了,不用廢話了。」黑帝斯直接打斷了夜翼的話,這一套話在他的信徒那晝夜不停的祈禱之中他早就已經聽膩了,「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聽了他的話,夜翼眼中那已經微微退去的狂熱再一次激烈的燃燒了起來:「是回歸!尊貴的黑暗掌控者,是兩位至高無上的存在的回歸!」
  這個答案讓黑暗之神黑帝斯非常的意外,他是怎麼也沒有想到母神和毀滅之神居然會選擇在此時此地回歸!上一次他與母神見面的時候,明明還沒有聽到任何的風聲啊?怎麼會做出如此突然的決定,難道是異法者那邊有了什麼新的舉動,以至於讓這兩位不得不選擇回歸?一想到這個可能性,黑帝斯的頭就不是一般的痛。
  「發生了什麼事?」
  「這個……」黑帝斯的問話讓夜翼總算想起了這兩位會在此時回歸的原因,臉色變得有點不那麼好看。畢竟這兩位回歸的原因……吃醋到搞出如此大的動靜,這話能說嗎?
  期期艾艾、磨磨蹭蹭的,夜翼還是沒有膽子把這兩位為什麼會在此時回歸的原因說出來。不過就在他在這裡浪費時間的功夫,那魔力漩渦已經開始了進一步的擴展,屬於神祇的神力威壓也已經出現了。這也就是說,這兩位的回歸已經進入了不可逆轉的狀態之中——他們的人類身體已經消亡了。那道沖天而起的銀紫色的光柱所帶有的威壓就連以真/身降臨的黑暗之神黑帝斯都感到了顫抖。作為凡塵間的生物,夜翼和塞多受到的影響就更大了,至於順手被夜翼救出來的威傑特伯爵早在神力威壓出現之前就昏了過了,反到是不受什麼影響了。
  但是即使這樣,也還有不要命的人在往這裡趕。
  斯利德就是其中一個,這個傢伙既沒有塞多那樣的契約提醒,也不像駐守在深淵的黑暗之神那樣對神力敏感,但是他還是趕過來了,僅僅憑藉著自己心底那一點兒不祥的預感,就丟下了前線的任務,直接跑了過來。
  當然了,斯利德對空間的操控能力不可能媲美神祇,他又不像塞多一樣自己可以飛,所以即使他在黑暗之神之前完成了空間傳送,但是因為落點的問題,真正趕到事發現場的時間反到是落在黑帝斯的後面。
  而且現場那磅礡的神力和精神威壓,讓僅僅是半冥靈的斯利德幾乎無法承受,差一點就此昏了過去。
  看到了勉力支撐,很有些不顧一些想要一探究竟的勁頭的斯利德,黑暗之神黑帝斯神色複雜的歎了一口氣。
  在下一瞬間,黑帝斯出現在了斯利德的身後,一柄黑色的利刃直接貫/穿了這個半冥靈心臟,強橫的黑暗之力攪碎了他的內臟,結束了他的生命。完全沒有搞清楚狀況的斯利德驚訝的看著自己胸前的穿出的利刃,甚至連一聲悲鳴都沒有來得及發出就倒了下去。
  黑帝斯從屍體中抽出那把純粹的黑暗元素凝聚的利刃,失去了刀刃的支持,斯利德的屍體滑落在地上,隨著黑帝斯念出一個簡短的神語咒文,一個幽深的空洞在斯利德的身下浮現,把他的屍體吞噬了。
  這樣子的變故讓在場的還保持的清醒的人都倍感驚訝,因為他們實在想不出為什麼貴為主神的黑帝斯會突然親手斬殺一個普通的半冥靈死靈法師——即使這半冥靈是罕見的天才,也不值得讓主神親自動手啊?
  正是驚訝於黑帝斯為什麼會突然動手殺人,所以這些人並沒有給予那個吞噬了斯利德的屍體的黑洞太多的關注,自然也就沒有人發現那個黑洞之中所散發出的並不是黑暗的力量,而是屬於死亡的力量,黑洞的另一邊連接的是冥界,屬於死者的世界。
  比起急急忙忙趕過來,結果連一句話都沒有來得及說就被黑暗之神斬殺的斯利德,下一個出現的傢伙才是真正的倒霉呢。
  卡裡亞德?福爾?耶邏葉作為異法者的分/身,他當年強行侵蝕了一個人類的身體,依靠天青帝國皇族嫡系的身份,一直遮掩著自己的真實身份,潛伏在敵人的內部,即使是聯合議會先後幾次的大清洗也都沒有查到他的頭上,讓他輕鬆過關。
  其實,我們的亞西米勒也被人類的情感影響到了,在幾次大排查的時候,他都無意識的把天青帝國皇族的嫡系,也就是他前世的那些直系的子孫後代直接定位在可以信任的角度上,否則的話就憑卡裡亞德?福爾?耶邏葉在檯面下小動作不斷,想要輕易矇混過關是完全不可能的。
  至於現在,卡裡亞德真的想要高呼三聲倒霉,因為他並不自願出現在這些人的面前的。作為一名神祇的分/身,即使剛好身在深淵,但是因為本體尚在休眠,他對神力變化的敏感程度是完全無法與黑暗之神黑帝斯比擬的。
  本來以一名神祇分/身,在沒有本體協助的情況下,卡裡亞德想要感覺到這邊的變化還需要在經過一些時間,至少要等到這兩位的氣勢更加強盛的一些的時候。但是到了那個時候這附近的空間穩定性會糟糕到一個連神祇都無可奈何的程度,他在想趕過來可就要花費不少的時間了,搞不好等到他千辛萬苦的趕到地方的時候,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有些時候事情就是如此的奇妙,那個異法者可是對亞西米勒記憶深刻,堪稱刻骨銘心。所以當屬於亞西米勒的神力擴散開了的時候,他在第一時間就感應到了,而且還失態的打翻了面前的茶杯。
  怎麼可能?!毀滅之神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種地方?他現在不是應該在沉睡嗎?
  幾乎是下意識的,卡裡亞德判定了方位之後發動了空間扭曲傳送術。遺憾的是,整個時候臨時要塞附近的空間已經相當不穩定了,所以他的出現地點,微微的偏離了最初的定位,從一個稍微外圍一點兒的地方,變成了黑暗之神的面前——真的是面前,兩個人臉貼臉,鼻子碰鼻子的,彼此之間的距離小得可以忽略不計。
  這一個變故把兩個人都嚇了一跳,同時向後躍了了一步拉來了彼此的距離。然後卡裡亞德得身份很不幸的暴露了。
  為了能夠在這種混亂的空間條件之中完成傳送,。卡裡亞德稍微動用了一些神力,只是很少的一點兒,幾乎不可能被人發覺。但是只是幾乎而已,對於和他的本體大打出手,狠狠的打過一架的黑暗之神黑帝斯而言,如何在這麼近的距離都無法發現自己的敵人的氣息的話,那還不如直接回黑暗本源去重生算了。
  話不投機半句多的結果就直接動手,實際上黑暗之神連半句廢話都沒有,抬手就一個突襲。因為他已經看出了,這一次出現在這裡的並不是那個異法者本人,而是他的分/身,而且還是一個套著人類的身體的分/身。
  神祇的分/身可以動用的神力本來就是非常有限的,而人類的身體更加是限制了他的力量的發揮。不趁此時做掉這個傢伙的分/身,借此給他沉重的一擊的話就太對不起自己了。
  分/身的神力微弱,被摧毀的話傷害又會反饋回本體的身上,造成本體力量永久性的下降,這也正是絕大多收的神都不願意分裂分/身,寧願指使使徒的一個重要原因。
  不需要動手就足以卡裡亞德暗自叫苦,他絕對不是真/身降臨的黑暗之神的對手,他現在可以做的也就是拖延時間,希望接到他的求救的本體能夠及時趕過來。
  當你在一個方面倒霉,運氣就會在另外一個方面給你一些補償。
  異法者的分/身因為空間傳送的失誤,差一點兒和黑暗之神跳了一段貼面舞,自然是極為倒霉,所以運氣就在另外一個方面補償他了。
  就在卡裡亞德差不多要送掉性命的時候,那位異法者的真/身出現了——在周圍的空間條件混亂到連神祇都無法正常傳送前的最後一刻!
  這一下子,倒霉的人換成黑暗之神黑帝斯了。
  一出現在這裡,異法者就果斷的收回了自己已經比較淒慘的分/身,失去了神力的支持卡裡亞德?福爾?耶邏葉早已死去的身體在瞬間腐朽,只剩下那被一襲華服包裹的枯骨散落在地上。
  異法者的力量遠高於黑帝斯,或者說這個紀元的任何一位主神與這名異法者單打獨鬥都是沒有半分勝算的——之前黑暗之神可以與他抗衡完全是因為當時環境特殊的緣故。這位異法者的強大在於他的力量不是單純的一種,而是許多種不同的力量相混合。但是在黑暗本源那個地方,除了黑暗之力之外,就只有最純粹的混沌之力可以使用,其他的力量只是添亂,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但是這裡不是黑暗本源,異法者又是力量不受到任何限制的真/身降臨,這就注定了黑暗之神黑帝斯的悲劇。
  至於在一旁的夜翼和塞多他們,這兩個傢伙至少知道自己的斤兩,早在黑暗之神和異法者的分/身開打的時候,就老老實實的夾帶著還在昏迷中的威傑特伯爵,退向了另外的方向,以免一不小心遭了池魚之殃,那就實在是太冤枉了。
  異法者的實力確實高強,雙方都在真/身降臨力量不受壓制的情況下,他大概可以獨立對付三位主神的聯手也勝算頗高,四、五名主神聯手的話也很難留下他。
  所以黑暗之神黑帝斯短短幾招就被制住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出乎黑帝斯意料的是,對方似乎並沒有要讓他隕落的意思。在制住了他之後,反到是神情有些複雜,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喂喂~~這個傢伙到底在想什麼啊?!就算怕因為他的突然隕落影響了整個世界的元素均衡,也應該把他趕回黑暗本源去重生,以削弱他們這一邊的力量,這才符合那個傢伙自身的利益吧?只能夠狼狽的躺在地上的黑帝斯在心底裡暗自吐槽。
  略微糾結了一下之後,西德尼洛克才看著黑帝斯說道:「我並不想與你們為敵,我想做的僅僅是阻止這個世界的毀滅而已。」
  「阻止世界毀滅?!」黑帝斯覺得他的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這是什麼鬼借口?難道這個傢伙就沒有外來入侵者的自覺嗎?這種話只能拿來騙一騙三歲的小孩子吧?
  淡淡的苦笑浮現在西德尼洛克的臉上,他就知道會這樣,明明是實話卻不會有人相信。這也就是為什麼他來到了這個世界之後馬上就潛伏起來發展自己的實力,而不是去直接找那些主神要求聯手的原因了。
  「我並不是異法者。」事情已經走到了這個地步,他真的不想再和這些主神打下去了,尤其是現在,他感覺到了那個恐怖的傢伙就要出現了!西德尼洛克是一點兒也不想看到當年的那場悲劇再度重演!
  而且……他想要復仇,仇恨已經成為了支撐他活下去的唯一的動力!
  至於復仇之後……大概……大概他會選擇自行隕落吧……
  「閣下的謊言太沒水準了!」說話的不是倒在地上的黑暗之神,隨著那話音,死亡之神路修斯從遠處飛馳而來——此地的空年間狀態已經徹底混亂,連神祇都不能夠在使用空間傳送了。
  緊跟在他之後的,其他的幾位主神——除了尚未甦醒的生命女神——也都陸陸續續的趕到了!
  也許在個人力量上,這些主神都不如西德尼洛克,但是數量很好的彌補了這個差距。
  看到救兵到來,黑帝斯鬆了一口氣,重新恢復了一貫沒正經的樣子:「路修斯啊!你的動作到快,我才剛剛把你送回冥界吧?」
  這種帶著調侃意味的話,其實根本不必回答,但是路修斯還是一臉嚴肅的答道:「回復本體不需要什麼時間,而且深淵有我的神殿,要過來很容易。」
  一邊說著,他一邊伸手把趴在地上的黑帝斯拉了起來,似乎想表現關心,但是表情微微有些僵硬地說道:「你還不需要回歸吧?」
  「沒事,那個傢伙似乎不是想讓我隕落。」這也就是黑暗之神怎麼都想不明白的地方。至於西德尼洛克之前的解釋,黑帝斯是一個字都不相信的。
  因為在這個紀元之初,世界上的各個種族剛剛穩定下來的時候,曾經發生了過一次異法者入侵,不過因為發現的及時,再加上當時的那三個異法者不過是另外一個世界的神系之中內鬥的失敗者,本身就受了很重的傷,剛侵入這個世界的時候就被母神帶領著他們攔截了。
  當時三個傢伙就是擺出一副完全沒有敵意的樣子,運用花言巧語說服了母神。在許諾了他們會盡快離開這個世界之後,母神允許他們在聖域暫時停留養傷。
  可惜的是,這些異法者的所作所為完全和他們所說的不一樣,開始時候還算老實,但是後來就小動作不斷,多少給聖域造成了一些損失。只不過還沒有等到母神出手,那些傢伙就倒霉的自己跑進了聖域之中的禁區——毀滅之神神殿所在的地區。
  毀滅之神可不像母神那麼好說話,根本就沒給他們任何機會,直接把他們打得神魂俱滅,連一點兒灰燼都沒有剩下。
  所以只能個夠說西德尼洛克非常的倒霉,要是沒有這件事情,這個紀元的主神們就不會對異法者有什麼直接的概念,可能還會聽聽他的解釋。但是正是因為這件事情,異法者就在主神們的心裡被打上了『不可信任』的標籤。
  被殃及池魚的西德尼洛克是如此的無辜,因為他說的確實是實話啊!
  微微猶豫了一下,西德尼洛克還是揭開了他的底牌:「我是這個世界的誕生的神靈,第一紀元的黑暗之神,也是第一紀元的大破滅之中的唯一倖存者!」
  真的已經沒有時間了,西德尼洛克清楚的感覺到了毀滅之神的力量的增強,那個恐怖的傢伙就要醒過來了!他很清楚,自己對上毀滅之神是沒有太多勝算的。
  遺憾的是,因為一開始就被主神們打上了『不可信任』的標籤,再加上這個紀元的主神對之前的紀元是完全沒有概念的,所以西德尼洛克的話依然是得不到任何的信任的。
  一邊應對著主神們的攻擊,西德尼洛克一邊解釋道:「請相信我,我真的沒有任何的惡意,如果讓毀滅之神甦醒的話,這個世界會在經歷一次大破滅的!」
  大破滅?毀滅之神的造成的?
  這個想法一出現在主神們的腦子中,就被他們甩到了九霄雲外。開玩笑吧,先不說母神絕對會阻止毀滅之神的任何過激行為。就看這兩位至高神的那股黏糊勁,恐怕根本不需要母神動手,只需要一個哀傷幽怨的眼神丟過去,就絕對可以讓毀滅之神丟盔棄甲,無條件的舉手投降。
  其實西德尼洛克是很可憐的,因為他對毀滅之神的印象都還停留在第一紀元的最後,大破滅降臨,那個創世之神和毀滅之神相互廝殺的時候,自然無法理解這個紀元的主神們的想法。
  這個紀元的主神們對於創世女神和毀滅之神是敵對的這件事情,也僅僅是停留在一個模糊的概念之上。因為在這個紀元之中,這兩位初始的至高神從沒有在主神們的面前發生過任何真正意義上的衝突,頂多就是各自居於聖域的一方,彼此不相往來,以及毀滅之神的領域是聖域的禁地,擅入者有死無生這種程度而已。
  在之後,等到他們真的開始和那位一直以來被他們看得很恐怖的毀滅之神有所接觸的時候,這兩位已經是甜甜蜜蜜的一對了,所以在主神們的腦袋之中就連最初的那模糊的敵對概念都被清除的一乾二淨。在這些主神們的認知當中,毀滅之神就是一個和母神平級,關係曖昧,但是冷漠又脾氣不好的強大神祇,僅此而已。
  所以說西德尼洛克想要引起這個紀元的主神們的同仇敵愾幾乎是不可能——沒有相似的經歷,自然無法引起共鳴。
  主神級別的戰鬥足以撼動整個深淵,黑暗之神和死亡之神所庇護的神眷之地還好,至少離這裡比較遠,受到的影響還少一些,但是邪教的基地就倒霉了,連同他們一起倒霉的還有正在進攻那裡的聯軍,完全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唯一值得慶幸的地方就是這裡是深淵,而不是天青大陸,深淵自身的穩定性和承受能力都遠超過天青大陸,而且人口稀少,比較經得起折騰。當然了,不管是這個紀元的主神也好,還是西德尼洛克也好,都多少控制了自己的力量。
  但是即使如此,對於那些被殃及池魚的可憐人而言,損失還是很嚴重的——不管是聯軍還是邪教軍都是如此。雙方之間的戰鬥已經停止了,因為大家都是在忙著逃命,哪有心力繼續戰鬥。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一直在擴張的魔力漩渦突然平息了,如果不是在原地留下了一片廣闊的白沙地,幾乎可以說是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
  那些正在戰鬥著的神祇們很自然的注意到了這個變化,只是戰鬥不是說停就可以停得下來的。

 

 

  第二百零三節

  空靈的聲音突然響起:「執掌時間與空間,我是命運的締造者,執掌創造的力量,我的名為迦那西亞。再次呼喚創世的光輝,展現世界的負影,開啟反轉的通路,創世之影!」
  虛幻的影世界展開,將主神和異法者都包繞了進去。
  一瞬間的空間錯層感之後,他們已經被從正常的世界之中剝離了出來,置身在虛無的影世界之中。環境似乎和之前沒有任何的變化,但是這是死寂的沒有任何生命的世界。
  終於戰鬥停住了,他們同時轉頭,看向了那一片白沙的中心,那裡有兩個人並肩而立。稍矮一些的是一名絕美的女子,身著一襲銀白色的長裙,背後是三對紫色的光翼。站在她身邊的是一名同樣有著三對紫色的光翼,披著漆黑的長袍的俊美無比的年輕男子。
  「西德尼洛克。」那空靈的聲音再一次響起,叫出了西德尼洛克的名字。
  迦那西亞有些驚訝、有些為難的看著這位僥倖生還的第一紀元的黑暗之神,在第一紀元徹底毀滅之前她就已經被亞西米勒封印沉睡了,等到再醒來的時候就只看到徹底荒蕪沒有任何生命的世界。
  沒有想到居然有人可以從亞西米勒的手裡逃生?!
  「母神?」西德尼洛克的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他完全不相信自己所看的。
  西德尼洛克會仇視毀滅之神是很正常的事情,因為在第一紀元的時候,當時主神們之間的關係比現在更加的親密,他們彼此以兄弟姐妹相稱,甚至其中還有結成伴侶的。像這個紀元的主神們內鬥互掐,自己玩神戰這種事情更加是不可想像的。
  而在最後的大破滅之中,母神被封印,毀滅之神對他們這些第一紀元的主神斬盡殺絕的時候,當時的空間之神犧牲了自己,強行撕裂了空間連接了未知的界域,把他推進了空間裂隙之中。而其他的那些兄姐們則把自己僅剩的力量都灌注如了當時最小的他的體內,以保證他能夠在那恐怖的空間夾縫之中活下來。
  西德尼洛克活下來了,最後流落到一個相當奇特的世界,在那個世界裡慢慢的積攢力量,他唯一剩下的信念的就是回來!復仇!
  等到他歷盡千辛萬苦終於回來的時候,第一件事情就是直接潛入聖域尋找毀滅之神的蹤跡,但是他失敗了,毀滅之神在聖域的神殿空空蕩蕩。然後他又冒險探索了一次時間與空間的盡頭,即使隔著層層的壁障依然可以感覺到毀滅之神沉睡在其中。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導致了毀滅之神的沉睡,但是在西德尼洛克的眼中,這無疑是天籟,最好的可以除掉毀滅之神的機會。遺憾的是,那些壁障太堅固了,使用正常的手段無法突破,而非正常的手段他又只有一個,那是拿來對付毀滅之神的。所以他才想到這個紀元的那些主神們,希望可以借由他們合力一起破解掉這些壁障,合力對付毀滅之神。
  但是現在……看著和母神並肩而立,神態親密的毀滅之神,西德尼洛克完全的混亂了。
  不管願不願意接受,擺在他的眼前的都是事實。西德尼洛克沉默了片刻,才擠出一句話:「為什麼?」
  是啊!為什麼?母神為什麼和毀滅之身神態親密?他們不是死敵嗎?
  「為什麼?」迦那西亞看著這位誕生自第一紀元的黑暗之神,開口說道:「我們本就是一體的兩面,一同誕生,也注定會一同消亡的存在。抱歉,西德尼洛克,我們是不可分割的。」
  是的,歉意,迦那西亞對這位誕生自第一紀元的黑暗之神抱有一點點兒的歉意。這個紀元那些有精靈晉陞而來的主神不同,第一紀元的主神們是她以自己和亞西米勒為藍本,用他們兩個的靈魂本質為引導所製造出來的,她們之間的關係更加親密。
  不需要更多的解釋,這樣子已經足夠了。足以讓西德尼洛克徹底崩潰了!
  他為復仇做了很多的準備,但是他從來沒有想過母神會和毀滅之神站在一起,這讓他所有的計劃都成了泡影!他可以為了仇恨拋棄對母神的敬仰,可惜的是他沒有能力同時對抗兩位至高神!
  仇恨一直是支持著西德尼洛克存在的唯一支柱,為了復仇他可以不擇手段,但是當他知道復仇無望的時候,出現意志崩潰的現象也就沒有什麼值得奇怪的。
  西德尼洛克體內的力量本來就非常混亂——當初第一紀元的那些主神們把力量交付給他,僅僅是為了保證他可以安全的通過空間夾縫而已。一旦西德尼洛克安全的通過了空間夾縫這些力量都會自行消散掉。可是西德尼洛克卻強行把這些力量都收攏在了自己的體內,因為這些是他的兄姐們唯一殘存的東西了。本來這些混雜的力量足以讓西德尼洛克爆體而亡,但是他的運氣很好,他通過空間夾縫所到達的是一個沒有神力存在,已經瀕臨消亡的世界。那裡的法則已經混亂,再加上西德尼洛克有幸運的得到了一件東西,所以居然讓他在諸多力量之中找到平衡。
  可是現在,西德尼洛克的意識開始潰散,他體內的力量自然也不受控制的湧動了起來,自知自己已經時日無多的西德尼洛克做出了一個瘋狂的舉動。
  他張開雙臂,虛空之中一陣扭曲,然後一個東西逐漸出現。那是一個懸浮在空中的,大約一人高的銀灰色尖柱,兩端修長尖細對稱,正中向內收縮,鑲嵌著一枚深紫色的水晶球,而在尖柱的兩端分別懸浮著一個同樣大小的水晶球,就是顏色不同,一個黑色,一個白色。上面所攜帶的力量讓諸位主神們都不得不退避三舍。
  「世界之軸!?」
  一看清這個東西,亞西米勒的語調裡是難得的顫抖。
  「不可能!」下一聲驚呼來自迦那西亞。
  到是那些主神們因為不知道這個是什麼東西而有些摸不著頭腦。
  即使形狀不同,即使柱身黯淡無光,即使那水晶球不再清澈,甚至已經出現了裂痕,但是亞西米勒和迦那西亞是絕對不會認錯的!
  因為支撐這個世界存在的也是同樣的東西!當年集合他們兩個的力量而誕生的東西!
  當然,這個絕對不是他們這個世界的世界之軸。世界之軸是整個世界的基礎,即使在之前亞西米勒的幾次滅世,也都沒有觸及到世界之軸。否則的話迦那西亞想要再次創世可就不那麼容易了。
  一旦世界之軸被取出了,那麼世界也就到了徹底崩潰的邊緣了!
  同時,迦那西亞也知道在她覺醒之前,一直在北方凍土影響她的是什麼東西了!就是世界之軸!
  這就是西德尼洛克用來對付亞西米勒的最後的底牌,他從那個將要消亡的世界之中取出的世界之軸。即使力量已經衰弱的厲害,他又無法控制,但是僅僅是作為一次性的武器用來殺死毀滅之神還是足夠了。
  當然了,這也就是為什麼他可以以一己之力在深淵建立起這麼大的一塊地盤的原因,用來支撐這塊適宜人類生存的環境的就是這枚世界之軸。
  抱著同歸於的想法,西德尼洛克發動了他手中的世界之軸!
  「該死!」
  為了對抗這個衰亡的世界的世界之軸,亞西米勒和迦那西亞不得不聯手召喚來了他們這個世界的世界之軸的虛影。現在情況雖然危急,但是還沒有到那種讓他們不得不動用這個世界的世界之軸的實體的地步。
  只是……在這種情況之下,他們實在是顧不上其他的人了,不管是在影世界中的那些主神也好,還是留在現實世界中夜翼和塞多他們也好,只能讓他們自求多福了!
  在兩個來自不同世界的世界之軸的力量交鋒的一瞬間,迦那西亞所佈置下的影世界就出現了崩潰的跡象,幾乎就在下一秒,影世界徹底的粉碎了!
  但是正是因為有了影世界的緩衝,或者說影世界承受了兩個世界的力量對撞之後爆發出的衝擊最強的那一瞬間,所以現實世界的深淵所有到的影響不足以讓深淵毀滅。
  因為距離比較遠,死亡之神和黑暗之神的神眷之地僅僅是發生了一次強烈的地震和颶風的衝擊而已,有著神力的壓制地火和岩漿都被牢牢地鎖在地底,所造成的死傷並不嚴重。
  而聯軍就非常不幸了,除了極個別實力高強的傢伙僥倖逃脫之外全軍覆沒!
  同樣的,邪教方面也是如此,雙發早在之前的主神的混戰之中就已經結束了混戰各自逃命,但是很明顯,他們逃得不夠遠。那些邪教軍和聯軍一個下場,而邪教的領地幾乎被夷為平地——失去了支撐物之後,這片由西德尼洛克的神力守護的領地本來就變得很不穩定,除了最初的一陣衝擊波之外,劇烈的地震,呼嘯的颶風,噴湧而出的地火和岩漿,瀰散的毒煙這些都為這片領地畫上了休止符!在承受了這樣的衝擊領地之內的居民死傷慘重,百不存一。即使是那些處在最遠的邊緣地區放僥倖倖存的,也不過是苟延殘喘而已,失去了神力庇護的深淵大地會迅速的吞噬他們的生命。
  那些主神們的運氣不錯,在那個異法者亮出世界之軸的時候,這些傢伙就在迦那西亞的命令之下後退了,即使退得不夠快,但是也勉強躲開了最致命的區域,雖然其中絕大多數的主神都傷勢嚴重,卻也沒有任何一個隕落,或者被驅趕回本源去重生。
  相對而言,夜翼和塞多他們的運氣就要好得多,這兩個傢伙一開始就沒有被捲進影世界之中,而且在迦那西亞和亞西米勒出現之前,為了躲避開主神們的戰爭,不要被殃及池魚,這兩個傢伙就帶著昏過去的威傑特伯爵逃之夭夭,有多遠跑多遠,在離開了空間最混亂的區域之後很乾脆的使用了空間的法術,直接跑到位於深淵的黑暗神殿去了。那裡不但有黑暗之神的庇護,在加上亞西米勒回歸神職之後,和他有著契約的塞多也由凡塵生物轉化為神——這個過程不是馬上完成,而是一個慢慢的,會消耗大量時間的轉化過程,但是最初的那一點兒徵兆所散發出的力量也剛好抵消了一部分兩個世界的對撞產生的衝擊的餘波。
  影世界的崩潰讓迦那西亞受到了不小的衝擊,倉促之間動用世界之軸——即使只是虛影也不是什麼輕鬆的活,尤其是對這兩位剛剛恢復的至高神而言,現在迦那西亞和亞西米勒已經陷入了虛弱的狀態,相互扶持著才可以站穩。
  「你居然還保護那個傢伙。」亞西米勒的語氣中到是沒有什麼不滿,不過就是有著濃濃的無奈而已。
  「總是覺得有些對不起他們。」迦那西亞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見鬼,就算是覺得對不起他們,那也應該是我而不是你!」當時下手的是他啊!那個時候迦那西亞已經被他強行封印了啊!
  「可是我們是一體的兩面啊!」迦那西亞一句話就成功的堵上
  正在被這兩個人討論的就是那位異法者,此時在世界之軸的力量的衝擊下,那個傢伙也已經失去了形體,要不是因為迦那西亞在最後出手庇護了他一下,恐怕連一點兒痕跡都不會留下。
  現在,迦那西亞和亞西米勒投影出的這個世界的世界之軸的虛影已經不見,而那個來自異世界的世界之軸的情況也不好,不光是水晶球,就連銀灰色的尖柱本身都出現了明顯可見的裂痕,似乎隨時可能會崩潰的樣子,六個不同顏色的光團正環繞著它運轉。其中五個的顏色晦暗,看上去隨時可能會消散,黑色的那個則要好得多,不但體積比其他的都要大一些,也更加的穩定
  這就是西德尼洛克!以及……第一紀元的那些元素主神們!只不過他們的力量都太虛弱了,即使是情況最好的西德尼洛克也無法保持意識的清醒。
  這也就是迦那西亞為什麼會出手的庇護的原因。如果這是西德尼洛克一個的話,迦那西亞是不會出手的,孤單的一個人,只為了復仇而存在,在復仇無望的情況下,還不如讓他泯滅的好,活著反倒是一種痛苦。
  但是,讓迦那西亞沒有想到的是,其他幾位第一紀元的元素主神最為本質的部分居然被西德尼洛克保護在自己的身體裡,或者說當年為了保護西德尼洛克那些其他的主神居然肯作出如此的犧牲——呃,至於第一紀元的時間與空間之神,這兩個不是不肯犧牲,而是他們的本質和元素主神不同,所以才沒有能夠被保留下來。
  第一紀元的這些元素主神與現在的元素主神不同,準確的說只有第一紀元的生命是迦那西亞最認真的製造的。現在的元素主神是由精靈轉化的,而第一紀元的元素主神則是直接賦予了純粹的元素能量體意志。這是因為這樣,這些元素主神的本質才得以被保留了下來。恐怕連西德羅尼克自己都不到,他為了紀念自己的兄弟姐妹而強行收斂在自己體內的力量。居然是這樣的。
  「現在要怎麼辦?」亞西米勒一點也不喜歡現在的狀況,自己的世界之中有別的世界的世界之軸,感覺上就好像是手裡握著一個不受控制隨時可能會爆炸的禁咒一樣。他想摧毀這個世界之軸,但是從目前的情況看迦那西亞大概不會同意的。
  「送他們走吧!」迦那西亞微微歎氣,「這個世界之軸雖然快崩潰了,但是只是滋養幾位元素主神的話還是可以的。在世界之軸的滋養下他們應該有甦醒的機會的。」
  一邊說著,迦那西亞一邊為這個世界之軸加上層層的封印和保護,只保證這些第一紀元的元素主神在甦醒之前不會被打攪。
  和亞西米勒聯手打開了通往未知世界的空間之路,把他們送上了未知的旅程之後,鬆了一口氣的迦那西亞終於倒下去了!
  「她消耗了太多的力量,需要好好的休息!」把自己的半身抱在自己的懷裡,亞西米勒直接返回時間與空間的盡頭,陪伴著自己的半身休眠去了,把這裡的爛攤子都丟給了那些主神們處理。
  真是超級不負責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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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久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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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都的梅丹佐家族成為了執掌大陸最大商會的家族,梅丹佐家與花都幾個大商人聯合組成的商業聯盟,發展成了一個讓各國的王室也不得不禮讓三分的龐然大物,同時也在很大程度上提高了大陸之上商人們的地位。
  神眷的伊修雷公國隸屬天青帝國,卻與帝國本土並不接壤,初代大公威傑特?伊修雷?斯維夫特出身於已經亡國的某個小國,是在異法入侵戰爭之中在神殿系統的支持下上位的。在異法入侵戰爭結束之後,大陸局勢重新洗牌的那段時間裡,有著神殿庇護的公國成為了和天青帝國一樣沒有被戰亂波及的地方。
  不管是花都的梅丹佐家,還是伊修雷公國的斯維夫特家,他們的興起背後都源於神殿系統的支持。這除了讓人眼紅之外,也沒有人能夠說出什麼,要說只能夠說自家的孩子不爭氣,沒有能夠才小小年紀就成為賢者,而且在神戰之中立下赫赫戰功,最後被提升到了聖域之中在神的身邊得享永生!
  好吧!這是官方那個版本,也是那兩位回歸之後,夜翼這個傢伙想出的餿主意,如此對梅丹佐先生和威傑特伯爵這兩位失去了自己的父親解釋。沒有親眼目睹的梅丹佐先生還好說,但是對於親眼見證了兩位初始之神的回歸的開頭的威傑特伯爵,這樣子的解釋他會相信多少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反正,威傑特伯爵不管是不是懷疑,都選擇了接受這樣的解釋保持沉默。
  夜翼成為了聖域精靈,直接前往了聖域,來到了他的主人毀滅之神亞西米勒那空無一人的神殿,打理著神殿中的種種,等待著主人從時間與空間的盡頭歸來。
  金龍西那塞維爾多斯也在經過了漫長的時間之後,完成了從凡塵的生物到神的轉化,成為了毀滅之身座下唯一的一位主神,離開了這塵世晉陞到了聖域之中,在那裡建立起來自己的神殿。
  在夜翼離開之後,原本作為沙利葉的貼身侍女的愛麗莎就被提升到了「羽」之中一個很上層的位置,在之後的時光之中,慢慢的接掌了「羽」的整個運作,成為了「羽」的管理人。在她死後,靈魂也被晉陞到聖域,成為了一個聖靈,被夜翼抓去了毀滅神殿給他打下手。
  黑暗之神則是在神戰之中傷勢最嚴重的一位,或者說是被兩個世界的對撞產生的衝擊上的最嚴重的一位,只差一線就會被打回黑暗本源重生了。幸虧死亡之神及時伸出了援手,與他進行了協同防禦。但是即使如此,在之後的近百年中,這位都只有窩在自己在聖域的神殿裡養傷的命。可惜啊!沒有辦法去嘲笑路修斯那個傢伙了,那個陰沉的傢伙,這一次之後不知道會不會變得更加的陰沉!啊!等傷好以後他一定要好好的作弄一下路修斯,免得那個傢伙徹底遺忘了要怎麼微笑。
  而死亡之神的傷勢也不輕,但是力量的屬性決定了,他的恢復能力僅次於掌握生命之力的生命女神,所以他早早的就去了正處於一塌糊塗狀態的深淵中坐鎮,除了維護他和黑暗之神在深淵之中的神眷之地穩定之外,他還需要一些時間來收拾自己的心情。
  是的,那位名叫斯利德的半冥靈就是死亡之神路修斯使用禁術『死界輪迴』之後在人類世界的借體。不過為了引起毀滅之神的注意,在使用『死界輪迴』的時候路修斯甚至把自己的記憶和力量都封印了,只留下來最後一點兒的執念,把一切都交給命運去抉擇!遺憾的是,命運再一次告訴了他,他的想法只是妄想,僅此而已。不過……無所謂啦!反正這樣的結果早在他的意料之中,能以斯利德的身份得到一段與母神相處的時間,那些美好的記憶,他就已經很滿足了。路修斯如此的安慰自己。
  在不知名的遙遠空間之中,那支世界之軸上的裂痕已經越來越多了,第一紀元的六位元素主神之中,情況最好的西德尼洛克已經有了模糊的意志,不過此時他的意識中只是一片的空白,只能夠感覺到在自己的身邊還有著一些什麼其他的東西,那些東西當他感覺到那麼的喜悅,那麼的熟悉,那麼的親切,那麼的安心……含糊之中,西德尼洛克繼續陷入安穩的沉眠,等待著真正的甦醒!
  在時間與空間的盡頭,一直沉睡著的迦那西亞醒來了,在她睜開眼睛的同時,與她相擁而眠的亞西米勒也醒來了。
  兩個人靜靜的對望,然後不約而同的笑了。
  「我會與你相伴。」
  「我們彼此依偎。」
  「我承諾永恆。」
  「我們永恆相伴,直到這世界消亡!」
  「無論時間如何改變,無論空間如何改變,我的諾言永不終結!」
  「我們彼此相伴!」
  

_全書完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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